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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名门表小姐-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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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整个人就如死了一般静静地躺在地上。
  谢泽浚不知道陶梦阮做了什么,但本能的觉得不是什么好事,颤抖着手指道:“你、你到底做了什么?”
  陶梦阮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杀了他。”顿了一顿,又道:“你若是不想跟他一样,就老实听话些,否则,我就让你们兄弟死在一起,说不定来生可以再做一回兄弟。”
  谢泽浚颤抖着身子上前探了探谢威的呼吸,顿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陶梦阮倒是好整以暇的看着他,淡淡道:“走不走?还是你想留下来陪他?”
  闭了闭眼,陶梦阮深深吐了一口气,她虽然习武习毒,但亲手杀人的机会其实不多,但她十分清楚,哪怕将谢威绑了,等他醒来想要挣脱了去追她也十分容易,她不能留下这样的后患。至于谢泽浚,一来她也好奇谢泽浚在谢家究竟为何地位特殊,二来,一个半大孩子她确实有些下不去手杀了他,偏谢泽浚挑食,馒头也没吃两口,只能拿糖豆冒充毒药吓唬他了。
  谢泽浚惊恐地望着陶梦阮,听陶梦阮这么说也没有动,陶梦阮倒是没那耐心了,在谢威身上翻了翻,搜到两张银票加上一些碎银子,扔了一些给谢泽浚,直接走了。她是有些下不去手杀了谢泽浚,但也没有非要留着他的意思,既然不跟她走,就由他自生自灭去,趁着太阳还挂在天上,起身往外走。
  陶梦阮走了没多远,就察觉到身后有动静,一回头,便看到谢泽浚不远不近的跟在后面,见陶梦阮回头,连忙往最近的一棵树跑过去,藏到树后面去。陶梦阮扶着肚子翻了个白眼,也没理会谢泽浚,继续往前走。
  谢泽浚见陶梦阮没有对付他的意思,从树后面出来,继续跟着陶梦阮。对陶梦阮他并没有什么恨意,他年纪虽小,但也能感觉到旁人对他的好心和恶意,在谢家他是最受宠的,但也是最招恨的,虽说没有谁敢当真将他怎么样,但他年纪小,想欺负他其实很容易。就算是谢威,这次是谢威将他带出来的没错,可谢威救他也是有目的的,他不知目的是什么,却知道谢威对他没有半点兄弟情义,所以陶梦阮杀了谢威,他也不觉得自己应该为谢威报仇。
  陶梦阮没有理会后面的谢泽浚,看得出来,谢泽浚多少还是有些功夫底子的,但毕竟只是个八岁的孩子,陶梦阮并不担心他能伤到自己,如今担心的却是千万别走错了路。
  从种种迹象来看,谢威兄弟两个确实是独自在外,谢威去抓陶梦阮,带着她出来,她再是纤瘦,也是个成年人,何况有孕之后她其实胖了不少,所以这地方不可能离运城太远。想到不太远陶梦阮多少放心了些,可要是走错了方向,那就是越来越远了,可惜这里也没什么标志性建筑给她定位,只盼着自己的直觉别这个时候掉链子。
  走了一段,看着眼前不太高的山坡,陶梦阮叹了口气。虽然她练武这两年,比寻常女子体质好些,可到底是个孕妇啊,这山坡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其实也挺高的。想了想,还是寻了一根结实的棍子当拐杖,至少走着稳当些,才慢慢的开始爬山。
  山坡不太高,陶梦阮在山上找到了几颗果子解渴,将剩下的半个馒头吃掉了,走过山头,发现另一面有些人家,陶梦阮顿时高兴起来,脚下的步子也轻松了些。只是一个单身女子,尤其是身子还不方便,陶梦阮在外面走着也格外小心,趁着天还没黑在村子外面观察了片刻,才往一户人家走去。
  身后的谢泽浚跟到村子外面,见陶梦阮上前敲门,并没有跟上去,只藏在村口的一个草垛里,看着陶梦阮敲开了一户人家的门想了想,没有像陶梦阮一样去找人家借宿,往草垛里缩了缩,打算将就着过一夜。
  陶梦阮敲了门,不多时,一位满头银丝的老太太开门,见陶梦阮站在门前,有些惊讶,试探着问道:“这位娘子这是……”
  “我遇到了一些事情,跟家人走散了,好容易才走到这里,请婆婆收留我一晚。”陶梦阮当然能想到看到她这幅样子,许多人都会有些猜度,甚至怀疑她跟人私奔什么的,尤其是她长得好,有那心术不正的,说不定还会起些坏心。所以她在村子外面观察了半晌,发现这户人家只有一个老婆婆住着,虽不知道有什么故事,但对她来说,在这样的人家借宿总能安心一些。
  老婆婆打量了陶梦阮一遍,似乎想说什么,但见她手扶着肚子,连忙叫她进门,道:“外面冷,快进屋里来!”
