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婿-第3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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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休要多管！”欧宁羽冷冰冰说了一句，接着又道：“今日之事我暂且不与你计较，你若再来纠缠紫若，我一定会你不会客气。　。”说罢身影一闪，已是犹如鬼魅般消失不见了。

余长宁望着窗台欧宁羽消失的方向，嘴角不由挂起了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

第二天旭日方升之时，武林盟大会在华山派正堂正式开始了。

前来参会的不仅有昆仑剑斋和正道八大门派，更有许多江湖上名不见经传的小门派，接着这次机会大家聚在一起，最重要的议题便是商讨如何对付魔教。

辰时方至，偌大的正堂已是人满为患，济济一堂了。

华山派正堂乃是一片占地极宽的殿阁，飞檐斗拱，画梁雕栋，五根合腰粗的石柱支起了一片广阔的屋檐，屋檐下摇晃着叮咚的铁马，正堂之内则是汉白玉大砖铺地，干净亮堂得可以照出人影来，一条猩红松软的地毡铺满中间甬道直达三尺台阶，甬道左右则是制式统一的本色长案，密密麻麻排列得极为整齐。

目下虽然是白天，然而堂内依旧灯烛高举，华山派掌门田元子坐南朝北位居诸位，右首之下尊位坐的是昆仑剑斋的欧宁羽，苏紫若则俏立在她的身后，其次坐的是少林方丈无尘大师、崆峒掌门飞虹子、天葵门主华欣妇人、公羊世家家主公羊朽，而左首则是天绝派掌门吴奇、峨嵋掌门天心师太、丐帮帮主黑六公。

武林人士虽然多为桀骜不驯之辈，然而论资排辈也最讲尊次，今日若非华山派乃是东道，田元子是不可能坐在主人之位的，按照武林排位来讲，作为天下第一人的欧宁羽地位崇高，加之昆仑剑斋在武林中有着莫大的号召力，今天自然应该坐首案。

为此，田元子因为此事专门向欧宁羽请教，谁料欧宁羽却是淡淡笑道：“此次大会旨在商议对付魔教的良策，不是论资排座位，掌门随意便可。

田元子闻言又羞又愧，他本想借着此事机会提高华山派的江湖地位，因为座次的高地在很大程度上也昭示着门派地位的尊崇，所以这番请示是带着隐隐私心的，但没想到欧宁羽却这般大度，不禁让他生出了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的感觉。

余长宁由于不是江湖人士，托了无尘大师的脸面，华山派才在一片角落中给他安排了一处位置。

刚一坐下，余长宁的目光顿时落在了苏紫若的身上，谁料苏紫也不看一眼，站在欧宁羽身后竟是垂首不语。

见状，余长宁心头不禁幽幽一叹，正在寻思该如何上前与她搭讪一番，不料身旁的谢千仇突然愤愤然地不满嘀咕道：“驸马爷，好歹你也是当朝三品的鸿胪寺卿，即便在朝堂之上也是位列前班，这些江湖人士实在太没规矩了。”

余长宁折扇一甩悠然笑道：“本官匿名而来，既来之则安之，上次我参加武林大会的时候，还没有位置可坐呢？”

“上次？驸马爷以前也曾经参加过武林大会？”谢千仇不由露出了惊奇之色。

余长宁微微一笑也未辩解，不由回想起了与瑶瑶混入天绝派参加武林大会的情景，一晃经年岁月如白马过隙悠悠流逝，曾经高不可攀的小妖女已是成为自己的娘子，而嬉皮笑脸只知道玩乐的自己也成为天子帝婿，朝中重臣，人生命运真是难以预料。

正在余长宁悠悠思忖之际，田元子已是站起亢声说了起来，内容不外乎是欢迎诸位门派到来，以及举办武林大会的目的意义等等，足足说了小半个时辰。

看着他紧绷严肃的老脸，余长宁不由想起昔日自己恶整田元子一番，让他掉入宾满楼茅厕之事，想着想着，俊脸上顿时挂起了揶揄的笑容。

一番冗长的话音落点，田元子沟壑的脸上挤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伸手作请道：“欧宁羽前辈在武林中德高望重，昔年在她的领导下，正道武林才能顺利驱走魔教，还天下安宁，如今魔主武不破、魔尊司徒骜等魔头复出于江湖，整个魔教也是蠢蠢欲动，当此之时，正需要宁羽仙子带领着大家团结一心，共抗魔族，现在请宁羽仙子为我们宣示宗义。”

