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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卿相-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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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俣很惊讶:“这是怎么回事?”
  现场没人说话。
  崔俣只是因为天色太黑视野不清看东西模糊,却没有瞎,四下一看,就能看到伫立的不少人影,可谁都没说话。
  只有小老虎长长吼声:“嗷呜——”似乎带着委屈,像是担心主人不喜欢。
  崔俣眼眸微垂,略想了一会儿,上前蹲下,摸头搔脖子顺毛:“阿丑乖啊,你看你这么好看,毛白白的亮亮的,沾了血多脏……”
  小老虎似乎察觉到主人没生气,这才开心了,咧着嘴蹭崔俣肩膀,撒了好一会儿娇。
  然而它还是不准别人说话,有人动,它就转向那个方向,喉咙里发出威胁低吼。
  于是没有人敢动。
  见大家都乖,和主人也亲热够了,小老虎这才顶崔俣膝盖,示意他站起来。崔俣站起来,它换个方向,又顶了顶崔俣小腿肚,示意他往前走。
  崔俣往前走了几步,这才看到,离墙不远处放着两个大木桶。不知道里面放了什么,略有些腥气。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人来,木桶好像还晃了晃。
  小老虎跑到木桶前面,又叼又挠,掀开盖在桶上的盖子,又冲着崔俣吼了一声,催促他上前。
  崔俣再往前一步,里面突然跳出一尾鱼,银白色,细细长长,尾巴弯着,带着水珠,活力满满。
  小老虎又吼了一声。
  崔俣懂了:“这是阿丑送给我的?”
  “嗷呜——”小老臣肉爪爪拍地,围着桶跳了两下,还拿圆脑袋顶了顶,惊的鱼儿纷纷跳出水面又跳回去。小老虎还歪着头拿吊睛圆眼瞪它们,好像在训它们:都乖一点!好好教我家主人吃!
  “小阿丑怎么这么可爱——”崔俣没忍住,跑过去抱住小老虎揉啊揉。
  小老虎也很享受,伸爪子伸舌头跟主人闹成一团。
  杨暄:……这丑东西好让人嫉妒!
  好在崔俣知道情况不对,和小老虎闹了一闹就停了,小老虎心情好了,也就不再拦着别人不让动不让说话,崔俣和杨暄这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怎么回事,大家都没注意到,崔少爷房里竟进了外人……正好小老虎带着礼物由帮里的人送来,一进院子,小老虎鼻子一抽,就怒了,直接跑到主人房间,咱们的人还没瞧见,小老虎就把人咬死了……”
  “小老虎气性大,大约也不怎么信咱们,就一直把人摁在这里没动,也不让咱们动……”
  “也不知道小老虎怎么找到崔少爷房间的……”
  当然是闻味。
  崔俣摸了摸小老虎的头,看杨暄。
  杨暄走到尸体前面,将其嘴巴掰开,检查过其身上带的东西,又以手指沾其血,闻了闻……脸色就变了。
  “阿丑干的好!”
  他过来想摸摸阿丑的头,然而阿丑撇开了……那嫌弃表情,好像在说:夸夸就行了,别动手!
  杨暄狭长眼眸眯起。
  崔俣拍了拍他肩膀:“到底怎么回事?”
  他便也没同小老虎计较,沉声道:“这是个死士。”
  小老虎“哈”了一声,舔了舔爪子,在崔俣身边趴了下来。
  “死士?”崔俣很意外,“到我的房间?”
  杨暄点头。很明显,这人是冲着崔俣来的。
  “抱歉,因为初到洛阳,又没什么仇家,我派的人只跟着你保护,你离开不在,这里便也没有我的人,让人钻了空子。”杨暄口中‘我的人’,是指他自己训练的暗卫,河帮的人不在讨论中,这样死士,河帮的人察觉不到很正常,“这死士身上没有标记,看不出是谁的人,可他不但齿里有毒,腰包,袖袋里都有,起码两种剧毒,和一种迷药。”
  这样目的性强的进入崔俣房间,不是想掳他走,就是想杀死他。
  “倒没关系,反正我没事,”崔俣也很意外,“不过到底是谁?我好像没什么仇人……”
  杨暄目光掠过地上尸体,冰凉又锋利,以后对崔俣的保护,要更细更严了!
  站在一侧的木同也抱臂凝思,日后的担子,更重了!
  院里陡然静默无声,气氛紧张,人人屏息凝气,不敢出声。
  崔俣轻笑一声:“都这么紧张做甚?既然遇到了,以后妨着便是,是人是鬼,总会揪出来,现在伤什么神?时辰不早,大家都散开,赶紧回屋补个眠吧!”
