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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色深红-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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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他并没有心情去做任何回应,只是沉默着颓然瘫倒在沙发上。
救命啊。
“唔……”舒琳鼓起脸颊,“行啦行啦,我这回真的吸取教训了好吗!我做了银耳莲子粥,除了银耳和莲子之外什么都没放哦!”
拜托你放点米吧!而且大冬天为啥要吃清热解暑的东西啦?!
夜深觉得他最好再破费给这女孩买本菜谱,虽然她会不会花心思去看还是两说,但至少这样能给自己一点心理上的安慰。
现在既然已经知道了她在做什么,也就没法再找理由逃跑了。不然以舒琳的个性,自己定然要受她一顿火气。虽然舒琳不像永咭一样,一生气就会打人,但惹毛了她终究是没什么好果子吃。
真正的猛士……唉……
夜深只好再度搬出鲁迅先生的话语来鼓励自己。
算了,事已至此,再多想也是没用。反正真到了时候,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躲是躲不过了。就当以身试毒也是男人的温柔吧,夜深索性把这件“性命攸关”的事情丢在一边,开始思考起任务的相关信息。
那天去过冯玲玲家后,他将拍下的那份案卷发给了信息部门,拜托他们去查一下相关的情报。他自己当然也没闲着,又往几次事件发生的现场跑了一圈。这回没有苏琴和其他警察们拦着,他想办法对几个案发现场好好做了一番调查,然而也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昨天通过信息部门从警方的协力者那边了解到,凌晨三点十分,又有新的被害者产生了,是个名叫岳千桦的男人,过去曾是律师。关于他和余下三名被害者的关系,目前仍在调查中。
唔……既然在冯玲玲家里发现了那份案卷,那么有律师牵涉其中也是很自然的吧?夜深这样想着。但不管怎么说……
舒琳的手机突然响起了铃声。她一手抓着汤勺,一手接起了电话。从她的话语中判断,对方应该是蓄水池中的人。
夜深瞥了她一眼,并没有多关注那边。
这次的任务已经拖了太久了,马上一个月就过去了,如果再不解决的话——
“喂,夜深!”
听到舒琳叫他的名字,夜深有种大限将至的感觉。可他又不能不回应,于是他转向那边,问道:“怎么了?”
舒琳朝他走了过来,一手指着已经挂断电话的手机。
“是信息部门的电话……找到了。”她说,语气中隐藏着难以掩饰的兴奋。
夜深一呆:“找到了?岳千桦和那几名被害者的关系吗?”
“不是!”
舒琳使劲拍了拍茶几,她的笑容浮现在脸上。
“那个凶手,那个操控灵的家伙,是他的住处!终于找到了!”
……
今天是程都少见的晴日,不少主妇们都趁机把家里一个月没晒的被子收拾出来铺在阳台上。下午出门的时候,路以真发现隔壁那个男孩的抱枕套被他老妈夹在晾衣绳上,少儿不宜的画面在微风中摇荡着,还好这一幕并没有被太多人注意到,否则他觉得等那个高中生晚自习回家后或许会觉得自己整个人生都失去了光彩。
他和水菁约在光明花园门口见面。这里离他家并不近,但水菁却只需要走五分钟就能到,而且这片儿的治安也不错。如此一来,晚上分开后,水菁一个人回去也不用担心。路以真并非是不想送她,但他还没有做好和水家人见面的准备。
他陪着水菁在附近逛了一会儿,简单吃了点晚饭。暮色降临,他们又在花园中溜达了一会儿,走累了就在沙地旁的秋千上坐下。路以真在后面推着水菁的身体,秋千在晚风中吱呀吱呀地晃荡着。记忆中他们小时候还经常来这里,但那时候路以真可没有推她的兴致,而是一边吵着“来比比谁荡得高啊”,一边自顾自玩得开心。这么一想,或许真如水菁所说,他确实发生了变化吧。
变化……
他不由得又想起了简如薇。尽管明知道在和水菁相处时却想起别的女人是非常失礼的行为,但他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的心绪。
自从几天前在幸福小区那里分别后,夜深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他。这是否说明他那边也没什么进展呢?还是说……
“以真?”
