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黑水尸棺-第22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我仔细看了一下他那张被烟熏黑的脸,大大的鹰钩鼻、薄薄的嘴唇,他是乌拓。

  没想到在这个时候,昏迷了整整一天的乌拓竟然醒了。

  他从村口出来以后,就恍然不知所措地坐在地上,他望着越走越远的黑王和藤甲兵,眼神无比空洞。

  我感觉,他现在的状态好像介于活人和死人之间,他的身子能动了,可意识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

  过了很长时间,乌拓的眼中才出现了一丝活人该有的神采,他懵懵懂懂地审视周围的环境,直到他的视线落在山马和大巫身上的时候,乌拓的意识在渐渐被唤醒了。

  他脸上的表情先是慢慢从僵硬中恢复过来,然后慢慢变得疑惑,又从疑惑突然变成了震惊。

  乌拓吃力地从地上爬起来,踉踉跄跄地来到了大巫身边。

  他用手推了一下大巫的头,大巫缓缓睁开眼睛,随后又猛地咳出一大口鲜血。

  乌拓立即摘下头上的簪子,在大巫的身上用力顶了几下,他好像是封住了大巫身上的几处穴位,大巫不再吐血,神智也渐渐恢复过来。

  过了很长时间,大巫才认出他眼前的人就是乌拓,他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抬起手,拍了拍自己的包袱,对乌拓说:“把它……交给……夜郎……王。”

  乌拓仔细检查着大巫身上的伤势,回应着:“我能治好你,我能治好你,你现在别说话。”

  大巫吃力地摇了摇头,抬起一根手指指着山马:“你能……治好他吗?”

  乌拓摇头:“大巫,山马已经死了。”

  大巫突然笑了:“我唯一的……孩子死了……我要到天……的另一边和他……相见,告诉……告诉他,他是我的孩子。”

  乌拓停了下来,他看着大巫的眼睛,良久之后,叹了一口气。

  此时的大巫已经越来越虚弱了,在他弥留之际,用尽最后的力气说了一句完整的话:“告诉夜郎王,预言成真,黑王杀了所有人,圣树……”

  他的话没能说完,在火光的映照下,大巫的瞳孔失去了最后一道光彩。

  乌拓将大巫的包袱抱在了怀里,他有气无力地站起来,离开了被火光照亮的这边区域。

  我想,乌拓当时应该没有立即离开,如果他离开了,接下来发生的一幕,也不会出现在李爷爷传给粱厚载的那本古书上。

  在乌拓的身影完全进入黑暗之后,一直笼罩在圣树周围的雾气消散了。

  那棵巨大的树终于出现在了我的视野中,它看上去就像是一棵体积巨大的桦树,在树身上有着很多眼睛似的斑纹,每一个斑纹都正对着大寨,就好象是圣树在注视着大寨中发生的每一件事。

  和我在幻象中看到的一样,这棵树至少有数十米高,二十层楼……不对,它至少有三十层楼那么高,那应该是接近百米的高度了吧,而且这棵树不但高,而且非常粗壮。深谷中的其他树木和它相比,就像是生长在他脚下的野草一样。

  可这棵树已经快要枯萎了,幻象中的季节应该是临近盛夏,山谷中一片生机盎然,可这棵树的枝杈却是光秃秃的,整棵树上没有长一片树叶。


五百零九章 圣树之死


  即便枯萎,这棵树依然给人一种十分温和的感觉,如果不是身处在幻象中,我想,树身上此时一定散发出无比亲和的炁场。

  很快,圣树下方的林子里出现了移动的火光,我能想象,那应该是黑王和他的士兵正在靠近圣树。

  过了没多久,火光到达了圣树脚下,我看到几条狭长的梯子顺着树身立了起来,那应该是攻城用的云梯,而且它们显然是被加长过了,比周围的树木都长出一大截。

  接着就有藤甲兵马上了云梯,每个人背后还背着一个人。

  由于离得比较远,我起初看得不太清晰,直到那些藤甲兵合力将它们背上的人钉在树干上的时候,我才知道,他们背上去的,都是已经死去的村民。

  在我的梦里,出现过很多额头被铁钉刺穿的人,可现在看来,藤甲兵用来钉尸的工具,应该是他们手中的长矛。

  当一具具死尸被钉在树上以后,被鲜血浸染的圣树似乎也渐渐恢复了活力。

  我能感觉到,这棵树正从垂死的边缘慢慢苏醒过来。可从它身上散发出的气息不再让人舒适。在月光的照耀下,白色的树身周围出现了一缕缕黑气。

  杜康皱起了眉头,自言自语地说:“好重的怨气。”