  上头发话了,大家也就敢动了,收拾现场的收拾现场,回屋的回屋,过来抬两个木桶的,又受了一次小老虎‘深情’凝视并‘关爱’吼声。这俩也机灵,笑道:“放心吧虎爷,小的定会把鱼养的好好的,顿顿做给崔少爷吃!”
  小老虎这才放了。
  蓝桥跑过来请示:“少爷,您今晚住哪?房间被那坏人和阿丑祸祸过……”
  杨暄眼睛微亮,看向崔俣:“要不——”
  崔俣没理,问蓝桥:“可收拾干净了?”
  “收拾干净了!”蓝桥的职业素养可不是盖的,阿丑叼着人离开,他就马上打扫了!他并不担心房间的整洁舒适程度,只是——“少爷会不会怕?”
  毕竟有坏人进来,还被小老虎咬死了。
  杨暄表情肃穆,难得看蓝桥很顺眼,对他意见也极为推崇:“他说的不错,不过客栈里好房间不多,不如你便同我一——”
  “不必,”崔俣一边往自己房间走,一边问蓝桥,“可有热水?”
  “备着呢!少爷是要沐浴?”
  “嗯,去准备吧。”
  “好!”
  杨暄不死心的追到崔俣房门前,崔俣转身,笑眯眯把他拦住。
  杨暄被这个笑颜晃的眼花心跳,视线不肯离开崔俣半分。
  微皱的眉,紧抿的唇,灼灼似火的眼神,每一处细微表情,都强烈诉说着他此刻想法。
  崔俣轻叹一声,收起笑容,静静看着杨暄:“我知你担心我,但我没事。”
  杨暄仍然不肯走,倔强的与崔俣对视。
  “杨暄,”崔俣嘴唇微勾,这一瞬间,眸底晕开一抹令人心悸的柔情,声音也跟着轻了下来,“你不如好好想想,要对我什么。”
  杨暄看着他的眉眼,看着他嫣红唇瓣,神思不属:“说什么……”
  “是。”崔俣垂眸转身,进屋后反手一带,将杨暄关在了门外。
  杨暄曲手要敲门,突然又顿住,身形固定一个姿势良久,好像时间就此停住。
  崔俣进门后,也没有走,背靠着门,微微仰头,看着四折花卉屏风顶端缠缠绕绕的云纹,缓缓叹息。
  杨暄的路,前方艰险,眼下困局……正紧张时刻,他竟也有麻烦了。
  关心则乱,杨暄对他关心太过,至少现在,患得患失心态太重,这种心态就算他当下表白也消除不了,没谁还会因为突然得知两相相悦太过心喜,更加冲动也说不定。
  不如……就这样调开他些心神,让他不要太过执着于这处危险。
  事情,杨暄是不会忘记办的,只要别一根筋扎进去较真,发展就会顺利……
  下人很快把浴桶搬了来,杨暄也没理由继续在门前扎着,三两下离开,纵身一跃,跳到了崔俣房间正对的房顶。
  就算崔俣不愿意同他一处睡,他也不想离太远,这么守着也能舒服点。
  东边渐渐发亮,启明星闪耀,夜风吹着,杨暄盘坐闭眸,脑中思绪片刻没断。
  ……
  过了一日,礼部郎官张松接到了密信。
  是崔俣亲书,告诉了他一件宫里的消息,让他借机办件事,并叮嘱注意安全,有任何困难都可告知求助。
  四年来,很多事潜移默化,彼此早已心肚明。张松靠着崔俣助力往上爬,也知道崔俣身后站着太子,他深深拜服两位才华能力,并很想在这条夺嫡路上立个头功。
  这件事,既派到他头上,他自然要做好。
  张松微微阖眸,脑子里顺着线索和任务。
  崔俣提供的消息是:宫里太康帝和田贵妃难得吵了起来,话中曾提及太子回京之事,两边不欢而散。荣婕妤趁着这个机会冒了头,竟成功侍了寝,太康帝多年被田贵妃霸占的承恩殿,头一回睡上了别的女人。
  崔俣要他悄悄把这个消息散给谏议大夫那群言官,让他们上折子,请太康帝下诏召太子回京。
  这两处好像不沾边,实际操作起来并不难。
  言官们摆着清正为国,大公无私的脸,其实大多时候,还是要看皇上脸色参人的。越能猜到皇上心思,折子方向越准,越会得皇上的眼,将来官途越顺畅。
  四年前,因平昌两位郡王长安一行,太子于众官面前露脸,大大威风了一回,各处消息传言不断,言官们为了自己名声,也谏了一回。可皇上不喜,他们谏过也就算了,没再提。
  若皇上现在想起这件事,想要做了呢?
