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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剑决-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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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过一段时间你就知道了。”秋心本来想要告诉阿囡可以治好她脸上的胎印,可是转念又想自己带来的红杉果恐有异常。如若治不好胎印,岂不是让小女孩空欢喜一场,所以想了想又没有说出来。
阿囡不急多问,此时鸢黛站在院中,阿囡站在秋心面前,三人正若是一家三口,甚是和谐。
………
重新踏上祭坛,总是能给他不一样的感觉,那雕像似乎有魔力一般,总会让人不自觉得多看两眼。却不是因为高大显眼。
步入祭坛,声音回响,“你来坍室。”祭司的声音很低,但是却能传遍整个地下石室,秋心十分好奇他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依言来到坍室前,石门缓缓打开,祭司仰首平躺在藤椅上,前后摇动,听见秋心进来抬了抬手,道。“坐吧。”
秋心在石室中四处打量,坍室中放着诸多草药,比起流榈的小院也毫不逊色,还有诸多瓦罐。可是秋心找了半天,也没有看到有坐的地方。
但是自己站在祭司旁边又显得有些怪异,便坐在了地下,这时祭司微微摆头瞥了一眼秋心,又闭上了眼睛。
“前辈,婆婆走的时候交代的事情我已经办完了。只是您看看此果究竟能不能治好阿囡的胎印。”秋心在怀中一摸,却大惊失色,哪里有红杉果的影子。
直到他摸遍了全身也未找到,他呼得一声站了起来,不自信地又找了一遍,却依旧没有找到红杉果。
前日自己与炎硎争斗,还有心顾及怀中的红杉果,当时确实还在,当在此时,秋心又想起另外一件事情,心直直沉了下去,深吸了一口气。
白虎,白虎怎么不见了,当日自己心下放松,便睡了过去,可是白虎乃是猛兽,跟着自己来到了寨中。
自己不醒,白虎肯定是谁的话也不听,到此人多的寨中,后果不堪设想,二事共同盈上心头,秋心心中一急,向着祭司抱拳,“晚辈…”
秋心抬头看了一眼祭司,又感觉不对,如果白虎闯下祸事,为何自己初硎时鸢黛未曾提起,此时祭司又如此淡定。
祭司双眼一睁,极不情愿的将手抬起又放下,“坐。”秋心坐在地上,祭司将手垂下藤椅,借着透下石室的阳光,秋心看到他手中红色一闪,再仔细看,分明就是红杉果。
秋心大喜至极,“前辈既已看过,不知这红杉果能不能…”祭司暮气沉沉的话又响起,“什么红杉果?”
“……前辈手中的正是红杉果,不知…”倘若不是祭司的金蛊三蚴为自己疗毒受残,致使他显出苍老之态,否则单凭此言语,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一百多岁的老者。
“你说这个啊,是我捡的。”祭司却像是灵老一般,沉于此道,让秋心觉得越老越小这句话并非全无道理。
“前辈说笑了,此果到底能不能治疗…?”秋心又说到一半就被打断,“你说你一个年轻人,却是半点玩笑也开不得。”
“这是红杉果,而且不是一般的红杉果,而是能诞下树种的红杉果。”祭司之语算是解开秋心心中谜团。
难怪乎猿猴拼命想要追着自己,红杉树上果实难以计数,如果个个诞下树种,红杉树必然遍及山野。
可是当时自己所见,整个四环山也就只有一株红杉树,想来这一颗红杉果恐怕及得上一株红杉树珍贵。
这时祭司又说道,“此果还须得谢谢你,不仅治好阿囡的胎印,而且将此树种在寨中,必能福泽后代。”
秋心一听能够治好阿囡的胎印,心中自是安慰,“既然如此,那必是极好,还有,前日与我一同来的白虎?”