不少江湖人士许多都是第一次看见欧宁羽，此际看她如花似玉的绝色容貌，不由都生出了惊为天人的感觉。

时间并非公平，它在别人脸上留下了深深岁月划痕的时候，却似乎遗忘了降落尘世中的那美丽仙子，成名久矣的欧宁羽看起来年纪不过双十，若非那睿智镇定的目光，以及周身上下那高雅秀丽的气质，不知道的人肯定不会猜到她便是欧宁羽。

此际，欧宁羽站起身来屈膝微微一礼，一扫冰冷的容颜笑容犹如山花绽放，使得每个人如沐春风。

她的目光缓缓地巡睃人群一圈，这才收敛笑容正容高声：“各位天下武林的仁人志士，在下欧宁羽，由于掌门师姐正在闭关修炼之中，所以目前宁羽暂代斋主一职。这次召集大家齐聚于华山，乃是为了商讨魔教重现江湖之事，今春以来河南道洪水肆掠，洪水之后又是惊天瘟疫，正在朝廷束手无策之际，不料河南道却出现大批魔教弟子赐人符水，只要喝了那符水，身染瘟疫者便能立即痊愈，为此，许多不明江湖险恶的百姓将这些魔教之徒视为救星，更为魔教教主立下长生牌位，每日供奉叩拜，为此，宁羽深感忧虑。”

话音刚刚落点，突然台下有人不解插言道：“敢问仙子，这次魔教也算为天下黎民作了一件好事，为何你却这般如临大敌的模样？”

欧宁羽摇头轻轻一叹，正色解释道：“宁羽与魔教对抗多年，深知魔主武不破以及魔教教主慕容秋其人，若没有野心，他们怎会好心好意地解救黎民百姓？东汉之时大贤良师张角亦是赐人于符水，从而累积名望煽动百姓聚众谋反，宁羽担心武不破正是借此机会所有图谋。”

话音堪堪落点，堂内不少人已是露出了恍然之色。

余长宁对着谢千仇和焦森林低声说道：“这些名门正派像来以正道武林居之，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人家好心好意地赐点符水，解救黎民，没想到这欧宁羽却认为魔教包藏祸心，实在是危言耸听。”

焦森林低声道：“驸马爷，我倒觉得宁羽前辈说得不错，魔教乃是祸乱武林的罪魁祸首，武不破、司徒熬皆是满手血腥，杀戮深重，当此之时正道武林若不能团结在一起，必定会被魔教各个击破，整个武林也将沦为邪魔歪道之手。”

余长宁对魔教的印象多来至于瑶瑶，所以对于这个一直遭到武林正道所攻击的教派心存几分同情，此际闻言，不禁淡淡笑道：“天下之事并非正就是正，邪就是邪，邪魔歪道也不一定做的全是坏事，如这次赐人符水，先不管魔教究竟是何用意，其救天下黎民于为难的行径，便值得我们为之钦佩。”

闻言，谢千仇与焦森林都是露出了思索之色，显然大是认可余长宁的话。

此刻，欧宁羽一席犹如玉珠走盘的话音落点，武林群雄不禁大是骚动了起来，纷纷表示愿意听从昆仑剑斋差遣，为剿灭魔教尽一份绵薄之力。

见大家群情奋勇嗷嗷叫战，欧宁羽大是欣慰，正欲出言，突然正堂外面传来一阵高声喧哗，一道黑色的人影已是朝着正堂直冲而来。

正在众人惊疑不定当儿，那道黑色人影翩翩然落在了正堂之外的台阶上，来者散发无冠，长相俊雅，大袖一甩悠然笑道：“哈哈，既然是武林大会，少了我武不破岂不寂寞？不知宁羽仙子是否欢迎在下？”

此话如秋风掠林，原本安静的正堂顿时激起了一片哄嗡之声，人人膛目结舌地望着阶上立着的翩翩美男子，都觉得一股凉气直贯脊梁。

他就是武不破！恶名昭著的魔头武不破！

武不破负手而立，神情自若地望着正堂内的武林群豪，根本没有一丝恐惧害怕之色，反倒是人多势众的正道群雄不少人神情震骇，眼里无不露出深深的惧意。

余长宁只觉眼前这人有些面熟，却早已忘记他就是在长安城外的那名渔者。

华山派掌门田元子从最初的慌乱中惊醒了过来，拔出长剑怒声喝斥道：“你这魔头居然还敢找上门来？实在狂妄之尤！”

面对着这番犹如霹雳雷火的指责，武不破丝毫没有动怒，淡淡笑道：“本尊成名之时，尔不过是跟在自己师傅后面的捧剑弟子，现在一朝当上华山掌门，口气也狂妄了起来，实在可笑可笑。”

