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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啸大汉-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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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时隔数年,但姊妹二人的模样并没有太大变化。

赵宜主。

赵宜人。

一对姊妹花。

“阿姊,听说了没,今日有重要客人,主母亲自相陪呢。”

宜主懒懒道:“大概是哪家的侯爷吧。”

宜人圆溜溜的眼珠一转,低声道:“阿姊,你说,会不会是……”

“不会!”不等出那名字,宜主就先否决了,“昨夜是他轮值,今日应当回府休息了,怎会来参加主母的宴饮?”

宜人眼睛溜圆:“阿姊,这你也知道?”

宜主白了小妹一眼:“主母有次曾说邀他前来,结果不巧,正好是他轮值。按五日一轮,算起来昨夜正轮到他。”

宜人突然叹了口气:“阿姊,他的事,你那么关心,可过了这么些年,人家可能已经忘了你……”

宜主淡淡道:“他是做大事的人,年纪轻轻已是中郎将,将来必可入相,位及人臣。阿姊只是区区歌姬,如何奢望能让他记挂。”

姊妹二人相顾无言,她们都只是公主府豢养的歌姬家婢,虽然衣食无忧,亦不用抛头露面讨生活,但却如笼中金雀,只向来宾展示她们美丽的羽翼,平日几乎不能踏足出府半步。

门外传来叩击声,宜人跳起来转过身,拉开房门。

一张浓妆艳抹的年轻面孔探进来:“宜主,到你上场了。”

……

当宜主随着一众歌姬来到大堂一侧的配室做上场前准备时,看到那小门被几个歌姬挤得满满的,不时交头接耳,一脸兴奋,叽叽喳喳。

准是又看到了哪位权贵家公子哥,宜主撇撇嘴,径直走到一边靠墙位置,保持仪态端庄等候上场。不知怎地,一颗心跳得很厉害。宜主按着心口,有些慌,想起去年几个姐妹对她说过的事。

有好几次她奉命献舞之后,宴席上的贵宾都曾向主母提出要她侍寝,幸好被主母婉拒了……在人心诡谲的公主府这么些年了,宜主并不天真,她当然明白主母并非爱护,而是认为那些来宾的份量不够。记得当时自己听了,好生后怕,心也是跳得这样厉害。这次也如此,莫非……

那边倚门偷窥的歌姬议论声不时传来:

“真的好俊呢。”

“是啊,比上回的那个西平侯之子于公子还俊呢。”

“小声些啊,玉奴妹子最痴迷于公子,要让她听见,非撕了你的嘴不可。”

“我是实话实说啊。于公子固然也俊,只是未免文弱了些,哪像人家富平侯,那是可持节出塞几万里,消弭西域兵祸的好男儿……”

“富平侯”三字一入耳,宜主心跳顿时漏一拍,双眼霎时瞪大。然后,身不由己走过去。

众歌姬的吃吃笑声,宜主早已置若罔闻,她走向小门,也不知哪里来的勇力,奋力一扒。在歌姬们的惊叫声中,生生扒出一条缝来。

然后,她看到大堂之上,主位是一个陌生的年轻男子与主母并排而坐,左下打横相陪、笑语宴宴的年轻男子,不就是……宜主一阵软,如果周围不是群姬环绕,见状急扶一把,多半会跪坐在地。

……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婉转清亮地悦耳歌声中,一群白衣胜雪的舞姬踏着乐声的节奏,翩翩起舞,举手投足,充满韵律。

中间的藕衣少女,如梅花中央那点嫣红,款款而舞。她柔躯如折,水袖卷扬,粉绢霞纨上下翻飞,急时如风卷,缓时似云舒,旋转若玉盘,踏行似燕飞。竹尺疾拨,筑声愈急,堂上少女那轻灵的身影亦随之飞旋如轮,裙袂转舞,灵动如飞天。

阳阿公主身边的年轻男子,看得目眩神迷,手里的酒爵端到颌下都忘了饮。

公主见状,掩口而笑,目光再转到富平侯脸上。那英俊得令人心颤的面庞,同样也为眼前的美色所吸引……嗯,但那双眼睛所流露出的,却不是迷醉,而是思索……他在思索什么?

