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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医有毒-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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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期望方朝阳管别人死活,可她们是母女,她也只是叹息一声,说晚了吗?

    “你又怎么了。”方朝阳喝茶,顾若离皱眉,守在门口的李妈妈听不下去,道,“不是这样的三小姐,郡主派人去接您了。”

    派人去接她了吗?顾若离微怔,问道:“是杜嬷嬷吗?”

    “废话什么。”方朝阳不耐烦的看着李妈妈,“你要是闲着就去想办法把门打开,在这里说着不着边际的话。”

    李妈妈并非一开始就跟着方朝阳,所以她自心里还是怕她的,尤其是一开始,她几乎是战战兢兢过完每一天,可是时间久了以后,她就找到了和方朝阳相处的方式。

    方朝阳这个人很自以为是,清高,骄傲,但也很简单,她嘴上刻薄可心却并不坏,她就像是一只刺猬,你不去碰她,她永远不会竖着刺去扎你,可若是撩了惹了,这口气她势必要出的。

    哪怕弃了性命,她也是不管不顾。

    “奴婢要说。”李妈妈固执的道,“就是您将奴婢打卖了,奴婢也不吐不快。”

    顾若离看着李妈妈。

    “杜嬷嬷是去接您了。”李妈妈沉声道,“因为在郡主身边,只有杜嬷嬷能认得出您,也只有她最得信任,所以郡主就让她去了。只是杜嬷嬷到庆阳时顾府的正起,她没有找到您,却因为太过伤心愧疚,在回来的路上……去世了。”

    顾若离早就隐约猜到了,可一直没有正视这个问题,可能比起去接受方朝阳这个母亲,她更愿意她们彼此两看相厌,不生恩情的好。

    说起来,在性格上她和方朝阳很像。

    “所以,那日您坐在荷塘边,忽然伤感,继而生了病,是因为得知杜嬷嬷去世是不是?”顾若离转眸看着方朝阳,“我问你杜嬷嬷去哪里了,你模棱两可,是因为不想告诉我吗。”

    方朝阳皱眉,在此时此刻,宫中不知情景如何,她没有心思和顾若离说这些:“是不是有什么关系,难道我说了就表示我是个好母亲了?在你心里,我从来都不是吧。”

    确实是这样的,顾若离好不避讳的点头:“以前不是!”

    房间里就突然安静下来,方朝阳看着顾若离,许久许久以后,她才出声道:“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顾若离起身给她续茶,低声道,“有的话怕以后没有机会了,所以现在想说清楚。”

    以后没有机会了?

    方朝阳愣了愣,忽然笑了起来,也对,过了今晚她就不再是郡主了,她不怕失去这些,即便是死了又如何,她也活够了。

    她焦躁的不是怕失去什么,而是她不想看着她讨厌的人心满意足

    “也对。”方朝阳颔首,道,“我倒是没有想到,你居然能不偏颇,难为顾清源还教了你如何正直。”

    是你不正直,顾清源从来都是正直的,顾若离腹诽,摇头道:“父亲从来都是自责,他不曾在我面前说过您什么。更何况,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生活的权利,你们为何至此,我并无权利干涉。”

    “你恨我,不是因为我无情的丢了你们父女而去?”方朝阳也觉得惊讶,她觉得换做正常人都会这样想吧。

    不过她无所谓,所以也就从来没有问过。

    “不是。”顾若离道,“你走你想走的路,我们没资格拖住你。”又道,“我恨您,是因为您走时,没有来看我一眼,和我说一声再见。”

    便是朋友也有一句好聚好散,何况是母女呢。

    她纵然住着的灵魂是她自己,可这个躯体却是实实在在由方朝阳孕育而生,是血浓于水的。

    “没出息!”方朝阳很不优雅的翻了个白眼,“就为了这事恨我,你如何知道我没去看你,整日待在药房里,你知道什么。”

    顾若离愣了愣,她确实除了吃饭睡觉,多的时间都泡在书房或者药房里,从来不过问别的事,以至于顾家出事后,她对顾氏对大周一无所知!

    方朝阳就摆着手道:“不要和我婆婆妈妈的,说这些都是虚的,你该恨我,我也不怪你。”

    “知道了。”顾若离无言坐了下来,看了一眼墙角挂着的钟,已经是子时了,不知这一段会延续到何时才会结束,“就当我方才什么都没有说,您不用放在心上。”

    方朝阳听着就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忽然觉得顾若离还是很可爱的,她指着她道:“你瞧瞧你被顾清源养成什么样儿,古里古怪的。”

    “是您更古怪吧。”顾若离回嘴道,“父亲正直善良,古怪是您!”

