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侠客行-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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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玉璧宫中，红菱儿娇横惯了，对下人说打就打，决不容情。

石小玉急忙出手，将皮鞭夺过，喝道：“你这妖女，怎么这样狠毒，竟然随便打人？”

红菱儿喝道：“她是我的奴才，我想打就打，关你什么事？哼，你对我无礼，等我阿妈来了，让她废了你的武功，以后就做我脚下的条狗，嘿嘿，这个主意不错……”

一面说着，一面出手乱抓，石小玉大怒，扭住她的手臂，将她身子转了过来，挥手在她屁股上重重打去。红菱儿吃痛大叫，石小玉反正豁出去了，打也打了，那就打到她服气为止，于是用力狠揍，掌掌着肉，传来啪啪山响。

小怜惊得呆了，喃喃地道：“你……你敢打玉璧宫的小宫主？”

石小玉哼了一声，道：“玉璧宫怎么了，惹恼了我，一样拆了它！”小怜啊的一声，忙伸手捂住嘴，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

红菱儿从小到大，都被人宠着护着，那里会有人敢冒犯于她，于是养成了唯我独尊的性子。此时被一个男子扭着打屁股，又羞又气，却偏又挣扎不脱。忽然之间，一股气岔了，竟然又硬生生晕了过去。

石小玉忽见她垂下头去，没了动静，倒是一怔，低头看时，见她双眼翻白，其状有些可怖，吃了一惊，虽说这小妖女性子刁蛮，但罪不至死，心想可别当真打死了人。又伸手试她鼻息，这才松了口气。

小怜却惊道：“你把小宫主怎么了？如果宫主见你伤害小宫主，只怕会将你千刀万剐，就连我也会受到牵连的。”

石小玉摇了摇头，道：“她只是岔气了，没事的，过一阵就醒了。”

小怜道：“原来这样，幸好没事。呀，只是宫主就要进秘室了，要是见到你把小宫主打晕，她一样不会饶了你的。”

石小玉道：“那你快带我出去吧。”

小怜犹豫道：“可是小宫主醒来后，她也会对宫主说的，那时我可就死定了。公子，你可得想办法救救我啊。”

石小玉皱眉道：“这个倒是有点难了，除非我带你离开玉璧宫。可是我却不知出去的路口在那里。”

小怜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出口在那儿。唉，看起来，我只有跟你逃命去了，从此亡命天涯。只盼宫主很快忘了这事，不至于派人追杀我们……”她向石小玉看了一眼，目光中隐隐有一种期盼之意。她虽是侍女，却正值花样年华，情窦初开，而石小玉算得一表人材，她暗中倾慕也不为奇。

石小玉年少慒懂，却没多想，何况此时身处险地，当务之急是如何逃出生天。他听小怜说知道出玉璧宫的路口，心中一喜，忙道：“好，咱们现在就走！”

他随手解下红菱儿的腰带，将她捆紧，又撕她衣襟堵住她嘴，见石室中有一张大床，于是老实不客气地将她塞进床底。

两人正要离开，忽听外面脚步声响，有人走了进来。

小怜脸色一变，低声道：“不好了，太迟了！一定是宫主来了，她若见这里有外人，会杀了我们的。”

石小玉大急，道：“这里还有别的出口吗？”

小怜想了想，忙道：“快跟我来，千万别出声！”

她拉着石小玉的手，将他带到石室后的一个夹壁中，两人藏身其中，夹壁本就十分狭窄，两人的身子登时挤得紧紧贴在一起。小怜不由得羞得满脸通红，低下头去。

石小玉看着她，心道：“这个小丫头，对我倒也不错。”

只听脚步声响，进来两人。只不过其中一人，脚步声却似有似无，显然有极深功力，只不过也未刻意收敛，因此还能感到她移动脚步。走到床边坐下，叹道：“这些天来，我修习北冥神功，总是没有进境，这才迁怒于人，杀了几个面首。现在想起来，也颇有点后悔。”声音娇媚，似乎年级也不很长，总是在三十多岁左右。

她身旁那老妪说道：“宫主宅心仁厚，体恤下情，后宫那些面首们知道了，一定会感激宫主的。”

石小玉心道：“原来这女子就是玉璧宫主，似乎她练这一门北冥神功，尚未大成。而且最近进展很慢，以至于心情不佳。只不过心情不好就杀人，那不成了杀人狂了么？”

却听玉璧宫主叹道：“是啊，只不过现在后悔也迟了。杀了的那几人当中，有一个叫小青的，最合我意，真是可惜了。”那老妪道：“是，只不过老奴今天已经派出几名黑衣使，到勐罕城中看看，瞧能不能再选几个合适的人来，侍候宫主。”

