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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我为王-第3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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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卿可比国高更知道寡人想要什么,喜欢什么。可惜这次,孤要否定他的方略了,卫国暂时就不要管了。”

“可是君上,若卫国有失,齐军侧翼便要暴露在赵兵攻击下了。”

“卫侯此人我很清楚,有些能耐,他虽然丢了大半卫国,但帝丘还是能控制住的。卿还记得当年邲之战后楚庄王围宋么?宋国不敌,派人向晋国求助,晋景公暂不想与楚国开战,又不愿宋国投降,于是便派遣解扬到宋国去,对宋人说:晋国的军队都已经出发,将要到达了。于是宋人信以为真,便坚守了三年,以至于城内折骨而炊,易子而食……”

齐侯瞪着鲍牧道:“你懂寡人的意思了么?”

鲍牧了然,“仆臣这就安排人去帝丘,让卫侯坚持住。赵无恤已经立了卫国废太子为君,一国不容二主,卫侯元他别无选择!”

虽然心有不甘,但齐侯还是放弃了与赵无恤仓促决战的想法,伍子胥说的有道理,卫国那边等着自己的或许只是一个陷阱。卫侯困兽犹斗,赵氏纵然有攻城利器,但想要夺取帝丘也要花费不少时间。

“再发一封信,让陈恒渡河后不要急着去打什么邯郸,若赵无恤回师则好,若他不回,陈恒也得给寡人回来,到卫国与赵军对峙,让他们不能安心攻帝丘!”

鲍牧一愣,还是垂首称诺,不过他不觉得陈氏会乖乖听话。

说了一会话,刚精神起来一点的齐侯又开始觉得累了,喉咙有点痒,就又服用了一粒丹丸,才继续说道:“随后让晏圉防御好西面,等国夏将兵力集中在西鲁,先切断他们与赵军的联系,然后突入曲阜,让鲁国易主!”

他目视鲍牧:“鲁国内部的卿大夫们是如何回复的?”

鲍牧负责齐国的外交,过去大半年里,他一直在渗透鲁国的贵族们,想要引他们为齐国奥援。

他笑道:“君上放心,已颇有成效!只等齐军攻下西鲁后,鲁国内部对赵无恤早已不满的卿大夫们便能发难了,里应外合之下,君上必能让鲁侯和三桓复位!”

……

“我季氏的祖先成季还在母胎中时,鲁桓公让太史来占卜,得卜辞曰:将生男,其名为友,位次在鲁君之右,乃公室辅佐,季氏若亡,则鲁国不昌!”

暗室内,身穿卿士朝服的季孙肥看着聚在周围的众人,其中有他的叔叔季鲂侯,还有一些与季氏亲善的大夫,都目光忐忑地看着他。

必须让他们下定决心!季孙肥又重重地讲这个故事的重点重复了一遍:“季氏若亡,则鲁国不昌!这是预言,也是我季氏一族的使命。”

话语刚硬,可说出来却没什么底气……

距离赵无恤控制鲁国,已经快满三年了,这三年里,鲁国的朝堂格局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三桓失势,叔孙氏直接灭亡,孟氏家主逃亡,新家主孟孙说只满足于留守一县之地。季氏也很惨,曾经的鲁国执政季孙斯被赵无恤派人逼死,季孙肥虽然继承了父亲的卿位,可实际上只是个空有名义,实权和封地却被剥夺一空的傀儡。

若问在鲁国谁对赵大将军最为痛恨,自然是怀揣杀父之仇的季孙肥了。

过去三年里,他看着赵氏建立幕府,划定县制,迁走西部大夫,威服泗上诸侯。当赵无恤在鲁国的权势达到鼎盛时,无人能挡,连齐国都只能避其锋芒,季孙肥自然不敢有任何反抗的念头,只能匍匐在气焰之下瑟瑟发抖,咬着牙活下去,等待时机来临……

“汝等要好好活着,赵无恤今日得志,但他一个晋国人,是不可能在鲁国扎根的!等到一开春,他的敌人们,孟氏、公山不狃、齐国、卫国、郑国、晋国诸卿都会对他发难,他迟早要走向灭亡。活着,忍着,等到那一天到来为止!替我见证这一切!替我在他身上踩一万脚!”

