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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电影我穿过-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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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外,没有石中棠,也没有宁玉人。
  只有一个戴着微笑面具的男人。
  “你总算开门了。”他先是发出宁玉人的声音,又换成石中棠的声音,笑着将手里的票伸过去,“来,给你,收下吧。”
  宁宁飞快想要关上房门,但被面具人抬手拦住。
  “收下啊!”他还拼命把自己的身体往门里面挤,一只手推着房门,另一只手伸进门内,手里的票几乎伸到宁宁脸上,“你都已经改变过别人的命运了,为什么不能改改我的?也可怜可怜我吧!拿去啊!拿去啊!”
  他情绪一激动,面具上的笑容就愈加生动,那可不是什么发自内心的笑容,而是一种浮于表面的职业笑容,商场精英,推销员,还有诈骗犯,都是这么笑的。
  “救命啊!救命啊!”宁宁忍不住大叫起来。
  外面传来开门声跟脚步声,以及石中棠的怒吼:“你在干什么?”
  面具人转头看了看,忽然拔腿就跑。
  石中棠穿着拖鞋追在背后,一边追一边喊:“内衣小偷!大家快抓住他!”
  被他泼了一身脏水的面具人踉跄一下,跑得更快了。
  走廊上一片混乱,不停的开门声,不断的脚步声,以及越来越嘈杂的喊打喊杀声,过了一会,石中棠回来了,左脚的拖鞋不见了,带点气喘吁吁,没时间顾自己,先把瘫坐在地的宁宁扶到床上坐下。
  然后,他关切的问:“还好吧?要不要吃个肉串压压惊?”
  宁宁沉默片刻,看着他:“你不怕?你明天还要背我上楼顶呢。”
  “你还记在心里啊。”石中棠笑了起来,“我跟你开玩笑的,背着喜欢的女孩子的时候,谁会在乎她今天是不是胖了啊?”
  出了这样的事,石导非常愤怒,他找到宾馆的主管人员大吵一通,逼得宾馆不得不连续戒严几天,每个出入的陌生人都要被查个祖宗三代,这个做法似乎卓有功效,一连几天,相安无事,面具人再也没出现在宁宁面前。
  可宁宁心里的不安并没有减少。
  她总觉得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
  可具体是什么呢?她始终想不起来……
  直到有天拍戏的休息时间,石中棠坐到她身边:“我爸似乎想换掉宁玉人。”
  宁宁愣了愣:“这个时候他还想换人?”
  不知不觉都已经开拍两个多月了,天气都已经渐渐热了起来,拍着拍着就满脸油光不得不喊卡,然后化妆师飞扑过来补妆。
  “她的戏份还没怎么拍,拍出来的那些效果也不怎么好。”石中棠拧开水瓶喝了一口,然后用手背擦了擦嘴,“再说了……她最近风评不好,有人看见她半夜出去幽会陌生男人。”
  宁宁愣了愣,然后忽然打了个哆嗦。
  她忽然记起来她忘记了什么事了。
  今天是1990年7月7号。
  是妈妈从某个人手里得到电影票的那天。
  “……知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她问道。
  “不知道,我对这种私人八卦不怎么关心。”石中棠偏过头,眯起眼睛看着她,“怎么了?你的脸色有点难看。”
  “是吗?”宁宁抬手摸了把脸,“可能是太热了吧。”
  天气那么热,她身上却阵阵作冷。
  接下来的时间,宁宁的注意力一直放在宁玉人身上,就像石中棠之前说的那样,石导对她已有成见,她只要稍微表现得烂一点,就会被他骂个狗血淋头,一被骂,宁玉人就更加小心翼翼,越小心翼翼就演得越僵硬,结果恶性循环。
  她已经到极限了。
  夜里十点,宾馆。
  经过一天的紧张拍摄,大部分人都已经睡下了,安静的走廊里,一声开门声响起。
  伸出头看了看门外,宁玉人从门后走出来,然后一声不吭的走下楼梯。
  在她走后,另外一扇门也打开了,宁宁小心翼翼的跟在她身后。
  宁宁的跟踪技术并不高明,好在宁玉人心事重重,也没有注意到背后跟了条小尾巴,很快,她们两个就抵达了目的地。
  漆黑的小巷里,一根路灯下,苍白的灯光,白衣的囚徒。
  走过去的只有宁玉人,宁宁靠在墙上。
  “你下定决心了?”面具男问。
  “去了那个地方,我真的能变得跟她一样厉害?”宁玉人问。
  “当然了。”面具男笑道,“她那么厉害,就是因为去了那个地方。”
  宁玉人:“你为什么能那么肯定?”
