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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娇妻不好惹-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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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老爷叹息一声。“真相如何,现在已不重要了。”

    弹劾状恰恰是主管考绩的吏科给事中通过都察院递交到早朝的。当着百官的面宣读这些罪状,皇帝还未发话,就有不少人激愤开口,要求严惩齐老爷这样给恶势力提供保护伞的贪官。

    弹劾状上并没有写齐老爷贪腐,却有人给他扣这样一顶高帽子。

    皇帝见多数人都慷慨激昂,也就拍案而起,说必须严惩这种行为。

    这一切,齐老爷都是通过监察御史王大人得知的。王御史和他私交不错,得了消息就匆匆赶到燕城,却又不好即刻就去府衙或齐府,恰逢女儿办生辰,就打着邀请的名头喊他上门。一切说完,王御史又悄悄回京了。

    “幸而爹爹在朝中也有几个好友,皇上面前也说得上几句话。经过他们一力斡旋,本要将我押入大牢严审的,皇上改为直接降职,但去哪里还没定。估计很快就会有公文下来。”

    “爹爹,邬少璧的事儿怎么偏赶在这时发生,还一下子就让京城给事中知道了?这也太巧了。”雨璇道。

    齐震皱了皱眉。“燕城住着那么多京官,消息本就传得快。要是爹爹再得罪了什么人,有心报复的话……”

    得罪了庶民,民告官是天大的难事。得罪了“上面”,被报复就是分分钟的事了。

    怪不得在王御史家里,齐老爷要那样说。

    “爹爹,您在官场与什么人有过节吗?”

    齐老爷苦笑。“齐家祖训严格,子孙为官必须尽责忠君,尤其不得贪污受贿、结党营私。爹爹做了这么多年官,一直小心周旋,只做该做的事,绝不敢有一丝一毫松懈。也许,这就是爹爹得罪人的原因吧。”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官场是个大熔炉,想要坚持原则,不走各种潜规则,保有本心——哪儿那么容易。

    齐老爷并不是个迂腐的人。他既懂得唯上又善于唯下,多年来游走于权力和原则的边界,灵活维持着各种平衡。与权势集团、利益团体打交道,他有他的技巧,安然撑起齐家的天。

    可个人力量有限,冲突面前,只要你想坚持立场,总有hold不住的时候。结果无非两个,一是腐化自己,二是得罪别人。

    尤其是,激怒了有权有势的人。

    “秦娘娘?”雨璇惊讶了。

    “确切地说,是靖国公秦端,皇后娘娘的族兄。”齐老爷叹道。

    原来,还是强大的外戚。

    当今皇帝在早年被立为太子之后,这储君地位不是一直那么稳定的。太子在一次次争斗中站稳脚跟,没少借太子妃秦婧娘家的势,即位后,秦家以及秦家的亲朋好友,就雨后春笋般地提拔了起来。最大的荣耀就是秦娘娘的兄长做了权力最高的官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左丞相。

    此后秦党一脉渐渐壮大。付出一个女儿就收获这么多势力,秦家真可谓一籽下地万籽归仓。

    秦端六十多岁了,大了皇后二十岁,都快出五服了,可人家会抱大腿,如愿封了个靖国公的高等爵位。

    外戚坐大,这是哪朝哪代都免疫不了的顽疾。

    对于这些人,齐老爷一向是敬而远之的。可人在官场身不由己,很多时候只能和他们打交道。比如说,靖国公府老夫人寿宴啊,添了个重孙子啊,等等,秦府送来帖子,齐老爷不但不能不去,还得带着家眷、怀揣重礼一起上门。

    齐老爷出身名门望族,是当前家族中官职最高的。他广有口碑,资历深厚,在朝中又结识了不少至交,很受皇帝的赏识。入仕二十多年,虽然升得不快,可还是官途稳进,不出意外的话,做到六部尚书是极有可能的。秦老国公看中这一点,向他伸出了橄榄枝,想要把他纳入麾下。

    自然而然地,齐老爷没点头。先是婉推,几番纠缠之后就变成了断然拒绝。

    秦老爷子恼羞成怒。出现今日这局面,其实只是早晚的问题。

    不过是一个局,为的是惩罚齐老爷“不识抬举”。也许,邬少璧此番行事,就有秦党爪牙的挑唆在里面。树大必然生虫,你就是再行得稳坐得正,约束得了所有的族人下人吗?

    “爹爹,您拒绝了他们,那官员之中,您属于哪一派?”

