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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色深红-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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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都是这样,每一次,每一次,她只能看到这个空无一人的坑洼渐渐积起雨水,却从不知那本应存在于这里的白色身影去往何处。

  但这些事情都无所谓了。梦境即将醒来,神理很清楚这一点。她转身从侧门回到了面包车上。当她坐到第二排座位上的同时,她的视野中朦朦胧胧地出现了白色的天花板。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就已经被真正的现实所攫获了。

  神理眨了眨眼睛,她觉得脑袋有点儿昏昏沉沉的,也许是真的着凉感冒了。这很难说,二月底的天气还未回暖,尤其昨天又降温了。她决定一会儿找体温计给自己量一量,不过在那之前,她思索了大概十秒钟左右就打算向公司那边请个病假,上一次请假还是去年九月份的事情,她觉得是时候让自己休息一下了。

  神理给公司方打了个电话,在手机上提交了病假流程。那之后她在床上又躺了一个小时左右,却没能再次进入梦乡。体温当然是量过,36度7,蛮正常的,或许她真的只是单纯的缺乏休息吧。

  她又回想起刚才那个梦境。这些年来她已经梦到过多少次了呢?那梦中的每一幕,都早已深深地刻在她的脑海里了,如同是一遍又一遍地放映一张过时老电影的光盘。莫说开头与结束,电影里的每一个细节、每一句台词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不过,她确实许久没做这个梦了。十三年前那件事情刚刚发生的时候,她几乎每个晚上都要做这种梦。到得现在,这梦境对她的心神已经不会再产生丝毫影响,甚至都可以踢出“噩梦”的范畴了。

  时间会冲淡一切。很多人都这么说,如今她也终于领悟到这一点了。

  大约十一点钟的时候,她起床给自己煮了碗面。热乎乎的食物下肚,她顿时精神了许多。之后她看了会儿无聊的综艺节目,两点钟出门去了趟商场。上次公司那边发的生日礼物是一张五十的天虹购物卡,她还一直收在抽屉里没用,也不知是不是过了有效期。五点钟她从商场回来,一手提着些肉菜酱料,另一手则提着一瓶洗衣液。她在门口弯腰把东西放下,掏出钥匙正准备开门——

  “喂,魏淑娴!没想到在这儿碰见你!”

  突然有人拍了她的肩膀一下,神理惊慌地转过头去,手中的钥匙掉在地上。

  那是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之所以这么判断,仅仅是通过对方那粗哑的嗓音。因为神理看不到对方。那人穿着一身严实的黑衣,脑袋包裹在兜帽里,还戴着墨镜和口罩。这副打扮实在没法让人不起疑心。

  神理呆呆地和那人对视了两秒,然后后退半步。

  “啊!”男人慌忙摆起手来,“对不起对不起!我认错人了!不好意思啊!”

  他的声音被口罩遮挡着,显得有些发闷。神理看着他尴尬地退后,接着慌不择路地跑进楼梯间。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有些疑惑地捡起钥匙,打开房门把东西拎了进去。

  ……怪人。她这样想。却发觉自己背上出了些汗,微微有点发冷。

  认错人了?她一边换鞋,一边在心中咀嚼着那男人的说辞。也许他是刚刚拜访了哪位邻居,正要离开时遇到自己——等等,刚刚从人家里出来的人会是这副打扮吗?兜帽、墨镜、口罩,这样“全副武装”的?

  那么,难道他是正要去见什么人?

  也不对。自己刚刚坐电梯上来时,电梯里除自己外并没有人。就算他是傻里傻气地爬楼梯上来的,又怎么会在认错人后立刻跑进楼梯间?除非……他其实是个脸皮很薄的人,觉得认错人很不好意思,所以赶紧跑掉了。

  似乎这是最合理的解释了。

  神理自己也对这个解释非常满意,她哼着歌儿走进厨房把食物放进冰箱,又把洗衣液放在阳台门边。早晨那种昏昏沉沉的感觉早已消去,她打算再看一会儿电视就去做晚饭。这时一个有些荒诞的念头闪过她的脑海——

  那个人,不会是一直在“等”我的吧?

  他来得不巧,我下午出门去了,然后他就一直在楼梯间藏着,等待着我回到这里,装作巧遇的样子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若是这样想,一切似乎就合情合理了……

  ……个屁啊!

