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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与剑-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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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李有财去问,漠上公子已然回答了李有财心中所想。漠上公子缓步走上前,在四人面前抱拳躬身,说:“四位可是绍兴四友,‘钱多酒少’四位朋友?”

    那佩刀的汉子抬头瞧了一眼漠上公子,不答反问:“朋友又是谁?”

    漠上公子道:“在下刘云水,久居大漠,所以四位朋友定然不认识我。”

    那陈英少问:“既然阁下久居大漠,为何又会知晓我四人的名头?”

    “四位比酒的故事就连大漠里都流传。”漠上公子咧开嘴,笑起来,“早听闻四位先前是比谁喝得多,曾在一家酒馆里连续饮上三天三夜,最后四位不分胜负。四位每年都要聚上一回,就是比比酒量。可却听说从前年开始,四位不必谁喝得多,反而比起谁喝得少了,这真是奇怪。”

    坐在东边位置,姓钱的那人笑道:“想不到你我四人的名头都传到西边大漠里,原来咱们的名头有这么响。”

    四人听了漠上公子这一番话,心中自然是乐开了花,一个喜爱喝酒的人,最希望的就是全天下人都知道自己能喝。

    佩刀大汉脸上虽然仍是很威严,可他的嘴角微微上翘,克制不住内心的开心劲。他又灌下一大口酒,然后将眼睛凑到瓶口去瞧,接着叹了口气,说:“刘兄说的不错,我四人的确是爱酒如命,我们也是一见如故,除了酒坛子,就是我四人最亲。我叫沈夺,这位是张英少,这位是钱丰,这位是黄团久。江湖上的朋友们看的起咱们,给咱们取了这绍兴四友的雅号,可我们四人却不应该叫‘钱多酒少’。”

    黄团久抢道:“应该叫,嗜酒如命。”说完这绍兴四友哈哈大笑。

    等几人笑完,漠上公子才道:“小弟有个坏毛病,就是喜欢打赌,听了四位大侠说要打赌,就心中痒痒,特别想知道四位赌注是什么?”

    陈英少显得很开心,让开一点位置让漠上公子坐下,漠上公子坐下了。陈英少说:“刘兄,与你说了也不妨,我四人每人赌了一万两,到应天府时,谁的酒葫芦里酒最多,这四万两银子就归谁。”

    李有财听了险些从屋顶掉下来,一万两银子,那可是一个天文数字,这些钱足够养一百人一辈子了。哪怕在以前,李有财的手上也没有过这么多钱。而这么多的银子,这人说出口来,连眼睛也不眨一下,绍兴四友据是笑容满面,看来这一万两银子四人丝毫不以为意。

    钱多酒少,不只是四人名字里拆出来一个字,倒是与他们身份相符。个个都是大富翁,个个都是大酒徒。大富翁的钱当然是多的,而在酒徒眼中,再多的酒也是少的。

    漠上公子倒是一脸吃惊的表情,他一张嘴竟张得合不拢,他道:“原来四位真是大富豪。”

    钱丰道:“富豪说不上,钱还是有点的。徐兄你若饿了,架上的烤肉尽管拿些去。”他的眼光往阮莺莺那儿一瞟,说道:“坐在那儿的是你媳妇吧。”

    阮莺莺突然跳起,指着漠上公子大喊道:“他是贼人,在路上绑了我。”阮莺莺知晓这绍兴四友虽是酒鬼,但定然会讲句公道话,此时正是好机会,她如何不抓住。

    四人一听,惊疑的将目光转向漠上公子。而漠上公子却轻轻叹了一口气,缓缓说:“甜甜,你还在与我怄气?我都承认昨天晚上是我不好了,还请你原谅我。”说完竟走到阮莺莺面前,伸手要将她搂在怀中。

    阮莺莺哪里肯,伸手一推,将漠上公子推开。

    漠上公子被推开几步,却苦笑一声,脸上表现出落寞的表情,自语道:“我不怪你。”又走回绍兴四友身旁。

    阮莺莺冲到四人跟前,大叫道:“这人不是我、我相公,我是被他在路上绑来的。他也不是什么刘云水,他是漠上公子,今天早上还帮着郭巨侠杀人。几位千万要相信我啊。”他的声音充满哀求,因为眼前四人全然将他们两当做一对吵架的夫妇了。

