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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归长安去-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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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没到树下,谢绫却稳稳当当落在了地上,得意洋洋地看着他。

    苏昱替她理顺了被风拂乱的发丝,怪她贪玩:“若今日我不在这里,你失手摔着了自己,那该如何是好?”

    谢绫故意听不懂似的眨了两下眼,潇潇洒洒道:“你看,你以为接不住我,会伤到我,其实我会自己接住自己。你以为保护不了我,其实我可以自己保护自己。”

    不知为何,他能算中所有人,却偏偏算不中她。每次她历险,他都只有后怕的份。经过瑾妃一事之后,他更觉得担惊受怕,把她看得更紧。如今她这是拐着弯儿提醒他,她有力自保了?

    苏昱不置可否,伸手想去抱她,谢绫却扣住了他攀上她腰际的手,轻声道:“去看看静妃吧。她今天受了惊,你该去看看的。”

    作者有话要说:皇桑:【摸摸绫妹的额头】媳妇,烧坏了?

    【ps:从今天开始,作者菌人已经在帝都的荒郊野外开始军训,有半个月的时间不能碰电脑,更新全都是存稿箱君在定时吐出来,希望别抽,存稿箱君能准时工作哟,大家虎摸他一下以免他傲娇……】

    【pss:作者菌会在垂死挣扎间每天喘一口气上来拿手机回小天使们的评论哒,被军训折磨得不成人样的作者菌就靠你们的花花来治愈自己啦=v=】

    ps:明天本文会限时免费,告知一下大家:)

 第68章

    是夜;孤月高悬。

    谢绫坐在池心的亭中;远望着静妃寝殿里透出来的模糊人影;在橙暖的光线下分辨不出谁是谁。

    倏地;灯熄。光一灭;她的心也跟着一惊。她的眼中藏尽了这漆黑一片的空濛夜色,忽然有些难过自己想不起那些记忆。若能想起来,那时候他们是什么样子?无论如何,他总该是她一个人的,偏安一隅,虽然落拓了些,可那是多好的时光。

    时过境迁,人不能再度拥有,已然很残忍,到头来竟连重温故梦的机会都不给她。

    她把手边的酒盅斟满;美酒入肚却权当宣泄。

    她说那样的话;逼他去找静妃,不为旁人的威胁;也不为情势所胁迫,全为这才是冥冥之中的那个“正确”。她如今贪恋一夕偷欢;其实都只是在逆着命数走,这一次她只是想试试看,如果去走正确的那条路,她走不走得了,放不放得下。

    她趴上夜里冰凉入骨的石桌,手中酒盅翻倒也不知,只是睁着睁着眼睛,眼泪就无声地淌落。她谢绫也会哭,回神时觉得不可思议,觉得好笑,又觉得心间头一回这么苦。

    这么苦这么苦,可都是自找的。

    她迷迷糊糊地笑,又哭又笑,连耳边那串极轻的脚步声都未听闻。

    一只手取过她手里的酒盅,那手上的温度甚是熟稔。

    谢绫一下子清醒过来,酒劲上头,只知道撒泼,指着漆黑一片的宫室楼宇道:“你来这里做什么?”她的手指胡乱地指了一个方向,坚持道,“你不是该在那儿吗?”

    她嘴上依旧顽固,眼底却还是雾蒙蒙的,映着莲池粼粼水光,竟十分委屈。苏昱心中原本有些恼,但见她如此,唯有无奈道:“明明是你的主意,现在又自己跟自己过不去了?”

    谢绫大脑有些转不过来,下意识地张口:“什么时候跟自己过不去了?我出这样的主意,不是该怪你么?”一派蛮不讲理的话说完,又抢过酒盅去倒酒,直往嘴里灌。

    苏昱只能一遍一遍地抢过来:“又要怪我什么?”

    “怪你有这么一群聪明伶俐又温柔可亲的小妾。”她眼神迷糊,口齿却清楚,落地如针似的,“我不讲道理,你就去找那些个温柔的。我脑子犯浑,你就去找那些个聪明的。要什么有什么,尽管去找你的小老婆们,何必在这里埋怨我?”

