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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水尸棺-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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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向前走了一步,对那个老人说:“你是红衣降头的最后一代门人吧?”

  老人愣了一下,一语不发地看着我,他眼神中的自信突然间弱了很多。我知道我说对了。

  我又对他说:“最近南洋那边的人正找你呢,头两天他们还发来了你的照片,不过说真的,你现在这长相……和年轻的时候差别好大呀,不会是整容了吧?”

  这一下老人的脸色立即沉了下来,他怔怔地看着我,难以置信地问我:“南洋人怎么可能有我的照片?”

  南洋人大概是不知道他到底长成什么样子的,不然的话也不可能这么多年都无法找到他的踪迹。

  至于南洋人发过来的照片,还有整容什么的,完全就是我胡诌的,就是想诈一诈他,没想到还真被我诈出东西来了。

  他果然就是那个南洋降头师千方百计都要找出来的红衣降头。

  我继续在他面前胡扯:“不就是一张照片吗,你激动什么啊?其实吧,我们在你们那个组织里安插了一条很深的内线,你们组织中个别成员的情况,我们是摸得很清楚的,你就是其中一个。”

  他眯着眼睛看我,我没和他对视,就是抱着手,低头装出一副沉思的样子。

  过了片刻,他突然咬牙切齿地说:“你说的内线,是赵宗典吗?”

  突然听他提起了师伯的名字,我心里顿时咯噔一下,但我依旧没说话,只是看了他一眼,笑了笑。

  其实我特别担心师父这时会耐不住性子,突然问一句:“师兄果真加入了葬教?”,可我的担心是多余了,师父此时和我一样,也是什么都没说。

  我脸上的那一抹笑容好像让老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他就这么一直死死地盯着我,像是要把我脑子里的想法看穿一样。

  我朝着他笑,对他说:“既然你已经落在我们手里了,有些事,告诉你也无所谓。其实呢,我们安插在你们那个组织里的内线,是罗有方。”

  他咬着牙,从牙缝里吐出了几个字:“罗有方?不可能是他!”

  我还是冲他笑:“怎么不可能?你也不想想,如果罗有方和我们没有关系,东北邪墓那一次,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让他走了,你以为我们真的抓不住他?对了,你知道东北老黄家发生的事吗?”

  说着说着,我就发现老人脸上的表情都快要扭曲了,不知道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什么。

  废话,罗有方当然不是我们的内线,不过在葬组织里和我们正面交过手,又能全身而退的,好像也只有他了。我也是突发奇想,觉得把他从我们手里逃走,说成是我们故意放他走的,好像还挺有说服力的。

  片刻之后,老人嘴里又吐出了几个字:“叛徒,无耻!”

  他这么说我就放心了,说明他相信了我编出来的谎言。

  之后我又对他说:“所以说,我们都知道你不是化外天师,你就别瞎白活了。来,说说看,你在你们那个组织里,到底是个什么职务啊?你们这次跑到我的老家来,又是想干什么?”

  眼前的老人是个喜怒无常的人,刚才他还是一脸怒色,听我这么一说,他脸上的肌肉竟毫不做作地展开了,露出一个笑脸:“你们不是有罗有方这个内线吗?这些问题还要来问我?你们问他呀,让他告诉你们呀!”

  我故意作出一副很了解他们那个组织的表情,摊了摊手,说:“可惜啊,罗有方在你们这个组织里就是个负责圈钱的人,这些事,他根本接触不到。不然我还用在这跟你费口舌吗?”

  老人的脸色再次沉了下来:“罗有方真是你们的人?”

  我叹了口气,说:“你现在都落在我们手里了,你觉得我还有必要骗你吗?快说吧,你们跑到我的老家来,到底要干什么?我可没什么耐性。”

  老人盯着我看了好一会,露出一脸阴沉沉的笑容,说:“告诉你也无所谓,反正就凭你们这些人,什么都改变不了。你们知不知道,这个世界是要被净化的,你们也要被净化,只要我们将罗睺大神……”

  说到这,他突然间没了下文。

  他的眼睛还盯着我,他的嘴巴还张着,脸上的表情维持在他说出“神”字时的状态,可他整个人就像定格了一样,保持着说话的姿势,却没有继续说下去。

  我忍不住伸手拍了他一下,想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可我就是这么轻轻地一拍,他竟然直挺挺地仰面倒了下去。

