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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行家-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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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祖父是高官,父亲是企业家,自己则在德国留学八年,先后在巴伐利亚州银行、慕尼黑生物医药公司、东盛驻慕尼黑分部担任要职,有一个交往了十二载的女朋友,但不知姓甚名谁。
    记者为刺激报刊销量和满足民众的好奇心,深度追踪,终于发现了季云翀背后的女人:林霂。
    林霂一夜之间走入公众的视野,其家庭背景、个人资料也被扒出来:她的外婆是民国时期的名门闺秀,父母是德高望重的医生,她本人亦是三高女性,与季云翀从小一起长大。两人情投意合,早就举办过订婚仪式。
    本年度最般配的情侣横空出世。林霂和季云翀从小到大各个时期的合照被上传到了互联网,频频曝光于人前。其中两张拍摄于十二年前、十二年后的照片,更是火遍网络。
    十二年前,校园里,少年季云翀的单肩斜背着两个书包,蹲下身体,为十六岁的林霂系鞋带。
    十二年后,校园里,故地重游,男神季云翀的单手托着两杯咖啡,侧过身体,为轻熟女林霂拭去发丝上的杨絮。
    这两张图感动了网友,也登上娱乐周刊的官网,被添加了一段感人至深的告白语。
    “世上最完美的爱情便是如此。不分谁仰望谁,不分谁俯就谁,那些年我们共同经历过的斗转星移,都是良辰美景。”
    ……
    林霂之所以得知这些八卦传闻,是因为某天下班后接到关怡的电话。
    关怡先询问是否联系上了上海发展银行的行长,接着话锋蓦转:“你和季云翀复合了吗?为什么媒体报道你俩即将结婚?”
    林霂半晌答不出话,一上网,才发现祖宗三代的隐私都被泄露得干干净净。
    铺天盖地的“揭秘”“大起底”,其撰稿人仿佛亲眼见到过一样,极尽渲染她和季云翀的交往经历。最后,她也看见了那两张火遍全网的图片,以及那段煽情的告白语。
    林霂忍不住颦了眉心。
    第二张照片并非发生在当下,而是发生在两年多前,即季云翀和她订婚的前夕。想必某些报刊为了博取点击率,故意张冠李戴。
    她给关怡发了条消息:“新闻都是假的,不要信。”
    关怡很快回复:“我当然不信。可是萧淮呢?他这段时间忙得顾不上你,是不是因为看见八卦报道吃醋了?”
    
    第37章 东盛集团
    
    关怡的揣测,林霂何尝想不到?然而萧淮和她完全断了联系,摆明冷处理这段感情关系,所以她不可能再去打扰他。
    下班回到家,林霂打开电脑又看了遍八卦报道,见到了网友们的留言。有祝福的,有嗤之以鼻的,还有许多“知情人士”不分是非黑白的点评。
    网友lilith:“我见过这位林小姐。老实说,真人没有照片好看,下巴是假的,一看就是垫出来的。对了,她拿过美林销售人员的回扣,为什么没有被检举揭发?”
    网友蒲公英:“这位林小姐是咱们医院的医生,曾经被男神抛弃过,前段时间偷偷去妇科做检查,打算生子上位吧。这不,她已经向医院领导请了长假,说要去国外待一阵子。啧啧。”
    ……
    林霂不是没有遭遇过被众人指指点点的情况,这次不同,她的个人信息全挂在网上,隐私荡然无存,但凡是个会上网的人,都可以对她品头论足。
    她深吸口气,关掉电脑。
    大概是曾经被严重诋毁过,当流言蜚语再次盛行时,林霂觉得自己没有受到负面影响,该上班上班,该下班下班,一言一行表现得格外冷静,仿佛这个时候众人如何看待她,已经无关紧要。
    是的,在这世上,心痛心酸之事时常发生,何必大张旗鼓地对外人解释她从来没有整过容、没有索贿、去妇科是由于近期失眠导致月经不调,至于“复合”“生子上位”更是无稽之谈?