    她今日确实任性得过了头,她万般埋怨都无妨,何必硬把他推去别处?可转念一想,因果轮回,会有今日之果,到底是他种下的因。

    “我哪里会埋怨你?”苏昱握住她如水冰凉的手,她浑身没力气,软绵绵地挣不开,便撇过眼不看他,全然忘了白天是谁信誓旦旦把他推走。他哭笑不得,却又无可奈何,只能故作轻松地与她调笑:“我总怕你气我不能为你空置后宫,每次想起来你会生气,都担心得夜不能寐。如今果然是夜不能寐了。”

    谢绫想喊一声“那你就不要管顾我啊”,理智却告诉她其实谁都身不由己。她想放弃了,无论是对太后,对静妃,对师父,对他对自己,只有她放弃了才是正确的那条路。但凡他有那么一点点松动,她都能割舍。可他连这一点点借口都没有给她。

    若是真的天地良配,哪会有这些个纠缠?只有有缘无分的人不愿信命,顽执不愿割舍,才会闹得两个人都痛苦。

    可他却没显露出一丝丝的痛苦来。

    谢绫更加心烦意乱,挣出被他握着的手,冷冷别过脸,好像是在跟自己怄气似的:“你只知卖乖讨便宜,以为说几句甜言蜜语,便不须罚了么?”

    她今夜这场别扭闹得不一般,总让人心里头有些异样的预感,好像稍一松手,她便会化成这水中一缕清波,江河湖海,汪洋间再也寻不着了。如今她愿意理会他,愿意罚他,便是好事。苏昱欣然答应她:“全当是我的错,你罚什么都好。”

    谢绫伸手环住他的脖子,把身体的重量都靠在他身上:“抱我回去。”

    这哪里算是惩罚?苏昱以为她是醉得神志不清了,打横抱起她:“若是这个惩罚,罚一辈子也无妨。”

    “哼,想得美。”谢绫一身酒气,扭头不理他。

    苏昱把她抱回了寝殿,不敢放下她,静静等着她的吩咐。

    谢绫像是清醒了似的,拿眼刀子剐了他一眼,只是嗓音依旧有些昏沉:“愣着做什么,再不睡就天亮了。”

    她要他……陪她就寝?

    谢绫用眼神指了指床榻,验证了他心中的猜测:“放我上去呀。”

    这是他梦里出现了无数次的场景,可真的唾手可得的时候,却觉得不真实,连动作表情都异乎寻常地木讷。谢绫和衣躺在他身侧:“你就这样入睡的吗?”

    “嗯?”

    “解开。”

    他一愣,一粒粒扣子替她解开。白皙如藕的肩头近在眼前,让他的呼吸都有些急促。

    谢绫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自己忽然一钻,钻进了他怀里,大被一盖,只露出她的半个头,倒是怀里的软玉温香掺着淡淡酒气,撩得人心猿意马。

    “睡吧。”她像抱只大猫儿似的抱住他的腰,淡淡道。

    苏昱算是明白了她的惩罚是什么。这样投怀送抱又吃不到嘴,实在令他又爱又恨。喷薄的欲念让他难以自持,可要是真动了她,就不是这么简单地罚一罚了。他呼吸吐纳,抑制住小腹上涌的燥热,连吐息都粗重了许多。她居然这样考验他,亏她能想出这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

    谢绫在他怀里憋笑,憋得肩膀轻轻发颤。苏昱有苦难言,抱着她叹气:“这种惩罚不能多用。现在罚了我,当心以后守活寡。”

    谢绫气恼地掐了他一把:“还敢油嘴滑舌。”

    “不敢了不敢了。夫人要罚,为夫怎么敢有怨言?”他嘴上说得轻松,手心若有若无地触到她滑腻如脂的肌肤,软软糯糯像一块豆腐,被他握在掌心,让他又是深出一口气。他忍耐着,连嗓音都有些沙哑,“往后你再有什么要求,我得小心着点听。以免听了你的话,回头又要被你上刑。”

    谢绫很不服气:“这也算是上刑么?你是没见识过东厂拷问犯人用的十大酷刑。”

    “见识那些做什么?我是你的犯人,自然是由你上刑了……”话音未落,怀里的人轻轻一扭,他唇齿间又逸出“嘶”的一声,尾音都有些飘,“别动了。”

    话音里竟有几丝细微的委屈可怜,听得谢绫都有些不忍心。她也不知这样子究竟能有多大效果,此刻看他实在忍得实在辛苦,探出半个头无辜地看着他紧蹙的修眉:“真这么难受?”

    明知故问。

    谢绫觉得他看她的眼神有几分怨毒,于是一脸温纯地向他笑笑:“要真这么难受,便下去吧?”

    她生性喜放这种不能咬的鱼饵,给了甜头诱着,不咬是罚,咬了罚得更厉害。当她的犯人委实辛苦。苏昱自然不会中她的圈套,把她的腰箍紧了几分:“哪里舍得。”

    谢绫嗔骂一声:“色中厉鬼!”