    “孩子,你说呢?爹爹当然是忠于皇上。”

    可他效忠的皇帝却要把他贬到不知什么穷山恶水去。

    “我想皇上也是情势所逼,无可奈何啊。”齐老爷再次叹息。

    没错,要不然,怎会连个调查取证的环节也没有。外戚掣肘,有如毒瘤。

    “爹爹,难道咱们就这样坐以待毙?您想过没有,一旦您败下阵来,整个齐家恐怕都要沦为鱼肉啊。”雨璇着急地说。

    她指的不仅是他们一家四口,还包括了渭南整个齐氏家族。齐老爷官儿做得最大,如果他都在疾风骤雨中倒下,齐家还有什么人是不可摧毁的?

    拉拢,腐化,蚕食……齐氏子弟会一个个地被纳入秦党麾下,被他们当做枪来使,最后沦为炮灰。即使运气好到在秦党中后来居上,也会在某一天随着秦党的最终倒台而灰飞烟灭。

    小说里,电视电影里,这样的桥段还少吗?

    “霏儿说得对。渭南齐家经不起这样的打击。爹爹,孩儿这几年在外游学,结交了不少朋友。咱们一家人齐心协力,加上朋友的帮忙,一定能渡过难关的。”齐震激动地说。

    “现在既然公文还没下,说明皇上那里还有些犹豫。爹爹,咱们现在就去制止邬少璧,您再通过您朝中的好友使使劲儿,能不能挽回一线生机?”雨璇问道。

    齐老爷未置可否,齐夫人已经心急地站了起来。

    “我这就去找王嬷嬷。震儿、霏儿,娘和爹爹都老了……”说到这里突然眼泪涌出。

    雨璇给她擦掉眼泪,郑重地说:“娘,您放心。哥哥说的,咱们一家人齐心协力,一定能挺过去的!”

 第七章 说服

    王嬷嬷一听说自己的亲外甥居然做出这么猪狗不如的事,人都快疯了。她火急火燎地出门找他,可跑了几趟都找不到人。

    去邬少璧家里,下人告诉她的,不是老爷去外地谈生意去了,就是老爷在陪着某大人饮酒。最后不耐烦了,索性来个一问三不知。

    去珍宝斋也是差不多。掌柜一开始说,哎呀您来得不巧,东家刚刚还来过,现在带人要账去了,您改天来吧。后来,直接就变成:东家几日没来了,小的只是做事的,哪儿知道他的去向。

    见她几次碰壁,齐夫人明白了。还用说吗,邬少璧一定故意躲着这位把他辛苦拉扯大的好姨妈。至于原因,当然是有人指点他这么做的。从勾栏抢月芙、将玳瑁阁逼破产,都是那些人在怂恿。那些人,必定来自秦党一族。

    不顾一直拉拔自己的齐府,作出这么令人发指的事情,也不知被许了多少好处。真是忘恩负义的小人!

    王嬷嬷觉得愧对齐老爷齐夫人,哭得死去活来,差点要自尽,还是翠环机警及时发现的。

    雨璇愤怒不已,就想也过去看看,但是她遭到了全家人的反对。

    “不行!你一个女孩儿家,又快要出阁了,怎么能跟那种小人打交道。”齐夫人紧抓着她的手,好像生怕她一下子飞走似的。

    齐震也劝阻。“小妹,哥哥已经派人去找邬少璧了,相信很快就能找到。”

    “可是,时间不等人啊!京城那边随时都可能有公文下来,一旦见到公文,爹爹被谪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邬少璧一定是不知躲在哪里,故意拖延时间!这个卑鄙无耻的烂人!”

    齐震冷笑一声。“不管他躲在哪里,我也将他拖出来。”

    但就算找到邬少璧,又有什么用呢?顶多他承认这些都是他干的,然后两手一摊说,事已至此,我也没办法。真那样,他们的时间就被耽误了。

    “事不宜迟,咱们去玳瑁阁看看吧,是否能帮着挽回一些局面。”雨璇建议道。

    虽然齐夫人和齐震都不赞同她出去,她还是想帮点忙。最后,齐震拗不过她,只好将她装扮成男子。

    齐震自幼习武,又结交了许多江湖人士。他拿出来的装束十分专业,不仅有假眉毛假胡须,还有变声喉结和人皮面具。

    光戴上男子的纶巾,穿上男子的衣服,根本就不算“正规”装扮。女人就是女人,一眼就看得出来。要扮男人,变声喉结和人皮面具是必须的。

    和武侠小说里写的什么薄如蝉翼、透气舒适、具备神奇换脸功效什么的一点也不一样,人皮面具真是厚。每人脸部轮廓都不一样,眉骨、颧骨、鼻梁、下颚等高低大小都不同,想要换成别人的脸就得这里垫高那里加宽,面具里净是这些填充物,厚度最薄也有几毫米,还必须紧贴皮肤,戴着可难受了。