  的确,即便是在幻想中,我也能感应到从圣树那边传来的怨气,这些炁场是从村民的尸体上散发出来的。

  钉在树身的尸体越来越多,最后密密麻麻,就像是一块块附着在树皮上的鳞片,高处风大,有些尸体还随着风不停地晃动。

  天色开始变亮的时候,一个藤甲兵站在云梯顶端,将一条长长的绳索抛向了三十米高的粗壮树杈,随后他又沿着绳索爬上了那根树杈。

  我看到他迎着初升的太阳走到树杈的边缘,阳光照在他的脸上,但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从腰上取下一根细长的东西,将其顶在自己的额头上,随后从三十米高的树杈上一跃而下。

  远方的树林中传来一声闷响,由于相距很远,那声音在我听来十分微弱。

  在他之后,大量藤甲兵前仆后继地爬上了树杈,又以完全相同的姿势从树杈上跳了下去。

  接连不断的闷响声从圣树那边传来,这些在圣树附近陨落的生命好像转化成了某种养料,被圣树一点一点地吸收。

  我能感觉到圣树身上的怨气越来越重,除了怨气,我还隐约感觉到了一丝来自圣树的悲戚,它好像在为那些死去的人感到悲伤。

  可当太阳完全升起来的时候,这样的悲戚又变成了愤怒、狂躁。

  圣树的树干以肉眼能见的速度扭曲着,在他的枝杈上,红色的树杈上长出新芽,并快速生长成了新的树叶。

  望着鲜血一般艳红的新树冠,我心里就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压抑感,总觉得那棵树好像快要朝我这边倒下来一样,尽管它的生命力已经变得异常强大。

  现在已经没有更多的藤甲兵爬上圣树了,寨子里的兵和村里子人已全部丧命,除了黑王,乌拓成了唯一一个活着的人。

  其实我们现在也不确定黑王是否还活着。

  粱厚载回头看了眼村口,皱起了眉头:“哪几个藤甲兵呢?”

  藤甲兵不都死在圣树那边了吗,粱厚载为什么这样发问?

  我心中不解,给了粱厚载一个疑惑的眼神,粱厚载的目光正好和我对上,他就向我解释:“大巫被刺的时候,有几个藤甲兵浑身都着了火。可黑王带着军队离开这里的时候,不管是队伍里还是这里,有没有那几个人身影啊。”

  听他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些不正常。

  这时候,站在我身边的杜康说道:“对于一些细枝末节的东西,邪神不会记得那么清楚,它可能是把那几个藤甲兵给忘了。好了,咱们去圣树那边看看吧,也许黑王还在那里。”

  我点了点头,带着大家朝圣树那边走,其实就算黑王不在那里,我也想仔细看看圣树的状况。

  可当我们离开村路,刚要朝圣树那边走的时候,周边的景物再一次剧烈震荡起来。

  震荡结束以后,白天再次变成了黑夜,寂静无比的大寨又变得喧闹无比。

  我揉了揉眼睛,尽力抚平刚才那阵震荡给我带来的不适,然后朝喧嚣传来的方向望了过去,就见大寨周围已经围满了士兵。

  这些兵卒中有藤甲兵,也有穿着扎甲的汉人,他们聚集在大寨的周围,似乎是准备翻墙而入。

  我们不知道这支军队是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也不清楚在他们来之前,大寨又发生了什么。我只是看到大寨的寨墙变得十分破败,有些地方还有烧焦的痕迹。我想,在此之前,黑王有可能点燃了整个大寨,但除了大巫的住处,大寨中的房子都和寨墙隔着一段距离,所以火势没有将寨墙彻底吞噬。

  大寨那边人太多,我们依旧不敢靠近,只能远远地望着。

  这时候,在村路的尽头也亮起了火光,有一队人马正急匆匆地走向大寨。

  随着他们越来越近,我发现其中一个人就是从大寨逃出去的乌拓,在他身边还有一个模糊不清的人影。那个人骑着一匹套了轻甲的高头大马,我看清了马,却看不清坐在马上的人,他的身子身上笼着一片非常浓密的白雾,就像当初圣树被白雾笼罩住一样。

  快走到村口的时候,乌拓停了下来,他望向了残破无比的村子。

  骑马的人也停了下来,我听到他在说话:“那是河柯大巫的尸体吗?”

