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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官人-第2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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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不得也哥哥……”张师师已经被这有权有势有钱有貌的王大人迷醉了,她抛去自己赖以成名的娇羞矜持,眉目秋波流动,毫不掩饰挽留之意道。

“不如归去!”王贤却洒然一笑,说完挥挥衣袖,翩然下楼去了。

刚出酒楼的门,就见于谦、林荣兴、李寓等人急忙忙赶来,王贤便站住脚,含笑望着他们。说起来,几人上次见面还是去年秋闱,此刻再见竟有沧海桑田之感,于谦几个既激动又有些紧张,不知该如何面对今时今日的王仲德。

“李太白说得好,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王贤笑骂道:“何况我也不算权贵,你们看着办吧!”

一番话让众人放声大笑起来,些许尴尬一扫而光。在王贤坚持下,依旧以同年见礼,几人先是不肯,待他自嘲笑道:“照这意思,过上几天,你们鱼跃龙门,咱就高攀不得了?”这才勉强同意。

正说话间,王翰等人跟下楼来,王贤笑道:“这是我让人搬的救兵,不过没想到那帮江西人怂了,也没用上。”王贤是上辈子恰好看过那对联,但人家要是出别的对子,他八成就瞪眼了,所以上楼之前,他急忙让周勇去找于谦过来,以这小子的机智,等闲没有能敌过他的。只是没想到救兵没来,那帮江西举子已经被王贤收拾了。

王翰等人和于谦熟识,见礼之后,执意请他们一起移步另一家酒楼,以谢王贤他们的援手之恩。当然他们也想借机和于谦等人修好,毕竟这次的教训足够深刻,让他们知道了孤立于众没有任何好处。

王贤倒无所谓,他只要见到于谦几个就行了,便跟着王翰到另一家余姚人开的酒楼。在天下最繁华的秦淮河边,除非这种自己人开的店,否则临时是订不到包间的。一行人上得顶楼,地道的浙江菜流水价端上,为了讨彩头,喝的自然是状元红。

王翰端起酒杯,向王贤敬酒道:“这次我等鲁莽,多亏仲德老弟援手,感激不尽!”

“一桩小事而已。”王贤笑笑道。

“对仲德兄当然是小事一桩,可对我们来说,就是久旱逢甘霖啊!”其余几个余姚举子也开腔道:“往常子玉夸仲德兄才高八斗,我等还有些不服!这次憋了我们十几天的难题,仲德兄却挥手立就,实在让我等心服口服!”“我看今科魁元非仲德兄莫属了!”

余姚举子傲气十足,既然服了王贤,就容不得任何人比他强,在他们看来除了他之外,任何人当状元都不可接受。

王贤闻言却与于谦几个相视苦笑,然后对一众余姚举子道:“第一,我也只是恰好听人对过这个对子,否则哪有本事一下对出来?其二,这次春闱我是不参加的。”

“什么?”王翰等人难以置信,但见王贤不似说笑,才发问道:“不会因为打了胡公子,怕胡学士报复吧?”

“那倒不至于。”王贤笑笑道:“胡广虽然权势不小,但我还没放在眼里。”

“那到底为什么?”余姚举子追问道。

“因为我已经改了武职。”王贤苦笑道:“现在北镇抚司做事,自然没法参加会试。”

“北镇抚司?”王翰等人脸色一变,竟有些无言以对之感。他们明白了王贤敢轻视胡广的勇气何来,但读书人和特务的世界黑白分明,实在不知他为何在功名唾手可得之际,要自甘堕落、坠入邪道?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李寓是王贤的乡党,家里又是朝中高官,对王贤今时今日之地位,最是清楚不过。甚至族中长辈断言,结好王贤,就是他们家族未来昌盛的保证。见王贤有些尴尬,他马上站出来打圆场道:“仲德兄从龙北征大漠,立下赫赫战功,皇上亲封为锦衣卫千户,又派他为钦差办案山西,将罪孽滔天的布政使张春以下一网打尽。仲德兄功德圆满、班师回朝,被皇上任命为北镇抚司镇抚,主理诏狱!此等丰功伟绩,你们都没听说过么?!”

