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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水尸棺-第1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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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知道它舔自己的爪子,是想干什么。

  刘文辉大概也有和我一样的感觉,他的身子猛缩了一下,还抬起胳膊来,好像要阻挡什么东西扑向他一样。

  仉二爷动都没动一下,又用平静的语气问他:“你认识李虎和卯蚩种吗?”

  刘文辉沉默了很久,竟意外地点了点头。

  仉二爷将烟盒拿出来,连同火机一起放在了抗沿上,闲话家常似地和刘文辉攀谈起来。

  我说的闲话家常,绝对是带引号的,仉二爷的语气很平淡,语速也是不急不缓的,可他每说出一个字,都给我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

  听他说话实在太难受了,那感觉就像是跪在断头台上听侩子手唱大戏一样。

  我心里毛毛的,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后来孙先生也有些听不下去,就叫着我们几个后辈出了屋子,我师父他们还在屋里待着。

  出了门,仙儿就长叹了一口气:“唉,可算是出来了,仉二爷的气势好吓人。”

  梁厚载也附和着她说:“真是,那种气质一点不像是个活人,就像是阎王殿的猛鬼,好像随时都要害人命一样。”

  他说话的时候,孙先生有些无奈地笑了笑。

  其实对于仉二爷,我也是好奇得很,就忍不住问孙先生:“孙先生,仉二爷到底是干什么的啊?”

  “他呀,就是个倒腾老物件的。”孙先生笑着说,一边说着一边掏出烟来。

  他吞吐一口云雾,才继续说:“这是他明面上的身份。可实际上,他们仉家在过去应该算是兵家。”

  兵家,当兵的么?

  我脑子里跳出了这么一个疑问,可嘴上却没说什么,听孙先生继续说下去。

  孙先生说:“他们老仉家的人,从秦朝到清初,都是行伍里的人,他们名声不显,可在行伍里头,可都是占着要职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朝房子那边看,透过窗户,正好能看到仉二爷的大脸。

  孙先生看着仉二爷,嘴上还说着:“仉侗所在的那一脉,算是老仉家四脉里头最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老仉家的传承是按季节分的,有春、夏、秋、冬四脉,春字脉的人会观星象,预测天气变化的能力比天气预报还准。夏字脉过去是管行操的,也就是练兵的,历史上比较有名的几支精兵,很多都是出自他们的手笔。秋字脉是掌钱,擅长积蓄和调动钱粮,一般来说,这些人直到国家有大战的时候才会冒头,平时都藏得很深。冬字脉就是仉侗他们那一脉,他们是护卫,在过去是专门保护主将的,还要反细作、反斥候,干得都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活计,总之就是仉家四脉中最吃力不讨好的一脉,但也是最难招惹的一脉。他们这一脉的人,都和仉侗一个德行,光是一个眼神就能把人吓死。”

  兵家……原来是这个意思,孙先生的话我明白了,仉家人虽然是行伍出身,但并不带兵打仗,似乎也不上战场,干得都是一些类似于内务的事情。

  我又地孙先生说:“孙先生,其实我还有个疑问。”

  孙先生转过头来看着我,说:“有什么话就直说吧,都不是外人。”

  我沉了沉气,问他:“我就是好奇,孙先生是哪门哪派的?”

  听我这么问,孙先生就笑了:“嘿嘿,我呀,无门无派,如果硬要论一个门派的话,我们这种人,大概都能归到信门里。”

  我挑了挑眉毛:“信门是什么门派?从来没听我师父说过呢。”

  “就是信差,”孙先生说:“我是专门给人通风报信的,有时候,也充当私人侦探一类的角色吧。呵呵,想让我出手,费用可是很高的,也就是你师父,能免费把我请来。”

  正在孙先生说话的时候,我师父端着烟杆出来,他皱着眉头,一边吞吐着烟雾,一边来到了我身边。

  孙先生问我师父:“问出什么来了吗?”