  他的声音听起来若近若远,非常不真实。

  乌拓叹了口气,说:“是大巫和他的儿子,山马的尸体。”

  骑马的人喊了一声:“厚葬他们。”

  立刻就有藤甲兵快步走过来,小心将山马和大巫的尸体抬走。我也是这时候才发现,山马和大巫的尸体都已经腐烂了,看样子,从圣树下发生血祭至今,已经过去了很长一段时间。

  粱厚载凑到我的耳边,指着骑马的人对我说:“那就是夜郎王。”

  我问他:“你能看到他的样子?”

  粱厚载摇摇头:“那匹马叫百蜥,是那一代夜郎王的坐骑。”

  我点了点头,又仔细看了看那匹马。

  虽然我也在青海草原上待了半年多,见过马也经常骑马,但至今没学会相马。所以我也看不出那匹马到底好不好,只知道它比普通的马匹高大很多,露在轻甲外的皮毛也十分柔亮。

  直到山马和大巫的尸体被抬离了村口,骑在马上的夜郎王才问乌拓:“黑王现在就在寨子里,你要和本王一起过去吗?”

  乌拓摇头:“我不想见到他。”

  “可是乌拓,”夜郎王说:“我需要一个人,将大寨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地记录下来。这件事,也许会成为夜郎王族永远无法摆脱的诅咒。”

  乌拓:“是谁下的诅咒?”

  夜郎王:“是先祖的先祖。可你不能这么写,在你的史书上,你要说,诅咒是那个山妖强加给我们的。”

  乌拓愣愣地看着夜郎王,过了很久,才说道:“可是,我并不知道村子里的人是怎么死的。”

  “没必要知道,”夜郎王说:“你只要知道,圣树是怎么死的就行了。”

  听到夜郎王的话,乌拓顿时瞪大了眼睛:“大王要杀死圣树吗?可大巫说,没了圣树,夜郎的国运就会改变。”

  夜郎王纠正道:“不是国运会改变,是我们夜郎国将会永远消失。乌拓,也许再过几千年,将没人知道世上曾有过这样一个国度,也没人知道我们曾经存在。”

  乌拓怔怔地望着夜郎王,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

  过了很久,夜郎王叹了口气,说:“所以我需要一些人记录下夜郎国最后的百年历史,也许后人能看到你们的笔迹。这样的话,至少证明我们存在过。”

  说完这番话,夜郎王用双腿夹了一下马腹,驱马走向了大寨。乌拓静静地站在原地,他望着夜郎王的背影陷入了长时间的沉思。

  大寨人太多,我们不敢过去,不过现在我们已经知道夜郎王要对圣树下手,于是就先到圣树那边等待。

  我们避开大路,寻找林子里的小路来到了圣树附近。

  盛夏时节,大巫和山马的两具尸体虽然腐烂,但还没有到达只剩骸骨的地步。可圣树附近的人明明比他们晚死了几个时辰,却早已变成了皑皑白骨。

  圣树无比茂盛,可它周围百米之内的所有植被都已经枯萎,土壤变成了铁锈一样的红色,散发着浓郁的腐臭味。

  我们带着老杨爬上了一棵比较高的树,在这里可以俯瞰圣树那边的情景,之后我们等了很久,夜郎王才带着大队人马来到了这里。

  浓密的白雾将夜郎王裹得严严实实,但他手上那把巨大的斧子却十分清晰。他策马来到圣树前,似乎是在仔细查看着圣树的状况,良久,夜郎王叹了口气,他驱马后退了十来米,对他的士兵说了一个字:“砍。”

