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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阀风流-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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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过两堡时,必然顺遂。”

两人所言皆有理,北宫擅势,曲平擅攻,尽显无疑。刘浓心也委实难决,若绕丛岭,便将离开官道,利弊各具。利者,避过岭中之匪,绕行之后,只需面对东西之一堡。弊者,离官道过远,恐为人击。

来福道:“北宫之理,进退有据……”

唐利潇道:“非也,千里行军,最忌势怯,曲首领所言……”

当下,支持曲平与北宫者皆有,郭璞与来福支持老成的北宫,唐利潇支持曲平,便连那刚投诚的杜武也赞许曲平之言。

一时,乱纷纷。

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荀娘子委实听不下去了,“唰”地起身,挑着秀眉看向刘浓,冷声道:“为将者,不应只观军势,尚需知天时、地势、人情。占岭之匪乃何人?定是流民为强人所携,此等军势,有声无威,具威不雄。汝乃晋室之仕,当携军势而告知于义!若敢不从,则战之于威,定可一击溃敌!趁势而入,直行于两堡正中。”

言至此处,放眼看向帐中众人,缓缓伸出了雪白的右手,并直,往前一戳,慢声道:“北地人心不古,郭氏与赵氏东西相望,实力又在伯仲之间,即便未行互伐,也想必相互戒备,而并非一心。我等行军于其中,何人敢行先动?”

言罢,荀娘子收了右手,负于背后,嘴角抽起一丝冷笑,眯眼看向刘浓。

“妙哉!!”

第两百四十一章初建军帐

不愧为女中英杰,一言中的。此姝傲立于帐中,秀眉微拔,华丽的盔甲衬得身姿更俏,若非粉脸略寒,实属异苑奇葩。

帐中一干男子呆怔,郭璞澄亮的短须乱抖,面色古怪;北宫微张着嘴,眼泛异彩;曲平刀眉倒竖,身子前倾;唐利潇与杜武面面相窥,来福浓眉紧皱,若有所思。

至于刘浓身后的红筱与织素,红筱尚可,只是嘴角略弯,织素则大不一样,双手握在胸前,歪着脑袋,一下下的眨着眼睛,眼里满满的尽是崇拜。

此法确属最佳,一举多得,既可壮以声威,令刘浓尚未至上蔡便已初具声势,又势必将缩短行军路程。

刘浓漫不经心的抹去手背上的茶水,朝着荀娘子一揖,笑道:“荀娘子此言,令人汗颜而倾服。若非洞悉局势至察若微之人,定难为之。刘浓,谢过。”

荀娘子道:“非为汝计,只是不屑喧争尔!”

“知也,娘子乃大义之人也!”

刘浓淡然一笑,微微倾身点头,示意犹自傲挺如霜的荀娘子坐下,而后,亲自提壶给她斟了一盏茶,荀娘子看着绿盈盈的茶汤,秀眉微颦,欲行拒绝,鼻尖却钻满那淡淡的清香,委实不舍,只得轻轻一哼,捉起茶碗,慢饮、慢饮。

一饮之下,细眉层层绽开。

这时,刘浓慢眼扫过帐中,在来福身上一滞,有一件事思虑已久,今日理当成行,便朝着郭璞点了点头。

郭璞当即会意,稍稍一度,捋须道:“除却荀娘子精骑,而今帐下部曲随从,共计九百余人,有骑军两百,刀曲近三百,剑卫三十,尚有工匠三十,随从二十……”顿了一顿,看了一眼杜武,又道:“日前,又有杜首领携部来投,其部共有三百八十人。依郭璞之见,理当进行酌分,以正其名,以司其职。”

闻言,杜武按膝的手一紧,身子微微一挺,看了看案后淡然棒茶而饮的刘浓。

三息后,杜武迈步出案,按着腰刀,单膝跪地,沉声道:“昔日,杜武本是败军残卒,蒙郎君开恩不弑,已是感德涕胸。而今,虽仅从郎君数日,然却震憾于胸。杜武从军五载,未曾见过如白袍般擅战之卒,亦未见过如此坚甲利刃!故而,杜武愿卸身职,事从白袍!请郎君,恩准!!”