  根本不用想,言官们必要抢头筹啊!折子必会雪片似的飞到皇上案头,势头不会少。
  怎么让大家觉得皇上想做这件事呢?
  当然就是这个吵架了……
  张松不禁叹妙,一点小事,就能生出这种计策,崔俣果然一如既往,智多近妖。
  他根本不用去冥思苦想理由,路都摆好了,照做就是。唯一难点就是,若由他亲自去传这个消息,来日若有人查回来,许会落点麻烦。
  张松不怕麻烦,可麻烦越少,自然越好……
  崔俣的意思是,让他自己看看有没有办法,若没有,就回去求助,崔俣帮他想。
  就这么点事,还用得着回去求人?张松表示,他必须办好,干脆利落的!
  他阖眸想了一会儿,就有了个绝妙的坑人主意,从容淡定的用罢早饭,就去礼部上差了。
  礼部为六部之一,重要程度可以想象,这官员么,自上而下,多的很。最大的是尚书,正二品下,下面有侍郎,郎中,员外郎,官品递减,到了他这小小郎官,已是五品下的小官。但同样的官阶,在外地与在帝都洛阳,是比不了的,进了机要六部,更是不能比。
  张松年纪不算大,也没什么上好家世,走到这里,已经很好,他感恩并知足,并抱着这种心态,兢兢业业继续努力。
  可有人不这样。比如他的顶头上司吴代山员外郎。这位出身比不得世家,却世居洛阳,自认比别人高一头,眼高手低,往上爬的手段,打压下面人的方法,都让人不忍直视。
  张松被压了数次,早就想弄掉这个人,这次的事……刚好了。
  一进到官署,本还从容淡定的张松立刻换了副脸,犹如惊弓之鸟,处处小心,偶尔做事还要避着人,尤其有吴代山的地方。
  吴代山小眼一眯,感觉不行,这里头有事!
  他就把张松叫到面前:“鬼鬼祟祟的,干什么呢?”
  “没……没什么……”张松陪笑,“大人今日神色甚佳,想是昨夜睡的好,今晨吃的香……”
  “本官吃睡如何与你有何干系?少拿这个套近乎,说,到底怎么回事!你看到什么了这么害怕!”
  张松眼神闪烁:“没……真没什么……”
  “不说?”吴代山眼角斜起,目露威压,“要到尚书面前说么?”
  张松赶紧摆手:“不敢可不敢!大人您是我上官,我怎也越级上报?就是这事吧,有点……”
  “别吞吞吐吐的,说!”
  张松苦笑了下,看了看四周没人,声音压下去:“咱们礼部属官职责所需,有跟宫里走的近的人……我刚刚听来一耳朵,说是田贵妃要失宠,皇上要接太子回宫!”
  吴代山瞳眸一缩:“贵妃如何尊贵,这话你也敢说?”
  “我哪敢啊,要不是大人您是我上官,我这嘴定闭的死死的!”张松诅咒发誓,“当然也没准是我听错了,您跟宫里人走的近,要不去探探?”
  他这么说,这话应该不是假的?
  吴代山眼珠子转了两转,看着张松谄媚又怕事的样子,心内笑话这个蠢祸,肯定不知道这消息代表了什么!
  既然不懂,这功就他自己赚了!
  “这事——”他声音拉长,“你都同谁说了?”
  “谁都没说,”张松缩了缩头,好像觉得太掉价,又挺了挺腰板,“我害怕啊,就同大人您一个人说了。”
  “烂在肚子里,谁也不许说!”
  “是……”
  吴代山封了张松的口,立刻便找自己宫里的关系打听。这事太大,可能立头功,也可能摔大跤,不能不慎重。
  结果传回来的消息十分准确。
  不仅一个宫女太监漏出口风,皇上和贵妃确然吵架了,吵架时确然提起了太子回宫四个字,而且这次架吵的很厉害,皇上似弃了贵妃,当时就幸了荣婕妤,一夜欢好,荣婕妤都累伤了……
  吴代山此人说聪明吧,目光有点短浅,说不聪明吧,脑子又转的快,这一堆消息砸下了,他前后一计较,脸色酡红,这回看来是要立首功了!