  她在心里对自己吐槽,然后不由自主地笑出声来。

  你把自己当什么了?你就是一个普通的上班族,将近三十岁,长相也就那样。就算是个拍花子的人贩子,也该在外面路上动手,不可能为了你这么个女人以身犯险,专门跑到居民区楼上来。再说虽然他打扮不像个好人,可要真的别有目的,他怎么会在拍打你一下之后就跑掉了呢?

  除非……他就是为了拍这一下……

  神理摇了摇头,她觉得自己的想象力实在是太丰富了。她坐到沙发上,拿起遥控器,却没有立刻按下,而是鬼使神差地望了望自己刚刚被那男人拍打的左肩。

  总觉得,有点……

  她放下遥控器,用右手摸了摸左肩膀,手指沾上衣服的一瞬——

  好热!

  她条件反射般缩回手指,惊疑不定地看着肩膀。

  怎么会这么热的?虽说也没烫到不能触碰的程度,但这种不正常的热度是怎么回事?感觉就像是夏天暴晒一下午的车座椅。可刚才出门都没见到太阳,就算说是一番运动流了汗,也不可能热到这种地步吧?

  她忽然察觉了什么,鼻端轻嗅,接着皱起眉头。

  这是……烧焦的味道?

  没有错,这种味道无疑是纸张或者别的什么东西燃烧后产生的味道。这么一看,自己的肩膀上好像还有点儿纸灰?

  她十分厌恶地将肩膀上的秽物拍打掉。只觉得下午购物时的好心情已被眼下这些烦心事冲了个烟消云散。

  该死的……那个男人难道是刚刚烧过什么东西,没洗手就来拍打自己的肩膀了吗?可这也不对啊!就算味道和纸灰沾到了身上,那热度又是怎么回事?仅仅是拍打一下,就能够在瞬间传递那样的高温?

  这些想法仅仅在她脑中掠过一瞬。她没心情再想这种事。眼下她只觉得自己身上不知沾了什么脏东西,她想要赶紧去浴室冲洗一下。

  还好,神理浴室里装的热水器是蛮给力的类型,半小时就要烧一度电,但供一个女人洗澡的热水,烧五到十分钟也就足够。这段时间刚好够她翻出换洗的衣物,并把身上的脏衣服换下来。她走进浴室打开淋浴喷头,调好温度,热腾腾的水流冲击在她肩膀上的时候,她闭上眼睛,只觉得身心都得到了洗涤。

  对了,顺便把浴缸也放些水,等下泡一会儿吧。

  她放上水,然后开始洗头发。把泡沫冲干净的同时,浴缸的水也放满了。她将赤裸的身体浸入热水中,只觉得所有的毛孔都在发出爽快的尖叫,浑身舒泰。

  泡澡对于程都人来说并不是多么常见的事。神理在这里生活了数年,见过的澡堂屈指可数,而且还多半不是什么“正经”的地方。她骨子里毕竟是个北方人,怀念自己家乡那清洁的大浴池,蒸汽缭绕,还有免费的桑拿房,技术高超的搓澡师傅。可这些在程都全都找不到,即便有也会飚上天价。所以在装修这栋房子时,她十分固执地安装了这只单人浴缸,也算是满足了自己多年未竟的心愿了。

  在浴缸里泡了约摸二十分钟左右她才爬起身来。其实水温没降多少,她还想要泡得更久一些,只不过长时间泡澡让她有点昏昏欲睡,而在浴缸里睡着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说得严重点,有可能会出生命危险。

  不管怎么说,目的已经达到了。她皱着鼻子嗅了嗅肩膀,烧焦的味道已经闻不到了。于是她再次打开淋浴喷头,然后到洗手池边拿起香皂往身上涂抹着。瓷砖上嵌着的镜子被热气蒙了一层雾水,她用手擦干一小块,对着镜子冲洗着自己美妙的躯体。她的身材纤瘦,但该凸该翘的地方还是都有的,平素也有不少追求者,只是难遇着满意的。对着镜子孤芳自赏了一会儿,她没来由地觉得有些羞涩。于是把淋浴喷头高举起来,热水从上方洒下,再一次浸湿了她的头发,她舒服地闭上眼睛,双手顺着水流洗刷着身上的肥皂泡。

