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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道苍穹-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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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顾盼即天涯，春生冬杀不惜花”，再后面就没有了。
“是指法？而不是剑法？”简青书抬起头来，有些疑惑的问李纲。
“是指法，但也是剑法！这门源力武技，以儒家智慧为根基，结合了医家经络之术和道家御剑牵引之术，运转指法，就能让天地源力和浩然之气在身体小天地里面运转，并与身体外的大天地产生联系。”
李纲笑着解释道：“一开始只能形成光阴暗劲伤敌，但是踏入君子境界，源力武技晋升为神通之后，就可以引发天地间的光阴之意，化为剑意斩杀万物！不过就算只是光阴暗劲，威力也绝对不会差！”
说完，李纲又道：“我放慢速度，给你演示一下指法，注意看，这是石火光阴！”
简青书集中注意力，只见李纲右手抬起，好像手中握着一块石头，感觉有些沉重，随后左手伸出，五指快速依次弹出，就像弹在那完全不存在的石头上一般，用“握石敲击，指动如鼓”八个字来形容最合适不过了。
“这是寒来暑往！”第一式演示完毕，李纲接着演示第二式。
这一式和第一式不同，李纲十指翻飞，交叉往复，看得简青书眼花缭乱。
到了第三式一叶知秋，只见李纲左手放在身侧，虚握成虎爪形状，右手提起，拇指、食指像捏着一片干枯的树叶，中指、无名指和小指快速弹动，就像是要弹掉枯叶上的灰土那样。
而第四式春生冬杀，左手虎爪快速探出，当空狠狠一握，那感觉就是，不管你是枯叶也好，是鲜花也好，在这一爪之下，都要通通抓烂捏碎，有点辣手摧花的感觉。
“怎么样？看清楚了吗？”演示完毕之后，李纲问简青书。
“看清楚了！”
李纲演示的虽然只是几个主要的弹指动作，但简青书注意到，在弹指的时候，李纲手上的每一块肌肉，似乎都在微微的颤动。
“我再快速给你演示一遍！”李纲道。
这一次，几乎是在两三个眨眼的时间，李纲就将四个秘剑招式全部完成。
“真快！”简青书由衷的称赞道。
“只可惜，指法练得再快再熟悉也没有用！我研究很久，发现只有领悟那些诗句的真意才有可能发挥这秘剑的效力，但那些诗句之中，除了感叹时光飞逝之外，我实在也不知道还有什么样的意境和感情蕴含其中！”
李纲挥挥手：“去吧，能不能领悟就要看你自己的机缘了！”
第100章 悟剑
从李纲的房间出来，简青书的心里一直想着结庐老人的事情。
自从见到《弹指秘剑》第一页结庐老人留下来的那段话，他就觉得这套源力武技真的是自己的机缘，好像它就是为自己专门量身定制的一样。
可惜的是，这套秘剑一共十二招，残本之中只有四招，还有八招丢失了，也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遇到。
接下来的几天，简青书就照着秘典，训练自己的指法。
那些指法看起来复杂，但分解成一个一个的动作之后，其实也并不是特别困难，再加上有李纲的演示，很快就练得似模似样。
在练习的过程中，简青书发觉，看起来只是训练指法，但这些指法的每一个分解动作，都会牵动全身的肌肉和骨骼，甚至是血液的流动。
演练的指法不同，圣窍之中的浩然之星也会产生不同的变化，或者是忽明忽暗，或者是一起发出强烈的亮光，甚至还有位置的移动和变化，就像源力星空整个都在运转一般。
与此同时，圣窍之中，会有源力热流涌出来，笼罩自己的全身，有时候像春雨，润物无声；有时候像江水，奔腾不息；有时候像潮汐，忽起忽落……总之，种种感觉都有。
不过，正如李纲所说，无论指法练成什么样子，似乎都没有什么用处，要想练成这套秘剑，最关键的地方就是要领悟、体会到结庐老人留下来的那些诗句的真意。
