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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卿相-第2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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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妩迅速找好几个位置,给崔俣行针……
  老爷子与杨暄对视一眼,神情里很有一种‘感同身受’,‘兄弟你辛苦了’的感觉。
  虽然二者辈份并不是兄弟。
  王妩针行的很快,不多时,崔俣就安静了下来,表情安详,没咬唇,也没再颤抖,看起来是舒服很多了。
  杨暄给崔俣擦了擦汗:“他怎么样了?”
  这边老爷子也正在给王妩擦汗:“年纪不小了,别老这么着急……”
  杨暄:……
  王妩嫌弃的推开老爷子,看向杨暄:“你的感觉没有错,蛊虫的确又动了。”
  崔俣身上的噬心蛊,发作起来没有规律,想动了就会动一动。不过因为杨暄与他总在一处,亲密不断,这蛊虫压制的不错,并没有多折腾崔俣。
  这一次,大概是崔俣身体虚弱,本身抵抗力就下降,蛊虫就跟着兴风作浪了。
  杨暄见崔俣好好的,突然咬紧牙关,身体颤抖,手捂向胸口的位置,身体还略略弯了起来,就知道不对,赶紧割破手腕喂血给崔俣。
  他的血,是压制解药……
  “你反应的很快,给血时机很对,这一波,算是压下去了。”王妩擦着手,蹙起的眉头并未舒展,“可这种时候突然发作,不是个好信号……”
  杨暄眉头紧紧皱起:“怎么说?”
  王妩眼睛看向他:“照理,他身上的蛊有你精血压制,你二人亲密度未有下降,这蛊应该一直不发作才对,可今日它动了。它能意外动一次,就有第二次,日后,只怕你不能久离崔俣身侧。而且,他身上这蛊,若四五个月还未能得到方法尽数除去,就危险了。”
  杨暄点了点头,表示知晓。
  龙卫那边已有蛊师线索,过了年,就会有人过来,加上路上行程时间,四五个月,应该能赶得及。
  至于久离……他怎会舍得久离崔俣身边?
  如今形势于他大好,除了顾忌到阿史那呼云,他得尽量低调,旁的事,已难不倒他,每日抽时间看看崔俣,完全做得到。
  “还有他这晕……也晕的没道理。”
  王妩又捏了一次崔俣的脉,细细感受:“思虑过多,心血枯竭,又遇严寒,邪风入侵,数病齐发,一时意识抽离是可能的,但一直这般昏睡,不得清醒,却是不应该。他脉象有疾,却很有力,按理不该这般虚弱。”
  杨暄若有所思。
  崔俣类似病况,他经历过几次,除噬心蛊外,旁的症状与以往无益。他担心,只是担心发生什么意外,如今王妩这般说,脉象有力,生命无虞,想是不会有事了。
  “许是体质特殊,崔俣这样子,我照顾过几次。”
  王妩听他这般说,眉间忧虑收起了些许。
  天下疑难杂症那么多,个体差异也屡屡存在,她哪能看的全?家属有经验,就代表这病症有规律,有门路。
  “那我先开个方子,驱除他身体里的寒意……”王妩坐在桌边,刷刷开方子,眼睛内隐含亮光,这样的机会可不多,她必须得好好跟进病情,随时捏脉,好好研究一下这特殊体质!
  于是接下来,王妩就在崔家住下了,也不回王府,见天不是在捏脉研究崔俣病情,就是准备各种药,再就是和白氏在一起聊天。
  杨暄:……
  虽然有位大夫随时待命,帮忙看顾自家宝贝儿很好,可他有一种,呃,微妙的被打扰的感觉。这位王妩姑奶奶,是不是来的太勤快了点?
  英亲王老爷子:……
  这都到洛阳了不回王府,住别人家,不觉得冷落他这位功劳无比大,谁见谁怕的王爷了么!哪怕来往的勤快点呢?他愿意护送啊!
