砖窑诡事-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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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有些后悔没有带玉玦出来。

　　　　因为是参加罗秀兰的丧事，王大川本就心中有愧，考虑再三后就把玉玦藏在了炕边上那个装烟叶的铁盒子里。

　　　　可狐狸精的出现让王大川的内心忐忑不安。

　　　　他确定自己没有看花眼。

　　　　那么，白狐要做什么？

　　　　王大川想起猫脸老太太的传说。

　　　　据说，老太太生前喂养着一只猫，等老太太死后，那猫从棺材上跳过，这老太太就诈尸成为一个长着猫脸、性情暴戾的僵尸！

　　　　白狐跳棺材，是不是也是一种不祥之兆？

　　　　“大川，你大伯问你话呢！”

　　　　腰间突然被捅了一下，王大川瞬间回过神来，看着另一旁皱起眉头的爸爸，目光闪烁：“啊？”

　　　　“大伯，你刚才说什么。”

　　　　“年纪轻轻，耳朵比我这五十多岁的老头还不好使。”大伯调侃两句，“我问你，有对象没，大伯给你介绍一个呀。”

　　　　“哈哈哈，这倒是可以。”

　　　　“老王，等着吃你家喜糖了啊。”

　　　　……听着桌上其他人其乐融融的一唱一和，王大川十分无语。

　　　　没办法，中国农村的传统就这样，无论是喜事还是丧事，一律吹喇叭唱歌欢聚开席，闹的沸沸扬扬欢天喜地。

　　　　“大伯，我还早点儿呢，不着急。”王大川脸上讪讪地笑着，下意识看了眼灵堂上的王思雅。

　　　　这一看不要紧，他竟然看到了棺材里面的东西！

　　　　确确实实，是棺材里面！

　　　　他好像拥有一双透视眼一样，直接透过棺材看到了里面的情景！

　　　　只见罗秀兰的尸体端端正正地躺在棺材里，头冲外！面色死灰！

　　　　而那只白狐，正蹲在她的头边上啃食她的脑袋……

　　　　白狐露出尖锐锋利的牙齿，带着一副满足喜悦的表情，好像在吃世间最美味的食物一样！

　　　　罗秀兰的脑袋已经被白狐啃掉了少半个……

　　　　王大川面色惨白地瞪着棺材里发生的一切，他的脸色几乎快和罗秀兰的脸色一样灰白！

　　　　“大川，怎么了？”

　　　　同桌的村里人看到王大川的异样，纷纷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了棺材。

　　　　守在棺材边上的王思雅也见到了王大川奇怪的反应，不禁狐疑地皱起眉头。

　　　　王大川死死盯着那只白狐尽情的享用罗秀兰的脑袋，他的大脑就像被吃干抹净一样一片空白！

　　　　一时间，王大川找不到任何词汇来形容他的震惊、愤怒、不可思议。

　　　　就在这时候，那白狐像是感应到有人在注意它一样停止了咀嚼，它扭过头来，那双精锐的眼睛与王大川的目光相对！

　　　　随后，白狐仿佛冲王大川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接着便一扭头逃走了。

　　　　王大川猛然回过神来，他大吼一声：“开棺！验尸！”

　　　　“王大川！你疯了吧！你知道你在说什么？！”王方刚第一个表态，“啪”的一声一拍桌子，站起来怒气冲冲地瞪着王大川。

　　　　“大川，你瞎说呢吧？”

　　　　“大川，你看见什么了？”

　　　　“别说了别说了，快坐下，就当喝多了。”

　　　　王大川的那声吼叫已然传遍了所有的饭桌，人们一片唏嘘，议论纷纷，大多是指责王大川胡言乱语的。

　　　　王大川顶着众人各种各样复杂的目光信步朝着棺材走去。他站在棺材前，已经看不到刚才所见的东西了。

　　　　棺材板很厚，一双肉眼根本无法看透。

　　　　可王大川相信方才那亲眼所见的情景绝对不是错觉！

　　　　王大川的眼神迸发出一种坚定。他低下头看着王思雅，诚恳地说道：“思雅，你相信我吗？我虽然知道你不相信鬼神，但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都是科学没办法解释的。”

　　　　王思雅怀疑又胆小的看着王大川一脸沉重的表情，她的心头升腾起一种不详的预感：“你要做什么？”

　　　　“罗阿姨现在已经不是全尸了！”

　　　　“你胡说！”王思雅歇斯底里地喊叫着，眼泪再次“刷”的一下奔涌而出。

　　　　哭了这么长时间，她的眼睛早已红肿，像两个核桃那样。

　　　　“我……”