秋心此时确信白虎没有闯下祸端,不过又想寨中如此多的猎手,纵是白虎凶悍,也恐怕会被抓起来。
祭司闻言坐直的身子,伸手按动一旁的瓦罐,石室门又打开,白虎缓缓走了进来,贪婪地望着红杉果。
秋心见此,心道,自己制服白虎,所用三掌之功,又有推开石像之恩,祭司不过凭借一枚红杉果,就将白虎整得服服帖帖的,心中又不自觉得鄙视起白虎来,枉为百兽之王。
祭司也注意到白虎的眼神,将红杉果收了起来,“这白虎性子温顺,异于其他猛兽,倒是看家护院的好手,也能在祭坛中与我为伴,甚好。”
闻此一言,秋心直接笑出声来,“前辈,可不是晚辈妄言,虎兄可非猫狗之物,留在此处恐怕不妥,更别说看家护院。”
“你怎知他不能看家护院,这两****还不是乖乖在此处守着?”白虎通灵,傲然地看着祭司,那目光明显是在鄙夷祭司。
可是祭司说得不错,白虎确实在自己未醒得这段时间一直呆在祭坛,不过想来也是红杉果之功。
“前辈,留它在此还是危险,倘若跑出祭坛,伤了人就不好了,寨中猎手也未必能够制服于它。”祭司听闻此言缓缓起身,从藤椅上下来。
将红杉果放在一处瓦罐内,带着秋心走出了坍室,“走吧,我们上去。”祭司与秋心一同上了祭坛,走道雕像得正前。
此刻秋心看了雕像,眼神一变,看看白虎,已然俯首在地,秋心猛然想起当日在龙宫外白虎见了此人雕像时的臣服模样。
与今日一般无二,难怪白虎能够敛去凶性,安然在此,并不是因为红杉果之功,而是祭坛之上的雕像。
白虎如此敬畏,虽然它为猛兽,但是苗人既立此雕像,白虎也对这些人不同于常,如此做想,让秋心放下心来。
祭司抬头望着雕像,眼神之中尽是恭敬,恰似白虎,秋心看着一人一虎这样,心中不觉间想到,“不知是什么样的男子,才会有如此令人敬服的魅力。”
这时祭司悠然道,“神眷顾苗寨,方存于今日,此番敬仰之情,苗人代代相传,不敢相望,想不到连这等畜物也有敬神之心,难能可贵。”
秋心眉头一皱,心中满是不解,按照龙宫雕像上的言语,此人应该是幽居于此的中原之人,而且是皇帝,到底做了何事,能被祭司称作是神明。
而且祭司汉人服饰,与普通苗人的装束大有不同,也恰好印证了这一点,眼前雕像之人,就是中原之人。
“前辈,这雕像上的人物气概非凡,引人相服,不过服饰装束却是中原之人,如何成了寨中神明。”
秋心还是忍不住,有此一问,祭司踌躇半天不知所言,最后道,“身为苗人,作为祭司,我们世代相传,神明就是神,而非人,又怎能说是以人为神。”
祭司之语实是荒谬,秋心闻来只觉是苗人对此人太过敬重,口耳相传,正应了那句话,敬若神明。
可是此语秋心却不敢说出来,以祭司此刻状态,自己对他们的神明胆敢有任何不敬,恐会立刻翻脸。
他也只能沉默不语,再难接着往下问,随着祭司一同看着雕像。
过了许久,雕像的影子也随着阳光走了很长的距离,祭司才开口道,“你什么时候离开?”
第六十二章 正是意浓
祭司此语说得十分平淡,就像是再寻常不过的问候,却使得祭坛上沉静了许久,只闻得轻微的风吟之声。
“明日。”在此多过一天,自己便煎熬一天,东北遥看,真怕自己回得迟些,再也见不到心中牵挂的人儿。
“不等到我治好她的胎印,不等到自己内伤恢复,难道就不想在此度过余生,相忘一切吗?”祭司依旧看着雕像,阳光之下尽显老态,此语更是在挽留秋心。
秋心莫名不解地看了一眼祭司,背后的双手握紧,轻吐一口浊气,“前辈救我之时曾说过,人生在世,必有所求,人生在世,必有所念,此间生活再好,也难教人摒断一切。”
祭司不是在挽留他,而是心有隐忧,秋心前日杀尽魔教弟子,挽救苗寨,但是那等嗜血之症,秋心不自觉,但是他却看得清楚。
他在世上活了多年,阅历丰富,比之秋心不可道计,身上的尸毒顽固诡异,所学武功又是精妙无常,但是无端流落在此,教人遐想。
也是秋心为人让祭司起了惜爱之心,答应流榈之事做成,此间困苦秋心没有说,但是他也能猜得七八分,而且此番又救苗寨,自己身受内伤,这份性情,却不是每个人都有的。
不过祭司也清楚,秋心活下来是心有所念,他也难强求,只能心中叹息,过了片刻,祭司又语,“上次你答应我一件事情,还记得么?”