“啊?”
路以真有些慌张地抬起头来,不知何时秋千已经停止了晃动,水菁并着腿坐在那里仰头望着他。
“哦,对不起……我在想些事情……”
路以真解释着,同时又要伸手去推她的后背。但水菁伸手制止了他。她指了指旁边的一架秋千,路以真顺从地坐了过去。
“在想她?”
她单刀直入地问。
路以真当然知道她指的是谁。
他沉默了一下,答道:“……是。抱歉,我……我不该……”
“嗯……”水菁轻轻摇头,她的目光如水般温柔,“不要跟我道歉。倒不如说,你没有对我说谎,我觉得很欣慰。会对自己曾付出感情的对象产生思念,我觉得这是非常正常的事,甚至可以说,是值得嘉许的事情。当然我也会吃醋,所以我必须事先申明……除了简如薇以外,不许你再想起别人了!”
她说这话时的神态十分可爱,路以真觉得自己脸上有些发热,他一时忘记了回答。
水菁的视线低垂下去。
“如果有一天我也走了,以真也会像这样思念我的吧……”
“乱说什么!”路以真有些着急,“别乱讲,你不会……再离开了吧?”
比起确认,他这话的语气更像是央求。水菁望了他一眼,然后露出调皮的笑容。
“呼呼,那就要看以真的表现啰……如果这一次再不珍惜我的话,那可就说不定喽!”她这样说着,却又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啊,我是不是太肉麻了点?”
被她这么一闹,路以真的心中也被某种温暖的情感所填满。他微笑着看着自己的脚面,一生中难得表现出了羞涩的样子。
“嗯……”水菁盯着他的侧脸,“那件事……我听说,警方还没有查出什么结果,是吗?听说你也在帮忙调查?你要小心啊,别又像上回那样……把自己搞进医院里,哪怕是为了我和阿姨的心情着想……”
路以真用力点了点头。
“还有,如果我有什么帮得上忙的地方……嗯,虽然这么说,但我其实也只能站在后面帮你加油吧……”
路以真不知自己是否该说“是的”。他当然不会真的要水菁去帮什么忙,他怎么可能舍得让她涉险呢?可她现在的样子又似乎有些失落……于是路以真不知哪根筋搭错,他贸然出口问道——
“那……说起来,水菁,提到‘十字’,你会想到什么?”
“十字?”水菁不明所以地眨眨眼,“呃……奥特之母?”
“……啥?”
路以真一呆。
这个答案……确实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他并不是没有想到过不靠谱的回答,然而这样的答案还是让他吃了一惊。就好像他问三十乘两百得多少,你回答六十万,纵使错了也错在情理之中,但你不能说等于万有引力常数的六十四次方吧?
“啊哈哈……”水菁自己也笑了起来,“你不知道吗?奥特之母是银十字军的队长哦!”
“啊……”
我怎么可能会知道这种事啊。路以真想。
“那别的话……就是教堂啰,十字就是十字架嘛。”水菁继续说道。
奥特之母之后是教堂吗……
对于刚才居然生出了一丝期待的自己,路以真很想给他一拳。
天色已经不早了,在目送着水菁消失在回家的路上后。路以真自己也回头走向路边。他还没有想好自己要怎么回家,公交车或者出租车都可以,不过现在,他想要一个人走一会儿。
他从口袋里掏出那张皱巴巴的照片。
窗户上的十字映入他的眼帘。
尽管直到现在他都没有根据这十字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但不知为何,他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就算作“第六感”还是什么的好了。他总觉得那天在冯玲玲的书房中,那个幽魂低下头去的动作,就是在暗示着这张照片的所在;而这张照片上有用的部分,也正是这不明含义的十字。只要解开这个谜,便可得知“那个人”的藏身之处。
他在公交站台等了一会儿,然后坐上了回家的车子。在此期间他一直在盯着那张照片,但不管他怎么翻来覆去地看,都无法再从那照片上找到些蛛丝马迹。
他也试着用“十字”或者“带花纹的十字”去搜索,或直接用上图片搜索引擎的识图功能,但得到的也无非是“吸血鬼”、“美容机构”等等八竿子打不着的东西。要按这样考虑,或许水菁说的“教堂”还稍微靠点谱呢。
……嗯?
