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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电影我穿过-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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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私底下,有些工作人员嘲她:“人还没红,就开始耍大牌了。”
  只有闻雨,看过她之后,画下双头人。
  宁宁在旁边愣愣看他一会,这或许就是大人跟小孩的不同吧,从小孩子的角度可以看到很多东西,大人看不到的东西。
  “继续吧。”她对他说,“还有什么奇怪的人,你都画下来吧。”
  闻雨抬头看了她一眼,忽然屁股朝旁边挪了挪,两人之间保持了一个距离之后,他将画本重新翻了一页,笔在纸上,眼睛看着她。
  宁宁的笑容立刻僵在脸上。
  奇怪的人……是我?
  沙沙沙的画声响起,闻雨又看了她一眼,然后低头看着画本。
  僵硬迅速从脸部蔓延到身体,他看到了什么?他会画下什么?三头人还是四头人?亦或者脖子以下是她,脖子以上却长着闻小宁的头?


第48章 入魔
  一只手忽然从闻雨身后伸出;抽走了他手里的画本。
  石中棠站在他身后,看了眼画上的内容;转过头来;笑眯眯的对他说:“剩下的让我来画吧;这个姐姐可是我的画中人哦。”
  闻雨看了他一会,忽然从椅子上跳下来;蹬蹬蹬跑走了。
  宁宁刚想叫住他,他又自己跑了回来;把手里的铅笔塞到石中棠手里。
  看着他再次跑远的身影,石中棠耸耸肩;对宁宁笑道:“好了;现在你可以松口气了。”
  宁宁闻言一愣。
  “我弟弟的画,通常不怎么讨人喜欢。”石中棠翻了翻画本;“他的第一个美术老师就是被他的画给吓跑的,看。”
  他将画本反过来,将上面的画亮给宁宁看。
  “这是我弟弟的自画像。”石中棠说,“他当着美术老师的面;对着镜子画出来的。”
  结果;画里却有两个人。
  闻雨侧身站在画架前;肩上搭着两只手,黑色的线条如烟如雾,从那两只手上一路向上蔓延,在他身后聚拢出一个女人的半身图,女人的面孔模糊不清,只能看出她在流血,在死亡。
  “后来我问他,这个女人是谁。”石中棠说,“他说是小宁姑姑……就是他之前的抚养人。”
  宁宁愣愣看着那幅图。
  石中棠大概以为她被吓住了,于是把画本又收了回去。
  “他姑姑坠楼身亡,就死在他面前,这件事对他的影响很大。”石中棠低头看着手里的画,沉默片刻,得出结论,“他被画中人给困住了。”
  说完,啪的一声,合上了画本。
  画本合上的一瞬间,那些属于过去的,痛苦的,灰色的记忆,似乎也都化作黑色的线条,被一并关进了画本里。
  “对了,你渴不渴?”石中棠跟变戏法似的,从背后变出两个鲜红鲜红的仙女果,“叫句石头哥,亲手喂你吃,怎么样?”
  宁宁恍惚一瞬,回过神来,对他勉强笑笑:“你自己吃吧,我去喝口水。”
  说完,她匆匆逃离,身后传来石中棠的一声:“喂喂,我又说错了什么?”
  他没说错什么。
  是她觉得恐慌。
  宁宁一直觉得自己救了闻雨,但在看到那副自画像的一瞬间,她扪心自问,她真的救了他吗?也许……在她坠楼的一瞬间,把他也带下去了。
  现在的闻雨还活着,可只有一半还活着,另外一半,被永远永远的留在了《弃子》里,留在了雪地上的尸体边,他在永不停止的风雪中哭泣着,声嘶力竭的喊着:“求求你,不要抛下我!”
  石中棠远远看着那个跌跌撞撞逃远的背影,眼神复杂。
  过了许久,他才慢慢低头,打开手里的画本。
  一页一页的翻,直到翻到闻雨刚刚作画的那一页。
  小孩子总能看见大人看不见的东西。
  或许闻雨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捕捉到了什么,画下了什么吧?