    不过雨璇忍了。打扮好之后,除了个子矮点,完全就是个清秀小厮。齐夫人这才放心地让齐震带着她出去。

    兄妹二人来到了玳瑁阁。

    玳瑁阁位于燕城第一商街——赤雀大街的中心地段,周围尽是些高档的首饰银楼或成衣铺子等,雨璇还来逛过。而现在,这座前些日子还热闹迎客的店铺已变得门可罗雀。

    二楼三楼的包厢窗子都紧紧关着,门口满脸殷勤的店小二也不知去向,同样紧闭的大门外已挂上“停业待售”的大牌子。门口不时有一些衣着破烂肮脏的闲汉探头探脑,一个个都相貌凶恶。

    “哥,你看那些闲汉,像不像流氓打手?”雨璇小声说。

    齐震略一思索,就带着她悄悄绕到玳瑁阁的楼后。他抬头望了望,伸手揽住她的腰,足尖一点就到了二楼屋檐。

    窗子紧闭,应是从里面闩住了。齐震使了内力一推,窗闩应声而破,二人得以进入。

    这是一间雅室,陈列架空荡荡的,再也不见琳琅满目的玉器精品,若不是打扫得还算一尘不染,真要怀疑整个店铺已人去楼空。

    “你们是什么人?”一个管家打扮的老者出现在门口,后面跟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厮,二人手里都拿着木棍。

    雨璇行了个礼,对老人说道:“见过老叔。我家少爷看到贵店要出售,特来商洽。因门前凶汉好不吓人,为免麻烦,我家少爷就破窗而入,老叔原谅则个。”

    齐震衣着光鲜,气度不凡,一看就是来自富贵人家,老管家激动不已,慌忙放下手中“武器”,答道:“公子机智,何错之有?只是我家主人还在病中,见不了客,一应事宜都由小主人代理,请公子随老奴前往一叙。”

    二人被引到三楼一间房间门口,老管家先是进去禀告,片刻即出来,高高兴兴地领二人进去。

    雨璇见到了石玉林,玳瑁阁的少东家。他正和一个账房先生打扮的人坐在房内等他们。和她想象中的一样,这个年轻人看起来弱不禁风,形容憔悴,一双遍布血丝的双眼益发将脸色衬托得苍白,眉心三道浅浅的竖纹形成一个“川”字,显然是这些日子才有的。身边的账房先生也是满面愁容。看到她和齐震,二人赶紧起身。

    老管家对石玉林说明他们的来意,石玉林也很激动,问道:“公子贵姓?”

    “免贵姓齐。”

    “姓齐!”石玉林脸色变了变,紧接着问:“敢问公子,您和燕城知府齐翊齐大人不是一家吧?”

    “那是家父。”

    石玉林腾地站起来,双手颤抖。老管家、账房先生和小厮也都呼吸急促地看着齐震,小厮还握紧了手中的木棍。

    “你们……你们竟然就这样闯进来,还想逼着我卖祖产么!难道我石家被你们害得还不够惨?你们欺男霸女、为祸一方,这么做要遭报应的!……”石玉林涨红了脸,双眼迸发出愤怒的光来,声音极尽悲愤。

    齐震待要解释,石玉林又道:“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就算你齐家在燕城称王称霸,要知道苍天有眼,当今天子不会绕过你们的!”

    雨璇急忙赔笑道:“石公子,您误会了。我家少爷今日前来,绝不是您想的那个意思。邬少璧那厮扯起虎皮做大旗,动不动就以我家老爷的名义干坏事,主子们一直都被蒙在鼓里。如今才得知他害得你们几近破产,少爷是想帮忙……”

    石玉林开始还听着,后来忽然打断她:“我知道了,是不是上面有消息,你家主子要倒大霉了?哈哈哈,怪不得你们今日才有人出来,是想让我撤回那张状子吧?呸,做梦!我告诉你们,我石家不管沦落到什么光景,就是要饭,也要出了这口恶气!就让你们齐家这些恶人知道知道,老百姓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雨璇明白了,石玉林绝对提供了关键的“证据”,他嘴里说的状子,是那份弹劾状的重要依据,不用说,又是齐老爷得罪的那些人干的。

    石玉林还在拍手称快,雨璇以口型问齐震,他们来的时候有没有人盯梢?

