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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水尸棺-第1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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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

  那股烟就像是夹了芥末一样非常呛人,它迎面而来,冲进了所有人的鼻子和嘴巴,在场的人都是一阵猛烈的咳嗽。

  同一时间,土房中传来“嘭”的一声巨响。

  尽管那声音听起来很短促,可我还是辨认出来了,那是炸药爆炸时的动静,紧接着,屋里又传来一阵泥土散落的声音,以及一阵摩托车发动机的轰鸣声。

  有人炸开了土房后墙,要把刘文辉劫走!

  我心里这么想着,本来是要提醒大家,可我刚张开嘴,就有一股刺激性极强的烟雾用尽了我的嗓子眼,我顿时就是一连串的喷嚏和咳嗽,根本顾不上说话。

  这时候黄昌荣朝着窗户那边疾走几步,他抬起手,甩动手中的长鞭。

  那支长鞭就像长了眼一样,鞭头直直地飞入了窗口。

  鞭子飞动时带起的风击散了周围的黄烟,我隐约看到窗户另一侧站着一个人影,从身材上看,是个稍显纤瘦的女人。

  鞭头飞入窗口之后,传来“啪”一声脆响,可那个女人却在这时候消失了身影。

  我留意到黄昌荣在这时候用力皱了一下眉头,刚才那一下,应该没有打中。

  随后黄昌荣又用力抖了一下手臂,用鞭子打掉了窗台上的蚊香。

  盘转在一起的蚊香一经落地就摔碎了,随着蚊香支离破碎,空气中的烟雾也快速变淡,直到一阵风从乱坟山上吹下来,这里的黄烟才算是彻底散了。

  仉二爷一个箭步冲进了屋子,朝着后墙壁上的破洞望了一眼,又快速转过头来,有些焦急地朝我冯师兄喊:“快,让人把路封了,对方骑得是山地摩托车!”

  冯师兄一边掏出电话,一边也快步跑到破洞那边,我也跟着他一起来到破洞前,朝着外面看了一眼。

  在土房后面,其实就是乱坟山的山路了。对方逃得很快,这才多大一会功夫就没了人影,只不过,她在逃离现场的时候,在山路上留下了一条长长的轮胎印,那一看就是摩托车的轮胎,而且胎迹很深,说明车子的载重比较大。

  这时候电话接通了,冯师兄也是十分焦急地说:“建国,赶紧拉几个人,在清平路上做一个拦截带,把路口封了。”

  因为焦躁,冯师兄的话说得有些含糊,可马建国似乎听懂了,我听到他在电话里爽利地应了一声“好”,接着就挂了电话。

  仉二爷问我冯师兄:“乱坟山后面是什么地方?”

  冯师兄看着地上的轮胎印,对仉二爷说:“乱坟山后面原本是一片沼地,几年前扩大市区的时候建了条新路,路是南北方向,南边的路还没修好,不通。开车的话,往北走二十分钟就是一级路,对方骑着摩托车,应该要半个小时左右。”

  冯师兄说着说着,好像又想到了什么,又摸出手机来打通了马建国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冯师兄就用很快的语速说:“联系交警队那边,告诉他们,现在橡胶厂爆炸案的主要嫌疑人就在清平路上逃窜,让他们留意查看清平路上的交通摄像,另外,你找几个人堵住东乡那边的入口,如果嫌疑人进了东乡,咱们就很难找到他了。”

  马建国依旧没有废话,麻利地应了一声:“好!”


三百零九章 东乡


  冯师兄口中的“东乡”,其实不是一个具体的地方,而是老城东部几个村子的总称,那地方是市里最大的几个村子的聚集地,而且所有的村子都沿着清平路。

  在二十一世纪初的时候,乡村里是看不到监控摄像头的。东乡那地方,村连着村,田连着田,还有很多外来务工人的人在那里租房子住,人口结构非常复杂,如果对方真的进了哪里,要想再把她找出来,确实非常困难。

  冯师兄这边正打着电话,仉二爷就已经出了屋子,顺着轮胎的印记朝乱坟山后山走了。

  我师父让李道长留下来盯着李虎和卯蚩种,之后也招呼着众人,跟上仉二爷的脚步。

  黄大仙从我身边路过的时候,我发现他两手空空的,就忍不住问他:“果子狸呢?”