简青书为此也特别苦恼，他确切地知道，自己能够体会到那些诗句中流露出来的感情，有恐惧、有疑惑、有感叹、有寂寞，但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差那么一点点感情在里面。
简红鲤知道他在研习《弹指秘剑》，但看他每天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有时候好像陷入某种回忆，有时侯又默默发呆，空自着急又没有什么办法，只能偶尔温言安慰几句，又或者做些好吃好喝的给他。
这一晚，简青书演练了一遍指法，感觉有些疲倦了，早早地就上了床。
心里乱七八糟的想了些事情，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简青书突然间就回到了某个熟悉的地方。
那里车水马龙，汽笛声此起彼伏；那里高楼遍地，霓虹灯不停闪烁……
那里有一个小区，小区的门口有一家熟悉的大排档，大排档挂着的大屏幕电视上，正在播放着某场重要的狂欢赛事，里面的人们大声喝着彩……
简青书像往常一样走进去，正准备点上两杯扎啤，来上一堆烤串。
突然，周围人的脸庞、身影一下子黯淡下去，车水马龙、遍地高楼、闪烁霓虹也像是电影中的背景一般，突然被拉得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一切都看不清了，简青书有些恐慌，伸出手去想要抓住这些东西，他觉得这是个梦，自己正处于荒诞的梦境之中！
“青书，我在这里，你要去哪儿？”一个清亮的声音突然响起，随之一个高挑靓丽的身影也显现出来，远远地朝自己招手。
“无茵，无茵，我在这里！”
四周变得有些漆黑，简青书努力的想要看清楚那个身影，它却变得越来越淡。
“无茵！”
简青书大叫一声，惊醒过来，发觉这一切不过只是一场梦而已。
原以，自己想要去遗忘的东西，从来就不曾忘记过。
原来，自己有意去淡漠的东西，从来就没有离开过。
它只是被藏在了心底的最深处，成了一个无法言说的秘密！
“梦中惊醒为何事，石火光中寄此身！”
简青书喃喃地道，眼前似乎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出现了许多画面。
那个人在某个深夜中惊醒，披衣而起，倒酒独酌……
那个人在某个秋天的夜晚，抬头看着星空，感叹着自己的身世……
那个人和许多人去观赏春景，众人热烈地讨论着湖光山色，他手中却捏着一片树叶，心里感叹着秋天很快就要来了……
那个人站在某处山巅之上，遥望远方，大地上万物勃发，他却有一种无法融入，想要将一切毁灭的冲动……
这一刻，简青书觉得自己似乎抓住了什么，从床上一跃而起。
石火光阴。
寒来暑往。
一叶知秋。
春生冬杀。
简青书的心神沉浸于那些画面之中，将《弹指秘剑》残本中的四招秘剑快速施展出来。
“咻！”
“咻！”
“咻！”
“咻！”
许多薄薄的、肉眼差点就分辨不出来的、剑芒一般的寒光四散飞出，光阴暗劲，成了！
简青书全身的力气就像被抽空了一般仰天摔倒，摔回床上，呼呼地就睡过去了。
第二天，简青书还在沉睡，听到简红鲤一声惊叫，一下子从睡梦中跳起来，却见简红鲤捂着嘴巴，站在自己的卧房门前。
简青书转头看去，只见自己卧房四面的墙壁上，有不少剑砍之后的裂痕，对面一个小小的书柜，包括里面的书籍一起，更是被砍得稀巴烂。
简青书微一回想，才想起是昨夜自己领会弹指秘剑的时候留下来的杰作，摸了摸脑后，不好意思地道：“姐，这是我弄的！”
“我以为招了大贼了呢，是你弄的就好，一会我收拾！”简红鲤拍了拍心口：“赶紧起来了懒猪，我早餐都做好了！”
“姐，你过来，我有话和你说！”简青书招了招手。
“干嘛？”简红鲤有些疑惑地走进来。
“姐！”简青书想起昨夜悟剑时的景象，心有余悸地道：“上一世我错过了，这一世，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手！”
“什么上一世你错过了，说得好奇怪！”简红鲤道：“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陪在你的身边，谁也抢不了谁也夺不走！”