秋心闻言顿时一愕,他当然记得,当日在疗毒之时,他虽有醉意,但是祭司以一件事情换了诸般答案,虽然此事并非自己情愿,但是也难能相拒。
“我年轻时,曾游历中原。眼见中原风土人情,未有一处遗漏,其间势力便是三宗十二派,你是哪一派的?”祭司虽然只看过秋心动手。未知他武功出处。
但是秋心与炎硎对战,那等算计的心性,以及让人眼花撩乱的剑法,叹为观止的身法,都不是一个籍籍无名之人可以具备的。
秋心走到白虎身边。他觉得有些疲累,便坐在了祭坛上,身子靠着白虎,半边软绵的皮毛十分受用。
祭司见此,心中大感同道中人,也和秋心一般靠着,白虎也不反抗,任由二人就如此靠着,祭坛之石清凉,十分舒坦。
“晚辈无门无派。”祭司拔了一根白色的虎毛拿到手中。满是怀疑地看着秋心,秋心不想与他解释此中曲折,只是缄默不语。
“你无门无派,但是总听过三宗十二派的名头吧。”祭司也揭过不问,但是他从秋心适才表情一瞬间的变化,七八分确定秋心就是其中某一派的弟子,他不愿承认,祭司也不追问。
秋心点点头,“三宗十二派就像是阴翳二州的魔教,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祭司闻言噗嗤一笑,将手中的虎毛吹到了空中,转手又拔了一根。
他自然听得出来,秋心此语之中包含的意思。表面之上夸了三宗十二派势力庞大,名头又响,可是也在说三宗十二派独断专行,又与魔教何异。
祭司此时便有十二分得肯定秋心必是其中一派之人,“我回答你一事,你也要回答我一事。十二派之中大荒王朝现在怎样了?”
微风耸动,红日西去,昨日外出打猎的苗人满载而归,秋心心中泛起波澜,果然如自己所料,这祭坛上所立之人,必是大荒王朝某带君主,否则祭司不会单单只问了大荒的近况。
秋心这一系列的思索,祭司自是不知道,只见他略微犹豫,心中不禁想到,他难道就是大荒出来的弟子?
“十二派现今只存十派,大荒居南方鱼米之地,自然风雨调顺,没有什么岔子。”祭司将手中的虎毛又吹在空中,反手又拔下一根。
秋心看在眼里,心道祭司真是无聊,“大荒,大荒,好了我要问你的事情就是这些,你走的时候也不用再来,自行出寨,向东穿过荒山,便可到达阴翳二州。”
秋心以为祭司必要细问大荒之事,没有想到他戛然而止,有些意外,沉默片刻后又问道,“前辈,神明倦佑苗寨,不知可留有什么东西?”
秋心心中隐有渴望,若不是祭司提起大荒王朝,自己或许还记不起此事,此人被苗寨奉若神明,又自言创下神剑诀,如果留在苗寨最后三招的修习法门,也不是不可能。
祭司再次拔起一根虎毛,白虎察觉,呼的一声起身,直将二人拱了出去,祭司尴尬摆手,“神明法旨,我身为祭司日夜相盼,但未曾见到什么,你何故有此一问?”
秋心心中失意,就算此人留下什么东西,自己此般直接想问,岂不是引人怀疑,就算不甚珍贵,恐怕也不会告诉自己,更莫说是交给自己。
此语反而让祭司疑他别有所图,秋心站定之后拱手一拜,“这位前辈乃是剑术大家,晚辈自幼习剑,望得一观,此生无憾尔。”
祭司此时才笑道,“如果有剑法留下,我苗寨中人岂不是人人习武,还会怕魔教那些宵小之徒?”
秋心才反应过来,并非是苗人不习武,这修习法门才显得不甚珍贵,而是苗人没有此等法门,倘若是有,还会摒弃不学么?
这时他又想起前日之事,问道,“那韩刚心忌巫医之位,引魔教至此,难道他不懂得此举会让他成为丧家之犬,却是徒劳之举?”
