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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沈栗-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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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寒摇头道:“你不是往日闺阁姑娘,能在海寇窝里活下来,想必手段不差。为父自是想多盘问几句。”

“父亲不必相疑。”胡三娘扭头气道:“待女儿救全家出去,自见分晓。”

姜寒盯着胡三娘:“也带着你二姐么?”

胡三娘微微哑然。

姜寒叹道:“果然。是你姐姐照顾不周,才教你被人拐去,你怎么可能不记仇呢?”

“姐姐自有夫婿儿子,何须……”胡三娘讪讪道。

“我等逃走,你姐姐会有什么下场?”姜寒冷笑道:“官府能容她?古家能容她?”

“父亲只偏疼姐姐,丝毫不念女儿这些年的苦楚……罢了,”胡三娘赌气道:“便依父亲的意思,将姐姐一起接出来便是。”

姜寒皱眉沉思:“你原是仇视二女的,为何偏要与她交好?便是想劫狱,二女也是帮不上什么忙的。你必是有所求……是了,沈栗在古家借住……你为何要探听沈栗消息?”

“那沈栗最能折腾,女儿自是要关注一下。”胡三娘含糊道。

姜寒摇头:“还是不对。若怕剿匪,你该打听水师消息;若为劫狱,你该注意按察司行动。沈栗是个背后摇扇子的,你盯着他做什么?再有,这狱中不是可以轻易进来的,那狱卒更不是会在探监时轻易回避的,凭你那海寇的势力,怎么可能指使得动官吏……是谁站在你身后?”

胡三娘避而不答,起身道:“父亲有个准备便是。女儿暂且告退,待将父亲劫出来,咱们阖家团圆,再言其他。”

“等等。”望着胡三娘背影,姜寒忽然唤道。

见胡三娘回首,姜寒微微迟疑,半晌嘱咐道:“我这些天来精心思索,海商麻高义当时异常疯狂,怕是身后有人撺掇……”

胡三娘诧异道:“父亲想说什么?”

“若麻高义背后有人,那他怕是后来被人出卖了。”姜寒道:“你若也是这样,须得小心不要落得一样下场……罢了,说这些做什么,你有主意。你……”

姜寒低声道:“若事有不谐,便自己逃命去。老夫垂垂暮年,早晚要死。当年没能寻回你,如今不愿你为这老朽之身填命。”

胡三娘眼眶微湿:“父亲到底是念着女儿的。”

姜寒摇摇手,示意三娘离去。

三娘抹了抹并未溢出眼眶的泪水,拐过街角,上了一辆马车,尤行志正品着香茗:“见过了?”

“父亲惦记家里。”胡三娘低声道:“要将母亲弟弟都接出才肯离开。”

尤行志微微皱眉,曼声道:“龄州如今正忙着清肃盗匪,沈栗那个人精,推着各衙门跟过篦子似的梳理。新任布政使刚刚到任,也正要立威,头一件事就是要监斩岳父。单只救岳父一个已是不易,还要携家带口?”

胡三娘扭身扑进尤行志怀中,娇声道:“大人想想办法嘛,好歹还叫着岳父呢。”

尤行志为难道:“这却由不得本官。肯不问根由便为本官下死力的人手不多,缁衣卫个个精明,本也不能当兵卒用。教他们参与劫狱,却是难上加难。”

“这可怎生是好?”胡三娘垂泪道:“父亲主意已定,又劝不听。”

尤行志眼神闪烁道:“到时你多派些人手上岸就是。”

“上岸的人越多便越显眼,容易露出马脚。”胡三娘道。

尤行志轻笑:“都思量劫狱了,还顾及这个?左右都要做一场。”

“若是大人能将人偷偷接出来便好了。”胡三娘依依道。

“不可能,罪官家眷,都有人看着呢。”尤行志垂目道。

趁乱接几个人出去,凭他手段未必做不到。不过,他若将人都接出去,这女子为保持兵力,便不会令太多人上岸。

人少便是小乱,人多便是大乱。大乱总要胜过小乱。

教我尤行志帮衬,总该付些利息才是。

胡三娘忧虑半晌,尤行志柔声劝解,百般安慰,到底哄她解颐。

望着胡三娘背影,尤行志放下茶盏,微露得意之色。

“龄州的海寇首领是个女子,”童辞摇头晃脑:“唤作龙神娘娘。”

沈栗挑眉:“先生怎知本官想听这个?”

