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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行者-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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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雀儿却将仅有的几片羊肉夹给了冯牧,冯牧微微摇头,对老板问道:“老板,有没荷包蛋,给我妹妹来两个。”
老板说没有,冯牧询问之后,知道还有狗肉,将让老板加了一份狗肉,而小雀儿依然是夹给他。冯牧再要了两只鸡腿,小雀儿还是夹给了他。
冯牧板起脸来,责备道:“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这也不吃,那也不吃,像什么话?”
在他看来这小姑娘是被宠坏了,毕竟也是家境殷实的小姐出身,娇气挑食一点也说的过去,可她啥也不吃,偏偏这家面馆拿得出手的东西全在这里。
小雀儿显得很委屈,她其实并不像冯牧想的那样娇气,只是她想将好吃的留给一直关心照顾她的牧哥哥,没想到换来的却是责备,她心中委屈,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冯牧眉头紧皱,连忙问老板还有什么好吃的没有,老板苦笑着摊了摊手,冯牧也没了主意。连忙走到小雀儿身边安慰道:“不哭了,你想吃什么,告诉牧哥哥,就算这里没有,到了下一个镇,我想尽一切办法也给你买。”
小雀儿哭得更凶了,哽咽道:“我什么也不要,什么也不想吃。”
“这怎么行,不吃东西饿死你,你想当饿死鬼啊?”
“那,我想吃兔子肉,我想吃鱼。”
冯牧面露喜色,承诺道:“没问题,没什么大不了的,我答应你,我们去镇上的酒馆,镇上没有就去州县的酒馆,只要你不哭,什么都好说。”
小雀儿破涕为笑,两人吃完老板拿手的“水滑面”之后,重新踏上了旅程,他们来到一个小镇,冯牧问了好几家小馆子,都没有兔子肉,鱼肉倒是吃上了。
他们又去了附近的州县,在人群涌动的集市上,冯牧带着小雀儿去了最大的一家酒楼,竟然还是没有兔子肉。
冯牧有些惭愧,小雀儿这么小的要求他都无法满足,还说什么好好照顾她的话,当下垂头丧气,再次踏上了旅途。
其实小雀儿也不是特别想要吃兔子肉,那不过是她随口一说,但是看到冯牧这么认真的想办法,她的心中反而越发期待能够吃到兔子肉。
策马走过一片麦地,小麦已经接近金黄,突然从前方的小道上跳出来一只兔子,冯牧大惊之下,转为大喜,策马追了上去。
兔子快要没影了,冯牧抱起小雀儿,从马背上跃起,将小雀儿放在地上,便施展轻功向野兔子追去。
他们终究还是吃到了烤野兔,只是没有油盐,少了些滋味。不过对于小雀儿来说,吃着牧哥哥亲手抓来烤熟的野兔,她的心中已经是很满足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拜 见王阳明
冯牧带着小雀儿来到江西之时,江西的山贼土匪基本上已经被王守仁肃清。来往的客商也多了起来,冯牧两个小孩倒也没有遇到剪径的强人。
不用打听,因为王巡抚的盛名已经传遍了江西境内,冯牧跟随着一些仰慕王巡抚的武林豪杰,一同前去拜见王守仁,这些人是为了一睹贤者的风采,而冯牧则是为了拜师。
见到王守仁之后,冯牧有些意外,因为这个中年男子,并不高大英挺,比起那些江湖豪客要显得瘦弱许多。
即便如此,他的一双眼睛,却是炯炯有神,充满了智慧的火花,冯牧只看了那双眼睛一眼,便感觉他被彻底看穿了一般,有些不自在。