  ……
  整整三日夜过去。
  崔俣全然昏迷,意识飘离,梦境一个接着一个,从上辈子到上上辈子,再到原身存在时的故事,全回顾了一遍。
  他想起来了,那段穿越过来丢失的原身记忆……他全部想起来了。
  原身少年是庶出,生母早逝,被嫡母欺负,日子过的相当凄惨。可少年没有反抗,只是默默忍着,善良又无依,像只可怜的小兔子。
  善良,忍耐,都是好品质,可这些品质出现在一个逆来顺受,不知反抗的人身上,就是悲剧了。
  少年的善良,感动不到任何人,反被人瞧不起,说蠢,没出息。
  少年的忍耐,也没有换来嫡母怜惜放过,而是一次比一次下手更狠。
  少年并非没有才华,可他被死死压住,不准绽放,不准深习,甚至不准表现出来,没任何人知道。
  哪怕境遇如此,他仍然怀有一颗纯真的赤子之心,希望以后能美好。
  直到,看到那场大火。
  直到,遇到贾宜修。
  崔家那场大火,烧死了二伯和四叔,二伯母四婶母也没躲过,一同去了,二伯家,只幸存一个个男孩崔晋,四叔家,剩下了女孩崔盈。
  梦境里,这场大火烧的熊熊猎猎,铺天盖地,什么都浇不灭,什么都压不熄,人们在尖叫,房梁柱子在往下掉,墙壁在往下塌……可很奇怪,崔俣听不到一丝声音。
  就像看一场默剧,能看到可怕场景,能感受到人们绝望,但没有声音。
  耳边寂静,胸腔像被什么堵上了似的,塞的心慌。
  有几个浑身燃着火的下人从屋子里冲了出来,像个火人,有的没跑几步,就栽倒在地,挣扎抽搐,渐渐没了声息,有的,见人就冲,喊着救命。
  少年很害怕,他开始跑,可他跑的很没章法,他不知道哪里安全,没人告诉他哪个方向对,他就乱跑,使足了劲,冲着一个方向努力奔跑。
  心跳快如擂鼓,呼吸渐渐粗重,可他知道,不能停。
  渐渐的,他不记得离火有多远,他只发现,人好像越来越少了。
  他看到了大伯。
  大伯躲在暗里,眼神阴鸷的看着这场火,唇角勾出温柔笑意。
  可他竟不觉得害怕,也没细品这笑里有没有其它意思,就想过去求救。他还没跑到,还没喊出大伯两个字,大伯就甩了袖子,离开了。
  少年跑啊跑,不知道跑了多久,不知道跑到了哪里,终于停下来,紧紧抱住自己,蜷缩在巷子角落。
  巷子很偏僻,拐角有一旧屋,少年的位置,正对着旧屋后窗。
  旧屋里有人。
  一个眉目精致妩媚,衣裙秀雅华贵,头上金凤钗黄亮亮的女人,正同一个身材高大,看起来不怎么好看,气势却很强的男人在幽会。
  他们举止亲密,做了……让少年羞红脸,不敢看的事。
  男人称女人为贵妃,女人却叫男人没良心的,而不是皇上。
  少年脸登时白了,他想,他大约是撞到了什么秘事。
  他不傻,心里略一思量,就明白,他现在处境很危险,许马上就会被灭口!
  他不想死……
  少年死死捂住自己的嘴,紧紧抱住自己身体,不敢动,哪怕身体发麻,小腿像有蚂蚁在啃,也不敢动一丝,连呼吸,都尽量放轻,再放轻……
  那大约是少年一生中最漫长的时刻,他在心里数了几百上千甚至到万的数,两人才离开。
  可少年还是不敢动。
  直到日头落下,月亮升起,他才揉了揉腿,缓缓站了起来。
  许是时间太晚,担心回家被罚,身体又疲累的不行,受不得冷,眼前刚好有个可供休息的旧屋,少年鬼使神差的,去了旧屋。
  觉,自然是睡不踏实的,少年惊醒,再敢睡不着,就着月光,看到柜子底下……好像有东西。
  他去拾了。
  那是一幅丝绢上画就的小像,一男一女对坐,画工精致细腻,十分传神,正是今日幽会二人的样子。
  小像边,每个人身侧,还有人亲笔提字,露骨情诗相对。
  很显然,是二人戏耍所作,皆是亲笔。
  至于为何没拿走……
  许是落下了。
  可今日落下了,回去发觉,会不会立刻回来找?
  少年惊的不行,也不顾忌是不是深夜,忘了把东西放下,转身就跑……
  等回过神,意识到手里有东西,他已跑出去很远,且,没勇气再回来一次。
  万一与回头找东西的人撞上了呢?