  石中棠微微一愣,画上的宁宁还没成型,旁边的紫藤花跟柱子也都打了个轮廓,柱子背后,伸出一张若隐若现的面具。
  他缓缓朝自己右手边看去,不远处,回廊的一根柱子后,伸出一张笑脸面具。
  接下来的这场戏里,石中棠表现得有点反常。
  第三次ng之后,石导往嘴里塞了把糖果:“你要不要休息一下,吃点糖,调整一下状态。”
  “我休息一下吧。”石中棠从场上下来,顺手在他啤酒肚上拍了一下,“你这肚子哟,少吃点糖吧,不然明天剧组要额外开个门让你进出了。”
  “放屁!你以为我是宠物狗呢!”石导大怒,伸手揪他耳朵。
  看着两个人追追打打的身影,宁宁失笑一声,心里也觉得有点奇怪。
  且不论石中棠的私生活是怎样,但在拍戏的时候,他是个非常敬业的演员,敬业到什么程度?剧里的男主是剑客,他就真的去学剑术,剧里的男主会开坦克,他就真的去学开坦克……
  替身演员一定恨死他了!他就是专门来断大家财路的!
  《画中人》从开拍到现在,他的表现也一直很好,或者说是最好的。所有人的状态都有高低起伏,包括宁宁都有几次ng,只有他一直畅通无阻的演到现在。
  直到这场戏,他开始不断的走神,不断的ng。
  这一场戏很难吗?宁宁皱眉心想,拿起自己手里的剧本看了看。
  这是一场她跟石中棠的对手戏。
  如果一定要给这场戏取个名字的话,大概可以叫做《被甩男子怒捅前女友一刀》,或者……《入魔》。
  在这场戏里,男主对灵山公主愈发的着迷,这样的着迷渐渐让灵山公主忍无可忍,在一场争执之后,灵山公主回到了画里,无论男主怎么呼唤她都不肯下来,男主苦求无果之后,决定不惜一切代价,让她永远从画里走下来。
  “好了。”石中棠的声音从对面传来,“我休息好了,重新开始吧。”
  一群人回到自己的岗位上,石导也迅速吞下了嘴里没吃完的糖,喊道。
  “!”
  香炉袅袅生烟,那烟飘过妆奁盒,宝盒半开,露出里面的玉簪,金钗,步摇,花钿,耳珰,方胜来。
  石中棠从盒子里取出一枚牡丹花钿,放在嘴巴呵了一口气,软化了花钿背面的呵胶,然后将之贴在宁宁的眉心。
  宁宁半倚贵妃榻上,身体笼在半烟半雾之中,混不似人间之物,好像风一吹就会散去,直到眉心贴上这片牡丹花钿,才显得妩媚而又真实起来。
  石中棠痴痴看着她,吟道:“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宁宁微微一笑,单手支着脑袋,眼也不睁,慵慵懒懒的说:“李郎,我们还是分开一段时间吧。”
  一阵难以言喻的沉默过后,石中棠冷静的问:“你是认真的吗?”
  这种冷静比歇斯底里更加可怕,至少他已经让宁宁感到害怕了。
  但她不肯示弱,反而睁开眼睛看着他:“是。”
  他依然没有发火,甚至笑得比平时更加温和得体,但空气中的凝重感却越来越浓烈。
  “可以告诉我原因吗?”他诚恳的看着宁宁,“我做错了什么,让你突然间厌倦了我?”
  “……我只是觉得你太沉迷了。”宁宁抬手指了指他身后的墙,“说到底,我跟它们一样,不过是一幅画而已。”
  墙上挂着许多的画卷,除却山水,还有人物,张张名家手笔,皆为石中棠心爱之物,他经常与她一起观赏画卷,评点字画,有时候还会跟她调笑一句:“有这么多人陪着你,即便我不在,你也不会寂寞了。”
  而今,石中棠顺着她的手指,缓缓回头看着身后那堆画卷,忽然从地上站了起来,快步走了过去。
  然后,撕拉一声。
  他当着宁宁的面,将他最喜欢的一副唐代仕女图从墙上扯下来,毫不犹豫的掷进身旁炭盆里。
  火焰烧卷了画卷的边角,烧上仕女的脸颊,将这一张价值连城的画卷烧成了无用的黑灰。
  撕拉,撕拉,撕拉……石中棠背对着宁宁,将墙上的画一张一张扯下来,一张一张投进炭盆里,直到墙上空空如也,一张画都不剩下了,他才缓缓转过身来。
  那一瞬间,火焰在画卷上跳腾了一下,明亮的火焰照在他脸上,又迅速黯淡下来,使得他的面孔忽明忽暗,几近魔魅。
  “没有它们了。”他对宁宁笑,“只有你了。”
  宁宁愣愣望着他,背上竟透出一股凉意来。
  眼前的他就像黑夜里的火,没有温度,只有一种扭曲的疯狂。
  “……你还是没懂我的意思。”她忍不住抓紧了美人榻的一角,明明不想示弱,语气却不由自主的放缓了一些,“你我阴阳两隔,你是个活人,我是个死人,我们怎么可能在一……”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他一拥入坏。
  两个相拥的身影倒映在旁边的铜镜内,铜镜的颜色那么昏黄朦胧,里面的两个人像融化在了一起一样。
  “我抓住你了。”石中棠在她耳边轻轻的说,“我绝不会放手。”
  他太过用力,让宁宁感觉有点窒息,这种窒息让她产生了一种恍惚感,她究竟是宁宁还是灵山公主?现在抱着她的人究竟是石中棠,还是《画中人》的男主?