王巡抚安排人招待了这些武林人士、稷下学子乃至一些平头百姓。众人想要上前去与王巡抚攀谈,被两名执戟郎挡在外面,王巡抚拱手说自己事务繁忙,不便于众豪杰干杯云云,众人失落之下,又能够体谅。
在平定江西匪患的过程中,许多江湖人士钦慕王大人的为人和胆识,不求回报的给他提供情报,才让剿匪的过程异常顺利。
众人来得兴然,去得飘然,倒也爽快洒脱。原本闹哄哄的校场中,只剩下王巡抚和他的亲兵护卫,冯牧带着小雀儿远远的看着,他还没有看到这个王阳明先生的本事,总有些不甘心。
可是许爷爷和徐大哥都推崇备至的人,又能差到哪去?冯牧想要走近,将背在后背的字画交给王巡抚,而在他迈开步伐的那刻,又硬生生停了下来。
只见校场中,王大人张弓搭箭,飞箭“嗖”的一声划破长空,正中靶心。他的亲兵护卫并没有惊讶的表情,神态不变,似乎早已对此习以为常。
小雀儿不知道牧哥哥呆在这里偷看王大人射箭是为了什么,轻轻地推了推他,冯牧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小雀儿懂事的没有出声。
再见王守仁,只见他这一次同时搭上两只箭,飞箭再次击中靶心,分毫不差。冯牧心中暗暗佩服,若说第一次有运气的成分,那么第二次就能见真章,王巡抚不愧文武双全的当世豪杰。
就在冯牧想要带着小雀儿走上前去的时候,王守仁再次张弓搭箭,他先是射出一箭,然后极速射出第二箭,第二支箭力道更猛,快速追上前一支箭,在空中将它穿破,击中靶心,直接将靶心洞穿。
“好强劲的力道。”冯牧心中感叹,他瞧得出来,这功夫没有十几年的苦练不行,就算找来以力量著称的韩通,也未必在那么远的距离洞穿靶心,且做到百发百中。
冯牧心中更加认定王阳明先生怀有高深武功,不论多大的艰难险阻,他也要拜他为师,完成许爷爷的遗愿,为自己将来行走江湖打下牢固的基础。
看着背着一个竹筒,牵着一个小女孩手的冯牧,几个士兵阻止了他的去路。冯牧大喊:“放我过去,我要见王大人,我有很重要的东西要交给他。”
冯牧的大喊大叫,最直接的效果便是王守仁放下弓箭,往这边看了过来,冯牧躬身行了一礼,小雀儿学着冯牧的样子,也行了一礼。
王守仁让人将两个孩子带过去,冯牧一见到王守仁,便当即跪倒,嘴里说道:“老师在上,请受弟子一拜。”
说完便磕头,王守仁连忙拉起他,说道:“且慢,我可不曾答应过要做你的老师。”
冯牧取下背上的字画,恭敬地递给王守仁,王守仁接过去,打开一看是王摩诘珍贵的字画,面露喜色,饶是如此,他也不会因此动容,要做他的弟子,最重要的是机缘。
冯牧如实说道:“这是徐曰仁大哥让我带来给老师的,他说老师会很喜欢,另外这是他毕生的感悟,都记录在这本小册子上,小子不敢据为己有,一并向老师奉上。”
冯牧说着,便从怀里掏出徐爱临死前赠送给他的那本小册子,王守仁似乎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微皱着眉头问道:“曰仁呢,他让你送来,他是不是出事了?”
“老师料想得不错,徐大哥他积劳成疾,心脾衰竭,汤药无济,已然驾鹤西去。”
听到冯牧说徐爱英年早逝,王阳明拿在手中的书本字画颓然落地,身子往后倾斜,一个踉跄,险些跌倒。
冯牧再看王守仁,只见他已经泪流满面,悲呼道:“天丧我,天丧我曰仁。”
徐爱作为王守仁早期的弟子,情谊非同一般,两者亦师亦友,还结有姻亲关系,面对徐爱英年早逝的噩耗,王守仁又怎能不悲恸心酸。
“曰仁曾言在山间遇一和尚,和尚预言他‘与颜回同德,亦与颜回同寿。’不料竟然一语成箴,世间事真是说不清道不明。”
听着王守仁的话,冯牧心中颇感吃惊,那名和尚若不是武学大师,就一定精通药理,他肯定早就看出徐爱身体的衰竭了,竟然袖手旁观,出家人不是讲究慈悲为怀的吗?
“请您节哀。”冯牧无法夺情,因为喜怒哀乐是人之常情,面对至亲之人的死亡,谁也无法熟视无睹,冯牧难以说出生死由命富贵在天之类的话,最后只简单的说出这四个字。
王守仁看着冯牧,出声问道:“是曰仁让你来拜师的?”
