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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婿-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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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说着,这名为裴炎的青年已带着他们来到高台侧面,此处正有几个同样红色装束的男子在分发号牌。

几人报上名字,片时之后,每一人便得到了一块刻着诗社大名与各自姓名的竹片。

在领他们去排队的过程中,裴炎又道:“待会你们便可凭手中的竹片参赛,今日的评委有多位弘文馆的学士、直学士,祝你们诗社好运。”说罢便拱手告辞离开。

正文 第十七章 白马魏王

余长宁见裴炎说到弘文馆时一脸向往钦佩,不由好奇问道:“这弘文馆是干什么的?听那小子一说,感觉很厉害的样子。”

余长静还未来得及回答,一路上默默无语的陈若瑶却已开口道:“弘文馆乃是由当今天子所设,昔日天子还是秦王的时候,便特别重视人才,麾下的十八学士闻名遐迩,即位之初便下令在弘文殿聚书二十万卷,设立“弘文馆”,既为国家藏书之所,亦为招纳文学之士之地,馆内的学士、直学士,都是当今天下有名的饱学之士。”

“这不就是一个高级人才培训中心?”余长宁暗暗想了一句,展颜笑道:“原来竟这般厉害,赶明儿我也去弘文馆考个学士来当当。”

陈若瑶立即给了他一记白眼,冷笑道:“你以为进弘文馆如同进菜市场那般容易吗?就你这模样去厚脸皮馆还差不多。”

余长宁听这小妞语气可恶,不由反唇相讥道:“厚脸皮馆又如何?总比你一天在宾馆里进进出出好,得瑟个什来!”

陈小姐虽不知那宾馆为何物,然而心想从这小贼口中说出来必定不是好地方,便恼道:“放心,即便是要进宾馆,我也一定拉上你一道去。”

此言一出,余长宁乐呵呵笑道:“陈小姐,你与我刚认识半个时辰便一道去宾馆,这样只怕有伤风化吧!”

见他笑容说不出的怪异,陈若瑶也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只得冷哼一声以示不屑,将目光看向了高台上。

此刻刚至辰时,初春的朝阳爬上了远方的城楼,整个长安城沐浴在混沌的霞光之中。

突闻竹楼门口一声响亮的铜锣,一个身着淡红色长裙的女子已走上台来高声道:“各个诗社的诸位朋友们,感谢大家赏脸来参加今年的赛诗会,与往年一样,今年举行诗会的目的是为了挑选出参加八月举行的全国十道诗词大会之人选。”

“我关内道历来为名士渊薮,文采风流之俊杰不知几多,这几年虽取得的名次不佳,然而龙潜于渊终必腾之,今年便是我们战胜其他九道的大好时机。下面,我将比赛的规则为大家说明一下。”

接着,那女子又开始讲述赛诗比赛的诸多规则,如不能抄袭、夹带、喧闹等等,最后又将参赛的四十二个诗社分为了七个小组进行初赛。

这初赛实行淘汰制,在高台两旁的茅屋内举行,一组一间,每小组只有第一名能进入接下来的比赛,可谓竞争激烈。

听完规则,余长静倒是长吁了一口气,笑道:“若是每小组只取一名,咱们输了也不算丢脸。”

香儿闻言点头,望向那胖子庞员道:“论文才你可是咱们诗社的头一名,待会一定要作出一首像样的诗来。”

庞员肥大的手掌将胸脯拍得啪啪作响:“放心,别的不敢说,吟诗作词交给我便行。”

余长宁见他自信满满的样子,一时间也不清楚他的底细,便道:“好,我们就看庞兄的表演便是。”

言罢,几人正要进入茅屋,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清亮的骏马嘶鸣,转头一看,便见一队整肃威武的玄甲铁骑簇拥着一个白马骑士缓缓行来。

那白马骑士大约二十出头,头戴一顶精美的白玉高冠,身着金边白锦袍,一领白色披风在身后迎风招展,宽阔的国字脸上颧骨高耸,浓黑的剑眉下一双虎目炯炯有神,模样颇为英俊。

“魏王,是魏王!”

哄嗡一声轻响,整个人群如沸腾的开水一般喧哗了起来,人人面带崇敬地看着行来之骑,参吃不齐地跪倒叩拜:“参见魏王殿下千千岁。”

白马骑士悠然自得地马行上前,频频招手微笑示意,然而当看到跪地人群中有一人却如鹤立鸡群般站立着时,不由微微一愣。

还未等他发话,身后一个将官模样的骑兵走马上前,用手中马鞭遥指那站立之人,怒斥道:“大胆狂徒,魏王銮驾至此,竟不行叩拜之礼,该当何罪?”