当最后一声击筑停下,少女柔躯随着旋舞的惯性飞转动,莲步轻旋至公主与年轻男子案前数步,柳腰一折,轻舒广袖,伏拜于地。整个动作行云流水,赏心悦目。

“好!好极!果然倾城倾国。”年轻男子放下酒爵,击案赞叹不已,“当年父皇掷丸击鼓,若得此舞之韵,当是何等赏心悦目。”

这年轻男子,自然就是出宫“翘班”的刘骜了。他现下算是微服出游,一时忘形说出“父皇”二字。不过,在场侍婢、舞姬们都听成是“父王”。因为阳阿公主府上常有诸侯王世子前来宴饮,“父王”这个词听得多了,倒也没多想。

阳阿公主微笑抬袖,示意诸舞姬退下。舞姬们退到门口时,忍不住一个接一个回眸,几乎全望向那位面带笑容的富平侯……阳阿公主看在眼里,笑意盈盈。

待诸侍者舞姬皆退下后,阳阿公主笑顾刘骜:“陛下可觉得哪位家伎堪能入眼?”

刘骜摸着下巴,脑海闪过一个风情万种的人影,眼睛眯起,张口正要说话。

却见吕齐慌里慌张跑进来,连声道:“陛下,皇太后到了未央宫……”

刘骜啊呀一声急忙站起,向阳阿公主与张放拱手致歉,火急火燎往门外跑,跑了几步回头道:“姑母,那个那个,给我留着,下回……”

阳阿公主一脸莫名其妙:“是哪个啊?穿什么颜色衣裳?前排还是后排?第几个……”

追问声中,刘骜却是越跑越远。8

第三百四十九章 【赏日赏梅赏美人】

刘骜走了,张放伸了个懒腰:“姨母,我也要告辞了。”

阳阿公主睨笑:“连陛下都想留下,你却要走了么?”

张放打了个哈哈:“姨母是不知道啊,我昨晚轮值,可是没合过眼,一直陪陛下闲话来着。人一倦,什么心思都没了。”

阳阿公主讶道:“是么?我看陛下倒是一脸倦容,却兴致十足、倒是你精神饱满,我以为你睡得很香来着……”

张放原本就张大嘴,赶紧用手掌往嘴巴拢了拢,做出打哈欠的样子,连声音都带了倦意:“强打精神罢了,总不能让陛下看在眼里……”

阳阿公主吃吃笑着,伸出兰花指虚点:“你这个鬼精灵……好罢,喝点醒酒汤,歇会再回去。我可不想让班大才女埋怨我。”

张放从昨晚到现在确实喝了不少,但汉代的清酒醉不了人,如厕几次就没事了,不过身上的酒气一时半会消不了,体息一下散散酒气也是对的。

说话间,婢女已将醒酒汤端上。就在一手托盘,一手取盅之际,也许是慌张或是什么别的原因,手一抖,汤盅倾倒少许,溅湿张放的衣襟下摆。

婢女大惊失色,噗通跪地,声音都变调了:“婢子该死!君侯恕罪!主母恕罪!”

阳阿公主本来笑着的,顿时也变了脸。

就在公主即将作时,张放抢先开口:“姨母勿怒,此许小事,不必动气,动气伤身,倒叫外甥不安了。”

张放都这样说了,阳阿公主一口气生生憋住,作不得,悻悻道:“羿啸气量越宏大了,果然当上将军就不一样。你,别再用袖子乱擦,还不多谢富平侯。”

婢女赶紧收回手,连连向张放顿:“多谢君侯、多谢君侯……”

张放神色不动,眼睛低垂,想看清此女相貌,但婢女由始至终都是垂着头,没法看清。

侍婢退出之后,张放长身而起,告罪道:“外甥先去更衣,失陪了。”

阳阿公主点点头,吩咐贴身侍婢带张放前往更衣阁。阳阿公主经常举行府宴,宴饮之时,客人衣裳有污是常有的事,所以专门有更衣阁,里叠放着几十件薰香的各色华衣,件件价值不菲,任客人自取用。

这样的更衣阁,基本上是豪门必备,富平侯府也有。

张放边走边随意问领路侍婢:“赏心亭在何处?”

侍婢应道:“就在更衣阁左侧梅林里。”

张放点点头,看看更衣阁就在前方,停下脚步道:“你回去侍奉姨母吧,我自去更衣就好。”

侍婢失色道:“婢子万万不敢走开,得陪君侯回去才行,否则主母会罚我的。”

“那你就在这等着。”张放也懒得跟她废话,大步走向更衣阁。那侍婢不敢有违,乖乖等着。

张放身影消失在更衣阁,不过片刻,已换然一新,但他却并没有走回去,而是趁那侍婢没注意,飞身闪进梅林。时值正月,百花尽谢,唯有白梅争相绽放,芬芳满园。

张放顺着圆石小径往前走,果然看到了那侍婢说的赏心亭。天气寒冷,亭子里当然没人。不过四周梅影重重,挡住了东西南北风,没有寒风吹,倒也不冷。尤其像张放这样连西极都呆过几年的人,这点冷意,实在算不了什么。