  他回到官署,就提议顺迎太子流程。
  四年前皇上拒了太子回宫之事,理由是让下面商量个合适的礼仪标准,但所有人都知道这是借口,皇上就不想太子回来!如今想太子回来了,当然结果就会不一样。他办这件事最积极,以后功劳自然最大!
  吴代山忙前忙后时,张松正因卷宗问题,请了门下省某个学识渊博的郑姓谏议大夫过来帮忙。吴代山忙的如火如荼,自然引来别人惊讶,这位郑姓言官见他忙太子归朝礼仪,顺口问了两声。
  吴代山是个爱炫耀的,与郑姓言官认识,虽无深交,但大抵也知道点为人,彼此并无矛盾,也无利益纠葛,见其心诚,就漏了点口风。
  郑言官一听眼睛也直了,拉着吴代山说话,吴代山只肯漏一点,再多的却是不提,自己费心费力打听的,凭什么要分享给别人?
  而消息就是这样,你越藏着掖着,就越像真的,郑言官回去觉得不对,立刻也发动自己人脉,往宫里探问。
  他这一动,有注意到的人也紧跟着去问……
  于是转天早朝,太康帝就接到折子,郑言官从各个角度,高度,深度分析太子回归之事,字字沉重,句句泣血,可感天地。
  朝堂震惊。
  又一日,这样的折子雪片般飞来,几乎把太康帝龙案淹了。


第123章 贵妃越王密谋
  短短两三日; 事态发酵扩大,不但言官们上折发声,尚书,门下; 内史三省; 御史台都跟风上折,连平日里存在感不强太常寺光禄寺都跟着凑热闹; 别说太康帝的龙案了; 连龙椅都加上也摆不下那么多折子!
  太康帝气的猛一挥袖,龙案上折子哗啦啦洒了一地。这还不过瘾; 他喘着粗气,眼睛瞪成铜铃,就手抓住一本就撕,撕的那叫一个用力那叫一个碎,若非这龙案太大太重他搞不定,早一脚踹翻了!
  “逆臣……逆臣!这是想造反么!想换皇帝么!一个个跟朕对着干; 是想死么!”
  太康帝震怒,咆哮声音中带着杀意,脸上褶子都深刻了几分; 更显天子威慑。
  大殿里人人自危,噤若寒蝉。
  可别人能装死; 总管大太监高公公却不能。
  “皇上息怒……”他声音放的特别平特别轻,透着股哄劝安慰,“您要真把自己气坏了; 这后宫前朝,大家可都要心疼难过的!”
  心疼难过个屁!
  太康帝愤愤磨牙:“朕看他们巴不得朕早点气死!气死了朕,他们好换一个新主子!太子,呵,真是朕的好儿子啊,朕还以为他修身养性尚算乖巧懂事,打算饶他一命,保他清静长寿活到老,结果贵妃说的没错,那就是一头白眼狼!他伸手冲朕要东西了!凭他也配!”
  太康帝像困兽一样在在屋子里转圈,那凶戾戾满是愤恨的眼神,那几乎把牙齿咬碎的力度,可不像不气。
  高公公陪着十二万分小心,从下面小太监托盘里拿过一盏热茶,端到太康帝面前。
  太康帝翻手就把茶掀了:“朕不渴!”
  “皇上……”高公公‘扑通’一声跪下,一双老眼几乎老泪纵横,声音里又是心疼又是苦劝,“您可不能这么苦着自己啊,您是这天下之主,谁敢唯您的意?大臣们不明白,做错了事,您指点他们回来正道不就行了,何必生闷气伤身子呢……”
  太康帝继续咆哮:“他们都冲一头白眼狼献忠心了,会听朕的?”
  “这……”
  “怎么你也要去么!”
  太康帝见这老奴才犹豫,气的一脚踹开他。
  高公公不顾被踹摔的浑身疼,爬过来抱住太康帝脚就哭:“老奴只是心疼皇上啊……那太子再不老实,关在长安十数年,又没个人教,能折腾出什么浪……”
  这句话让太康帝顿了一下。
  殿内安静良久,传来太康帝的冷笑:“也是,凭他哪能拉动这么多人?若真如此,这龙椅早就易了主,哪还有朕生气的工夫?”
  “皇上……”高公公吓的瑟瑟发抖。
  “个老东西……起来吧!”太康帝轻轻踹了他一脚,“朕知你打小跟着朕,忠心不二,朕也容你偶尔犯糊涂,可刚刚那话,烂到肚子里,切莫让别人知道。”
  高公公傻傻的,似乎没反应过来。
  太康帝轻哼一声:“蠢死你算了!你一个无根太监,妄言朝事,小心那帮言官参死你!”