去年赵无恤归晋完婚,却引发了晋卿的内战,季孙肥等待已久的时机终于来临了!

为了赢得战争,赵无恤将鲁国的兵卒调了大半西去,结果那边的战争竟经年累月。幕府的统治本就是随着军队一起空降到各地的,如今兵力大减,对地方的控制便开始收缩,除了赵无恤根基最稳的西鲁外,就算很能干的县吏,也不得不借助地方豪长和贵族才能进行有效统治。

这种惯性,是刚推行两年的县制和什伍制很难阻挡的,如此一来,幕府对大夫们的约束自然就减弱了。

所以一时间,被打压了三年的鲁国旧贵族开始重新抬头,一股对赵氏幕府怨声载道的暗流开始逐渐形成。失势的大夫,被剥夺权力的贵族,对晋人统治鲁国不满的保守公族纷纷聚集到一起,他们找到的领头人,自然是季氏和孟氏了。

季孙肥一直表现得很老实,可暗地里却利用季氏的威望和与鲁国旧贵族错综复杂的利益关系广泛招揽党羽,图谋不轨。今日便是借口为妹妹季姬过生辰,邀请了一批亲党前来,外庭吹吹打打,喜气洋洋,内堂却开了暗室,商议反赵之事。

他说道:“我新近得到消息,说齐军已经攻克范、高鱼,兵临郓城了!”

此言一出,屋子里的众人一片哗然,纷纷面露喜色。“郓城是赵无恤的老巢,也是联络曲阜的枢纽,那处若失,鲁国便脱离他的监视了!”

也有人追问:“齐国那边可派人来联系过?”

季鲂侯站起来道:“不瞒诸位,宗主被张孟谈看得很严,无法与齐人接触,齐国鲍子暗中派来的使者,都是直接找我的。”

他吸了口气,大声说道:“齐侯说,他愿意为鲁国驱逐赵氏,恢复国君和季氏的统治。”

“不错,赵氏不但是齐国的敌人,也是吾等的敌人!”

季孙肥朝叔叔点了点头,继续为众人鼓劲道:“齐军再过不久就能攻到曲阜,如今赵氏兵卒抽调一空,或在泰山,或在西鲁,或在东鲁,守卫各处关隘,曲阜仅剩下一师之众!这正是吾等发难的好机会啊!”

三年前他父亲被逼死的那一夜,季孙肥差点就带着家兵拼死一搏,一了百了。只因父亲有遗言,要他护好妹妹季姬,要他为宗族着想。如今他忍了几年,终于等到复仇之日了。

“等到齐军逼近曲阜时,诸位召集家兵听我指挥,先裹挟其他大夫发动政变,袭击鲁宫,抢出国君。随后再号令城内国人,打开城门迎接齐军,驱逐赵氏的僚吏和武卒!还鲁国一片朗朗乾坤!”

“等赵氏幕府分崩离析时,二三子的地位和权势,便能恢复了!”

说到痛快处,季孙肥不由大声喊道:“季氏不亡,鲁国必昌!”

“季氏不亡,鲁国必昌!”在场的众人都袒露右臂,以明心志。

然而这激情洋溢的时刻没持续多久,突然间轰隆一声巨响,暗门的出口处,那个装竹简的架子被人重重挪开,门被利器破开了,光亮照射进来,照亮了幽暗的密室,里面的人连忙掩住眼睛。

他们听到外面一片惊慌的哭喊声,等眼睛适应过来后,只见门口已经被身披黑甲,面色肃穆的兵卒堵住了,闪着寒光的刀身,密密麻麻的剑戟和弓弩瞄准了暗室里的这十余人。

是赵氏的精锐“武卒”!