　　　　“啪”的一声，王大川正欲解释什么，脸上就结结实实挨了一个响亮清脆的巴掌。

　　　　那力道极其之大，一个大耳光就把王大川打的脸撇向一边去。

　　　　“这一巴掌，是我替你罗阿姨打的！在她的葬礼上，你竟然说出这些大逆不道的话！”

　　　　王大川一扭头，便看见王方刚那张气的歪鼻子瞪眼的脸。

　　　　“啪”，又一巴掌。

　　　　“这一巴掌，是我替你王叔打的！你是不是有毛病！是我们太惯的你了还是怎么的？啊？跑这儿给我丢人现眼来了！”

　　　　王方刚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奔涌到了头上，他必须得好好教训教训这个小兔崽子了！

　　　　王方刚再扬起手，眼看着就要落下的时候，王大川突然伸手扼住了他的手腕。

　　　　四目相对，父子俩的眼神交汇中充满了噼里啪啦的火花。

　　　　俩人都是拉砖的，力气很大，都在暗暗较劲。王方刚觉得拉不下脸来，正要破口大骂，只听王大川带着一种深深的无力感说道：“爸，叔，在场的所有父老乡亲们。你们听我一次吧，我……能看见！”

　第三十五章　开棺验尸

　　　　“王大川！”王方刚怒不可遏，胸脯由于愤怒剧烈地上下起伏着，“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王大川的眼神趋于平静，只是在平静之下迸发着掩藏不住的坚定。

　　　　若是在以前，他可能只是吃了喝了跟着爸爸拉砖讨生活的农村小伙，可自从踏入了那个诡异的砖窑，他依旧是农村小伙，但肩膀上却徒然承担起了人命关天的责任。

　　　　王大川的目光坚定的扫视一圈众人，只见众人脸上皆是或恐慌或疑惑的表情。

　　　　“大川，你看见了什么？”王思雅的声音由于长时间哭泣而变得粗糙难听，她那双眼睛里满是哀伤。

　　　　“我看见……”

　　　　咚咚。

　　　　咚、咚。

　　　　一声又一声的敲击闷响……从棺材里传来！

　　　　空气瞬间变得死一样沉寂。

　　　　每个人的表情充满了惊恐、胆怯，手脚不由自主地抓紧，随时做好了逃走的准备。

　　　　只是在这种死亡阴影的笼罩之下，偏偏没有人敢轻举妄动。

　　　　王思雅离着棺材最近，那棺材的顶部就冲着她的后脑勺，声音是那样清晰地传进耳朵里，王思雅浑身上下的每个细胞都在惊恐地无声尖叫着。

　　　　她的脖子梗的僵直，像是一台机器一样缓慢地向后转动……

　　　　突然，一双大手紧紧地掐住她的胳膊！

　　　　“啊！”

　　　　王思雅头皮一阵发麻，终于不可扼制地尖叫出声！

　　　　“思雅，别看！”

　　　　王大川的眼神充满决绝，死死地盯着面色苍白的王思雅。

　　　　……王思雅终于找回了理智。

　　　　她不自觉的咽了口唾沫，惊魂未定地看了看把自己抻过来的王大川，又目光闪烁地望着爸爸，棺材里那沉闷的敲击声还在响着。

　　　　节奏忽快忽慢，毫无规整。所有人都竖起耳朵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出，一颗心跳到了嗓子眼里！

　　　　“爸……开棺吧……”王思雅泪眼婆娑，颤抖着发出变了调的声音。

　　　　思雅的爸爸重重地吐出一口气，他觉得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

　　　　“吱——呀——吱——扭——”这时候，棺材里竟然发出了压的紧实的木头碰撞摩擦的声音！

　　　　仿佛即将从棺材里跳出来个什么东西一样！

　　　　“别等了快开棺！”

　　　　王大川突然大喝一声，他的心头涌起强烈的不安感！

　　　　说着，王大川就走到棺材前，伸手用力推着这厚实的棺材盖！

　　　　王大川的手劲再大，也自然推不动这棺材板啊！

　　　　“都别等了！再等下去，恐怕事情会更不好！鬼怪都是记仇的，你们谁在这他们要想报仇一个都跑不了！还不快过来帮忙！”