玉璧宫主叹道：“好啦，你去吧，我要练功了。”那老妪恭恭敬敬地道：“是，老奴告退。”转身退出石屋，封闭石门。

玉璧宫主盘膝坐下，玉指尖尖，却拿了一个诀，闭目行功。石小玉自不能见到她练功法门，又不知她要练到什么时候，心中颇是郁闷。

小怜和他贴身挤在石壁后，身上肌肤轻摩，不由得脸红心跳，意乱情迷。她将脸轻轻挨着石小玉胸前，闭上眼睛，神情颇为陶醉。

石小玉闻到她身上淡淡幽香，心神一荡，不由得轻轻试着去搂她的腰。

小怜似乎全身都酥软了，嘤咛一声，倒在石小玉怀中。微微仰头，红唇轻颤，到了此时，石小玉哪里还能自持，低头重重吻了上去。

两人这一动情，都忘了克制声息。玉璧宫主虽然入定，却对外物一丝一毫都听得分外清淅。她忽听密室之中竟有男女激情发出的*，这一惊当真非同小可。气息翻涌，忽然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跟着砰地一声，身子扑倒在地。

若是炼功时受了惊吓，真气游走周天之际，一旦走岔了气，轻者重伤，重则说不定还有性命之忧。

石小玉也从夹壁中走了出来，却见那玉璧宫主竟然倒在地上，嘴边有一股血迹，身子一动不动，显然受了极重的内伤。



第十七回　逃离


瀑布飞流直下，如泻九天。瀑布对面的峭壁上却有一个女子，辗转不去，不时着急跺脚，眼中含泪。

这个女子，却是菁菁。

她与石小玉失散之后，在深山中躲了两天，幸好没被百毒星君发现。只是不见石小玉下落，又遍寻不见，只得坐在崖边苦等，心中忧急，当真是欲哭无泪了。

忽然一双大手轻轻捂住她双眼，那人无声无息靠过来，然后也不说话。菁菁一呆，随即喜道：“石哥哥，一定是你！你回来了？”跳起身来，转身一看，果然是石小玉。

石小玉笑道：“菁菁，你一直在这里等我？”

菁菁突然见他出现，也自欢喜，却故意怒道：“你到哪里去了，却让人家在这里着急？我还以为，你掉进湖里，喂了大鱼。”

石小玉却满脸春风，笑道：“我确是掉到湖里去了，也确是喂了鱼，不过不是大鱼，而是一条美人鱼。”菁菁白了他一眼，说道：“逃过一劫，哼，却露出轻薄本相来了！”

石小玉去拉她的小手，嘻嘻笑道：“我什么时候对你轻薄了？”

菁菁白了他一眼，将手挣开，说道：“好啦，时候不早了，咱们还是想法子找一下玉璧宫的洞口。”

石小玉却摇了摇头，说道：“我好不容易才从玉璧宫逃出来，可不想再回去了。”

原来石小玉藏身琅嬛福地之中，却被玉璧宫宫主听到他和侍女小怜偷情的声音。她修炼的是一门极为高深的内功，正已炼到关键时候，快要大功告成。此等高深内功，最忌修炼时受处物侵扰。登时内息岔了，以至于吐血受伤。

这正是石小玉脱身的大好机会，小怜在他甜言蜜语一番之后，便答应带他出玉璧宫。两人在洞中穿行良久，却绕到密室后面。小怜伸手在一面石壁上一按，登时打开机关，只见一块巨石慢慢移开，现出一个洞口来。

洞外有一块极大的悬岩，两人来到岩石上，却见前面一面瀑布如玉龙倒悬，飞流而下，激起白茫茫的雾气。许多水花飞溅过来，脸上身上都沾了许多，不一会儿连衣服也湿透了。

石小玉向前走了几步，到了崖边，却见脚下竟有一根细细的钢丝，这才知道，原来玉璧宫的出口，竟然会是这里。人一过崖，那根钢丝便收入山石之中，旁人哪里会知道？

石小玉内功既然有了小成，轻功又是素有根基，当下便也踏上钢丝，轻轻走到对岩。又回过头去，与小怜挥手告别。

石小玉在山崖中东绕西绕，不觉来到崖下，却见菁菁坐在地上，抱头不语。这才过去，悄悄蒙住她的双眼。

菁菁听说石小玉已去过玉璧宫，一呆之下，也不知是真是假，急道：“你真的去过玉璧宫，那你有没有见过宫主？”石小玉却摇了摇头，说道：“见到了。不过玉璧宫宫主恨死我了，如果让她见到了，一定会杀了我的。”

