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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婿-第3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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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余长宁回来,高建武立即迎出殿门,望着匆匆而来的余长宁急忙肃然一拜道:“爱婿舍身犯险,救本王于为难,请受本王一拜。”

高尧尽管有些奇怪父王对余长宁的客气,然也紧跟着深深一躬。

余长宁快步上前扶住高建武,态度真诚而又不失亲切:“王上这样实在太折杀长宁了,长宁不仅是大唐元帅,更是你的女婿,自然应该前来救驾,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好,好。”高建武用力地拍了拍余长宁的手,突然咬牙切齿道:“渊盖苏文那厮犯上作乱阴毒险恶,现在竟发出国诏言明孤王贪生怕死投靠了唐庭,而且他在平壤立高宝藏那黄口小儿为君,乱我王权,实在可恶可恨!”

闻言,余长宁眉头深深地蹙了起来,沉吟半响,正色道:“王上,现在情形变得不可琢磨起来,如何决策光凭你我只怕难以说出个一二三来,长宁的意思,现在离春天还有一段时间,我们不如乘船出海前去辽东军大营觐见陛下,请陛下拿个注意,你看如何?”

高建武缓缓颔首道:“长宁此言不错,好,本王就与你一并前去辽东。”

话音刚落,旁边突然响起了一个好听的女声:“余元帅,德曼也想前去觐见天可汗,请你务必允诺。”

余长宁愕然回头,只见新罗女王金德曼正穿过月门走了过来,一身鹅黄色的宫装穿在高挑婀娜的身上竟是说不出的动人。

行至余长宁跟前,金德曼展颜笑道:“这次平壤军助新罗收回国土,于情于理德曼都应该前去感谢天可汗,况且新罗军队下一步该当如何,也须军议统一调度指挥。”

余长宁想想也是,点头笑道:“那好,就请女王殿下也一通前往。”

高尧惊叹于金德曼的美貌,正想寻找与她单独相处的机会,昂昂请缨道:“长宁,小王也愿意跟随你们一道前去。”

余长宁还未说话,高建武想也不想便摇手拒绝道:“王儿,你就留在这里便可,不用跟随我们一路。”

话音落点,高尧立即面露失望之色,然而父王之命却又无法违背,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点了点头。

决定了前去辽东的人选后,余长宁找来杜禹英和柴秀云商议平壤军军务,其实严格说来,有她二女双剑合璧默契配合,平壤军的军务根本就用不了余长宁过多操心,很多时候余元帅都是扮演着可有可无的角色。

听闻他要与金德曼和高建武前去辽东,柴秀云忖度了半响点头道:“好,元帅你放心前去便可,平壤军的事务我和禹英会尽心处理的。”

比起柴秀云,杜禹英心里面却有些微微不畅快,埋怨地看了余长宁一眼,很是含蓄地问道:“你与金德曼一路同去,不知会不会有所不妥啊?”

不难听出杜禹英语气中的酸味,余长宁打着哈哈道:“除了女王,不是还有高句丽王么,并非孤男寡女,军师实在多虑了。”

新罗女王心仪余长宁元帅的事情已在唐军将领中传开,柴秀云也略有耳闻,对于杜禹英的心事岂会不知?

她很是复杂地看了余长宁一眼,淡淡笑道:“金德曼之貌的确是红颜祸水,只盼余元帅不要做那烽火戏诸侯的周幽王,贪图美色乱了正事。”

余长宁大觉尴尬,干声笑道:“本帅谨记柴元帅的教诲,嗯,我要去收拾行装,你们慢慢聊。”说罢也不待两女同意,一溜烟地去了。

见他犹如逃命般匆匆离去,杜禹英气的粉面带怒又感哭笑不得,柴秀云却忍不住笑弯了腰,然而笑罢之后,柴秀云却又生出了一份淡淡的失落,暗暗道:现在禹英和玉珠都已经找到了夫婿伴侣,我的夫婿却在何方呢?”

心念闪烁间,她突然响起了刚才逃跑之人的容颜,心里百味陈杂,失落的感觉愈发浓厚了。

……

打点行装收拾妥当,余长宁与金德曼高建武一道,坐上马车朝着海港进发。

由于并不急于赶路,余长宁也未像那天追赶欧宁羽那般飞马疾行,吩咐驾车驭手缓缓前行便可。

高大结实的马车碾压着积雪缓慢行进着,走了一天一夜,方到码头前面,飞扬的大雪中,一艘五牙战舰早已停泊在此等待了。

第1188章 海上之月

余长宁掀开车帘走了下来,今日他头戴黑色纱罗幞头,身着一领淡蓝色的圆领袍服,肩膀围着黑色貂裘,此际负手傲立在风雪之中,顿显傲然之态。

金德曼痴痴地望着他的背影,心内流淌着淡淡的温情,犹豫半响,女王跳下了马车,莲步摇曳地行至余长宁身前,嫣然一笑道:“元帅,不知多久能够?”