张放来这里,是有原因的,那就是他手里的小纸团。

这个纸团,是方才那失手打泼汤盅的婢女,在为他擦拭时,悄悄塞给他的。很明显,婢女不是“失手”,而是有意为之。

打开小纸团,里面写着一行绢秀小字:赏心亭一晤。

字是有眉笔写的,带着淡淡的少女体香。

张放不知道是谁,更不知道啥意思,但可以断定,约他会晤的人,不是当时那个奉汤的小婢。那会是谁呢?不管是谁,他都要看看。

张放左右环顾,再闭目凝神倾听,嗯,貌似他来早了——嗯,有脚步声,来了。

就在张放刚才来的方向,那圆石小径,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从足音判断,来人是女子。

张放凝目望去,但见小径转弯处,先是露出一只秀鞋,然后是一截粉裙,然后是一个玲珑曼妙的身影,最后是一张惊艳的面庞。

张放怔住,这、这不是刚才那领舞的粉衣舞姬么?难道是她约的自己……等等,这舞姬很眼熟啊,之前看她舞蹈时就有这感觉。只是她舞动如飞,面目朦胧,一时不好确定。如今看到静态的她,张放脱口而出:“是你?!”

少女抬头看到他时,整个人呆住,手里的东西啪地掉上,洒落一地。

张放走下亭子,蹲下,捡起一颗。嗯,原来是煨蚕豆。放进嘴里嚼嚼,嘎嘣脆!

少女失色:“别……脏了……”

张放抬头笑道:“赵宜主,是这个名吧?”

少女眼里闪过喜悦光芒:“是,君侯还记着婢子的名儿啊。”

“一起钻过地道的嘛,怎会忘。”张放直起身,笑道,“到目前为止,我就钻过这一回地道。”

宜主欢喜得不知说什么好,此刻犹有如在梦中的感觉。直到面前出现一张纸条,还有他的声音:“这是你写的?”

宜主定定神,接过一看,如同冰水浇头,喜悦消失无踪,喃喃道:“这、这是小妹写的……”

张放若有所悟:“那你……”

“也是小妹告诉我,说在这里等我。这煨蚕豆,是小妹最喜欢吃的……”

这下事情明朗了,原来一切都是那个婢女,也就是宜主的妹妹宜人弄出来的花样。这是干什么?撮合?张放只能想到这个词,无奈笑着摇摇头。

宜主按膝行礼:“请君侯恕罪,小妹她……”

“没事,不要多礼。正好我也没来过赏心亭,梅花正开,我们一起到亭子里赏梅吧。”

宜主再次呆住,一脸不敢置信。象梦游一样,身不由己跟随着那个颀长的背影,向亭子走去……

冬日阳光渐渐将人影拉斜,仅剩小半包的煨蚕豆早已被分食尽,花影重重,言笑晏晏——一切,如梦似幻。

直到远处的呼唤,将这迷梦惊破。

“姨母派人来寻我了。”张放伸了个懒腰,望着赏心亭三字,笑道,“赏日赏梅赏美人,皆是赏心。这亭子的名字倒没起错。”

宜主又是开心又是害羞,羞赧垂。直到脚步声渐远,惊抬望,才现张放已走出亭子。一急之下,脱口而出:“君侯!”

“嗯?”张放停步回,脸上笑意宛然。

宜主咬着红唇,犹豫再三,终于鼓足勇气问:“君侯,卑微的小人物,也可以改变自己的命运吗?”

张放想想,点头:“可以,只需要一样。”

“什么?”

“勇气。”

人影远去,少女仍痴痴伫立梅树之下。

长风拂过,落英缤纷,一朵莹白,旋转着落在她的手心。

第三百五十章 【又一个作死】

刘骜“翘班”之举,很自然招来太后一顿严厉“劝勉”,刘骜不得不老实下来。阳阿公主府的香艳之旅,也不了了之。初时他对那粉衣舞姬还有些念念不忘,但久而久之,繁劳的政事与后0宫的温软,终令他渐渐忘却。

张放同样也受到太后的警告,尽管实事是刘骜硬拽他到阳阿公主府的,但在太后眼里,他就是引诱天子这好苗子犯错的“坏学生”。对待坏学生,古今家长的想法都一样——少让自家儿子跟这样的人玩耍。

