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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卧江山-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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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苏牧仿佛做了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一般,身后的锦鲤营弟兄一个个嘿嘿窃笑,仿佛这种事只是寻常!

锦鲤营的弟兄都来自于草莽江湖,对官府和军方本就抱有敌意,又都是些自由惯了的人物,对官场之中的框框条条最是方案,苏牧此举是正中弟兄们的心意了!

孟璜一看苏牧竟然没将他这位果毅校尉当成一回事儿,似乎终于明白为何整座杭州城的文人要团结起来抵制苏牧了,这人才华是有些,但为人处世实在太过让人恼怒!

他身边的十几名亲卫早已按捺不住,在宋知谦的带头之下,便锵锵拔刀,街道两侧也有上百的麾下军士腾然起身,拔刀助威!

他们是朝廷的正规军,拥有最完善的武备,连宋知晋这样的土财主组建起来的民团,他们都不正眼瞧上一瞧,更何况苏牧手底下这一百来号泥腿子?

苏牧稍稍勒住马,身后弟兄们同样是一言不合动辄杀人的狠角色,气势上谁会输给谁?

这些焱勇军战士自以为厮杀了几天,养了一些凶戾杀气,怎么都要吓唬吓唬苏牧,却没想到苏牧是从训练营的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而锦鲤营里面的弟兄们,哪一个不是曾经刀头舔血,在绿林里摸爬滚打的滚刀肉?

当锦鲤营的人拔出刀剑来,一股强大的杀气顿时弥散开来,此时焱勇军的人才醒悟过来。

锦鲤营当初校场选拔,他们焱勇军这边也只有一个籍籍无名的小校岳飞能够占得三分便宜,其他人可都是噤若寒蝉的!

再想想宋知晋那三百亲卫可算是民团精锐之中的精锐,武器甲仗与他们正规军相差无几,可却被一百人的锦鲤营杀了个片甲不留,差点就是兵不血刃的下场!

孟璜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一副厕所点灯笼找死的样子,手握刀柄,锋刃出鞘三寸有余。

然而苏牧却抬手朝身后压了压,声音不大,却刚好能够听清楚:“咱们是来打仗的,省点力气,不要做这些无谓的事情。”

杨挺是个老江湖,虽然不在官场,但为人处世比苏牧要圆滑太多,此时见得苏牧如此,也不由皱了眉头,替苏牧的前程感到担忧,可徐宁和岳飞都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此时跟锦鲤营的弟兄们一样,别提多解气了!

苏牧一声令下,锦鲤营的弟兄们一个个言听计从地收刀入鞘,苏牧一马当先,与孟璜擦身而过,后者拔出半截刀来,牙齿都要咬碎了,最终还是没有出手。

“好一个来打仗的,俺们倒是要看看你怎么个打仗!”孟璜恶狠狠地冷哼道。

而宋知谦也是阴阳怪气地补了一句:“听说叛军的军师也是个读书人,俺们的苏大才子作诗一首,阵前喊过去,说不定那方七佛就自动认了输,带着叛军贼子灰溜溜投降了咧!”

“哈哈哈!”

宋知谦此话一出,满满的嘲讽,城头附近的守军顿时哄堂大笑!

关少平见得苏牧面色如常,命人将十数辆大车的东西都搬上了城头,这才轻叹了一声。

不过他身为焱勇军主将,对战局走向自然很清楚,如果苏牧这些新鲜玩意儿没有起效,那么今日可就是杭州城的最后一战了!

所以他虽然不认同苏牧的行事作风,但却很理解他这么做的理由。

想到这里,关少平不由低声问了一句:“苏牧,这东西果真能用吗?”

苏牧极其认真地思索了片刻,而后摸着下巴嗯了一声,回答道:“说实话,能否见效我也不敢打包票,实在不行…实在不行我给方七佛作首诗试?”

关少平微微一愕,而后拍着苏牧的肩膀,哈哈大笑起来。

临战而不乱,就凭这份云淡风轻的气度,苏牧就已经算得是一个合格的谋士了!