    不相信她的人、想要挑她刺的人,总是可以找到攻击她的理由。即使找不到,也可以捏造。
    林霂把全部的精力倾注到了事业上,坚持做好急诊科医生的本职工作,一边默默承受着餐厅运营过程中事无巨细皆要自己打理的压力。
    她每一天都要以顽强的毅力战胜睡眠不足的疲惫,忙得像陀螺,骨子里累惨。
    高度饱和的工作量导致她的体重遽降,下巴变得尖尖的,皮肤苍白不见血色。她本就身量纤纤,不觉间瘦成闪电,整个人薄如纸片。
    和林霂私交甚好的医生见状,纷纷劝她注意休息,哪怕事业再重要,也不要牺牲健康。林霂点点头,用沉默带过。
    老实说,她从未思考过如此拼命的意义,或许是让自己没有时间精力再惦念萧淮,又或许是为了尽快度过失恋后最难熬的日子。
    光阴,就在无时不刻的忙碌中慢慢捱过去。
    转眼便是林霂陪同季云翀飞往德国就诊的日子。
    那一天,风和日丽,天朗气清,也是萧淮从德意志投行总部飞回上海的日期。
    一个进港,一个离港,彼此几乎不可能相见,没想到还是在出入口不近不远地遇见了。只不过,林霂先看见萧淮。
    她起初以为自己看走眼,匆匆一瞥,差点难以挪开视线。
    漫长的寒冬结束了,眼下是春暖花开的新季节。他俊颜不改,穿着却发生了变化,亮色系的高定西服给人耳目一新的新奇感受。恰巧他的身后是通道的玻璃窗,整个人被晨光晕染出一层温润明朗的色彩。她有些恍神,仿佛在日光中看见了火花。
    她艰难地别开目光,垂下眼帘。几乎是同一刻,萧淮也瞧见了她。
    今日气温较暖,林霂穿着一条复古款长袖连衣裙,用发夹将两侧的头发向脑后束拢。春风吹过,裙裾飞扬,发丝轻盈飘逸,衬托得人分外纤细薄弱。
    萧淮本以为是错觉,待她无意间转过半边脸,他才确定她真的消瘦了许多。
    她的精神面貌也发生改变,红唇抿着,两弯眉似蹙非蹙,盈盈双瞳淡淡地望着别处,透露着说不出的低落。
    丝丝难言的情绪弥漫在胸膛里,他的心底萌生出一种动摇,险些克制不住理智,脱口唤出她的名字。
    他立在原地,目光静静地、长久地追随着她,任她渐行渐远。
    “。”冷静的女性嗓音唤回纷乱的思绪。
    萧淮转过脸,瞥一眼身旁的美智子。
    美智子道:“刚刚从我们面前走过去的那对男女,似乎是林霂医生和她传闻中的未婚夫?你没有在情人节那晚向林医生表白吗?还是她拒绝了你,投向别人的怀抱?”
    萧淮没有回答,在沉默中折过身,迈步前行。
    美智子追上去,用愤愤不平的语气说:“真可笑,林医生居然在极短的时间之内变成了东盛集团季董事的未婚妻。难怪你这段时间不分白天黑夜加班加点处理工作,原来是在转移注意力,逃避情伤。”
    “小山。”萧淮唤住她,“你应该明白,我十分反感在工作时间谈论私事。如果还有下次,我会重新评估你今年的工作表现。”
    美智子一下子噎住。
    他抬手轻压太阳穴:“我在半个月的时间里飞行了十几次,现在感到疲惫,想回酒店休息。”
    “不可以。你待会儿需要出席重要会议,和中西药业的高层洽谈反收购事宜。”
    “你想个正当理由推迟或取消它。”
    “不行。”
    萧淮的眉头往下一压。
    美智子见状,缓和语气说:“总行要求我们在今天的会议结束后做出答复,决定是否接下中西药业的委托申请。你的想法是什么?东盛集团及‘一致行动人’已经在过去六周的时间里动用了300多亿资金买入中西药业31%的股份,只需再增持9%的股份,便可以获得中西药业第一大股东的地位,我们没有时间再犹豫了。”
    “东盛在今年第一季度多次举牌中西药业的股份,同时动用380多亿资金买下美林医药100%的股权,并斥巨资与慕尼黑生物医药公司互相持股——东盛的市值在前不久才突破千亿,哪来如此庞大的流动资金举牌各家上市公司?”