    方朝阳就高深莫测的看着她,随即叹了口气,和李妈妈道:“我还是太宠着她了,蹬鼻子上脸!”

    李妈妈失笑。

    觉得有三小姐在真的不一样,要是以前遇到这种事,就算天塌下来郡主也一定会出去的,可是今天她却没有,而是留下来待在家里,等待着结果。

    这不是郡主作风的,可是却是她身为母亲的表达方式。

    看着她们母女明明都在乎着对方,却都一样说着违心的话,不由觉得宽慰。

    至少,在外面刀光剑影,波云诡谲的时期,他们母女窝在这暖阁中,说说笑笑,何尝不是互相扶持互相依托。

    “三小姐性子可真是像极了郡主。”李妈妈掩面而笑,掀了帘子走了出去,方朝阳不满的看了眼她的背影,没有说话。

    母女两人对面坐着,窗外远远的声音传来,方朝阳忽然站了起来,掀开帘子出了门……

    顾若离顿了顿,也跟着她走了出去。

    就看到她站在院子里,看着皇城的方向,身影又孤单又寥落。

    “没有停!”方朝阳转眸看着她,神色不明,“你觉得结果是什么?”

    顾若离摇头,她真的不知道。

    “赵远山既然活着,那太上皇也没有死是不是?”方朝阳回头看着顾若离,“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的?”

    她直觉,顾若离是知道的,因为她今天的表现太过奇怪,分明就是一早就知道。

    她当她在外头不过是因为不想待在这个家里,所以她不拦她,只要她高兴,她就不会拦着她,可是没有想到,她出去根本不是玩。

    “你都做了什么。”方朝阳看着她,眯着眼睛,“为了报仇?”

    她早就该想到,以顾若离的性子,不可能什么都不做的,这个孩子太一根筋了,她认定了就一定会去做。

    顾若离看着她,点了点头。

    院外,崔延孝急匆匆的进了门,径直回了自己院子,还没进门二夫人就迎了出来:“二爷,你没事吧。”

    “没事,进去说。”他一身夜露,衣衫贴在身上,皱巴巴的,发髻也散了一半垂在头上,样子说不出的狼狈,二夫人看清他的样子,惊愕的道,“怎么会变成这样,出了什么事?”

    “给我倒水。”崔延孝说完,二夫人递了茶给他,他一口喝完才松了口气道,“皇城内外都被围困住了,内阁次辅平大人将文案一把火烧了,你看到的火光就是从那边传来的。”

    “都督府被控制住,几位都督也都死了。西山大营根本进不了城,几个城门都被赵远山的人守着,但凡有人过去,必定射成了刺猬。”崔延孝说着唏嘘不已,“赵远山手段太过狠辣了。”他这辈子没有见过这么多死人的。

    其实他根本不用杀这么多人,那些文官,但凡冒死去皇城的,一律都砍了,他甚至听说赵勋手下那个叫周铮的人,刀都砍卷刃了。

    金河水都染成了红色。

    场面可想而知。

    “你又不是不了解,他什么时候是心慈手软的。”二夫人手心都出汗了,“我们……是不是在与虎谋皮?”

    崔延孝没说话,是不是与虎谋皮,只有等局势稳定下来才能知道。

    “宫里呢,宫里怎么样,圣上那边怎么样?”宫中才是关键,二夫人急切的看着崔延孝。

    崔延孝摇头道:“宫中的情况,现在还不知道,圣上的所有兵力都调过去了,恐怕还要些时间。”又道,“只是,不知道赵远山会如何安置圣上。”

    杀了?还是和太上皇一样幽禁?

    他们猜不到。

    “我兄长呢。”二夫人担心娘家的人,“你见到他了没有。”

    崔延孝摇头:“我没有空去,路上遇到了几个趁火打劫的盗儿,要不是赵远山的人救了我,怕是我也回不来了。”他说着一阵后怕。

    二夫人也惊出一身冷汗来。

    “还有两个多时辰天就亮了。”二夫人交握着手,坐立难安,“天亮后,事情会不会就了了?”

    崔延孝也不知道!

