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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八十年代逆袭-第1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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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胖婶儿一挺肥大的胸脯:“我撕烂那娘们!”
  毕月下车时,望着那些跟她爹过年一起喝酒的叔叔大爷,不是赵树根儿在喊话,而是三爷爷拄着拐杖在那喊:
  “铁刚动的大手术,赶不回来,铁林在外地,这就让人熊住了!
  小子们,给我抄家伙,不是孬种的都跟着!
  让他们杨树林村的看看,敢熊咱们赵家屯的人!”三爷爷喊完直喘。
  毕金枝捂着脸下车就哭了,刘雅芳激动地吸了吸鼻子问葛玉凤和胖嫂咋回事儿。
  这才知道,赶牛车进城买饲料的人刚回来,回来就告诉了三爷爷县里的特大桃色新闻,毕金枝是主角。
  家里被杨树林村的许家砸了,还说给毕金枝关起来了,娘家人只回来俩女的,也蹲进去了。
  满县里都传,就没见过那么熊人的,还想熊一窝是咋地。
  这给三爷爷气的,拿着家里的擀面杖敲上村里的大钟,刚召集完人。
  “妈的,敢欺负从咱村嫁出去的姑奶奶!”
  “对,不能那么地。这要认了,以后咱村儿得窝囊死,咱各个儿家闺女就得让人熊喽!”
  大家伙七嘴八舌在那喊话,别说感动的刘雅芳和毕金枝都直抹眼泪,就是毕月也吸了吸鼻子。
  瞧瞧她们几个女的,遭遇的是啥。
  这晚,在书记赵树根儿、毕月的劝说下,大家伙没去杨树村,不平之气让大家站那说半天话,毕月说那些人都不在家,牢房里蹲着呢,打不着人。
  还说了八百遍只在自个儿家扒了一半的房子里住,拒绝了去别人家,婉转地说毕金枝应该静静。
  她话是这么说。
  可当她天刚蒙蒙亮起夜时,听到付娟躺在搭的木板上,睡懵了还抱着毕金枝哭,喊着:“妈”,她姑一下子就放声痛哭了。
  她蹲在门槛那,抱着膀琢磨了一下,心里恨恨的想:
  妈的,不是耍无赖不给钱吗?老娘拼命挣钱就为不憋屈活着,我也要去砸!
  然后就没影子了,刘雅芳早上起来没找到她闺女,车也不见了。
  舅姥爷家,二舅都下地了,现被二舅妈给喊回来的。
  舅姥爷一掌拍在饭桌子上,他的小酒盅被拍的都蹦起来了,命令道:
  “老二,这都实在亲戚。雅芳小姑子的事儿。你跟着月,给张罗张罗,凭啥咽下这口气!”
  夏利车在前面,手扶车在后面,毕月和她那个当年借她娘两块来钱的二舅舅,早上七点去了外县。
  她寻思话了,真掀了许家不能让她赵家屯的人出茬头。
  前面摆着“瓦工”,“力工”,“木工”,十几个抱膀蹲在墙角等活的零散工人,望着眼前的女孩儿。
  毕月说:“一人五十,敢不敢干!”
  二舅撸了把脸上的汗。


第三四七章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一名三十岁出头的糙汉子,因为认几个字,喊了声“我行!”,比其他人多抢了一个俏活。
  他满脸带笑,略微着腰,冲又开小车又漂亮的毕月笑了笑。
  在他眼里,当毕月出现在他面前那一刻,像七仙女驾到。
  结果等糙汉子接过纸单子,看清了上面的字,懵圈儿了。
  毕月将大喇叭往他嘴边儿一递:“念!十块钱儿!”
  二舅两手齐发,一手抢纸单子,一手抢大喇叭,在那糙汉子还反应不及时,急赤白脸地说道:
  “我也行!我念,咋啥都花钱吶?!”他寻思给外甥女省点儿是点儿吧。
  手扶拖拉机上,迎风站立着十六个力工、瓦工、木工。
  当二舅甩开膀子猛摇摇把子时,毕月红色的小夏利已经先一步开走了。
  ……
  “呜呜,娘,六子咋整啊?我划拉划拉,家里也拿不出一百的罚款啊。我回娘家借都没人借,说咱家六子活该。你就忍心让他蹲大狱啊……呜呜。那钱你拿吧。”
  大清早的,那个一脚踹付老太太后腰的许老六的小媳妇人未进屋,哭声先进屋的就来找老太太来了。
  她哭起来没完没了,哭的许老太太透不过气。
  就这还不算完,老二的儿子,她的孙子,一脸怒气,不去上学特意跑上门来,居然警告她这个做奶奶的:“你等我爹要回不来的!”