“勿需如此!”

刘浓将茶碗一搁,伸手接过红筱递来的一柄长刀,捧着刀慢慢出案,来到杜武身前,虚虚扶起他,亲自将刀佩在他的腰上,笑道:“此乃,华亭之刃,愿汝佩之、惜之!汝不必卸职,刘浓只是稍作调整!”

“郎君,此乃宝刃!!”

杜武摸索着四尺长刀,入手一片冰冷,心中却一阵火热。

他率部追随刘浓,一路上,见了白袍的铁甲与长刀,眼热不已。曾扪心自问,白袍战阵确属犀利、挡者披靡。然,若非甲具精良,当不至于令人一败涂地。其甲,样貌不奇,却刀砍不进,其盾,缚于手臂,防护范围虽小,却灵活无比。一直想讨套装具,奈何行军路上,刘浓却对他不闻不问,心中一直犯憷,深怕刘浓不喜。

刘浓笑道:“汝真心来投,刘浓岂会不知,但且安心归座,稍后再言。”

“诺!”杜武按刀归座,眉色尽放。

刘浓度步回案,稍作停顿,朗声道:“刘浓入上蔡,乃奉朝庭征僻为府君。按律,一县当有县丞、县典、县役。然,据刘浓所知,上蔡唯吾一人,其余丞、典、役皆无。北地混乱,坞堡自制,法不临典,典不具章。故而,为将来计,当权宜行事。郭璞何在?”

“郭璞在!”郭璞快步离案而出,站于帐中。他与刘浓早已商议过,前方路险,若是皆乃刘浓私军犹可,然,现下尚有投降之军,指不定日后复有,理当有个章程,先行犒赏、激励士气。

刘浓淡声道:“而今行权宜之计,命汝暂为参事,掌军中粮草支度,以及日后入上蔡,当掌县内吏事。”

“郭璞,领命!”

郭璞面正色危,慢慢抬起双手,正了正顶上之冠,又扫了扫肮脏的袍摆,好似正在金銮雄殿奏对一般,肃然无比,三度大礼揖手,伏首之时,眼中精光乱吐,心道:“郭璞静待七载,终临此时也……”

待郭璞领命入席,荀娘子眉头一皱,慢慢起身,徐步往帐外走去。

华丽的长剑在腰间,一摆、一摆。

人将出帐,声音飘来:“兴许,汝真可至上蔡!”

刘浓未答,也未拦她,待她离去,捉起茶碗饮了一口,将心中的怪念头摒扫一空,沉声道:“北宫何在?”

“北宫在!”

刘浓道:“命汝率刀曲,自成一卫,即日起,更名为虎噬!待至上蔡后,当行县尉事!”

“诺!”北宫按刀而退,眉色不惊不喜。

刘浓暗自点头,又道:“曲平何在?”

“曲平在!”

刘浓道:“命汝率骑军,自成一卫,即日起,更名为鹰扬!待至上蔡后,亦行县尉事!”

“诺!”

曲平按刀而起,转身欲入案,想了一想,止步,问道:“郎君,咱们的马铠,现下,可装具否?”自从有了马匹,华亭刘氏便私铸了一批马铠,拆散为甲叶,一直未曾装具。虽是仅有五十具,可关键时刻,在平原地带,当可一锤定音。

刘浓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可行具甲,只是需爱惜马力!”

“诺!”曲平大喜,那可是具装马凯,人马皆甲,一直卧于粮草堆中,眼睁睁看着却不能装备,早已令人心痒难耐。

刘浓喝道:“唐利潇何在?”

“在此!”

“命汝率剑卫,自成一卫,他日或将再补,即日起,更名为雷隼!为全军之斥侯,待至上蔡后,当行县狱事!”

“诺!”

待唐利潇慢悠悠度回案,刘浓看了看居于最末的杜武,笑道:“杜武何在?”

