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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水尸棺-第2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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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大巫最终安全着陆,那个人才长出了一口气。

  大巫落地以后,就让他带路,两人快步朝着村子那边奔去。刚开始,大巫还能跟上那个人的脚程,可他毕竟上了年纪,很快就上气不接下气了,带路人也不得已慢了下来。

  这可让我们松了口气,不知道怎么的,这里人奔跑起来都特别快,就连上年纪的大巫,迈腿的速度也比我们快很多。

  而且我留意到,寨子里一匹马都没有,就连黑王带着众士兵前往山口的时候,也是徒步前行的。

  当初在草原上特训的时候,我曾听柯师叔说过,在古代,马算得上是人类最好的代步工具了,可这么大的寨子,别说是马,就连驴和牛这样的牲口都没出现过。

  我们来到村子的时候,几个身披黑麻的人正引导村民朝大寨那边走,村民们的脸上都洋溢着兴奋的神采,很多人怀里还抱着土坛子或者说大的箩筐,里面装满了各式各样的食材。

  为了避免和这些村民发生近距离的接触,我们刻意绕开了他们。

  大巫同样避开了人群,拣小道来到了村子外围的一座茅草房前。

  这个村子看起来很富裕,不但人丁兴旺,房子也都捯饬得十分规整,这里的房子大多是木质结构的,大一点的房子有现代的三层楼房那么高,矮一些的也比现代的平方高出很多。很多房顶上晒着鱼干和干瘪的肉,还有用来充当纸张的兽皮。

  唯独我们眼前的这座房子,不但小,而且十分破旧,土墙上出现了大量的坑洼和斑驳,连屋顶上的茅草也是稀稀散散的。

  引路的人似乎并不想进去,他站在门口,对大巫说:“乌拓就在里面,是山马发现他的。”

  大巫点了点头,就要走进屋子,这时候,引路人突然唤了一声:“大巫。”

  大巫停了下来,转身望着引路人。

  引路人犹豫了一下,才开口说道:“大巫,有件事,我一直不明白。”

  大巫:“讲。”

  引路人:“乌拓明明是个不祥之人,可为什么一直以来,大巫和大王都这么看重他呢。”

  大巫怔怔地站在门外,似乎是在思考着如何措辞,片刻之后,他冲引路人笑了笑:“等哪天你得了我和大王都医治不好的病,就不会觉得乌拓是个不祥之人了。”

  说完,大巫就快步走进了房门,引路人站在门外发了一会呆,随后就到了村子的大路那边,和其他人一起引导村民出村。

  由于茅屋的面积很小,我担心进去的话,可能会和大巫有近距离的接触,于是就站在门外,朝着屋子里观望。

  此时的屋子里有三个人,大巫、山马,还有一个躺在地上的老人,我知道,他一定就是乌拓,因为他长了一张不祥的脸。

  那张脸就像是被火烧过的老树皮一样,龟裂、干裂,一道道皱纹比黄土坡的沟壑还要深邃。他虽然闭着眼睛,可那只弯弯的鹰钩鼻和薄薄的嘴唇,还是给人一种十分难受的感觉。

  这个人的长相,有点像欧洲中世纪的老巫女,但他是个男人。

  大巫蹲在乌拓身边,用手指试了试乌拓的鼻息,紧紧皱起了眉头:“快没有呼吸了,乌拓是怎么受伤的?”

  山马回应:“是那个汉人干的,乌拓今天中午来到这里,想查看那人的伤势。但乌拓发现他的后背根本没有受伤,衣服上的血迹也是假的,就问他是什么人。没想到那个汉人突然出手,一拳就把乌拓打到在地,我冲上去想抓住他,可他的速度特别快,一眨眼就离开了这里。我跑到村路上的时候,他已经消失了。”

  大巫依旧皱着眉头问:“那个汉人不是昨天晚上就送到这来了吗,乌拓今天下中才发现他的伤是假的?”

  “大阿伯得了恶疾,”山马回应道:“乌拓昨晚一整晚都在照顾他。

  大巫陷入了沉思,他看着昏迷不醒的乌拓,喃喃自语:“那个汉人想干什么?”

  说真的,我也很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山马没有回答,只是问大巫:“乌拓能醒过来吗?”