菁菁一呆，说道：“你说的是真的？”

石小玉道：“千真万确。”

菁菁又道：“对了，你的红花果也找到了，你跟我回去，我就把红花果给你。”

“那太好了。”石小玉这才想起这件事，好奇地问：“那个抢我红花果的人你也找到了？”

“当然了，我吩咐下去的事，自然有人办得妥妥当当的。”菁菁笑道：“那小子叫什么猛如虎，其实是个猎户，只不过有时也干些打劫黑吃的勾当。现在被我的手下抓了，你要怎么处置此人，就凭你一句话了。”

石小玉摇了摇头，道：“这个倒没啥，我只要红花果就行了，这人你看着办吧。”

菁菁看着他笑笑，说道：“你倒好说话。”

“那是，我就是一个老好人。”石小玉笑得很开心。

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走下山去，准备回到五毒教总坛。

走到中午时分，已离无量山远了。云南的山脉一座连一座，翻过这座山，过不多时，又是另一座更高更远的山脉。却见前面山坡尽是红土，又有许多各色树木，阳光映照之下，便似大地上的一片织锦。五彩斑澜，多彩多姿。

红土地上，林子深处，却有一座寨子。三人便走了过去。原来这个寨子却是各族杂居的，有汉、回、佤、景颇、摆夷等族，互不侵扰，以路为市，往来客商不少，看起来这寨子倒也兴旺。

两人走得累了，却见路边一棵茶花树下，有一个煮食摊子，当下过去要了几碗小锅米线，坐下来便吃。小锅米线是云南最普遍的煮品，以肉汤、腌菜、韮菜和米线混煮，放上酱油、丘北红辣椒末，一锅煮一小碗，煮到滚沸入味为止。汤浓肉香，吃起来极是可口，就算米线吃完，也要把汤喝光，尚且意犹未尽。

石小玉自小在中原长大，却不大吃得惯这般酸辣的口味，只是肚中饿了，只好勉强吃了几口。只是汤汤水水的，十分不惯。菁菁一旁见了，不觉抿嘴暗笑。

两人吃过米线，正要起身，忽见寨中一阵混乱，跑出十几个人来。后面又跟来五六人，衣服各异，有穿中原服饰的，也有来自西域的胡人。或高或矮，个个形貌诡异，就连说话腔调也五花八门。

石小玉看得好奇，菁菁却皱起眉头。

那伙人向四周的当地人出手打骂，似乎在喝问什么。一个佤族男子甚是好强，怒目而视。那几人大怒，出手打去。那佤族男子虽也会些粗浅功夫，但显然不是这伙人对手。立时被打倒在地。一人用脚踩在他胸口，喝道：“他奶奶的，老子早就说过，这些南蛮，不打就不会听人话。”

菁菁再也看不下去，站起来喝道：“喂，你们几个外乡蛮子，凭什么乱打人？”

一个中原服饰的高瘦汉子喝道：“小姑娘，不关你事，最好别管。”菁菁道：“你们放了他，向他赔礼，这事我就不管。”那高瘦汉子上下打量她一眼，忽然说道：“那好，只要你回答我一个问题，如果答对了，我就向他赔礼。”

菁菁奇道：“你要问什么？”

那人说道：“你要是知道玉璧宫的入口在哪里，我不但会放过这些人，而且还会送给姑娘许多金银财宝，让你买许多好看的衣服……”菁菁冷笑道：“瞧你们这伙人的样子，一定不是好人。”

一个穿着西域胡服的矮胖子喝道：“臭小娘，你胡说几道，谁说我们不是好人？”

石小玉道：“这位姑娘说你们不是好人，那就是坏人。她说的话，向来都很准的。”

矮胖子怒道：“你是什么东西，竟敢辱骂我们百毒门弟子，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菁菁吃了一惊，低声道：“什么，他们果然是百毒门的？石大哥，事情不妙，咱们还是快走吧。”石中玉也奇道：“百毒门的人怎么了？”

菁菁低声道：“百毒门就是百毒星君这个老贼从咱们五毒教中叛教出来之后，私自创下的门派。”

石小玉大吃一惊：“原来这些人是那老贼的弟子？这下可糟了。”

菁菁说话声音虽小，但这伙人中有几个耳力极强的，“五毒教”三字却被听到了。

一个高瘦汉子眼前一亮，看着菁菁，狞笑道：“哈哈，这才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原来你是五毒教的人，拿了你去交给门主，我无尘子可是首功一件啊！”