第907章　敢否一战？

江湖之中本就讲究论资排辈的武林声望，武不破一席话揭了田元子老底，不禁让他老脸为之通红，捏住剑柄的双手也轻轻颤抖了起来。

欧宁羽紧蹙的黛眉轻轻松开，淡淡笑道：“远来是客，请魔主入堂落座。”

闻言，田元子顿时急声道：“前辈，此等魔头人人得而诛之，你何必对他这般客气？”

“华山掌门此言不错，传人，不如大家合力应战，让这魔头有来无回！”崆峒掌门飞虹子亦是高声出言附合。

欧宁羽轻轻摇了摇头，语调舒缓而平静：“今日武林盟大会旨在对抗魔教，既然魔主愿意前来一听，宁羽自然也不会阻拦，请华山掌门令人安置座椅，欢迎魔主入堂就坐。”

武不破哈哈大笑道：“果然是宁羽仙子，如此胸襟气度羞煞一干糊涂老儿，本尊谢过了。”说罢大袖一拱遥遥致谢，已是昂首阔步地走入了正堂之内。

看到武不破进入正堂，正堂内的武林人士立即生出了剑拔弩张的感觉，全都目光炯炯地望着孤身一人的魔主，安静得唯闻紧张的喘息之声。

余长宁很明显感觉到了这武不破在孤身一人之下已是反客为主，竟给了正道武林人士莫大的压力。

欧宁羽站在台阶上望着武不破缓缓而至，待到他步履从容地行至阶下，这才扬起云袖作请道：“请魔主上阶落座。”

“好。”武不破又是一笑，在一名华山弟子的引领下登上三尺台阶坐在了欧宁羽对面一案，细长的双目一瞄四周神色各异的人们，悠然开口道，“听闻武林盟各位在此地商议对抗魔教，某虽现在已不是魔教教主，但也算是魔教人士，此番不请自来，除了想会一会诸位故人，另外还有一件大事与宁羽仙子相商。”

欧宁羽嘴角一直保持着若有似无的笑意，此际闻言淡然笑道：“叙旧就不必了，不知魔主有何大事想找宁羽商量？”

武不破一抖衣袖双手扶案，语气陡然变得凌厉无匹：“本尊蛰居南山十余年，此际重出江湖，除了要恢复魔教在中原武林的地位外，更要与仙子你一决高下践行昔日之诺，仙子乃武林正道领军人物，不知敢否与武不破一战？”

话音落点，性格火爆的飞虹子已是拍案而起戟指武不破，怒声喝斥道：“狂徒大胆！要想挑战宁羽前辈，先过我这关再说！”

武不破冷冷笑道：“阁下这点水准，就不要在此丢人现眼了，作速退下！”言罢，大袖一挥，一股凄厉的气浪顿时朝着飞虹子袭击而去。

飞虹子大惊之余双手成掌相抗袭来之气浪，不料却还是如遭雷击般周身剧痛胸口一闷，身形不稳地踉跄后退。

站在一旁的苏紫若怕他有所闪失，疾步而去一掌拍在飞虹子肩头稳住了他后退的步伐。

眼见苏紫若出手相助，飞虹子心头不由为之一松，好不容易压住胸口翻滚的真气，脸色惨白地轻吁一声，才没有吐血出丑。

见武不破动手伤人，高台上的几位掌门立即拍案而起，便要出招进攻。

“各位掌门不要冲动。”欧宁羽闪身上前拦住了他们，同样也使得自己站在了武不破的前方。

此刻，武不破的眼神一直落在了苏紫若身上，眼中异芒一闪淡淡笑道：“这位小姑娘武功很不错，莫非乃是当代剑斋传人？”

面对这成名已久的魔头，苏紫若俏脸上根本没有一丝惧怕之色，冷冰冰地回答道：“魔主过奖了，紫若实在受之有愧！”

武不破哈哈大笑道：“姑娘的风采堪比十八年前的宁羽仙子，昆仑剑斋人才辈出，果然是后生可畏。”

言罢，他又直视欧宁羽沉声道：“对于决战之事，不知宁羽意下如何？

欧宁羽笑道：”魔主既然有此雅兴，宁羽岂有不奉陪的道理？”

“痛快！”武不破猛然拍案而起，一字一句地正色道，“决战赌约与十八年前相同，十八年前未完成的心愿，这次本尊一定要达到！”

不知为何，欧宁羽白如凝脂的俏脸掠过一丝淡淡的红晕，似恼怒又是羞赧，沉吟半响方才点头道：“好，我答应你的要求，时间地点？”

武不破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明年正月十五中元节，本尊在长安芙蓉池跪仙子。告辞！”说罢大袖一甩，已是气昂昂地去了。