  老大的媳妇还不如老六媳妇没完没了的哭呢,从昨天到今天,当着她的面儿摔的锅碗瓢盆叮咣乱响,现在被搅合的,她甚至直接破口大骂:
  “俺们供你吃供你喝!你就因为孩子她二姑那磕碜事儿,你撺掇着全家覆没!
  我呸,我现在都不敢下地干活。走出去被人指指点点!
  春耕多忙,你鼓动着孩子他爹跟你去干仗?你可真有两下子!谁家婆婆你这样?!上梁不正下梁歪,我看你就是吃饱了撑地!”
  这么多年,许老太太一直跟老大家过日子,对大儿子家也糟心操力的,儿媳妇从来不敢对她这样,甚至刚过门那几年,她不给吃饱饭都不敢哼哈一句的,现在居然敢指着她鼻子骂。
  许老太太那双泛着红血丝的眼角里,有了泪意,但她紧握手中的拐杖,用拐杖支撑自己别倒下。
  尤其是一侧头看到她大闺女的身影进了院儿,心里有了点儿底儿。大姑娘嫁的好,指定能给这些兄弟几个掏点儿。
  “娘啊娘!你说你让我说你点儿啥好?
  我就带着小凤去外县看病的功夫,你就能把我家大栓给弄进公安局?!
  你是不是老糊涂了?!你是不是被我们这一家子人给捧的不知道几斤几两了?
  你要真糊涂了,别管事儿了行吗?!
  咱家这些年,这一大家子人,我拉拔的成费力了。
  我们也就是普通工人,我公公当供销社主任,不是你闺女我当主任!
  这些年我婆婆给我念了多少小话?我在婆家受的委屈,我不说,你就装不知道是吧?知道我咋来的吗?!”
  许老太太的大女儿,一屁股坐在炕沿边儿上,她连掉泪都没掉,心累极了。
  昨天带着出磕碜事儿的妹妹,求爷爷告奶奶的联络人,去了附近县的人民医院。
  大家心里都明净的,要是真占理,至于落荒而逃吗?连看病都不能挺着腰板去看。被咬的还是那里,谁不给个白眼?!
  想起这些年对娘家的付出,真是够够的了。
  许老太太闭了下眼睛,嗓子干哑的厉害:“咋来的?”
  “被撵出来的!你满意啦?我公公在找人捞大栓,要是蹲几天,他工作都不保!”
  到底手中的拐杖也有点儿支撑不住了,许老太太身子晃了晃,她大闺女脸色一变,又气又心疼赶紧急走上前扶住。
  而老六媳妇头都没抬继续哭,她目的就一个,她家那口子出力就算了,出钱没有,因为谁的事谁掏。
  老大媳妇恨恨地看着要昏倒的老太太,气的她没法没法的,也不管有能耐的大姑姐在不在跟前儿了:“呸!活该!”
  许老太太缓了缓,就着她闺女的手,喝了口水,缓过气说的是:“我去给亲家赔礼道歉。”
  这只是十多分钟连续发生的,这时候了,老太太忽然发现,儿女多也不好。
  陆陆续续,从早上五点多钟到七点多钟,儿媳妇、姑娘,全找上门了。有哭的,有骂的,有不孝的骂她老不死的,一屋子女眷。
  使得心脏比其他老头老太太要好的许老太,也含上了速效救心丸。
  今天,是许老太太活了一辈子,她经历的最混乱的一天。
  ……
  手扶拖拉机突突突突突的声音,回荡在杨树林村。
  毕月在进村前下来了,她倚靠在车边儿,掐着当年爬火车扛货装钱的破军绿色布包,开始一个一个的点钱。
  五分钟后,这个静谧的、街道两边儿种着一排排杨树的小村庄,炸锅了,沸腾了。
  十六个男人冲进了许家,鸡窝狗窝,柴火垛,外面支着的那口大铁锅,见什么砸什么。
  狗汪汪汪不停地叫唤,许家养的七只大鹅扑棱着膀子直躲,羡慕那十来只公鸡母鸡能飞一会儿。
  忽然之间进院儿十多个大老爷们,他们来势汹汹孔武有力的阵仗,吓住了所有正在哭的女眷,甚至都没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就在许老太太的大儿媳刚要怒骂时,这些人又冲进了屋里。
  镜子碎了,桌子倒了,炕桌上的茶碗当着老太太的面儿摔稀碎。
  碗架子也被人两手合力一把推倒,饭碗噼里啪啦清脆的声音连续不断。
  立刻满屋子女人惊叫孩子哭,老太太捂着心口窝,嘶哑着声音怒喊:
  “谁?!谁跟我老许家有仇?没王法了!快,报案!”
