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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织豪杰去抗日-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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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呢,是主陪,当然是邓文仪的心腹,也不用介绍名字,其实这几个人也都没有把他放在心上。

桌子上早就上好了几个凉菜,接着又上热菜,还没有等邓文仪发话,几个小姐早已给三位客人和两位主人上好了酒。邓文仪首先站起来,端起了酒杯说:“戴处长,韩站长,赵站长,能把三位党国的精英请来坐一会儿,真是我邓某三生有幸,蓬荜生辉啊!戴处长说得好啊,人生苦短,革命大业时刻要求我们革命军人做出牺牲,马革裹尸才是我革命军人的最高荣誉。在这马革裹尸之前,不妨抽点儿时间,及时行乐一下,善待自己和别人,让生命的意义过得更有价值一些吧!干——”

众人端起酒杯来一饮而尽。

邓文仪不亏为蒋介石的侍从秘书,很会说话,他把戴笠随便开玩笑的话,随便演绎了一下,就给变了味儿。开场白一过,下面进行下去就方便多了,几位小姐成了主角,那真是连真带假,连喝带灌,巧言利舌,使尽了浑身解数,只是为了多灌自己的“俘虏”几杯酒,喝着喝着,李小洁干脆就一下子坐在了韩行的腿上,王小丫呢,嘴里含着一口酒,非要嘴对嘴地往赵洪武嘴里灌。

真可谓酒能乱性,酒色到了这份上,就看每个人的定力了。韩行虽然是过来人,也觉得浑身热血乱涌,两腿跨下之物,一阵子的不老实。再看赵洪武呢,正是青春之年,哪里能受到了这番折腾,早已是满脸通红,说话也不利索,手也禁不住地胡乱摸索起来。

那位戴笠呢,却也是半推半就地和赵丽娜调笑着,赵丽娜想从手上赚到戴笠的一些便宜,看看能不能“俘虏”戴笠,不过那就得看看自己的本事了。结果却是剃头挑子一头热,说是说笑是笑,要是沾到戴笠的便宜还真是有点儿难度呀!这就是戴笠,这个高深莫测的特务,如果没有一点儿本事,也不会以后能坐到副局长的座位上。

看到火候一到,邓文仪不失时机地对韩行讲了一个故事,其实别人也都听到了:“我那小时候,好跟着父亲打围,也就是冬天打兔子,有一次,把一只兔子撵到了一个村子里。撵得那只兔子实在没处去了,父亲说,别再撵了,兔子急了还咬人哩,我不信,继续撵。果然,那只兔子跑到墙跟上,再也没处跑了,反过来,冲着我就过来了,真还咬了我一口。”

当时乱哄哄的,愿意听这个故事的人并不多,但是韩行听到了,戴笠也听到了。

酒喝得差不多了,人也乱腾得差不多了,酒席散了的时候,三个客人已被灌得酩酊大醉。邓文仪抱歉地说了一句:“怨我,怨我,都怨我,让三位喝高了。几个女士,就麻烦一下,扶着几位回家吧!”

赵丽娜、李小洁、王小丫巴不得这句话,立刻连扶带抱地拖着这三个摇摇晃晃,迈着秧歌步的人往各自的家里走去。

出门就有黄包车,韩行嘴里不利索地喊着:“长江宾馆——”过来了两辆黄包车,李小洁抱起了韩行,王小丫抱起了赵洪武,费劲地各自抱上了自己的黄包车,然后向长江宾馆快速驰去。

到了长江宾馆,两男两女刚进了包间,李小洁抱着韩行往床上一放,王小丫抱着赵洪武也往床上一扔,正要宽衣解带,陪着侍寝。突然门口闯进了三个蒙面人,拿着枪一下子就对准了李小洁和王小丫。

韩行心里一愣,正要拔枪反抗,当时赵洪武一激灵,也正要伸展拳脚,后面的那个蒙面人说道:“是我,快跟我们走。”

韩行听了心中又是一愣,这不是戴笠又是谁,但是事到如今,也弄不清哪头炕热了,只好听天由命,任人宰割了。但是还是禁不住地问:“戴处长,你不是喝醉了吗?怎么上这里来了?”

戴笠冷冷一笑说:“喝醉了?哪有这么容易醉的。跟着他们这些人打交道,睡觉也要睁着半只眼,何况是酒没好酒,宴没好宴。你不是也喝醉了吗?”