五百零七章 血宴(上)


  大巫摇头:“不知道,也许醒不过来了。山马,咱们的寨子要完了。”

  说后半句话的时候,大巫的语气非常认真,山马则瞪大了眼睛:“大王不是找到清除山妖的办法了吗?我听村里人说,大王的军队已经进入山口了。”

  大巫摇了摇头:“让村子灭亡的不是山妖,是瘟疫。夜郎王曾预言过,将有一场血的瘟疫席卷大寨,乌拓是唯一一个能治好大家的人,可是现在,乌拓也倒下了。山马,我打算在大王回来以后,将瘟疫的事告诉他,如果我死了,你就立刻离开这里,去找夜郎王吧。”

  山马显得有些焦虑:“大巫为什么要这么说?”

  大巫叹了口气,说:“现在的大王,和以前不一样了。下午大王来找我的时候,我就知道他变了。夜郎王曾预言过,如果我被大王杀了,瘟疫就不会毁掉整个寨子,可如果我还活着,死的就是你们。”

  山马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只是愣愣地看着大巫。

  大巫站起身来,对山马说了最后一句话:“如果乌拓熬不过今晚,就葬了他吧。”

  说完,大巫离开了茅屋。

  他从屋子里出来的时候,已是面如死灰,整个人看起来老了十岁。

  我感觉,不管是没有发生变化前的黑王还是这位大巫,都知道这一夜肯定会有事情发生,两个人都是从夜郎王那里得到了预言,可大巫得到的预言是瘟疫,而黑王得到的预言却是一旦圣树枯萎,寨子里的人全都会死。

  这两道不同的预言似乎也让黑王和大巫产生了分歧,黑王为了保住大寨的人,势必会先确保圣树不会枯萎,而大巫则好像对圣树并不关心,他只关心大寨里的人。

  村民还在不断地涌出村子,通往大寨的路上形成了一条长龙。

  大巫依然绕靠了人群,抄小路离开了村子,我们跟在他的身后走着,就在他离开村口的时候,视线中的景物再次剧烈地晃动起来。

  在这阵晃动中,大巫和村口的村民渐渐消失了,等到这些景物稳定下来以后,我看到黑王带着他的军队从山口那边凯旋。

  我看了一下队伍的规模,和他离开寨子的时候没有什么区别,看样子他确实找到了对付山妖的办法,可这群人离开寨子的时候还气势如虹,回来的时候却像死气沉沉的。

  黑王手里拿着一根粗壮的树根,根尖上有血迹,这应该就是山妖的“首级”了吧。

  很显然,黑王和他的军队取得了胜利,可我从黑王的脸上却看不出任何喜悦,他没有任何表情,走路时的姿势也有些僵硬,就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而跟在他身后的那些士兵一个个浑身杀气,连眼神中都透着几分凶狠,他们望向大寨的时候,好像看到的不是自己生活的地方,而是一个用木头和石头垒砌起来的巨大屠宰场,而那些聚集在大寨门外村民,就是一只只待宰的羔羊。

  此时我已经意识到,我最不想看到的那一幕很快就要发生了。

  可黑王和他的人究竟在山口那里经历过什么,没人知道。

  黑王和他士兵走到大寨门前时,迎接他们的是村民们山呼海喝般的欢呼声,那里的人太多了,我们没敢过去,就这么远远看着。

  有几个藤甲兵顺着绳子爬上了寨墙,片刻之后,寨门被开启了,外面的居民开始涌入大寨。

  粱厚载曾说过,黑王的军队在这个晚上足足杀了一万个人,而后自杀。我没办法统计寨子外的村民到底有多少,只知道在寨门外的那一大片区域外,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人头,就像是黑压压的蚂群一样,寨门开启以后,他们也是像蚁群那样缓缓向寨门中“流动”。

  刘尚昂拍了我一下,我看向他,就见他伸出一只手,指了指寨墙的东侧。

  借着月光,我就看到大巫真沿着一条小路朝大寨那边走,来到寨墙附近的时候,他停下脚步,看了看缓缓进入大寨的人流,长长叹了一口气。

  刘尚昂说:“他好像要从那个方位进寨子,那里正好能避开人群和大寨的中心广场。”