冯牧轻轻点头,又微微摇头,说道:“徐大哥只是说替我引荐,是我自己决定拜师的,我想做国之栋梁,希望先生能够不吝赐教。”
“既然来了,就先住下吧,拜师的事过些天再说,我要先看看你是否与我有缘。”
冯牧一听王守仁语调有了些缓和,当下作揖道:“一切听从先生安排。”
王守仁招手,让两名亲兵领着冯牧和小雀儿去他府中住下。
冯牧和小雀儿走进巡抚的府邸,没有想象中气派雄壮,府中的布置也很简单。
直到进了屋子,还是那简单朴素的布置,冯牧的敬意油然而生,王阳明先生作为巡抚,朝廷正二品,地方的军政大员,却如此质朴,可见其为人的坦荡与敦厚。
第一百二十三章 心学
夜幕降临,军中裨将送来饭菜,冯牧和小雀儿吃过之后,一起在院子里闲逛。
他们在院中听到士兵们议论十家牌法,所谓“十家牌法”,就是保甲连坐,十家为一个单位,每天轮流巡逻,如果出了事,大家就一起受罚。
在这些人口中,对此称赞有加,说实行了这一政策,让土匪们无所遁形,原本那些得了好处的人,再也不敢包庇土匪。
冯牧听在耳中,心中受益匪浅。他从中体会到,二者相害取其轻的道理,利益和性命有矛盾之时,任谁都会选择保命。
一个主簿模样的中年人走出来,冯牧上前问道:“敢问尊长,王大人何时回来?”
“若是公务繁忙,王大人就会住在衙门,这么晚了,他今晚可能不回来了。”
冯牧一听王守仁可能不回来,那么拜师的事情岂不是耽搁了?便出声询问道:“请问衙门在哪,我想去找王大人?”
“你找王大人有何事?大人宵衣旰食,可没有多少闲工夫理你。”
主簿一面说着,一面往外走,可冯牧紧跟在他身后,他料想这位主簿应该是有事情要去向王守仁禀报,便跟了上去。
架不住冯牧的死缠烂打,主簿没有过多的责备,默许了冯牧的行为,小雀儿也想跟着一起去,冯牧柔声劝说,让她好好休息,这些日子风餐露宿着实受了不少苦,他很快就会回来。
小雀儿没再坚持,独自一人走回房间,泡了个澡之后,倒床便沉沉睡了过去。
来到衙门,王守仁还在交代事情,主簿和冯牧站在门外,不敢贸然进去打扰。只见王守仁一边说一边比划,冯牧没有偷听他说话的内容。王守仁每说一句,他的副将便点一次头,他说完之后,副将抱拳,说了句领命,便匆匆往外面走去。
主簿走进内堂,冯牧恭敬地站在门外,王守仁看着他,向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进去,冯牧一喜,便走了进去。
“禀大人,经过我这些日子的整理,案宗上面果然有一些曾受过朝廷招安,之后又再次反水的人。这些人的名字都写在这本小册子上了,请大人过目。”
王守仁接过小册子,从前到后细致的看了一遍,将人数记在心中,然后呼喊裨将,让他带领士兵将名单上的这些人全部抓起来,明日午时处死,以儆效尤。
主簿有些担忧的问道:“大人,杀降不祥,唯恐激起叛变。”
王守仁平淡的说道:“此事我自有分寸,这些人不是真心接受朝廷招安,留得他们终是祸患,到时候他们反咬一口,人头落地的可是你我。”
主簿回去之后,冯牧还站在一旁,王守仁看了看冯牧,出声问道:“你前来有何事?”
“我想让大人传授我至高无上的心法,只有这样,我才能提高自身的修为。”
王守仁展颜一笑道:“你听谁说我懂无上心法?既然你想学,那我且问你,你学了这些所为何事?”
“男子汉顶天立地,上辅社稷,下安黎明,这便是习武的目的,也是为人处事的准则。”
冯牧说道,王守仁微微点头,说道:“这些话是谁教你说的?”
他的这句问话,让冯牧有些为难,因为许爷爷交代过,不能对王守仁提起他是他的传人,其中究竟有什么玄机,老者却只字未提。
“小子曾在私塾读过几年书,先生每次都会告诫我们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后来我辗转遇到谢老,他的言传身教,更让我受益良多。”
听着冯牧的话,王守仁淡淡的说道:“看不出来,你小小年纪,竟然如此沉得住气,说起谎话来丝毫不脸红心跳,这份定力着实不一般啊。”
冯牧一怔,心中有些不安,他自以为没有漏洞的一套说辞,竟然这般轻易就被拆穿,当下百感交集,这该如何是好?王大人就此迁怒自己的话,肯定不会再收自己为徒,更别提传授自己心法。
他此刻又是惊慌,又是悔恨,千不该万不该再这个睿智的贤者面前说谎,看来拜师一事算是彻底落空了。
“小可实在有不得已的苦衷,请先生原谅。”冯牧说着,慌忙跪下,王守仁出手阻止了他,说道:“罢了,你不想说我也不便多问,既然你一心一意想学,我就传授与你吧。”
冯牧喜出望外,这个结果是他做梦也没有想到的,就要行拜师礼,王守仁依然阻止他,说道:“不必了,你我没有师徒之名,我将自己所学传授与你,就当是一见如故的见面礼吧。”
听到王守仁的话,冯牧躬身行了一礼,王守仁安排一名卫兵送冯牧回去,说他还有事情要处理,冯牧便跟着卫兵走了。
待冯牧离开之后,衙门内走出来一个白发老者,对王守仁说道:“此子多半便是赵三的传人,他让这孩子来找你,究竟是何用意,难道就不怕你彻底斩草除根?”