  这时候,某种“感觉”突兀地降临到她的身边。

  很多人都会有这种经历,在洗澡或洗头时,只要闭上眼睛,视线被黑暗隔绝之时,总觉得身边好像有什么东西靠近了。但即便如此,这种时候也不能睁开眼睛,不然被洗发水流进去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当然,即便加快动作赶紧冲完水,睁眼看去也只会发现自己不过是虚惊一场。

  神理此刻的感觉也与此相仿,只有一点点不同……

  她不是“怀疑”,而是“肯定”。

  她的身边有某种东西存在着。

  毫无疑问。

  至于她到底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神理并没有思考很久——或者说,就在她想到这个问题的同时,答案已经浮现在她的脑海。

  她的两只手都在擦拭着身体……那么,此时拿着淋浴喷头的那只手,是谁的呢?

  神理霍然睁开双眼,一瞬间她看到了那个身影,白色的衣物被水湿透,凌乱的长发遮住了面目,那只不带血色的手中握着她的淋浴喷头,原本温热的水不知何时已经变得冰凉刺骨。

  只有一瞬间。

  因为下一刻,浴室中的灯光就熄灭了。

  神理跌坐在湿滑的地板上。她没有发出尖叫,好像连声音都被这黑暗吞噬了一般。她只是机械地向后挪动着自己的身体,直到后背贴上冰凉的瓷砖墙壁。

  然后她听到了……

  “沙沙……沙沙……”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地上爬动一般的细微声音,被喷水声遮住了大半听不真切,却又分明实实在在地靠近过来。

  是蛇?是蜘蛛?是其它的什么虫子?还是说……

  “不要……”神理终于听到自己的嗓音,却仿佛回荡在天际之外,“不要……不要过来……”

  那声音停在了神理的身前。

  然后……

  灯光骤然亮起,神理的眼睛被刺了一下。她想要尖叫,却终究没有叫出声来。

  她就保持着那样的姿势瘫软在地上,虚弱的眼光在浴室中扫视着,却什么都没再看到。

  刚才发生的一切,仿佛只是一场虚无的幻觉,或者……梦境。

  神理站起身来。

  没有。什么都没有。没有白衣的女人,也没有虫子。

  神理在浴室中转了个圈。左、右、上、下……所有的角落她都看过了,可却没有找到一丁点儿“痕迹”。淋浴喷头吊在半空中晃荡着,水流击打在对面的瓷砖上,溅得神理的小腿上稍稍有些冷意。

  是我太累了……

  神理找到一个理由用来说服自己。

  是的,一定是这样。只是我太累了。仅此而已。恰好又碰上停电,再加上之前做了那个梦,还碰上那么个奇怪的男人……所有这些事加起来,让我产生了这种不切实际的幻觉。

  没错,当然是这样。她怎么可能看得见那个女人呢?早在十几年前,那个女人不就已经死在那片荒郊野地了吗?

  这种自我安慰让神理渐渐放下心来,她的嘴角抽搐了两下,似乎想要对自己露出一个宽心的笑容,可却不知为何,终究没能做到。

  她最后一次在浴室中转了一圈,当她转到背对着镜子的时候,后背突然又感到一阵凉意,她慌忙回过头去。

  镜面上方才擦过的部分还能够看清。神理的视线落在了镜中的浴缸里。

  仍然什么都没有。是她太多心了。

  可神理却并没有收回视线,她保持着那样背对着镜子的姿势,手指在自己滑腻的背部上逐渐下移,直到移到臀沟之上,约摸是尾骨的位置。

  一道黑色的印记,宛如纹身一般显现在那里。神理不知道这个印记是在何时出现的,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她只知道这绝不是自己生来带有的印记。

  这印记……这印记……

  神理的身体不自觉发起抖来。

  这印记,活像是一条生了扭曲花纹的虫尾巴。


第一节 某时某地,某段记忆(二)

  距离上一次足有七个半月后,夜深再一次站在了那金碧辉煌的大礼堂中。

  在此之前,他从没有想过原来梦境还可以接续,就算可以,做梦的人又怎可能意识到这一点呢?可他偏偏就身处在这样的境况之中。这个梦的前半部分,还是在“血眼阴行”事件开始之前。那时他被甄和的婴灵袭击,昏了过去,经历了半场梦境后方才醒来,见到了舒琳和乐正唯,从此加入了送葬者小队。