他们的心顿时寒了,这是泄密了么?

一位身材高大的大汉缓缓走了进来,披散着头发,身披坚甲,手里持着环首刀不断把玩,犀利的目光盯上谁,谁便会两腿发软。

季孙肥的嘴唇也在发抖,怎么,怎么会是这个杀人大盗,他不是应该在晋国么?

盗跖嘴角带着讥诮的笑:“老虎一离山,群猴就开始跳蹿了。季氏不亡,鲁国必昌?嘿,真是振奋人心的呼声,得让更多人听到才行,怎能谋于暗室呢?”

第724章 张孟谈

装饰简单的厅堂内灯烛闪闪,到处是摆放整齐的卷宗简牍,外人恐怕不会想到,鲁国的行政中枢,居然如此简陋。

几年不见,张孟谈又长出了新胡子,两撇矢状须准确地勾勒着唇线,下巴上也多了一点短须。不过因为他整理有方,反倒更显得文质彬彬,他如今正穿着一身布衣,坐在大将军府邸内,面前的案几上信纸和简牍堆积如山,旁边还有笔吏捧着较为重要的文件,等着他过目签署,持笔太久,勾勒太多,张孟谈握毫笔的修长指节上都染上了墨迹。

若是不知道的人,恐怕不会相信这位略瘦的二十多岁青年,竟是过去一年里,鲁国的实际统治者!

比起中原各国论资排辈的执政卿,张孟谈显得过于年轻了,而且他出身也不高,只不过是一位大夫庶子,却因为在赵无恤势力里稳居家臣第一的位置,便在赵无恤离开的时候,以家老身份掌管鲁国。

因为现在的鲁国,就好比赵无恤的私家后院一般……

张孟谈虽然为人低调,但世人依然为他的年轻和能干而诧异,纷纷把他和实际治理着周室的大夫苌弘相提并论。

“不过终究还是陪臣执国命,不合礼法……”赞叹之余,更多的是不谐的质疑。

鲁国的形势不容乐观,虽然在赵无恤的东征西讨下重新统一起来,二桓和大夫们也表示了屈服。可区区三年,留给他们的时间太少,县制虽然推行,但统治太过稀薄;士人虽受到提拔,却仍然在思维里以国君和世卿为尊;军功授田造就的小地主虽然遍布鲁国,可他们的数量和在乡里中的地位仍需要时间成长。

张孟谈知道,这只不过是一个强行捏合到一起的整体,若赵无恤离开鲁国,幕府在各地的武力压制松弛,就会遭到世卿和旧贵族们的反弹。

“仆臣年轻,岂能担此重任?”当赵无恤真的要离开鲁国,将国政托付给他时,张孟谈颇有些诚惶诚恐。他虽然年少早慧,智谋百出,可毕竟太年轻了些,执掌国政,当年少时的梦想突然实现时,却怯怯不敢接受了。

赵无恤却笑着对他说:“因为你是我的家老,智计百出为我赢得了鲁国,这守鲁之任,自然也要交给你了,除了孟谈,我想不出其他适合的人选。”

所谓的“赵氏幕府”,完全是由一群地位不高的年轻士人撑起来的,相比张孟谈,无论是冉求、宰予还是阚止,都不如他。

既然赵无恤如此信任,张孟谈只能硬着头皮接过使命,可还是感到了巨大压力的。

得国易,守国难,肩上突然压上如此重担,张孟谈最初睡都睡不好,简直是食不甘味。他在这一年“执国命”的时间里,可以说是如临深渊,如履薄冰,在每一方面都思前想后,小心谨慎。