王守仁面带微笑,悠然说道:“他在赌,赌我不忍拔掉这这棵好苗子,他到底还是赢了。”
白发老者面带愁容道:“我真搞不懂你们,既然是惺惺相惜的知己,为何又要不死不休?”
“有时候敌人,岂非更让人放心托付,肝胆相照的死敌,总好过笑里藏刀的朋友。”
白发老者看了看王守仁,叹息一口气,望着外面已经黑沉沉的天空,问道:“此番做法,匪患应该平息了吧。”
王守仁度了两步,走到门前,夜风轻吹他的发丝。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沧桑的神态,语调低沉的说道:“破山中贼易,破心中贼难。只要人心还存在贪念,这世上的匪患,就永远难以平息。这也是我多年追慕圣贤之道,传授心学的原因,只希望这世间之人,能够早日拨开浑浊,空澈清明。”
无善无恶心之体,有善有恶意之动。知善知恶是良知,为善去恶是格物。
这是王守仁的心学四诀,讲究知行合一,可惜知道的人很多,真正读懂的人却很少,就算是海瑞那样在历史中留下浓墨重彩的人,也都未能读懂。
然而,如今的海瑞还只是一个三岁孩童,哪里明白那么多,于他而言,现如今只需要依靠本能活下去。
而冯牧已经到了王守仁身边,他又是否能够明白呢?
第一百二十四章 禅境
冯牧在王阳明的府里住了十天,在那十天里,冯牧每一天都很忙,他跟在王阳明身边,听王阳明给他讲心学,却并未学到他梦寐以求的武功心法。
而王阳明先生也从未提及什么武学心法,更没有将他当成弟子,只是以长辈的口吻对他言传身教,谆谆告诫。
王大人不主动提起,他也不便多问,心想大人肯定是在考验他,这样的无上心法若是落到心术不正之人手中,岂不危害江湖?
只是不清楚,王大人的考验有多久,在此期间,冯牧只得耐着性子,听从王阳明的教导。
王大人的公务并不如冯牧想的那样繁忙,似乎所有问题在他面前都变得简单,在常人看来十分棘手的问题,他却能够深入浅出的剖析根源,然后找到解决问题的关键。
一日,早饭过后,王大人带着冯牧离开了衙门,骑了两匹白马,往郊外走去,手下一众人无不劝阻,担心王大人树大招风,他剿匪不遗余力,那些不甘心失败的难免会打击报复,他这样不带随从,太过冒险。
王大人没有理会手下人的劝告,和冯牧骑在马上,往郊外跑去。小雀儿看着牧哥哥被带走,心中有些情绪,因为这许多日子,除了吃饭能见到牧哥哥,其他时间他就好似消失了一般。
师爷让三名武艺高强的卫兵在暗中跟随,一旦大人遇到危险,他们就冲出去,誓死保护大人。三人领命而去,至始至终与王大人保持着一段距离。
“这些日子我只跟你谈论心学,绝口不提心法武学,你是不是很奇怪?”
冯牧骑在马背上,对于王阳明突然的问话,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得点头道:“是。”
“佛家讲究禅武双修,达摩祖师精通少林七十二绝技,武学造诣冠绝古今,却依然不骄不躁,心如止水,你说是为何?”
冯牧想了想回答道:“因为武学的最高境界,已经不再是与人搏杀,好勇斗狠,而是感悟天地大道,所以达摩祖师才能在两者之间游刃有余。”
王阳明点了点头,说道:“这只是其一,研习武道,每精进一分,身上的戾气便会重几分,若不能靠高深的禅心化解,就算功夫超凡入圣,也会走火入魔,遭受巨大的反噬。”
冯牧静静地听着,若有所思的说道:“先生这些日子叫我心学,定然是想我禅武双修,齐头并进,若是只注重武学,早晚变成大魔头。”
王阳明点了点头,说道:“你的悟性还不错,能够做到触类旁通,看来赵大哥没有选错人。”
冯牧一听赵大哥,脸上的表情微变,当下好奇的问道:“原来先生早就看出了我的身份,只是我从未在先生面前展示过武功的门路,先生是怎么看出来的?”