王翰等人都听傻了,本来以为王贤不过是镇抚司的一名军官,谁承想他竟然是北镇抚司的龙头老大……一想到自己竟和大特务头子在称兄道弟,一众余姚举子就一阵阵后怕,心说还好一直没说不恭敬的话,不然夜里还真要睡不着觉了。

“只是一份差事而已,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见他们一下坐立不安,要起来重新见礼,王贤无奈地看看李寓,心说你就不能含蓄点,吓到小朋友了吧:“咱们还是以同年相处就好。”李寓耸耸肩膀,低头喝酒。

几人只好说道就依大人,但随后言谈间难免拘谨起来,让王贤不禁意兴阑珊,吃了会儿酒,便起身告辞。王贤走了,于谦等人自然也不会留,王翰等人一再挽留,也只好送下楼去,依依惜别。

辞别了一干余姚举子,王贤与于谦、林荣兴几个漫步在夜色旖旎的秦淮河畔,这里都是自己人,气氛要自然很多。想到方才的遭际,王贤难免叹气道:“看来在别人眼里,我再也不是读书人了。”

“仲德兄何出此言,”李寓忙笑道:“他们不过是觉着你今日之地位高不可攀,才会生出拘谨,与你是不是读书人没关系。”

“这话有道理。”林荣兴点头赞同道:“凡事但求问心无愧,兄弟们知道你就是了。”

于谦也笑道:“是啊,以二哥的风骚绝代,这世界是该绕着你转的,还需要计较别人的想法?”

“哦?”王贤摸着下巴,忍俊不禁道:“小谦你这是在拍我马屁?”

“当然了。”于谦满脸笑容道:“二哥能感受到我的诚心,那是再好不过了。”

“哈哈哈哈……”王贤笑得前仰后合道:“原来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一阵欢声笑语,将方才稍显沉闷的气氛一扫而光。

王贤这才进入正题,对大舅哥道:“本以为你会到家里住,不想却住进了会馆。”

“呵呵。”林荣兴笑道:“会馆里都是同年,日常多热闹,对举业也很有好处。”

“也是。”王贤看看于谦道:“不过这个小子,肯定觉着你身在福中不知福。”

“瞧二哥说的。”一片笑声中,于谦尴尬地挠头道:“王老爹王老娘防贼使得防着我,我才不敢去触那霉头呢。”

“那你也没少见了银铃!”王贤啐道。

“二哥这都知道?”于谦赞道:“不愧是管北镇抚司的人。”

“我还不至于监视自家人。”王贤笑骂道。

“哦对了,是灵霄!”于谦恍然道:“这个小叛徒,枉我每次都对她低声下气!”

“呵呵,灵霄还是跟我近一点。”王贤笑笑,面色一正道:“还有几天就要入贡院了,你们几个千万要当心。”

“呵呵,放心,寒窗苦读十余载,就是为了这一遭,我们肯定加倍当心的。”几人没能一下明白他的意思,还以为只是寻常的叮嘱呢。

“我不是这个意思……”王贤面现忧虑道:“我是说,受我的连累,你们可能会遇到些状况。”这才是他来找几人的原因所在:“其实你们能放弃这次科举,三年之后再考最好……”

几人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也根本无法接受,哪怕这话是从王贤口中说出的,林荣兴脱口问道:“莫非是因为你得罪了胡广?”以他们和王贤的关系,这话他问最合适。

“我刚才就说过,一个胡广我还不放在心上。”王贤摇摇头道,他对朝中大臣还是有所了解的,知道那胡广虽号称解缙之后的百官之师、文臣之首。但没有解缙那份胆大妄为,相反,他很有些胆小怕事、趋炎附势,自己是太子那边的红人,手中又有可怕的北镇抚司,胡学士八成会想方设法跟自己交好,绝对不会因为自己教训了他儿子而和自己交恶的。

第五百五十三章递条子

“那是?”众人的踌躇满志一下子变成了心慌意乱。

“说来话长……”王贤歉意地叹口气,将自己与汉王、纪纲等人交恶的经过,简单地讲给几人知道,虽然夜色之下,他还是能看出,几人被吓得面色煞白。又叹口气,王贤道:“如今我被赶鸭子上架,和纪纲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他肯定不会放过任何打击我的机会。这次我要是参加科举,肯定又要重演上次浙江乡试的那一幕,沦为砧板上的鱼肉。这次可没有周臬台的人保护我了。”说着满眼担忧地看看众人道:“所幸我不考了,但我实在担心,他会朝你们下手。”

“应该不至于吧,这是朝廷的抡才大典啊……”几人心惊胆战,又抱着万一的侥幸道:“皇上会任他乱来么?”