  是谁?
  外面的大喇叭正在连续播出早已录好的喊话,让赶来帮忙的村民们站住了脚。
  大喇叭里二舅的声音正在连续滚动播放道: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许家二姑娘亲情大甩卖,她空虚寂寞冷,专干搞破鞋,只为陪睡不要钱……”
  毕月没躲没闪,就坐在车里看着鸡飞狗跳的一幕,眼里有笑有狠意,听到那些女人们又哭又喊,看着村里的人越围越多,心里爽的冒泡。
  可等她一抬头,当她看到她娘、她姑、她舅姥爷,赵大山她爹、三爷爷还有几个叔叔大爷出现在另一台手扶车上时,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下车了。


第三四八章 离婚(二更)
  毕月只尴尬了一瞬就坦然了。
  她不是娘口中那个没嫁人的姑娘得含蓄内敛。
  她就是她,大家伙早点儿发现,更好,她能活的不累。
  人没下车时,心里也反应过来了,看来是舅姥爷去她家说了。
  而那几个壮劳力,应该是三爷爷和树根儿大爷不放心,给带过来的。
  穿着米色风衣、白色球鞋的毕月,开车门子下车,在杨树林村很多村民的注目下,走到了属于她们赵家屯的手扶车前。
  她没有先回答那几个长辈的问话。
  没有附和葛玉凤和胖婶儿的叫好声,更没顾得上她娘急的不行想上手掐她的行为。
  而是站在毕金枝身边,没有刻意大声却也没压低音量。
  她知道杨树林村的人都能听见,在大喇叭滚动播出“许小凤搞破鞋”的声音中,伸出纤纤手指遥遥一指,指向那些女人拽着男人的胳膊喊别砸了的场面,平平常常道:
  “姑,解气吧?别再哭了,不值。我们走我们的阳关大道,要看着他们鸡飞狗跳!”
  毕金枝满眼是泪,她望着重复上演的场面,就像回到了那天。
  那天的她,就是这样的无力,无奈。
  没有人帮她,没有娘家人在身边。
  她怀疑跟踪那几天,神神叨叨的状态,却连个能说说心里话的人都没有。
  她撕打许小凤敌不过付国拦架的力气。
  她回了家觉得再没有那么欺负人的了,却对一屋子一院子打砸的男人毫无办法。
  她闺女被人揪住头发扔一边儿,她一次次扑上去被人甩在地上。
  她感觉此刻堵在心口涨满的那些气,好像进去了一点儿风,能让她顺口气了。
  毕金枝眯着泪眼,望着,看着,听着哐当叮咣的声音,她想,就这样吧,到头了。
  许老太太哆嗦着手,颤抖的身体倚靠着拐杖走了出来,听着身后几个儿媳女儿跟人撕打吼骂,她一眼就看到了毕家的几个人。
  “村长?你是死人吶?!”
  杨树林村的村长肩膀还扛个锄头,现听到信儿从大地里跑过来的,他拽着赵树根儿的衣服袖子正在协商,时不时还喊两嗓子毕金枝,寻思以前都认识,给个面子吧,打伤人了可咋整。
  村里人真就没人上前,有的女人甚至拉住了自家爷们的衣角。
  本就对那种事情犯膈应,哪个女人不唾骂如此无耻的行为,不往自个儿身上琢磨琢磨,真怕此刻上前帮了老许家,将来许家二闺女陪睡不要钱再找她们家爷们感恩。
  许老太太的大姑娘冲了出来,她再气亲娘亲妹妹,那也是亲的,她不允许老许家被这么欺负,她大嫂都躺院子里打滚了,大喊道:
  “我要报案,你们都是死人呐?!看着他们欺负我们!趁俩逼钱了不起啊?!”
  胖婶儿两手一岔往前一站,葛玉凤拧着眉瞪着眼,眼里冒光,在她们心中,刘雅芳没用极了,她俩女的死活爬上手扶车就为了这一刻呢。
  “就是有钱。看着你们地笼沟里捡粘豆包,我们乐意,就图高兴!”
  胖婶儿非常直接:“c你个妈的,敢欺负我赵家屯的人?不服老娘撕了你!”
  许老太太怒气横扫地瞪视毕金枝,伸出干枯颤抖的手指着毕金枝,刚要开口骂人,毕月往前一站。
  她挡住了许老太太的视线,嘴边带笑大声说道:
  “老太太,看见你被气的要疯了又干不掉我的样子,我就放心了。”
  随后,看起来长相娇弱的女孩儿,挥舞着胳膊又冲院子里喊道:
  “给我砸!