  陶梦阮点点头,跟着老婆婆进屋。
  老婆婆一个人住着,但看上去条件还算好,屋里烧着炭火,这样冷的天里也是暖暖的。老婆婆也没问陶梦阮的来历,叫陶梦阮在炭炉子边坐下,道:“你先坐一坐,我给你拿件衣裳来。”
  陶梦阮感激的点点头,道:“谢谢婆婆!”
  老婆婆转身往里屋走去,不多时拿了一件厚棉袄出来,递给陶梦阮,道:“这是我女儿未出嫁时穿过的,你先披着暖一暖。对了你饿不饿?我给你弄点吃的来。”
  陶梦阮这个时候也顾不上客气了,点点头道:“好,谢谢婆婆!”
  老婆婆给陶梦阮倒了杯热水,就去厨房给陶梦阮弄东西吃,不多时就端了一碗热腾腾的面出来,递给陶梦阮道:“家里的东西不多,你别嫌弃。”
  陶梦阮连忙接过来,道:“我感谢婆婆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嫌弃!还没问婆婆怎么称呼呢!”
  老婆婆笑笑,在陶梦阮前面坐下,道:“我姓贺,你叫我贺婆婆就好了,对了,你从哪里来?这是要去哪里?”
  “我姓陶,是从运城让人掳到山里来的,他们想拿我跟我夫君交换一样东西,我寻了机会逃了出来,只是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陶梦阮轻轻搅拌了一下,面的香气便铺散开来,里面还有个金灿灿的荷包蛋,不由得有些欣喜道。
  “原来如此,幸亏你机灵,说是拿你交换,可那些人的话那里能信,拿到东西了肯定不会放过你的。”贺婆婆感叹了一回,“你尝尝合不合胃口,什么不够就同我说,这里是吴家村,坐牛车大半个时辰就到运城了,等明早我叫我那侄孙子送你回去!”
  陶梦阮感激的点点头,她最不担心的就是别人下毒,不是现做的手工面,但对于这个时候的陶梦阮来说,热腾腾的面比山珍海味都好吃,也顾不上别的,大口的吃面。贺婆婆见状有些心疼道:“你别急,慢慢吃,若是不够婆婆再给你做。”
  一碗热腾腾的面下肚,陶梦阮觉得自己总算重新活过来了,贺婆婆接了空碗过去,道:“我在厨房里热了些水,你打水洗一洗,早些歇下吧!”