“在……杜武在!!”杜武神情一震,大步出案,单膝跪地。

刘浓道:“将汝之部一分为二,汝率两百,自成一卫,他日定将再补,即日起,更名为磐石!待至上蔡后,当行县尉事!”

“诺!”杜武重重顿首,心中松了一口气。

刘浓徐徐收回目光,转向来福。

众人,一个个的出案、归案,皆已领命,唯来福未曾有命,但他的面色依旧平静,也不知在想甚,嘴角弯着傻笑;刘浓心中阵阵暖意升起,嘴角也随之扬起,暗吸一口气,轻声唤道:“来福。”

来福未答。

“来福!”刘浓加重语气。

“嗯?”

来福神情蓦然一惊,匆匆看向小郎君,待看见小郎君嘴角暖暖的笑容,他心中寸寸作软,方才他走神了,想起了昔日,小郎君才那么点大,好似粉妆玉琢的娃娃,而如今,小郎君长成也,坐镇中军帐,英气逼人来!

刘浓朗声喝道:“来福何在?”

来福坐于案后,下意识地大声回道:“来福在!”

刘浓晒然一笑,度步出案,走到来福案前,伸出手,来福愣愣的看着小郎君,情不自禁的将手递出。刘浓拉着他那粗大的手,走到帐中。而后,朝着来福深深一揖,朗声道:“谢过!”

“小,小郎君,岂可,岂可如此……”来福吓得不行,赶紧侧身避开,浓眉乱抖不休。

刘浓深深的看着来福,笑道:“此礼,当得!至今而后,汝名为,刘胤,字,怀信!乃我华亭刘氏之半子!”

“小郎君!!”、“锵锵!”

来福沉沉跪地,雄伟的肩头不停颤抖,身上甲叶震响如潮,虎目含泪,想说话却说不出来。此时,帐中众人神情大变,而郭璞则离案而出,朝着来福一揖,笑道:“郭璞,见过刘氏,刘怀信!”

“北宫,见过刘怀信!”

“曲平,见过刘怀信……”

“红筱,见过……”

待众人恭贺毕,刘浓压住胸中奔腾之意,快步回案,沉声道:“刘胤听令!”

来福犹自愣着,未接话!

刘浓高声喝道:“刘胤听令!!”

“刘,刘胤?”

来福迎视着小郎君的眼睛,见小郎君沉沉点头,闭了一下眼,又抹了一把脸,想了一阵,阖首及地,嗡声道:“刘胤接令!”

刘浓暗暗松了口气,放声道:“命汝率新进之另一部,自成一卫,他日必补!即日起,更名为朔风!待至上蔡后,当行县丞事!”

县丞,府君之下便是县丞!!

众人面面相窥,此时方才会意,为何小郎君会让郭璞领职为内史,而县丞空缺,原是静待刘胤归职!而北宫与曲平等人心知,刘胤理当任此职,且不言他追随小郎君最久,待小郎君情义深厚,单论其人之智与才,帐中诸人,除小郎君外,莫可匹敌!

半晌,刘胤按着重剑,沉声道:“诺!!”

一言定音!

……

夜,已深。

帐中静悄悄,刘浓坐在案后,细览案上之图。

少倾,帐外传来一个声音:“小郎君,来福求见!”

“嗯?!”

刘浓剑眉一扬,继续看图,不予理会。红筱嘴角一弯,轻步而出。

须臾,帐外之人讪讪道:“小郎君,刘胤求见。”

“进!”

“是,小郎君!”

刘胤叠手叠脚走进来,默然跪在案前,神情极其尴尬,颤抖着嘴唇,欲言又止。

“莫论任何事,只要汝肯习,必可成也!”刘浓微微一笑,拾起案左一张纸,递过去。纸上书四字:刘胤、怀信。

刘胤捧着纸,浓眉皱作一团,回道:“小郎君,来,来……刘胤唯恐习不会!”

红筱嘴角一翘,淡声道:“无妨,小郎君已命红筱,为汝之师!”