    而漠上公子当真是聪明无比,只是简单的装模作样就让四人深信不疑,他也知道阮莺莺越是争辩,四人反而越是不信。

    绍兴四友一听女子的话语,惊道:“刘兄是漠上公子?”四人只有此一问,而不去问阮莺莺任何话语。只有陈英少转头对她说:“弟妹还来这里坐。”说着又要挪位置。

    阮莺莺绝望了,她知道无论自己怎么说,这绍兴四友全然不会相信。

    她又回到了那个角落,蹲坐在地上,双手抱着自己的腿。

    绍兴四友非常吃惊,因为漠上公子的名头可比他们四人大多了。江湖四公子,走江湖的人也没几人不知道。而那郭松仁的心腹漠上公子,竟然就在眼前。

    漠上公子笑道:“区区贱名不足挂齿,倒是能认识四位才是我莫大的福气。”

    四人又与漠上公子攀谈几句。

    陈英少用手肘撞了撞漠上公子,低声道:“你是不是欺负你媳妇了,瞧她伤心的很。”

    漠上公子低下头,显得有些无奈:“昨晚上惹内人不开心了,她就是这脾气,众位哥哥还请不要介意。”

    沈夺大笑,说:“夫妻两床头吵架床尾和,要安抚你妻子,最好还是在床上。”又道:“不过肚子也不能饿,你先取些肉过去吃罢。”

    漠上公子应了,取下一大块肉,取过去。他将肉撕下一半,递到阮莺莺手上。

    阮莺莺早已饿了,她不是一个笨人,当下情形还是要先填饱肚子,拿起肉便吃。

    漠上公子吃完肉,与绍兴四友打了一个招呼,倒在地上便睡,不久便呼噜作响。阮莺莺实在没想到,漠上公子竟会如此放松警惕。她低声道:“喂,你睡了吗?”

    一个睡着的人自然不会回答。

    阮莺莺悄悄的站起身,往庙外走去。

    那绍兴四友仍然未睡,一直有说有笑,聊着什么。阮莺莺一起身,四人的目光都盯着她,好像生怕她跑了。

    陈英少说:“弟妹,你要去哪?”

    “我去解手。”阮莺莺这一句话实在太绝,绍兴四友果然不再多问。女人解手,正人君子又如何好跟着去。

    阮莺莺渡步出了庙宇,悬着的心骤然落下,心中忖道:“那漠上公子原以为可用这四人看住我,却没想到女人自有女人的办法。”心里一得意,脸上便露出了微笑。

    突然,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你笑什么?”

    阮莺莺惊吓一跳,回过头去。瞧见来人后,阮莺莺笑不出来了。

    “你在装睡。”

    “你不是也装作解手。”

    “你不怕那四人看轻你,连女人解手也要跟着。”

    “丈夫跟着老婆有什么干系,你可知道还是那四人叫醒的我,对我说:‘你老婆脾气这么烈,一气之下别给跑了?’你说我应不应该出来。”

    阮莺莺知道这回也跑不了,心头只盼李有财与汤落生能连夜赶来澄清事实,好与那绍兴四友共同诛贼。

    寺庙通常都会有一个院子,无论庙宇多小。

    两人刚一脚踏进院子,一个人突然堵住了去路。

    这个人是从院子里头堵住两人的,所以他定然是从庙里走出来的。他的身材高大,却又干瘦,寒冬下身上只有两条破烂的单衣。当然,还有一柄异常长的剑。

    一把没有剑鞘的剑。

    阮莺莺认出,这人便是一直躺在角落睡觉的流浪汉。她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那名流浪汉站起身子竟有如此高大,而且竟要出手救她。

    “你为何绑架这女孩?”他的声音干涩无比。

    “夫妻之间又有什么绑架不绑架,兄台你说对吗?”

    “你骗得了那几人,却骗不了我。”

    漠上公子忽然一笑,脸上带着轻蔑:“你是想与我们五人动手?”五人自然包括那绍兴四友了。

    “我从来不杀没有价值的人。”

    漠上公子突然说不出话了,因为他看清了眼前这人的眼睛。一双可怕的眼睛。

    这双眼睛看起来与别人的没什么不同,可是只要瞧着他,就会觉得他的眼睛是那么的可怕。好像能深深的看穿人的思想。漠上公子清楚,眼前这人没有说假话,他要出手,自己定然逃不了。

    没想到在这破庙里竟然会有一位武林高手。

    过了良久,漠上公子方道:“你是谁?”