  少年非常害怕,又是担心被找到灭口,又是拿了别人东西的愧疚,短短时日,瘦了一大圈,如惊弓的鸟,有一点动静,就吓的不行。
  就是在这种状态下,少年遇到了贾宜修。
  那是一次小宴。
  但凡这种时候,就是少年被欺负的时候,往日便也罢了,可这段时间,少年心神敏感,惊的不行,接着再被欺负,差点要崩溃。
  贾宜修出手帮忙,救了他。
  贾宜修为人十分温柔,优雅又风趣,还懂得保持距离,不让少年有任何压力。很快,哄的少年心防渐去,还笑了。
  少年不知道,崔俣却是知道的,贾宜修心思阴险,惯会骗人诈人,不当心不警惕的后果就是……
  少年将贾宜修当做救赎,慢慢的,无话不谈,被贾宜修发现了端倪。贾宜修随意布个局,哄一哄,诱一诱,少年就说出了那桩大秘密。
  贾宜修听完大惊,直接把少年抱到怀里拍哄,心疼少年受过的苦,想着怎么为少年解决问题,却未提其它。
  如此,少年越来越信他,最后,当贾宜修说上帝都谋个前程,以便未来好好照顾少年时,让少年给他个信物……
  崔俣思维活络,眼珠移动,心里怒气一阵一阵上涌,终于,挣脱了黑甜乡,醒了过来。
  一醒过来,他就往床头暗格里摸——
  那里,有一枚双玉环,正是从贾宜修书房得到,当初少年前身送出的信物。
  最初拿到时,崔俣只觉得眼熟,上手一摸,就感觉是自己的东西,有用,可怎么用,他不知道。如今记忆回来,他自是清楚,这一枚双玉环上有机关,那幅证据小像,就在这里……
  手摸索过去,昭规律左旋右转几番,“嗒”的一声,双玉环发出轻响,玉面断开,露出内里一方小小空间。
  不大,却刚刚好容下那一块丝绢。
  丝绢上有两人小像,其一,便是那田妃田如,其二,便是那突厥人。
  不管丝绢,还是颜料水墨,质地都极上乘,过了这么些年,虽略显旧,上面画出来的东西,所有线条,所有笔画,甚至二人神态表情里的暧昧,仍旧清清楚楚。
  二人小像,加亲笔题诗,这丝绢,是二人情书,也是奸情铁证!
  到底大病一场,崔俣气力有限,把东西拿出来看一眼,就撑不住了,倒在枕上,喘的不行,形容略狼狈。但他的唇角,高高扬起,笑的无声又放肆。
  终于,终于被他逮到了!
  突厥人!!
  小老虎耳朵最灵,听到动静,圆脑袋探上来,见主人醒了,琥珀圆瞳睁的溜圆,“嗷”的叫了一嗓子,大半个身体扑上来,热情的蹭崔俣的脸。
  到底床好,这么大份量趴上来,也没塌。
  崔俣被他蹭的痒的不行,伸手揉了揉小老虎的头:“好阿丑,担心我了吧……有没有乖乖的听话?嗯?”
  小老虎喉咙里发出咕噜低鸣,也不知道是在报功,还是在撒娇。
  两个人闹出这么大动静,是个人都能发现了。
  杨暄本来一直看着崔俣,寸步不离,可朝堂上下一堆事情,很多等着他处理,他不离开崔家,听个急事报告,下个指令总行吧!
  崔俣晕着,定是听不到这些,但杨暄还是担心打扰了崔俣,每每有事要报,他就走出房间去听。
  而且还限定了时间,不准超过半盏茶时间。
  杨暄武功高强,多高的耳力?事听完,命令下到一半,突然听到房间里有动静,立刻卷了袍角往里跑,正事都不管了!
  “崔俣——”
  杨暄把摇尾巴的白老虎往一边拽:“你醒了!”
  小老虎不是一般的虎,这不一般,指的是体重。
  以前,它老长不大,杨暄总嘲笑它,后来才发现这小东西是成长延迟,晚了一段时间,突然就开始长了!还一长就一发不可收拾,越来越大,越来越胖!如今冬天总窝在屋里,还大鱼大肉骨头汤的享受,这小东西胖的都没谁了!
  杨暄倒是想拽,可他拽不动……
  小老虎之前也给他面子,可这会儿,主人刚刚经历一场大病,好不容易醒来,小老虎也想粘主人啊,凭什么让位?它死死赖着不动,胖爪里藏的指甲都伸出来了,任杨暄怎么折腾,就是不走。
  反正有主人在,这大个子不敢下重手揍它!
  “喵呜——”它还扮可怜,圆圆眼看着崔俣,冲主人撒娇。
  杨暄:……
  崔俣就笑,眉弯弯,眼亮亮,连唇色都生动了许多。
  虽然略有些没心没肺,但只一眼,就能让人心情跟着明亮起来。
  杨暄心内一片柔软。
  “卿卿……”
  崔俣却直接给他丢了个定时炸弹:“那突厥人是谁,我知道了。”


第291章 我知道突厥人是谁
  崔俣知道突厥人是谁!