  我们立即跟了上去,就见大巫来到了寨子的正东面,紧邻东墙的,就是一片极其茂密的小树林。大巫钻进林子以后,就在树和树的缝隙间艰难穿梭着。

  他最终来到了寨子东墙的墙根处,用右手在墙面上用力拍打了两下,然后用力一推,木墙最下方竟出现了一道暗门,而在暗门的另一侧,就连着大巫的住处。

  由于暗门很小,而且大巫进去以后就将门关上了,我们没来得及跟上他。只有借助最靠近寨墙的一棵树翻进大寨。

  沿城墙种树,这是一种非常不明智的行为,如果在战争年代,敌人的细作很容易爬树入寨,就像现在的我们一样。从这些树木的高度上来看,林子在很久以前就在这里,黑王能让它存在这么久,似乎十分确定大寨不会出现战乱的局面。

  我们一进大寨,就听到寨子中心传来了村民们欢呼、歌唱的声音,一场大型的庆功宴已经开始了。

  但大巫的住所离寨子中心比较远,在这个地方,看不到狂欢的人群。

  透过窗户,我看到大巫正在屋子里踱着步子,他看上去十分焦虑,一边在屋子里急促地走着,一边又时不时地抬头,朝着窗外观望。

  后来他拿出一张褪毛的兽皮,在上面写下了几个字,可他显然没有将自己想写的东西全都写出来,他草草地动了几笔之后就再次站起来来,在屋子里转来转去。

  粱厚载看了眼兽皮上的文字,不禁皱起了眉头:“他犹豫了。他现在在考虑,要不要将瘟疫的事告诉黑王。”

  在村子里的时候,大巫告诉山马,如果他将瘟疫的事告诉的黑王,他就极有可能丧命,但如果他活下来,寨子里的人全都会死。

  那时候,大巫的语气十分坚决,好像他只要一回到寨子,他就会去找黑王。

  可当做抉择的时刻终于到来的时候,大巫还是犹豫了。生与死,自己的命和上万寨民的命,他只能选一个。

  在屋子里逛了几圈之后,大巫的表情变得痛苦起来,他抱着头蹲在地上,用我根本听不清的声音喃喃自语着。

  后来他变得十分愤怒,他抓起桌子上的那些法器,将它们一件一件地狠狠摔在地上,他张大了嘴,无声地嘶吼,但他不敢发出声音,似乎是怕寨子里的人听到。

  这时候我才知道,在黑王和人民面前沉稳而温厚的大巫,其实是个内心很脆弱的人。他憎恨自己的迟疑和胆怯,却无法战胜自己。他想发泄,但又怕别人发现他的脆弱。

  他就这么在屋子里折腾了好一阵子,可最终,他还是妥协了。

  大巫摔碎了桌子上的最后一件法器之后,就缩坐在了墙角里,将头仰靠在墙壁上,长叹了一口气,在这之后,他的目光变得有些空洞了。

  粱厚载也不禁叹了口气:“他放弃了。”

  大巫就这么仰着头,很长时间都没有做出其他的举动。

  寨子里人声鼎沸,欢笑声和喧哗声交织在一起,显得异常胡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狂欢的人群渐渐安静下来,大寨中变得鸦雀无声。

  我有种很不好的预感,我感觉,屠杀可能马上就要上演了。

  在经历了片刻的寂静之后,有人喊了一声:“救……”

  后面那个字没能喊出来。

  虽然我早就知道有些事迟早会发生,可当我听到这个字的时候,心里还是猛地颤了一下。

  紧接着,寨子里再次喧哗起来,这次的喧哗声比之前更大了。

  我几乎是下意识地冲向了大寨的中心,却发现聚集在那里的人群依旧在狂欢,他们围在一簇簇篝火前手舞足蹈,兴奋到不能自已。

  几十个藤兵并正抬着几口大鼎朝这边走来,鼎中飘散出类似于酒的辛香味,但辛香之余,还有很重的酸腐气息。

  我听到人群中有人兴奋地高呼起来:“酒!大王赏酒了!”