    他暗自含笑:“那也得参详着,是谁让人化了厉鬼。”

    方才提着酒劲一时冲动想出了这么个没皮没脸的惩罚,这会儿顺着他的话再回想,才觉得自己当真是没长矜持那根筋。谢绫脸皮难得薄一回,不再理会他,兀自枕着他的手臂睡了。他的怀中温暖,她又是微醺,不一会儿便安安稳稳地睡了,香甜得一觉睡到天亮。

    醒来才发现,苏昱一直没合眼,目光幽沉地看着她。

    他到四五更天时困倦难当,可惜意识稍稍有所松动,像要进入梦乡,就又做了个香艳的绮梦。那些画面似真似幻地萦绕在他脑海里,让他不得不从梦中醒来,口干舌燥得再也没了睡意。手臂被她枕麻了,也不敢抽回来,便让她一直舒舒服服地熟睡着。

    谢绫一觉醒来气也消了人也清醒了,看他眼圈青黑一脸倦色,总算良心发现有些心疼,伸出暖烘烘的手抚了抚他的脸:“真的一点都没睡?”

    “……没。”他自然不会把做过的绮梦也交代出来。

    昨夜真是酒壮人胆,闹得不像话。谢绫看他这憋闷的样子自己也心虚,唯恐自己发这么大一场酒疯惹恼了他,灵机一转,用温软的唇在他凉沁沁的脸上印了一下,趁他愣神翻身下床披上了外衫。

    打了这么大一棒子就给这么小一颗枣子,苏昱用失望的眼神默默瞧着她。

    谢绫被瞧得脸上发烧,耍起了无赖:“谁让你惹我生气,下回便没那么容易了!”

    他浅浅地笑,眼眸里融尽了暖意,郑重地开口:“下不为例。太后那关已过去了,你入宫来,每日看着我好不好?”

    谢绫的脸色骤然一僵,嘴唇无助地翕翕张张。

    “嗯?”

    良久,轻若蚊蝇的声儿才被挤出了喉咙:“我能不能……不入宫了?”

    作者有话要说:知道为什么皇桑他吃不到嘴么?

    因为……脖子以下不能描写哟tut

    我已经改邪归正当一个小清新作者了!

 第69章

    这日早朝;新任御史大夫徐天祺上奏;江南水患时出现的流民叛乱经查证;其首领疑似前朝余孽。自丞相谋反一事平息之后;楚国民间关于前朝扶氏谣言四起;称如今的朝廷的伪朝,奉扶氏为正统,还传言扶氏尚有后人流落民间。两相呼应;绝非巧合所能解释。

    汝南王残部尚未清剿完毕;边塞战乱未休,如今又出了前朝余孽作乱的消息。当真是多事之秋,祸不单行。

    苏昱下朝去寻谢绫;她却已不在寝殿。他里外找了找;问看着谢绫的安福顺要人,安公公原本被封了口,但主子逼问他不敢不从,三两下就漏了口风:“谢姑娘她……去了御膳房。”

    如此一来,他倒安心坐在殿中喝茶,一边翻阅奏章,一边等着她回来。

    果不其然,谢绫端着一盘糕点回来,正看见苏昱捧卷危坐,似是候了许久一般。她晓得是安福顺说漏了嘴,狠狠瞪了他一眼。

    他颇为期待地看着她。谢绫迎着这灼热的目光尴尬地往前走,看着盘中的糕点,几欲回炉重造。

    她好歹也是逼了御膳房的厨子,骗他这是陛下的药膳,要是做得不好看不好吃让陛下没了胃口,那是要掉脑袋的事。吓得那厨子什么都不敢多想,全心全意地教她做,可惜到了她这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手里,怎么做都不成个模样。做废了好几盘,好不容易有一盘看上去能吃的,却也跟精致美味八竿子打不着。

    谢绫看着这一大盘大小不一的歪瓜裂枣款糕点,深感苦闷。

    苏昱动筷子尝了一口,噙着丝笑的嘴角微不可察地抽了一抽。谢绫盯着他脸上的细微表情,敏锐地发现了他这下意识的动作,顿时大皱眉头:“不好吃么?”