祭司悠然道,“他们来此并不是为了什么巫医之位,巫医固然受人尊敬,但是平时行医救人,更是幸苦,凭韩刚的性子,又怎能做得了巫医。他们真正的目的是流榈的金蚕。”
秋心心中恍然,难怪流榈当日气绝,七名弟子会一齐到此,并非为了什么巫医之位,而是为了金蛊。
这时祭司又说,“他不知从何处得知流榈的金蚕在我身上,故才引人至此,而且我这副样子,三蚴气力失了大半,这才让他起了贼心。
加上那带头之人的功法,乃是暗蛊所致,蛊分明暗,我们苗人体内的活蛊,便是明,那人生吃死蛊,以蛊虫之特性,练及自身,才刀枪不入,却是暗。
他能够跟着韩刚来,肯定是冲着我的三蚴,金蛊的尸体更加珍贵,吃掉之后他的功法破绽必会更小。”
秋心深吸一口气,“此次教他给逃了出去,如果再来此处寻仇,那可如何是好?”秋心担忧在此,魔教弟子绝不会只有这些,而且睚眦必报,自己一走,岂不是陷苗寨于水火?
祭司眼神一凝,“此次是我们放松了戒备,加上三蚴受伤,否则他们是无论如何也攻不进来的。”
看着秋心疑惑的眼神,祭司一笑,“蛊虫不仅能救人,而且能杀人,比起你所学的武功,更加诡异,这些你尽可放心。”
心中一叹,没有问到神剑诀之事,自是失望,再次躬身,“多谢前辈实言相告,晚辈感激不尽,此番救命之恩,他日若有何难处,晚辈相闻,必然万死不辞。”
祭司满意得点点头,牵着白虎走下了祭坛,在祭坛入口仿佛又想起什么,想要告诉秋心,可是转身之后已不见秋心的影子,祭司便黯然自语,“心魔方需心药,我这般不过雪上加霜。”
说完便走下了祭坛,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祭坛四周点上火盆,高高悬起,显得庄严而肃穆。
………
小屋之中更显沉闷,今日打猎的人归来,送来了新鲜的血肉,因为秋心对苗寨有大恩,故此送来的皆是上等的兽肉。
鸢黛手艺奇绝,做了多道菜,放在桌子上,香气宜人,不过此时三人相对而坐,饭菜将凉也未曾吃下一口。
屋内火烛昏暗,是为动物之油所做,映照之下,阿囡的脸上全无开心之颜,食指不断环绕,“大哥哥,你真的要走吗?”
秋心点点头,“婆婆救了我的性命,我自然要去救别人的性命,所以终是要走的。”阿囡的眼中几欲要滴出泪来,她十分聪明,知道自己再如何哭闹,都留不下秋心,可是心中酸楚难过,却又难舍难弃。
鸢黛将木筷递到二人手中,秋心接过之后,道,“我今天去问了祭司,他说可以治好阿囡脸上的印记。”
阿囡此时眼中才显出光彩,她幼年无玩伴,多半是因为自己父母之事,却还有几分是由于她脸上的印记,只要看到印记,便能念及她的父母。
此时听秋心说能够治好胎印,自然欣喜过望,难以置信地问道,“真的可以吗?”既然祭司能够治好,为何不在一开始就去了胎印,偏要等到此时?
秋心温声道,“当然是真的,我何曾骗过阿囡,等祭司身体好了,就可以开始了,到时候阿囡可要变成一个大美人了。”
阿囡头往下一低,尽是羞涩,眼睛也半闭半睁,似是沉浸于此,让秋心与鸢黛二人心中一松。
秋心终于开始动筷了,睡了足足一天两夜,水米未进,他已经饿得不行了,不知是鸢黛做的好吃,还是他自己饿了,风卷残云般将自己身前的菜肴吃了大半。
鸢黛见此也只是吃了两口,好像是怕秋心吃不够了,这时阿囡低下的头慢慢抬了起来,大声说道,“等阿囡变漂亮了,是不是就可以嫁给大哥哥了?”