  狠狠地砸!照五百块钱砸!
  让我看高兴了,加钱!”
  毕月瞪着老太太想着,不是臭耍无赖吗?不是赔不了钱吗?那咱就以牙还牙。
  赵树根儿脑门都冒汗了,这啥孩子啊?
  二舅其实早就冒汗了,但他就跟扩音喇叭似的。
  他觉得他得给外甥女仗腰,既然已经开始了,那就轰轰烈烈结束吧。
  冲着一院子里干完活想收工的木工瓦工力工们喊道:
  “听见没有?砸!”
  同一时间,毕铁林外穿材质很好深蓝夹克衫,脚上的鞋却是胶鞋,他的手边放着老板皮包,看起来一副上下不一的打扮,正坐在县城里的倒骑驴人力车上。
  付老太太躺在炕上直嘿呀呼气的,哼哼着浑身疼,
  疼的她起不来身。
  平时梳的溜光的发鬓,此刻白发纵生散在炕边儿,连个棉被都没盖,望着一屋子的狼藉,忍着疼,无力的一拳一拳地砸身边儿要喂她水喝的付国:
  “快去,快去给你媳妇求回来,你给我快着点儿,跟人赔礼道歉,拿娟子说事儿,听见没有?趁着她心还有点儿热乎气,你就说……”付老太太捂着心口,喘了口气才继续道:
  “你就发誓再也不了,说娟子不能缺爹少妈,上学会让人瞧不起,谁都不如亲生父母,你就往那上唠,听见没?”
  扭头发现她儿子木着脸,傻呆呆的,付老太太用尽全身的力气,使劲推了付国一把,付国蹲坐在地上:
  “你守着我干啥?!”
  付国站起身,拽了把衣襟,心里有点儿打怵。
  他觉得不去找毕金枝,也许就这么让她生气一段日子,慢慢的,他也许能有活路:“娘,那我……”
  话没说完,发现他娘直勾勾瞪着眼睛看他身后,付国也转头看了过去。
  毕铁林的夹克衫似带着风一样刮了过来,手中的皮包瞬间掉地。
  他一拳挥了过去,立时付国被打的向后几步踉跄没站住倒地。
  紧接着毕铁林在付老太太喊住手的声音中冲了过去,骑在付国的身上,一拳头一拳头的往胸口砸。
  男人的声音怒极了的颤抖,砸的付国咳嗽出声“呕”的一声差点儿吐血:
  “你心让狗给吃了!我提没提醒你?你敢对不起我姐!”
  毕铁林只几拳头落下,付老太太从炕上摔了下来,扯住毕铁林的裤腿,皱着一张脸哭求:
  “铁林,别打他,别打他,我就这一个儿子。我让他当牛做马对金枝好。他错了,错了。”
  付老太太老泪纵横,死死地抱紧毕铁林的裤腿。
  而毕铁林身下的付国,在承受着毕铁林又改捶他受伤的肩膀时,疼的钻心拧眉,别说还手支吧了,居然一点儿也没挣扎,他对着地上吐了颗血牙,顶着一张鼻青脸肿的脸说:
  “铁林,你打吧,我让你出气,可劲儿出。
  我对不起金枝。我鬼迷心窍了。
  可你打完我,能不能让金枝回来,我……”眼泪流向了耳边儿:
  “让她回来,打死我也行。我知道错了。杀了我也不会再那样了,我恨的自己都恨不得揍死自己!我不能没有她!”
  毕铁林眼睛都打红了,从付国身上起来,他指着付国,沉着带冰碴的声音说:
  “离婚!必须离婚!你要敢不出离婚手续,我整死你!”
  火车换汽车,汽车换出租车包车,千里迢迢,毕铁林使劲浑身解数终于到达了赵家屯。
  “老舅!”
  “哎呀,铁林回来啦!”
  “铁林啊。”
  毕月望着他小叔那张硬朗的脸,看着风尘仆仆的毕铁林,站在村口和毕金枝见到面叫的那声“姐”……
  她微侧过头,不忍直视,心里像玩笑一般碎碎念强调:哭啥啊,至于嘛。
  可她泪滴却砸在了脚边儿,骂大家讨厌,都给她整激动了。


第三四九章 表态(一更)
  从许老太太的大姑娘跑到乡派出所报案,再到嫁到同村的三闺女被她婆婆愣给扯走,老太太就坐在了屋地中间,成了没人管的状态。
  许老太太连炕都上不去了,腿肚子被气的打颤,手中的拐杖也早在毕月他们开车扬尘而去时,就支撑不住她了。
  她的几个儿媳,忙着各自抹眼泪又哭又嚎又骂又讨论,还有发誓赌咒等家里爷们回来的,要去赵家屯要平了毕家。
  儿媳妇们很忙,就是没人回头瞅一眼坐在狼藉中的老太太。亲闺女们也不在,许老太太望眼欲穿、心力憔悴。
  就在许老太太千盼万盼时,她大闺女蹬着自行车回来了。
  她坐在水泥地上,脚边儿还有碎茶碗,抬眼一瞧,心里咯噔一下,又抱着一丝丝希望,看向她大闺女身后,没人?