“……”王贤没说话,对纪纲来说,这简直不算个事儿。

几人也知道他们想法的可笑,都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一时间愁肠百结、苦涩难言。

“抱歉。”王贤歉意地看看众人道:“是我连累你们了。”

几人摇摇头,于谦强笑道:“这与二哥有什么关系,是那纪纲要害我们。”其余人也点点头,不管心里怎么想,至少他们不会傻到当面说王贤的不是。

“纪纲,一定要害我们么?”林荣兴满嘴苦涩道。

“有这个可能。”王贤道:“不过一旦遭到算计,可能就会影响你们的将来,不如等下一科……”顿一下,他目光有些缥缈道:“三年时间,差不多一切都尘埃落地了……”

“还要等三年?”几人都心有不甘,毕竟一生有几个三年,为一个莫须有的威胁,就这样耽误三载,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我这只是建议……”王贤不禁暗暗一叹,毕竟他们不是自己的下属,若要强行阻止他们应试,反而会引起几人的抵触。只好缓缓道:“如果你们执意要应考的话,我希望你们切记,一切小心为上、安全第一,若是遇到什么意外,一定先保护好自己,其他都是身外之物,早晚我会帮你们找回来的……”

见王贤说得如此认真,几人只好严肃点头,表示记下了。

“好了,但愿我多虑了,你们保重。”王贤该说的都说了,便不再逗留,朝几人一抱拳,便有侍卫牵马过来。王贤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于谦等人在秦淮河边目送王贤远去,沉默良久,李寓方问道:“对仲德兄的话,你们怎么看?”

“他肯定不会骗我们。”于谦笑道:“既然说有人要针对我们,那就很可能会有。”

“那咱们怎么办?还考么?”其余人担心问道,虽说三年后还可以重考,但弃考如何跟家里交代?这三年又该如何在煎熬中度过?

“反正我是要考的。”于谦淡淡道:“再说二哥也没把话说死,临阵退缩不是我的风格,大不了到时候我多加小心,见事不好脚底抹油就是。”

“去你的,那是贡院,不到日子你休想出来!”众人起哄道。

“林大哥,你什么想法?”林荣兴是众人里年纪最大,经历最坎坷的,因此行事说话较常人稳重,众人都很看重他的意见。

“我啊……”林荣兴笑笑道:“既然仲德那么说了,我再等三年就是,安全第一,安全第一嘛。”

也只有经历过生不如死的遭际之人,才明白‘安全第一’四字实乃人生之最大的护身符。

但很显然,大部分人还是存了于谦那样的心性,不甘心再等三年,心说试一试有什么打紧,大不了考不中回家就是了。倒是李寓想了又想,最终没有去应考……要说这些人里,最了解王贤的,不是他大舅子林荣兴,也不是准妹夫于谦,而是这个昔日老和他作对的李寓。正因为做过对手,李寓才会对王贤的果决狠辣有切肤之痛。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王贤从百忙中来找他们,说出那样一番话,绝对是有大麻烦要降临到他们头上。君子趋利避害,那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按下被王贤一番话搅得魂不守舍的浙江举子不提,且说王贤回到衙门,就见二黑一脸欲言又止。他点点头,回到内签押房,在帅辉的服侍下除下外袍,又用温热的白巾擦了把脸,才问跟进来的二黑道:“什么事?”

“大人出去的时候,太子府的人送来一张条子。”二黑说着从袖中掏出一张蜡封的纸片道。

太子殿下虽然闭门读书,但太子府不是真的与世隔绝,至少王贤在每一步行动之前,都会预先禀报太子……因为他牢牢记得,自己虽然是在给皇帝打工,但所有的赌注其实是压在太子太孙身上的。不过太子每次都说‘知道了,你办事我放心’之类,从没对他下过命令,更不要说这次这样直接递条子了。

王贤不敢怠慢,赶紧双手结果来,撕开蜡封一看,只见上头是十几个名字,每个名字后面还标注着其籍贯,王贤不禁一愣。

又听二黑小声道:“太子的人说,大人只需要记牢了这些名字,不日便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