第一百零五章 流血二斤六两三(3)

孟璜看着苏牧和锦鲤营登上城头,此时脸色越发铁青,但他也绝非那种完全不顾大局之人,听得宋知谦嘲讽,似乎还能挽回一下颜面了,便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愤懑,指挥军士抓紧时间做备战。

阳光越发的猛烈,积雪开始融化,而后脏污腥臭的暗红色雪水,顺着城阶流下来,城头蒸发一股闷热的臭气,直让人作呕。

苏牧登上城头查看了一番,将上面干燥一点的地方全都占了去,垫上防水的油毡,再垫一层葛布,才将一个个木桶从车上卸下来,搬上了城头安置好。

经过刚才那么一闹,苏牧在守军心中的形象可谓一落千丈,这一登上城头又将干燥一点的地方全都霸占了,大家更是不乐意了!

不过都指挥使大人似乎对苏牧极为看重,居然亲自坐镇,看着苏牧布置起来,仿佛这一个个木桶里面都是绝世珍宝,仿佛这木桶都是官家御赐之物那般小心翼翼。

孟璜等人自是一肚子气,但也不好发作,因为关少平已经将他们这些校尉都尉全部都召集起来,开始分配任务。

此时的杭州城与苏牧后世所处的杭州城地理环境上有很大的出入,内城的规模自然也无法相比。

杭州城两面环水,北门有一处小隘口,易守难攻,方腊叛军从南方而上,不可能舍近求远绕城而走,所以攻击的主力从一开始就放在了南门。

杭州城的守军主力,绝大部分几乎也都安置在了南门,这一处城门毕竟位置有限,不可能全部军士都涌上城头去死守。

所以按照以往的策略,都是各个营团相互交替,人员伤亡超过一百,就撤退下来,换上别营的生力军。

李演武乃铁血战将,作战果敢勇猛,麾下军士训练异常刻苦,算是焱勇军之中的精锐营团,是故每次都是第一批布放。

但是经过了数日来的激战,李演武所隶营团也是损失最为严重的一个营团,虽然一直从流民营之中抽调筛选可用的兵员,但战力终究还是跟不上了。

关少平对此也是心知肚明,除了李演武的营团之外,剩下的也就属孟璜的营团强硬一些,于是便让孟璜的营团顶上。

若是平时,孟璜绝无二话,可到了这个时候,苏牧的举动引发的影响也就显现出来了。

孟璜吐了一口唾,没好气地抱怨道:“都指挥大人,锦鲤营的战力比俺的黄虎营可要高很多啊,苏牧都虞侯对此战也是信心满满,俺们也都想看看锦鲤营如何奋勇杀敌,不如第一批还是让锦鲤营上吧。”

此言一出,孟璜也只是冷眼淡笑,李演武却皱了眉头,他正是因为官场倾轧才被贬到焱勇军,以致于自己的雄心壮志不得酬,看孟璜这等做派,心中自是不喜。

他对苏牧了解不多,个人品行之类的且不去评价,单说苏牧这一系列的战备和筹谋,就足以算得上不错的军师良谋,锦鲤营的单兵战力确实了得,但讲到相互配合攻防一体,却比不上每日练兵的焱勇军营团。

关少平这个都指挥使虽然也是左右逢源的官场老狐狸,深谙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的处世之道,该吃的吃,该拿的也拿,但不可否认,这个都指挥使还是颇有眼力,而且也能容人。