“党国重任在肩,实在不敢喝醉。”韩行说道。

赵洪武也一个立正,说道:“你的属下,也是没敢喝醉。”

戴笠又是冷冷一笑说:“那就是说,三个看着醉了的人,其实一个也没有醉。邓文仪看着没醉,其实是真醉了。”

戴笠的两个特务早已把李小洁和王小丫嘴里塞上了布,绑了起来,然后塞到了床上,盖上了被子。戴笠对韩行说:“快跟着我们走吧,让你们看一出好戏!”

就在长江宾馆不远的一个地方,停着两辆轿车,那就是戴笠的临时基地。五个人上了汽车,就躲在了汽车里,戴笠笑着说:“如果真困了的话,就在这里睡吧,这里安全。按照我的直觉,你那个长江宾馆里,今晚就会出点儿状况。”

韩行心里就如二十五个小老鼠,百抓挠心,如果戴笠的屁股真是坐到了邓文仪的座位上,自己真是完了,所以哪能睡得着觉,心里一直惶惶不安。

赵洪武心里也是,自己的上司怎么疯了,偏偏要扳到邓文仪这只大老虎,戳老虎的屁股,捋老虎的虎须,弄不好扳不倒老虎,反而被老虎吃掉,连自己也要牵连进去,所以更是睡不着觉。

。就在二人惶恐不安,心神不定的时候,突然,长江宾馆里升起了一团火光,传来了两声剧烈的爆炸声,火光中砖头瓦块,人的残渣碎肉升上了天空,随即长江宾馆韩行的包间方向冒起了浓浓的黑烟。不用说,要是韩行和赵洪武在的话,早死了好几个死了。

戴笠幸灾乐祸地说道:“想给我玩阴的,真是鲁班面前耍大斧,关公面前耍大刀,孔子面前卖三字经,算是找到人了。”

韩行这才确认戴笠没有和邓文仪坐在一起,心里一块石头才算落了地,赵洪武也轻轻地松了一口气。真正的调查还没有开始,邓文仪已经给自己上了一课。

第二天,韩行坐着军统局戴笠的汽车和戴笠一块儿到了长沙飞机场。还没有进飞机场,戴笠就叫汽车停了下来,然后换了衣服,打扮成一群国军的样子,然后就把汽车停在了飞机场不远的一个地方。韩行装迷糊地问:“为什么要换成普通国军的衣服。”

戴笠冷冷一笑说:“如果心中没鬼的话,那就什么都不怕!但是如果心中有鬼,我们这样进去,不就是说重新调查的又来了,那就会遇到很多麻烦。”

韩行赶紧恭维戴笠说:“高见,先来个秘密调查,避免打草惊蛇。”

就在长沙飞机场的门口,一排警备森严的士兵拦住了戴笠一行人。戴笠这伙人是干什么的,看来是早有准备,拿出了一些假证件,就说是技术部门来检查油料仓库的,也就蒙混过关了。

长沙飞机场是国民党空军的重要基地之一,当时,大火焚烧后的现场还没有打扫干净,燃烧干净后的库房里还是黑呼呼的一片狼藉。就在库房的不远处,烧毁的10多架的飞机残骸还在,也是烧得烂七八糟触目惊心。

戴笠恶狠狠地骂道:“真是一帮败家子,这10多架飞机容易吗,我们统共才有200架飞机呀,况且还有一半的飞机不能飞,这一下子就烧毁了10多架。真是儿卖爷田不心疼!”

第一卷 愤怒的鲁西 第37回 长沙飞机场的奥妙

韩行和戴笠进了飞机场,没到油库去检查,却直接到了失火的仓库里。/这个飞机场管理挺混乱的,在失火的仓库里检查,也没有人再来问是干什么的?

韩行在断壁残垣的里面仔细地搜索着,看着黑黑的地上,在仔细地辨别着仓库里到底都有些什么东西,对戴笠说:“戴处长,有些事,我觉得有些不对头呀!油库的地方按说只能是油库,仓库的地方按说只能是仓库,易燃品和重要的物资只能分开存放,这是常识。按说咱看到的这个地方,只能是仓库,仓库里只能放物资是不是,就是傻瓜也能看出来,就是仓库着起大火的时候,能起多大的火,怎么就能烧了旁边的飞机呢?再说报告上说,油库也着了,油库和仓库隔着这么远,怎么一下子全着了。还有油库和仓库怎么报告说一下子就烧了300万元呢?这300万元又是怎么统计出来的呢?”

“谁说不是呢?这里头一定有鬼。”戴笠又骂道。

“要不,咱们再分开侦察一下吧!”