    “杀手。”

 第四十五章 杀手

    不错,他的气质仿佛就是天生的杀手。杀手通常与刺客不同,有名的刺客决然不是一位好刺客,因为好刺客是不会失败的,失败的刺客才会出名,出名后就是死。

    而杀手不同,厉害的杀手往往更有名。因为他们漫天要价,以杀人闻名。江湖上最有名的杀手名叫谢回天,传闻在他的价目表里,一个人头要二十万两。

    一个至少有二十万两的人,怎么说也不会让自己穷酸打扮。所以漠上公子想,眼前这人决不是谢回天。但他也至少是位十分厉害的杀手。

    “既然如此,我的事与阁下全然没有关系了。”

    “没关系。”

    “那还请阁下给我夫妇两让个路。”

    杀手让开了,漠上公子微微一笑,拉着阮莺莺就走。他在前,阮莺莺在后。

    他一走过杀手的身旁,忽然发现,阮莺莺的手竟神不知鬼不觉的从他的手中滑出。以阮莺莺的本事绝没可能。

    他再回头一看,阮莺莺的手竟已经被杀手握住。

    漠上公子怒道:“阁下是什么意思?”

    “你的事自然与我没干系,但她的事我却要管。”

    “你认识内人?”漠上公子这话说的有些响,里头的绍兴四友早已在观察着这边,而这话就是说给四人听的。

    不大的院子里挤满了人。

    绍兴四友虽不明白情况,但单凭杀手紧紧的抓着阮莺莺的手,四人就有足够的理由为漠上公子打抱不平了。现在四人蓄势待发,只等漠上公子说句话,他们就一齐动手。

    酒鬼,而且喝的半醉的酒鬼,是最喜欢惹事的。绍兴四友已经巴不得要在漠上公子面前施展一下身手。

    可是漠上公子没有说话,他当然不会关系绍兴四友的死活。他知道,只要这个杀手出手,自己也难以幸免。自己的性命总是最值钱的,所以漠上公子只说了两个字“你走”。

    在绍兴四友惊讶的目光下,漠上公子径自走进庙中。

    陈英少冲进来,叫道:“刘兄,你是不是脑子坏了?那个男人是不是勾引了你媳妇,我们帮你去教训他。”

    “还请四位哥哥不要冲动。”

    陈英少还要说话,却被沈夺一把按住,沈夺道:“刘兄都不说,你又激动个屁,还是坐下来喝酒。”

    漠上公子笑了,人总是会笑的,但在这样的情况下笑出声,旁人定然会以为他疯了。绍兴四友当他怒极反笑,自己的老婆被人当着面带走,心里当然不好受。

    陈英少再也忍不住,一把挣脱沈夺,冲到院子里。

    可院子里又哪有人影,阮莺莺与那杀手早已不知去向。

    当杀手来救阮莺莺的时候,内心是非常激动的。她当然不认识这个杀手,也不知道杀手为什么要救她。至少杀手带着她出庙之后,她的内心是有短暂的快乐的。一种逃出升天的快乐。

    可这样愉悦的感受也只有一瞬。

    因为杀手并没有放她下来的意思。从一个困境,掉到另一个更大的困境里,滋味肯定不好受。漠上公子绑走他,李有财与汤落生至少还能有些线索,而这可怕的杀手带她走,那他们能找到自己的可能性就微乎其微了。

    “不行,若是自己不找机会,那可当真是回天乏术。”

    阮莺莺试探的问道:“你为何要救我?你到底是谁?”

    杀手不答,好像根本没有听到。

    阮莺莺用自己肉嫩的拳头去锤杀手的胸膛,可是杀手仍然没有反应。

    “你难道是个木头人?”阮莺莺想问,可是还没问出口,杀手已经停下了脚步。他就像一根插在泥地里的竹竿一样,一动不动。

    不过他毕竟不是竹竿,至少竹竿是不会讲话的。

    “你很不错。”杀手终于讲话了:“我很想知道你是谁。”

    阮莺莺沉默,她不知道杀手为何有此一问。因为杀手根本不是对她说的。

    杀手的身后突然传来一个话音,一个阮莺莺熟悉的话音。

    “原来你做这么多只是想引我出来。”那个声音说。

    阮莺莺心中大喜,“是李大哥,那汤师哥定也来了。”可片刻后,她又深深的担忧起来。因为她怕,她怕杀手会杀了李有财与汤落生。

    心中害怕,身子也就跟着哆嗦起来。

    李有财接着问:“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我?”