  嗯,没人,乡里派出所所长,她的大侄子没来。
  “娘!梭子说了,让咱别再去找他了!你知道他还说啥啦?!”
  许老太太抬起带红血丝一宿没睡好的三角眼,又落寞地低下了头。
  人老成精,这功夫了,她也反应过来磨了。
  是啊,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又是大喇叭,又是叮咣地一顿噼里啪啦地砸,村长再不是人,她们老许家人缘再差,也应该有人跑乡里报告了。
  就是不冲她,冲卖个人情能跟侄子借着这机会说上话……
  然而没警察来,一个着装的都没露面。
  不得不问,是因为想让大闺女把那口气舒出来:
  “啥?”
  许老太太的大闺女,一屁蹲儿坐在地上,在她大嫂大嫂和几个弟妹的注目下,用衣服袖子使劲抹了把气愤的泪,嘶哑着声音喊道:
  “您就作吧,作吧!满意啦?啊?因为一个小凤,你这是要毁了一家子!
  他说让咱老许家别再害他了。你要再找他,我要是再找他,他就要跟咱断绝关系!
  我大哥他们咋整?真就蹲十天啊?蹲完我二哥还有六子,我好不容易求爷爷告奶奶给安排的临时工,费了多大劲啊!谁还敢要他们?!
  还有妹夫,你就没发现我小妹都没回来?她现在不定怎么在婆家遭罪呢!
  刚结婚几天吶,你就给新姑爷倒动进看守所了!
  为了一个小凤,就为了一个她!娘,就她是你亲生的,我们都不是是吧?
  我公公能捞出大胖他爹,能捞我大哥他们吗?谁管他们啊?!”
  说到这,许老太的大闺女再一看满屋里恨不得全被砸毁了,心里崩溃了,拍着大腿哭了起来。
  她现在犯愁她那些哥哥弟弟可怎么整啊?!
  “什么?!”老太太的大儿媳和老六的媳妇一起喊了起来,随后几个儿媳也七嘴八舌奔地上的老太太去了。
  “我?我?”许老太太彻底蔫了,心底不服输的那口气,纳闷毕家咋那么有能耐,连她亲侄子都要不认亲姑了的那口气,提在了嗓子眼。
  她急促地喘息道:“我去当罪人,我、我去给毕家赔礼道……”
  “娘!!!”
  杨树林村的村长要被许家折磨疯了,此刻他敲着手中的锣,正在组织村里的壮劳力别种地了,赶紧背老太太上医院吧,瞅那样都跟要不行了似的。
  ……
  毕月想要跟着她叔她姑进门,可她刚走到院子里,就被她娘一把薅住后衣襟。
  躲也躲不过去了,没办法,扭头站住脚回眸。
  刘雅芳瞪着她闺女,都被气无语了。
  实际上,毕月也很无奈。
  她真不想单独面对她娘。从砸完许家从杨树林村回来,她娘就一副满肚子牢骚无处施展的样子。
  刘雅芳说话前,先瞄了眼屋子,这盖房子盖的,门都拆了,怕小姑子听到多心,先问重点吧,压低音量道:
  “拢共花了多少钱?”
  “啥呀?”
  刘雅芳用拳头轻锤了下毕月的胳膊:
  “少跟我在那装傻,你唬弄我可有一套了!那些砸东西的人!”
  “几百块钱。”
  “几百啊?几百块钱儿你?”刘雅芳拧眉仰脸看毕月,又憋回去肚子里的埋怨。
  她想算了,她更在意的不是钱,可她明明心里明白不是特别在意,却嘴一张开又秃噜道:
  “你咋不讲讲价?!”
  之前她没逮住她闺女时,本来想说,村里挺多壮小伙,就去一趟呗,不用花钱。但一想,人情债更难还。
  “你说你一个大姑娘家,你掺和那事儿,还编埋汰磕骂人,那话多磕碜啊?你当谁傻啊?一猜就是你!
  你说我要知道你整这出,我去都比你去强!
  这是你姑的事在前面挡着,等过几天的,都不用别人,就你胖婶儿那破嘴就得讲究你,你不知道磕碜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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