“那也好,”戴笠说,“开弓没有回头箭,要不,咱们自己也就伤了。”

韩行就慢慢地溜达到了垃圾场,这儿存放着许多垃圾,还有从大火燃烧后抬下来的废品。韩行在仔细地一件一件地辨别着这些烧坏的机器、设备,可是尽管韩行眼睛犀利,由于都是燃烧后的变形废旧物品,一时也辨别不出到底是些什么物资,到底是怎么烧坏的。

旁边有一个看废品的,韩行慢慢地走了过去,递过去了一支烟,给他点上了火。那个看废品的士兵警觉地看了韩行一眼,问:“你是哪部分的。”

韩行有一身黄皮护着,什么也不怕,随口说道:“那边的,”指了指远处的长沙城说,“长官叫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赚钱的废品可要。如今混口饭吃不容易呀!当官的吃空饷,当兵的只能随便看看,有没有什么便宜货,然后自己想想办法,混口饭吃呗,家里老的老,小的小,还指望着当兵吃饷,养家糊口呢。”

“谁说不是呀,”那个当兵的也发开了牢骚说,“当官的胡折腾,成天卖了秫秸买干草,我们当兵的没有什么法子,也只有爹死娘嫁人,各人管各人了。你是不是张排长说得来看货的那个人?”

韩行听了心里一乐,这真是什么眼神啊,还玩鹰呢?有了这个机会,韩行也只好将错就错地说:“啊,也算是吧,你那堆废铁卖不卖?”韩行指了指一堆堆烧得黑糊糊的铁器,这些玩艺只能当废铁卖了。

“卖呀,怎么不卖。不过,这些废铁能值几个钱?”这个当兵的往邪道上引。

韩行也就装傻,又问:“还有什么能赚钱的没有,你们空军是富户,哪象我们陆军呀,说白了吧,就是一群叫花子。”

这个当兵的看了看旁边没人,小声地说:“我们这里还有一些比废铁好点儿的东西,不知你要不要。如果倒腾出去就能挣大钱。”

韩行又是继续装傻:“不过有些东西,我是个当兵的也不懂呀!”

“不懂我可以告诉你呀!要不,你看看,我再告诉你是什么?”

韩行有些犹疑地说:“当官的不会知道吧!要是知道了,别再为着这几斤废铁上军事法庭,那就不值得了。”

“嗨,”这个当兵的摆了摆手说,“这些当官的比我们手黑,我们只不过是小打小闹,他们可真是往大里惹事呀!”

韩行也只能是勉强地说:“那就只能看看吧,不过,我什么也不懂得,你可要给我说说。”

那个士兵点了点头,然后领着韩行在垃圾场三转两转,然后转到了一个没人的去处,掀开了一张破席子,席子里露出了一台发电机组,还是八成新呢。韩行吃了一惊,心想,这些当兵的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这台发电机组在当时来说,可真是重要的战略物资,值多少钱先不说,光说能把成套的设备倒腾到这些废品堆里来,就说明了这里头一定藏着重要的机密。

“这不就是堆废铁吗,我们要这些玩艺儿一点儿用处也没有。”糟践是买主,韩行先按着这台设备贬低了一阵子。

看垃圾的这个兵小声地对韩行解释说:“这可不是一般的废铁,这是一台发电机组呢,还是一万千瓦的呢,说白了吧,也就是飞机场没电的时候,用柴油发电的机组,能供给整个飞机场使用呢。”

韩行听了连连摇头:“这可了不的,这可了不的,要是叫当官的知道了,还不枪毙我啊,这么重要的设备,怎么能当废铁买了呢!”

“你不知道呀,”这个当兵的小声说,“这是我们从仓库里偷出来的呀!他们不知道。”

“怎么还能不知道,”韩行笑话他说,“难道说仓库里就没有账吗,一查账,少了一台发电机组,早晚还不追查到你的头上。”

这个当兵的又小声说:“仓库都叫他们烧了,还找谁去呀。我们这也不过是废物利用,赚个小钱花花,他们才是挣大钱的啊!”

韩行心里明白了,这是有人在故意纵火,混水摸鱼,好多报损失。可是他们怎么能知道,做贼的碰到劫道的,却早有一些人比他们还早一步,把有钱的东西偷出来一些,好变卖成现钱。

“要是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韩行好像大彻大悟,小声地说,“如果真能赚钱,我就豁上了。还有什么能赚钱的东西,你也给我说说,我们好买。”

“那边还有一些,我再领你去看看,”这个当兵的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左右。其实看也是白看,这个垃圾场上,哪里还有闲人啊,况且这又是军事基地,来得全是一些有门道的军人,只是由于心里紧张,不由自主地看看周围的情况。

到了一堆废铁里头,这个当兵的扒拉了一阵,露出一台崭新的飞机加油机,这叫韩行心里又是一阵心惊肉跳,怎么这些废物里头尽是些宝呀。

“这是什么?”韩行问。

“这是台飞机加油机呀!”这个当兵的说,“刚从美国进口的,要不弄到这里来,也给白白地烧了,冤不冤呀!”