    苏昱搁下筷子,和着茶水把方才那一大口吞了,温然笑道:“……好吃。”

    谢绫眉心更是紧锁,举起筷子夹了一块放入口中,顿时涩得差点掉出眼泪。苏昱一下一下轻抚着她的背,替她顺过气,没敢在此刻再刺激她。

    顾不得取干净的茶杯,谢绫随手捞起苏昱方才抿过一口的茶杯灌了一大口,冲得舌苔上的苦涩终于褪了下去。她猛地搁下筷子,气哼哼地又挫败又恼火。

    她只擅长炼药配药,接触的都是些辛辣苦涩的药材,哪里做过这些甜嘴糕点。她又一向争强好胜,以为驾驭个厨房不在话下,哪知道第一次下厨就遭受了这个巨大的打击。

    苏昱替她又倒了杯清茶,递给她。谢绫没去接,苏昱的手停了片刻,忽然搁下被子,掩口开始咳嗽。

    谢绫的注意力被他的低咳声吸引了过去,替他号了个脉,道:“你这是昨夜着了凉,别真感了风寒。大暑天的染了风寒不易好,得早作应对。”

    风寒之症,医术再差的大夫也能看好。她却珍惜这是她唯一擅长的东西,揽下了活,亲自去给他熬药。

    谢氏的风波已经过去,谢翊也已经回到了长安。谢绫终究做不到一声不吭地在宫中久留,也清楚师父不会放任她久留,只能在她临行前,多做一些事。

    入宫之事,苏昱并不想勉强她。只是她要回到宜漱居去,往后又是数月难见一面,心中难免有些不快。但看她这样紧张,他便宽慰她:“来日方长,同在长安城,以后有的是机会相见,不必真看做离别。”

    经了昨夜,心里头那些别扭全随着那一场酒疯发泄了出去,谢绫如今也坚定了不少。船到桥头自然直,她顺应自然,但却不移心志,只要两人还牵挂着彼此,便不一定就真有缘无分。

    她凑上身子贴在苏昱耳边说话,朱唇若有若无地蹭着他的耳垂,小声道:“讨好你还不是为了让你不舍得忘记我。”

    因为爱上一个人,所以才会患得患失。因为爱上了你,所以再也不能做以前随性如烟有恃无恐的谢绫。

    却也不觉得可惜。

    ※※※

    谢绫亲力亲为替他煎药,欣嫔有时会来看她,偶尔也帮她照看火候。两人熟络起来,有些话谢绫便也会与她推心置腹地说:“婉莺,你是心甘情愿入宫的么?”

    “谢先生的命令,婉莺自然是心甘情愿的。”

    欣嫔长了张小家碧玉的脸,说话时声音不高,让人听得舒服,却也如流水划过指尖似的,不留下什么痕迹。这样的人在宫中最不引人注目,最能保全自己,难怪入宫一年多了也没露出丝毫的马脚。

    谢绫所指不明地问道:“复国大计,当真对你们这般重要么?”

    “小姐怎么会这样问?”欣嫔茫然道,“谢先生承义父之志,为小姐煞费苦心,为复国大计殚精竭虑,可谓呕心沥血。又怎么会不重要?”

    师父的义父……谢绫遥想了番,那都是幼年时的事了。那位爷爷收养了她,在临终前要她拜自己的义子谢翊为师,让她发誓终生听从谢翊教诲,不得有违。她小小年纪磕头拜了师,万没有想到会有今日。

    倏忽又过去三日,谢绫如愿出了宫。

    太后念她有功,赏了她不少黄金。谢绫领了黄金出宫门,自嘲地想,要是能带着黄金以此为生,不用再回到师父身边面对那些必须面对的事,该有多好。

    可那只是转瞬一想。把她牢牢拴在师父左右的哪里是钱财,而是这二十年来的庇护之恩,和她所立过的誓言。

    马车进了永宁巷,一切都回到了最开始的原点。

    谢翊这回没有发怒,不再与她置气,只是一言不发地吩咐了印风堂加紧看守,不让她出门半步。

    谢绫安安分分地在宜漱居里待了三日,闲不住。幸好谢氏掌控的地方大,她不能到四季居里抛头露面,却可以去她开给印风堂手下的地下赌场过几把赌瘾。

    她向谢翊许诺,不会再主动与宫中联络。她许诺时笑容疏淡,目光不似从前那样随性,潇洒中蕴了些连谢翊都读不懂的东西。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连他都已看不透这个徒儿的所思所想了。

    但谢绫像是真把诺言放在了心上,把之前逃出鬼山入宫的经历都抛之脑后,整日花天酒地,在赌场赌赢了也不收他们的钱,豪掷千金作打赏。她高高兴兴地过日子,比之从前更像一个不成器的富家子弟。

    她越是如此,谢翊便越是不能放松警惕。他让柳之奂来看她,去套她的话。柳之奂不忍心讹她,便开诚布公地问她:“师姐当真是放下了么?”