  陶梦阮跟着贺婆婆去厨房,贺婆婆指了指木盆里的烧饼,道:“都是我今早做的,老婆子的手艺还不错,陶丫头可以尝尝。”说着就往外走,说是给陶梦阮准备房间。
  陶梦阮见贺婆婆出去了,往窗外看了一眼,微皱眉从装着烧饼的筐子里拿了两个,起身往外走,将烧饼放在门外。这个时候外面还有些亮光,陶梦阮将烧饼放下,缩在草垛里还不时往这边看的谢泽浚就注意到了,等陶梦阮转身进屋里去了,才从草垛里钻出来,拿起烧饼又飞快的跑了。

  ☆、第六十一章 风杨

  陶梦阮简单梳洗了一下,贺婆婆便端了油灯过来,说是房间已经收拾好了,引着陶梦阮过去看。
  贺婆婆一个人住着,这屋子看着也有些年头了,但应该是才修理维护过的,没有漏风的地方,屋子虽然不大,却也有两个卧房,加上客厅和厨房。两个卧房一个贺婆婆住着,另一个是贺婆婆的女儿从前住的,女儿出嫁之后就空着,陶梦阮来借宿,贺婆婆就将屋子收拾出来给陶梦阮住。
  贺婆婆年纪大了,见到小辈也喜欢跟小辈唠叨,尤其陶梦阮如今的样子,又叫她忍不住多嘱咐了几句。陶梦阮前世是外婆带大的,对贺婆婆也格外尊重些,听她絮絮叨叨的说话也没有不耐烦,都用心记着。贺婆婆一个人住着,本村的小辈大多也没有那个耐心听她唠叨,对陶梦阮说话就有些话多,说着说着就提到了她已经出嫁的女儿。
  陶梦阮从贺婆婆的年纪来猜想,贺婆婆的女儿至少是陶梦阮母亲那般的年纪了,这个年纪上,若是没有出嫁才是奇怪。只是按照常理来说,女儿出嫁了,每年也是要经常回娘家看看的,一般来说父母也不会特意说出嫁了的女儿这话,除非是女儿出嫁之后就没有回来过。
  陶梦阮有些奇怪,但她跟贺婆婆也就是萍水相逢,就算贺婆婆照应她几分,她对贺婆婆也存了感激之心,但也不可能就这样开口问人家的家事,虽然有些疑惑,但也只是听贺婆婆说道,偶尔答应一两声。贺婆婆也只是想跟人说说话,对陶梦阮的态度也并没有什么不满意,将油灯放在屋子里的桌上,向陶梦阮道:“这屋子好久没有人住了,你就将就着住一晚,被褥都是年前天晴时才晒过的,应该不会有霉味。”
  陶梦阮连连道谢,贺婆婆见她有些倦怠,便将油灯给她留下,自己带上门出去了,嘱咐陶梦阮早些歇下。
  从山洞走过来虽说不算太远,但对陶梦阮来说也不大容易,好在除了疲惫并没有别的不舒服,陶梦阮用贺婆婆烧好的热水泡了泡脚,便吹灭了灯早早地睡下了。
  虽然贺婆婆家在这个村子里已经算不错的了,但要说条件自然跟不上运城的宅子,既没有供暖的地龙,也没有人添炭照看炉火,尽管贺婆婆担心她受凉,已经在房间里放了一盆炭火,到后半夜时陶梦阮依然被冻醒了。因为睡得早的缘故,陶梦阮醒了也没什么睡意,又不好浪费人家灯油,就裹着被子坐在床上等着天亮,不知不觉的倒是又睡了过去,再醒来时天已经蒙蒙亮了。
  大年初二媳妇要回娘家,出嫁的闺女也要回家里给父母拜个年,陶梦阮醒得早,已经能听到村里往来的嘈杂声。陶梦阮睡不着了,爬起来将衣裳穿好,贺婆婆昨日给她的棉袄也披在身上,只是没听到贺婆婆的动静,陶梦阮便也没有出门,屋子里总比外面要暖和些。
  昨晚陶梦阮太累了,直接就睡下了,也没来得及打量这个屋子,这会儿才细细看去。屋子不大,但可以看得出是经常打扫的,虽然说按照贺婆婆的说法,这个屋子是她女儿出嫁前住的,但还能看得出少女闺房的模样,除了一些必备的家具,还有一个梳妆台,看上去像是木匠自己打的。
  陶梦阮借着晨光看去,梳妆台上有一面铜镜,看上去是时常擦拭的,虽然时间长了,依然光可照人,旁边梳子妆奁一应俱全,不过里面已经没有各式各样的香粉了,几朵大红的绢花已经褪了颜色,陶梦阮生怕一碰就坏掉了,也不敢拿起来看。梳妆台的一角放了一把团扇,扇面上画了一名红衣少女,颜色已经褪去了,但不知是不是时常有人把玩的缘故,扇柄处光滑如玉,扇面也依然完好无损。