“我算是理解当年周公征服殷商和东夷后,为何要一沐三捉发,一饭三吐脯了……”他看着铜鉴里终日劳碌政务,整个人瘦了一圈的自己,苦笑不已。

虽然很劳累和疲倦,但在他的努力维持下,除却最初的一些小动荡外,大体上鲁国之政还是稳定住了。赵氏幕府的僚吏们威望不够,张孟谈就亲自去请在野的鲁国贤人颜阖。

这颜阖可是连孔丘都很服气的老前辈,更重要的是,他和在幕府中势力越来越大的孔门弟子不是一路人。颜阖对孔子相鲁期间的一些迂腐做法公然批评,却又因为出于公心,让冉求、宰予等人恨不起来。

赵无恤在时也曾去拜会过颜阖,却无法诱使他出仕,主君做不到的事情,张孟谈却做到了,他不知用什么法子说服了颜阖,出来做助宣德教的国老。

这是颜阖公然支持赵氏幕府的标志,张孟谈得名士而定鲁国士人之心,上层的士人遂安。

加上受赵氏幕府好处最多,对赵氏政权最支持的军功士卒,鲁国这个看上去摇摇欲坠的盘子,在张孟谈接受三个月内再度稳定下来,并承受了齐国人的第一波试探,没有让他们占到太多便宜。而且还源源不断西向西输出兵员和武器,助赵无恤打赢河内、河北的战争。

可张孟谈深知,鲁国不但有外敌齐国,内部也有隐患存在,那就是在赵无恤窃鲁过程中,利益被损害最大的贵族卿大夫们。

这不,刚刚处理完西鲁的告急和东鲁大夫的抱怨,柳下跖就从外面走了进来,他对张孟谈也保持了一定程度的尊敬,微微行礼道:“家老,我来复命了。”

“辛苦柳下将军了,事情办得怎样?”张孟谈丝毫不托大,起身笑着朝盗跖见礼。

盗跖颇有些得意地说道:“果然不出张子所料,季孙小儿果然在暗室里谋划什么。季孙肥等十余人被当场逮捕,在季鲂侯的招供下,季氏与齐侯、鲍牧的信件也搜出了不少。”

对季氏的监视持续了数年,在季孙肥以为赵无恤走后监视者放松警惕,开始上蹿下跳时,他却没想到,张孟谈的眼睛一直在死死盯着他!并发觉了这场企图颠覆赵氏幕府的密会。

听说没有意外,张孟谈松了口气,“敢问这些人如今在何处?”

盗跖咧嘴一笑:“季氏府邸被我围了,他们被分开关在不同的屋子里。”

柳下跖有勇有谋,且粗中有细,处理的还算妥当。张孟谈很庆幸赵无恤将这个好帮手给自己送来,如此一来,在主君归来前守住鲁国又多了一份信心。

“敢问张子,这些人要如何处置?”

张孟谈修长的手指敲击着案几,片刻后颦眉道:“如今鲁国人心惶惶,齐国已经攻入腹地,不日将兵临曲阜的传言满天飞。若此时杀季孙肥,只怕会惊了鲁人,惹出更大的乱子,还是将他和季氏全族彻底软禁起来,等战事结束后再让主君发落。”

盗跖微微一撇嘴,作为曾经被通缉的大盗,那些试图作乱者的心思他最清楚不过,富贵险中求嘛!只有严刑峻法才能让他们忌惮,乱世当用重典!

这位家老,还是太心慈手软了些。

不过张孟谈的下一句话,就让盗跖打消了这种偏见。

“至于其他人,先进行审问,让他们相互指正,挑出罪行较重的那些,赐白绫,让他们自行了断,但留一个体面!”

盗跖一愣,随即拍手叫好:“就该这样!其中好几个人我已经看着很不痛快了。”

张孟谈的目光中满是执国命者的冷静和无情。“这还不够,至于那罪行确凿的季鲂侯,他平日便品行不端,常勾搭卿大夫的妻女,招人厌恶,这个人纵然万死也不会让人怀念,便可以当成典型,送到东市,当着千万人的面枭首!他是替季孙肥死的,顺便也告诉鲁国的世卿和贵族……”

青年大夫背着手,转身朝盗跖扬眉笑道:“在鲁国,在赵氏统治下,刑不上大夫的时代已经结束了,若敢再反抗幕府,无论身份如何,只有一个下场,死!”