  “……放手!”她忽然回过神来,奋力挣开他的怀抱,然后逃也似的朝书桌的方向跑去,平日里的端庄高贵已经丢至脑后,她现在只是一个被恐惧追赶着的少女,路上踉跄一下,跑脱了一只绣鞋,却没胆子回头去捡。
  一阵沸腾般的白烟滚动。
  她消失了。
  石中棠跑到书桌前,桌子上铺着房间里唯一一张无损的画卷,画卷上,一个白衣女子环抱自己,背对着他站着,模样可怜,似乎在害怕着什么。
  “灵山。”石中棠拎着一只绣鞋,对她摇了摇,“你的鞋子掉了。”
  画中人没反应。
  “你不要怕我。”石中棠放下鞋子,伸手抚摸画中人,从她的头发,抚向她的脸,她的肩,“我绝不会伤害你的。”
  画中人仍然没有理他。
  “……下来吧。”沉默了一阵子,石中棠的声音放软了一些,“刚刚是我错了,我不该那么做,我不该吓唬你……”
  画中人依旧在画上,没有半点下来的意思。
  哗啦一声,石中棠忽然右手一扫,把书桌上的砚台笔架山一并扫落在地。
  滴答,滴答,滴答……他背对着镜头,站在书桌前,右手垂在青色袖摆下面,一滴滴血珠从受伤的指头上掉下来,染红了地面。
  “……也许你只是玩玩而已,也许你只是……把我当成一个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面首。”他颓唐一笑,然后抬起那只受伤的手,轻轻抚摸他的画中人。
  苍白的画中人,被他的鲜血染红。
  “可我已经不可能放手了。”他眼神温柔,如诉衷肠般对她说,“灵山,我会让你从画里下来,永远下来。”
  说完,他俯下身亲吻她。
  镜头从他身后,慢慢移到他面前。
  最后定格的镜头,是他缓缓直起身时露出的笑容,唇角沾着一滴血,表情是那么的温柔,那么的落寞,那么的悲伤,以及那么的……孤注一掷的疯狂。
  这么充满张力的表演,让所有人都看呆了,直到石导一拍手:“过了!”
  石中棠不愧是石中棠,短暂的几次ng之后,他展现出了远比过去更加可怕的演技,几乎压得所有跟他对戏的人浑身打抖,无法呼吸。
  宁宁战栗之余,浑身舒坦的出了一身汗,好的对手可以促进自己,她觉得她对灵山公主这个角色的理解又更深了一步,等到拍完今天最后一出戏时,她甚至还有一些意犹未尽的感觉。
  可惜了,如果石中棠不是这次电影的男主角,她也许会跟他更亲近一些。
  “咦?”她忽然注意到一副不一样的面孔,一副不一样的表情,于是走过去,弯下腰看着那人,“小闻雨,你怎么了?”
  闻雨不知何时已经拿回了他的画本,正坐在一个没什么人的角落看演戏,脸上的表情跟别人不同,他没有如痴如醉,反而露出一丝担忧。
  听见宁宁的声音,他回头看着她,犹豫一下,抱紧怀里的画本,弱弱的问:“你有没有觉得……今天的哥哥有点奇怪?”
  宁宁愣了愣,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觉得他一举一动,充满魄力,简直是她这辈子见识过的最厉害的男演员。
  “……他今天特别厉害。”宁宁只能得出这个结论,然后低头看着闻雨,“你呢?你觉得他哪里奇怪?”