  这个大消息烟花一般在脑袋里炸开; 砸的杨暄思维登时卡住,差点没反应过来。
  突厥人潜伏大安多少年,是多大一个祸害; 深里排查行动进行的多艰难,未来清理有多麻烦; 他们这些身在漩涡里的人最明白。
  为此,他们不得不放弃一些计划; 一些明知道是蛀虫的东西也不能立刻收拾; 看着他们上蹿下跳的碍眼……
  只为朝局能暂时安稳。
  徐徐图之。
  可如今,崔俣说他知道了,知道那藏在层层迷雾后的人是谁。
  接下来岂不是顺利很多?许不日就会把那老匹夫逮住!
  “嗷呜——”
  杨暄激情情绪正在爆发,猛的听到小老虎略带不满的叫声,下一刻,这小东西胖爪猛的呼过来,拍掉了他握住崔俣的手。
  “吼!”
  它还呲出尖利牙齿,冲他威胁的低吼。
  崔俣探身揉了揉小老虎的圆脑袋:“阿丑乖; 我没事。”
  杨暄这才发现; 他刚刚一时不慎; 把崔俣的手给攥红了。
  看着修长玉白手指上那层不正常的红晕; 杨暄心中所有激动‘轰’一声散去; 化为虚无。
  知道突厥人是谁; 是个大好事,值得激动庆祝,可他们千山万水都走过来了; 等了那么久,再稍稍等一下,又有何妨?
  只这片刻的工夫,突厥人会发现他派出去的力量,还是能马上造反?
  用脑子想想也知道,不可能。
  眼下,崔俣的身体最重要。
  只要崔俣还好,一切,就都不用急。
  连小老虎都比他明白!
  杨暄长呼口气,卸去身上力量,巧妙挤开小老虎,扑倒在崔俣身边,凑到他唇侧亲了亲:“你才刚醒,莫要着急。身上可有哪里不舒服?头晕不晕?口渴不渴?想不想吃东西?”
  崔俣怔了下,暖暖笑意在唇角绽开:“我现在感觉还好,没什么想要的。”
  近距离看到杨暄的脸,看到杨暄眼底的青黑,下巴乱糟糟的胡茬,不用猜,他就知道,这些日子,定是杨暄在贴身照顾他。
  他这样情况出现过不只一次,每次动用异能,必会如此,而缘份就是这么奇妙,从第一次开始,每一次每一次,杨暄都在他身边,把他照顾的很好。
  身上衣服是干爽的,被子是温暖干净的,不觉得渴,也不觉得饿。
  他虽晕倒没意识,难受却是知道的,身上冷汗一个劲冒,如今身上竟不觉得粘腻,衣服也干爽,明显被擦过身换过衣服。被子暖和干净,房间温度适宜,定烧了炭盆,可他不觉得口干,定被时时注意着喂水。不觉得饿么……想是除了药,还被喂了粥食。
  杨暄……一直对他很好。
  “谢谢你。”
  他一双眼睛微笑着看向杨暄,眸底清澈明润,眼尾微微上扬,似乎诉说着现在的好心情,惊鸿掠影间,隐隐透出一抹依恋,裹着丝丝情意。
  杨暄心跳陡然加速,伸出大手,盖上了这双勾人的眼睛:“别这样看我。”
  很危险啊!
  感觉这熊太子声音都有些颤,崔俣很想啐他一口说没出息,可想了想,他还是拉下杨暄的手,放在唇间亲了一口。
  “我这刚醒,你舍得折腾我啊。”
  他知道他这一倒,杨暄必然担心了很多,调侃的十分轻松,意欲活跃气氛。
  杨暄呼吸更紧了,就是舍不得,才没动好么!换了往日,早扑上去攻城掠地,大干一发了!
  这大宝贝儿就是会气他,知道他憋着忍着,还来招惹!
  被凶凶的瞪着,崔俣也不害怕,往前又靠了靠。
  他往前靠,杨暄就往后躲,瞪的更凶了。
  崔俣继续往前,心说你丫有本事摔到床下去啊!
  杨暄……杨暄还真是舍不得,挨到床沿,就不动了,胳膊虚虚环着崔俣,一脸无奈的看过去:“卿卿……别闹。”
  “你好久没抱我了。”崔俣拉着杨暄的手放在自己脸上,眼睛小狐狸似的眯起,“你就不想亲亲我?”
  杨暄心火腾的就烧起来了。
  到底是他的宝贝儿,连撒个娇都如此与众不同!