  黄大仙显得有些无奈:“唉,刚才烟雾太重,我只顾着护小六,一个不留神,让它给逃了。”

  我寻思着,一只果子狸而已,身上又没什么妖气念力,也就没再深究,疾走两步,跟在我师父身边。

  几天前市里刚下过一场雨,乱坟山的土壤没有彻底干透,轮胎的印记在山道上非常显眼,仉二爷追着地上的痕迹,一直追到了乱坟山后的马路上。

  他站在马路口,朝着笔直的马路北方看了一眼,紧紧皱起了眉头:“没人影了?这也太快了吧。”

  确实,因为清平路上没有弯道,整条路是笔直的,所以视觉距离非常长,就算对方先我们几分钟下山,一般来说,也不可能完全看不到她的踪影。

  这时候黄昌荣凑了过来,指着北方对仉二爷说:“两个人,一辆车,现在就在咱们前方三公里左右的地方。他们的速度很快,咱们徒步肯定是追不上的。”

  冯师兄立刻拿出手机,第三次拨通马建国的电话,让马建国尽快行动,绝对不能让劫走刘文辉的人就这么逃了。

  马建国行动也非常迅速,接起电话来说,他已经带队往这边赶了,大约十分钟以后到。

  好在从警局到清平路的距离很近,也就是十分钟左右的车程。

  这一次马建国没挂电话,他一边和冯师兄通话,一边联系着交警队那边,随时向冯师兄汇报情况。

  凌晨三点一刻,马建国在清平路通往一级路的出口做好了拦截带,可从交警队那边传来的消息却称,驾驶摩托车的女人在经过了三号监控摄像头之后就消失了踪影,没有在相隔一公里的四号摄像头中出现。

  冯师兄询问了三号、四号两个摄像头的位置之后,眉头就拧成了一个“川”字。

  在这两个摄像头之间,就是东乡的入口。

  冯师兄让马建国找车来接我们,之后他放下手机,朝我叹了口气:“嫌疑人估计已经进入东乡地界了。”

  我也皱了一下眉头:“进了东乡,就很难再找到人了。不过也不能就这么放她走了,还是找找看吧,万一咱们瞎猫碰到死耗子呢。”

  冯师兄脸上的表情有点无奈,但还是点了点头。

  没多久马建国就开着一辆很长的面包车过来了,我们也没废话直接上车。

  当时路上也没有其他车辆,见所有人都上车以后,马建国一脚油门踩到底,车子随着呼噜噜一阵噪响几乎是飞驰出去。

  他用了最快的速度将我们送到东乡入口,这时候东乡这边已经围满了警车,警笛的响声弥漫在整个东乡街口的上空。

  可即便是这样,东乡一带还是非常寂静,早已入睡的村民似乎根本没有受到我们的惊扰。

  我们下车的时候,有一个警员来到了冯师兄跟前,这个人我认识,不久前去局子的时候我还见过他,但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只知道冯师兄和马建国都叫他“老刘”。

  老刘过来以后,就有些担忧地对我冯师兄说:“村里头太安静了,不太对头。”

  冯师兄从马建国手里接过一个手电筒,照了照村口的土路,还带着些潮气的土路上显现出了一条非常清晰的摩托车轮胎印。

  冯师兄收起手电,对老刘说:“确实不太对头。老刘,你组织人手,把东乡的几个出入口都守住,不管发现任何情况,都不要贸然行动,第一时间向我汇报。”

  老刘点了点头:“行啊。”

  完了又对冯师兄说:“冯局,你小心点。”

  冯师兄笑了笑,点头。

  仉二爷看着老刘走远了,问我冯师兄:“这人和你什么关系,看他对你的关心,不像是下属对上司那么简单啊。”

  冯师兄依旧是笑了笑,说道:“他算是我刚入警队时的老师傅了。我刚进刑警队的时候他还是大队长,后来判案断案的手法,都是跟着他学出来的。其实如果不是几年前老刘出了那档子事,估计现在也是个副局了吧。”

  说话的时候,冯师兄一直望着老刘的背影,眼神中透着几分无奈。

  至于老刘到底出了什么样的事影响仕途,冯师兄没细说,我们也没再问。

  马建国从面包车上拿下了几把手电,给大家分发了一下,之后我们就寻着地上的车胎痕迹摸进了村。

  东乡的几个村子因为地处郊区,加上头几年路况不好,经济上一直没什么发展,村子里的房子还是早年的那种石土房,除了戴村的村口处有一个路灯外,几个村子到了晚上就是乌黑的一片,尤其是村民都入睡了以后,从民宅里透出来的光也消失了,土夯的村道上就只剩下了暗淡的月光。