    柳之奂依旧没有接触到谢氏的内核,也就不知扶氏一事。谢绫早看出了公主对他的另眼相看,更不愿意被他牵扯进来,只云淡风轻道:“此一时彼一时,不该执著的东西,自然是放下了。”

    直到有一日,赌场中突然闯入了一队黑衣人,个个武功高强。来砸场子的人年年有,哪用得着少见多怪。印风堂的人与他们过了几招,刚察觉到不对劲,却发现谢绫已被黑衣人的头领制住。

    谢绫认出他的身法,正是秦骁。横刀架在她肩上步步逼紧,让她有些不能置信:“他派你们来杀我?”

    秦骁分辨她的语气,听出她已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便不再作掩饰,怒道:“陛下为了你,身中奇毒却不外扬,压着消息不让太后知晓。否则你以为,你现在还有命在这里寻欢作乐么?”

    “他中了毒?”

    “你这个生性歹毒的女人,当初挟持陛下便当处以斩首,陛下一念之仁,却让你一次一次去加害于他!”秦骁手中的刀离她越来越近,目露寒光,看来是真的想杀了她。

    谢绫被他制住不能动弹,心中诸多事件件浮过。她出宫时还给苏昱把过脉,脉象一切正常,他服用的所有药,也都是照着她的药方抓的,由她亲自煎成……看秦骁的模样,如果不是她的药出了问题,绝不会这样憎恨她入骨。

    她来不及辩解,只道:“……留我一命,把我送去宫中。那毒兴许只有我能解。”她受误解无妨,可秦骁这样怒火滔天,那奇毒显见得不是太医院的人可解,只有她还可一试。若他不愿让她去见苏昱,那便麻烦了。

    秦骁护主心切,直想了断了这个祸害。但到底主子的性命重要,他忍住了心头的怒火,答应把谢绫带回宫中。

    ※※※

    养心殿。

    御史大夫徐天祺跪在龙榻前,将近日里查探所得一一禀报:“民间传言的那位扶氏后人,已证实是扶氏末代皇帝的幺女,微臣在民间找到了当初在扶氏皇宫中喂养她的奶娘。据此人的供词,当时前朝国师谢缙抱走了不满周岁的皇室女,不知所踪,或许果真沦落在民间。”

    他取出一纸画卷,递给安福顺,呈给苏昱:“这是当时那婴儿身上佩戴的血玉画样,那奶娘一口咬定这玉受国巫祷祝,不能离身,否则必会招来血光之灾。那扶氏后人若真活着,应当存留着这块玉。”

    作者有话要说:

    【请假条】

    明天请假一天,后天(20号)中午11:00恢复更新,不见不散哟…v…,这是这个月你们见到的最后一张请假条啦!

    作者菌依旧在军训,感觉她已经回不来了……这里是英俊的存稿箱菌在给大家定时放送更新哟~(≧▽≦)/~么么哒~

 第70章

    谢绫仔细回想;她给苏昱煎药;从抓药开始便是自己一人为之;没有让任何人经手。秦骁说她加害于他;那必然是有人在她的药中做了手脚。能有这个机会做手脚的人……只有欣嫔。

    是她太过大意;师父培植欣嫔在后宫之中耗了多少心血,她怎么会天真地相信欣嫔这颗棋子会不与师父联系,没有任何动作呢?

    她以为只要自己离开,至少不会成为师父的又一颗棋子;没有想到依旧被人所利用。

    可她不能把真相宣之于口;只能当做是被秦骁胁迫才回到苏昱身边,替他号脉。他中的毒与她曾放在香囊中的慢性毒药药性相同;只是加重了与他榻上铺的灯芯草相冲的那一味药草,使之更快起效。除此之外;别无二致。下毒之人是存心想要嫁祸于她。

    谢绫曾经配制的毒能潜移默化进入人的脾肺,不为人察觉,等到爆发的那一天才积重难返,无可挽回。可现在他身上的这一剂毒性极烈,凶险万分。苏昱高烧不退,昏睡了三日,谢绫悉心照顾在左右。秦骁原本对她有所防备,见她如此也慢慢放松了戒备。

    等他终于有了意识,却不愿睁开眼。

    谢绫守在他身边,道:“你也相信是我加害于你吗?”

    徐天祺的话声声在耳,由不得人不信。即便不是她,也该与她息息相关。

    “你救我三回,每次都是有意为之么?”苏昱翕动双唇,答非所问道,“还是唯一动了真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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