  他实在忍不住,就抱住崔俣,亲了过去。
  顾及崔俣身体,杨暄动作并没有很激烈,浅尝辄止,稍稍过了把瘾,就离开了。
  因这一吻,房间内气氛变的不太一样,圆融生动了很多。
  崔俣往里挪了挪,杨暄跟着往里凑了凑,二人轻轻依偎着,温暖又知音。
  “我这次生病,想起了很多事。”
  “不着急,你一点一点说。”
  崔俣还真是想和杨暄分享这些事,想了想觉得这点时间委实算不上浪费,改变不了什么大局,干脆靠在杨暄胸前,从头说了起来。
  “我是庶子,生母早亡,小时候过的不太好,胆子特别小,怕生,怕事,怕人……”他说着说着,感觉气氛有些压抑,蹭了蹭杨暄的胸,语气轻快的调侃,“真跟个小兔子一样。”
  杨暄大手揉着崔俣的头,很是心疼:“可惜那时我还小,没能认识你。”
  崔俣心说还好那时不认识,那时是前身,不是我啊。
  “那一年,家里起了一场大火,烧死了二伯和四叔一家,我在现场,吓的不行……”
  崔俣把当时场面细细描述了一番,火怎么大,怎么扑不灭,哪哪都是人惨叫,死了不少人……还有,他看到了大伯。大伯表情怪异,未有施救,转身就走了。
  杨暄挑眉:“这火,与你大伯有关?”
  “不知道,”崔俣摇了摇头,“不过他置身事外,见死不救是真的。二伯四叔去世后经营的人脉资源,也全部便宜了他,他心中,定然是有什么打算的。”
  “我慌不择路,跑出去很远,还不敢停,直到力气用尽,窝在一处偏僻巷子,看到一后窗撑起的旧屋。旧屋里,田贵妃在同人密会,二人情意浓浓,红袖添香,诗词寄情,被翻红浪……”
  “我看到了突厥的脸。”
  “还拿到了这个。”
  崔俣把当时境况如实还原一番,从枕头底下摸出了双玉环,打开机关,拿出丝绢小像。
  “这突厥人,你也认识。他并未如你所想,谨慎到极致,不敢随意出现,他掌握了更高明的骗人方法,常在人们面前晃悠,你,我,很多人都见过。”
  杨暄接过丝绢,看到那小像,瞳孔倏的收缩:“慧知!”
  天泽寺慧知大师,竟然是这个人!
  杨暄眼睛眯起:“怪不得咱们怎么找都找不到……怪不得项令的迷蝶到了天泽寺就没了动静……”
  他们根本没往这个方向想!
  慧知大师声名鹊起,早早安家天泽寺,闯出高僧名号,远避红尘,不理俗事,与皇室关系不错,也很任性,他看得上眼的,愿意指点的,方才能得见一面,其它事其他人,根本不理。
  往日看着,认为这才是大师风范,合情合理,现在看,此人根本就是有意如此,好随意行事!
  还有日前天泽寺礼佛会,所有人,太康帝,越郡王,昌皇子全部得了慧知批语,偏他这个太子没有。当时他还没生气,反正他有崔俣,有没有大师愿意亲近没关系,现在看,人家是昌皇子生父,同田妃‘交情甚笃’,怎么会待见他!
  崔俣阖着眼,幽幽道:“礼佛会时,我曾与他偶遇。当时他极为热情,引我去他厢房,说了一通似是而非的话,特别真诚,似是想与我深谈,可话起不多久,他就借机离开,很久方才回来……现在想想,那日田妃同他有约,他大概在布置什么事,遇到我这个聪明人,担心被瞧出来,方才有那一番表演。”
  继续往深里想,越郡王和昌皇子在寺内大打出手,是否也有慧知引导?
  慧知欲和田妃密会,就得制造机会,创造混乱遮掩么。
  只是没想到,田妃本事也大,搞了个魇胜的‘惊喜’,两边事加在一起,把声势闹的太大,无法压住,二人自也就无法顺利见面了。
  再往前想,最初一进洛阳城,就听到了慧知大师名号,可他们并没有注意。
  到皇庄选秀,几次宴会,每每出事……皇庄与天泽寺可是挨着的,几乎背对背,来往真是不费半点工夫。
  那时的事情里,有没有慧知插手?田妃又同他密会过多少次?
  ……
  崔俣能想到的,杨暄也能想到,二人思绪出奇的一致,很快捋顺了前后因果。
  杨暄想的更多:“你家里那场大火,是否同他们密会有关?”
  是不是他们密会风声走漏,所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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