  陶梦阮看得出那把团扇是人心爱之物,她一个借住的客人不该随便把玩,也没有伸手去碰,只凑近了些看扇面上的图案。
  扇面上绘了一名红衣少女,图案很小,看不清画中美人的模样,只能看出衣带飘飞的秀雅模样,身后是一条小径,能看到点点的花瓣,只是认不出是什么花来,左侧题了一句话:落花随风扬,衣带自当风。
  这一句话形容那一幅图倒是十分形象,不过也没什么出彩的,陶梦阮这是有些意外,那笔迹像是女子的手笔,莫非贺婆婆的女儿还识字?看上去至少字写得还不错,就算是这个时代大家都写毛笔字,也得有好几年的功底。
  陶梦阮在屋子里转悠着看了一圈,听贺婆婆说那屋子多年没有人住了,但不仅打扫的干净,没有半点灰尘,就连借给陶梦阮的这件据说是贺婆婆女儿穿过的棉袄,也是散发着皂角和阳光的香气,没有半点霉味,只是衣裳已经洗得发白,恐怕贺婆婆是每年都会将女儿留下的衣裳洗过之后重新晒干的。
  陶梦阮感叹了一回,外面响起了贺婆婆开门的声音,陶梦阮将床铺整理好了,也起身出去。贺婆婆正端着食盆喂鸡,见陶梦阮出来,便笑着同她打招呼道:“陶丫头昨晚睡得还习惯吧!我老婆子年纪大了就怕冷,早上也起得晚些,风杨没出嫁时,她起来练武回来,我还没起呢!”
  陶梦阮从贺婆婆的话里知道,贺风杨就是贺婆婆的女儿,贺婆婆的丈夫死得早,贺风杨是遗腹子,大家都盼着是个男孩,能撑起这个家来。后来得了个女儿,虽然都有些失望,但至少留下了血脉,所以请族里最有学问的族长取了贺风杨这个名字。贺婆婆说起来,当时族里的意思是留贺风杨招赘女婿的,但贺婆婆不肯,女儿家招赘可没有那么容易,不说别人的眼光,她更舍不得唯一的女儿扛起家业这么辛苦的事,不过风杨,这个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过啊!
  贺婆婆见陶梦阮偏着头,似乎在思索什么的样子,道:“怎么了?陶丫头。”
  “嗯,我怎么觉得,似乎听过风杨这个名字啊!”
  “呵呵,这个啊,风杨没出嫁的时候,在河北还是挺有名气的女侠呢!”贺婆婆闻言便笑起来,“风杨打小就拜了个师父习武,我不识字,也不大懂,只是风杨是独生女,总觉得她会的多些总是好的,就答应让她学武去了。风杨说她天分好,十四岁就出师了,听她师父的,出门历练,唉,便是我这个做娘的,一年也只见得到她一两回。”
  陶梦阮听着更是惊讶了,实在没想到这小村子里,还藏了这样的高手。贺婆婆将食盆放下,又拿起扫帚打扫院子,向陶梦阮道:“我昨晚跟我那侄孙子说了,他今天早晨要陪他媳妇回娘家去,说好了午饭后过来接你,你呀,就安心再等一等,吃了午饭再走。哦,我早起热了馒头,你要是饿了,就先吃一些垫一垫。”
  陶梦阮点了点头,也不与贺婆婆客气,她没准备吃白食,所以,也没打算让自己饿肚子。吃了一个馒头再出来,贺婆婆将扫帚放下,又开始忙碌其他的事情,陶梦阮坐着看她怪不好意思的,只是看着贺婆婆手里的活计,又完全插不上手。
  贺婆婆也不叫她动手,就一面做事,一面同她说话。陶梦阮听贺婆婆说起她女儿的事迹,就在院子里转悠着打发时间。院子里不像寻常农家小院一般,种些蔬菜葱蒜什么的,倒种了些花草,有的甚至是少见的药材,贺婆婆见陶梦阮感兴趣,隔着围起来的篱笆给陶梦阮解说,末了道:“这些啊,都是我女儿从前种下的了,她一走就再没回来过,我舍不得,就把这些都好好养着,就当她在家一样。”
  陶梦阮看着贺婆婆一时有些落寞的样子,也只得安慰她,道:“想来是走不开,才不曾回来吧!”