等等。
路以真突然眯起眼睛。
再仔细看看,这窗户确实是“田”字形,那十字的中间是黄色的窗框。换言之,十字上的花纹是排布在窗框之外的。
要么这个十字是嵌在窗户的外侧,要么……
难道是这样?
路以真忽然产生了一个想法。他迅速在手机浏览器上输入某个关键词,然后搜索起来——
“为您找到搜索结果,共1250000个。”
路以真的视线伴随着公交车的摇晃而游移着。
冯玲玲……难道说这就是你想要让我知道的事情吗?
他换了种搜索方式。
“二十个……”他用手指滑动着屏幕,口中喃喃自语,“1994年呢?在程都……有七个。哼……外观上可以筛去两个,98年关掉了一个,还有一个不在居民区,然后剩下三个,一个在锦龙国际,一个在苹果花苑,还有一个……哦……”
他看着那个地址,眼球一动不动,仿佛打算就此将它深深地印入脑中。
“印刷厂职工公寓。”
他轻声说道。
“……找到你了!”
……
人类总是矛盾的。
与他人的矛盾,与环境的矛盾,与自我的矛盾……数之不尽。
产生矛盾的原因也多种多样。不同的年龄、不同的处境、不同的阅历……一个人在前一秒做出的决定,说不定就会和他下一秒的想法相异。
就像路以真,不管他什么时候问自己,水菁和简如薇他到底更加倾心于谁,答案都毫无疑问是前者。可三年前的那个时候,他还是毅然骑上摩托,把哭泣的水菁留在了身后。
或者就像前几天,当他在冯玲玲的书房里被“那个家伙”袭击的时候,一开始他哭着喊着求夜深过来救他——后来他回想一下自己都觉得害臊,而后当“确定”生还无望的时候,又希望夜深自己逃走。这分明是矛盾的,可无论哪一种都是他当时真实的想法。
人类的念头可真是千奇百怪。
不过路以真现在觉得很轻松,前所未有的轻松。他哼着歌儿开门进屋。现在他要去做一件事情,这个决定源于一种冲动。但他心里清楚,即便自己再坐下来思考一两个小时,也只可能得出相同的答案。
有句话叫“再一再二不可再三”,路以真不是它的忠实信徒,但他觉得偶尔照做一下也没什么问题。反正这才只是第二次,如果有第三次的话,那么到时候再去考虑别的借口好了。
若是夜永咲知道了他的想法,只怕这顿揍是免不了的了吧?
路以真打理了一下头发,又从衣橱中挑出白衬衫、领带和一件单扣西服,这是他少有的正装。换上这套衣服是他下意识的行动,一开始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直到在镜子前照了一下自己的形象后,他才猛然想起——
这套衣服,也是简如薇送他的礼物之一。
他不由得轻声笑了起来。
这一次他的手头可没有刀子了,他也不打算再去买一把,穿着西服拿把小刀可不怎么像话。
在这个点地铁已经停运,所幸他住的小区附近,夜班出租并不是很难打。即便如此,他还是在路边站了半天才招到一辆。他要去的地方在银秀区,半小时后他下了车,跟着手机地图走了一会儿便到了目的地。
面前的建筑物和在网络搜到的图片可说是一模一样,听说前年才翻修过。木制大门在路灯的映照下显出阴沉的紫色,稍高些的彩色玻璃窗紧紧掩闭,路以真朝上看去,整座建筑物大概有七八米高,看样子里面也十分宽敞。顶部高耸的银色十字架在夜幕中反射出如剑般锋锐的光芒。
“你来了?”