所以李演武对孟璜在这等紧要关头还要勾心斗角,实在是有些厌烦的,若非他的营团损失过重,他早就主动承担下来了。

关少平也是皱了眉头,孟璜明显是心里抵触,如果能顺遂一下他的意思,黄虎营的战力彻底爆发出来,还是能够支撑很久的。

可问题就在于,苏牧早已跟他说过,锦鲤营不是用来打消耗战的,锦鲤营的最主要任务是执行他的秘密计划。

而且从锦鲤营组建开始,直至今日,锦鲤营都没有跟焱勇军一同练兵,都是由苏牧和杨挺秘密训练的,关少平对他们的练兵计划也没有太多的了解。

所以他是不可能答应孟璜这个提议的。

“孟熊子,大战在即,你就别跟我唧唧歪歪了,锦鲤营别有用处,你的黄虎营第一个上吧。”

关少平一锤定音,孟璜却是急了眼,大声抱怨道:“凭什么俺们就要出生入死,他个直娘贼一来就占了所有的好地方,站着茅坑不拉屎的直恶心人!”

“够了!”

关少平虽然好说话,但也知晓此战关系杭州存亡,哪里由得孟璜再说三道四,延误战机暂且不说,动摇了主将威严,还凭什么去令行禁止!

孟璜虽然很是不满,但也不敢忤逆关少平的意思,他最多也只是抱怨一下,做出自己的提议来,可要说违抗军令,那是万万不敢的。

被关少平瞪得缩了之后,孟璜反而朝苏牧笑了笑,后者不由皱起眉头来。

无论孟璜是正面挑衅,还是挖坑给苏牧跳,这些起码都能看在眼里,可孟璜意味深长的笑容,却让苏牧警惕起来。

真小人和伪君子之间,苏牧还是宁愿选择前者的。

这边战略部署刚刚结束,人员还未就位,对面已经开始击鼓,漫山遍野的叛军如同黑潮一般汹涌而来!

“控!控!控!”孟璜骂了一句娘,跃上墙头,朝身后的弓手们大声喊道。

弓手一个个弯弓搭箭,而大盾手和长枪兵的组合已经顶在了墙头,形成了一道防线。

城下骚动起来的民夫和辅兵开始猫腰涌上来,各就各位,围住城道上的擂石滚木,随时准备应付贼军的蚁附攻城。

城墙下的民夫还在熬煮滚烫的热水,还有许多从内城不断赶来,将城中民宅拆卸下来的石块木头之类的都运了过来。

一切都显得很紧凑很仓惶,人人像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窜,但却没有出现相互碰撞的情况,显然他们已经对这一切轻车熟路了,形成了一定的默契了。

孟璜从城垛上探头出去,默默目测着敌我之间的距离,贼军的步卒大方阵轰隆隆践踏大地,怒海狂潮一般冲锋而来,气势上让人心悸非常!

就在某一刻,孟璜终于近乎咆哮一般,喷着黏糊糊的唾液怒吼道:“放!放!放!”

此举并非孟璜太过急躁,而是他对双方军械有了足够的了解,这些叛军虽然人数众多,但器械武器甲衣都比较缺稀,而且就算拥有土制的弓箭,也绝对比不上焱勇军配备的硬弓。

守军在弓箭上占了优势,射程自然要比叛军的要远,这也让孟璜抓住了先机,打了个先手,弓手方阵咻咻放了一波,漫天羽箭抛射而去!

羽箭在半空之中掀起一股细微而诡异的啸声,而后雨线一般坠落到叛军的阵营当中,如同割麦乂草一般,叛军前面数十名军士已经倒地不起!

“再放!”

孟璜对时间点的掌控可谓精准无比,前排弓手射击完毕之后,后排的弓手补充上来,又放了一波,三批弓手轮换,典型的三段式射击!

弓箭射程上的优势也只能保持这三轮射击,而后便轮到了叛军的反击!

“盾手防御!所有人警戒!”

孟璜再次下令,弓手们放了箭之后也慌忙躲到了女墙后面,方腊军的反击规模可就比杭州守军要庞大太多太多了。

他们的人数优势一直是最大的倚仗,虽然武器装备落后了一些,但人数上优势又将差距弥补了回来。

叛军步卒一同射击,羽箭漫天飞舞,居然比前两日的大雪还要壮观!

“铎铎铎!”