  半年多过去,他对于梦境的上半部分早已忘光了,平时也从没有刻意去想过,却没料到今天居然又会回到这个梦里来。

  而且,在意识到这一点的同时,上次那梦境中的记忆,也奇迹般地在脑中苏醒过来。夜深记得他是被苏琴拉着来到这大学联谊会上的,在上次梦境的末尾,会场中走进了一个身着华丽礼服的女孩,顿时便吸引了包括他自己和苏琴在内的所有人的眼球。眼下这梦境的后半场,看来便要以此为开端了。

  在这里,我们稍稍对身在此处的夜深作一下介绍。

  在梦境之中的夜深其实有两个。第一个,是“原本就存在于此处”的夜深,也就是被苏琴拉来参加联谊的夜深,我们将之称为“梦境中的夜深”或“记忆中的夜深”,由于这梦境便是以夜深的记忆为原型的,这一个夜深的一举一动在现实中其实早已发生过。现下这一个夜深所控制的,便是语言与动作。

  而第二个,则是“知道自己在做梦”的夜深,也就是真正的夜深,我们将之称为“意识中的夜深”。这梦境便是他过去的记忆,可他却怎么都想不起来了,只能跟随着梦境的轨迹去回忆过去的些许片段。在这场梦境中,他可以动脑思考,却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行动。

  不过这样也好。他想。这样一来,或许就能够通过当时的“自己”来进行回想。

  这当然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你明明知道这是自己的记忆,明明知道这是早已发生过的事情,可具体发生了什么,你却又全然记不起来。眼下你的意识待在自己的身体里,通过自己的眼睛去看,自己的耳朵去听,却又像是在经历别人的人生一般。

  夜深想,发生这种状况一定是有其缘由的,只是一时半会儿他也想不明白,那就干脆先静观其变,看看这梦境到底会如何发展再说。

  那个女孩在众人或艳羡或惊异的目光之下,却是毫不在意地走向了会场正中。她那如月光般唯美的长裙下包裹着曼妙的双腿,显出令人心猿意马的形状。她迈着优雅的步子,高跟鞋“哒哒”敲着地面,将所有男生的心跳都带上了同一个节奏。顺着她所走路径的延长线看去,名叫齐澜的学生会长正站在那里,他的脸面终于舒展开来,与之前那礼貌性的微笑不同,此时他换上的,是一副发自内心的和悦笑容。

  ……唔?

  不知怎么,夜深总觉得齐澜的笑容中隐藏了些什么东西,但他却并没能把握住。

  “我靠!”他听到苏琴在身旁小声骂道,“我说你们这学生会长也忒不是个东西了吧?他自己占着一个,这新来一个更漂亮的还要被他抢去!人就算长得帅也不能这么无耻吧!”

  夜深并没有回答,但却也有些莫名的焦躁——对,记忆中的夜深和意识中的夜深一同焦躁起来。他们都在注视着那朝向齐澜走去的美丽女孩,却不仅仅是因为她的光彩照人。

  太像了……

  夜深想。

  上一次由于是在梦境的末尾,那惊鸿一瞥虽然让他的心中小小颤动一下,却并未太过在意。然而这一次,他却无论如何也无法转开视线。

  毕竟那个女孩……她拥有着和秦瑶歌完全一样的面孔。

  可这不可能啊!夜深有些纠结地想着。我是在大学毕业三年后才和秦瑶歌认识的,我上大学的时候,别说交大了,她甚至都还没来过程都这座城市!如果我早在大学就见过她,而且她还是以这种摄人心魄的方式登场,我没理由会忘记的!

  最合理的解释,应该是……当时确实有这么一个女人出现,但长相却并不是这副样子。而在我的梦中,梦境擅自将秦瑶歌的面孔赋予了这个女人。毕竟是梦境,拥有这种力量不足为奇。

  他看着那身姿婀娜的女孩走近了齐澜,一旁的信息学院副会长岳鹏程下意识退开了,还有那个扎着硕大蝴蝶结的女孩,她愣了一下,也往旁边让了让。只是从她脸上那不服气却又强装高傲的表情明显可以读出她的心思——“我之所以让开,不是因为我怕了你,而是因为我教养好,知礼仪,你懂么?”