    “在这姑娘第一次起身的时候。你碰到了一片砖瓦。”

    “可若是野猫碰的或者风吹的呢?”

    杀手没有回答,而是道:“这姑娘起身说要外出解手的时候,你又碰到了一片砖瓦。”

    “所以你就怀疑屋顶上有人。”李有财说:“而且这人是为了这位姑娘来的。”

    杀手笑了,他干涩的声音笑起来真是让人不寒而栗。

    李有财又道:“你不会杀没有价值的人,可是你又很想瞧瞧我。所以你就决定将这姑娘救出来,而我也一定会跟上来。”

    “你知道我为什么想瞧你吗?”

    “这就不知道了。”

    “因为我不杀没有价值的人。”

    李有财内心一惊,但面上还是摆出了笑容:“难道对阁下而言,有价值的人都要杀?”

    “不错,除非那人有本事从我手里逃走,又或者是我看走了眼。”

    “那阁下要失望了。”

    “至少现在看来,我还没有失望。”

    “好。”李有财踏足在地,坦然道:“就算要死,我也不想死在没有名字的人手下。”

    杀手终于转过了身,面朝着李有财。他没有仔细打量李有财,因为一个将死之人,又有什么好看的?所以他也没有告诉李有财自己的姓名。

    杀手一把将阮莺莺抛在泥地里,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之情。

    然后他那只干瘦却有力的大手,拔出了长剑。

    拔出了这把很长,但没有剑鞘的剑。剑身残破不堪,就与杀手身上破烂的衣服一般。但李有财知道,就算这是一把断剑,想要取走自己的性命也是不难。

    剑再好也要看使剑的人。

    所以李有财的右手从腰剑抽出了银丝剑。

    很多时候,你不得不与人争斗,因为人的命运不全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江湖上尤甚。李有财当然不想打,可是就算他不想,杀手也会要他的性命。所以他必须打,打,还有一线生机。

    “你这把剑不错。”杀手终于说了一句外话。

    李有财也没有说“我把剑给你,你放我一马。”之类的话。因为杀手杀了他,一样可以得到这把剑。

    寒风凛冽,肃杀漫天。冬日的深夜,无人的旷野。

    这里马上要进行一场生死决斗,也是一场悬念不大的决斗。

    两个人远远的对立着,却一动不动。可是两人的身旁仿佛有一股决意的杀气,杀气仿佛筑成了一道屏障,叫人不得靠近。

    阮莺莺也没有阻止,她没有那个实力去阻止这场即将发生的决斗。所以,她只能等着,等着这场决斗分出一个结果。

    杀手动了,他的步子却走得很慢,好像闲庭信步一般跨出两步,可是他的人已到了李有财跟前。

    剑动了,这把生锈断口的剑动了。在这一霎那,这把剑仿佛变成了世上最坚韧的宝剑,剑身跳动的那一刻,狂风好像骤然停下,四下万籁俱寂,只有这把剑刺出的声响。

    夺命的声响!

    阮莺莺闭上了眼,她好像已经看到了李有财的末路,所以她不忍心再看下去。

    “当”。

    剑身碰撞的声音传来。

    紧接着,这碰撞声连续传来,这个声音的频率越来越快越来越快,也越来越响。

    整个世界仿佛也只有“当当当当”的声音。

    是李有财的在用银丝剑与杀手交手吗?

    很遗憾,并不是。李有财也想用剑交手,可奈何对方的剑法高的离谱。只要银丝剑刺出一下,那把残破的剑就会准确的刺进他的咽喉。

    所以在杀手出手的那一刻,李有财就向后跃了,而且一直垂下的左手也雷霆般甩出。

    撒手满天星!