大笑声中，上前便来拿菁菁手臂。菁菁却面带微笑，一动不动。无尘子只道手到擒来，正自欢喜，忽然手腕上冰凉冰凉，似有一物蠕动，一呆之下，低头看时，却是一条青郁郁的细蛇，蛇头宽扁，显是有毒，大骇之下，连连甩手，这才将蛇摔脱，他倒跃数步，吓得面无人色。幸好那蛇居然也没咬他，总算松了口气。

百毒门众弟子见菁菁善使毒物，都颇为忌惮，各自拔出刀剑，摆成一个圈子，将三人围在当中。他们所忌只是菁菁的毒蛇而已，于是亮出兵器，要倚多为胜，拿下两人。

石小玉见寡不敌众，不免心中害怕，却见菁菁一脸镇定，不免有些惭愧，当下便也稳住心神。忽见无尘子的擒拿手，西域胡人的摔角，还有另外几人的鹰爪功、大力掌，各种擒拿手法使出，尽数向自己身上招呼过去。

原来百毒门众弟子都存了个心思，那就是先打翻这个男子，然后再对菁菁这个小女子下手，那就容易多了。于是都不约而同地向石小玉发起进攻。

石中玉大惊，当此生死关头，哪里还容多想，双掌胡乱挥出。只听砰砰两声，有两人身上中掌，砰砰两声，向后直摔出十数丈外，就此一动不动。

无尘子等人大惊，停下手来，忙过去看时。却见那两人全身软绵绵地，骨头也不知被震断多少根，死得不能再死了。

无尘子等人面面相觑，都骇得呆了。

石中玉一出手就打死两人，没想到自己内功大进，出手就能轻易杀人，心中也自惊骇，双手乱摇，叫道：“喂，喂，你们还不快走，我可不想杀人的！”

无尘子等人其实心中更是怕得要命，又再拔出兵刃，各人手里紧紧握着刀剑，虽不转身逃走，却显然也没胆量再上前攻击。

石中玉见他们神情呆滞，各举刀剑，似乎跃跃欲试，想要向自己杀来，料想抵敌不过，当下大叫一声，回头就跑。菁菁无奈，只得也随后跑去。那伙百毒门弟子却一动不动，竟无人敢随后追来。

跑了许久，两人都跑累了，却在一处山坡林子里停了下来。菁菁喘息不已，埋怨道：“这帮人有什么好怕的，你要一掌一个，那就全都杀了，却吓得直跑，真没用！”

石中玉一怔，道：“我见到他们恶狠狠的样子，心里一怕，哪里还敢杀人？”菁菁却格格直笑，问道：“石哥哥，你在中原武林之中，有没有杀过人？”石中玉摇了摇头，说道：“杀人的事么，以前在长乐帮中倒是有过，只不过也不用我自己动手啊。”

菁菁一听，喜道：“什么长乐帮，好不好玩？”

石中玉皱眉道：“也没什么好玩的。”菁菁却挨到他身上，撒娇道：“我不管，你带我去中原，我要到长乐帮里看看，他们是怎么杀人的？”

正说话间，忽见坡下林中，有一股五色烟雾腾起。菁菁远远看去，惊道：“不好，这是咱们五毒教的烟花瘴，难道那边有教里的人，遇上了强敌？”

菁菁取出三粒丸药，自己含了一粒，又分两粒给二人含在嘴里，然后向那片林子奔了过去。

却见那片五色烟雾越来越浓，而且渐渐随着风向，向林子深处漫延。菁菁来到林中，忽然一声惊叫，叫道：“阿妈，姥姥，你们怎么都在这里？”



第十八回　　　青叶婆婆


却见林中有十几个苗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正是五圣洞中的五毒教众。其中一位美貌少妇，就是菁菁的阿妈，五毒教的教主白凤儿。另外还有一个老妇，石小玉也曾见过，却是五毒教中的五大老大之一。

却见她满头银发，身穿青衣布裙，年级虽长，但显然功力深厚，站在一堆火堆前，发内力催动五色烟雾，竟似凝成一线，向前面林中直扑进去。白凤儿也在一旁出掌相助，但显然她的功力就要稍逊一筹。

白凤儿忽见菁菁来了，甚是欢喜，

菁菁向那老妇笑道：“姥姥，我来啦。”那老妇瞪她一眼，说道：“菁儿，这里很危险，你快走。”

菁菁心中一惊，问道：“姥姥，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那老妇说道：“百毒星君那小子要逼你阿妈带他去玉璧宫，你阿妈自是不肯。于是这叛逆就下毒害死教中数名弟子。我们剩下的四名长老，还有你阿妈，合力用五色烟花瘴挡住他。他似乎怕了，不敢出来。不过看来风向要转了，那时烟花瘴可就挡不住他了。”