听到玉珠走盘般清脆的声音,余长宁转头一看,谁料刚看得一眼,双目立即瞪直,被金德曼绝色的姿容震惊住了。

金德曼的美是令人难以忘怀的,一身红纱长裙,一头如云长发,雪茸茸的皮裘拥着白中泛红的细嫩肌肤,灿烂的笑靥点着一双汪汪墨亮的大眼,纤细轻盈的身姿鼓荡着诱人的丰满婀娜,直是天上仙子一般,这样的绝色尤物别说是三韩之地,就算是辽阔无限,丽人无数的大唐,也是屈指可数。

金德曼却没有注意到余长宁短暂的失神,望着远方被霜雾裹挟得朦朦胧胧的大海,嘴角溢出了开心的微笑:“德曼自出生以来,从来还没有离开过新罗,没想到这次能够跟随元帅你劈波,前去辽东觐见唐皇,想起来真觉得如梦似幻一般。”

“这不是梦,而是真真切切的现实。”望着金德曼开心兴奋的模样,余长宁悠然一笑,四顾张望了一番,解释道:“现在刘总管已经前去勘验检查船只,不消片刻便能,请女王殿下耐心等待片刻。”

金德曼美目横了余长宁一眼,故作不悦地说道:“单独相处之时,元帅何必女王前女王后的,叫我德曼便可。”

余长宁恍然一拍额头,哈哈笑道:“说得不错,还是德曼姑娘叫起亲切一点。”

便在这时,高建武走了过来,笑着插话道:“长宁在和女王聊什么?竟如此开心?”

余长宁指点着停泊的楼船微笑道:“女王第一次离开新罗,所以很是兴奋,哎,好像可以登船了,我们走吧。”

金德曼和高建武点点头,吩咐宫娥内侍装点货物,余长宁则率先登船,安排航行之事去了。

这艘五牙战舰不仅是余长宁的帅舰,更是大唐目前最大的楼船,起楼重重吃水极深,在江河上航行如履平地,到了大海之上也罕有颠簸,乘坐起来极是舒坦。

水手们呼喊着整齐的号子升起船帆,劲风掠过风帆鼓起,五牙战舰如同一只庞大怪兽般离开码头,朝着海面上驶去。

大雪飘飞寒风凌冽,余长宁站在甲板上极目远眺,天是无边的灰,水是断续的蓝,肥大的雪花从天宇深处涌流出来,匆匆地扑向无垠的海面,大海腾出灵动湿热的水雾,紧紧地拥住了冰凉的雪花,悄无声息地升腾起无边的白纱,天地朦胧,船只悠悠,直是在虚无的云天飘荡。

有刘仁轨亲自打理一切事务,航行方面倒也不让余长宁为之操心,待到夜幕降临之时,刘仁轨特来请示道:“元帅,今夜是否邀请高句丽王和新罗王与宴晚膳,请你定夺。”

余长宁微微思忖了一番,终还是摇头道:“两王皆初次航海远行,难免会出现晕船恶心之感,不宜举行宴会,就此作罢。”

刘仁轨点点头,领命而去。

回到船舱,伺候余长宁的那名少年军仆已是捧来了食案,一鼎热气腾腾的羊肉汤,外加一叠厚实干硬的白面饼,倒也香味四溢。

结结实实饱餐了一顿后,余长宁嫌船舱中闷得发慌,索性又走到了甲板上,慢悠悠地前行散步。

不知何时飘飞的大雪已经停止,一轮弯月从朦朦胧胧的云朵中探出了半边身子,清冷月光撒向大地,照得四周一片银辉,余长宁刚走到船尾,却突然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站在甲板凭栏处,痴痴地望着头顶之月默然无语。

余长宁沉吟了一下,终还是打消离去的念头,走上前去微笑招呼道:“德曼无心睡眠,莫非在这里观赏月色?”

听到是余长宁的声音,金德曼惊喜地转过了头来,浅笑嫣然道:“第一次来到大海,才知道原来海上的天空竟是如此辽阔,这轮弯月与宫里面看起来也是不尽相同。”

余长宁闻言大奇,笑问道:“不论宫内宫外,都是同一个月亮,有何不同之处?”