太后在一次与天子对话中,透露调富平侯出任西域都护的想法,却被天子断然拒绝。拒绝的理由很充分:富平侯刚从西域出使归来不足一年,新婚不足半载,纳妾不过数月……天家体恤臣戚,但有任何一条,都不应黜出京城。

太后无语,只得按捺下驱逐此子的念头。只是,这样的念头一经种下,生长开花,结果,也是早晚的事……

张放已经嗅到危险的征兆,坐等噩运临头不是他的习惯,但眼下他只能隐忍。尽管他已获开府之权,但若是想在长安这种高危地方培植一支专属的军事力量,跟找死没差。唯一的突破口,就是摘星城。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张放把所有精力、人力、物力、财力都投放到与摘星城有关的事情上。而号称西北巨富、同时对西域也有巨大影响力的班氏,也给予他鼎力帮助。河东移民的速度,进一步加快。同时因为东郡水患,灾民暴增,刘骜与张放协商,将这部分灾民也向西域迁徙,并且给出了诸多优惠条件。诸如迁徙由朝廷一力承担,到目的地后再补贴部分资金,直到来年秋收季节为止等等。

这是送上门的好事,张放当然不会拒绝,当然他也不会表现得迫不及待,反而是一脸为难。直到刘骜再三拜托,才“勉为其难”答应下来。

从建昭五年至河平二年,张放先后迁徙三批河东移民,一批东郡移民,总人口近万人。刘骜犹嫌太少,但没法子,距离实在太远,想快也快不起来。张放其实比刘骜更急,但更明白,欲速则不达。两年不到近万人,已经很不错了,慢慢来……

建昭至河平之交,大汉天灾不断。先是黄河决堤,再到“犍为地震、山崩、雍江水,水逆流”、再到“夏四月己亥晦,日有蚀之”。

天子亲率百官前往太庙、明堂,祭天拜祖,祈福平安。

随后,刘骜下诏自承其过。诏曰:“朕获保宗庙,战战栗栗,未能奉称。传曰:‘男教不修,阳事不得,则日为之蚀。’天著厥异,辜在朕躬。公卿大夫其勉,悉心以辅不逮。百寮各修其职,惇任仁人,退远残贼。陈朕过失,无有所讳。”

之后,大赦天下。

自古以来,天灾人祸总是如影随行,天灾过后,就该是人祸了。

河平二年冬,西南边陲发生一场人祸。

牂柯郡夜郎王兴、钩町王禹、漏卧侯俞,三个方国君长,举兵相攻,战火烧遍西南。当时三个方国中,夜郎实力最强,号称带甲十万,其余钩町王、漏卧侯加起来实力尚不及夜郎一半。所以,这场动乱,实际是夜郎王想攻入钩町、漏卧两地,据其地为己有。

钩町王禹、漏卧侯俞很快顶不住了,旋即向宗主国汉朝求援。牂柯太守四百里急驿,请发兵诛兴。

需要说明的是,这个时候,西南诸方国并不属大汉,它们的性质就跟西域诸国一样,承认汉朝为宗主国,汉朝也会派官员及少量军队入驻其地。但基本不会干涉诸国内政。说白了它们就等于是汉朝这个老大的小弟,实力不如人就跟老大混,但自己另有一套班子。名义上是臣服了,也老实了很长时间,但随着汉朝逐渐走下坡路,这些“小弟”也开始另有心思,私下里小动作不断。

急报传入长安,刘骜立即召王凤、王商诸大臣谋议。

王凤认为西南边陲,路途遥远,地形复杂,不宜派兵进击,建议派遣使者前往调解。

大将军与丞相虽然是文武两套班子,但眼下在位的王商却与当初的匡衡不一样,王商虽是儒士出身,却在将军位置上干过多年,在军国大事上,他的很多意见跟王凤还是比较接近的。因此,尽管王商与王凤有诸多不对付,但在这件事上,也持同样意见。

大将军和丞相都持相同意见,刘骜当然从善如流,而且从他内心而言,也是极不愿边陲发生战事,能以一张嘴消弭战事最好不过。

那么,派谁去好呢?