“我还没那么笨。”王贤又扫了一眼,便将纸条丢到炭盆里烧成了灰。望着亮黄色的火苗忽得蹿起,王贤不禁暗叹一声,一直以来太子殿下在他心中那仁厚正派的形象轰然倒塌了……原来太子殿下也是个演员,当然演技格外精纯罢了。不过到了这种布局的紧要时刻,连太子也顾不上演戏了……如果单是名单上那些陌生的名字,王贤还看不出什么,但后面加了籍贯,在目前这个节骨眼上,就有很大可能是应试的举子名单了!只是他不明白,自己跟春闱又不沾边,太子为什么要把名单给自己。

见大人不肯细说,二黑自然不会傻乎乎地追问,只是小心翼翼道:“大人,还有几张条子……”

“一并拿出来吧。”王贤叹口气,既然别人都觉着自己有这个能力,那就静观其变吧。若是这个假设成立,那么别人递条子也就没什么奇怪的了,会试是国家的抡才大典不假,有着最完备的防作弊手段也不假,一旦舞弊案发的后果极其严重更不假,但朝中高官尽出科场,一场科举可以影响到未来若干年朝局的走向,决定无数个家族的兴衰、是以从来不乏铤而走险、以身试法的钻空子者。对营私舞弊钻空子者来说,规矩再严苛,也要有人来执行。只要是人,就可以买通作弊……本朝开国以来,历届状元十有八九是江西人,而且不是南昌就是吉水人,名列前茅者也是如此,要说里头没有点猫腻,那可真是瞧不起那些江西籍的主考同考官了!

只是王贤不知道,自己这点墨水又当不了考官,这些人给自己递条子干什么?而且除了太子只递了张条子没有其他之外,别人随着条子,都会同时奉送数额不菲的定金,若是他们的人被取中,王贤就能收到十倍的谢礼。

不过王贤对此一头雾水,而且隐隐有些怒气,看来之前传说科举有内幕是真的,寒门士子其实没机会和那些有背景的举子公平竞争。事实上,若非为了维持科举表面上的公平,那些贵人们可能连残羹冷炙都不会给寒门士子留!

只是一想到自己一路上考秀才、中举人,似乎也都是靠了贵人照拂才过关,王贤的老脸就不禁发烧,怒道:“他们还真敢啊!递条子都递到北镇抚司来了,莫非以为本官不敢禀告皇上不成!”说着一指桌上的数张条子道:“这都是罪证啊!”

“都是老规矩了。”朱九爷在锦衣卫这些年,已经数次监考会试了,对里面的道道自然知之甚详道:“宫里几位殿下想要趁机栽培将来的手下;尤其是汉王,知道自己这方面是弱点,所以这些年,着实花了大工夫举办文会、资助学子,这种直接市恩、培植心腹的好机会,更是不会放过!朝中大臣也要为儿孙考虑,培植一批门生。再说谁还没个亲戚朋友、所托也要照办,更别说想借机捞笔外快的考务人员。”

“真是乌烟瘴气,乱七八糟!”王贤听得目瞪口呆道:“皇上知道么?”

“大明朝什么事儿瞒得了皇上?”朱九爷对朱棣那真是盲目佩服。

“皇上不管管?”

“皇上常说的一句话是,不能既要马儿跑得快、又要马儿不吃草,只要不太过分,就随他们去吧。”朱九道。

“难道这还不过分?”王贤眉头紧锁,显然不爽道。

“皇上肯定也想不到,现在是这番情形。”朱九黯然道:“当初朝廷取士,那些家伙尚不敢闹得这般不像话。是这些年皇上不管这事儿,这帮家伙才得寸进尺,越发不像话的。”

“确实要治一治了,不然这世上哪还有平明百姓出头的希望?”王贤深以为然道:“你看,我把这些条子呈给皇上,结果会怎样?”

第五百五十四章考官

“那……”二黑这个汗啊,失声道:“那非得把天捅破了!”

“这也是多年陋规了,朝中那些大人物都靠这个培植亲信。而且这些条子,肯定不只给大人一家,说不定只是一部分而已,”一旁的吴为也吓坏了,不知道自家大人哪来的忠心和正义感,但这是要捅马蜂窝的节奏啊!连忙劝他打消这个念头道:“到时候大人非把朝野上下得罪惨了不可!”