  “因为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地方能一个人的演技在短时间内脱胎换骨,变成另外一个人。”面具男说,“就像尤灵那样。”
  身体一样,身体里的人不一样,演技自然不一样。
  尤灵是个非常纯正的花瓶演员,也就是传说中靠脸吃饭的人,所以在宁宁取代她之后,在旁人看来,她的演技简直是突飞猛进的进步。
  宁玉人沉默了一下,缓缓道:“我不相信世界上有免费的晚餐,我要付出什么代价?”
  宁宁心里咯噔一声,因为她听见面具男笑了一声,用一种低沉的,引人堕落的声音说:“你只要接受这张票就行了。”
  那一刻,妈妈留给她的遗言闪过心头。
  ——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接受工作人员手里的票。
  她再也按耐不住,从墙后跳出来。
  “别接受!”她朝宁玉人喊。
  宁玉人跟面具男双双转头看着她。
  宁宁被他们盯得有点头皮发麻,还有点后悔,硬着头皮对宁玉人说:“你都知道世界上没有免费的晚餐了,还敢拿他的东西?谁知道里面有什么陷阱?”
  宁玉人垂着头不说话。
  身旁,面具男轻轻笑了起来,转头看着她。
  “你猜她为什么阻止你?”他说,“他怕你变得跟她一样厉害。”
  “你胡扯什么?”宁宁怒道。
  可惜比起宁宁,宁玉人似乎更相信面具男的话,她视线一转,落在了他手里的电影票上。
  就在她想要伸手去接票的时候,宁宁大叫一声她的名字,然后无奈的问:“你就这么想成为像我一样的女演员吗?”
  宁玉人缓缓转头看着她,眼神有些羡慕,有些嫉妒,有些怨恨,有些凄凉。
  她说:“当然想。”
  宁宁:“有多想?”
  宁玉人皱起眉头,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能这辈子除了水煮鸡胸肉,再也不碰别的肉类?”宁宁问。
  “我可以。”宁玉人说。
  “哪怕你老婆要生了,也要先把手里的戏演完?”宁宁说。
  “……我是个女的。”宁玉人回答。
  “那好吧。”宁宁从善如流的换了个词,“哪怕你老公要生了,也要先把手里的戏演完?”
  “……这个我做不到,这种时候,我必须留在留在他们父子身边……我呸!”宁玉人朝旁边呸了一声,“差点被你绕进去了!男人怎么会生孩子!尤灵,你到底想干嘛?”
  “一个问题。”宁宁死死盯着她,“最后一个问题——你能放弃演戏吗?”
  “不!”宁玉人斩钉截铁,一字一句的回答,“我永远不会放弃!”
  宁宁失笑一声,眼睛里闪过一丝泪光。
  她总觉得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
  可具体是什么呢?她现在终于想起来了。
  妈妈去世那天,在医院里对她说这番话的那天,最后一眼不是看着她,而是看着她身后,那个时候她看见了什么?
  现在想起来,也许她看见的,是一张面具。
  贴在窗户上,静静看着里面,不但看着病床上的妈妈,也看着那个穷途末路的自己。
  那张面具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呢?也许是在之前那部大烂片失败的时候出现的,也许是在她被媒体嘲笑的时候出现的,又也许是在她诅咒自己诅咒命运的时候出现的,然后一点一点,离她越来越近。
  所以,病床上的妈妈别无选择。
  而现在的自己,也别无选择。
  宁宁含泪一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电影票——穿越的时候她什么都没能带来,奇怪的是,那两张电影票却一直跟在她身边。
  “晚上十二点,去胭脂路三十五号看一场电影。”她将票递给宁玉人,“去吧,这个地方曾经改变过我的命运,它一样能改变你的命运。”


第44章 追杀
  妈妈左右为难;下不了决心。
  那就我来帮她下决心。
  宁宁将手伸向面具男:“给我吧。”
  苍白路灯下,一张微笑的面具看着她。
  “你最想要的人是我。”宁宁反问他;“不是吗?”