  站在最前排的士兵走向了圣树,朝圣树抡起了斧子。

  当第一柄斧子将圣树的表皮划破的时候,圣树的伤口中竟然流出了鲜血。

  那些血液带着极重的铁锈味,非常刺鼻。

  站在圣树附近的几个士兵犹豫了一下,夜郎王又喊了一声:“继续砍!”,他们才继续挥动斧子。

  圣树的树干看起来非常坚硬,几个人将斧子砍得卷了刃,也只是砍碎了圣树的一部分表皮而已。

  为了加快砍树的速度,夜郎王又派出了十几个人,两拨人从圣树的两侧同时下斧,朝着树干中心位置一点一点地伐。

  每当有人疲惫了,夜郎王就会让其他人替代他们。不断有人精疲力竭地从圣树身边走开,也不断有人拿着斧子走过去。

  刚开始,圣树被砍伤以后会像人类一样流血,可随着树身上的破口越来越靠近树心,流出来的血液也变得越加稀少。


五百一十章 活埋


  这是一项异常浩大的工程,从白天到了晚上,又从晚上到了白天,夜郎王一直远远地望着,他手中那把巨大的斧子从来没有挥动过。

  我们在树上待得有些累了,就分批吃饭和休息,可夜郎王和他带来的士兵却一直没有合眼。

  一直到圣树的两侧都被伐出一道巨大的口子,只有树心中间还又一点点衔接的时候,这棵树依旧直挺挺地立着,丝毫没有倒下的意思。

  夜郎王让所有人远离圣树,独自来到圣树前,举起了那把硕大的斧子。

  锋利的斧刃狠狠嵌入了圣树中心,巨大的树干猛地一阵颤抖,而后缓缓倒了下去。

  它是朝着后方倒下的,就像一个仰面倒地的人,沉重无比的树冠和树身砸进树林的时候,先是传来一阵阵树木被压断的巨大“咔嚓”声,随后又是轰隆一声巨响,大地激烈地震颤起来,碎石和泥土随着圣树倒下时带起的巨风瞬间席卷整片森林。

  我们几个只能用衣服遮住脸,才能勉强维持呼吸。

  我不知道夜郎王此时有没有受到飞尘的影响,只是见他转过身,朝身后的人招了招手。

  紧接着,黑王被人拖出了队列。他浑身肮脏不堪,脸上也有很多油污,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就是黑王。

  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的语气和表情曾给我十分温厚的感觉,可是现在他的眼睛里露着凶光,脸上还带着憨傻的笑容,我觉得他好像沉浸在了某种幻境中,就像现在的我们一样。

  黑王被拖到夜郎王面前,两个藤甲兵用手将他压在地上,他丝毫没有挣扎,依旧憨憨傻傻地笑着。

  夜郎王蹲下身子,在黑王身上寻找着什么。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但从他越来越快的动作上来看,他似乎正逐渐焦急起来。

  “白胆呢?”这句话,夜郎王不知是在问自己,还是在问黑王,说话间,那两个藤甲兵将黑王翻了过来。

  夜郎王又是一阵急促地摸索,依然没有找到白胆。

  他不可能找到的,玲珑胆中阳的那一半已经被人夺走了。

  这时候,夜郎王撕开了黑王身上的兽皮,嵌入玲珑胆的左侧胸膛露了出来。早前,黑王将玲珑胆整个刺入自己的胸口之后,他胸口上的伤口立即愈合了,根本看不出他的皮肉中还嵌着东西。可是现在,黑王的整个左胸已经发乌,玲珑胆刺入的位置颜色最深,形成了一个黑色的小点。

  夜郎王嚯的一下站起身来,朝着人群中招手:“乌拓,乌拓!”

  他的声音听起来依旧虚无缥缈,但我依旧能从中听出惊慌的味道来。就算是说到夜郎会因为圣树的死亡而消亡的时候,夜郎王也只是无奈,没有像现在这样惊慌。

  很快,乌拓就从人群中挤了出来。

  夜郎王立即对他说:“把树根烧掉!”

  当时,倒下的圣树树干已经彻底死亡了,在那粗大的树身上我已经感觉不到一丝怨气。可树根的部分却依旧活着,从那里散发出的怨气和戾气一直没有减弱过。

  乌拓远远地望着地面上的巨大木桩,显得有些犹豫,直到夜郎王催促他:“快动手!”

  乌拓这才一阵风似地冲到木桩前,从怀中取出一个金属瓶子,将里面的淡黄色粉末撒在了木桩的断裂面上。

  之前我曾将大巫使用过这样的粉末,没想到乌拓身上也有。

  这种粉末似乎在短暂接触空气之后就会剧烈燃烧起来,木桩上瞬间扬起了火花,乌拓将更多的粉末撒在圣树的根部,火势立刻变大,最终吞噬了整个树桩。

  乌拓的裤子也被这突然扬起的大火点着了,他赶忙后退,将裤脚上的火扑灭。

  在大火的灼烧下,树桩上发出一阵阵“噼啪”声,这阵声响惊动了黑王,他抬起头来望着面前的火,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了下去。

  夜郎王立即朝身后的士兵招手:“多来,几个人,压住他!”