  我师父点头:“算是招了吧,可招不招没太大区别,这个刘文辉本身知道得也不多。”

  可孙先生还是问我师父,刘文辉具体都说了些什么。

  我师父说:“刘文辉只是说,他们葬教供奉的神灵,叫什么十全大神,他们信的是十全大道,那个十全大师就是他们的教主。另外,他也知道自己是李虎他们的活祭品,只不过,李虎骗他说献祭的过程和安乐死差不多,人不会不知不觉中死亡,灵魂会回到十全大神那里去。也是仉侗给他看了几个死者的照片,他才知道自己上了李虎的当,把他知道的全都招了。”

  孙先生不住地点头:“果然还是老仉有办法,我今天下午花了好大力气,也没能撬开刘文辉那张嘴。”

  而我则问师父:“刘文辉有没有提到一个穿红衣的老人?就是我在演魄的时候看到的那个干瘦老人。”

  师父吐了一口烟,摇摇头说:“仉侗试着问过他了,可他根本不知道这么一个人,仉侗还询他,那些补血的药是从什么地方得来的。刘文辉说,那些黑色颗粒都是来自于葬教在当地的一个上线,那个上线,就是董大宝。”


三百零七章 夜袭


  师父说得没错,刘文辉招与不招,的确没有太大的区别。

  可是“十全”这两个字,还是让我十分忧虑,似乎这两个字的出现就意味着,我们一直在苦苦调查的那个葬教,极可能和千多年前的十全道人有关。

  师父此刻心里的想法应该和我差不多,他每次说出“十全”这两个字的时候,眼神都会在不经意间变得凝重几分。

  孙先生不知道十全道人的事,当然也不会朝那方面想,他倒是显得很乐观,说如今已经知道得知了葬教的信奉,将葬教的整个体系挖掘出来也不过是早晚的事了。

  对于此,我师父不置可否,只是说:“最近这段时间提高警惕吧,不知道李虎他们什么时候会来夺人,咱们对南洋的手法不熟悉,加上这些人手里有武器,还是小心一些比较好。”

  孙先生点点头:“说得也是。”

  在这之后,我师父立刻给冯师兄打了电话,让他到乱坟山这边来聚头,最近这些天先把手边的工作放一放,先不要回局里了。

  如今,李虎一行人的种种行为已经完全超出了我们的预估,我们已无法确定他们到底想干什么,更不知道他们做了这么多事,究竟要针对谁。师父让冯师兄来乱坟山,也是为了更好地保护冯师兄的安全。

  当天晚上,黄大仙带着小六下山来看望我师父,我师父向他简单陈述了一下目前的情况,也让他留下来帮忙,黄大仙回山上拿了引魂灯和勾魂锁,也住在了土房这边。

  到后半夜的时候,陈道长也来了。

  小小的土房根本容不下这么多人,除了仉二爷在房子里盯紧刘文辉之外,其他人全部在院子里打地铺,我大舅还专程从家里拿来了好多被子、褥子。

  院子里横七竖八地躺了好多人,到了两点多钟的时候,陈道长的鼾声就覆盖了夜色下仅有的那一点寂静。

  仉二爷入睡之前打开了窗户,在窗台上点了蚊香。

  当时天气已经比较冷了,根本见不到蚊子,我也不知道仉二爷点这一盘蚊香是什么寓意。

  随着时间一点点地过去,陆续有人入睡,或轻或重的鼾声彼此起伏地响起,冷风顺着被子吹过,吹得人鼻口都有些发寒,院子里偶尔响起一两声咳嗽。

  我睡不着,就抱头躺在地上,望着夜空出神。

  仙儿朝我这边凑了凑,小声地问我:“睡不着啊?”

  我叹了口气,转过头去朝她点点头,可我的视线从梁厚载和刘尚昂那边掠过的时候,就发现他们两个也没睡,正头对着头凑在一起,叽叽咕咕地说着什么。

  我对仙儿说:“我总觉得,今天晚上好像要出什么事。”

  仙儿张了张嘴,正要说话,我师父却突然蹬了我一脚,我朝着师父那边看,就见他睁着一只眼看着我,还偷偷朝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可就在不久前,他明明已经睡着了呀,我还听到他打鼾来着。

  这时候,陈道长也微微睁开眼,朝我这边瞅了一下,我看到他明明睁眼看我了,可鼾声已经没有断。

  傻子也能看出来了,陈道长根本就是在假睡。我师父刚才也是。

  不只是他们两个,借着月光,我发现孙先生和黄昌荣也是半眯缝着眼,从他们那边一样传来鼾声。

  他们两个,也在假睡。

  我也对仙儿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仙儿没再说话,但也没退回去,她就这么靠在我旁边,用头抵着我的肩膀,我和一起倾听着夜色中的动静。

  师父他们明明没有睡意,可为什么要做出一副熟睡中的样子,他们是要麻痹谁,在提防着谁?