……

等盗跖心服口服地离开后,张孟谈擦了擦额头的汗,季孙肥一党被一网打尽,曲阜城内的暗潮便差不多平息了,但齐军已经凭借兵力优势横扫西鲁,不知什么时候就会黑云压城。何况在城外,依然有人蠢蠢欲动啊……

他喃喃地自言自语道:“孟氏,子服何,希望汝等不要犯糊涂,让我再下狠手!”

要知道,为了兑现帮赵无恤“守国”的承诺,性情和善,做事总留一手底线的张家老是可以毫不犹豫地举起屠刀的!无论对方是谁!

张孟谈于赵无恤之间,不但是君臣际会,不但知遇之恩,还有朋友对朋友的信任……

如此信挚,他纵然在这泰岱之地呕心沥血,也当以死相报!

就在此时,外面却再度有人进来了,张孟谈也习以为常了,幕府僚吏们遇到大事基本都要来请示他。

脚步越来越近,就着灯光一看,来的却是刚从西鲁回来的阚止,张孟谈微微一笑,上前迎接,这一年来,阚止可谓是他的左膀右臂,幸好主君还在鲁国发现了这等人才。

不过阚止却没有寒暄的心思,他面色肃穆,脚步匆匆,过来随便一行礼后,便单刀直入地说道:“张子,我在西鲁获知了一个消息。”

张孟谈精神一振:“哦,是何消息,莫非是主君那边……”

“不是卫国。”阚止道,面色越发严峻。

“是晋国那边,韩氏,又败了!”

第725章 韩氏之败

“究竟出了何事?”得知晋国那边出事后,阳虎简直是暴跳如雷,揪着信使质问。

“初春时将军曾配合韩氏去救平阳,但敌军势众,隔着太行不方便调兵,加上魏氏首鼠两端不愿意让开道路让晋阳兵南下,此策不了了之。随后鲁国告急,主君急于东行,便劝说韩虎祖孙暂时放弃救平阳,反正那座城池坚固,尚能坚守一年半载,待解决东面的危机后再救平阳不迟。韩氏当时信誓旦旦地答应了,为何现在送来的,却是他们损兵折将的消息!你说!韩氏都自作主张地做什么了?”

赵无恤也阴着脸,韩虎派来报信的使者是他的谋士段规,是位个头矮小干瘦的士人,如今被阳虎攒在手里,就像饿虎捏着小鸡般不断摇晃。

“先生,暂且放开他!让他继续说下去。”

赵无恤的命令不容置疑,阳虎这才气呼呼地松开了段规。

段规则整理了下衣襟,记仇地看了阳虎一眼,这才继续说道:“将军前脚刚走,士鲋和知宵后脚便加紧了对平阳的攻势,平阳一日三告急,韩卿忧其子,君子忧其父,关心则乱,便抱着侥幸从上党发兵去试探,结果在河谷里遇伏……”

“明知是知氏的埋伏,汝等却还自己往里面钻!”阳虎指着段规怒目而视,他的愤怒是有原因的,先东后西的战略是他力主的,如今正要拿下帝丘,完成计划,西面却传来了这般噩耗,怎能不让以为大事将成的阳虎怒火中烧?