堂内不少人本想阻拦，却见欧宁羽轻轻挥手，示意让他离去。

见武不破已是从容离开，大感丢脸的田元子顿时又气又急：“仙子，刚才如此好的机会，只要我们联手对敌，一定能将武不破斩杀于此，你为何却要将他放走？”

欧宁羽正色开口道：“诸位，并非是宁羽想要放走武不破，古人常言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今日武不破乃是前来商议要事，而非上门挑衅，我们又何必如此为难于他？待到决战之时，宁羽自然不会心慈手软。”

“阿弥陀佛。”随着一声响亮的佛号，无尘大师轻叹一声回答道：“老衲觉得仙子此言不错，武不破虽是魔头，但我们若是以多欺少，只怕传出去也会被天下笑话！”

田元子闻言，脸膛之色愈是尴尬，正在此时，峨嵋掌门天心师太好奇问道：“仙子，武不破既然约你明年正月十五日在芙蓉池决战，想必一定很有把握，不知你们的赌约是什么？”

欧宁羽默然半响，突然轻轻一叹道：“若说赌约，此事还得从十八年前说起，当初武不破投靠在太子建成麾下，助纣为虐煽动太子多次对付当今圣上，那时身为剑斋传人的我奉师姐之命相助圣上，多次与武不破交手，玄武门之变前夕，为了将武不破引离李建成身边，我邀请武不破在长安芙蓉池进行决战，并立下赌约，要求武不破若他输了便要退隐江湖不问世事，那一场决战宁羽侥幸以半招获胜，所以才使得武不破归隐南山多年。”

话音落点，堂内不少人都是露出了恍然之色。

第908章　洛水之神

武林大会结束之后，欧宁羽单独留下正道八派的掌门商议要事，其余人等在华山弟子们的引领下缓缓出门而去。……

余长宁吩咐谢千仇和焦森林先回房间等着自己，独自一人跟随苏紫若美丽的身影而去。

两人一前一后穿廊过厅绕过了正堂，待到人群各走各路汇入了各个院落，道上只剩下了自己与苏紫若两人之后，余长宁这才大步匆匆地疾步而上，绕到她前面突然张开双手拦住她道：“紫若，你等等……”

苏紫若轻移的莲步戛然而止，她轻轻蹙起眉头望了余长宁半响，突然冷声道：“让开！”

“不让！”余长宁口气说不出的坚决，目光炯炯地直视着她没有移开半步。

两人就这般对视着，苏紫若轻轻一叹道：“余公子，那天晚上紫若已经给你说得很清楚，难道你一点也不明白？”

余长宁语调从容舒缓：“我知道你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须得放弃我们的爱情投身于昆仑剑斋的大业，但是我余长宁也不是一个会轻言放弃的人，我相信一定会有两全齐美的法子，能够鱼和熊掌都能兼得。”

苏紫若一怔，嘴角不禁挂上了一丝苦涩的微笑：“昆仑剑斋斋主皆是云英未嫁之身，难道你觉得紫若还能够破例么？”

余长宁不解问道：“待到你成为昆仑剑斋斋主的那一天，整个昆仑剑斋都是由你掌管，为何不能破例？难道斋主连这点权利都没有？”

苏紫若俏脸上掠过了一丝黯淡之色，轻轻一叹道：“不管如何，昆仑剑斋乃道门清修之地，怎能让男女情~爱纠葛破环清静？紫若只叹这辈子与你有缘无份，但愿来生能够结发为夫妻，同享举案齐眉之乐。”

余长宁突然上前抓住了她的小手，坚定开口道：“来生还要等待太久时间，你等得我可等不得，就如以前我所说的那般，今生今世一定要娶你为妻，虽然现在我还没有能够与昆仑剑斋抗衡的力量，但是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会来到昆仑剑斋将你带走，紫若，你等我！”

苏紫若听得心弦震颤不已，两行清泪也是忍不住为之滑落，一股哀伤酸热之情在心里久久弥漫。

看到他一脸认真的模样，苏紫若担心自己快要心软，不由狠下心来甩开余长宁的手道：“余公子，不管你如何作想，苏紫若今后不会与你再有半点瓜葛。”

一言刚刚落点，余长宁突然欺身上前搂住了她的腰肢，已是狠狠地吻在了苏紫若的朱唇之上。

被他在这样大庭广众之下轻薄，苏紫若心里顿时又羞又怕，刚想伸手推开他，突然余长宁欺身一压，已是带着她倒在了道旁的草地上，几个翻滚又滚入了灌木丛中，正好是女下男上的姿势。