“龄州岸上已趋平静,对海贸事宜有威胁的,还剩下海寇。”童辞谄媚道:“小的身微力薄,却也想为大人一尽绵薄之力。大事做不来,只好打听些消息以供大人咨问。”

沈栗似笑非笑:“先生有心了。”

“应该的,应该的。”童辞越发笑得谦卑。

第三百零六章神妻妖妻

“先生打听出什么来了?”沈栗神情莫测。

童辞一展折扇,倒是有些名士风度,只是那驼背和满脸的疤痕有些煞风景:“按说女人是不得上船出海的,海寇尤其讲究。只是这龙神娘娘颇有些神异之处,教那些海寇甘心受其摆布。”

见沈栗留意聆听,童辞越发振奋。

这女子原是上任匪首不知从哪抢来的压寨夫人,据说性情柔顺,容貌美丽,更兼颇通文墨,聪敏伶俐,着实为匪首出了些主意,因此很得匪首喜爱。平日里拿她当个军师来看。

飞白忍不住插言:“她既是被抢来的,怎么反顺从那匪首?着实妇德有差。”

童辞赔笑道:“小哥当她是良家女子看待,自然不好。可她如今是个海寇啊。”

“身不由己时为求自保情有可原,但不思逃离却助纣为虐便有些不当,能成为新的匪首更非善类。”沈栗问:“话说所谓的神异之处在哪?”

“这便讲到了。”童辞连忙道。

前任匪首死后,这女子要争权,匪窝里器内讧,便有人编造谎言,说匪首临时前要她陪葬。争来斗去,到底将她绑上石头推下海。

也是奇了,这女子到了海里,偏来了只大龟将她托起来!

海寇们很是惊惧,复将她捞起。这女子说入水后见了已化作龙王的匪首,教她代为管束海寇,于是便自称龙神娘娘。因着这个缘故,海寇都尊敬她,后来又渐渐设计将反对者杀死,稳稳当当做了匪首。

飞白惊诧道:“这来历确实有些奇异。”

“正是。龙神娘娘的名声传出后,便是海商们也颇为忌惮。被打劫时也不甚抵抗,唯恐惹怒龙神,化作龙吸水掀翻商船。”童辞低声提醒道:“大人剿匪乃是良策,然恐百姓私下非议,还请大人谨慎。”

沈栗微微哂然。

海龟、海豚救人的情况他前世也曾听说,不过此时人们对海洋不甚了解,又笃信神明,见了这桩异事,又经有心人编纂,难免以为是神仙手段。

只是这种事难以重现,要向百姓做“科普”,平息谣传却不太容易……

“不要侮辱了上天的智慧!”沈栗冷笑道:“得多眼瘸,才会教杀人劫舍的海寇做龙神?想来不过是个伪仙邪神而已。”

童辞怔了怔,连声道:“大人说的是。都说十世善人方为佛,若此等匪徒也可轻易成神,岂不人人都是神仙?”

沈栗目视童辞,曼声道:“皇上乃天之子,若人世间有龙神,也当先拜皇帝。我等持天子旨意,自无往不利,什么龙神娘娘,也配与我等相较?”

“大人真知灼见。”童辞拍着胸脯道:“大人放心,小的保证,后日,不,明日!明日太阳落山之前,这龄州的井市瓦舍之间都能知道那伪神的真面目。咱们市舶司持天子令,来破奸发伏,铲除佞邪!”

沈栗微微点头,满意道:“先生果然灵心慧齿。”

那也不及你辩口利辞。几句话间,在龄州腾挪多年,颇有声势的龙神娘娘就成了伪神之妻,这些海寇遇到你可真是倒霉。

心下悚然,童辞诚恳道:“不敢当大人谬赞。惟盼大人不弃小人道行微末,愿为大人效犬马之劳。”

见沈栗微微颔首,童辞立时大喜,连忙道:“小的这就招呼人办事去,请大人静观其效。”

童辞匆匆而去,飞白凑上来苦恼道:“还是老样子,做事堪称勤勉,人也精明……可他偏偏就赖上少爷您,您到哪儿他就到哪。若说是为监视您,做的也太明显,又未见与人联络。说是诚心投奔的,也嫌跟的太紧。他这不是要做门生,倒像是要跟小的抢着做长随。”

沈栗沉思半晌,也无头绪:“这人满身蹊跷,偏又不遮掩。该是有所求的,偏又不开口,着实棘手。”

“少爷干脆撵他出去算了,何苦为这等人费心思?”飞白不解道。

沈栗摇头:“放在眼前,还可看着。赶出去后,他便善罢甘休了?指不定要闹什么幺蛾子。小心盯着就是,若真是有所求的,早晚要开口。”

这位来历不明的门客确实干练。几天之内,连新上任的布政使应如是都从门子那里听说了沈栗的“伪神论”,井市间更是物议沸腾。

原还没人意识到,是啊,这满手血腥,时常被人诅咒的海寇他怎么可能成神呢?做妖怪还差不多!