第两百四十二章落日抵血

夕阳方醉,懒懒的洒落一地金彤。

绿萝坐在树下晒太阳,微眯着眼,神情如同早春夕阳一般慵懒,大白猫伏在她的脚边,慢条期理的以爪洗脸,看样子比她更懒。

大白猫的肚子越来越大了,走路时,沉甸甸的直欲坠地,成天恹恹的喵喵叫,叫得人心烦意乱。庄中除它之外,再无别猫,一干女子们颇是好奇,为此,巧思誓言要将那造孽的野猫给寻出来,教训一番,奈何追踪了它几日,依旧一无所获。

研画曾说,这猫不容易,至少孕了七八只。

一想到这,绿萝情不自禁的摸了摸自己肚子,临近三月了,她的肚子一天比一天鼓,手心触碰下,好似真有个小东西在慢慢的转动。闭上眼睛,细心的感受它,嘴角弯成了弧线,满脸洋溢着柔和的光辉。

小郎君,绿萝摸到他了呢,他在呼吸,在蹬腿,仿佛在唤阿父,阿父……

“格格……”

一片梨花坠落,搁浅在绿萝细细的眉上,媚媚的笑起来。

这时,刘氏与碎湖走下长长的木梯,并肩行来,两人身后跟着一群女婢。

渐临梨树时,刘氏瞥了一眼绿萝婀娜的背影,放慢了脚步,脸上盛满了笑容,挥手制住正欲行礼的小婢,柔声唤道:“绿丫。”

绿萝原是刘氏大婢,绿丫是刘氏给她起的名,跟了小郎君后,小郎君让她复了本名。一听这名,绿萝便知是主母来了,转过身子,欲起身行礼。

刘氏赫了一跳,赶紧上前扶住她,不许她弯下去,笑中带嗔地道:“我的儿,切莫弯身,仔细胎中孩儿,切莫大意。”说着,瞥了瞥碎湖。

碎湖细眉一低,掠了一眼绿萝的两个贴身近婢,轻声问道:“洛羽呢?”

两婢神情一惊,浅身万福,齐声道:“回主母、大管事,洛羽阿姐,去,去庄外看……”

“知道了。”

碎湖弯身将蜷在席中的猫抱起来,放入一婢怀中,顺势扶上了绿萝的手臂,细声道:“坐怀已有三月,最是凶险时,妹妹需得小心。”言罢,吩咐雪雁与莺歌:“扶妹妹入房休憩吧,迈梯时,切切不可大意!”

“是,大管事。”

雪雁与莺歌扶着绿萝慢步而走,绿萝细眉皱得老紧,她拘了好些日了,心里憋得慌,回头道:“主母,婢子也想看咱家的阅柱呢……”

刘氏哄道:“我的儿,阅柱立在庄外,日后再看,将养身子要紧。”

“哦。”

绿萝提着裙摆,不情不愿的上楼。待至二楼,雪雁与莺歌齐齐松了一口气,风一吹来,额角冰凉、冰凉,由不得她们不惊,这可是华亭刘氏上千人的希望所在,容不得半点散失。

刘氏目送绿萝隐入室中,好似也松得一口气,笑道:“走吧,看看咱家的阅柱去。”

二人跨过小桥流水,罗环快步而来,身后跟着一群白袍。

“罗环,见过主母。”

“勿需多礼!”

刘氏心知罗环找碎湖有正事,便搭着巧思手臂与另一婢妙戈先行。

罗环皱眉道:“大管事,六百白袍刚训月余,尚未成器,切不可因此失彼。新庄择在娄县,依罗环之见,莫若就地择体壮佃户充之,闲时为曲,忙时为农。”

碎湖笑道:“罗首领但且宽心,小郎君昔日有言,玉不琢不成器,卒不锻不临阵。碎湖已与小娘子商议过,届时,请高首领前去坐镇便可。”想了一想,又抿嘴笑道:“匠作坊新出一批器具,碎湖与小娘子都已验过,甚是不错,罗首领不妨去看看。”

“诺!罗环这便去验!”