  贺婆婆闻言叹了口气,道:“风杨那孩子打小就有主见,我们说她,她也不听,当时她要嫁到京城去,我们哪里舍得啊!我们这儿离运城近,可她堂姐嫁到运城了去,都轻易见不到一回,何况大老远去到京城,我就怕这一辈子都没有机会再见她一面啊!”
  京城?这么一提,陶梦阮倒是有些印象了。
  陶梦阮年纪小,贺风杨是她母亲那一辈的人了,便是再声名在外的人物,到了这个时候也没什么痕迹了,但前些时候因为葛婧跟骆子安定亲,她拜托司连瑾打听过骆家的事,其中就有一桩二十多年前的风流韵事。
  听说那件事在当年还闹得挺大,陶梦阮还偶然听韩氏提起过,说骆国公府都是痴情种子,当年骆国公府的二爷,就是骆子安的二叔,曾经喜欢上了一个江湖女子,硬是明媒正娶将人娶了回去。当时葛婧好奇多问了一句,才听说后面一段悲惨的故事。
  骆子安的二叔曾经游历江湖,到二十出头,才娶了妻子回去,当时的骆国公夫妇对于骆二爷能娶妻生子安心过日子已经十分欣慰,对他的新婚妻子并没有多家挑剔,却没想到骆子安的小姨会对骆二爷情根深种,根本不能接受骆二爷娶别人为妻的事实。一般人遇到这种事,抑郁而终的有,伤心一阵子另嫁他人的有,死活放不下为委身做妾的也有,那位姑娘也提出愿意做妾,但骆二爷不愿意委屈了妻子,不肯答应。
  事情的真相如何没有人知道,便是韩氏也只是听说,最后骆二夫人杀了那位姑娘,骆二爷为二夫人顶罪,被流放千里,最后死在途中,而骆二夫人在骆二爷身死,腹中的孩子流产之后,就自杀了,而骆子安早产听说也是骆大夫人因为那件事而受了刺激。骆二夫人是江湖女子,也没人知道她娘家在何处,但韩氏曾提到骆二夫人闺名风杨。
  陶梦阮看着贺婆婆慈祥带笑的面容,连求证的话都说不出口。她大约一直以为女儿在京城过好日子,心里想念女儿,但因为种种的顾虑,都不敢提出去寻找女儿见上一面。
  贺婆婆没有注意到陶梦阮的情绪,指着小院子里的花草给陶梦阮看。这个季节天冷,前两天才下了雪,那些花草大多也没有四季常青的本事,现在看去大多都是枯草,贺婆婆却兴致勃勃的讲解给陶梦阮听,虽然都是枯草,贺婆婆也一样样都如数家珍。
  陶梦阮对药草很熟悉,虽然现在看去都是枯草,但有贺婆婆讲解,陶梦阮理解也就没什么障碍了。随着贺婆婆一样一样看过去,贺婆婆指着角落里的一团枯草,向陶梦阮道:“那是风杨最喜欢的花了,叫做千丝草,可惜这个时候天冷,若是夏天,那草叶子都是红色的,就想一大捧红色的丝线,格外的讨人喜欢。也有人说,那千丝草就是千般情缘,在家里养一盆,夫妻就能恩爱到老。这都是传说了,可风杨就信了,特意跟她师父讨了一棵种在家里,还说若是能早些年在家里种一棵,我和她爹一定能白头偕老。”
  贺婆婆说到这里,转身往屋里去,陶梦阮以为提到早逝的丈夫,贺婆婆上心了,没想到不多时,贺婆婆拿了个小小的绸布小包出来,递给陶梦阮,道:“这是千丝草的种子,去年结了几颗,我都收起来了,预备今年种下的,刚巧你就来了,我就送你几颗,你拿回去种,讨个吉利也好,这种子可不是年年都会结的呢!”