第101章 科举开始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除了必要的作息时间，简青书每天只做三件事情，就连教简红鲤认字的事情，也都在她的极力反对下停止了。
第一件是继续练习《弹指秘剑》指法，直到每一招秘剑在弹指之间都可以完成，这才满意。
练习的时候，简青书发觉弹指秘剑的威力确实远远超过一般的源力武技，每施展一遍自己就会疲惫不堪，圣窍之中的星光也会暗淡下来，需要好久才能恢复，看来自己的圣道境界还是需要尽快提升。
第二件就是使用墨蝶墨锭、紫猿毫苦练书法。
反正不是身临其境、没有任何感触，自己脑海中的那些锦绣诗文写出来也没有任何用处，反倒是练习书法，对于汇聚天地源力和浩然之气，提升圣道境界会有一定的帮助。
在这个过程中，简青书上一世的书法知识、这一世的书法基础完全融合，他发现自己的书艺已经达到了力透纸背挥毫泼墨的巅峰，书写速度大大加快，甚至有了一丝将要突破书艺第四境，铁画银钩行云流水境界的迹象！
至于第三件，就是将李纲先生开出的书目重新温习了一遍。同时，简青书还将自己脑海中的记忆也做了一次全面的梳理，尤其是对于前世唐朝之前诸子百家的知识、以及这一世所有的知识进行了全方位的整理与融合。
几天之后，李纲将近十年来，科举县试的题目全部整理成册，给了简青书一份。
简青书做了深刻的了解，这才发现圣痕大陆的科举，和前世的科举完全不一样，根本就没有什么八股文之类的东西，更多的是一些经世致用之学，而且科举的形式也很奇怪。
不过，对于这样的考核形式，他倒是更加喜欢！
没多久，朝廷的邸报由帝都长安发出，宣布科举将在三月十五日正式开始！
大唐科举，又称开科取士，乃是太宗文武圣皇帝亲自订立的规矩，主要是为帝国选拔士子补充官职，帮助管理天下，分县试、州试、大朝试三级，百家士子不分出身、不论学派，同场竞技。
县试在每年三月份举行，各县取秀士三十名，第一名称案首。所谓“秀士”，指的是士子当中学识出众者，凡是启蒙开窍，持有青钱佩者都可以报考，一般来说，只有考中秀士，才能获得参加州试的资格。
州试每三年的八月份在州府举行，只有各县秀士及往届落选之后入州学学习，持有青藜佩的士子可以参加。州试取举人百名，意思就是各州府选拔出来，举荐入帝都参加大朝试的士子，第一名称为“解元”。
大朝试也是每三年举行一次，时间在州试后次年的春天。因为大唐奉行开放政策，除妖魔之外，外族也可入大唐为官，届时不仅三百六十州数万举人，以及各都督府、各大边军特别举荐的士子都会汇聚帝都长安，就连东夷、南沼、凉莽之地等外族中的年轻杰出者，也会前往参加。
在三级科举之中，各级取中的士子，可以选择参加下一级科举，也可以选择进入相应级别的官府和衙门成为吏员或候选官员，由官府提供俸禄和各种圣道修行的资源。至于大朝试取中者，可直接授予一县主官甚至是一州的重要辅官。
可以说，除了那些拥有开衙建府权利的豪门，以及传承千年的世家，开科取士几乎垄断了圣道最优秀的士子，而在进入官府、参与管理天下之后，由于资源更加充裕，历练更加丰富，要突破到更高境界的君子、贤人境界也会容易很多。
在此基础上，帝国还会有更多更高的官位爵位来吸引君子、贤人、乃至圣人的加入，因此大唐的统治及皇家的供奉，称得上全部都是由圣道士林来支撑、管理和运转，而在科举中胜出，入朝为官也是大部分士子的追求与目标，所谓“学得屠龙技，卖与帝王家”就是这个道理。
不过简青书没有想那么多，州试、大朝试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了，他现在最首要的目标，就是要在县试中胜出，赢得与顾玉清的赌约，为了这个目标，就连科举的报名等事务都是由李纲代劳。
终于，三月十五日到了！
这一天，浔阳县所有已经报名参加科举的士子，天不亮就汇聚于县城县学之外，等待科举开考。
简青书抱着明月，在简红鲤、段小虫的陪同下，也在县学门口等待。
不过在等待的过程中，简青书却见有些人朝自己指指点点，嘴里还不断地议论着。