罗环大喜,这批器具是小郎君期待已久的横刀,想必威力非凡,当即领着一群白袍疾疾向老庄奔去。

碎湖看着罗环背后飞扬的白袍,嫣然一笑,提起裙摆,追上慢腾腾的主母。

刘氏正在问妙戈:“妙戈,汝从北来,北豫州何如?”

妙戈细声道:“主母,北地虽是混乱,但有祖豫州控军四布、震慑诸方,是以,想必小郎君北行,当是有惊,无险!”

碎湖微笑道:“妙戈,汝可识字?”

妙戈低眉道:“妙戈不识。”

“嗯。”碎湖嘴角一弯。

一行人走出庄墙,展眼便见高七丈、宽一丈的阅柱挺立于庄门右侧,十余工匠正爬上爬下忙碌纷纷。杨少柳身着粉底滚雪莲的襦裙,静静的秀立于阅柱下,正微仰着眉遥望。

夕阳落在阅柱之端,漫遍庄墙内外。

……

余日垂在树梢,余莺站在树下仰望,树上有鸟窝,内中有幼鸟五只,但她的眼光却不在此,她在数树上的梨花,数着数着,眼睛数混了,便从头再来,一点也不心急。

骆隆提着小酒壶,歪歪斜斜的走进来,裂着嘴角笑道:“花开复花落,春尽秋复寒,骆隆犹未死,汝心可急?”

余莺接过他手中的小酒壶,捧在怀中,往室内走,边走边道:“余莺,不急。”

“哈哈……”

骆隆低低一笑,几个阔步赶上她,搂着她的腰,歪着头朝她胸口猛力嗅了一口,脸上神情舒适无比,笑道:“骆隆此生别无所好,唯好汝之味道!”

余莺捧着酒壶手一抖,尖尖的壶嘴,边缘细窄,犹若刀锋。

“啪!”

骆隆拍了下她的屁股,摇着宽袖走入室中,刚一进门,回头展颜一笑:“华亭刘浓,了得!兴许,可从容至上蔡!”

余莺眨了下眼。

骆隆歪头看着她,戏道:“笑一个!”

夕阳洒过来,余莺眼睛一眯,淡淡一笑。

……

赤日如血眼,灼尽一切如熊火。漫漫的山岗由低至高,蜿蜒匍匐而上,待至顶岭时,呈凹型,中腹内陷,两侧悬峰。

刘浓勒马于岭下。

刘胤雄跨于骑,虚着虎眼,打量宛若城墙剁口的山岭,冷声道:“小郎君,此岭极险,乃设伏上佳之地!如若强行,必有伏军!”

北宫道:“此乃阳谋陈阵,明知有险,却不得不往,明知必伏,亦不得不探!”

“鹰……”

“鹰、鹰……”

三只鹞鹰呈三角形,穿出血眼,低低掠过山岭,直直插来。

“簌!”

突地,一枚羽箭从岭中骤然奔出,扶摇直上,直取落在后面的一只鹞鹰。

“鹰!!”

鹞鹰受惊,提翅急纵,羽箭衔身攀上,“鹰!”眼见即将中箭,那鹞鹰猛地一声长啼,身子猝然再拔一丈,羽箭势弱,往下便坠。

“鹰!!!”

鹞鹰双爪一探,抓住羽箭,将身一旋,高高盘起,而后,陡然展翅,斩风掠下,直直扑至唐利潇手臂。

“呼……”

岭下,千军齐齐喘出一口气。

“希律律……”

便在此时,一骑至山岭背后漫上顶峰,衔着落日赤光,慢蹄踏入众人眼帘。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相隔千步!居高临下!

曲平一挽马缰,奔至岭下五百步,拖刀,转马,高声叫道:“我家郎君,乃是上蔡府君,经此而过,入上蔡奉职!尔乃何人,竟敢箭射府君之鹰,汝可知罪?”

“上蔡府君?!”