  贺婆婆说着就将小包递给陶梦阮,看着天色不早了,往厨房里去做早饭。陶梦阮没有跟上去,打开手里的小包,巴掌大的小布包里放了五颗种子,每一颗都有红豆大小,光滑圆润的红色的一小颗,看上去格外喜人。陶梦阮习惯性的凑到鼻尖闻了闻,一缕淡淡的幽香飘入鼻翼,陶梦阮脸上露出些惊愕的表情。
  她在医毒上面的天分高,便是年代久远,唐萌萌和陶馨媛就罢了,骆子安身上的毒,她多少能分辨出一些药物来,唯独想不出来是什么造成了骆子安和唐萌萌身上的毒性相似的成分,如今找到这千丝草,陶梦阮才猛然想到,可不就是这千丝草的药性吗!
  先前那一蓬枯草陶梦阮实在没认出它的身份来,拿到这种子,陶梦阮才认出来。前世陶梦阮也见过这种药材,不过并不叫千丝草,先前贺婆婆提起的时候,她还以为是一种纯观赏的花草。想到这里,陶梦阮将一小包种子仔细的收好,现在越发可以确定,当初的骆家二夫人,骆子安的二婶,大约就是贺婆婆的女儿贺风杨,而骆子安身上的毒,大约也跟贺风杨有关。
  陶梦阮目光落在厨房里忙碌的贺婆婆身上,贺婆婆多年都念着女儿,亲生女儿,一手带大的孩子,贺婆婆能不知道贺风杨的性格吗?贺风杨多年来没有半点音讯,别说回来看看母亲,连一封信都没有,陶梦阮觉得,贺婆婆大约也早就想到了,贺风杨大约早就不在了。一直留着女儿的闺房,养着女儿种下的花草,不请人送信,不向人打听,恐怕就是害怕听到女儿已经不在的消息吧!陶梦阮原本想请人打听一番,告诉贺婆婆真相的念头也打消了,老人家都已经这个年纪了,就当女儿一直好端端的在京城享福也没什么不好。
  陶梦阮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等着贺婆婆喊她吃饭,却听见外面一阵喧闹,站起身往外看,只见司连瑾从阳光里走来,整个人身上仿佛镀了一层金边,不等陶梦阮替他开门,司连瑾已经用力推开门,抱住陶梦阮,道:“阮儿,总算找到你了!”
  有些硬的胡茬扎得陶梦阮脸上发痒,陶梦阮却不舍得离开司连瑾的怀抱,道:“我也在想,你几时能找到我,若是要我自己回去见你,我就让你睡书房去!”
  司连瑾这个时候都是失而复得的喜悦,睡书房什么的都不是问题,只要陶梦阮平安无事就足够了,紧紧抱着陶梦阮不肯松开。还没开春,暖融融的阳光没什么威力,陶梦阮抱着司连瑾的身子,只觉得格外的安稳。
  “好了,你们小夫妻有的是时间腻歪,陶丫头怀着身子经不得饿,先吃东西吧!”司连瑾还来不及跟陶梦阮的恩人打招呼,贺婆婆已经摆好了饭,出来喊陶梦阮两个吃东西。

  ☆、第六十二章 送信人

  陶梦阮脸色微红,向贺婆婆道:“贺婆婆,这是我夫君。”又向司连瑾道:“夫君,昨晚幸亏贺婆婆收留了我,不然,我和宝宝只能露宿荒野了!”
  司连瑾连忙向贺婆婆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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