“哎哎，看到没有，那个就是简青书，我听常少刚说前段时间他和顾玉清签订了士子对决文书，谁在科举之中落败，谁就要自碎圣窍！”
“胡说，他才不是简青书，青阳山除妖之时我见过简青书，根本就不是这个样子！”
“老兄，你的消息落后了吧，青阳山除妖领取悬赏奖励的那个是刘俊达，这个才是简青书！”
“不是吧？你说简青书和顾玉清签了对决文书，他不是脑子有病吧？以为写了首驰名之诗登上《唐刊》，青阳山除妖又得了第一，就真的能够战胜顾玉清了？”
“这么早下结论是不是有些太早了？人家能写出驰名之诗，杀了血眼苍狼，实力一定比我们要高，真的能胜过顾玉清也说不定！”
“嘿，你是真傻还是装傻，要说是武斗，就凭他在除妖中能够杀掉血眼苍狼，胜过顾玉清还有一些希望，但这是文决，而且是以科举比高低，科举重在考察见识与智慧，顾玉清家学渊博，听说简青书刚刚开窍没多久，这根本就没有可比性好吧？”
“他们谁输谁赢我倒是不关心，不过顾玉清不是打算准备充足之后再参加科举，一举考入大朝试考取状元之位吗？从来也没有听说过他今年打算要参加科举。简青书也真是讨厌，他这么一闹，顾玉清岂不是要占掉一个秀士的名额！”
“歇了吧你，好像没有顾玉清，你就能考中似的！”
……
听到这些话，简青书也只是无奈的笑笑，倒也没有真的放在心里！
第102章 入考场
眼看春日的太阳渐渐升高，县学大门“吱呀”一声打开，几个佩刀挂剑的兵士往门前一站，将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就吸引了过去。
与此同时，一个穿着公差服饰的吏员拿出一卷文书，巴拉巴拉念了一大段不得高声喧哗、不得徇私舞弊、不得延时交卷等科举规矩之后，高声宣布道：“各位士子请依照唱名顺序，排队进入考场，参加科考！”
说罢，取出一本名册，开始念道：“甲字一号考房顾玉清，甲字二号考房县学洛天，甲字三号考房青锋书屋方永年，甲字四号考房三余书屋吕一吼……甲字二十号考房县学常少刚；乙字一号考房县学连向阳，乙字二号考房三余书屋武子真……乙字十九号考房三余书屋赵长栋……”
他每念一个名字，被念到名字的人就会依次站出来排好队，让守在县学门口的兵士查验名牌文书无误，并且除了随身携带的干粮笔墨之外没有夹带其他违禁之物，这才依次入场。
简青书发现，这考场的安排也是富有深意。
首先，考房是以十天干十二地支为字头来命名的，每一个天干字头各有二十个考房，地支字头则有二十四个考房，比如甲乙丙丁开头的都是二十个考房，子丑寅卯开头的则是二十四个考房。
其次，同一处求学的士子，考房是不会连在一起的，比如县学三霸，比如吕一吼武子真和赵长栋三人，都是分开的，应该是为了尽可能降低作弊的可能。
再次，县府好像对于每个士子的水平已经有了大致的预估，甲字考房应该是最拔尖的那一批，比如洛天、吕一吼都在甲字考房，而顾玉清更是占据着甲字一号考房，证明县府对他最为看好。
简青书等了半天，一直等那县吏念到丑字八号考房，才听到自己的名字。
看来在县府各位官员包括县令宋别径的心中，在学识和智慧方面，自己和顾玉清之间还差着两百多名的位置，如果不是因为琵琶亭文会写出驰名之诗和青阳山除妖杀掉血眼苍狼，只怕排名还会更加靠后。
简青书叹了口气，将明月递给简红鲤，提起简红鲤给自己准备的书箱排进了队伍之中。
没过多久，简青书居然听到了“县学范见”的名字，而且排名和自己只隔了两个字头，并不垫底，看来范见虽然没有参加青阳山除妖，但这段时间应该也有了自己的际遇。
对于范见这个小胖子，简青书的印象特别深刻，当日启蒙开窍之时，范见以兵家开宗圣人孙子的一句圣言“善守者藏于九地之下，善攻者动于九天之上”开启圣窍，并获得天赋异能耳聪目明，可以算是出尽了风头，只是后来自己进入三余书屋，他却入了县学，就再也没有见过了。
简青书记忆深刻的另外一个原因，就是范见的名字实在是太有个性了，他想忘也忘不掉！
范见？犯贱？
有机会一定要和你结交一番，看看你到底是不是真的很犯贱？
“科举名牌，身份文书！”
简青书正想着，冷不丁一个声音在耳朵边响起，原来是轮到自己入场，该要核查身份了。