  她早就发现了,面具男第一个选中的人是她;在无法得逞的情况下;才把目标转为妈妈。
  面具下传来笑声;带着一丝得逞的狡猾;简直让人怀疑他引诱宁玉人的目的;是不是就是为了引来宁宁,然后迫使她接受他手里的票。
  正要将手里的票交给宁宁;他忽然侧过耳朵,似乎听见了什么声音。
  “……来得好快。”他啧了一声,来不及将手里的票给宁宁;转身就跑。
  他看起来人高马大的,跑起来却没有声音。白色囚衣在风里飘;远远看去,一张被风卷走的纸片人。
  然后,宁宁也听见了声音。
  是什么声音?脚步声;以及……
  她转过头的一瞬间;一个人影从她眼前飞驰而过。
  白褂子,黑布鞋,身后背着一个鼓鼓的袋子,脸上覆着一张雪白面具,面具上烧着熊熊烈火。
  是守门人。
  “你想跑哪去?”他朝面具男逃跑的方向狰狞一笑,然后脚步不停的追了上去,面具后,拖出一条长长的焰尾,燃烧着,飞舞着,所过之处,将空气都烧成了红色。
  一样东西从他身后的袋子里落下,坠在地上,兜兜转了两圈,然后被宁宁弯腰捡了起来。
  是一张面具。
  她拿着面具,抬头望着他离开的方向,人虽然已经不在了,空气中却还残留着灼烧过后的气味,有些刺鼻呛人。
  “那,那是什么东西?”宁玉人吓得腿软,扶着墙问,“那还是人吗?”
  他还是人吗?
  他们还是人吗?
  宁宁也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这里的骚动声终于引来了旁人,附近几件民宅亮起了灯,窗户打开,有人伸出头来,不远处,更是跑来几个人,隐隐约约,似乎有几张熟面孔,有几个认识的声音。
  “是剧组的人来找我们了。”宁宁回头,“我们回去吧。”
  岂料宁玉人却后退一步,摇摇头道。
  “我不回去,反正我现在这个样子,回去了也没用。”她沉默片刻,忽然咬咬牙,抬头道,“胭脂路三十五号,对吗?”
  宁宁一楞,继而又无奈又辛酸的回:“是。”
  两人一起来到胭脂路三十五号,当两串熟悉的灯笼出现,当人生电影院五个字映入宁宁眼中时,她居然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它真的在,而且一切都还是老样子,无论是门前的两串灯笼,还是贴海报的位置,都跟2017年没区别,硬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话,或许就是灯笼跟门看起来都新一些。
  只是觉得少了点什么。
  看了看四周,对了,守门人不在。
  宁玉人也看了看四周,见四下无人,便将目光投到无人看守的大门上,正要抬脚走过去,却被身后的宁宁拉住胳膊。
  “别逃票。”宁宁还记得守门人给她的叮嘱,一脸严肃的对宁玉人说,“逃票会有很可怕的后果的。”
  “呵呵,说得不错,逃票的后果是很严重的。”一个熟悉的男声在她身后响起,人未至,就先涌来一股烧灼的气味。
  宁宁一回头,果然是守门人回来了。
  随着他走路的动作,身后袋子里的面具碰撞在一起,哐当哐当。
  宁宁朝他身后看了看,没看到那个笑脸面具男,吞了吞口水,不知道他是逃了,还是变成了他袋子里的面具。
  路过宁宁身边时,守门人随手把她手里的那张面具抽走,回到大门口之后,他将背后的袋子往地上一丢,袋口张开,露出里面男男女女,或哭或笑的面具,他右手一松,手里那张面具笔直落进袋子里。
  之后他缓缓转过头,看着门前两人:“有票吗?”
  他的眼神既不热情也不冷淡,看人就像看砧板上的猪肉,任谁被他这样盯着,都会觉得毛骨悚然。
  宁玉人结巴的回道:“我有,有。”
  “一人一票,入内作废。”守门人接过她递来的票,她手心都出汗了,票已经湿透,他随手将票一撕,让开身后的大门,淡淡道,“进去吧。”
  宁玉人胸口微微起伏,看了看门内的一片黑暗,又回头看了眼宁宁,终于一咬牙,闭上眼睛冲了进去。
  她进去以后,守门人立刻往门前一站,重新将门拦住。
  “你呢?”他看着宁宁,问,“你要回去吗?”
  他看宁宁的目光,跟看宁玉人的目光是一样的。
  宁宁怔怔半晌,正想问他一句:你不认识我了吗?