金德曼幽幽一叹,有些落寞地回答道:“以往德曼观月,只能站在寝宫院落,透过王宫的楼阁飞檐看那中天之月,阁楼森森宫殿巍巍,人处其中渺小得犹如蝼蚁,月色岂能有这般辽阔壮丽之美?”

蓦然间,余长宁明白了金德曼话中那深深的孤独,心里面生出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怜悯,他很能理解金德曼的心境,即便是贵为女王,也受制于朝堂社稷,她如同被关在笼中的鸟雀,想要在振翅高飞观望一番外面的天空,却终不能得偿所愿,留给她的只有冰冷的王权与沉重的皇冠,空有绝色美貌又能如何?坐拥天下生杀予夺又能如何?她失去了常人所能拥有的自由与欢乐,古人常说王者皆寂寞,信哉斯言!

正在他心念闪烁之时,金德曼轻轻问道:“待到平定了高句丽,你是否就要离开三韩,返回长安?”

余长宁抬起头来望着她如花似玉的容颜,很敏感地捕捉到了她语气中那深深的眷恋与不舍,喉头艰难地动了动,嘴角溢出了一丝苦笑之色:“我自小生长在长安,那里有我的生活,我的家人,我的朋友,待到战事结束,自然须得返回……”

金德曼转过头去闭上美目,强忍着快要流泪的冲动,声音微微有些颤抖了起来:“那岂不是以后你我……再也无相见之日……”

余长宁不知如何回答,只得良久默然。

金德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惨然笑道:“君离去之后,德曼立誓此生不嫁孤独终老,全身心投入新罗国事之中,驸马爷如果能在与公主扑蝶嬉玩的空隙,偶尔想起德曼,德曼此生足矣。”

第1189章 车厢闲谈

余长宁怔怔地望着她,半响轻叹道:“明知不会有结果,你又这是何苦呢……”

金德曼坚定道:“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德曼绝对不会后悔。( ”

金德曼的爱意是坚定不移的,也是澎湃火热的,霎那间,余长宁心弦竟有些震颤,他仰望繁星闪烁的天空,低喃念诵道:

“秋风清,秋月明,

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

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

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低低的声音回荡在金德曼的耳边,她再也忍不住心头的伤心悲恸,不顾一切地扑入了他的怀中嘤嘤哭泣。

清冷的月色下,两个人儿紧紧地相拥着,久久也没有离开。

……

半个月之后,楼船在辽东海港缓缓泊岸了。

辽东之地西起辽水,东至浿水,南至大海,方圆广袤千余里,山水苍莽,冰雪苦寒,人烟稀少。在中原人眼里,辽东与岭南是大寒大热的两处荒莽之地,然则,便是这苦寒荒莽之地,中原文明却早早就结结实实地在这里扎下了根基。

还在殷商时期,这里便是殷商王族大臣箕子的封地,当时叫做箕子国,周武王灭商,因箕子贤能,大度地保留了箕子国。整个西周数百年,箕子国被中原人唤做“高夷”,也叫做高句丽、高丽、句丽、句骊等,其人民主要是濊貊和扶馀人,后又吸收些靺鞨人,古朝鲜遗民及三韩人,逐渐成为了现在的高句丽国。

从历史传承角度来看,高句丽乃是游离于中原文明之外的一个地方割据政权,其王室均为华夏子孙,虽与百济、新罗相邻,但彼此间并没有多大传承关联,更与后世的高丽没有半点关系。

余长宁一行弃船等岸,身为欢迎特使的李道宗早就前来码头等候,双方相互引荐之后,李道宗拱手沉声道:“两位王上,我大唐天子正驻跸在盖牟城内,请跟随外臣移驾前往。”

高建武失去国土,目前只得依靠大唐,即便是面对李道宗,依旧谦卑作礼道:“有劳李元帅引领。”

李道宗点点头,将两王请上了高车,这才转头对余长宁笑道:“余元帅战功卓著灭亡百济国,实在后生可畏,不如与本官同乘一辆马车畅谈闲聊,不知尊意如何?”

余长宁哈哈笑道:“王爷之话甚合下官之意,实在求之不得,王爷请。”说罢,两人相扶登车,钻入了车厢之中。

随着护卫将军一声令下,马车磷磷启动,在千余骑兵的簇拥下朝着东北方而去。

车厢宽大舒坦,余长宁和李道宗对面而坐,脚下是火红的燎炉,倒也温暖如春。

饮罢一盏热腾腾的酽茶,余长宁稍感温暖,见李道宗一幅准备仔细聆听的模样,便微笑着将海战倭国,以及抵达百济之后的诸多战事对他备细说了。

李道宗眉头一直紧紧地皱起,及至听完,方才捋须笑道:“好一招诈死之计,竟骗得百济在金城折损不少大军,余驸马有此灭国之功,必定可以跻身成为当世名将了。”

听他竟赞扬自己为当世名将,饶是余长宁的厚脸皮,此刻也忍不住有些脸红,笑道:“王爷实在太过抬举长宁了,长宁觉得,主要是幸运成分居多,实在不敢居功自傲。”

李道宗点点头,喟叹道:“若非没有平壤军攻灭百济之功,只怕冬日到来之前陛下便会让我们撤军了。”

余长宁听得心头一惊,问道:“辽东军不也战事顺利么,为何陛下竟想撤军?”