  在我的手触到他的肩膀时候,我终于明白刚才孙先生为何能断定监视我们的人不是眼前老人了,因为他的身体很冷,就像死人一样冰冷,根本不可能在望远镜上留下体温。

  可他现在好像就是死了,他倒在地上的时候身子非常僵硬,他身上的生气,几乎是在一瞬之间彻底消失了。

  孙先生赶紧俯下身子,伸手探了探老人的鼻息,之后抬起头来对我们说:“还有呼吸,可人已经僵了。”

  怎么回事?刚才还好好的,为什么话说到一半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了?

  孙先生蹲在老人跟前,翻开老人的眼皮看了看,之后就抬起头来,冲我们摇头:“魂魄散了。”

  魂魄散了?怎么散的?

  我和仉二爷也迅速跑到老人跟前,我学着孙先生的样子扒开老人的眼皮,他的瞳孔已经完全没有焦距了,眼皮被翻开的时候,视线就直勾勾地盯着前方。

  没错,这确实是失魂的征兆,可刚才明明什么也没发生,他的魂魄,怎么就这么凭空散了呢?

  仉二爷叹了口气:“唉,到最后还是被人摆了一道。”

  我看着仉二爷,等着他继续说下去,可他却没有下文了,我又看了看陈道长,看了看我师父和孙先生,每个人脸上都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似乎大家都无法相信,我们好不容易才抓住的这个老人,就这么平白无故地失了魂。我们一直以为他就是这次事件的主谋,以为从他的嘴里,能挖出更多关于葬教的线索,可他竟然就这么失魂了。

  之前从乱坟山劫走刘文辉的女人是谁,李虎他们为什么要偷走橡胶厂澡堂的锅炉,他们这伙人和南洋养鬼人有什么关系,葬教中的化外天师又是一个怎样的存在?

  在这些问题都搞清楚之前,事情远远没有结束。

  可随着老人的失魂,我们手中最关键的一条线索也断了。

  这时候,我师父走了过来,拍拍我的肩膀,说:“别灰心,咱们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至少刚才他提到了罗睺。”

  我转头望着师父:“罗睺是什么东西?”

  师父想了想,说:“是印度神话里的一条恶神,具体的你自己去找典籍吧,一两句话说不清楚。”

  在师父说话的时候,刘文辉的情况似乎好了一些,他用手扶着墙壁,有些艰难地站了起来,同时开口道:“他们就是要把我们献祭给罗睺,用我们身上的器官……召唤罗睺。”

  仉二爷动了动眼珠,斜眼看着刘文辉说:“你能站起来啊?”

  说话的时候,仉二爷的语气中是带着很深的敌意的。

  刘文辉对仉二爷不是一般的惧怕,他立即缩了缩头,面朝着我和我师父说:“之前被那女人喂了麻药,我也不知道那是不是麻药,只是吃了以后浑身发软,一点力气都没有,那个老头子用铁刷刮我的时候,我只能感觉到疼,却没办法抵抗。”

  说话间,他的视线转向了屋子的一个角落,我们也顺着他眼神所指的方向看去,就看见在屋子的一角摆着一把用粗铁丝攒成的刷子,可以很清晰地看到,那把刷子上沾满了血迹。这下我们总算是明白,刘文辉身上的伤口是怎么弄出来的了。


三百一十六章 躲在幕后的熟人


  这时候刘文辉还在说:“现在药效可能是退下去了,身子麻利了很多,伤口也不那么疼了。”

  我问刘文辉:“你看清楚那个女人长什么样子了吗?”

  刘文辉很干脆地点头:“她烧成灰我都认得她,如果你们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们指证。”

  这时冯师兄站了出来,对刘文辉说:“那就好,你跟着我去趟局里,帮我们盯一盯附近的监控录像。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没问题的话现在就跟我走。”

  可刘文辉却摇了摇头:“他们骗了我,让我献祭自己的命,我和他们已经没有什么情谊可讲了。所以……放心吧,我一定会帮忙的。不过在此之前,我想先见见李虎和卯蚩种,有些事,我想向他们问清楚。”

  冯师兄当即皱了皱眉头:“你想问什么?”