    十八根银针激射而出。这一下,李有财用了全力,银针来势更凶,更疾。

    银针虽是同一手使出,可绝的是每一根银针的力道、方向与先后都不同。这十八根银针仿佛是十八个暗器高手同时发招,攻打一人。

    而杀手的面上却带着满足的表情,嘴角上挑,谁都能瞧出来,他此刻非常享受。

    那把破剑,只是轻轻挑起,往空中打去。接踵而至的便是“当当当当”的响声。

    十八根银针竟全部被杀手用他那把破剑挡下。

    “这一杀招居然被他如此轻易的化解了。”李有财心中惊讶,手上不停。一边后退,一边银针连出。

    一个背身后退,一个正身追击。

    杀手的速度明显比李有财快,他不仅能轻易的打落李有财使出的银针,而且还将两人之间的距离不断缩减。

    只是十次呼吸的时间,杀手已经跟上李有财。从阮莺莺的方向看来,这场决斗就好像是狐狸捕猎的故事。狐狸通常要好好的玩弄一番猎物,才会下杀手。

    可李有财不是好捕的猎物,他不会束手待毙。

    又是十八根银针从他手上甩出,这一次近在咫尺。如此近的距离,杀手很难将银针全数挡下。

    左手甩出去的那一刹那,右手银丝剑终于动了。这一次,银丝剑没有再变幻莫测,而是化身为一把刚直的利刃,直挺挺的刺向杀手拿剑的右臂。

    只此一击,不成功便成仁。

    李有财想的不错,如此近的距离,杀手必然抵挡不住,所以杀手也没有挡。就在所有银针即将落到杀手身上时,杀手的身子突然消失在李有财视野中。

    杀手当然没有飞到天上,他也不会变戏法,他只是用一种近乎不可思议的方式,后仰身子,将自己的后背几乎平贴在地上。

    很难想象,一个在狂奔中的人竟然能突然后仰平地而行。那这人的身体得有多柔韧,他的反应又要有多么的迅捷。

    可他竟然做到了,而且身子还在前行。下一刻,他已如幽灵鬼魅一般绕到李有财的身后,手中长剑就像一把匕首一样抵着李有财的脖子。

    他的动作飘逸、灵动,丝毫不拖泥带水,所有的一切都一气呵成,包括仰身下腰、再起身。这一切实在太完美了,完美到阮莺莺也不禁惊呼出声。

    这如果只是一场表演有该多好,可惜这是一场决斗。一场决定生死的决斗。

    李有财已没有还手之力了,他的所有功力都随着最后那一刺消耗殆尽。那一刺势在必得,李有财也全然不会想到,有人竟然能以这样的方式躲开他的多重攻击。

    栽在这样的人手上,可以说死而无憾。

    生锈残破的长剑冰冷冰冷,剑尖抵着李有财的脖子,寒冷之感从皮肤上传来,传递到全身上下,传递到心里。

    “你下一刻就要死了,你还有什么话要说?”杀手的声音还是那么的干涩。

    李有财曾多次体会过绝望,火场中、藏剑山庄里、月潭山崖下。这一次,绝望却离他最近,几乎毫无距离。可这一次,李有财却是最为镇定,也最为坦然。

    “将这女孩送到南边三十里外的杨柳树下,那儿有人在等她。”

    “还有呢?你即将死了,难道就只有这一件事?”

    李有财心中自然有无数要做的事,他要为父母报仇,他要去瞧瞧郭松仁的真面目,还要去揭穿司徒江阴谋,他还未救下柳伤琴与小青,也未报两位师傅的传教之恩,更没有能与秦冷仗剑天涯。

    他还有太多的事情要做,所以他才不说。他也没有再争斗下去的力气了。而在藏剑山庄的时候,多少还是有挣扎的气力。

    此刻唯一能做的也只有帮朋友,帮眼前的朋友了。

    “没有了,你下手吧!”李有财坦然的闭上双眼。

    杀手的手背上青筋突起,他的手似乎有点抖了。李有财坦然的闭上眼睛后,他的手抖得越发厉害了。

    寒风依旧在吹,原来天上一直有一片乌云,这时乌云被吹走,娇羞的月亮姑娘终于露出了脸庞。

    今夜的月亮,原来这么圆。

    长剑点地,却没有带着鲜血,杀手终究还是没有下手。一个连人都不敢杀的杀手,还能称的上是一位杀手吗?

    杀手仰起头,瞧着天上的明月,他的身子站的笔直,两条却手臂垂下,右手中的长剑抵着地。

    李有财转过头,瞧着他。不知为何,心中涌上来了一种英雄末路的情感。眼前的杀手,好像不再是方才那个武功绝顶的武林高手,而是一个英雄迟暮,年近古稀老者。一个让人看了泪然心酸的老者。

    杀手老吗?杀手不老,看起来年纪不过四十。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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