　　　　王大川底气十足地大吼一通，众人才像突然醒悟过来一样，每个人带着肃穆惶恐的表情，齐心协力把棺材盖一点一点的挪开……

　　　　“刷！”的一下，就在棺材盖移开棺材盒的那一瞬间，罗秀兰的尸体赫然在里面直直地坐了起来！

　　　　刹那间，场面乱成一团。惊吓、恐惧、歇斯底里，有的女人更是当场被吓哭了。

　　　　王大川暗暗攥紧了拳头，他的目光死死地盯在罗秀兰的尸体上，只见她的脑袋已经被啃掉了半个去！

　　　　胳膊上一阵尖锐的疼痛，王大川的眼底一片深沉。

　　　　他知道，王思雅此时正紧紧地攥着他的胳膊，把他的胳膊都掐疼了。

　　　　她的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声，不知道因为害怕还是因为心疼！想哭又不敢哭！

　　　　“秀……秀兰……秀兰啊！”

　　　　思雅的爸爸离的远远儿的，已经在又惊又怕之中嚎啕起来。

　　　　“妈……”

　　　　王思雅这才敢低低地呢喃出声，带着胆怯的颤抖和恐惧。

　　　　就在这时候，那只白狐竟然又出现了！

　　　　就那样堂而皇之地蹲坐在棺材前面的供桌上！

　　　　我草尼嘛勒戈壁！

　　　　王大川的心中燃起愤怒的熊熊大火！

　　　　这只白狐，欺人太甚！

　　　　“你给我滚开！你去死吧！”王大川一边尖叫着一边朝棺材冲过去，顺手拎起了地上的一把斧头，举着斧头就要砍死那只白狐！

　　　　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的村民已经乱作一团！

　　　　他们露出了一种奇异的表情，好像看到了比鬼更可怕更惊讶的东西！

　　　　“我要砍死你！！！”

　　　　王大川闭着眼睛在供桌上乱砍一通，嘴里骂着不干净的话，供桌上的食物和冥纸纷纷扬扬撒落了一地。

　　　　“大川，小心你后面！”

　　　　一道声音在一片纷扰中钻进了王大川的耳朵里，王大川像是有片刻的失神，他刚想回头看看，就突然“砰”的一下晕倒在地上。

　　　　世界陷入了一片沉寂的黑暗。

　　　　王大川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

　　　　稀奇的是，他难得以上帝视角去看自己的梦境。

　　　　他看见一片幽美的山林，山林里有个洞，一只浑身雪白亮丽的漂亮狐狸在门口晒太阳。

　　　　看得出来，这只狐狸过得悠哉悠哉。

　　　　直到有一天，一个中年妇女来到这片山林，用肥美的野鸡和鲜嫩的肉供养这只狐狸，请它完成她的心愿。

　　　　狐狸答应了。

　　　　接着，是一幕又一幕像快进的电影那样迅速闪过的镜头，王大川看不清楚，也觉得眼睛十分灼痛。

　　　　“刘天师，我儿子这次该不会又是被以前那只狐狸精附身了吧。”

　　　　“嗯……依他的脉相来看，紊乱无章，十有八九是……啊！”

　　　　刘天师一声痛呼，委屈地看着自己被打的通红的手背……

　　　　他的皮肤本来就挺黑，被王大川力道出奇地打了一下，现在红中带黑，黑的发亮！

　　　　“呀！儿子，你醒了！”张红艳欣喜若狂地奔到炕头，惊喜地看着王大川。

　　　　王大川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刘天师，看的刘天师脊背发毛，他的声音也有种说不出来的阴沉：“你打扰到我做梦了。”

　　　　“这……这是被鬼附身了啊！”刘天师开始慌了，他一边畏畏缩缩地往后撤，一边眼珠子直骨溜溜的转，想着开脱的法子。

　　　　谁想，王大川突然冷不防地攥住他的胳膊，好像快要把他的骨头给捏碎了。

　　　　“我被鬼附身了？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被鬼附身了？嗯？”

　　　　刘天师五官痛苦地扭曲着，连连告饶：“痛痛痛……哎呦哎呦，没没没……是我，是我被鬼附身了。”

　　　　“我已经忍你很久了！爸，妈，你们怎么又把这个满嘴胡言乱语的江湖骗子找来了！”

　　　　王方刚和张红艳目瞪口呆，他们表示：事情反转太快，完全跟不上节奏！

　　　　“什么江湖骗子啊，大川，他是……”

　　　　“是是是，我是大骗子，求求你快放了我吧，哎呦哎呦……”

　　　　“你这点伎俩，连骗子都不配！你顶多算是个大**子……”

　第三十六章　万事俱备

　　　　王方刚两口子终于反应过来，此时此刻他们自然向着亲生儿子。

　　　　王方刚撸起袖子，大有要揍刘天师的架势。

　　　　刘天师见状，连连告饶：“哎呦！你们一家子都心术不正！我要离开这里！”

　　　　“先给我们把钱还回来！”