“说了半天,还不知道怎么称呼?”

“我叫赵小五,别人都叫我小五子。”

“噢,赵大哥,请问这台加油机你要多少钱。”

“这个数?”赵小五晃了晃右手。

“五百块钱。”

“还五百块钱,五千,这还是贱卖呢,要是一倒腾,只要是卖出去,少说也值5万。”

韩行听了连连摇头:“我们可没有这些钱,可没有这些钱,那台发电机组呢,你们卖多少钱?”

“这个数,”赵小五晃着一个手指头。

“一百块。”

“你拾洋捞去吧,你,最少也得一千,说白了吧,从美国来的时候,少说也值一万。这不都是当废品卖吗,你们弟兄们也不容易,叫你们多赚点儿。”

韩行点了点头说:“好吧,我回去给我们的头儿说说,他要是同意的话,明天就送钱来。”

“那可快点儿,要是晚了的话,这些货可就叫别人买走了,已经有好几个人来看过货了。”

韩行一边走着,一边骂道:“指望这些军官,指望这些士兵,哪里还能打仗,早就把空军的这点儿底掏空了。”

韩行回去把这些事儿对戴笠一说,戴笠也把其他几个人侦察到的情况说了一遍,互相通报了一下情况。韩行的心里也是暗暗吃惊,看来戴笠的这些特务也不是吃素的,也能把机场烧大火的情况了解了个差不多。

戴笠对韩行分析着情况说:“现在机场的一场大火起码是有这么几个疑点,一是仓库失火,不应该烧得这么大,烧得这么快,就连飞机都烧掉了十多架,除非是人为纵火,在仓库里又多加了助燃的汽油。为什么要人为的纵火,目的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混水摸鱼,多报损失。二是,有一些士兵知道了这个事,在没有放火之前,就偷出了一些设备,这也是个好事,他们自以为一场大火,天衣无缝,其实人证和物证就都有了。再就是,这到底是谁的主谋,他们到底贪赃了多少金钱,那我们就只有顺藤摸瓜了。据我们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这件事牵扯到航空总署的一个团长,也就是长沙机场地场长徐培根,他把邓文仪也牵扯进去了。”

“这也没有办法,这就叫天作孽,犹可恕,人作孽,不可活。”韩行添油加醋地说道。

戴笠也点了点头说道:“那好吧,我们就回到机场外,用我们正式的旗号,来重新调查这件事吧!”

于是,戴笠招呼着自己的这些人,和韩行一些人又重新回到了飞机场外,换上了军统处的服装,然后开着黑黑的小轿车,十分招摇地开到了飞机场的大门。

警备森严的门口警卫,一看派头十足的军统来了,那还了得,当然得赶紧报告机场场长徐培根。要说徐培根也是个大笨蛋,邓文仪早就来电话了,叫他小心点,他还是不紧不慢地准备不足,这才站戴笠的人钻了空子。这时候看见戴笠真的来了,吓得几乎尿了裤子,赶紧往门口急奔而来,一边跑着一边整理着衣帽,见了戴笠的车队,紧张得是一个劲地打着敬礼。

徐培根迎接着戴笠人马进了办公大楼,官大一级压死人,况且戴笠比徐培根大了不止一级,到了这时候,徐培根也只能把自己的办公桌让了出来,让戴笠坐在了自己的办公椅上,自己呢,也只能是站在一边的份上。

徐培根一个劲地陪着笑脸,谄媚地说:“戴处啊,您来也不给小弟打个招呼,也让我准备一下。这不,弄得我手忙脚乱。”

戴笠根本不和他废话,板着个脸,不急不躁地说:“徐场长啊,听说机场刚失了一场大火,这不,奉蒋委员长的命令,再来调查一下。”

一听到蒋委员长,徐培根赶紧脚跟一靠,来了一个立正。当然,戴笠也赶紧站了起来,严肃认真地对徐培根说话。

“这些年来,党国对你的栽培怎么样啊!?”戴笠面无表情,但是话里带刺。

徐培根再次脚跟一靠,诚惶诚恐地说:“党国对我的栽培,可以说是含辛茹苦,如再生爹娘,我应当竭尽全力,为党国效忠才是。”

“可是你做得怎么样呢?”