  身后,却忽然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问:“你要回去哪?”
  宁宁回过头,不远处,石中棠正踩着月色朝她走来,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桃花眼悠悠一转,转到了守门人身旁,然后眉头一跳,吹了一声口哨。
  宁宁随着他的目光看去,然后脑门上的汗直淌而下。
  守门人身旁,贴着一张海报。
  那是一张古风海报,海报上画着冷宫深处,荒草凄凄,白头妃子,吊死一棵槐树下。
  剧名:《争宠》
  主演:楚秋儿
  而今,肉眼可见的,楚秋儿背后忽然凭空浮现出三个字——宁玉人。
  守门人:“……”
  宁宁:“……”
  石中棠:“……”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妈妈啊,我该怎么跟人解释这个超自然现象啊?
  “哈,这是什么情况?”石中棠像只好奇的猫一样,径自走到海报面前,先伸手摸了下上面的名字,搓搓手指头,上面没有新墨的印子,于是更加兴致勃勃,转头问宁宁,“你刚刚看见没有?”
  “……我什么都没看见。”宁宁睁着眼睛说瞎话。
  “刚刚上面突然多了一个名字。”石中棠说。
  “没有啊,上面一直是两个名字。”宁宁硬着头皮扯淡。
  石中棠不说话了,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宁宁,直看得她头皮发麻,才笑吟吟的说:“那好吧,就当我看错了。”
  然后他转身朝电影院大门走去。


第45章 两个微笑
  不等宁宁出手阻止;守门人立刻将人拦了下来。
  “你没有票。”守门人冷冷道。
  石中棠左右看了看:“售票处在哪?”
  守门人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石中棠歪着头看了他一眼,掏出钱夹子:“这些都给你好不好?”
  守门人极其冷淡的看着他,就仿佛他掏出的不是钱夹子;而是一只圣诞老人的袜子,袜子里塞的还是一本《五年科举三年模拟》。
  石中棠不肯放弃,他又纠缠了守门人很久;直到关闭的大门打开;宁玉人从里头跌跌撞撞的逃出来,双眼微突,右手还不停摸着自己的脖子;嘴里不断发出呵气声,似乎上吊的人死里逃生;一时间还没缓过来。
  这样子可没什么美感可言;她抬头望着门前几人,表情恍若隔世;目光定格在宁宁身上;忽然冲过去抱住她,哭得肝肠寸断。
  宁宁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用眼角余光瞥了眼旁边的海报。
  还好;还好,上面的剧名没有变,否则空气又要突然安静了。
  “怎么了?”石中棠凑过来,“你在里面遇到什么了?”
  “可能是里面放的片子太悲了吧。”宁宁急忙转移话题,“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们赶紧回去吧,明天还要拍戏呢。”
  “好吧。”石中棠是不会让两个女孩子单独走夜路的,于是暂且按下自己的好奇心,送她们两个回去了。
  等到他们回到旅馆,已经凌晨三点多了,宁玉人的状况实在太差了,宁宁只好把她带回自己房间里,拿来热毛巾帮她擦拭脖子跟脸,擦到一半,忽然被她一把握住手腕。
  “你不是尤灵,对吗?”没有开灯的房间里,宁玉人幽幽看着她。
  宁宁迟疑片刻,对她点点头。
  “你是谁?”经历过这一场电影,宁玉人已经想明白了很多,但想明白的同时,又有更多的疑惑困扰她,“你为什么要帮我?”
  那一瞬间,宁宁差点脱口而出,我是你的女儿。
  “……不管你是谁。”宁玉人轻轻道,“谢谢你。”
  细小的鼾声响起,她太累了,睡着了。
  宁宁叹了口气,坐在床沿,窗外的颜色由深变浅,天亮以后,如常拍戏。
  这一出戏拍的是灵山公主从画里走下来以后,男主怕她被外人看见,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索性关起房门,与她一同生活在小小内院,方寸之地。
  “!”
  宁宁如一尾白鱼般从被底游出,白色里衣,黑色长发,素手撩开青色帐幔,刚要下床,一条肌里分明的胳膊就从背后伸来,环住她的脖子。
  “你要回去了吗?”石中棠同样披着长发坐在她身后,身上的里衣微微敞开,露出锁骨与结实的胸膛,他将嘴唇贴在她耳边,低沉沙哑的问,“就不能留下来陪陪我吗?”