    顾若离闭目养神,方朝阳不停的喝着茶,窗外渐渐露出亮光,李妈妈带着人轻手轻脚的将屋檐下挂着的灯笼给熄了火。

    不知道过了多久,顾若离睁开眼睛,就听到院外传来一阵阵的脚步声。

    随即,院门被人打开。

    顾若离和方朝阳对视一眼,前者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后者则是眸色凝重,脸色沉郁。

    有人来了,就表示输赢已定。

    “是伯爷回来了,还有二夫人和两位小姐。”李妈妈神色变幻莫测,低声喊了一声,“郡主……”

    方朝阳就冷笑了起来,道:“该来的总会来的。”话落,整理了衣襟稳稳的坐着,视线又落在顾若离身上,道,“看来,你的仇是报了啊。”

    顾若离没说话。

    崔延庭掀开帘子,大步跨了进来,一夜奔波又不曾睡觉,可是他却是精神亢奋,满面春风的样子。

    他站在暖阁门口,看着方朝阳,眉梢高高扬起,一改早前低眉顺眼唯唯诺诺的样子。

    好似一直装作驼背的人,有一日腰杆挺了起来,正打算俯瞰这个世界。

    “怎么着。”方朝阳冷眼看着他,又扫了眼他身后跟着的几个人,“有种意气风发却无处撒欢的感觉,所以打算到我这里来找乐子了?”

    她的话一出,崔延庭就沉了脸,阴森的看着她,道:“撒欢又如何,你现在还有底气在我面前趾高气扬耀武扬威。”

    “我耀武扬威了吗?是你崔玉林太窝囊了。”方朝阳毫不掩饰的露出鄙视的样子,“就算我趾高气扬,我凭的也不是我的依仗,而是我自己,翻了天了,我方朝阳还是方朝阳,而你们呢……不过跳梁小丑罢了。”

    崔延庭哈哈笑了起来,走了几步,坐在方朝阳的旁边,并不看她:“那就看看,你方朝阳能有什么的下场。”又意味深长的道,“放心,我不会休了你,就让你待在这里,这个家永远是你的家。”

    方朝阳面色轻蔑。

    二夫人和崔婧文以及崔婧语各自坐了下来。

    “大哥。”二夫人冷笑着道,“您和她说这么多做什么,这样的人,不值得和她费口舌。”她忍了够久的了,终于等到这一天,她能扬眉吐气的站在这里,指着方朝阳鼻子骂。

    “伯爷。”外头,崔延庭的小厮喊了一声,道,“外头有人找您,让您去一趟宫中。”

    崔延庭站了起来,看着方朝阳拂袖道:“这一切,都是你自己酿造的苦果,你想不想吃现在由不得你!”话落,大步出了门。

    方朝阳坐着,李妈妈给她重新倒了茶。

    她打了哈欠,目光扫了眼剩下的几个人,道:“要是没什么话就散了吧,别碍着我休息了。”

    “真是太可笑了。”崔婧语道,“你都这个样子了,还猖狂什么。我告诉你,圣上被软禁了,太上皇没有死,如今坐在龙位的可是换了。”

    崔婧语又道:“就凭你当初那样对太上皇,你以为他会让你好好活着?就算他让,赵远山也不会同意。你知道他昨天杀了多少人,多少勋贵一夜空门吗?”

    方朝阳还真是不知道,不过那又怎么样,他赵远山想杀她,还欠了份量。

    “方朝阳。”崔婧语大笑,觉得头顶上的乌云一下子被冲散了,太阳明晃晃的亮的她眼睛都花了,看什么地方都是五彩缤纷的,“你若死了,我们一定放鞭炮庆祝,找一处乱葬岗,让那些野狗啊,野猫啊也尝一尝,高贵的郡主是什么滋味。”

    “就这点出息?”方朝阳挑眉,“换做我,必然要剥光了挂在车壁上巡城一周才解气。”

    崔婧语脸一红,指着她道:“你!”