“属下不对,属下错误,完全辜负了党国对我的栽培。特别是机场的这次大火……”

戴笠先是对徐培根旁敲侧击地吓唬了一顿,这是戴笠惯用的手法,先让对方害怕了,慑服了,然后再对症下药。

第一卷 愤怒的鲁西 第38回 徐培根(一)

戴笠不慌不忙地重新坐在了宽大的办公椅上,伸了伸手,旁边的特务拿过了一个文件簿,戴笠打开了文件簿,然后对徐培根说:“请你重新把这次大火的事件仔细地说一遍吧。”

徐培根就像背书一样,赶紧立正说道:“就在上个月的23号,仓库里突然着起了大火,不但把仓库里的物资和设备全部烧掉,而且还烧着了飞机场上的十多架飞机。属下失职,属下错误,罪不容恕,请长官治罪……”

“仓库里都有什么物资和设备,请你再说一遍?”

徐培根又赶紧说:“有刚才美国进口的精密加工设备20台,价值100多万,有刚从英国进口的检测设备5台,价值70多万,另外还有半成品的各种加农炮、榴弹炮零部件,价值100多万,还有发电机组,价值15万,飞机加油设备,价值15万,还有……”

韩行心里骂道:“这些烧毁的物资和设备,都是和日军作战的重要利器啊,却被这些蛀虫们无缘无故地烧掉。国军不败,国军能不败吗!把这些祸国殃民的败家子千刀万剐都不算过份。”

“够了,做这些叫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怎么还有脸说,”戴笠也忍不住地骂道,“难道这些东西真就全部烧掉了吗?你可要想清楚,现在改口还来得及。”

戴笠这些半真半假的话,说得徐培根心里一阵扑腾,但时到如今,也只能是屎克郎垫桌子腿,行不行的话,也只能是硬撑了。

戴笠晃了晃手里的文件,又对众人说:“这白纸黑字上可是这么写的,诸位也都听清楚了,要是再有什么出入的话……”

不用戴笠说,徐培根就往下说狠话了:“要是再有什么出入的话,我就是对党国不忠,就是对委员长不尊。”

戴笠点了点头说:“这可是你说的,诸位可都听清楚了。”

徐培根的头上,尽管是在大冬天,还是冒出了一层的汗珠子,他总觉得,好像戴笠嗅到了什么风声,要不然,委员长不会派他来复查,戴笠也不会这么阴阳怪气地一个劲地点戏。

为了缓和一下气氛,徐培根擦了擦头上的汗,然后笑着说:“戴处这么远地来了,太辛苦了,要不到餐厅一坐,也好喝杯茶,休息一下。”

戴笠苦笑了一下,又点戏道:“喝茶先不慌,我就恨有些人,简直是带着花岗岩脑袋见上帝的人,至死都不开窍。”

这指桑骂槐地一说,又把徐培根吓了一跳,心里好一阵子扑腾。

戴笠又平静地说:“我怎么听说,你的垃圾场里还藏着一台新的发电设备啊,这是怎么回事啊!”

戴笠不着急,徐培根倒真吓着了,真有些七窍丢了六窍,赶紧张口结舌地说:“这不可能,绝不可能……刚从美国进口的发电机组都烧毁了,哪里还有啊!一定是有人造谣,属下这就去查个明白……”

“我说过是从美国进口的发电机组吗?你这不是挺明白的吗?”

“……属下刚才没听明白,我这就去亲自调查。”这下子,吓得徐培根腿都几乎要酥了。

“还调查什么,”戴笠又是不冷不热地说,“是不是,我叫人抬来让你看看呀?”

徐培根的头上又冒出了一层大汗珠子,醉死不认半壶酒地说,“不可能!绝不可能!那可真是出了鬼了。”

徐培根是坚信,烧毁的设备是不会再复生的,他可是万没想到,上梁不正下梁歪,他的心里肮脏,底下士兵的心里也不比他干净多少。

戴笠对韩行一努嘴说:“既然不见棺材不落泪,那就见见也好。”

韩行得令,领着几个小特务,赶紧到了垃圾场。赵小五听说是上级又来复查了,也是吓得心里扑腾扑腾乱跳,当韩行领着几个小特务来到的时候,他的心里完全明白了。

韩行对赵小五说:“赵大哥,有些事怨不得你,全怨那些当官的为非作歹,如果你能戴罪立功,我可以保你一条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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