    美智子一愣。
    萧淮吸口气,不急不缓地强调:“东盛的资金链存在问题。”
    “所以……”
    “所以,请你提醒中西药业的高层,建议他们向证监会提出申请,要求各银行报送东盛及一致行动人的信贷情况,以确认其是否过度融资。”
    美智子豁然开朗,点了点头。
    商务车就停在不远处,萧淮走几步顿住,回眸给了她一个上车的眼神。
    美智子看着萧淮,红唇柔软地向上翘起:“看在你上次送我去医院的情分上,我会想个无懈可击的理由取消会议,让你今天好好休息。不过——”
    她的呼吸微微一滞,眼睛里光彩熠熠,透出不加掩饰的爱慕:“你一定不知道,你专注工作的样子很有魅力。”
    “小山,我并不喜欢听下属说奉承话。请不要再有下次。”
    
    第38章 章重返慕尼黑
    
    萧淮驱车离开机场的这段时间里,林霂正在登机。
    客机的头等舱、公务舱均被包下,她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后将视线投向弦窗外,望着地勤机务人员忙碌的身影。
    她目不转睛注视了好一会儿,听见低沉磁性的嗓音说:“你有心事?”
    林霂收回视线,看向身旁的季云翀:“没有。”
    “我们一个多月没见,你看起来比上次见面时憔悴了许多,而且来机场的一路上也几乎没有开口说话。”季云翀问得十分直接,“你和喜欢的人吵架了?他反对你陪我去德国?”
    自从林霂意外地看见萧淮,人就完全不在状态。现在季云翀提到感情方面的事,她不想隐瞒,觉得有必要提一下萧淮,话到嘴边,脸色有点难堪。
    从小一起长大的坏处就是,哪怕是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对方就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季云翀道:“趁飞机还没有起飞,你回去吧。”
    林霂微愣。
    “我想要寻求你的帮助,那是我的事,你如何对待我,则是你的事。我不能强迫你迎合我,所以你不必感到为难,回去吧。”
    林霂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当年是她提议旅行,如今季云翀面对截肢的困境,她不可能什么都不管就撒手走人。
    她回答说:“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最近工作太忙,昨晚又熬夜值班,体力不支不想开口说话,请见谅。”
    季云翀轻轻“嗯”了声。
    “至于我喜欢的那个人,”林霂咬住嘴唇,内心无疑是煎熬的,“他其实是——”
    “不必告诉我他是谁,我也不想知道。”季云翀打断,“不论对方是谁,我都不会减少对你的感情,就像我不曾因为母亲的激烈反对而与你分手。只要你经过深思熟虑认定我们一点可能性都没有,我就会默默地退出,不固执,不纠缠。否则,我将耐心等待你,直到你回心转意。”
    林霂牵动了下嘴角,欲言又止。
    想到季云翀在十年爱情长跑里为了和她在一起而做出的各种努力,她没有办法把拒绝的话说得太犀利——两人无法再当恋人,是不是连朋友也做不成?
    林霂思索片刻,开口:“季云翀。”
    她的声音低下去,语气浅浅软软,他的心也跟着柔软起来:“嗯?”
    “你现在是鼎鼎大名的企业家,不要为了我把姿态放得这么低,应该把眼光放到别处。”
    面对含蓄的拒绝,他静默一阵子:“我不介意在你面前变得很低很低,哪怕低到尘埃。日子久了,你就会明白,没有哪个男人比我更爱你。”
    低沉的嗓音透出几分沧桑,林霂听了,反问:“你喜欢我什么?不瞒你说,我最近有点自己不待见自己。”
    季云翀感到意外。
    林霂敞开心扉道:“小时候听外婆讲故事,我十分好奇她如何克服重重障碍,一个人穿过国统区、解放区,从重庆回到上海滩,又一个人住在空荡荡的老洋房里,等待杳无音讯的未婚夫。”
    “后来,我失去了你,切身体会到外婆被爱人遗弃后的痛苦,也开始懂得外婆骨子里的坚强。她相信爱情,渴望爱情,同时拥有失去爱情后独立生存的能力。”
    林霂说到这里,苦笑:“在过去两年多的时间里,我对自己产生了深深的怀疑——同样面对德语语言考试,你一次通过,我被刷下来;同样是哄长辈开心,你得到我爸妈的喜欢,我被你的母亲厌恶。临到最后,你回国了,我握着一手好牌却打出十分糟糕的结局,不仅失去了你,还连累了父母。”
    季云翀安慰道:“车祸的事情与你无关,你不必自责。”
    “不,这是我赖不掉的罪责。”林霂平静地叙述着心事,仿佛已经隐忍了太久,需要讲出来宣泄一下,“我花了很长的时间,并且在……朋友的帮助下,终于从自我怀疑、自我攻击的境况中抽离出来,寻找到新的人生目标。”
    是的,她一度很感谢上天让自己遇见萧淮,并由此产生了积极上进的念头,希望变成配得上萧淮的人。
    可她刚刚迈出努力的步伐,就失去了站在萧淮身边的资格。从美智子口中得知他放弃她的那一刻开始,心慌失落的感觉日日夜夜缠绕着她,让她明明决定若无其事,偏又为此自惭形秽。
    “很可惜,我没来得及实现这个目标就失败了……仔细想一想,我这个人确实挺失败,方方面面都很失败。从过去到现在,有很多很美好的东西摆在我面前,我有意无意全将它们遗失了。”
    季云翀听完她的一席话,隔了好久叹息:“如果说失败,我觉得自己彻头彻尾地失败。”
    “我没有能力保护父亲,也无法照顾母亲,甚至逼不得已抛弃了你。普通人拥有的平安喜乐,对我而言是难以企及的梦想。木木,我痛苦过,崩溃过,埋怨过,如果当初不那么单纯无知,如果能够及时洞察阴谋,是不是就不会失去家人和爱人?”