  就在七八个藤甲兵走出队列,刚刚压住黑王的手脚时,黑王突然发疯似地挣扎起来,他的眼睛直直地盯着眼前的火光,不停地扭动身躯,似乎想要脱离藤甲兵的束缚,扑进熊熊大火中去。

  总共有九个人压着他的身子,黑王却依然挣脱了束缚,他奋力从地上爬起来,冲向了大火。

  乌拓一个闪身到了黑王身后,将一根比黑王小臂还长的长钉刺进了黑王的后背,黑王的身子当时就软了下去,他重重地倒在地上,一双眼睛却依旧望着那团火焰。

  夜郎王怕黑王突然恢复了力气,又让人将他拖了回来。

  随着火势越来越旺,地下发出一阵刺耳的“吱呀”声,那声音听起来,就像是金属被巨力挤压时发出的噪音。

  杜康叹了口气,自言自语般地说:“它在悲鸣。”

  由乌拓点燃的这道大火持续了很长时间,不管是地面上的树桩还是地下的根系,似乎都受到了彻底的焚烧,在圣树生长的位置塌陷了一个硕大的坑,我坐在树杈上,都能感觉到从地面传来的热度,而我们离圣树至少有十几米的距离。

  夜郎王默默地站在黑王身边,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入夜的时候,林子突然起了风,吹散了林子上方的尘雾,也让地面的温度快速降了下来。

  夜空中的弦月原本很明亮,可起风之后,天片飘来的一道乌云却渐渐遮挡住了月亮的光辉。

  当月光完全被遮蔽,地下传来了轻微的震荡,我坐在树杈上,能感觉到树身猛地晃动了几下。

  几秒钟之后,一道红色的亮光从圣树矗立过的地方疾驰而出,朝着黑王飞了过去。

  这就是夜郎王一直在等待的东西,它一出现,夜郎王立即挥动大斧,结结实实地砸在了光点上。

  先是一阵尖锐的金属碰撞声,接着又是“噗”一声闷响,一块被烧红的火炭重重落在了地上,黑王此时又挣扎起来,他长大了嘴巴,好像要将那块火炭吞下去。

  乌拓立刻上前,再次将长钉刺进了黑王的后背,黑王的身子也随之软了下来。

  在这之后,夜郎王又开始了漫长的等待,那块火炭就落在那里,过了很长时间也没有熄灭的迹象。

  过了约莫半个小时,夜穹中终于拔云见月,夜郎王朝身后的人招手:“请神器!”

  很快就有人捧着一个青铜打造的盒子走了过来,夜郎王接过盒子,将它举过头顶,让月光撒在盒子的顶部,口中念着我听不懂的咒文。

  这段咒文依旧没有在我脑海中翻译成汉语。

  在夜郎王吟唱咒文的时候,月亮似乎变得更加明亮了,我也不确定这是不是我的错觉。

  这时候,夜郎王用一只手将盒子卷在怀中,并腾出另一只手来,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盒盖,当他将盒子里的东西拿出来的时候,我不由地惊呼一声:“番天印!”

  我绝对不会认错的,夜郎王拿在手中的东西,就是番天印。

  粱厚载也说道:“番天印果然就是夜郎国的玉墒。”

  这两天一直没怎么说话的仉二爷这时也开金口了:“看样子,寄魂庄和李良这一脉的渊源不是一般的深的。可我过去听你师父说,番天印不是你们寄魂庄先祖捡来的吗?”

  我点了点头。

  的确,在寄魂庄的古籍上说,番天印是我们的祖师爷庄君平在钟南山一代发现的,我现在还清楚地记得古籍上说,祖师爷发现它的时候,“火色遮天,一流光自穹顶而降,沉至山谷”,后来祖师爷在那个山谷中不但发现了番天印,还发现了一块无字碑。

  此时的夜郎国人已经会用“汉人”来称呼中原人,说明现在已是汉朝,离祖师爷发现番天印的时代不会太远了。

  夜郎王拿着番天印走到那块火炭前,他蹲下身子,用番天印的印面砸向了火炭,可他的手最终没有落下去,在番天印离火炭还有几厘米的距离时,夜郎王停下了。

  他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将番天印放回了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1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