  我们打着手电在村路上走的时候,除了能听到周围的脚步声外,村子里就是一片死寂。

  来到一个十字路口,冯师兄停下了脚步,用手电分别照了照通向四个方向的土路。

  事情变得有些超出预料了,就见每一条路上都有一条长长的轮胎痕迹,而且这些轮胎痕迹连花纹都是一样的。

  冯师兄看了看那些论坛痕,皱着眉头说:“这些胎痕看来是人特意留下的,为的就是扰乱我们的视线,让我们无法追踪啊。”

  孙先生点了点头,在一旁说道:“嗯,而且你们不觉得这个村子很怪异吗,村路靠着民宅,村里人大多不都是养狗的吗,为什么咱们走了这么远,连声狗叫都没听到?这地方太安静了,静得不对头。”

  等孙先生把话说完,所有人就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在这地方感觉不到异常的炁场,可整个村子显现出的异常,却让人心里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这时师父走到我跟前,拍拍我的肩膀说:“有道,去民宅里看一下,看看这里的村民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我不敢耽搁,一个脚步冲向了正对面的一座民宅,用上八步神行的脚法,三大步登上墙顶,又翻身落入了院子。

  孙先生说得没错,村里人确实大多有养狗的习惯,这家人的院子里就养着一只。

  村里的狗都是用来看家护院的,不比城里的宠物狗,对生人凶得狠,主人怕它们伤人,只能用链子将它们栓柱。

  院子里的狗是只体型很大土狗,也被链子拴着,此时正趴在地上熟睡。

  狗这种动物,天生敏锐,我进院子的时候闹出了不小的动静,按说它早就该醒了,可此时那条狗就是在憨憨地睡着。

  我蹑手蹑脚地走到它跟前,试着拍了拍它的脑袋,即便是这样它也没醒过来,只是在鼻子里吭了一下。

  我又用力摇晃了它一下,这一下它总归是醒了,睁开眼瞄了我一下,接着又睡了过去。

  什么样的狗能睡这么沉?肯定是有人在它身上动了手脚。

  屋门锁着,我进不去,但从窗户的位置,我能看到卧室里有一个中年的汉子正蜷缩在炕上熟睡,我用力敲了几下窗户,他只是用被子蒙了蒙头,没有醒过来。

  之后我又翻墙进了另外一座民宅,院子里的狗和屋里的人也同样是醒不过来的,我用铁锹敲打院子里的铁门,弄出了非常大的声响,可不管是狗还是人,不管是这一家人还是附近的另外几家人,都无法被我惊醒。

  心里大概有了结论,我才离开民宅,回到了师父身边。

  师父朝我刚才潜入的民宅那边看了一眼,问我:“怎么样了?听你弄出了不小的动静啊。”

  我说:“村民被人动过手脚,睡得很熟,我试着吵醒他们,可他们根本醒不过来。屋子都上了锁,我进不去,不过我试探过院子里的狗,三魂七魄都是完整的,不是丢了魂,应该是被人下了蒙汗药。”

  “蒙汗药?”黄昌荣摸着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地说:“什么样的人,能给这么多村民同时下蒙汗药?”

  仉二爷回应他:“大概是从水源入手吧,如果村子里的人公用一条水源,只要把蒙汗药投在水源里就行了。”

  在我们说话的时候,我发现梁厚载一直朝着西北方向翘首远望,在他视线所及的位置,有一座很高的楼房,那楼房大概有十来层的样子吧,在它附近还有一些高耸的吊塔,那地方应该是一个还没完工的建筑工地。

  冯师兄也发现了梁厚载的注意力不在我们这边,他用胳膊肘戳了梁厚载一下,问梁厚载:“干嘛呢,走神了?”

  梁厚载回了回神,指着远处的高楼问冯师兄:“冯大哥,那是什么地方?”