李道宗面色变了变,沉声道:“昔日杨广倾尽举国大军,以百万雄师三征高句丽这弹丸小国,然次次铩羽而归,我等君臣原先以为杨广麾下缺乏将才,不得民心,故此不能获胜,但现在琢磨,却是有失偏颇,高句丽偏居辽东易守难攻,其**士尽管不善野战,然而把守城池抵御进攻却是不差,想我十余万大军围攻一个小小的安市城,却久久不能攻克进退维谷,无奈将战事拖到了冬季,致使大军露宿在天寒地冻之中,粮草难以接应保障,若非还有一些存粮,非军心大乱不可,所以着高句丽,并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般羸弱啊。”

余长宁没想到辽东军的状况竟是如此窘迫,一时间倏然心惊,问道:“既然情况如此堪忧,那为何辽东军还围攻安市城不退?”

闻言,李道宗嘴角溢出了一丝苦笑,却不敢将心里真正的想法对余长宁说来,在李道宗看来,如今的李世民已经失去了往日的英锐明智,变得有些刚愎自用不纳良言,加之平壤军在三韩之地势如破竹,最近余长宁又救出了被困的高句丽王,所以李世民才决定继续留在辽东征战,希冀能够在开春之后攻入平壤。

轻叹一声,李道宗说道:“现在安市城乃是横亘在我军面前不可逾越的大山,守将杨万春颇有军事才能,陛下所想的,乃是请高句丽王亲自前去与杨万春商谈,看能否将之招降,解决眼前这个大麻烦。”

余长宁沉吟了一番,正色说道:“目前渊盖苏文已在平壤另立高宝藏为王,我这岳父如今的地位却是有些尴尬,不过既然是陛下之命,我相信高句丽王也应该会前去犯险。”

李道宗点点头,突然又笑道:“本官曾听军中将领戏言,说新罗女王金德曼对余元帅颇有好感,不知是否有此事?”

余长宁没料到向来古板严肃的李道宗竟会对自己说起男女之事,着实感觉有些意外,干笑数声道:“大概是女王不喜新罗男儿,觉得大唐男子看起来更顺眼一点吧,呃,王爷,不知陛下是否知道了这件事?”

面对余长宁如此狡猾的回答,李道宗却是化作一笑,压低嗓音回答道:“余元帅在百济如此高调,不想引人注目都很难,现在那群御史抓住你这点痛脚,整日在陛下面前弹劾你,陛下想不知道就难啊!”

余长宁闻言露出了一个哭笑不得的神情,扬起手掌重重地拍在自己的膝盖上,冷哼道:“宇文节那老匹夫实在太可恶了,闲得没事就去陛下面前说我坏话。”

李道宗摇了摇手道:“余元帅啊,本官与你也算是生死之交,现在不妨说句实话,不遭人妒是庸才,然而木秀于林风必吹之,望你一定慎重慎重。”

余长宁缓缓地点了点头,眉头却是皱得更紧了。

第1190章 面见天颜

群山巍峨矗立,巨大的城池如同盘踞在山脚的怪兽,显赫而又**。

连绵军营围绕着盖牟城铺排了很远,皑皑白雪将军营染成了一片银装素裹,与沉浸在风雪中天地万物一般无二,飞扬的赤旗依旧迎风招展,为大地带来了一抹嫣红之色。

正午时分,余长宁一行穿过盖牟城城门,沿着长街徐徐而行,来到了城北一片威严的府邸前。

府邸铁门石墙坚固肃穆,门口蹲着两只造型别致的猛虎,张牙舞爪屈腿而蹲作虎踞之象,府门的六级台阶站着威风凛凛的金瓜武士,个个容貌威武目不斜视,任凭风雪打在脸上也毫不退缩。

余长宁目光在金瓜武士们前面巡睃了一圈,正欲举步蹬阶,然而视线却突然凝固在了其中一名年轻的金瓜武士脸上,露出了震惊莫名之色。

那年轻武士顶盔贯甲,身形比起同伴来多了一份纤弱,然他依旧手持粗长沉重的金瓜一动不动,宛如石雕木俑。

“长远……”