一想到往日竟被这伪神欺骗,甚至在被打劫是主动献出一部分货物以求庇护的傻事,海商们痛心疾首。那可都是钱哪!我等走一趟海路容易吗?

应如是大笑道:“听说有些海商琢磨着那伪神既是妖怪,他们再要出海时,便请上几个和尚道士随船,城中寺庙、道观一时香火鼎盛。哈哈哈。”

于枕微笑道:“谦礼常有奇思,想人所不能想、不敢想、不会想。”

“大人谬赞。”沈栗道:“原是为了破除谣言,怕百姓被人迷惑,暗地里通风报信。再者,下官听说水师也有人笃信龙神之说,也怕剿匪时有人不肯尽力。”

“小民见识浅薄,有些甚至与海寇有亲,确实容易被人撺掇。”应如是微微点头:“水师长在海上,多拜水神。谦礼所虑甚是。”

遂令人多加宣扬,力求将那海寇龙神拉下神龛。

“本官初来乍到,并不清楚情况。”应如是表态道:“市舶司若有需要,本官即令治下差役、兵丁配合。”

“多谢大人体谅。”于枕二人心下稍安,若应如是急于掌权,随意调动部署,难免会影响市舶司原定计划。

“不需客气。”应如是摆手道。他倒想得开。各衙门有市舶司的分红,他到任后也得着了,便知海贸事是龄州上下民心所向。何况市舶司已经干掉一个姜寒,他来时又被皇帝命令监斩前任——其中深意不需费心揣测——发了疯才会给市舶司找麻烦。

“如今市舶司缴税、铺排贸易等事都已理顺。唯独海寇仍在海上往来游弋,窥视商船,令海商们不安。”沈栗恭敬道:“市舶司本无剿匪之权,还请大人拿个主意。”

应如是痛快道:“本官治下有海寇横行,剿匪乃是应有之意。本官还要多谢二位提醒。若是有何良策,不妨一概道来。”

“水师曾试图攻打匪巢,可惜晚了一步,已经人去岛空,并无收获。”于枕摇头道:“也曾打算招降一些,但来投的俱都是小喽啰,并无头领人物。”

“手上有命案的即使出首也要判死,因此不会被招降。”沈栗解释道:“想着投降的多半没见过血,不算真正的海寇。”

应如是苦恼道:“若是一直找不到匪巢,平寇之事不过是空谈而已。”

“他们坚持不了多久。”沈栗道:“自之前禁海到如今,海寇很长时间没有大收获了,便是****吃海鱼,衣服用度总要换,生了病总要医。待他们的储备耗尽,便撑不下去。到时不是要冒着与水师正面对仗的危险重新抢掠,便是直接上岸捞一票。”

“他们还敢上岸?”应如是眉头一挑:“即令各衙门卫所巡视海岸,若见海寇,立时格杀。”

“倒盼着他们上岸。”沈栗微笑道:“在海上交战难免损毁战船,其实很费银钱。”

应如失笑:“唔,听说谦礼岳祖父乃是户部李尚书?”

“确有其人风范。”于枕点头道。

自从沈栗的“伪神说”兴起,海神娘娘从龙神之妻变成妖怪老婆,立时身价大跌。

更可气的是,便是海寇自己人也被这说法动摇:要说先首领手下亡魂确实不少……

尤行志凝视胡三娘:“还约束的住你那些手下吗?有没有人试图挑衅?”

剥离神仙妻子的尊荣,胡三娘便是再聪敏,海寇们也未必肯服她。

“如今只有奴才能带他们投湘王去。”胡三娘娇声道:“除非大人帮着他们。”

尤行志笑道:“不是看在美人面上,谁肯理那些草芥尘埃。”

“有大人庇护,奴就放心了。”胡三娘轻咬下唇:“那沈栗真正可恨,若是有朝一日教他落在奴手里,定要割了他的舌头!”

第三百零七章纠缠

“那是十几岁就敢在军前杀人,于朝中眼也不眨就给阁老下绊子的狠角色。”尤行志轻笑道:“便是我也要忌惮他三分。”

“书生而已。”胡三娘撇嘴道:“什么样儿的神气人儿奴没见过,几鞭子下去,祖宗都肯叫。”

“缁衣卫的狱中他也去过。”尤行志轻叹道:“你没见过真正的士大夫,不知道厉害。”

“奴的父亲是布政使。”胡三娘道。

能被区区海商拿捏住的布政使,尤行志心中腹诽,转言问道:“可都准备好了?”