    “去,去!”方朝阳厌恶的摆着手,“不要在我跟前苍蝇似的,我就是死也轮不着你们收尸,一边呆着去,丢人现眼。”

    她居然这个样子,都这个地步了,她难道不知道,昨夜圣上的失败,意味着什么么。

    自此以后,她就不可能再是朝阳郡主了。

    丢了这个头衔,她方朝阳还算什么。

    “四妹!”崔婧文摇了摇头,道,“你昨晚没有睡好,回去休息吧!”她说着站了起来,去拉崔婧语,“这里有二婶在,你不要添乱了。”

    崔婧语当然不肯走,这么好的机会,她的气还没有出够呢:“我不走。”又指着顾若离道,“你娘给我提了醒,等你们定了罪,我一定会将你弄出来,然后剥光了衣服,挂在车壁上,游街示众。”

    顾若离一直没搭话,她们吵架方朝阳一个人就够了,听完崔婧语的话,她抬眼扫了眼对方,淡淡的道:“那就等着四妹来救我了。”

    她们母子两人一个德行。

    崔婧语跺脚,指着顾若离道:“不要脸。”崔婧文一脸的无奈,墙倒了便就可以了,不用再做无用的功,推不推那堵墙都不会再立起来。

    说不说,出气不出气有什么意义呢。

    “走。”崔婧文回头看了眼方朝阳和顾若离,随即拉着崔婧语出门,“我还有话和你说。”又回头看了眼二夫人。

    二夫人静静坐着,端着茶慢悠悠的喝着,好像就像以前一样,她是来做客的。

    “你可知道,如今外面是什么样子?”许久以后,二夫人才抬眉看向方朝阳,“京中权贵,此番折损了一半,还有一半等局势稳定后秋后算账呢。”

    太上皇的个性,大约是以和为贵,但是赵勋可不是这样人。

    当初的帐,定然要结算。

    所以方朝阳结下的帐也肯定逃不掉。

    方朝阳斜眼睨着她,不以为然道:“又如何,平凉伯不是鸡犬升天了么,若不然,你今天敢来我面前这般姿态。”

    二夫人哈哈笑了起来,放了茶盅,挑眉看着对方:“对,鸡犬升天,谁又不是呢!”又道,“你方朝阳也不见得比我好多少。”

    方朝阳嘴角勾了勾,满面不屑。

    “你用不着在我面前装的高高在上,不过一个郡主,在我面前你还算不得什么。”二夫人冷哼一声,她是平凉伯府嫡女出身,而平凉伯府当年开朝时可是有从龙之功的,满京城谁也没有他们底蕴深厚。

    沐恩侯府算什么,若非太后他们还不知道在哪个地方,做个不知名的小官。

    眼皮子浅就是不一样,养出来的女儿又没有修养,又刁钻。

    “哦?”方朝阳浅浅一笑,“以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方朝阳当初进门时,二夫人可是和三夫人一样日日贴着的,只是她的耐力不如三夫人罢了,如今倒反过来脸说这个话了。

    “我房里可还有你亲手给我缝的衣衫呢。”方朝阳抚了抚鬓角,一脸的不屑,“秋香,去拿来给二夫人看看。”

    秋香在外头应了一声是。

    二夫人就蹭的一下站起来,似乎是要发火的样子,可是又生生忍了下去,她咯咯笑着坐了回去,道:“你不必激我,我在什么时候做什么事,比你清楚。”

    “你这样的人,活该有这样的下场。”二夫人眯着眼睛,想到了过往的种种,原先杨氏在世时中馈就已经在她手中握着,后来杨氏去世,她更是在府中说一不二。

    可是没有过多久,方朝阳就来了,她高傲,目中无人,从来不会去考虑别人的感受。

    她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才解恨。

    “嗯。我知道,你这是恨我将你的屏风送去荣王府做贺礼了吧。”方朝阳挑眉,笑了笑道,“可我也给你留了琉璃宫灯啊,你不是欣然要了吗。”

    她虽霸道,可从来不占别人便宜。

    “谁稀罕你的东西。”二夫人不悦,声音尖锐起来。

    方朝阳回道:“那是你的事,你要是不喜欢,大可以来和我说,我房里的东西任由你挑,可你不来,怪得谁呢?”