  刘文辉沉默了,过了一会,他才声音有些颤抖地说:“我就是想知道,我爸妈到底是怎么死的。”

  他说话的时候两只眼睛都是红的,我看不出来他是悲伤还是愤怒。

  这时刘文辉又补充似地说道:“崔老告诉我,我的父母都是自愿将自己献祭给了大神,他们死的时候,没有痛苦。我现在明白了,他在骗我,他们全都在骗我!这不是献祭,这是虐杀!”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刘文辉简直要爆发了,他攥着拳头,强压着怒火,指甲在手掌心掐出血来。

  冯师兄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先回乱坟山,审完了李虎和卯蚩种,你再跟着我去局里。”

  说完,冯师兄又分别给了我师父和仉二爷一个询问的眼神,二老也是先犹豫了片刻,可最终也都点了点头。

  师父让我走在前面带路,仉二爷朝其他人招了招手:“走了,打道回府。”

  刘文辉的行动还是不太方便,仉二爷只能一只肩上扛着马建国,另一个肩膀上扛着刘文辉,慢慢跟在我身后。

  临出门的时候,仉二爷突然问刘文辉:“你说的崔老,就是那个丢了魂的老头吗?”

  我转过身去看刘文辉,就见他点头道:“嗯,就是他,我也不知道他的全名,只是听李虎和卯蚩种叫他崔老。”

  仉二爷点了点头,没再说话,同时伸手轻推了我一下,示意我继续前进。

  走在路上的时候,所有人的情绪都很低落,原本以为靠着刘文辉这条鱼饵,在今天晚上就能钓出一条大鱼,可谁知道,折腾了整整一个晚上,事情又回到了原点。

  这种感觉,是在是太憋屈了。

  其实自从路工头被杀至今,这种让人喘不过气来的憋屈感,就一直阴魂不散地缠着我们。

  对方对于我们这些人极为了解,我们的每一步,似乎都在他们的掌握中,而我们却对他们一无所知,如果今天晚上不是多出了黄大仙和梁厚载这两个变数,我们能不能活着回去恐怕都很难说。

  从生死边缘走了一遭,我们也只是抓住了一个丢魂的老头、一只不会说话的果子狸,虽然李虎和卯蚩种现在也在我们手上,但我能感觉到,这两个人在整个事件中起到的作用,远远比不上那个“崔老”来的关键。

  憋屈,这种感觉,真特么的憋屈!

  来到村口,大家都无声无息地上了车,冯师兄开着车子将我们送到了乱坟山脚下,仉二爷先将马建国放在车上,然后就和我一起扶着刘文辉下车,朝着土房那边走。

  远远就能看见院外的大槐树上有两个吊着的人影,而李道长此时就靠在树干上,整张脸藏在树叶的阴影里,只有嘴角上亮着一朵红光,我知道他是在抽烟。

  来到树下,仉二爷朝吊在树上的李虎和卯蚩种瞥了一眼,问李道长:“这两个家伙怎么样?”

  我们都看不到李道长表情,他弹了弹烟灰,很简练地应一声:“还算老实。”

  他的语气里是带着几分不耐烦的,似乎对于我们不让他跟着去东乡的事有些耿耿于怀。

  仉二爷冲他笑了笑,然后就径直地走到李虎面前,用手拧转着绳子,让李虎面朝着我们。

  李虎闭着眼,似乎是根本不屑看到我们,仉二爷伸手拍了拍李虎的脸,用很低沉的声音说:“醒醒,你的老朋友想跟你们聊聊。”

  仉二爷下手不算重,可李虎被他拍中的时候,身子还是在空中荡了两下,可李虎好像打定了主意不想和我们交流,仉二爷又拍了他两下,他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就听李道长很不屑地在一旁说:“刚才话不是挺多的吗,怎么现在跟个死人一样?”

  跟死人一样……这句话提醒了我和仉二爷,仉二爷赶紧翻开李虎的眼皮,我也跑到卯蚩种面前,翻开他的眼皮。

  两个人的瞳孔都散开了,我们翻开他们眼皮的时候,那两双眼睛,就这么直勾勾地望着前方。

  失魂,这两个人的魂也丢了!

  我和仉二爷扒开这两个的眼皮时,李道长就在一边看着,这时他也扔了烟头,十分惊愕地嚷嚷起来:“失魂了?怎么可能呢,刚才明明还好好的!”