  就这么凝听了一阵子,我反倒觉得有些困了,可还是强撑着不睡,仔细留意着周围的动静。

  悉悉索索……

  就在这时候,乱坟山外围的灌木丛里传来一阵细碎的声响,像是某种体型不算太大的动物从灌木丛中快速穿过。

  我朝着黄大仙那边看了一眼,黄大仙睁着眼,正朝着东南方向偷偷望去,他怀里的小六还沉沉地睡着。

  不是黄大仙,不是小六,灌木丛里的声音是什么东西弄出来的?

  我依旧竖着耳朵倾听,片刻之后,那阵细碎的悉索声又出现了,而且这一次,它离我们更近。

  院墙那边出现了轻微的摩擦声,我感觉像是什么东西窜上了墙头。

  我眯着眼朝墙上看,就看到一个黑乎乎的脑袋趴在墙头上,它那双在月光下泛着绿光的眼睛,正滴溜滴溜地朝院子里观望。

  院子里的鼾声还在继续,所有人都在安静地“睡”着,屋子里传来了仉二爷翻身的声音,墙上的脑袋缩了一下,后来屋子里的声音停了,它又继续伸直脖子观望着。

  过了很久,它才下了墙头,院外的灌木丛先是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碎响,不久之后,村路上又响起了脚步声。

  那阵脚步声很轻、很急——有人正朝院子这边快速接近。

  这时候孙先生换了一个睡姿,将脸正对着院门方向。

  那阵脚步声到了门外就停下了,有人将一根长长的管子插进了门缝里,不多久,一阵黄烟就顺着管口飘了进来。

  那股烟雾没什么味道,上面也不带特殊的炁场,只是扩散速度非常快,几秒钟的功夫,院子里蒙上了一层淡黄色的雾。

  我本想闭气,可又见陈道长他们还在自顾自地打着鼾,于是我也放宽心,正常地呼吸。

  门外的人等了好一阵子,才翻墙进了院子。

  进来的人总共有两个,其中一个身材瘦、个子高,动作非常飘逸,他落地的时候,几乎连一点尘土都没激起来。另一个人是个驼子,虽然身子有些残,从墙上下来的时候动作也有些扭曲,可让人意外的是,他落地的时候,竟也没有发出什么声响。

  这两个虽然脸上都带了面具,可光是从体型上我就能辨认出他们的身份。

  瘦高个是李虎,至于那个驼子,不用说,当然是卯蚩种。

  这两个人进了院子以后,我师父他们还是没有醒过来的意思,我也眯上了眼,假装熟睡。

  李虎的手脚比较利落,快速迈过我们,一阵风似地窜进了屋子,而卯蚩种则悄悄敞开了大门,似乎是事先为李虎打通退路。

  我听到屋子里先是传来一阵很轻的脚步声,接着又传来“咔”的一声脆响,而在此之后,就陷入了长时间的寂静。

  没人能知道屋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既然仉二爷在里面,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卯蚩种在院门口等了半天,见李虎迟迟不出来,似乎也有些焦急了,他不停地在门前踱着步子,眼睛一直盯着土房门口。

  又是几分钟过去,门外突然有人轻声说道:“怎么这么久?”

  卯蚩种也小心翼翼地回应:“老李还没出来。”

  在他说话的时候,一个红色的人影出现在了门前,那人也带着面具,看不到脸,可他那身红色的袍子却非常特别,加上他那瘦小的身板,我打眼一看就知道,他就是包括路工头在内的几个死者,在临死前的最后一刻见到的那个老者。