  宁宁垂了垂眼眸。
  接下来她要挣脱石中棠的怀抱,但具体怎么挣脱,剧本里没有写。
  她会怎么演?是懊恼的喊他松手,还是自己扭着肩膀,从他怀里钻出来?
  “啪”“啪”“啪”。
  她没有喊,也没有钻,她只是拍了拍他环在自己脖子上的胳膊,示意松手。
  “哦?”石导有些意外又颇为满意的表情。
  拍这个动作本身就带点长辈对晚辈,大人对小孩的意味,只拍一下,是命令,但不急不缓,不轻不重的拍三下,就在命令外带了一丝亲昵。
  这也附和他们的身份设定。
  在电影里,灵山公主的年龄比男主大,身份也比他高,她还活着的时候,男主甚至不能光明正大的抬头看她,只能在跪迎她的时候,偷偷看上一眼。
  年龄之差,地位之差,长久下来,造成巨大的差距,这样的差距可不是短时间内能够弥补的。
  所以面对他,灵山公主不会委屈的喊他松手,更不会逃,只会轻轻拍拍他的手臂,命令他松手。因为在他面前,她首先是公主,然后才是情人。
  石中棠松了手,无奈的看着她。
  宁宁不动声色的整了整被他弄乱的上衣,然后朝着墙上挂着的那幅画走去,画上有山林竹石,中间却空空如也,少了一个人。
  “夜半来,天明去。”石中棠在她身后叹了口气,“为什么你每天都要回画里呢?”
  即将走到画前的那只玉足为之一顿。
  “画里有什么,这么吸引你?”石中棠盘腿坐在床上,单手支着脸颊,隔帘对她笑,“那几块石头几根竹子,比得上雕栏画栋,鸳鸯帐暖,还有帐里的我吗?”
  他说着调笑的话,表情却很认真,这样的俊美再配上这样的认真,世上没有几个女孩子能够拒绝他。
  前方,宁宁缓缓回头。
  摄像机对准了她,石导也好其他人也好,都聚精会神的盯着这个回头。
  在剧本里,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转折点。
  她接下来的动作台词,将决定男主为什么改变。
  为了这个台词动作,石导跟编剧们商量了很久,甚至连因为自己写的剧情被大量删除,而彻底陷入颓废的陈观潮都抓来了,可一直讨论不出一个结果来。
  到底要让灵山公主说什么做什么,才会让男主放弃现在衣食无忧,酒色无度的舒坦日子,拼了命去寻找一个方法——一个能让她彻底从画里下来,从画中人变成人的方法!
  后来实在讨论不出来,石导只好让宁宁自由发挥,心里不抱希望,嘴巴已经做好了喊卡的准备。
  而当他看清她脸上的表情时,那声卡就堵塞在了喉咙里。
  甚至连石中棠本人都微微发楞。
  因为她脸上的表情实在太奇怪了。
  说是看情人,未免显得太过冷淡,说是看陌生人,又对他太过熟悉,似乎很重视他,又像完全不在乎他。
  “你不是玩玩而已吗?”她淡淡一句戳穿他的心思,然后笑了起来。
  这笑容既不哀怨,也不愤恨,反带着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怜悯,没人知道她说这话时,内心真正的想法。
  石导呆了片刻,忽然喊了声卡,然后一拍手:“这个表情好,过了!”
  是的,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表情了。
  ——因为它充满秘密。
  就如名画《蒙娜丽莎》,为何这位妇人的笑容名垂千古,因为她神秘。现代人用情感识别软件分析出她的笑容内涵丰富,分别是83%的高兴,9%的厌恶,6%的恐惧,以及2%的愤怒,那么问题来了,她在高兴什么?厌恶什么?恐惧什么?愤怒什么?
  百年来,无数个观众,无数个答案。
  宁宁的笑容也许不如蒙娜丽莎那样永恒不朽,但放在这部电影里,已经足够了。甚至可以说她其他地方演成什么样都无所谓了,只要有这个笑容就足够了。
  她已经做到了一个花瓶的极致。
  ——让所有观众铭记这一个镜头,让大部分观众长久铭记这一镜头。
  之后,中场休息。
  “你不是玩玩而已吗?”
  化妆室内,正坐在椅子上,让化妆师帮忙拆头饰的宁宁打开眼睛,看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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