那人不慌不忙地微笑拱手:“这位将军,在下乃是为参加赛诗会而来,并非专程觐见魏王,你就当我没看见你们便是。”

跪在地上的余长静只觉这声音颇为熟悉,还未等她抬头看清那人长相,便听出了那是二哥余长宁的嗓音,心头不禁一凉,人也吓得呆住了。

将官闻言大怒,挥手下令身后骑兵前去拿下余长宁,不料那白马骑士却右手一抬制止了他们的举动,抱拳一周谦和笑道:“本王至此是为参加赛诗会,诸位诗友不必多礼,起身便是。”

众人谢恩起身。刚一站起,余长静便拉住余长宁的衣袖惊怒道:“二哥,魏王驾前,你怎能如此冒失?”

余长宁无所谓地淡淡道:“男儿膝下有黄金,岂能摧眉折腰事权贵?管他什么魏王不魏王的,我肯定是不会朝他下跪。”

陈若瑶闻言一怔,拍手赞叹道:“好一句岂能摧眉折腰事权贵,想不到你这人竟有如此风骨,着实让人意外。”

余长宁嘻嘻笑道:“唉,其时我的优点还很多,只是陈小姐认识不够还不了解罢了,要不改天我们找个时间吃吃小龙虾,然后开个房谈谈人生如何?”

陈小姐也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红着脸轻啐一口,不答话了。

那白马骑士拱手对着竹楼遥遥一礼,朗声开口道:“在下李泰,冒昧前来参加赛诗会,敢问房小姐可在楼中?”

话音刚落,只见三楼窗棂挂着的绿纱微微一动,一个柔和细美的女声已是答道:“魏王驾临天渊诗社,小女子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余长宁眼力极好,依稀可见那摇曳的绿纱后站着一个朦胧的女子身影,纤细美妙的身段惹得人不禁浮想连连。

白马骑士眼见佳人出现,俊脸不禁出现一丝激动的红色:“在下虽贵为魏王,然而作为关内道的一份子,也愿与房小姐一道出战天下十道诗词大会,今日至此恳请与小姐一见,以述衷肠。”

话到此处,围观的人们皆是恍然大悟,原来魏王是心仪楼中那房小姐,故才至此参加赛诗大会,不过听他口气,似乎房小姐对他却不太热络,故才会说什么恳请一见以述衷肠的话。

绿纱后面的身影良久沉默着,好半响才淡淡开口道:“魏王才华横溢,聪慧绝伦,如能参加今年十道大会,我关内道必然会增加几成胜算,然而凡事皆有规矩,如要成为关内道参赛选手,须在今日赛诗会中脱颖而出才行,恳请殿下先行比赛,若能胜出自当相见。”

一番话说得是不卑不亢有礼有节,却有着冷冰冰拒人千里之外的意味。

然而那魏王却丝毫不见恼怒,反倒仰天哈哈笑道:“好!小姐此言正合我意,本王早就想会一会关内道的诸位才人俊杰,今日难得有机会便牛刀小试一次,也算提前热个身。”说罢斗篷一甩,便下了白马报名去了。

余长宁听他语气神态有一种睥睨天下的狂妄,不由好奇问妹妹:“这魏王是谁?竟比你二哥我还嚣张。”

余长静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回答道:“魏王名为李泰,可是当今三皇子,位高权重,英俊多金,文采风流,人家自然有嚣张的资本。”

余长宁闻言不服,说道:“三皇子又能如何?总比不上太子吧。”

“哎,这你就说错了,听闻东宫太子李承乾患有腿疾,一直不得陛下喜爱,坊间传言陛下已有罢黜东宫之心,这魏王可是太子之位最强的竞争人选。”

余长宁虽对唐史不了解,然而也知道李世民乃是传位给高宗李治,这魏王是注定当不了皇帝。

然则这话此刻却不能对妹妹说,自得藏在心里。

正文 第十八章 各展神通

不多久,余长宁五人进了比赛的茅屋,一股竹子的清香味顿时弥漫鼻尖。

这茅屋设计得颇为雅致,不仅四面竹墙,连屋内的坐案、屏风、窗棂都是用黄竹制成。

他们分到的这一组乃是第三组,共有六个诗社总计三十人。

一名身着红衣的女执事示意众人落座,走至案前环顾拱手道:“各位诗友,这局比赛的规则很简单,便是每个诗社从我身后的六面画卷中各选一面作为题材,吟诗作词一首便可,时间以盏茶为限。”

盏茶时间相当于现代的十分钟,用十分钟作一首诗词,时间还是颇为紧张的。

余长宁见那六面画卷合拢悬挂半空,刚想发问,临案一人却已抢先问道:“敢问执事,这画卷是否任选一面便可?”