  高公公赶紧又跪下去:“老奴不敢啊——老奴只是心疼皇上,一时急了,说话不过脑子……凭太子怎么样,皇上您圣明心慈,朝堂江山才这么稳,您要不高兴,一道旨意下去,人早死了,还想折腾?”
  太康帝笑了,转而又板起脸:“——嗯?”
  高公公又磕头:“老奴以后再也不敢了!管朝政怎么样,老奴不懂,老奴只想把皇上伺候好!”
  “老东西。”
  太康帝重新坐到龙案前,脸色虽黑,却不如方才那般吓人了。
  高公公觑着他脸色:“要不要请贵妃娘娘……”
  “不用了,她正跟朕闹小脾气呢,你去请她,不如从朕私库寻几件宝贝给她送去。”
  “……是。”高公公轻手轻脚把地上茶杯碎片收拾了,躬身行礼,“老奴去给您备道甜汤,润润嗓子。”
  太康帝随意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滚了。
  危机解除,高公公挥袖带着一帮小太监下去准备,小太监们看向高公公的目光那叫一个崇拜,高公公昂首挺胸,目不斜视:“走吧,先随咱家去看看甜汤,再去给贵妃娘娘选东西。”
  “是是!爷爷您走前头——”
  ……
  太康帝一轮脾气发完,冷静下来,理智就回来了。
  正如高公公所言,杨暄打小就被他禁在长安皇慈寺,只一个老太监伺候日常起居,别说师长益友,什么他都没有。宇文家都死绝了,也没外家势力襄助,虽说他为表大度,没禁止杨暄干什么学什么,但这样环境,是出不了人才的。
  就算那老太监能教他识点字,也没办法助他更多,经史子集,文韬武略,帝王心术,样样杨暄都学不着。至于说经营人脉关系……一个老太监,以前再有本事,也是无根之人,谁能瞧的起,谁愿意与他来往?
  而且他的人一直看着……
  杨暄必不可能有这本事,联合所有大臣造势,四年前那次,只是个意外,小四单纯,被他给骗了。
  既然不是杨暄搞事,那这么多折子过来,就有理由了……
  太康帝冷眼扫了下地上折子,叫来禁军头领:“给朕查!”
  禁军头领童修是他心腹,实权大,能力足,不久就查到了来由,一切都是因为前几日太康帝与田贵妃那场小架……
  太康帝听的头疼,连连暗骂:“蠢货,一群蠢货!”
  他也是男人,同后院玩个情趣多正常,贵妃很懂事,也很美,这些年陪伴有功,可毕竟也是女人,有时候太张扬有点过,需得小小敲打,他召寝后宫女子偷个乐,顺便让贵妃醋一醋,安静安静,丁点小事,怎么就上升到这种程度,翻出这么大浪?
  童修脸长的和气质一样严肃,拱手回话:“事起是因为谏议大夫郑言因事去了趟礼部,见礼部员外郎吴代山热火朝天的做迎太子归朝礼仪,顺口问了一句。而吴代山之所以有这样行为,是差事原因,同宫里司膳部太监宫女交好,正巧,那太监宫女见了那夜您与贵妃争吵,误会了……郑言有自己人脉,便去打听确认,听到没错,就以为皇上您有这心思,便开了这口。他这开始,别人一打听,就跟上了……”
  委实怪不得这些言官。别说言官,这朝廷上下,哪个不看着太康帝脸色过日子?就算争什么,抢什么,也是太康帝允许,他们才起胆子闹。
  那夜他确与贵妃起了小争执,起了太子回宫四个字,可并不是他真想,而是为了气贵妃。底下人误会了,乱传,朝官们觑着他心思,想立个首功,有什么错?
  郑言这个打头的,非是荥阳郑氏嫡氏,血脉却也很近,这点小事误会,他不能计较。
  宫里太监宫女嘴碎,也是意外,以前并不这样,大约是赶巧了,而且这宫里事务归贵妃管,他不能不给贵妃面子,要罚,也是贵妃去罚,他不好干预。
  所以唯一出气的地方……太康帝狠拍了下龙案:“那吴代山是什么人?竟敢恣意揣测圣意,曲意逢迎尸位素餐,去给朕把他给撤了!”
  ……
  田贵妃这头,听到消息,也是怒的不行。她有自己的下属势力,太康帝查清事情来龙去脉的时候,她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说是巧合,但事情闹这么大——肯定是有人要搞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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