余长宁陡然一呼,撩起长袍快步蹬阶行至年轻武士面前,看着阿弟还有些稚嫩的脸孔,双目陡然就湿润了。

余长远没料到竟能看到余长宁,一时间又是惊讶又是高兴,颤声呼唤道:“二哥,你怎么来了……”

余长宁拼命压抑激动难耐的心情,回首对着正在登阶的金德曼和高建武笑道:“我陪高句丽王和新罗王前来参见陛下,刚从百济来到辽东。”

余长远点了点头,轻轻地吁了一口气,展颜笑道:“长远正在执勤守卫不方便闲聊,二哥,我下来之后再去找你。”

“好,”余长宁伸出手来用力一拍他的肩膀,赞叹道:“值守不忘公,果然是我的好弟弟,我先去觐见陛下。”说罢,对着两王伸手作请,昂昂登上了府门。

行至前院中,金德曼小声问道:“余元帅,刚才那卫士是你的亲阿弟?”

余长宁点头笑道:“是啊,他名为余长远,乃是我的三弟,尽管乃国子监的学子,然而结业后投笔从戎,目前在皇宫中担任千牛卫,为陛下执仗开道。”

金德曼颔首一笑,言道:“有其兄必有其弟,余元帅,本王相信你的阿弟今后一定能够如你这样出色的。”

余长宁笑着一拱:“但愿如此,那就多谢王上吉言。”

经过那晚倾心交谈后,两人之间早就消除了那朦朦胧胧的隔阂,金德曼爱意深切,美目含春地瞥了余长宁一眼,唇角溢出了一丝动人至极的笑意。

通禀之后,三人站在前院中等待了片刻,便有一名手持佛尘的内侍从正堂中一溜碎步而出,站在廊下高声宣呼道:“宣高句丽王、新罗王、平壤道行军大总管余长宁觐见。”

一个“宣”字尽道上下尊卑,高建武和金德曼尽管都是一国之主,然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在大唐天子的眼中,两人也只是臣服于自己的藩王而已。

快步而入,高建武和金德曼便看见一个身着黄色龙袍的半老男子正坐在长长的案几后,纱罗幞头盖着两鬓斑白的头发,宽阔国字脸上有着很深的法令纹,犀利有神的双目闪烁着智慧清冷的目光,厚阔的嘴唇紧紧抿起,使之看起来平添不怒自威的感觉。

两位国王同时心头一凛,趋步上前对着长案微微躬身道:“新罗王金德曼(高句丽王高建武)见过天可汗陛下。”

李世民大手一抬,沉声开口道:“两位王上不必多礼,来人,赐坐。”

话音刚落,立即有内侍搬来圆柱形的绣墩,放在了阶下右侧,恭请两王入座,而余长宁则站立在左侧,垂首而立。

李世民的目光在金德曼和高建武脸上巡睃了一圈,捋须微笑道:“今番朕率王师征伐辽东,誓灭渊盖苏文等乱臣,幸得两位相助,朕心甚慰。”

高建武长期被渊盖苏文欺凌,早就将之恨之入骨,此刻闻言,立即感激零涕地拱手道:“启禀陛下,臣下御下不严,致使高句丽蒙受乱臣荼毒,幸谋陛下不远万里率王师前来辽东,救高句丽国祚社稷,臣下实在感激不尽。”

李世民淡淡摇手道:“高句丽乃大唐属国,朕安能坐视不管,高句丽王实在客气了。”

闻言,余长宁心里面不禁偷偷一笑,他知道在李世民的心中,一直视高句丽为心腹大患,高句丽尽管曾上表向大唐请臣,但是双方一直是貌合神不合,高句丽时刻不能忘怀隋朝三征高句丽带给其的苦难,而大唐也不能忘却有百万华夏儿郎葬身在辽东,正是因为这两点,决定了两国一直是摩擦不断,这其中固然有渊盖苏文的原因,但在高建武和历代高句丽王的心中,也一直存在一个解不开的疙瘩,邦国仇恨何能轻易忘怀?

如今,高建武失去国祚,只得依靠唐军收复国土剿灭乱臣,无奈沦为了大唐附庸,即便他有多么的心不甘情不愿,也无法改变眼前的事实。

而作为李世民来讲,尽管檄文上表明的是讨伐高句丽乱臣渊盖苏文,但在高句丽百姓眼中,大唐却无异于是外来侵略者,在道义上始终落入下风,现在高建武来此,必定将为唐军树立起道德大旗,带来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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