简青书把书箱打开，将最上面一个铁片样的科举名牌和自己的身份文书递了过去。
科举名牌相当于准考证，是李纲替简青书报名之后给他的；身份文书则是官府在每一个人成年之后颁发的由某种特殊材料制成的名帖，上面有自己的籍贯、姓名、头部画像，以及管辖官府的大印，相当于身份证明。
那兵士接过去看了看，又和简青书仔细对比一下，见没有差错就递还给他，冷声道：“开箱检查！”
简青书将书箱打开，那兵士手中握着一个青铜镜一样的东西，在箱子中扫了扫，又在简青书身上扫了扫，点了点头道：“无误，可以入场！”
那青铜镜子应该是个好东西，搞得跟前世安检似的，简青书嘀咕道，提起书箱，和外面的简红鲤与段小虫招了招手，就走进了县学大门。
简青书的书箱之中，其实也没有什么，不过是些清水笔墨、蜡烛干粮一类的东西。要知道，这科举要连考三天，中间不能外出，吃喝拉撒都要在考房之中，一旦离开考房就视为考试结束。
虽然有的士子可以不吃不喝三天，有的凭借宗门秘法甚至可以也夜晚视物，但大多数人做不到的，因此需要自备干粮及照明的蜡烛等。
进门之后，简青书才发现县学占地极大，入眼处就是一座巨大的假山，假山正中间被磨平了一块，刻着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明远学堂。
假山之后，是一个巨大的池塘，池塘中的水清澈见底，不少鱼儿在里面游动，池塘边上有许多大树，更远的地方，则是一座座高大的木楼。
原来县学叫做明远学堂，如果到了夏天，学堂的景色一定非常美丽和幽静。简青书心里想。
穿过假山，走过池塘，简青书跟在前面进来的那些考生后面，没多久就走到了一个空旷的大广场上。
广场上建着十几排方方正正的木头房子，每一排房子最前面那一座，写着甲乙丙丁的字样，应该就是科举考房了。
那些考房虽然面积非常小，而且有一边只是一扇半人高的木门，但所用的木料似乎很是名贵，看起来古色古香，微风一吹，竟有一股木头的香气飘过来，每一排木头房子之间是打磨光滑的石板路，差不多够两驾马车并行的样子。
木头房子的前面，是一座宽敞明亮、披红挂彩的木楼。
木楼里有两排桌子，桌子上不仅放着文房四宝还放着茶水糕点，像是一个临时办公地点。
木楼旁边，一块大木牌上写着“监考处”三个大字，六七个身穿官服的官员端坐其中谈笑风生。
简青书见除了县令宋别径、县丞屈通幽、县学学正卢明轩以外，还有几个自己没有见过的官员，其中一个更是高坐在主位之中，地位比宋别径还高，想来是州里派下来的科举监督官，其他的几位则是主薄、县尉、录事、佐史等几个浔阳县的主要官员了。
见到简青书进来，宋别径、屈通幽就像没有看到他那样，简青书知道他们现在办的是公务，不好与自己见礼，也不在意，沿着丑字那一排过去找自己的考房。
找到丑字八号房，简青书推门进去，发现考房果然如自己的猜测那样，并不宽敞，考房里除了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一个马桶，以及桌子上一个装满了清水的大瓷瓮之外，再没有其他的东西了，整个空间只容得下一个人在里面转身和行走。
简青书坐到椅子上，将简红鲤为他准备的干粮清水，以及砚台、墨蝶墨锭、紫猿毫、照明的蜡烛等事物一一取出并放好在书桌上，并往砚台中加了些清水，磨好了墨汁。
好像回到了前世的考场上一样，做好了这些，简青书的心地居然泛起了一丝丝的紧张。
“没有问题，我行的！”简青书给自己打气：“要是连顾玉清那个小白脸都赢不了，小爷还有什么脸面继续混下去？”
第103章 国子六艺
等了一会儿，大约所有的考生都已经入场完毕，只听监考处木楼方向的半空中传来一道声音：“浔阳县开科取士，现在开始，放卷！”
“轰”的一声，监考处那座木楼陡然向四周释放出一层淡淡的光芒，当那光芒将简青书所在的考房笼罩进去之后，他只觉得身边所有的声音一下子全都消失了，目光最远也只能看到考房边上的石板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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