  冯师兄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了一眼,回应道:“东乡小区,半年前刚起来的一个楼盘,现在还没封顶呢。”

  梁厚载“哦”了一声,接着就环抱着双手,像是陷入了沉思。


三百一十章 制高点


  黄昌荣正跟仉二爷说话,仉二爷却挥挥手打断了他,又指指梁厚载,示意所有人安静一点。

  仉二爷这么做,似乎是担心我们这边的嘈杂打断了梁厚载的思考。

  自从上一次梁厚载提出“化外天师可能不存在”的这个观点之后,我明显能感觉这些长辈对他多了一份欣赏和信任。

  梁厚载没有留意到周围的人都噤了声,他沉思了很久之后,转过头来对我说:“道哥,你说,那个骑摩托的人,为什么要在村里留下这么多轮胎印呢?”

  我说:“冯师兄不是说,她是为了扰乱我们的视线吗?”

  梁厚载抿着嘴,摇了摇头:“我觉得,它应该是想拖延我们的时间。道哥,如果是我的话,我要逃避别人的追捕,绝对不会花时间搞出这么多足迹去扰乱别人的视线,有这个时间,我还不如设法将足迹隐藏起来,不让别人找到我呢。我觉得,那个人留下了这么多足迹,不是怕我们找到她,而是想把我们拖在东乡。”

  没等我说话,冯师兄就问他:“你的意思是说,对方现在已经不在东乡了?可老刘他们应该已经堵住了东乡的几个出入口,她应该是逃不出去的。”

  梁厚载沉了沉气,说:“她还在东乡,而且现在咱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她的眼皮底下。”

  冯师兄疑惑:“什么意思?”

  梁厚载朝着高楼那边瞥了一眼,说:“有一个地方,应该可以俯瞰整个东乡。”

  冯师兄大概是要转身去看那座楼,可他的脸转到一半就停住了,之后又回过头来问梁厚载:“你是说……她现在就在那座楼上?”

  梁厚载非常肯定地点头:“肯定在那里,也只能那一个地方是最方便观察我们,也是最安全的。如果我们朝着那个方向走,她既然能看到我们的举动,又可以快速转移位置,如果我们没有朝着楼房靠近,她大可以一直待在那里。”

  不只是冯师兄,此时在场的人都没有朝着那座楼观望,大家心里都清楚,这时候将目光投在那座楼上,楼顶上的人立刻就会察觉到我们已经发现她了。

  冯师兄也和梁厚载一样环抱起了双手,他沉思了一会,对我们说:“大家都把手电打开,咱们先寻着车轮痕迹逛游一圈,先让楼上的人放松警惕。”

  他一边说着,一边打开手电,沿着东南方向的那条路走了,而这个方向,和高楼所在的方向正好是相反的。

  每条路都有车轮的痕迹,我们每次都是随便找一条路走着,没有什么目的性。

  直到路过村委会大院的时候,我们意外的发现,村委员大院的右墙角是楼顶监测点的一个盲点,在这个位置上,我们看不到高楼的顶端,楼顶的人也看不见我们,但应该能看到手电筒上的光。

  在村委会大院的右墙边种了一片丝瓜,这种东西像蔓藤一样,是顺着架子向上爬着生长的。此时的丝瓜架上挂满了丝瓜的藤枝,冯师兄将自己的手电保持打开的状态,将它挂在了瓜藤上,其他人也如法炮制,将手电缠在了藤枝上。

  我们是要制造一个假象,让楼顶上的人以为我们一直停滞在这个位置。

  之后我们就在冯师兄和仉二爷的带领下钻进了夜色的阴影中,抄一条小路,朝着东乡小区靠近。

  光线非常暗,加上村里的土路并不平坦,我们走起路来也是磕磕绊绊的,速度算不上快。

  仙儿大概有些看不下去,就拿出了狐火灯笼,将狐火缩得很小,灯笼里只发出非常暗的光。

  我们由于离光源近,可以接着这股幽光大致看清周围的情况,可楼顶上的人,却无法在夜色中辨认出狐火的微光。

  绕过几座民宅,我们已经能看到东乡小区的后围墙了,工地围墙外的铁门半开着,透过这道门,能看到工地中堆积的石子堆和沙堆。

  就在我们快要来到门前的时候,仙儿突然拉住了我,小声说:“等等。”

  她的声音很小,但因为环境十分安静,附近的人都能听到,大家一起停下脚步之后,师父就悄悄地问仙儿:“怎么了?”