顶在城头前方的大木盾很快就扎满了羽箭,如同发怒的刺猬一般,守军一个个不敢冒头,待得这一波羽箭落空,这才趁着空隙冒头反击!

一名盾手因为太过吃力而露出半个肩头来,这才眨眼之间,肩头就已经被密集的羽箭射烂,大盾歪了半边,无数的羽箭便从小破空给倾泻了进来!

“入娘的!快顶上!快顶上!”

孟璜大骂一声,只见一个士兵想要上前去接替那个盾手,才走到一半已经被羽箭射成了刺猬!

“入娘的贼厮鸟!”孟璜大骂一声,卸下一个圆盾,挥舞着直刀,一边拨打着羽箭,一边来到了大盾后面,将大盾撑了起来!

大盾被羽箭不断射击,竟然产生了极大的冲击力,直到这股压力一松,孟璜才抬起头来,一边指挥弓手反击,一边朝城下看去,却见得叛军早已顶着箭雨,来到了城下!

城沟早已被贼军填上,一张张简易云梯不断靠上来,飞索和挠钩也都遮天蔽日地往城头招呼!

“入他娘的!”孟璜大骂一声,直起身来砍断一条飞索,而后挥刀下令道:“枪手矛手给老子上前!上前!”

随着这一声令下,杭州攻防战,开始从远程交锋,进入了近身肉搏的血腥阶段!

苏牧躲在城垛后面,紧抱着一柄直刀,面色冰冷,就仿佛抱着自己的命根子。

杨挺抖动大枪拨掉一bobo箭雨,猫腰过来,急迫地征询道:“那边似乎有点撑不住,需要我们的人过去帮一把吗?”

苏牧朝孟璜那厢看了一眼,不得不佩服这等军中好汉,只是他如何都不能打乱自己的布局,咬了咬牙道。

“等。”

第一百零六章 流血二斤六两三(4)

作为防守的一方,自然希望天气越是恶劣便越好,奈何今日暖阳当空,叛军便发动了总攻。

孟璜的黄虎营一共三百六十七人,双方弓箭压制之时,盖因守军有大盾和城墙防御,伤亡并不明显,可几波羽箭掩护和压制之后,叛军便开始了蚁附攻城!

那些简易云梯和挠钩飞索不断往城头倾泻,叛军士兵一个个双眼血红,仿佛进入了狂暴状态的疯狂野兽一般,悍不畏死地冲击城墙!

随着大军压制,搬运撞木的营团也靠近过来,一下一下撞击着城门,仿佛一只雷锤在劈打着杭州那脆弱的心脏!

孟璜手持一柄生铁直刀,不断将攀城的叛军劈死当场,滚落城下的过程之中又砸在同袍的身上,就仿佛将树枝上一串串蚂蚁一路撸下去一般!

然而这些叛军已经被方腊和方七佛激发了内心的信仰力量,用苏牧后世的话来说,就是这些人都已经被洗脑了,能够为圣教、为圣公去死,那是极大的荣耀!

在这样的形势之下,城头守军的压力也越来越大,终于被打开了一个缺口,叛军的一名猛将率先登上了城头!

这虎将留着一部钢针胡须,穿了一领猩红色的直裰,腰间一条粗麻绳,杀得紧紧地,脖颈上挂着一串硕大的七宝璎珞数珠,手里却是一根铮光亮的浑铁禅杖,竟然是个大和尚!

许是这大和尚杀气逼人,神射手接连几箭都被他大袖拨开,禅杖四方挥洒开来,但凡被击中者,无一不是脑瓜子崩裂,红的白的四处溅射!

苏牧一看这大和尚,心里也是咯噔了一下,不由惊呼道:“这。。。这不是花和尚鲁智深么!怎地跑到了方腊军里!”

杨挺闻言,只是笑笑,而后摇头道:“此非梁山倒拔垂杨柳的花和尚,乃是方腊麾下猛将,与灵应天师包道乙齐名的宝光如来和尚邓元觉!”