  他说话的时候,刘文辉拖着不太利索的腿来到李虎面前,他掐着李虎的脖子,嘶吼着:“失魂?别以为我会相信你们的鬼把戏,你给我醒醒,醒醒啊!你告诉我,我爸妈到底是怎么死的,你说啊,啊——”

  喊出最后一个“啊”字的时候,刘文辉整张脸都是扭曲的,他凑在李虎面前,大张着嘴,就像是要把李虎的整张脸咬下来一样。

  我们也没想到他会这么激动,赶紧将他拉开,可他还是恶狠狠地盯着李虎,眼睛里的怒火恨不能把眉毛都点着。

  可他眼里的火烧得正旺的时候又突然间熄了,随后刘文辉就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整个身子都瘫软了,要要是不是我和仉二爷正抓着他的胳膊,他肯定要当场倒地。

  难道刘文辉也丢了魂?

  我心里这么想着,朝仉二爷看了眼,仉二爷则翻了翻刘文辉的眼皮,又在刘文辉脸上轻轻拍打两下,长出口气说:“这家伙,先是被人下了药,现在又经历这样的大悲大愤,身子承受不住,昏过去了。”

  师父他们见刘文辉瘫倒,也都凑了上来,听仉二爷这么一说,冯师兄就立刻叫了救护车。

  刘文辉如今是我们手中的最后一条线索了,他是绝对不能出任何问题的。所以在他被送上救护车之后,冯师兄和我师父跟着他一起上了车,在旁边看着他。而剩下的人,则坐着老刘的面包车不远不近地跟在救护车后面。

  李道长和孙先生没有跟我们一起去医院,他们由马建国开车送出了城,我们来到医院的时候,他们应该已经上了高速,朝西北方向去了。

  他们打算去一趟西北,把李虎、卯蚩种和崔老运过去,听仉二爷说,在那边有一个专门羁押他们这种人的地方。

  到了医院,刘文辉被送进了急救室,我们这些人就在医院的走廊上默默地等着。

  刚开始,谁也没说话,经过了这一晚上的事,每个人都变得很压抑,压抑到说不出话来。

  后来还是仉二爷先开了口:“这地方怪憋得慌,有出去抽烟的吗?”

  他这么一说,很多人都跟着响应,跟在他身后出了诊楼大门,我们几个小辈也一起出去了。

  不得不说,充满了消毒水味道的医院走廊,似乎让我们心里的压抑又重了几分,每个人都想赶快逃离那个地方。

  在那个年代,市医院附近还比较荒,加上是冬季,外面的风又干又冷,躁得很。

  仉二爷用他的大手挡着风,点燃一支烟,长长吐了口烟雾,一脸不爽地说:“唉,在外头行走这么多年,头一次碰到这种事。本来风风火火地来,心想着把那什么化外天师给逮住,没想到人家不出面,就能把咱们这些老家伙耍得团团转。”

  陈道长在旁边安慰他:“估计他不是不出面,而是压根就没有化外天师这个人啊。”

  “不管有没有这个人,反正咱们现在是吃了暗亏,不行,这口气我咽不下去。”仉二爷把话说完以后,狠狠吸了一大口烟,又狠狠吐出一大口烟雾。

  这时候我师父发话了,他扫视了一下在场的人,眼神不停地闪烁,似乎是一边思考着一边说:“其实今天晚上的事,我有种感觉,这好像是对方设下的局,他们花了大手笔引咱们入局,就是要把咱们一锅全烩了。”

  师父把话说成这样,仉二爷心里火气变得更大了,我听到他恶狠狠地骂了一句脏话。

  接着师父又若有所思地说:“可问题是,对方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对咱们这么了解?这个人不但了解仉家驱魔香的特性,从咱们上楼开始,颇离的出现,天台上的特殊布置,又让咱们有力使不出来,两次都险些着了他们的道。”

  陈道长也在一旁点头:“嗯,如果不是黄大仙和梁厚载,咱们这一次恐怕真的会有危险。”

  仉二爷环抱着双手,说:“咱们这几个老家伙也都算是成名已久吧,很多人都知道咱们的手段。但最让我觉得疑惑的不是他们作出的布置,而是我感觉,对方好像每一次都知道咱们下一步要干什么一样,他们总是能走在咱们前头。”