白凤儿见了菁菁喜道：“菁菁，原来你没被这叛徒拿住，这下好了。你快走吧，这里有我们对付这个老贼。”

菁菁叫道：“不，我不走，我要和大家一起对付这个叛徒！”

正说着话，忽然一阵风过，却是风向突然偏向一侧，五色烟雾立时被吹向一旁去了。只听一人哈哈大笑，说道：“白凤儿，只要你肯带我去玉璧宫见你姐姐一面，我便饶了教中弟子性命。又何苦与我拚命？”

那老妇喝道：“有我何青叶在此，你休想放肆！”

百毒星君笑道：“五毒教中，死了一个姓曲的长老，还有四名护法长老，果然利害，竟能将烟雾送得这么远，了不起！”一面说话，一面挥掌逼开烟雾，转瞬而至，竟然不将四名护教长老放在眼里，伸手向白凤儿抓去，轻功竟是高得出奇。

两名五毒教众虎吼一声，从两侧扑上，一人提刀，一人使大斧，刀劈斧砍，出招刚猛，却是教中两个分坛的坛主。五毒教中，若非武功了得，便是使毒手法高明，方能做到坛主位置。这两人又是各坛主当中首屈一指的人物，向来不肯服人，此时一起出手，极是利害。

百毒星君冷笑一声，说道：“是你们逼我杀人的！”双手大袖挥出，卷住刀斧，向外一分。一刀一斧，竟立时脱手飞出，远远插在两棵树上。跟着他两手齐挥，两道黑光射出。

那两名坛主忽然大声惨呼，声音凄厉之极。跟着身形迅速萎缩，原先还是两条长大的汉子，片刻之间，竟然老了数十岁，身躯变得矮小不堪。

那人双手松开，哈哈大笑，俊朗的面容里，竟充满了邪恶之意。

两名坛主却扑倒在地，变作了两具干尸。五毒教中无不是使毒好手，一见之下，都是凛然。没想到百毒星君的使毒功夫如此高明，显然比四大护法长老还有高强。

青叶婆婆惊道：“僵尸蛊？你……你这恶贼，竟对同门使用如何歹毒的蛊毒，不怕受到五圣天遣？”

百毒星君听了，也是一窒，脸色微变。这五圣天遣及是五毒教中人入教时发所毒誓，如若背教，将受五圣天遣。全身为五种巨毒无比的“大圣”所噬，血肉为泥，死得惨不堪言。教中弟子向来不敢轻违此誓。

只是百毒星君既然敢破门而出，也就早将这些置之度外了，喝道：“你们快些让开，我便饶过你们。白凤儿，为了教中弟子性命，这就跟我走吧！”

眼看百毒星君就要抓住白凤儿，青叶婆婆大怒，忽然咬破舌尖，噗地一声，吐了口血在火堆之中，那堆火忽然腾地烈焰大起，跟着她一掌拍出，一朵碧绿色火焰疾向百毒星君脸上射去。

百毒星君咦了一声，挥袖将那朵火焰拂到一边，那朵火焰转了方向，射到一棵树上，嗤地一声，竟然深深钻入树干之中，片刻之间，那棵树忽然枝叶枯萎，弯垂下来，竟自立时枯死了。百毒星君见了，也自心惊，点了点头，说道：“这是碧血烈焰神功吧？果然了得。”

青叶婆婆脸色煞白，却不做声，又是一口血吐在火堆上。这一次却是双掌齐出，登时有两股火焰升起，分从两个方向射向百毒星君。

百毒星君见来势太急，竟是闪避不得，他见两侧有两名五毒教众站在一旁，当下双掌齐出，吸星大法使出。那两人被一股大力一引之下，跌到他身前。只听嗤嗤两身，那两朵火焰分别射中两人。

那两人一人中在眉心，一人中在胸口。伤口立时溃烂，刹那间露出白骨。都是大声惨叫，倒地翻滚，显然痛苦已极。白凤儿见了，叹了口气，双手齐挥，却发出两枚毒针，射入两人身体，中针即死，免得多受痛楚。

青叶婆婆大怒，喝道：“白凤儿，过来护法！”白凤儿应声而上，伸掌抵在青叶婆婆背心。两人内功心法原是一脉相承，内息相通，合两人功力于一身，催动掌力，火焰渐渐凝结成一条直线，笔直地朝百毒星君射去。

百毒星君赞道：“怪不得五毒教好大的名声，原来还有这种本事，了不起，了不起。”他也是单掌推出，内力激荡之下，那股碧绿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