听杨挺这么一说,苏牧才醒悟过来,感情自己闹了一个笑话,竟然没能想起邓元觉这和尚来。

在后世的演义之中,邓元觉与鲁智深大战五十回合而不分胜负,武松上来助战才打退了这和尚,可以说邓元觉的战斗力绝对要比鲁智深强悍不少,乃是方腊麾下的又一员绝世猛将,后来才被梁山好汉子花荣给射死的!

这么一员虎将登了城,缺口越发被扩大,苏牧也是心急了,若真让叛军攻下城头,他的计划就折戟沉沙,再也无法实施,而且那孟璜或许指挥打仗在行,但论起单打独斗,绝不可能是邓元觉石宝等人的对手!

这孟璜也是忧心忡忡,见得叛军大和尚登上城头来逞凶,挥舞了直刀便冲杀了上去。

杨挺紧了紧手中的大枪,朝苏牧看了一眼,后者点了点头道:“小心些。”

杨挺呵呵一笑道:“宝光如来邓元觉虽然悍勇,可我杨挺也不是吃素的!”

他敢说自己不是吃素的,自然是有底气的,首先他不是和尚道士,还真不是吃素的,其次,他的师父乃是天下武夫第一人的周侗,他又尽得周侗枪术的真传,若真要拼命,连豹子头林冲都不是他的对手,他又怎会忌惮一个宝光和尚!

然而并不是每个人都似他杨挺这般宗学深厚,像孟璜这等人物,修习的不过是军中流传的刀法,三下两下便虎口崩裂,直刀都被邓元觉打飞了出去,眼看着就要被一铁杖给敲碎脑袋瓜儿了!

“此番死也!”

孟璜心头大骇,摸出那个小圆盾来要格挡,却被邓元觉一杖头打了下去,圆盾都凹陷了大片,要命的是,那恐怖的力道如同泰山压顶,孟璜只觉双臂剧痛,约摸连臂骨都给砸碎了!

“哼!可笑的蝼蚁爬虫!”邓元觉不屑地冷笑,复一杖落下,就要将孟璜给当场打杀了,没曾想斜斜里却刺过来一条红缨铁枪,竟是将邓元觉的禅杖给打偏了三分,二者相击,火星子四处溅射开来!

邓元觉手臂一麻,扭头一看,便见一条好汉子雄赳赳冲杀过来,一条铁枪如龙出海,枪影如朵朵绽放的银花,将邓元觉身上要紧处都笼罩了起来!

“好枪法!”

邓元觉由衷赞了一句,身形接连后退,沿途又打死三五个守军,他身后的叛军士兵却不断涌了上来!

那些个神射手早已十指流血,却死咬牙关,见缝插针一般将那些个叛军射落城下!

杨挺的枪法中正平和,满满的宗学正经气,但使将起来也是生猛无比,单论气力或许他不如邓元觉,但若论技法,邓元觉却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邓元觉本是绿林老手,又岂能眼瞎了认不得好手,那杨挺枪法一出,邓元觉便已知晓了路数,心下也是不敢托大,只将那力大的招式使将出来,全无花哨余冗,将自家蛮力是发挥到了极致!

二人于城头相斗,便如那两条银蟒飞腾,一对玉龙戏跃,邓元觉如同那忿怒金刚,哪里见得半分清净之心,他与鲁智深如出一辙,从不看经文,又不尊佛道,只知晓月黑风高了杀人,平生哪里识得祖师禅!

这发怒的贼秃耍起狠来,杨挺也是叫苦不迭,但他也是铁骨铮铮的好汉子,岂能坠了师尊的名头,一条铁枪挥洒自如,故意卖了个破绽,邓元觉心头大喜,举起浑铁禅杖就要打!

正当此时,那城头的一处角落里,一人弯弓搭箭,弓开满月是箭发流星,邓元觉背后一寒,下意识就偏了身,那箭簇擦着他的脸颊而过,惊险到了极致!