    林霂怔了怔,望向季云翀。
    他那双幽邃的眸子像古井,起初无波动,渐渐漾出深沉的悲哀:“我们都有力不从心的时候,所以我们更应当懂得‘体谅’这两个字的含义。”
    这样的话语富有感染力。林霂忽然意识到,今日今日没有谁比谁更失败,只有两个历经坎坷的人,两颗伤痕累累的心。
    恰是这一刻,季云翀对她而言除了是“前任”,也行还能有别的存在意义。
    她说:“我早就原谅你了。如果你不反对,可以把我当成朋友或者家人。”
    季云翀凝视着她,眸子里多了几分柔情。
    他出其不意地握住她的手,长指贴着她的手腕往下移,到了手掌,轻轻一拢,五指从外面将她覆住,放在受伤的右膝上:“你刚刚说,寻找到了新的人生目标,具体是指什么?”
    这样的姿势过于亲密,林霂立刻抽开手,与此同时留意到季云翀的脸色有一刹那的不自然。
    她只当没看见,缓和气氛讲出最近全权接手餐厅一事:“你站在管理者的角度预测一下,我有没有可能把生意做大做强?”
    季云翀默了两秒,再开口时,语气些许诡异:“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真话。”
    “好,我说的直白点,希望你不要介意——首先,餐厅的名字‘那年1936’,虽然有新意,但根本不吸引人。顾客单看这几个字,并不知道餐厅属于什么菜系。我站在消费者的立场,完全不想来用餐。其次,经营一家餐厅需要考虑投资成本和推广策略,你的流动资金不足,也从来没有接触过市场营销,首次创业就成功的可能性实在渺茫。”
    林霂没有料到季云翀回答的如此犀利,一颗心凉了半截:“停,你不要再说。”
    “我没有说完,还有第三点……”
    “停停,不是叫你不要说了嘛。”
    季云翀打住,高深莫测睨她一眼:“木木,你以前说不要,往往都是要。”
    林霂愣住。
    季云翀见状,眉眼微微一眯,愉悦地笑了。
    林霂突然反应过来:“你胡说,我没有!”
    他眼底的笑意更深。
    她看他一会儿,转过脑袋。
    他不笑了,老老实实安静一两秒,然后往她那边靠了靠,压低语气,用轻轻的、惟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第三点,做生意最需要的就是人脉。你认识我,所以上述两个问题都不是问题,一定可以把生意打理得风生水起。”
    面对最终的答案,林霂回头,见到季云翀一双湛湛的眸子里蕴含着开朗的笑容,那张英俊的面容也因此变得愈发深情柔和。
    恰是这一刻,他抬手伸过来,先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抚过肩膀,后背,停在她的后脑。
    如同回到青梅竹马的岁月里,每每柔情缱绻之际,他总会忍不住摩挲她的头发,说出所求的事:“木木,我想投资你,当你的餐厅合伙人。”
    林霂偏开脑袋,斩钉截铁:“不要。”
    “为什么?”