女执事点头笑道:“不错,现在任何人都看不到画卷上的图画,所以不存在先选之人挑选容易的情形,这样也算公平。”

“好!”提问之人奋然起身,昂昂高声道:“既然如此,就让我桃源诗社先拔头筹,我们选择左首第三幅,请执事放下画卷。”

女执事轻笑颔首,走至第三面画卷前轻轻一扯,画卷应声滑落,露出了上面的图画来。

图画很简单:浩淼大江上,一名头戴斗笠的渔者正坐在乌蓬船头悠闲垂钓,身后一轮圆月如盘。

刚看到图画,桃源诗社的五个人立即交头接耳地小声议论起来,盏茶时间刚至,那人对着同伴们点点头,从容自信地回答道:“桃源诗社赋诗一首,诗名《垂钓烟波》,大家听好了。”

“钓里烟波客,闲看他日愁。

何曾离隐时,此处不风流。”

咏颂方罢,茅屋内顿时响起了一片赞叹之声,桃源诗社这首五绝诗不仅道出了垂钓渔者的悠闲自得,更将其隐士风范寓意其中,使人仿佛看到了太公望垂钓渭水的那般隐者风范,的确乃难得的佳作。

余长静神情一黯,对哥哥低声道:“这桃源诗社乃城东势力最强的诗社,光这一首《垂钓烟波》便让我们望尘莫及了。”

余长宁轻轻一叹,拍了拍她的肩头以示安慰,目光又望向了厅内。

此时又一个诗社揭开了画卷,却只有孤零零一株花开正浓的桃树。

眼见这图画如此简单,那诗社的五人不禁大喜,片刻便作诗一首:“飘零易感忽难收,且喜蓬莱海上游。映月今人能一顾,绯桃纷纷戏诸侯。”

前三句众人听得云里雾里,到了最后一句才恍然大悟。

相传西周幽王为博褒姒一笑,不惜烽火戏诸侯,诗句以绯桃比作美人微笑,便使得桃花多了几分艳丽生动,先以景喻人,最后又以人入景,倒也十分难得。

不消片刻,便有五个诗社揭开画卷作出了诗篇,篇篇都还算是佳作,大厅中的气氛顿时热闹了起来。

最后,当红衣女执事笑吟吟地望向瑜林诗社时,余长静心知已不能再等,站起朗声道:“请执事揭开最后一面画卷。”

女执事点头,摇曳着莲步走到画卷前面,右手伸出微微一扬,图画便展示在了众人眼前。

这图画却比前面那些都复杂了些许,画面上一个高冠戎装男子正拥着一位绝色丽人卓然而立,那男子手持方天画戟,相貌凛然威武,目光如炬直视前方,矗立于此似乎有万夫不当之勇。

绝色丽人却是神色哀怨,紧紧地靠在男子胸膛,眼眸中仿佛藏着无数的心事。

而在两人身后,又是一队策马扬鞭的铁甲骑兵,图画右侧上书“英雄美人“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看了没多久,立即有人惊叹出声:“咦,看画中人的样子,应是吕布与貂蝉。”

话音落点,周边人等皆是点头,纷纷出言附和猜得不错。

倒是余长宁紧皱眉头凝神思忖,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余长静眼见图画如此复杂,心里已凉了半截,蹙眉问向一旁的庞员道:“庞大哥,可有适合的诗词?”

庞员张了张嘴巴,表情却是十分地尴尬,好半响才一拍额头轻声道:“你们先不要急,让我想想。”说罢便在原地凝神踱步,陷入了苦思。

时间如流水般地慢慢流逝着,余长静只觉手中全是细汗,芳心如同小鹿般撞个不停,想要凝神细想诗句,然而却发现自己在这高度的紧张下始终集中不了精神,只得暗叹一声作罢。

再看庞员,表情却更加难看了,罗圈腿也在竹地板上砸得飞快,显然还是没有想到合适的诗句。

倒是一旁的陈若瑶美目一闪,对余长静轻声道:“余妹妹,我只想得两句,也不知可行否?”