　　　　张红艳叉着腰堵在门口，瞪着眼朝刘天师吼着。

　　　　最后，刘天师实在没办法，乖乖地掏干净了自己的口袋。

　　　　屋里剩下一家三口。

　　　　气氛渐渐变得凝重起来。

　　　　王方刚蹲在屋门口的门槛上，双手向前伸着抱在一起，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张红艳看着王大川，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王大川坐在炕头上，脑子里也是混沌一片。

　　　　“大川啊。”张红艳的声音里充满了纠结。

　　　　“嗯？”

　　　　“你……从什么时候能看见的？你爸回来都跟我说了，说你在罗阿姨的丧事上……”

　　　　“我不知道，反正当时我看见了。”

　　　　“后来你拿着斧头去供桌上乱砍，也是看见东西了？”王方刚接口道。

　　　　王大川一愣，皱着眉头问：“你们没看见那上面坐着一只狐狸？”

　　　　“狐狸？”

　　　　气氛陷入一种莫名的诡异之中。

　　　　王方刚摇头：“没有……”

　　　　“罗阿姨的脑袋就是被那只狐狸吃掉的……雪白颜色的狐狸。”

　　　　张红艳倒吸一口凉气，只觉得后背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她虽然没看见当时的情景，但听他们这样讲究，简直吓死了！

　　　　王大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来是了，鬼怪，只有他一个人能看到。

　　　　想到这，王大川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他跳下炕头，去拿炕边上的烟叶铁盒子。

　　　　“爸！在这儿搁着的铁盒子呢？”

　　　　炕头边上空荡荡的！

　　　　“铁盒子？”张红艳努力地回忆着，“我好像……”

　　　　“你别说你把它扔了。”王大川突然变了语调，脸色随之阴沉了几分。

　　　　张红艳一愣，看着儿子这幅黑化的模样失了神，好在她猛地一拍额头，想起来了！

　　　　“没有没有，我把它放在电视柜……”

　　　　张红艳的话还没说完，王大川就急头白脸地奔到电视柜前，乱七八糟地翻了一通。

　　　　啊！找到了！

　　　　王大川背过身去，不让爸妈看到他的动作，小心翼翼地从烟叶底下拿出玉玦，吹干净上面残碎的烟叶渣，目光熠熠生辉，像是看着一件稀世珍宝一样！

　　　　很怪异。

　　　　夫妻俩相视一眼，他们觉得，儿子的一举一动太不正常了！

　　　　“哎！红艳，你看！”王方刚突然看见了什么，激动地一把抓住张红艳的胳膊。

　　　　就在王大川的后面，又隐隐约约出现了一道人影！

　　　　这团人影是黑色的，一会儿清晰一会儿模糊！

　　　　在王大川用斧子在供桌上乱砍一通的时候，他的背后就是出现了这样一道黑影！

　　　　“大川~”张红艳不知道自己儿子中了什么邪，弱弱地叫他的名字。

　　　　王大川已经把玉玦收好，转过身来的时候面色如常，身后的黑影也消失了。

　　　　“怎么了？”王大川想了想，找了个理由，“我记错了，我之前在另外一个铁盒子里放过东西，不是这个，这个里面都是烟叶。”

　　　　王大川显然是在强行给自己找烟叶铁盒子的举动找开脱，但王方刚两口子的注意力全在刚才那团黑影上。

　　　　“爸，后来罗阿姨的尸体怎么样了？”

　　　　王大川这才想到重点上。

　　　　“你倒下去了，罗秀兰的尸体也倒下去了。”王方刚开口，声音里满是干涩，“不过，那棺材盖怎么都抬不动，找别的东西先盖上也不行，盖了就莫名其妙地掉了，不是被风吹，就是好像棺材里有动静要打开棺材盖。”

　　　　“那是罗阿姨有了怨气了！”

　　　　“对，养狗的那家陈老头儿，他也这么说。”

　　　　“那现在呢？”

　　　　“棺材盖没盖，就这么放着呢。谁都不知道该怎么办。而且……你的那些话把村里人都吓坏了。”

　　　　王大川疑惑地皱起眉头，他说过什么吓人的话吗？

　　　　“你忘了？”王方刚的语气里带着试探。

　　　　“你说鬼都记住他们了，谁都跑不了……”

　　　　“好像说过吧……”王大川喃喃道，他的记忆不是很清晰，“不过这不是重点，咱们得捉到那只狐狸，让罗阿姨安生的走！”

　　　　王大川这会儿才觉得思路清晰起来。

　　　　他摸着那块温润无瑕的玉，心里才踏实多了。

　　　　王方刚心事重重地点点头。

　　　　他儿子身上有太多的疑问了。

　　　　况且现在黄岭村闹鬼的事早已经传的沸沸扬扬，村里每个人谈鬼色变，无法安宁。

　　　　而在大川身上显现出来的种种状况，难不成真的验证了祖上王衍明留下来的诗句？

　　　　“癸酉相逢命相陪……”