虽是一个小女孩口中说出此语,但是其中宛转羞涩,却半点都做不得假,此时阿囡两只大眼睛看着秋心,右半边脸透红,快要赶上左脸上的胎印颜色。
却道是,弯月下,苗寨中,正是意浓情深时。
第六十三章 离别之意(第三更)
阿囡稚嫩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出去许久,成了此时唯一的声音,屋内烛火明灭,丝丝异样的气息弥漫开来。
秋心与鸢黛同时失色,呆然不知如何回答,鸢黛看着秋心还有一丝幸灾乐祸的狡黠,看他如何回答,却又不至于拂了阿囡的心意。
秋心轻咳一声,“等阿囡变漂亮了,寨里的少年还不一个个踩破了门槛来提亲,可有你鸢黛姑姑忙的,挑都挑不过来。”
实在是对此难以应付,当时在十里香与鲁云相交时,他便半点也猜不透她的心思,哪里料想到阿囡不过垂髫之年,也这般让人捉摸不定,说出这等骇人听闻的话语来。
当在此时,也只能话题别引,再让鸢黛来解围,鸢黛闻言道,“他说的不错,等阿囡长大了,自会有人来提亲,到时候我做主,定要给你挑一个如意夫婿。”
“我不管,我就要大哥哥,这样的话,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他就不会撇下我不管了。”阿囡脸上羞意更浓,却透着几分离别的哀痛。
秋心与鸢黛同时一叹,他们都会错了意,阿囡并非懂得男女****之事,之所以想要嫁给秋心,实则是不忍分别,之所以如此羞怯,实是因为她多少懂得婚姻之事。
秋心怅然若失,“大哥哥也不想扔下阿囡,不过我还有更为重要的事情要做。”阿囡突然黯然下去,童心之中那一点点希望已经破灭。
鸢黛看着二人这等表情,心中喟叹,眼前这人不过双十之年,不知有何独特之处,竟引得阿囡如此依恋,竟想出这等办法来留下他。
阿囡这时又说道,“那大哥哥可以带着阿囡一起去,阿囡绝对不会给你添乱。”秋心摇头苦笑,“并非是我不想带着你。只是中原凶险异常,不似苗寨,我实力有限,自身都难以顾及。再带着你,恐怕也保护不了你。”
阿囡愈加伤心,秋心看在眼中也愈加不忍,阿囡从小与流榈为伴,此番变故。世上亲人全无,才让她无比依恋自己。
“那等阿囡学会了武功,就去中原找大哥哥,到那时就不会拖累你了。”阿囡此时脑中想尽了办法要跟着秋心,这份依赖,却不是轻易能够摒弃的。
看着阿囡坚定的眼神,秋心再也不忍拒绝,便应道,“好啊,等你学会了我交给你的武功。便去往中原北海之地,有一座青桑山,每月初二,于山下树林便会见到我。”
这等言语又让阿囡燃起希望,眼中重现神采,可是秋心心中满是酸楚,他教给阿囡的自是正宗的隐灵诀。
可是隐灵诀晦涩无比,又无人在旁指导,强身健体,修养身性也可。但是要打通任督二脉,其中之难,自己却是知晓。
如此分别,恐怕是真正的永别了。只不过到那时,阿囡已经长大,心性改变之下恐怕早已忘了自己,再也不会去找自己了。
这番想法他自然是没有说出来,但是其旁的鸢黛却能猜出几分来,也暗自叹气。阿囡却一心想要学会了武功去找秋心。
如此场景,秋心也似曾相识,让他突然回到了十里香村那个与鲁云相拥而眠的夜晚,自己怕见到与鲁云相别时的凄苦模样,便留言,如果她等自己不及,也可去青桑山找他,与此时的场景一般无二。
一念及此,秋心猛然站起身来,身下板凳咣当一声跌倒在地,鸢黛阿囡二人同时一惊,不知发生了何事。
但见秋心面露喜色,突然说道,“阿囡,你真是我的福星,等我找到了她,就来此地找你。”
在十里香村时鲁云留字被人带走,难道实则是去了青桑山去找自己,这般念头一起,在秋心心中自然生根,更加坚信几分,故此欣喜非常。
片刻之后,秋心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又坐了回去,鸢黛与阿囡胸中同时失意,不知秋心口中的她究是何人,竟引得他这般挂念。
相坐无话,收了杯盘之后,秋心便走了出来,将小屋留给鸢黛与阿囡,一人独坐在院中,运功疗伤。
夜半之时,还能隐隐听到二人窃窃之语,尔后声音慢慢隐没下去,与夜空融为一体,祭坛上灯火也逐渐熄灭,真正地万籁俱寂。
清晨凉风起,斯人已离去,阿囡跑出屋子,看到院中空空荡荡,眼中噙满了泪水,却没有哭出声来。
她知道秋心终是要走的,但是此时真正见到他走了,还是忍不住的伤心,望着东北方向,久久不可自拔。
此后在苗寨祭坛之上,总能看见一只小小的身影,朝九晚五,习练剑招,其旁总是蹲着一只白虎。
………
一路向东,草木越来越稀,与南荒相比更加荒凉,怪不得正道会任由魔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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