    二夫人被气了个倒仰,她就不该和方朝阳讲道理。

    这样的人没有道理可讲。

    “你就等着死吧。”二夫人说着,蹭的一下站起来不想再废话,刚走了两步,忽然顾若离开口喊她,“二婶……”

    二夫人停下来看她,就听她道:“……那个金项圈是不是你拿的,添三百两买张峥一命的,是不是你?”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二夫人惊讶的看着她,目光闪躲,拂袖而去,“莫名其妙。”

    顾若离看着她的背影没有说话。

    以前她不了解二夫人,只当她隐忍着,是个城府极深轻易不会出手的人,可是今天她的样子,让她猛然想到那个金项圈。

    马继和崔婧语密谋的事情,他们纵使手段不高明,可也绝不会嚷嚷的到处去说,譬如崔婧语,她连嫡亲的姐姐都只字未漏。

    那为什么,他们的事情,却被人知道了呢。

    只有二夫人,她是崔婧语的二婶,是马继的姑母,是他们两个小辈尊敬的长辈……

    他们如果和二夫人说了这事,一点都不奇怪。

    就算不全然道尽,以二夫人的聪明,也一定会猜得到。

    “你说金项圈是她拿的?”方朝阳挑眉,随即颔首道,“我竟是将她忘了。”

    顾若离拧着眉。

    “郡主,三小姐。”忽然外头崔安的声音传了进来,有些惊慌的样子,“宫……宫里来人了,传郡主您入宫。”

    纵然再从容,可方朝阳听到这个事时还是站了起来,唰的一下打开帘子,问道:“可说了是什么事,太后可安好?”

    她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太后了。

    “不知道。”崔安摇头道,“来的公公小的不认识,只说圣上传话,让您进宫陪太后娘娘,即刻就去。”

    方朝阳点了点头,飞快的往外走,走了几步想起什么来回头去看顾若离,拧着眉头道:“娇娇……你和我一起去。”她不放心将顾若离放在家里。

    “好。”顾若离也不会让方朝阳一个人去宫中,“走吧。”

    母女两人从正院出来,就看到二夫人和三夫人以及崔延孝等,一家人子站在院外,并着十几个羽林卫面无表情的立着,以及来宣旨的內侍正斜眼看着他们,一副来者不善的样子。

    以往宫中来人,对方朝阳可是恭恭敬敬的。

    “呵!”崔婧语掩面笑着道,“怕是真不用我们收尸了,郡主娘娘,您慢走不送。”

    方朝阳凝眉,回头扫了眼身后众人,就听到崔甫拉着崔婧语道:“四姐,那个丑女也会被关起来吗?以后不会回来了吧。”

    “能不能活着还不知道呢。”崔婧语遗憾的摇着头,“以后家里太安静了,我还真是不习惯啊。”

    崔甫也呵呵笑起来,就差手舞足蹈了。

    李妈妈顿时红了眼睛,拉着方朝阳的手:“郡主,奴婢陪您一起去。”要是她们母子死了,她也不活。

    “奴婢们也去。”正院里的几个丫头,并着雪盏和欢颜都跪了下来,求着道,“奴婢们一起去吧。”

    方朝阳皱眉,摆着手道:“又不是去死,凑什么热闹。”话落,拉着顾若离的手往外走去,边走边看着宫里来的內侍,问道,“太后娘娘身子如何了?”

    那內侍很不情愿的回道:“奴婢不知道,郡主去了就知道了。”

    方朝阳扫了她一眼,径直往外院去。

    “有的人平时不积德,这个时候就该知道,自己有多么惹人讨厌了吧。”身后,崔婧语冷嘲热讽的说着话,话还未落,就听到崔婧容从后头跑过来,喊道,“三妹妹,三妹妹!”

    “容儿!”二夫人大喝一声,“你给我站住。”

    崔婧容哭着道:“娘,让我和三妹妹说一句话,一会儿您怎么罚我都可以。”她说着,提着裙子朝顾若离跑去。

    顾若离停下来,接住跑来的崔婧容,就听她道:“三妹妹别怕,如果出了什么事,你就跟倓松回去……”她说着,飞快的塞了一个荷包给她,“这是我存的银子,你留在身边,以备不时之需。”

    荷包很干瘪,可对于崔婧容来说,这已经是全部了。

    “好。”顾若离将荷包接在手中,含笑道,“大姐保重。”

    崔婧容哭着点头。

    “两个丑女。”崔甫道,“你还不快回去,丢人现眼。”

    崔婧容松开顾若离的手,依依不舍的往回走,顾若离和她笑笑,跟着方朝阳径直出了如意门。

    杨清辉站在院门口,静静的看着她,见顾若离出来,他淡淡一笑,点了点头。

    顾若离也微微颔首,两人擦身而过。

    上了马车,李妈妈亲自驾车,羽林卫左右押送一般,缓缓出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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