王阳明说道:“看得出来,你身上的武学很杂,也都是师承名家,可是你的呼吸从始至终都没有改变,便是那‘万息归元法’,要擦觉你的气息也并非难事,自然就清楚明白了。”
听到王阳明仅凭他的呼吸就判断出他的来历,冯牧的心中又是一惊,到底是多厉害的高手,才能够达到如此登峰造极的境界?眼前这个看似瘦弱的王大人,难不成是顶尖高手?
王阳明似乎看出了冯牧心中所想,当下说道:“你是不是将我当成了绝世高手?”
冯牧不自觉的点了点头,王阳明哈哈一笑,说道:“你错了,我并非什么绝世高手,只是粗通武艺,我之所以能够擦觉出你的气息,则是因为长期寂寥的生活,养成了感受天地万物气息的习惯,这与内功心法无关。”
“请问先生,我也能够练就这样的本领吗?”冯牧忍不住出声问道。
王阳明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略微沉思了片刻,说道:“这要看你自己,我可不敢断言。只有当你处于无边的沉寂之中,你才能倾听到内心的声音,才能感受到万物的气息。”
王阳明这样说,冯牧牢记在心,他如今还无法让自己沉寂下来,不过他相信通过修炼,自己也能像王阳明那样见微知著。
马儿继续往前走,在这个时候,王阳明对冯牧说道:“小心些,前方有陷阱,我们绕到过去吧。”
冯牧看着荒草丛生的地面,实在看不出有陷阱的样子,但是王阳明的话他深信不疑,当下便跟着他,绕道右面的荒草中,往山顶走去。
便在这时,一只重达两百多斤的野猪,嘴里呼哧呼哧的叫着,急速向他们冲了过来,还未靠近他们,便一脚踩进了陷阱中,发出一声尖锐的惨叫,自此便没了声音。
冯牧心服口服,出声问道:“先生你怎么看出来这里有陷阱的,整个地面在我看来,没有任何不同,甚至连荒草都同样翠绿?”
王阳明平静的回答道:“声音,泥土中的声音告诉我的,只要你仔细聆听,便能够听到,前方的泥土中的虫鸣很空旷,还带有巨大地洞的回音,而这里地势平坦,泥土厚实,若非有人故意挖凿陷阱,又怎会凭空出现一个巨坑?”
冯牧听在耳中,暗自点头,看来在天地间生存,处处是学问。这并不是什么神通妙法,而是凭借细心地观察和缜密的推理得出来的,才避免受到伤害。这件小事在冯牧心中的印象很深,他告诫自己以后要细致留心,切不可因小失大。
“是不是有人想要暗害先生?”
对于冯牧的问题,王阳明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策马往山上走去,冯牧跟在后面,迎着猎猎的山风,没过多久便来到了山顶。
俯瞰着下面的风景,王阳明幽幽的说道:“在来的路上,至少有三路人马暗中窥视,却都没有选择动手,而最后那一路人马,都已经拉满了弓弦,因为野猪阴差阳错掉入陷阱,便中途撤退了。”
对于王阳明云淡风轻的话,冯牧感到背后一阵冷汗,怎么会?他是习武之人,凭他的耳力都没有听到半点动静,没有感觉出一丝杀气,王大人怎么察觉出来的?
想了想,他便释怀了,一定是禅境,有些时候,禅境能够超越人体的极限,能够感受天地最细微的动静,从一花一叶一菩提中看到三千世界,堪比神通妙法。
第一百二十五章 无上心法
山顶上风光秀美,俯瞰下去,淡漠的云烟在山谷中缭绕不去,仿佛一脚踏上去便能够腾云驾雾,羽化登仙。
马儿吃着青草,这个时节,正是盛夏,山不算高,没有厚厚的积雪,所以是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不知名的白花,漫山遍野,烂漫夺目。更有蝴蝶蜜蜂在花间嬉戏,添了许多乐趣。
“这里是这一带最高的山,你看这烟水迷茫的景色,可有何感想?”
王阳明突然出声询问道,冯牧转过头,迎着王阳明的眼睛,说道:“回先生,我想到王荆公的一句诗:‘不畏浮云遮望眼,只缘身在最高层。’当一个人身处的位置不同,看待问题的角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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