余长静此刻已是病急乱投医,闻言不由喜道:“姐姐快说。”

陈若瑶思忖了一下,念诵道:“切切情长总是痴,英雄无奈醒来迟。”

余长静默默念诵了一遍,赞叹道:“不错,姐姐的确高才,将三国吕奉先对的貂蝉痴情描述得入木三分,然而可惜只有两句。”说罢,已是不胜惋惜地叹息摇头。

便在此时,那女执事突然出言道:“盏茶已至,请瑜林诗社赋诗答题。”

余长静暗暗一叹,刚准备将那首早已想好的下乘打油诗念出,不料眼角一闪,一人已是越众而出走至厅中,定眼一看,竟是一直默不作声的余长宁。

只见他对着女执事拱手道:“瑜林诗社做词一首,请执事指教。”

这一切皆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猝然不妨之下,余长静竟愣怔在了原地,显然没料到会出现此等变故,还未等她回过神来,那女执事已微笑答道:“小女子洗耳恭听。”

余长宁轻笑点头,对着尚在愣怔中的妹妹眨了眨眼睛。

余长静恍然回神,神色立即是又惊又怒,刚想将他叫回来,却听他已对女执事说道:“在下这首词儿,名为《念奴娇·英雄美人》,前后双调共计一百字,前后阕各四仄韵,念起来琅琅上口,宇扬顿挫,乃难得的佳作。”

女执事听他已在这里自吹自擂,娥眉不由轻轻一蹙,奇道:“敢问公子,这念奴娇的词牌名,为何我以前从未听过?”

词牌,就是词的格式名称,也是填词用的曲调名。

念奴娇得名于唐玄宗时期的一名歌妓,最出名的莫过于苏轼那首《念奴娇·赤壁怀古》。不过此词牌还要几十年后才会出现,女执事未听过也不奇怪。

然而余长宁却是一脸缅怀地回答道:“在很久很久以前,一个名为若瑶的女子恋上一个英俊潇洒的富家公子,然却不料神女有心襄王无梦,若瑶在富家公子窗前弹断了十副秦筝却还是换不来他的一瞥,便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吐血而亡,只留下了这念奴娇的词牌。”

众人听他说得煞有其事,皆是摇头叹息感叹着若瑶悲惨的遭遇。

瑜林诗社几人却是神色古怪,偷偷看向了早已气得浑身发抖的陈小姐,目光却是一片恍然。

女执事红着眼圈叹息道:“自古红颜多薄命,若瑶小姐也算是性情中人,这位公子,不如就将你那首《念奴娇·英雄美人》念出来,让我们大家凝听鉴赏。”

余长宁闻言点头,举步便神色肃然地吟咏道:

“月色孤冷,夜朦胧,打马过江东。

八千子弟可灭秦,何问家乡耕陇。

画戟长刀,宝马飞骑,白骨纷如雪。

九州山河,试问谁堪敌手?

遥望秦宫大火,关中素缟,封天下诸侯。

鸿门宴前舞剑急,美酒多少心机?

半壁江山,夜长梦短,四面楚歌声声。

英雄美人,终化秦淮一曲。”

铿锵有力的语气方落,屋内顿时响起了一片热烈地赞叹之声,显然被这首《念奴娇·英雄美人》的浑厚气魄所感染,望向余长宁的目光中已多了几分钦佩之色。

正文 第十九章 妙笔生花

余长静却是不敢相信地圆睁美目,显然未料到历来纨绔浮夸的二哥竟有此等文采。

正在她愣怔当儿,却听见有人不服气地高声道:“这幅画明明画的是吕布与貂蝉,兄台何以用项羽、虞姬来作词?显然答非所问。”

余长宁笑着反问道:“敢问这位有意见的朋友,吕布可算做英雄?”

那人张了张嘴,神情却是膛目结舌,显然答不出话来。

余长宁自顾自地的说道:“三国时曹操与刘备青梅煮酒,曹操有言:夫英雄者,胸怀大志,腹有良谋,有包藏宇宙之机,吞吐天地之志者也。然后又以手指刘备,说天下英雄,惟使君与操耳!显然曹操认为吕布并非英雄。”

“再看吕布一生,虽有冠绝当代的惊人武力,然而却三姓出生,两度弑父,为人言而无信,好勇寡谋,充其量也只能算个枭雄,离英雄之名还差得很远。”

那人不服气的争辩道:“即便如此,画中男子手持方天画戟,拥抱绝色丽人,这可是吕布的一贯形象,君不闻:赤兔神驹虎牢关,方天画戟威名传。千军万马一将在,联军不敢过伾山。”

余长宁摇头笑道:“兄台此言差异!画戟并非吕布的独门兵器,相传西楚霸王项羽之兵器也是一杆画戟,名为天龙破城戟,戟尖如血,齿如残阳,而项羽又是史书中不择不扣的英雄人物,所以我觉得画中男女应是项羽与虞姬。”