  在他的怀里,还抱着那只两眼泛着绿光的果子狸。

  当时睡在门口附近的人是黄昌荣,红衣老者一进院门,他呼哧一声就爬了起来,以极快的速度将院门重新关上,用身子挡在门前。

  卯蚩种和红衣老者显然没有预料到会有这样的变故,两个人双双愣了一下神,趁着他们还没做出反应的功夫,陈道长和孙先生同时起身,朝着两人扑了过去。

  在陈道长和孙先生面前,红衣老者和卯蚩种几乎没有反抗的余地,交手仅一个回合,他们就被撂倒在地,之后陈道长和孙先生一人压着一个人,将他们死死地按在了地上。

  这一下子,院子里的人全都呼呼啦啦地爬了起来。

  那只果子狸似乎受到了惊吓,缩着脑袋就朝门缝外面钻,黄大仙一个箭步冲上去,掐住果子狸的脖子,将果子狸拎了起来。

  大概是感觉到黄大仙不是人类,那只果子狸在他手里,显得安生了许多。

  这时候仉二爷也从屋子里出来了,他手上还拎着昏迷不醒的李虎。

  按说李虎虽然身材比较瘦,但个子并不矮,粗略地看,大概有一米八左右吧,可到了仉二爷手里,远看上去就跟个小鸡仔似的。

  仉二爷将李虎随手扔在地上,李虎无意识地咳嗽一声,没醒过来。

  我师父看了李虎一眼,又快速走到了那个红衣老者面前,一把揭开了他的面罩,并问我:“是不是这个人?”

  光线暗,我离得远看不清那人的脸,冯师兄拉开院子里的灯,我才看清楚那个人面相。

  他不是路工头他们死前看到的那个老者,他是一个年轻人,细皮嫩肉的,脸上一点皱纹都没有,额前的头发还染了一缕黄色。

  师父大概是从我意外的表情上得知的答案,他有些不置信地问我:“不是他?”

  我摇了摇头:“不是他,应该是个年纪很大的人。”

  我一边说着,快步走到卯蚩种面前,扯掉了他的面具,没错眼前这人就是卯蚩种,曾经在我面前诈死过的卯蚩种,刘尚昂也拿掉了李虎的面具,面具中的那张脸,也是李虎本人的。

  似乎在这三个人中,只有红衣老者被掉了包。

  我蹲在那个年轻人面前,皱着眉头问他:“你是什么人,怎么穿成这个样子?”

  他愣愣地看着我,沉默了大半天才眨眨眼说:“我是邻村的,今天这两个人找着我,让我穿上这身红衣裳跟他们去个地方,然后我就到这来了。他俩说了,事成以后,给我二百块钱。”


三百零八章 一时疏忽


  这个人被我们压着,可他说话的时候却丝毫不见慌张,而且他的口音也不是我们那地方的。

  我一看就知道这家伙没说实话,就给仉二爷使了个眼色。

  仉二爷立即明白了我的意思,我退到一边,他则走过来,蹲在我刚才的位置上,语气平淡地问那个年轻人:“你叫什么啊?”

  仉二爷一出马,那人明显怂了,他缩着脑袋趴在地上,完全不敢和二爷对视,就连他身旁的卯蚩种,脸上的表情都变得非常紧张。

  见那人不说话,仉二爷又对他说:“你刚才说,你是邻村的?会说当地的方言吗?”

  那人依旧是缩了缩头,不说话。

  仉二爷突然笑了,略带着些玩味地说:“真是,说瞎话不打草稿。还邻村,乱坟山方圆二十里就这么一个村子,邻村,哪来的邻村!”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抓住了年轻人的领子,将那个年轻人提了起来。

  谁知就在仉二爷将他拎到半空的时候,他却突然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淡蓝色的东西塞进了嘴里。

  这家伙的速度非常快,我只看到了那东西是淡蓝色的,根本没看清它到底是什么。

  仉二爷似乎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赶紧伸手去捏那人的嘴巴。

  那个淡蓝色的东西好像是毒药,年轻人将它吃下去以后,还没等仉二爷将他的嘴巴捏开,他的身子就开始剧烈地痉挛起来,从他半张开的嘴巴里还溢出了大量的白沫。

  很快,白沫中出现了血色,几秒钟之后,从他嘴巴里出来的直接就是血沫了,同时有温热的鲜血从他的鼻子、嘴巴和耳朵里快速流淌出来。

  我师父立即转过头,对冯师兄说:“快,叫救护车!”