背后突然响起的男声让路以真微微一惊,但紧接着他就放下心来,这声音在这个月内他已经听过上百次了。
他回过头去,夜深就站在路灯之下,那张脸上仍是带着谜一般的笑容。
“我刚刚还在想,你是不是也能查到这里呢?”夜深说道,“你还真是不会让我失望啊。”
“你应该比我更早查到吧?却没有通知我……”路以真皱皱眉头。
“是这样,而且我不会道歉。”夜深诚实地答道,“我们确实有交换信息的协定,但我并没有答应一旦查到就立刻联系你。事实上,我本打算在明天——也就是事件‘解决’之后再告诉你的。做这个决定是出于多方面的考虑,一部分是为了我们这边的‘规矩’,另一部分是我自己的想法。再说了,你不是也同样没有告知我吗?这算是扯平了吧?”
路以真扬起一只手。
“够了。”他说道,“我今晚来不是为了听你说这些……既然来了,我们差不多上去吧?”
“啊。”夜深答应着,他抬起头看向身后的居民楼,“确实,是时候了。一起吗?”
“多此一问。”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了居民楼的楼洞。路以真最后回头的时候,发现那个名叫舒琳的少女也站在不远处的阴影之中。这大半夜的一个漂亮姑娘躲在荒僻的居民区玩手机未免有些怪诞,但直觉告诉路以真,这个世上能欺负得了舒琳这女孩的人还真不多。
他们一路拾级而上。这座小区没有安装声控灯,真不愧是有着二十多年历史的老住宅区。最后他们在三楼的一户人家门口停下脚步。
路以真敲了敲门。
他们在黑暗中等待半晌,里面没有应声,这是理所当然的。但他们谁都没有怀疑这里面是否有人。路以真叹了口气,用大约能让里面听到的声音说道:
“开门吧,我知道你在。”
还是没人说话。
但两人都听到了里面有些微动静,像是有一个人从里间出来,悄悄蛰伏在门口。路以真能够想象得到他绷紧了肌肉的画面。
“我们这边有两个人,但不是来阻止你的。”路以真又说,“只怕现在我们想做什么都已经晚了吧?你该杀的人差不多都杀光了吧?但我也有我来的目的,其中之一是我要知道真相。你要再不开我可就要大喊,把整栋楼的人都吵醒了哈!”
话说到这份上,门后面居然还没有动静。路以真和夜深对视一眼,他深吸了一口气——他不是在诓那个人,如果那个人再不开门,他是真打算把邻居都给吵醒的。然而就在路以真放开喉咙的前一秒,“咔哒”一声,门轻轻打开一条小缝。
路以真和里面那一只眼睛对视上的时候正在止不住地咳嗽,那个人突然开门让他不得不把声音都憋回去,差点儿没把他呛死。
那个人没有说话,浑浊的眼睛在路以真和夜深的身上来回扫视着。
路以真让自己的呼吸归于平静。
“许久不见了,我该这么说吗?”路以真轻声跟那人打了招呼,“打扰了,老关。”
第六十节 恨意的代价(前篇)
老关——这个名为关盛国的男人并没有回应路以真,他的视线在路以真身上停留了一会儿,又看向了夜深。
“他是跟我一起——”
路以真试图解释,但夜深打断了他的话:
“我有我的目的。你既然都做到这一步了,想来也不会不知道我是什么人。”
老关收回他那狐疑的目光,他低垂着脑袋,看样子是在思索。于是路以真和夜深都没有再说话。
夜深望着这个年过半百的老人。除了更加消瘦一点之外,他和上次见面似乎并没有太大变化。邋里邋遢的衣着,蓬乱不堪的头发,还有那张斜劈过脸的刀疤和右脸的肉瘤。他仍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军大衣,只是左胸的口袋里,少了那块鲜艳的黄色手帕。
每一次看到他,夜深都会想起严歌苓老师《审丑》中的那句话——
“大的画幅上,那丑浓烈,逼真得让人恶心”。
自从中学学过这篇文章后,多少年了,他还是头一次将它与现实中存在的人物联系起来。
最后老关终于下定了主意,他把门开得更大一些,咕哝道:“进来。”他的声音含混不清,像是嗓子里含了一口浓痰。
路以真和夜深两人施施然走了进去,似乎谁都没有戒备老关会对他们突施杀手。老关把门重新关上,带着他们走进看起来像是客厅的房间。房间里没有开灯,唯一的光源是窗台上插着的一支蜡烛,那烛火被他们带入的风吹拂着摇曳起来,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光芒。
老关在破得到处都露着棉絮的廉价沙发上坐下。他看都没再看夜深一眼,只是瞪着路以真。
“你不怕死啊?”他说。难以分辨他这话中是否带着些威胁的意味。
“是吗……你还打算再杀我一回吗?”路以真笑了起来,“那你上回为什么要放过我?”