  “……他今天特别亢奋。”闻雨轻轻咬着嘴唇,好半天才补了一句,“我觉得……他好像要去做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了。”
  大人怎么会相信小孩子的“感觉”,更何况这片地段治安良好,石中棠本人又是个业余搏击爱好者,一个人吊打三个没压力,一般的小偷混混遇上他,还不知道谁比较危险。
  所以谁也没料到,午夜十二点的时候,乌鸦在空中盘旋,石中棠笑吟吟的站在人生电影院门口,把手里的票当成扇子,给自己扇了扇风。


第49章 代价
  夹在那么多筒子楼中间,这家电影院显得有些独立特行,门口的守门人更显得独立特行;他看起来根本不在乎这家电影院的生意如何,总是恶声恶气。
  “你没票,不能……”话只说了一半;守门人看着递到他眼前的电影票。
  不是普通票;不是偶数指定票;也不是奇数指定票。
  这是一张非常特别的票。
  上面盖着一个人头印戳;人头是个男人的半身像;仔细一看还带了名字:周爱国,一个泛滥到没有任何特色的名字。
  守门人只看了一眼,就迅速抬起头:“这票你哪弄来的?”
  “别人给的。”石中棠笑吟吟道。
  “那个人在哪?”守门人原本是坐在门口台阶上的,现在已经站了起来。
  “跑了,不过我猜他没跑,应该就在附近偷窥。”石中棠一边说;一边把头甩来甩去;最后朝着一个方向努努嘴,“你看那是不是他?”
  一根坏掉的路灯后猛然飘出一道白影;仔细一看;是那个戴着笑脸面具的男人,他一边玩命似的逃跑,一边回头瞪了石中棠一眼,结果因为没看路,被凹凸不平的路面绊得踉跄一下。
  守门人冷笑一声,朝他追了过去。
  “喂!”石中棠朝他的背影扬了扬手里的票,“不要票了?”
  守门人暗骂一声,反手一抛。
  石中棠手里的票忽然着火了,他哇了一声,松开手指,着火的票落在他脚下,被他跺了几脚:“小心火烛小心火烛。”
  “一人一票,入内作废!”守门人的声音远远传来,等石中棠再抬头,他的背影已经消失无踪。
  石中棠笑了一下。
  虽然接受了笑脸面具的票,但不代表他就要照他说的去做,他之所以来电影院一趟,是想看看手里的票是不是真能进去。
  不能进去其实也无所谓,笑脸面具手里有票,却不敢自己来,摆明了电影院里有他想要的东西,跟他害怕的东西——比如撵兔子似撵着他跑的门卫?趁着守门人逮人的时候,他照样能够进来。
  “加油啊大哥,打击票贩子就看你的了!”毫无诚意的朝门卫的方向喊了一声,石中棠转身朝电影院走去,临进门的时候,他脚步一顿,朝墙上的海报吹了声口哨。
  剧名:《骗局》
  主演:周爱国
  海报上是三个男人,手里提着装满钞票的箱子,站在一个悬崖边上,前方无数枪头对准他们。
  最左边的那张面孔看起来有点熟,依稀是票上的半身照。
  石中棠回头,走进门去。
  “欢迎光临!”
  一群面具人热情的迎接了他,穿着各个朝代的衣服,戴着各式各样的面具,操着各种地方的口音。
  “客人,请随我来。”一个戴唐朝仕女面具的小姑娘说,“您的座位在这边。”
  石中棠笑吟吟的看着她,忽然伸手掀她的面具。
  却没能掀动,那张面具就像长在她脸上一样。
  “请别这样。”小姑娘推开他的手,“我的面具是不能摘下来的。”
  他不问她为什么不能摘,反而富有技巧的问:“怎样才能摘下来,我想看看你的脸。”
  小姑娘愣了愣,她抬头看着他,只见一双桃花眼无情却似有情,谁也不知道他刚刚那句话是有心还是无意,她呐呐片刻,回道:“等我的电影上映……”
  她没说完,就被身旁的人拉了一下,于是急忙闭嘴。
  石中棠没再为难她,他根本不急着坐下看电影,反而对工作人员充满兴趣,一路走过去,一路掀过去,没能掀开任何一张面具。
  终于有一个工作人员忍无可忍,对他说:“客人,请回座位上去,电影就要开始了。”
  “不急,不急,我先逛逛。”石中棠朝他摆摆手,两只脚继续在电影院内乱走,忽然回过头,对身后那堆亦步亦趋的工作人员说,“你们是不是不能拿我怎么样?”