  在冯师兄拿出电话来之后,仉二爷取出了匕首,用匕刃蘸了一下年轻人嘴角的血沫,银亮的匕首一经接触到那些血迹,上面立刻泛出了浓重的乌黑。

  仉二爷收起匕首,朝我冯师兄摆了摆手:“别叫救护车了,毒性太强,这人已经没救了。”

  说完,他又指着卯蚩种对孙先生说:“老孙,你搜搜他的身,这些人身上说不定都带着毒药呢。”

  孙先生“诶”了一声,就在卯蚩种身上翻找起来,不多久,就从卯蚩种的口袋里摸出了一颗淡蓝色小药片。同样的药片,刘尚昂也从李虎身上搜出来一颗。

  孙先生将其中一颗药丸递给仉二爷,而仉二爷随后的举动却把我吓了一跳。

  他竟然将那颗药丸放进嘴里,嚼了嚼,直接咽了下去,几秒钟的时候,仉二爷宽大的身子猛地抽搐了几下,在他脸上也露出了十分痛苦的表情。

  可除此之外,他终究没有像服毒的年轻人一样倒下,他的身子抽搐两下之后就恢复了正常,拧在一起的五官也渐渐舒展开了。

  仉二爷用舌尖舔了舔嘴角,说:“这种毒是直接作用在心脏上的,几毫克就足以致命,这几个人带着这么大一颗药丸行动,看来是抱了必死的决心啊。”

  听到这番话,我突然又想起了二龙湾的那些佣兵,当初他们也是这样,一发觉自己有被俘的危险,就集体饮弹自尽。

  仉二爷蹲下神,两眼紧盯着被压在地上的卯蚩种,不由地皱了皱眉头:“你们这些家伙,连死都不怕,估计现在不管我问什么,你们都不会招供了?”

  卯蚩种没说话,只是恶狠狠地瞪了仉二爷一眼,目前来说,他是唯一一个见到仉二爷却没有缩头的人,可不知道为什么,在他那双愤怒的眼睛里,还有带着深深的怨气和绝望。

  我也不知道那种绝望究竟来自于什么。

  仉二爷叹了口气:“算了,你现在不想说,我也不急着问你。咱们来日方长,有的是时间。”

  说完,仉二爷又招呼大家拿出绳子来,把卯蚩种和李虎给绑了。

  拿绳子绑人的是冯师兄和黄昌荣,他们捆得很仔细,连同卯蚩种和李虎的五根手指和脚趾都被绳子固定起来,浑身的关节没有一处能活动的,之后黄昌荣又将他们两个吊在了树上,说是这样一来,两人身上使不出力,脚上又不沾地,是绝对逃不掉了。

  李虎和卯蚩种是抓住了,可如何才能撬开他们的嘴,却成了我们眼前的大难题。

  还有一个红衣老者没现身,他很有可能是这次案件中最关键的人物,可我们如何才能引他现身呢?

  大家在卯蚩种和李虎身边围成了一个圈,一边默默打量着他们,一边在沉思,每个人都在沉思。

  在我们这个行当里是有规矩,抓人可以,但不能动刑,更没有刑讯逼供这一说。但也正是因为这种规矩的存在,让眼前的事情变得麻烦了许多。

  我觉得以仉二爷的手段,绝对有办法让这两个人开口,只不过他的手段,大多都比较暴力吧。

  我们默默盯着卯蚩种和李虎的时候,他们也用一种十分不屑的眼神看着我们,不对,不是不屑,而是憎恨和轻蔑,就好像我们这些人和他们都有着难以化解的血海深仇,又好像我们才是恶的一方,而他们则是正义的。

  而在这样的眼神之外,我意外地发觉他们两个脸上都有一种怪异的绝望。

  我很难去形容那种绝望带给我的感觉,只是觉得,对他们来说,那种绝望并非来自于某个人或者某件事,而是来自于他们身处的这个世界本身。

  我也不知道这样说到底贴不贴切,可当时的我就是有这样的感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看到卯蚩种脸上的表情突然凝固了一下,而在李虎眼中,则闪过一道精光。

  我当时就意识到要有什么事情发生,也就在这时候,黄昌荣指着窗户那边说:“哪来的黄烟?”

  所有人同时转头,朝着土房窗户那边张望。

  就看见之前仉二爷摆在窗台上的那盘蚊香中的确正慢慢飘散出黄色的烟雾,那股烟雾非常淡薄,如果不是之前有了黄昌荣的提醒,我们大概根本察觉不到它。

  而且我感觉,这股黄烟,和卯蚩种他们之前用管子吹进来那些烟雾很像。

  仅仅一个瞬间之后,从蚊香处散发出来的烟雾突然变浓,它就像是烽火台的狼烟一样极速扩散,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就侵占了整个院子。

  那股烟就像是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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