以苏紫若的武功，岂会再容他这般放肆？转过螓首躲开许余长宁对自己朱唇的侵略，正欲将他推开，突然听见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咚咚走来，霎那间，顿时惊得她身躯一颤。

余长宁对着苏紫若作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凑到她的耳边低声道：“不要怕，这幕草木繁茂，只要不乱动他们是看不见咱们的。”

苏紫若狠狠地瞪了余长宁一眼，这才万般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

两人透过灌木缝隙偷偷望去，三名华山弟子正朝这里走来，虽是高矮胖瘦不一，然而看起来都很年轻。

此际领头那面容俊雅的华山弟子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笑问道：“两位师弟，今日有幸目睹剑斋传人苏姑娘芳颜，真是不胜惊喜，也算了结人生一桩心愿，不知你们觉得苏姑娘容貌如何？”

没想到三人竟然聊的是这样的话题，余长宁与苏紫若同时为之一怔，皆是生出了哭笑不得之感，

“那还用说，自然是国色天香倾国倾城。”那身形微胖的弟子立即喟叹作答，圆乎乎的脸上也露出了几分思慕之情。

“苏姑娘的容貌堪比洛水之神。”另外一名干瘦弟子也是忍不住一声感叹，士人般地举步咏颂道：真是兮若轻云之蔽月，飘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看可惜只能远远一观而不能一亲芳泽，实在成为憾事。”说到后面，止不住摇头一叹，显然很是失望。

听这小子竟然用曹植的《洛神赋》赞美紫若的美貌，余长宁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再的俏脸，早就已经红如朝霞，羞怒交集。

见苏紫若这般美人含嗔的模样，余长宁忍不住怜爱之心大起，微微侧头又是封住了她的红唇，舌头犹如灵蛇一般侵入了那曼妙无比的檀口之中。

霎那间，苏紫若美目陡然瞪圆了，但此刻那三个聊天的华山弟子离他们藏身之地只有丈余的距离，所以也不敢随意乱动，只得无可奈何地仍由余长宁亲吻。

余长宁的舌尖灵动缠~绵，绕住苏紫若的丁香小舌死死也不肯松开，苏紫若被他吻得意乱情迷，神智恍惚，耳畔听到别人近在尺咫的聊天声，芳心中既感羞耻，又觉情动，还有一份说不定道不明的异样情感。

这一吻也不知持续了多久，待到聊天的弟子们离去之后，苏紫若已被余长宁亲得娇躯酥软，面红耳赤了。

她狠狠地推开余长宁站起身来，纤手拢了拢散乱的发丝怒声道：“余长宁，你这可恶之徒，谁让你这般欺负我的？”

余长宁故作委屈地开口道：“当初我们在漠南食则同案，睡则同感，搂搂抱抱卿卿我我，这样的事情不知做过了几多，也没见你这般生气？”

苏紫若闻言一滞，半响才吐了一口恶气红着脸道：“那是以前，现在我与你半点关系都没有，不许你在这般轻薄于我，可知？”

余长宁不置可否地一笑，突然又收敛笑容正色开口道：“待会我就要离开华山返回长安了，不管你是怎样看待我们之间的感情，我对你依旧是不改初衷不忘本心，终有一天我会到昆仑剑斋找你，让你师傅同意我们两的事情。”

第909章　昭陵玄宫

苏紫若默然了一阵，摇头轻叹道：“师傅一定不会同意的，你若前来惹得师傅恼怒，说不定还会有性命之危，听紫若一言，还是将我忘了吧。　。”

余长宁倔强地摇了摇头，沉声道：“不管如何，你等着我便是，我走了，记住，一定等着我！”言罢他深深地一眼，这才咬了咬牙转身离去。

苏紫若默默然地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小道深处，口中发出了一声怅然的喟叹，亦是转身去了。

回到房中，余长宁吩咐谢千仇两人收拾行礼，立即下山返回长安。

谢千仇以为余长宁是想将武林大会的情况及时上报朝廷，所以也没多少奇怪，便与焦森林忙碌了起来。

乘着这个空隙，余长宁本想前去向无尘大师道别，然而一问同行的僧人，却得知无尘大师还在与欧宁羽商议要事，并未回来。

无奈之下，余长宁只得请僧人将自己离去的消息代为转告无尘大师知晓，诸事忙完，便带着谢千仇和焦森林下山去了。

到得山腰与埋伏在此的大唐官军一并下得华山，来到山下已是黄昏时刻了。

余长宁向领军的果毅都尉借得三匹骏马，在暮霭沉沉的暮色中朝着西方飞驰。

一夜疾行无眠，回到长安正值朝阳初升，偌大的长安城沐浴在了一片混沌的霞光之中，雄伟壮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