  有好几个工作人员对他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其他也大多不满,换成别的地方,就算不赶人也要骂人了,可他们只是跟在他背后,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
  石中棠眯起眼睛看了他们一会,忽然一转身,朝后方跑去。
  “那个地方你不能进去!”工作人员气急败坏的扑过去,可惜石中棠从小躲避他老爸的追杀,加上又是一个主演武侠片的演员,身手极其灵活,楞是从一群人的围堵中寻到一条出路,闯进了放映室里。
  他会看见什么呢?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放映员?一台跟门口的灯笼一样老旧的放映机?一张墙上贴着女明星的海报?几个挨在一起的架子上,存放着各式各样的胶片录像带?
  房门打开的那一刻,他看见的是一个穿囚服的男人。
  那个男人背对着他,双手从脸上摘下了什么,然后安放到眼前的那台老旧的放映机里。
  听见身后的动静,他慢慢回过头来。
  没等石中棠看清对方的脸,无数只手已经从背后伸出来,将他拖了回去,最后他只看清了一样东西——面具。
  这个放映室里,没有胶卷没有录像带,从地上直达天花板,堆满了面具。
  “好了!”工作人员七手八脚的将石中棠按在座位上,咬牙切齿道,“电影开始了,请您尽情欣赏!”
  “好好好。”石中棠心不在焉的笑道,心里还在想放映室里的事情,直到片头曲在他耳边响起,他的手,他的脚,他的身体渐渐失去控制,他忍不住瞪大眼睛,看着荧幕上浮现的那行字——“本片根据真实故事改编。”
  第二天,《画中人》剧组。
  宁宁奇怪的看着石中棠的侧脸,是她的错觉吗?她觉得他今天的脸色特别的苍白,仿佛一夜之间生了场大病。
  “李郎。”现在还在拍摄当中,她暂且按下心头的疑惑,一副灵山公主的做派,冷冷问他,“你知道你这么做,要付出多大的代价吗?”
  今天这出戏的名字叫做《代价》。
  为了让画上的灵山公主走下来,为了让已经死去的人复活过来,男主决定收集制造复活药的材料,包括帝陵的土,灵山公主的头发,玉玺的碎片等等,随便哪一样都足够他被抄家灭族一万次。
  “我知道。”但在抄家灭族之前,石中棠已经预先付出了代价,只见他拔出腰间匕首,在自己脸上狠狠一划,一道长长血痕从左到右,破坏了他俊美的面孔,他回头对她笑,“这样就算被抓住,也没人知道我是谁了。”
  宁宁一噎,似乎被他的笑容给吓住了,过了好一会,才将扇子别在脸前,嘲道:“就算能逃过抄家灭族,你自己也逃不过一个死字。”
  他沉默半晌,才轻轻重复她那句:“……逃不过一个死字吗?”
  扇子后的红唇一翘,以为抓住了他的弱点,正要趁胜追击,就听见他慨然一笑,回身走向她。
  又一阵白雾沸腾而过。
  先前站在书桌前的宁宁再次无影无踪,只留下桌上那副灵山公主图。
  石中棠从笔架山上选了一支笔,从山海砚台里蘸了墨,然后笔尖落在画面上,窗外天明变成日落,他才搁下笔,笑着说:“好了。”
  只见原先只有灵山公主在的画里,多了一个人。
  那人立在桥头,大风满袖,一双桃花眼笑吟吟的望着灵山公主——画的正是他自己。
  “若我生还,你就能生还,你我永远在一起。”石中棠对画中人笑道,“若我身亡,就来画中陪你,你我永不分离。”
  说完,他吹干纸上的墨,正要将画卷起来带走,踏上他的寻药之旅,忽然眉头一皱,一只手撑着桌子,一只手捂着嘴,剧烈咳嗽起来。
  当他往前一栽,倒在桌子上时,整个剧组都乱了。
  “儿子,你没事吧!”
  “不得了,快送医院!”
  “救护车!”
  “我没事!”石中棠大叫一声,借着石导的手臂重新站起来,对众人苍白一笑,“稍微有点头晕,可能是中暑了,我到旁边休息一下,你们继续。”
  路过宁宁的时候,却一把抓住她的手,然后身体极其自然的靠在她肩膀上。
  被他无情抛弃的石导:“……”
  不知所措的宁宁:“……”
  “嗯哼。”最后石导一咳嗽,“尤灵啊,你送他回去休息吧。”
  “噢噢,好……”宁宁领旨。
  宾馆离这不远,石中棠也没病到一步都走不动,就是跟在后面乱拍的娱记有点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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