    齐震摇摇头。他是高手,多年在外,早就养成了高度的警觉与敏锐。

    那就好,不然,再让那些人回去来个追加弹劾,事情就更复杂了。

    石玉林终于说完了,确切地讲,是说累了。

    “石公子,可不可以听我说几句?”齐震温和地问,“我知道你怨恨我们。但是你看,我今天来,第一没有带任何手下,”他指了指雨璇,“这是舍妹装扮的。”

    雨璇急忙行了个女子的礼,又当着他们的面扯下面具和喉结,冲石玉林笑了笑。

    “对不住啦,石公子。我吵着要来,哥哥就让我扮成这样了。”她笑嘻嘻地说。

    石玉林脸色缓和了一些,仍是警惕地看着齐震。

    “第二,我没有带任何武器。”齐震张开双手,示意老管家检查。老管家迟疑着上前,将齐震从头到脚搜了一遍,然后对石玉林摇了摇头。

    齐震接着道:“我也不知道石公子给出过什么状子,更不是来求你撤回的。实际情况就跟舍妹刚才说的一样。邬少璧是我家下人的亲戚,一直借着家父的荫庇做营生。家父反复告诫他要老实本分,但他整日里忙于公事,如何禁得住这起小人阳奉阴违?”

    石玉林呼吸逐渐平稳,老管家等人也慢慢放松了神经,四人静静地听着。

    “家父对下人管理疏于失察,该如何惩处,自有上峰依法行事,家父绝无二话。但我知道玳瑁阁是本地老牌名店,居然落到停业待售的地步,这是由我家下人引发的,无论如何我们都应该帮帮忙,看看有没有拯救的机会。”

    石玉林缓缓坐了下来,神情复杂地看着齐震。

    “现在,能不能请石公子把来龙去脉说一说?”齐震微笑着问他。

 第八章 入彀

    事情要从玳瑁阁老东家结识邬少璧说起。

    珍宝斋在燕城迅速崛起,业界谁不知是有靠山,所以当邬少璧主动上门,要求一起做单子时,石老板没犹豫太久就答应了。

    也算是送上门的买卖,出货后卖得很好,玳瑁阁分了不少钱,石老板挺高兴。后来这样的事儿多了,和邬少璧的交情也越来越厚,觉得他实在。

    更不得了的是邬少璧认识许多京城的高官,这可是生意人相当重要的资源。

    有一次喝酒,石老板无意中听见邬少璧说起,宫里要添一家做珠宝的皇商,打算就在陪都燕城挑选。

    皇商!那是多少商铺梦寐以求的,有了这金字招牌,还愁生意做不大吗?

    石老板赶紧追问,可邬少璧似乎发现自己酒后多言,胡乱搪塞了过去。

    邬少璧走后,石老板坐立不安了。那仿佛是天上坠落一半儿的馅饼就悬在那里,他都闻得到那美美的香味了。也许,邬少璧想自己拿下这个资格,可即使这样,玳瑁阁还是可以受益的。采用他们一直合作出单的模式,不是很好吗?论手艺,论名声,甚至论交情,还有哪家玉器铺子能和玳瑁阁匹敌?

    思前想后,他备了几个礼盒,头一次厚着脸皮去主动求邬少璧。

    邬少璧听了,先是一脸为难,石老板再三恳求,他才勉勉强强地说,其实他去打听了,他的珍宝斋资历太浅,恐怕拿不下来。

    石老板喜上眉梢。玳瑁阁是百年老字号了,燕城要说哪家铺子最有资历,非玳瑁阁莫属呀!怪不得邬少璧那天一脸的不高兴,眼睁睁看着大好机会错过,谁还能从容如斯。

    “邬老弟,你看玳瑁阁要谋皇商,有几分胜算?”