杨挺暗叫一声好,长枪一抖,劲力炸开,那枪杆子竟然弯了微微弧度,而后猛然挑向了邓元觉!

“好鸟人!”

邓元觉险之又险避过羽箭,余光一扫,却见得一名白面年轻人正摇头惋惜,心头更是怒不可遏。

奈何失了先机,杨挺一枪刺将过来,他再难抵挡,居然被洞穿了肩膀,后退一步便只觉得后背一空,坠落城下!

邓元觉被挑落城下之后,守军轰然欢呼,士气大振,徐宁和岳飞两名小校也得了苏牧的令,各自使了银枪便冲杀了一通,攀上城头的数十名叛军眨眼间便被清扫一空!

孟璜早已被冷汗湿透了后背,见得局势挽了回来,连忙坐镇中枢,咆哮着指挥道:“弓手压制!堵上缺口!”

吩咐完毕之后,他才捡起一柄短刀,再次杀了上去,不过临了还是往苏牧这边看了一眼,后者刚刚收好长弓,仍旧抱着那柄刀,仿佛刚才之事没发生过一般。

“哼,装模作样的撮鸟儿!”孟璜虽然嘀嘀咕咕骂了一句,但心里也颇不是滋味,若非杨挺杀出,若非苏牧暗箭偷袭,给杨挺制造了可乘之机,今日这城头可就要陷落在他孟璜的手里了。

战场又不似那争强斗狠的江湖武林,敢在战场上讲究单打独斗,那完全就是寿星公上吊嫌命太长,孟璜明面上虽然对苏牧偷袭的手段颇为不齿,但心里又不得不承认,若换了自己,说不得也要射他娘*的十箭八箭的!

闲话且不多提,只说宝光如来大和尚邓元觉从城头被挑落,沉重的身子骨一路砸下来,竟然砸死了两名同袍!

好在有了阻滞,落下之时又有肉垫,这大和尚身材坚韧,竟然大难得脱,被救回了后方。

方七佛等人一见邓元觉这等猛人都吃了瘪,心下也是好奇,邓元觉抓了一把药末子,胡乱填了箭头的枪洞,这才愤愤道。

“碰上硬茬儿了,那撮鸟儿的贼厮应该是周侗的徒弟,专打七寸的银蛇枪杨挺是也,还有个偷袭洒家的卑鄙白脸儿,看模样倒是跟石宝兄弟说的那挨千刀书生有点相似。。。”

众人听说邓元觉碰上了周侗的亲传弟子,一个个也是惊讶不已,似王寅和厉天闰、包道乙、司行方等一众高手,却是跃跃欲试起来。

而方七佛却面色沉静,反复默念着一个名字,眸光陡然一亮,朝厉天闰下令道。

“烦请包天师和行方兄弟做个掩护,闰弟弟,王寅兄弟,你二人打个先锋,跳上那城楼,也不敢惹杨挺,只将那白脸儿给我杀了!”

众多弟兄闻言,一个个面色诧异起来,方七佛也不绕弯子,面沉如水地说道。

“那白脸儿阴险狡诈,想来宝光和尚推敲得没差,定是那苏牧小贼!”

这些个猛将或许不清楚苏牧的所作所为,但方七佛对苏牧却是印象深刻兼恨之入骨的!

早在睦州分舵之时,苏牧便偷走了圣教的圣物,石宝和乔道清前往杭州追杀,又被他设下陷阱,伤了石宝,捉了乔道清,也不知使了什么手段,居然将乔道清这等比包道乙还要道行高深的人物给收了。

到了后来,杀宋知晋,清扫内应,坏圣公军大事,哪一样跟这小贼无关?

方七佛心中生出警惕,根据情报,这小贼从来就没上过杭州城头,今日上了城头,却是不知又要搅乱什么浑水,他又岂能坐视不管!

一次出动四员猛将,可谓泼天的大手笔,盖因这几位爷可都是圣公军之中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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