  我师父这才点了烟,抽了一小口,然后才说:“嗯,我也有这种感觉,对方对咱们的了解,绝不仅限于了解咱们的手段。就连咱们这群人中,每一个人的行为模式他们都摸得恨透。如果不是对方对咱们这些人进行过非常细致的研究,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整个案件的幕后黑手,是一个和咱们都很熟的人。”


三百一十七章 陌生电话


  黄昌荣没头没尾地接了一句:“对了,自从咱们来到山东以后,澄云大师好像就没跟咱们一起行动过。”

  我师父白他一眼:“你别瞎白活,不可能是大和尚,他这些天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说完,师父又将视线转向了梁厚载,问梁厚载:“厚载,你是怎么想的?”

  梁厚载想了想,说:“这种事不好说的,我觉得,与其在这里怀疑咱们身边出了内鬼,不如捋一捋案情吧。我刚才回想了一下,总觉得这个刘文辉很不对劲,李道长也说了,李虎和卯蚩种本来还好好的,可刘文辉一去,他们就出事了,而且去找李虎和卯蚩种这事,也是刘文辉自己提议的。”

  就在梁厚载说话的时候,一个穿白大褂的人来到了诊楼门口,冲着我们喊:“谁是刘文辉家属?”

  冯师兄走了出来,朝那个大夫点了点头:“刘文辉没有家属,有什么事找我吧。”

  大夫看了冯师兄一会,皱了皱眉头:“看着你这人挺眼熟的。你是刘文辉的朋友吗?”

  当然眼熟啊,头些年市医院的太平间丢尸,冯师兄可没少往这边跑。

  冯师兄走了过去,边走边说:“算是吧,怎么了?”

  那个大夫朝冯师兄招了招手,就转身走进了诊楼,冯师兄也跟着他一起进去了。

  过了一会,我听到楼道里传来了大夫的声音:“他心脏有问题,得动手术。他身上的伤口是怎么回事?”

  后来他们就走远了,我也没听到冯师兄是怎么回应的。

  梁厚载对于刘文辉的怀疑,就这么被中断了。

  又过了很长时间,冯师兄才从诊楼里出来,对我们说:“刘文辉今天受了重大心理刺激,突发心脏病,现在已经上手术台了,能不能活下来还两说。他应该不是事件的主谋,不然的话,也不至于被刺激出心脏病来吧。”

  听到冯师兄的话,梁厚载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他毕竟还是脸皮薄一些,大概是觉得自己错怪了刘文辉这样一个病人。

  仉二爷走上来,拍了拍梁厚载的肩膀,说:“再聪明的人,也有想错的时候,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已经很不错了,要不是你在天台上提醒了有义,咱们现在全都遭殃了。”

  梁厚载有些羞涩地笑了笑,没说话。

  我师父则在一旁说道:“厚载的聪明,黄大仙的引魂灯,是今天晚上的两大变数。那些人将所有精力都放在咱们这些老家伙身上了,却完全忽略了其他人。我觉得,要想把化外天师挖出来,还是得靠他们这些后辈。”

  仉二爷点了点头,又摇摇头,说:“黄大仙用了一次引魂灯,现在估计也被盯上了,厚载也是,这一次初露锋芒,对方也知道了他的聪明,以后大概也会特意防着他吧。有道极有可能在很多年前就被葬教监视和观察了,估计那些人对有道的了解不比咱们少。”

  我师父先是沉默了小片刻,之后突然就笑了:“话不能这么说,有道虽然是我调教出来的,可他有很多手段,是我没有的。”

  师父这么一说,仉二爷和其他人都朝我投来一道疑惑的目光。

  而我师父则继续说着:“有道能催动番天印,还能修习守正一脉早年传下来的一些秘术,番天印两千年没人催动过,那些秘术,两千年来也没人施展过,别说是化外天师,这世上,可能根本就没人能摸清有道的底细。至于厚载嘛……我记得李良那家伙口口声声说自己巫术厉害,可我却极少见他施展,对于他的那些古巫术,一样没人能摸清底细。既然不了解,他们就不可能找到克制有道和厚载的办法。”

  听着师父的话,我都觉得有些热血沸腾了,好像我和梁厚载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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