韩氏真是像狗彘一样的盟友啊!他心里如此想道。

赵无恤却从这番话里知道了更多东西,他说道:“不对,你没说实话,此战的战报我也从朝歌得到了,那些损失的赵兵又是怎样回事?”无恤深知,无论是温县的赵鞅、赵广德,还是邯郸的邮无正,亦或是晋阳的董安于,都不可能背着自己帮韩氏冒险,如今赵氏的精力放在东面,他们希望西面能维持现状。

段规低下了头,知道是瞒不过去了,若韩氏还想得到赵氏的帮助,这次最好实话实说。

“请赵将军勿怪,这次救平阳之计,其实是赵氏的楼县大夫窦犨提出的。窦犨与韩氏世子(韩庚)有故,便提议韩氏出大军从铜鞮渡少水,威胁旧绛,逼迫知伯调平阳之兵去救,他则尽发楼地的兵卒三千从背后救下平阳,谁料……”

谁料韩氏完全高估了自己的能耐,韩虎带着八千韩军西进冒险想着自己只是吸引敌人注意力的佯攻,不打仗就行,结果却在“黄父”这个中了埋伏……

赵无恤不用看地图就知道韩氏败在何处,“且慢,文公十七年,晋文公大蒐于黄父,黄父这地方一马平川,怎会中埋伏?”

段规惭愧地点了点头:“敌军是在天色将黑未黑时,从霍太山里钻出来的,我军赶了一天路刚刚扎好营地,所以猝不及防。”

“汝等的斥候呢,韩氏亦组建了侦查用的骑兵,莫非韩氏君子不知道放出骑从到二十里外巡视?又或是他们什么都没看到?没任何示警?”

段规摇摇头。“回来的人说什么都没发现。”

“什么也发现不了表示他们用不着眼睛了!”阳虎恶狠狠地说道。

“将那些人的眼睛挖出来,交给替补的斥候,告诉他:四目比双目看得清楚……若还是不行,那么下一个人就会有六只眼睛!”阳虎戴着面具的脸活像青铜雕塑,映射着火光,唯独眼眶内是深深的阴影,让人感觉阴森而凶恶。

赵无恤不得不再度阻止狂怒的阳虎,“先生,够了,让他说完!”

“当时的情形小人亲眼所见,敌军前锋由一个持短剑大汉率领,自称知瑶之臣,武艺了得,无人能挡他一击。他砍倒吾等的卫兵,清除栅栏,以利主力攻击。等兵卒醒悟过来,对方大军已经跃过沟渠,手执剑戟和火把冲进营区。”

“小人睡在东寨,只听到打斗声,看见帐篷着火,四周一片混乱,我家君子组织起反击,但无济于事。后来才知道,对方是知氏的精锐,跟着知瑶灭了仇由国的兵卒,过去一年里一直在训练,养精蓄锐。于是等到入夜后,营地已经被敌军攻陷,君子只能带着残兵且战且退,次日凌晨渡过少水,幸而有铜鞮大夫乐符离接应,才没有全军覆没……”

知瑶……赵无恤耳边再度响起了这个名字,他和他只在温县有一面之缘,过去一年里知氏用兵很谨慎,知瑶的身影甚至不如他那兄长知宵出现得勤快,谁料憋了一年,就憋了这么一个大招?

“在铜鞮清点人数,我军损兵五千,已不能再战。”

韩氏九县十分分散,理论上的总兵力也不过两万多,这下一次性损失了五千,已经到伤筋动骨的地步,别说是救平阳,就连能否守住上党也是个问题。

更糟糕的事情还在后面,那位兴冲冲想要救援老友的窦犨,他那三千楼县兵,也在平阳城下遇到了士鲋和知宵的伏击,只逃回去一千……

楼县位于晋国西部,是个五千户大县,占地甚广,西临大河,东北则是晋阳。在窦犨送了一波后,还剩下晋阳、马首、盂这三县,以及防御代国的要塞霍人共剩下多少兵?满打满算,也只有七八千人了,且分散在四县驻守。

别说阳虎,就连赵无恤也感到一丝头疼,任谁都能看出来,经过两场败仗后,西面的局势变得对赵氏不利起来。韩氏已残,而本来完整得如同一个乌龟壳子的赵氏北部领地,也因为楼县的损兵折将而不稳定起来。

“窦犨!”阳虎的口气更加愤怒。“我就知道,此等只会空谈的所谓名士是靠不住的。”

“不错,窦犨,真是罪该万死!”尽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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