“就等着大人的消息了。”胡三娘点头道。

“不要急,时机到了自然告诉你。”尤行志嘱咐道:“沈栗那边你看紧些。”

“市舶司那么多人,大人怎么只盯着这一个。”胡三娘奇道。

尤行志但笑不语。

转眼便将到姜寒行刑之日。

朝廷倒了一任布政使,对平民百姓而言不过是茶余饭后的谈资,法场上一场热闹。

真正受震动的,是龄州上下官吏。

应如是到任,原姜寒的嫡系人马均被拿下,侥幸没被波及到也是心惊胆战。皇帝下令就地处斩姜寒,就叫龄州官员看着,其中警告之意不言而喻。

有分享红利的安抚,有律法的震慑,各衙门对市舶司又高看了一眼。如今市舶司衙下的书吏们可谓春风的意。自然,作为沈栗的庶姑父,又有救了于枕长子之功的古逸芝更加意气风发,与往日在文彦书院混日子时完全判若两人。

可惜古逸节却没心情分享兄长的喜悦。

古逸芝越是扬眉吐气,古逸节越是愁眉苦脸。岳父眼看就要被处斩,他虽逃过一劫,却也被判罚了一大笔银钱。差点将家底掏空,原攒着些私房银子也尽数填进去,生活顿显拮据。以前家中是指着古逸节这房过日子,现下颠倒过来。由古逸芝的俸禄、红利支撑公中用度。

古逸节发现姜氏开始偷偷变卖嫁妆,原还感动、羞愧,以为妻子要拿来家用,好歹撑撑门面,教自己在父兄面前不至于太过丢脸。只是妻子的嫁妆渐渐减少,这银钱却踪影全无。

嫁妆是女子私产,古逸节踌躇了几天,方赧然开口询问。

姜氏道:“妾身每日里为父亲进香许愿,自是耗费银钱。近日还想着请上一盏长明灯,捐些香火钱呢。”

拜的什么佛要这么些银子,还要动用嫁妆?

姜氏哭骂道:“父亲就要去了,妾身想着多为他筹谋来世,怎么就碍了郎君的眼?难道说家里如今又要动用媳妇的嫁妆吗?”

古逸节又气由惭,问不下去了。

姜氏原算是低嫁,家里困窘时又用过媳妇的嫁妆,因此古逸节在妻子面前到底有些气短。如今姜氏偏拿着这个话头来刺他。

古逸节叹息道:“为夫知你心里有怨气,只是皇上金口玉言判了斩,谁还能过挽回?儿子还小,内弟也要咱们照拂,你……你且想想吧。”

姜氏默然不语。

闹过这一场,姜氏仿佛想开了,不再与丈夫争论,只去进香越发殷勤。古逸节只道妻子有个寄托也好,至少家里安静些。

姜氏和古冰容每日里凑在一起神神叨叨,难免忽略儿子。古墨与自然察觉异样,母亲冷落,父母疏离,孩子难免心中不安。去问父亲,古逸节怒道:“你母亲疯癫了。”

古逸节只是气话,不防儿子被姜氏大闹沈栗那一出惊着了,如今真有几分相信。

回港的商船渐多,又要推动剿匪之事,沈栗近来越发忙碌。好容易逢上沐休之日,难得清闲一回。用罢早饭,慢慢踱步,从客院晃到花园,正要回转,迎头碰上了古冰容。

她是打哪儿钻出来的?香栀惊了一跳。

真的应该搬出去了。沈栗心下喟叹。

“表妹怎么不带丫头?”沈栗柔声道:“也没个端茶递水的。”

古冰容扯了扯嘴角:“我有话要与表兄说。”

沈栗顿了顿,轻声道:“眼看乌云遮日,冷风渐起,花园中不宜久留,咱们去姑母那里坐着说?”

香栀一颗心落地。好!到姑太太面前去,看表姑娘还怎么纠缠少爷。

“不,”古冰容咬唇道:“我要与表兄单独说。”

“怕是有碍表妹闺誉。”沈栗摇头道:“既如此,为兄暂且告退,有什么话等到了姑母眼前再说。香栀,回去了。”

“哎!”香栀清脆应声,微微低头,用眼角余光余光得意地瞄一眼古冰容。

容貌再好,我家少爷偏不喜欢,怎么着?

古冰容望着沈栗背影,忽道:“我今日随婶娘去进香,可见了一桩奇事。”

见沈栗脚步微顿,古冰容双眼发亮:“与那姜寒案有关呢。”

沈栗蓦然回身。

“表兄想不想知道?”古冰微微一笑。

沈栗默然半晌,吩咐香栀:“去那边看着。”

香栀撅噘嘴,只是听出少爷要说正事,只好不情不愿跑去望风。

“表妹请讲。”沈栗叹道。

古冰容上前几步,见沈栗向后退了退,幽怨道:“表兄如此讨厌我么?”