二王互相看一眼,王凤立即抢先道:“臣推荐太中大夫张匡,匡为蜀郡人,熟知西南之事,又通晓土语,与西南夷沟通无碍,当可胜任。”

不用说,这张匡是王凤一边的人。刘骜也不管是哪边的,只要能为朝廷摆平此事,谁的人都无所谓。

翌日,宣室下诏,以太中大夫张匡为使,持节至牂柯,为诸方国调解。

虽然时令为冬季,但对西南而言,连战争都不受影响,更不要说是出行了。在接到诏令五日后,张匡就率约四十余人的使节团上路了。等到使节团一行抵达目的地时,已经是河平三年初春。

从天子到大将军,对张匡的期望值都很高,希望老张一张嘴皮子顶十万大军,而张匡也有心当个郦食其第二。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太骨感。张匡差事办砸了。

具体怎么弄砸锅的,张匡没细说,他在呈送朝廷的奏报上,也是含糊其辞,基本上责任全在夜郎王身上。

巧得很,夜郎王也认为责任全在汉使身上,然后做出一个令朝廷异常震怒,并给他招来灭国大祸的粗鲁而无礼的举动。

啥举动呢?牂柯太守的奏报是这样写的“……兴等不从命,并刻木像汉使,立于道旁,用箭射之”。

汉使代表谁?汉天子啊!杀汉使是打天子脸,用箭射汉使木像,又何尝不是是侮辱天子?杀汉使的匈奴郅支单于,跑出万里之遥,依然难逃身死而族灭。侮辱汉使的夜郎王兴,又将面临怎样的命运?

第三百五十一章 【最佳使者】

张匡辱命,朝廷震惊,王凤更是被无形打了一记耳光,那个窝火。尽管天子好言劝慰,说不是他的过失,但王凤心里清楚,自己这识人不明,荐人有误的责任是推卸不掉的,搞不好老对手王商正以此为藉由参他一本呢。

下朝之后,闷闷不乐的王凤来到长乐宫,想跟太后唠唠嗑,却发现老六红阳侯王立也在,不过并没见其他几个弟弟。这也不奇怪,他的几个弟弟互相之间并不合睦,彼此少来往,连各自门客都不互相走动。拜见太后时,也多半是一个个来,彼此不照面。

王氏兄弟虽然彼此看不顺眼,但对这位大兄,却是敬畏有加。无他,盖因他们的权势,多半来自于兄长。因此见到王凤,王立毕恭毕敬起身稽首问安,礼敬如太后。

南蛮之乱是朝中大事,已经折腾近半年,王政君自无不知之理,此时一见兄长眉头微锁,就知道跟这事有关。当下安尉道:“张匡辱命,是整个朝廷蒙羞,非大兄一人之责,大兄切莫过于自责。”

王凤摇摇头:“朝中未必人人如此作想。”

王政君道:“只皇帝不责怪你,其他人纵有不满又能如何?”

王立也道:“如今举朝上下,谁敢对咱们王氏说道……”

王凤咄然打断:“六弟,越是如此,越要小心谨慎,切不可飞扬拔扈,授人以柄。”

王政君也劝道:“大兄言之有理,六弟还须多谨慎,我王氏在朝中并非没有政敌,那王商可不安份。”

王立顿首受教,不管他内心如何不以为然,外表却是一付乖弟弟的模样。

教训了弟弟后,王政君再问:“兄长打算怎么处理南蛮之事?”

王凤一脸纠结:“难。打,很麻烦。调解的话,也没人再敢接这烫手的活。难!”

王凤连说两个“难”字,显然当真头大。

这是实话,从朝廷的初衷出发,当然是不愿意打的。几位将军廷议时一致认同,打不是问题,难就难在两点:一是西南地形崎岖,运输困难,后勤难以保障。二是南蛮最擅游击,你大军开来,人家往深山密林一钻,你怎么打?一旦被拖住,陷入持久战,对一个国家的国力损耗之大,不可想象。

派使者调解是最划算的,然而出了“刻汉使木像射之”这一档子事,谁也不敢再接这活。这一次是刻像而射,谁知道下次是不是射真人?当然,若大汉朝也不是找不出几个无惧生死,愿为国分忧的官员。至少在郎官当中,就有好几个上书请为使者。如果在张匡出使之前,倒还可以,但这次不行了。因为牂柯太守在奏报中着重提到,夜郎王之所以如此无礼,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对方认为汉朝对他这个西南最强的君长不尊重。他好歹是个王,而且是南蛮最强大的王,结果汉朝只派了个太中大夫为使,连牂柯太守都远远不及。这是对他是蔑视,也是对夜郎人的侮辱,所以他才以牙还牙。

太中大夫,秩比千石,相当于地方县令,而太守秩比二千石……差距确实非常明显。平日里与夜郎王打交道的多是牂柯太守,双方平起平坐。然而朝廷随便派了个官员就当使者,就给他一种很不尊重的感觉。据奏报,如果不是张匡持代表天子的节杖,怕是很难完好走出夜郎云云。

也就是说,这次若派使者,最少得是二千石高官,最好有关内侯以上爵位,这样显得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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