　　　　黄岭村上空像是有一朵巨大的乌云，将整个村子笼罩在一片阴影之下。

　　　　废弃已久的老砖窑在空旷沉寂中仿佛发出低低的呜咽。

　　　　大概，是时候了。

　　　　村里的人们统统默认了王大川能见鬼的“特殊本领”，对此，有的人怕，有的人敬，却不得不在这紧要关头同仇敌忾，纷纷听从王大川的指令。

　　　　一个由村里最年轻气盛的小伙子组成的“猎捕白狐小队”正式出发了。

　　　　他们拿上斧头、镰刀、气枪等等家伙事，浩浩荡荡地去往村子里最深处的山林。

　　　　这片山林，是要穿过偌大的砖场的。

　　　　走到砖场前，陈长青底气不足地问道：“大川儿，你确定，砖场没事吗？”

　　　　“有那么多人去过砖场了，不都好好的吗？”王大川说着，又补充了一句，“只要不进砖窑里就好。”

　　　　说完，众人的目光落在了那个左半边坍塌的废弃老砖窑上。

　　　　大部分人只看了一眼便匆匆收回了目光，不敢再看。只有王大川的目光长久、深远地凝视着老砖窑。

　　　　在那里，发生太多事了。

　　　　王大川的手心里攥着玉玦，在他来之前，他和柳乙黛说过一次话。

　　　　“你要去捉白狐？”

　　　　“嗯。”

　　　　“那白狐的道行比我还要久远，它住在山林里。”

　　　　“我做的那个梦是你在启示我？”

　　　　“没有。是它自己。”

　　　　……王大川收回回忆，走过砖场，柳乙黛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却在脑海中久久挥之不去。

　第三十七章　猎杀白狐（1）

　　　　几个人穿过空寂无人的砖窑的时候，王大川不知怎么，脚下突然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到地上。

　　　　好在陈长青眼疾手快地拽住了他。

　　　　“大川，你没事吧？”长青担忧地看着王大川，仔细端详着他的脸，“你脸色好像不太好。”

　　　　“是吗？”王大川摸了摸自己的脸，并没有放在心上，“可能这两天也是累的吧。”

　　　　刚刚也只是精神突然那样恍惚了一下。

　　　　仔细想想，最近好像经常时不时的走神，记忆力也变得十分差劲，有时候还觉得心浮气躁，对什么事情都难以提起精神，头晕耳鸣这些症状更是时有发生。不过都只是一瞬间，很快那种不好的感觉就消失了。

　　　　难不成是肾亏？

　　　　王大川撇撇嘴，随后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人家撸个三四年都撸不废，他年纪轻轻肾亏个啥。

　　　　“前面就是山林了。”

　　　　人群中，不知道谁嚷嚷了一句，人们在走出砖窑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后又迅速进入警备状态。

　　　　他们要面对的，可是山林里吃尸体的狐狸。

　　　　比空荡荡的废弃砖窑可恐怖多了。

　　　　大家走的缓慢而谨慎，深幽的山林里树木密密麻麻，好在这个季节没有夏季那般郁郁葱葱，也能看得清脚下的路。

　　　　山林幽静，回荡着一行人“沙沙”的脚步声。

　　　　不知道走了多久，长时间的行走不仅耗费人们的体力，也消磨人们的恐惧。

　　　　一个刚年满十八岁的小伙子嘟囔道：“我们多久才能找到狐狸的洞口啊”

　　　　“大川，你确定狐狸住在这里吗？”另一个人接口道。

　　　　“耐心找找吧。”

　　　　“哎，伟子，永茂怎么没来？”

　　　　后面几个人一边走一边闲聊起来。

　　　　“他？平时里嚣张的很，遇到正事儿就钻进王八壳子里去了。”

　　　　“哈哈哈，料他也不敢来。跟他爸一个德行，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种！”

　　　　“那没办法，谁让人家地位摆在那儿呢。对了，听说啊，陈永茂最近又招白上了一个小姑娘。”

　　　　“哪的？”

　　　　“笼头村的，听说长得还挺漂亮。”

　　　　“唉，辣手摧花，又一个鲜花插在了牛粪上啊”

　　　　王大川心不在焉地听着后面人们的聊天，想起那天和陈长青晚上去砖窑撞见的陈永茂的“好事”，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一丝笑容。

　　　　他扭过头来，想跟身边的陈长青说点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