沈栗无奈道:“怎么可能?然而为兄终究是外男,不好与表妹太过近亲。方才所说之事,还请表妹如实相告。”

古冰容盯着沈栗,迟疑道:“要表兄答应娶我才肯说。”说罢捂着脸,转身对着树丛。

沈栗无言以对,半晌方道:“罢了,既然表妹不愿讲……”

古冰容含泪道:“虽没有好家世,可我能为表兄做很多事,长得也不算差,表兄为什么不喜欢?”

沈栗越发听不下去,转身欲走。

“他们要动刀子呢,会死很多人。”古冰容气道:“表兄身为命官,连百姓的生死也不顾了?”

“动刀子?”沈栗讶然,怀疑道:“若是这样的要紧事,怎会轻易被表妹得知?”

“偷听来的。”古冰容得意道:“表兄小看妹妹了,母亲跟着外公学的武艺,兄弟们练得都不如我。”

沈栗吓了一跳:“表妹日后不可如此犯险,敢密谋大事的,不会在乎多杀几个人。”

真被发觉,闺阁中的花拳绣腿能抵什么?

“多谢表兄关心。”古冰容喜滋滋道:“不枉我为表兄费尽心力。真是皇天不负苦心人,妹妹可是盯了好久呢。”

“盯了很久?”沈栗试探道:“与姜寒案有关,又是常与婶娘出去……莫非是婶娘做什么事教你发觉了?”

古冰容不答,只催促道:“表兄还未应我。”

沈栗摇头苦笑:“表妹何苦纠缠?便是入了我沈家,难道就有好日子过?为兄原就没打算要庶子女的。”

“表嫂真是好命,教人羡慕。”古冰容惨笑道:“可我已经这样了,还有什么选择?不嫁表兄,谁肯娶我?”

“将来去景阳教祖母为你做主,挑个好人家。”沈栗道。

“便是远嫁,总会会有风言风语过去。”古冰容泣道:“早晚的事罢了。”

“谁能作证?”沈栗平静道。

“什么?”古冰容微微怔愣。

“没有证据,便是谣言。”沈栗耐心道:“日后教你在侯府发嫁,表兄表弟一大堆,亲叔伯俱在,谁敢因为两句谣言便欺负你?你是沈家的外孙女,做个正头娘子不好么?为什么偏要与人做妾?将来教儿女也低人一头。”

古冰容喃喃道:“可我想嫁表兄。”

“为兄不能娶表妹。”沈栗柔声道:“你才见过几个人?这世上比为兄好的人多着,不要因为一时迷障误了终身。”

古冰容手脚冰冷,绝望道:“表兄便一点儿也不喜欢我吗?”

“不合适。”沈栗叹道:“为兄觉得不合适,便从没想过要……”

原来真是自己一厢情愿!希望破灭,古冰容顿时瘫倒,伏地大哭。

沈栗掏出手帕,又迟疑着收回去。朝香栀招招手,向她要了一张,递给古冰容。

“表兄真是守礼,连张帕子也要避讳。”古冰容狠狠擦了擦泪水,气道:“您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沈栗微微赧然:“表妹提到那桩事……”

“我不想说。”古冰容怒道。

“今日冒犯了表妹,”沈栗低头道:“为兄给你赔不是。”

“不过我自甘下贱闹出丑事而已。”古冰容冷笑道:“多说无益,告退!”

第三百零八章仍觉蹊跷

“表妹,”沈栗唤道:“你方才说会死很多人……”

“不关我事!表兄连那些不相干的人都肯用心,为何偏薄待于我?”古冰容怒道:“表兄神通广大,不妨自己去查!”

“表妹!”沈栗轻声道:“人命关天的事,不可拿来赌气。”

古冰容抿唇不语。

沈栗柔声劝道:“不肯回应你,表妹恨我情有可原,何苦连累旁人?若因一时气愤缄口不言,与见死不救何异?”

“表兄不肯娶我,才是见死不救的根源。”古冰容嗫嚅道。

沈栗叹息道:“不要让为兄看低了你。”

古冰容惨然道:“难不成表兄现下还高看我一眼吗?不过是个不知廉耻的……”

“不是。”沈栗温和道:“虽然不合礼教,但为兄并不会以为表妹向喜欢的人告白是件丑事。”

“表兄?”古冰容惊讶道:“表兄莫非是来哄我?”

古冰容自闹着嫁沈栗开始,连父母在内都指责她,连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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