    石老板想得很乐观,等他得了这金字招牌,一定只和珍宝斋合作,他可是厚道人。

    “听说秦娘娘信佛,最喜欢雕工精细的玉佛,特别是个儿大的那种。你也知道现在朝里秦丞相……嘿嘿。”

    石老板懂这些。秦丞相深得皇上器重,在朝廷里,不说呼风唤雨也是讲话相当有分量,秦娘娘高兴了,随便跟哥哥一说,选谁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儿。

    讨好秦娘娘,比打听那些参选程序、通路子,一层层去搞定不同的人要容易得多。

    不过,秦娘娘信佛他是知道的。但他好像记得,秦娘娘一向提倡简朴节约,从未听说还有这么个违和的爱好。

    “这你当然不知道了。”邬少璧诡秘地笑了笑。“做给天下人看的,和真正喜爱的……呵呵。”

    也是,作为母仪天下的皇后,表表姿态是少不了的。这么隐秘的消息他都知道,可见……

    “自然是从齐老爷那里听说的。这事儿就落在他头上了。”

    燕州知府负责在燕城挑选皇商,那是理所当然的。

    “可惜我珍宝斋一出不了那么大的活儿,二也没开那么久。石老哥啊,机会只能忍痛让给你了。苟富贵莫相忘,将来你可一定要带挈珍宝斋啊。”

    “邬老弟哪用得着说这些,老哥我的为人你还不知道!”石老板乐陶陶地说。

    说定之后,邬少璧就去找齐老爷举荐玳瑁阁,而石老板负责制一尊上好的玉佛,用于铺路。

    石老板为了金灿灿的钱途,下了血本。玉料,匠人,都用最好的。可问题来了,时间不够。

    “两个月?!那怎么行,齐老爷给出的期限是十天。”邬少璧着急地说。

    “老弟,真不是做哥哥的没诚意。你也是做这行的,你知道,慢工出细活儿,光从玉料到玉坯,就要经过相看、画样、细绘、了作等好些步,更不用说琢玉要花更多日子了……”

    邬少璧点头,埋怨道:“齐老爷真是的,他给咱们的时间掐这么死,到他那儿就宽裕了。”

    石老板摇头。谁叫人家是当官的呢,紧张都推给老百姓,自己才能悠闲。

    “要不,我去找我姨妈说说?”

    “哎,这,这……总麻烦你,怪不好意思的。”

    “这有什么,咱们的交情在这儿放着呢。我这个人你知道,既帮了你就要帮到底。”

    邬少璧再回来,说费了一番艰难,但好歹说动了齐老爷,给了二十天时间,这是上限。

    “可这样也远远不够啊!”

    “石老哥,都说人定胜天。何况,那些匠人懒着呢,你对他们太好了,个个都跟你拿乔。你才是东家,得让他们听你的。”邬少璧板着脸说。

    都是干了多年的匠人,石老板的要求顿时让他们炸了锅。石老板想起邬少璧的话,发了狠,威胁加利诱,给匠人们加大了工作强度。别说,还真管用,全体匠人一起出动,每人每日干至少十个时辰,玉佛一点点地越来越清晰了。

    但就在还剩最后一道工序时,有人熬不住倒下了。

    这一倒下,再起来就瞎了,还不止一个!

    玉匠干活儿,眼睛是生命。每日几乎不眠不休地盯着水凳打磨,又在那样的环境里,对视力危害很大。匠人们都十分寒心,而石老板还是不停地催他们。并且,由于人手少了,其余的人不得不再增加工作量,几乎到了吃饭都顾不上的地步。这是因为,交货期马上要到了,可距离完工还差一大截。

    就有人不忿和他理论,石老板被说得脾气上来,找几个护院动了手。

    “不干了!这是要把人往死里整!”终于有人一摔工具爆发了,“这工钱我也不要了,跟着这样的东家以后还有什么活路?就算他做了皇商,吃苦受累的还不是我们,这样玩命赶工的事一定多得数不清!”

    这话太在理了。如果今后上工都是这种节奏,别说眼睛,命丢了都是有可能的。

    匠人们集体辞工,石老板急得想撞墙,就差没给人跪下了,可还是拦不住。一夜之间,工房里人去屋空,只剩下半成品的玉佛笑眯眯地立在那里。

    石老板找到了邬少璧,“老弟,你看我这……还能不能再宽限几日?我只能再招人了。”

    “都说了是最后期限了。实在不行你亲自出马吧。”邬少璧答道。

    说梦话吧?石老板虽有祖传手艺,可早就放下多年了,现在也就靠着眼力吃饭。“唉,怎么办呢,要不你这次就放弃吧,以后有了机会,我早早地告诉你。”

    开玩笑,那他忙前忙后,还弄得失去一群熟手,到底图的什么?石老板苦苦哀求,让邬少璧再去齐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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