“呵呵……”王贤笑笑岔开话题道:“我开个玩笑而已。”

“大人,这种玩笑可开不得。”吴为二人这才松了口气,忙擦汗道:“会出人命的。”

“行了行了,都忙去吧,本官岂是那种不知轻重之人。”王贤挥挥手,不让二人再说下去,沉声道:“这样看来,估计本官有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

二人点点头,深以为然。那些大人物不可能无的放矢,既然把条子递到大人手里,大人九成九要跟此次会试扯上关系了,自然要早做准备了。

王贤寻思片刻,做出了自己不在时的一系列安排,待二人领命而去,他的一颗心非但没有安定下来,反而愈加沉重……他发现自己一旦不在,整个北镇抚司都处于不设防的状态,根本没人能抵挡纪纲的淫威!难道就任由他们摧毁自己的一番经营?不行,绝对不行!

在黑暗中寻思了片刻,王贤终于下定了决心,沉声道:“备马!”

“这么晚了,大人要去哪?”周勇一面命人备马,一面轻声问道。

“去朱六家!”

那厢间,朱六爷早已经睡下,听到管家通禀,不禁无奈道:“这家伙是夜猫子么?每次都半夜三更来叫门。”话虽如此,他还是很快披衣起身,到前厅与王贤相见。

“抱歉,又扰了六爷的清梦了。”王贤这次的姿态放得很低。

“呵呵,上了年纪没有觉,少睡一会不打紧。”朱六爷笑道:“倒是大人深更半夜还不得歇息,实在是辛苦得很。”

“惭愧,六爷还是叫我老弟吧……”王贤叹口气,借着灯光看那朱六,发现他气色比前些日子好了很多。“六爷最近可好?”

“自从卸下北镇抚司的差事,我是无官一身轻,每天早睡早起练功,尽享天伦之乐,这样的日子可真是给个神仙也不换。”朱六爷笑道:“说起来还得感谢王老弟接了我那摊子烂事儿。”说着正色道:“老弟最近做的事,我都听说了,都是我这些年想干没敢干的事儿,果然是自古英雄出少年,这份胆色实在是让人佩服!”

“我也是被逼无奈,若不趁着新官上任三把火,一开始就下决心犁庭扫穴,后面就是想做都做不成了。”王贤苦笑道:“只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只怕我要被调虎离山了。”

“怎么讲?”朱六爷神色一凛道。

“很有可能,我要入贡院监试了。”王贤叹气道。

“这样……”朱六爷皱眉道:“北镇抚司确实没人能顶起来,老九也不行。”

“是。”王贤恳切道:“所以我来请六爷帮忙,看看有没有办法,能把这段时间撑过去。”

“这个……”朱六爷为难道:“不是我不想帮忙,实在是就算我还在北镇抚司,也一样不够分量。”

“六爷能不能请四爷帮个忙?”王贤轻声道。

“我四哥……”朱六爷没想到王贤打的这个主意,想一想,他觉着自己还是得帮王贤这个忙的,不然前面的投资便算是白费了。相反,这次若是帮了忙,不管效果如何,王贤都得承他这个情。但是想归想,能不能办到又是另一码事了:“如果纪都督不在,他说话还能管用,但纪都督在的话,怕就不行了。”说着叹气道:“而且我四哥恐怕不敢得罪纪纲。”

“也不用四爷出面,只要想办法拖上几天,等我出来就行。”王贤也实在是没辙了,他离开朱六这边,下一站是张娘娘的弟弟张永那边,眼下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寄希望于这位都督同知,能看在张娘娘的面子上,帮衬自己一二了。说着他起身施礼道:“来日必不忘四爷和六爷的恩情!”

“大人不必如此,”朱六爷忙侧身不受他的礼,道:“这样吧,我明天一早去找我四哥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说动他。”如果不是跟纪纲正面发生冲突,只是拖延一下,朱四爷还是能办到的。而且他和朱九已经上了王贤的船,他四哥倒也不是不可能帮忙。“老弟为何不到庆寿寺求援?”

“哎,我老师不会管这些俗事的。”王贤很清楚,不到生死攸关的时候,姚广孝那个老和尚是不会出手的,所以压根就没往他身上想。

“那倒是。”朱六爷点点头道:“行了,老弟就安心进贡院吧,外面的事情我会尽力而为的。”至于结果么,只能听天由命了……

“多谢六爷仗义相助!”王贤再次施礼。

第二天一早,宫里传来旨意,命王贤火速进宫。王贤估计皇帝召见,不是为了齐大柱一案,就是为了会试的事情。当他赶到北苑,在仪天殿外等候召见时,便知道是后者了。因为他看到四十多名文武官员都候在那里,以他那不太充足的面圣经验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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