  礼服女孩并没有理会那两人,她直视着面带温润笑容的齐澜。齐澜此时端庄的姿态或许正是“君子如玉”的典范,他微微欠身:

  “你总算来了。”

  众人一时大哗。

  原来如此。夜深想明白了。难怪齐澜之前跟人聊天时一直在看时间,原来真是在等她!确实最近听说齐澜在追她来着,可是……可是她……

  男生们的窃窃私语传到夜深的耳朵里——

  “那个是中文的吧?听说是院花诶……”

  “我靠,听说土木的学生会长也想追她都给拒了,打脸打得啪啪的响。齐澜这个货是怎么追上她的?”

  “过了吧?这才大三,他都换了几个女朋友了,现在的嫂子今晚还没来。特么我们这和尚班的整三年连个母猪蹄都没啃过呢!”

  说话的当然多是些男生。夜深所在的信息学院,男女比例是七比一。本来他们在大一大二就制定了好几次联谊计划,跟别的学院商量时,却往往被人推掉。这很容易理解。本身交大就是以理工科为重,整个学校的男女比例便是三比一,哪个学院的女生都不多,即便是外国语和传媒,女生也不过略超半数。谁想跟你们这群狼办联谊,那不是打开自家羊圈任你们叼么?

  这一次参与联谊的男生,百分之九十都是出自信息学院。夜深记得联谊的事情刚刚办妥时,齐澜作为主办人与“功臣”被全院男生们抬起来绕着整个宿舍区接力的事。这是他促成的第三次联谊活动,但前两次,对方学院来的也是以男生居多,两群狼凑在一起除了吃吃喝喝,别的就没什么意思了。而这一次,与人文学院的联谊,却让所有的狼都兴奋起来,恨不得成群结队啸聚山林对月长嗥。

  或许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此刻看齐澜的眼神才都有些不善。齐澜的能力虽然早已被大家认可,但他换女朋友过于频繁一事也常常为人诟病。当然,大家平时没什么机会见到,只能在茶余饭后的闲聊中嫉妒地骂上两句泄恨。可今天,一开始站在他身边那个女孩据说就是学贸易的系花,群狼瞄上几眼也就忍了。要不然怎么着呢?人家又帅又有本事,而且说来,这次联谊还是大家欠了他的情,那女孩若是看不上他,那自己这帮人就更没什么机会了。

  可你就算要吃饭也不能一个人占着两碗哪!再说你自己还有个女朋友哪!看你这架势,自己有个正牌女友,还约了人家的院花,闲聊的时候顺便再勾搭一个小系花……这你怎么都说不过去吧?

  尤其是,后来进来的这个女生,素洁的礼服,优雅的姿态,宛若天使一般。如果说让在场男生选出一位梦中情人,十个人有九个都会投她的票,剩下一个多半是对自己的室友有非分之想。就连夜深也不例外。能约到这样一位美丽的女神,一众男生们的妒忌可想而知。

  但夜深却觉得自己的心情与他们并不完全相同。他听着苏琴在耳旁碎碎念着说之后要找几个警校的同学去跟齐澜谈谈人生,看着那边正在交谈的男女。不知为何,他的心中有些不太安定。是因为他也嫉妒了么?还是因为那个女孩的长相太像秦瑶歌,他不愿看到自己的“妻子”与其他男人如此亲密?他想不明白,却又觉得这些想法都不在点子上,那么究竟……

  然而他并没能想上太久。那个院花女孩听了齐澜的招呼,却一直都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宛如一张舞者的艺术照片。直到周围的喧哗渐渐沉寂下去,她才应道:

  “我来是为了告诉你一声,跟你老婆好好过,别特么老想着打老娘的主意!”

  ……诶?

  一时间众人目瞪口呆。

  整个礼堂的狼与羊们全都陷入了石化一般的沉默中。

  半晌,有人轻笑一声。窃窃私语在人群间流动着,但没有谁敢大声说话。那个主持人小胖子小心翼翼地捂着麦克风的海绵套,生怕漏出了什么声音。和之前一派热闹的气氛相比,眼下这点儿动静几可忽略不计。

  “……这啥?反差萌吗?”

  苏琴歪着嘴巴,在夜深耳旁轻声说着。夜深不予回答。

  的确,将场中众人震慑到的,不仅是那位公主殿下泼妇般的发言本身,还有与她那华贵优雅形象对比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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