还未等那人回答,女执事已赞叹高声道:“这位公子果然观微知著,竟能推敲出画中人并非吕布,请大家不妨上前一观画卷。”

众人这才明白图画中另有玄机,纷纷离座走至画卷前围成一圈仔细观看,原来画中骑兵头顶有一片招展飞扬的旗幡,旗幡上大书“汉王”两字,正是汉王刘邦的旗号,只因起先离得太远,才未发现。

不用问,这一定画的是著名的“霸王别姬”。

画中项羽目光直视远方,神情威严,眉头也是紧皱而起,那种英雄虽到末路却依旧毫不畏惧的气概油然跃于画上。

而怀中虞姬神情哀怨,彷徨无助,泪如雨下,正是那句“大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的最好写照。

那女执事面色郑重地讲解道:“赛诗会不仅要考各位的文采,还要考观察能力与临场应变力,这幅《英雄美人》乃是敝社社长所绘,一直未找到合适的诗句为其题词,余公子今天这首《念奴娇·英雄美人》横空出世,文字飞扬,语调铿锵,无疑是为此画找到了最好的题句,想必社长知道了一定会特别高兴。”

此话无疑是表明此局胜利的便是瑜林诗社,其余人等虽有些失望,然则一想到人家这首词竟能配上天渊社社长的绘画,也不好再提出什么异议。

余长静觉得自己仿佛是陷入了光怪陆离地美梦中,做梦也未想到瑜林诗社会在初赛中拔得头筹,取得了进入下一场比赛的资格,而且助她们取胜的还是她历来看不起的二哥。

恍然回神,她走上前去一拉余长宁的衣袖,疑惑问道:“你究竟是不是我二哥,为何好似变了一个人一般。”

余长宁不置可否地对着她一笑,也未回答,转身对那女执事说道:“多谢姑娘厚爱,不过在下以为,这幅《英雄美人》却配不上我的词曲,题词于上却是可惜了。”

此言一出犹如巨石入湖,荡起了阵阵涟漪,屋内众人惊得是目瞪口呆,这人竟如此大胆狂傲,敢说天渊诗社社长的画卷配不上他的词曲,是人疯了还是有所依仗?

红衣女执事闻言大怒,倒竖柳眉冷冷笑道:“阁下当真狂妄如斯,敝社社长虽为女流,然而文采风华却是罕有人能与之比肩,就连弘文馆馆长上官大人,对社长也是钦佩不已,你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竟口出如此狂妄之言,羞辱我天渊诗社,胆子也未免太大了。”

余长宁嘻嘻笑道:“在下胆小如鼠,怎敢无的放矢,姑娘且听我一言如何?”

“好,姑且先听你一讲!”

余长宁微微点头,有手指点着那幅《英雄美人》侃侃高声道:“诸位且看,此画色调典雅绚丽,线条流畅圆润,布局独具匠心,的确是一幅难得的佳作,然而作画之人显然缺少男女情爱的体验,将项羽和虞姬画成了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孰不知美人多情,英雄更是多情。”

“项羽面对此等生离死别之际,却不能保护怀中心爱的女子,心头的苦闷、无助、彷徨可想而知,所以史册才有虞姬凄然自刎,项王潸然泪下,左右不敢顾其面的记载,然而此画中的项羽依旧是一脸无所畏惧,哪里有那种英雄多情,从而潸然泪下的意味。”

话音落点,一直凝神聆听的人们不由微微点头,显然认可了他的说法,余长宁继续说道:“再看画中的虞姬,败笔却更加明显了,能在心爱人怀中自刎而死,我相信此刻的虞姬应该是淡定从容的,而非画中那般彷徨无助。”

女执事不服气地插言道:“虞姬死前曾言大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乃是说大王的意气已经尽了,我靠什么活在世上呢?难道此刻的心境不是彷徨无助吗?”

余长宁摇头笑道:“理解史书不能断章取义,虞姬说这句话的时候,却是在回答项羽之前的提问,大家可知道项羽问的是什么?”

一言方罢,立即有人高声回答道:“项王作歌高唱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

“回答得不错,加十分。”余长宁拍手一笑,脸色倏忽又转而肃然:“最后一句,项王便是在问,虞姬啊虞姬,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虞姬虽回答贱妾何聊生?然而并非彷徨的疑问,而是在向项王表露绝不独活于人世的决心,所以画中虞姬虽在流泪,但目光应是坚定从容。”

女执事被这一通有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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