    “我比较固执,没有办法妥善地处理合伙人的意见分歧,还是自个儿扛大旗吧。”
    季云翀:“……”
    林霂想起什么,又说:“是不是一到春天,就是金三银四跳槽高峰期?好几个经验丰富的厨师突然说不干就不干,大厨一走,菜品质量明显下滑,我得抓紧时间招到性价比高的好厨师,否则餐厅的生意量锐减,收入很快追不上支出。”
    “这简单,高薪聘大厨。”
    “没那么简单。我为了挤出时间陪你去德国求医,特意重酬聘请了一位餐厅职业经理人,如今穷的快要发不出员工的下月工资。”
    “穷得发不起工资,你还不把握机会,吸收优质合伙人?”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时间很快消磨过去。
    当飞机升上万尺高空,当弦窗外的景象变得那么的渺小,林霂想起去年年末的旅行,忍不住回头看一眼机舱的左侧,某个大人物曾经坐过的位置——
    那里,空空如也。
    *
    经过漫长的飞行,航班降落在慕尼黑机场。
    次日一大早,林霂陪同季云翀前往著名的骨伤科医院,对右肢膝关节做精确的平扫检测。
    病理检测的结果很不乐观,膝关节在二期翻修手术之后又出现了严重的感染症状,专家医师建议尽快截肢。
    季云翀却说出了自己的主张:“我查阅过不少病例资料,像我这样的患者还可以再次分期翻修关节假体,从而保留右肢。”
    仿佛为了坚定信念,他补充道:“临床上对于顽固性膝内侧疼痛的患者,可以通过切断隐神经关节支来阻断痛感。是不是切断了这根神经,我以后就不会频繁膝痛?”
    “季先生,反复翻修关节假体将导致感染复发的几率遽增,更何况你已经发生过两次排异症状,这次比上回的感染程度还要严重,截肢是上上之选。”
    “至于隐神经关节支,它只支配膝关节感觉神经的一小部分,即使切除,也疗效甚微。”
    专家的结论无异于关门落闩,没有回旋的余地。
    季云翀一语不发离开医院,林霂对医生道谢,也随即离去。
    两人一前一后上了车。
    季云翀偏着头,沉默地看着车窗外的绵绵阴雨,侧脸在清冷的光线里显出几许凉薄。
    林霂按捺不住担忧,伸手去拉他,指尖刚挨上他的手背,却发现他在轻微地颤抖。
    
    第39章 恋人在身旁
    
    林霂作为医生,打从心底里建议季云翀接受专家的治疗方案,然而作为朋友,又有些不忍。
    经过几番思想斗争,她说:“我最近研究了不少膝关节假体感染后的临床治疗手段,要不我去和专家沟通,看看能否调整为其它的治疗方案。”
    季云翀的嗓音微微上扬:“什么方案?”
    “膝关节融合钢板固定手术。这种手术适用于关节置换术失败的患者,可以保留病人的行走能力,但……”林霂欲言又止。
    “没关系,你直说无妨。”
    “手术会给病人造成不同程度的挛缩畸形。简单来讲,你的膝关节会变成一个强直的关节,不能弯曲;你的右肢也会因为锯断部分骨头而比左肢缩短一些,势必影响身体的平衡。你还年轻,又是东盛集团的董事长,这些外观上的‘畸变’将对你的形象造成负面冲击。”
    林霂顿了顿:“该手术也存在风险。举两个例子,锯骨时有可能对膝后方的腘窝神经造成损伤,切断膝外侧副韧带时亦有可能对腓总神经造成压迫。一旦出现这些意外伤害,小腿伸肌瘫痪,你遭受的痛苦不比截肢少。”
    “除此之外,部分研究资料表明,膝关节融合术后最常见的并发症是融合失败、感染复发。假如再度感染,你只能……”林霂打住诉说。
    季云翀道:“只能截肢?”
    她平定下呼吸,点点头。
    刚刚升起的希望又瞬间破灭,季云翀苦笑一声:“也就是说,我不是变成残疾,就是变成残废,全凭运气好坏?”
    林霂的嘴唇翕动几下,哑口无言。
    他有些心累地叹口气,偏过头去,失神地望向车窗外。
    雨水淅淅沥沥地落下来。天空阴沉沉的,仿佛褪尽光芒只剩下黯淡。
    *
    车子抵达季云翀名下的联排别墅,他淡淡说了句“想安静一会儿”,便把自己关在书房。
    别墅非常大,空荡荡的并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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