  直到这时我才反应过来,之前那一声“救”,其实也是喊得“酒”,而狂欢的人群之所以静下来,大概是因为他们看到了盛酒的大鼎。

  在这个年代,粮食够吃就很不错了,极少有人会有余粮去酿酒,大寨虽然富庶,但也没有人用酿酒的方式来消耗粮食。黑王的酒应该存了很久了,我看到那些铜鼎上都带着厚厚的灰尘,我想,他存下这些酒,也是为了在这种特别的日子拿出来和村民们一起享用的。

  藤甲兵将大鼎排成两列放在大寨中央,黑王高高举起了右手,冲着人群喊了一声:“尽情地喝吧。”

  他说话的时候,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可聚集在大寨中心人群却立即沸腾起来。

  所有人都拿着各式各样的杯子到大鼎那里盛酒,不然男女老少,每个人或多或少都分到了一些酒水,可仅仅是这几个铜鼎里的酒水,是根本不够这么多人共饮的。

  很多人手里拿着盛酒的牛角杯,却舍不得去喝里面的酒水,就一直拿着这样的杯子和其他人一起狂欢。

  相比于这些狂欢的人,黑王的脸上却一直没有任何表情,驻守在大寨中的藤甲兵也将头盔压得很低,火光照在头盔上,士兵们的眼睛全都藏在了阴影里。

  过了很久,黑王再次举起了右手,此时他的手里多了一支用黑牛角制成的酒杯,他高喊着:“饮尽这这杯酒!”

  话音一落,狂欢的人群先是安静了一下,随后,所有人都举起了手中的酒杯,和黑王一起,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黑王的视线从每一个人的脸上扫过,这时他挑了挑嘴角,露出一副很满意的笑容,他将牛角杯扔在一边,然后就围着离他最近的一簇篝火跳起了大神,一边跳,口中一边念诵着我听不懂的咒语。

  粱厚载顿时皱起了眉头:“他要行凶了!”

  话音刚落,黑王突然停了下来,他转过身,冲着人群大吼一声:“蛀虫!”


五百零八章 血宴(下)


  很多人都听到了黑王的声音,他们用疑惑的眼神看着黑王,似乎是怀疑自己听错了。

  他们没听错,几秒钟之后,黑王又重复了一遍:“蛀虫!该杀!”

  也是在同一时间,我留意到人群中有人瘫倒在了地上,最初瘫倒的那群人,是抢酒最多,喝酒也最多的人,他们身旁的人以为他们喝醉了,还嘲笑他们。

  可是很快,虚弱就像一场瘟疫一样席卷了所有人,不断有人瘫软在地,先是喝酒相对较多的男人,然后是女人和老人。

  很快就有人反应过来,是黑王在酒里动了手脚,起初他们还只是疑惑,脸上并没有显现出多少恐惧。直到黑王向藤甲兵发出了号令:“杀了这些蛀虫!”

  至此,黑王和他的军队终于展露出了凶残的一面,那些藤甲兵举着长矛和斧子扑向了十倍于他们的村民,惨剧就这么开始了。

  对于很多正在狂欢的村民来说,这场杀戮来得毫无征兆。当第一个人被长矛穿透喉咙的时候,飞溅的鲜血让其他人惊恐起来,他们开始乱喊乱叫,有人在向黑王哀求,有人在大声质问黑王和那些挥动长矛的士兵,也有人瞪大了眼睛,惊恐地看着那些持屠刀的人。

  黑王没有说一句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静得就像是一座没有感情的石雕。

  这些士兵看来都是久经战阵的老兵,他们每次刺出长矛,都会有一个人丧命,每个人都没有多余的动作,就是机械般地举矛,然后将长矛扎入寨民的胸口和喉咙。

  他们的手段粗暴而高效,在很短的时间内,刚才还在狂欢的人群就变成了横死在大寨中的大片尸体。

  我远远望见大巫从他的房子里走了出来,他也目睹了正在发生的杀戮,我看到他缓缓地跪在了地上,直勾勾地看着那些被杀死的人,泪流满面。

  当最后一个人咽气的时候,黑王突然问一个士兵:“看见大巫了吗?”

  大巫在暗处,黑王看不见他,其实他离黑王并不远,可以清晰地听到黑王的声音。

  大巫仿佛用了浑身的力气才从地上爬起来,他朝着堆满尸体的大寨中心看了最后一眼,转身冲向了他的房子。

  我知道,他是打算利用那个暗门逃走了。

  粱厚载曾说,在黑王屠戮大寨以后,只有一个人或者逃了出去。看来,那个人就是大巫了……不对,也不一定是大巫,我没记错的话,山马应该还在村子里。

  这时,黑王对他的士兵说:“留下十个人在寨子里寻找大巫,其他人,去,把这些蛀虫的巢烧掉。”

  那些士兵像是着了魔一样,立刻冲出了大寨,奔向了村子所在的方向。

  我们从大巫住处的那道暗门离开了大寨,提前来到了村口。

  此时,山马就站在村口处朝着大寨观望,他可能不知道大寨那边发生了什么,但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了深深的不安。

  黑王的军队很快就出现在了山马的视野中,这时的黑王一改他往日亲和的形象,他坐在一个临时搭建的轿子上,由几个身材最魁伟的士兵抬着。夜晚的风从他身边拂过,士兵手中的火把照亮了他那张威严的脸,仿佛在这时候,黑王才成了一个真正的王者。

  一个失去理智、残忍嗜杀的王!