屋里有两个小马扎,两名不速之客一人捡起一个,和老关相对而坐。
老关哼了一声:“上回我本来是想杀你的……后来把你一个人留在那屋里,也是觉得那角落那么偏僻,八成有十天半个月没人发现你,到时候你早就烂透了。你能活下来是你运气好而已,别以为我有什么好心。”
“可你要真那么想杀我的话,干脆直接来一刀不是更痛快?”路以真说道,“那样的话,也不用担心我向警察告发你了。”
老关沉默了一下。
“你没跟警察说,这一点我很感谢你……”
“用不着。”路以真冷冷地说,“那是因为我早就决定要亲手了结你。但我还是要知道真相,知道你那么做的理由……不然的话,你刚刚露面的时候我就该动手了!”
老关并没有露出意外的神情,他发出呼呼的笑声,像是漏气的管道。
“我一直在提心吊胆的,生怕在计划完成之前,就有警察发现这里然后破门而入……即便你不告诉警方,说不定也会有邻居发现这儿突然散出臭气,然后找警察过来看。那样的话就万事皆休。还好,我的运气不错,现在都已经完成了,即便你们来了,也没什么大碍。活着或是死了,对我来说已经是无所谓的事了。”
他说“臭气”……路以真回想起来了,那天夜里在那个地下停车场的小房间里,那股臭气就和他此时闻到的气味一模一样!还有更早之前……那天他和那个名叫苏琴的警察帮老关搬东西时,也闻到过这股气味!那样的话,这臭气的来源就是——
“是泥巴?!”路以真明白过来,“是那天你往我眼睛里抹的泥巴?那个木头箱子里装的就是这东西?难怪那天你对那个警察说那个箱子很重,那么一个箱子填满了泥巴怎么可能不重?!”
“是尸泥。”
夜深轻声说道,他抬起头来直视着老关。
“那是你妹妹,关忆淑的尸泥,对吧?”
老关歪着头打量起他来:“你知道的不少啊……”
“是今天才刚刚听说的。”
“哼……”老关又盯了他一会儿,然后有些费力地将一条腿搬上沙发,“你们想知道什么?”
“全部,麻烦你从头开始说。”路以真说道,“我要知道,简如薇到底是牵扯进了什么该死的事件里!所以麻烦你详细地、一点儿不漏地告诉我!”
“是很长的故事。”老关提醒他。
“没关系,我们的时间还很足。”夜深说着,掏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现在还不到零点呢,你快点说,我们会尽早离开的。”
路以真对夜深的说法有些在意。这家伙好像比自己知道得更多?但他没有多问,现在,先听听老关怎么说才是正经。
老关深吸了一口气,他的目光朝向一边火苗摇曳的蜡烛,在那团微小的火焰之中,他似乎又看到了那些早已在多年前就迷失在了时间长河之中的事情……
“我生人是在1959年,那之后十几年发生了什么事,你们学过历史的应该都知道,我也就不再详说了。那会儿人人都吃不上饭的,我们家倒还稍微好点儿。我父亲是个庄稼汉,却命好娶到个书香门第的小姐,那就是我母亲。我的原名叫作关远清,这是母亲给我取的。‘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她许是希望我能成为一个出尘的君子吧。我父亲是个有眼光的,他一门心思想让我当个文化人,所以小的时候,别的孩子都跟着家里下地干活,我却跟着母亲念书识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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