岭上那人神情一怔,而后提着马,转了一圈,提着乌木枪,哈哈笑道:“上蔡,唯闻李坞主,何曾有府君?!尔等想必乃是流匪,速速留下粮草,撤出此岭,方可留得项上人头!如若不然,万军之下,辗作齑粉!”

“大胆!!!”

郭璞纵骑而出,放声叫道:“我家郎君乃是晋室之府君!此地乃晋室之土,尔等乃晋室之民,岂敢不尊上谕!念尔等言语初犯,不计为过!速速下岗,迎取我家郎君!”

“哈哈哈……”

岗上传来一阵大笑,那人纵刀呼道:“晋室,晋室在江南也!若是祖豫州来此,我等理当弃刀宰羊,奉酒以待!至于尔等,若要就此过,当心脖痒而头坠也!”言罢,提马纵入岭侧。

“唉!”

郭璞一声长叹,奔骑而回,摇着头,沉声道:“郎君,大义不通矣!”

刘浓笑道:“不通方乃正理,北宫何在?”

“北宫在!”

“埋锅造饭,明日闯关!”

“诺!!”

刘浓翻身下马,抖了抖肩上白袍,摇了摇微酸的肩,问道:“剑卫刺探可回?”

唐利潇道:“尚未回,然,鹞鹰所见,岭侧东西各有一营,营中人数若干。”

“若干?!”刘浓皱了皱眉,鹞鹰仅能查探方圆三里,粗略辩识事物,却不能计数。

郭璞满不在乎的挥了挥手,笑道:“郎君但且宽心,若匪人真有万军,早已横行汝阴,岂会占险于此?!若是其不知深浅,夜袭来战,当为最佳!”

荀娘子冷声道:“匪人据此官道而未亡,岂是愚蠢之辈?祖豫州容他,想必有因!”

“这,兴许,兴许有旧……”郭璞神情尴尬,捋着短须讪讪而笑。

刘浓剑眉微皱,稍作沉吟,冷声道:“莫论何因,我等经此而过,若遇拦截,当为匪!”

“小郎君!!”

这时,杜武快步而来,身后跟着几名剑卫,押解着一人。

唐利潇问道:“可有失?匪人几何?”

剑卫道:“无失,得此匪人!匪人聚众过万,据险而守,战匪,战匪,亦近万!”

众人闻言心惊,郭璞上前一看,奇道:“此乃农夫,何故截之?”

剑卫道:“非也,此乃匪人!”

农夫,匪人……

刘浓眯着眼打量这名俘虏,面黄肌瘦,衣衫褴褛,几不蔽体,赤着的两足犹沾泥。若言其为农夫,他的腰间却别着一柄柴刀。若言匪人,他的眼中没有狠戾,唯余恐惧。

“容他答话!”

“诺!”

第两百四十三章盾阵呈威

夜,月爬山岗。

军营中寂静平澜,中军帐灯火如柱,刘浓以丝巾拭着楚殇,剑眉微皱。

北宫道:“小郎君,据俘虏言,占岭者名叫薄孙,自冀州窜逃至此地,圈民为匪,依岭建东、西二营,其人直系将兵数百,拥民近万。平时,沿岭务农,战时,驱农作匪!”

驱农作匪……刘浓抹剑的手,微微一顿。

曲平笑道:“果如荀娘子所料,民匪一气也!看似兵势雄壮,实则不堪一击!”

“唉!”

郭璞一声长叹,皱眉道:“终究乃我晋室之民,若杀伤过甚,恐有失天和。”

刘胤浓眉一竖,按刀出案,嗡声道:“乱世洪流,当有所取舍!局势如此,实乃不得不为!明日,当行盾流。若遇拦截,朔风卫,愿作尖矢之锋!”

曲平大声道:“小郎君,若论全军之锋锐,理当在鹰扬铁骑,具凯簇箭,定可一举催之!”

北宫笑道:“此岭,乃匍匐上行,具装铁骑?恐尚未至岭,马已不堪重负也!小郎君,依北宫之见,此战,敌必伏截!故而,当将马匹与粮草辎重以盾流环围作身,虎噬为爪!”

刘浓放眼扫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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