  仙儿先是耸了耸鼻子,似乎是在嗅什么味道,而后才对我师父说:“是果子狸身上的味道,它离咱们越来越近了。”

  不只是仙儿,此时的黄大仙也是不停地耸鼻子,辨认着空气中的气味。

  但从味觉上论,我们这些人类和仙儿、黄大仙这样妖精根本没得比。

  片刻之后,黄大仙突然一个箭步冲出了去,从不远处的草丛里拎起了一个毛茸茸的东西。

  借着仙儿的狐火,我一眼就能认出来,那就是曾杀死了路工头和另外几个祭品的果子狸。

  它好像对黄大仙异常得惧怕,黄大仙掐着它的脖子将它拎在半空,它动都不敢动一下,一直缩着身子,浑身像是僵硬了一样。

  梁厚载盯着果子狸看了好半天,面带疑惑地自言自语:“这只果子狸怎么也跟过来了,它看见我们应该逃跑才对啊,为什么要跟过来呢……”

  一边说着,梁厚载抬起了头,朝远处高楼的楼顶望去,他对着楼顶沉思片刻,又转过头来对我说:“不对,果子狸不是跟着咱们来的,它应该是来找它的主人的。”

  我也朝着楼顶方向望了一眼,冲梁厚载点了点头。

  梁厚载又对我说:“道哥,前几个死者都是被这只果子狸弄死的,之所以用果子狸杀人,我总觉得是对方为了达成献祭仪式的某种需求。现在刘文辉被掳走,对方要想把他献祭了,应该也需要果子狸来杀人吧,而现在果子狸又跑来了……”

  我顿时明白了梁厚载的意思:“你是说,对方打算在这里对刘文辉进行献祭?”

  嘴上这么说着的时候,我心里就变得激动起来。

  如果对方真的打算在这里举行献祭仪式,根据我演魄得到了结论来看,那个穿红衣的老者,一定会出现在仪式现场!

  这时候仉二爷打断了我和梁厚载的对话,对我们说:“如果他们要在这地方举行仪式,肯定会有一些防备。等会上楼的时候,大家都小心一些。”

  周围的人同时点了点头,我师父将我推到了队伍最前面,让我打头阵,仉二爷因为之前声称要保护我的安全,就紧跟在我身后。

  东乡小区的确还在建设中,六栋楼房都还没有盖完,只有中间的一栋楼封了顶,那座楼,目前来说也是所有楼房中最高的一座。

  我和仉二爷俯着身子,快速从工地上穿行而过,尽量不让楼上的人发现我们的踪影。

  之后我们就进了唯一封顶的那座楼房,其他人也很快跟了上来,他们行动的时候比我和仉二爷轻松多了,只要沿着墙壁的阴影走,就能将身体完全藏在黑暗中,可我和仉二爷的身子都比较宽大,只依靠墙壁外缘的那一点阴影是藏不住我们的。

  其实我现在真的担心,在我和仉二爷移动的时候,楼顶上的人说不定已经发现我们了。

  仉二爷似乎对此并不担心,进了楼道之后,他就一直从后面推着我,催我加快步伐。

  我不敢太大意,沿着楼梯向上攀爬的时候,我总要时不时地停下来,观望一下前面的情况,可仉二爷却完全不在意这些,就是推着我不停地前进。

  大概是爬到六楼或者七楼的时候吧,我感觉附近没有什么问题,正要继续向上走,仉二爷却突然伸手将我拉住,悄声说:“有情况!”

  这三个字从他嘴里蹦出来,给人一种异常紧张的感觉,几乎是一个瞬间,所有人的动作都定了格,大家就像一堆雕像一样排成一列矗立在楼梯上,不敢轻易作出任何动作,所有人都将呼吸声压得很低。

  在这极静的环境里,我果然听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声音。

  那是一阵非常细微的“呜呜”声,像是风声,又像是女人凄惨的哭声,此时它就出现在我楼梯左侧的电梯间里。

  对,那声音很微弱,不刻意去听几乎听不到,可它即便微弱,却又离我非常近。

  仉二爷慢慢蹲下身子,从靴子里抽出了那支亮银色的匕首,他将锋利的刀锋抵在自己的手臂上,轻轻一划,匕刃上立刻就粘了一层薄薄的血迹。

  仉二爷顾不上伤口还在流血,只是将匕首横在胸前,简短地念了两句咒文,而后我就见他猛一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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