  山马远远看到黑王,朝着士兵走了过去,黑王也看见了他,并紧紧皱起了眉头。

  近一千个士兵在距离村子十余米的地方停了下来,他们面无表情,视线从山马身边掠过,望向了村子里的一排排房屋。

  山马站在方阵的对面,冲黑王大喊:“大王!”

  他以为黑王会回应他,可黑王没有。

  片刻之后,黑王挥了挥手,慢慢地吐出了两个字:“点火。”

  近一千个士兵立即甩动手臂,将一根根火把掷向了村子里的木屋。

  最先被点燃的是那些房顶盖了茅草的房子,纯木质的房屋反而不那么容易燃烧,可火把一直落在屋顶上,经过一段时间的灼烧,屋顶上开始出现火星,随后,这些火星慢慢地蔓延到了屋子的其他地方。

  山马回头望着村子渐渐升起的火势,他依然没有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还冲黑王喊:“大王为什么要烧村?”

  就在这时候,远方想起了大巫的呼喊声:“山马,快走!”

  我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就看见大巫像个疯子一样冲了过来,他是从山口的方向过来的,背上还背着一个兽皮的包裹。

  看得出来,他原本是打算趁夜离开寨子的,可大概是半路想起了山马还在村子里,又折了回来。

  黑王也看见了大巫,立即对士兵下令:“杀了他!”

  这些士兵就像是机器一样,他们没有任何的犹豫,面无表情地扑向了大巫。

  大巫从包袱里拿出了一个泛着金属光的瓶子,他打开瓶塞,将瓶子里的浅黄色粉末撒向了那些朝他扑过去的藤甲兵。

  也不知道那些粉末到底是什么,藤甲一触碰到它们就立刻燃烧起来,冲在最前方的几个士兵立即被火舌覆盖,可我没想到惨叫声,也没有看见他们挣扎。

  这几个人冲到大巫身边,将带火的长矛刺向了大巫,大巫想闪避,可刺向他的矛太多了,三支长矛穿透了他的后背,另外有两根长矛刺穿了他的腹部。

  大巫倒下了,但没有立即死亡,他拼了命地向后爬了一段路,然后朝着山马大喊:“山马,快跑,去找夜郎王!”

  山马没走,他推开那几个对大巫虎视眈眈地藤甲兵,似乎想要到大巫身边去。

  就在这时候,一支带血的长矛刺穿了山马的胸口,而手持长矛的人,就是黑王。

  黑王将长矛拔出来,并将它递给了身边的一个士兵,然后他转过头,望着村子里越来越大的火势,对他身边的人说:“回去吧,圣树在等我们。”

  他一边说着,一边坐上了轿子,又由士兵们抬着,朝大寨那边走去。

  我以为,大巫和山马,这两个人中肯定会有一个活下来,可山马已经死了,大巫身上的血也会流干。我不明白大巫为什么要回来,他明明知道自己回来就是死路一条,况且他之前曾因为怕死,牺牲了全村的人,为什么要为山马独自回来犯险呢。

  他应该清楚,就算他赶回来,也救不了山马,还要白白将自己的命搭进去。

  大巫躺在地上,他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山马,眼神中是无尽的痛苦。

  那样的痛苦和疼痛无关,它似乎来自于内心深处的悲伤。

  黑王和他的军队越走越远了,就在我心中开始疑惑,究竟是谁将大寨发生的事情告诉夜郎王的时候,村口那边响起一阵急促的咳嗽声。

  一个身材消瘦的老人扶着墙壁,艰难地从村子里爬了出来。

  我仔细看了一下他那张被烟熏黑的脸,大大的鹰钩鼻、薄薄的嘴唇,他是乌拓。

  没想到在这个时候,昏迷了整整一天的乌拓竟然醒了。

  他从村口出来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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