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绕墙戏病秧-第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安王妃听着也觉得很有道理,转头就让人去宣扬李郡守要给女儿送厚礼,帮夫君多抠点银子。
  安王府内外为明天忙忙碌碌,很快到了掌灯时分。
  赵暮染一袭红裳被侍女簇拥着到正院用饭。
  她难得没有束冠,只用银色缎带挽成马尾置于脑后。
  安王夫妻在厅堂中坐着,少女迎着霞光走来,五官特别地明媚耀目。安王妃看着,想到明日女儿就要成亲,感慨叹了声,眼角就泛了红。
  安王察觉妻子的情绪,去握了握她的指尖,两人在少女走上前的时候已隐了感伤,神色如常。
  赵暮染在给父母问安后看到摆饭的圆桌,也心生感触。
  他们王府守着皇家规矩,平常用餐都是分案而食,只有八月十五和年节会一家人围坐着。
  今天这是她最后以女儿家的身份陪父母用餐了。
  赵暮染心头发闷,看向安王夫妻的杏眸发涩。她上前去扶了两人入座,屏退侍女,为两人布菜。
  安王夫妻强忍女儿要出阁的那份失落感,拉着女儿一块儿用饭。
  厅堂烛火明亮,照亮满室温馨。
  用过饭,赵暮染本欲再与父母说说话,却被他们先行开口赶了回去。
  赵暮染就有些幽怨了,一步三回头,却不知在离开后,安王抱着安王妃呜咽:“染染再走慢一步,我肯定会提刀去砍了那小子,怎么会有这样的混账。”
  安王妃眼眶红红,摸着他脸说:“你岳父当年也是这么说的。”
  安王:“……”
  赵暮染离开正房后心头愈发沉甸甸,在快走到院子时突然又转了步子,一路往宋钊那边去了。
  此时的宋钊刚用过饭,手里捧着热茶,段和安静立在一侧,时不时抬头看他。只是青年面容被升起的缕缕水雾模糊,叫人窥探不清情绪。
  段和犹豫了半会,说道:“郎君,旨意再有两天也该到了。”
  宋钊握着怀子的手指收拢,指节发白。
  段和见他不言,也不敢再说什么,只垂了头在想,安王夫妻知道真相后脸上会是什么表情。
  估计想将他们抽皮扒筋吧。
  段和想着就脊背阵阵发凉,宋钊此时缓缓喝了口茶,俊美的面庞一片沉色。
  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的,何况就算圣旨不来,这儿也有人会认出他来。他今儿可是遇见了许茂。
  如若他没猜错,安王应该也得到许茂到庆州的消息了,还有许尚书被封赐爵位之事。安王的性子,还肯定会让许家人来观礼。
  皇帝知道他和李郡守不合,李郡守和许家又是要亲上加亲的,皇帝这是特意来恶心安王,嘲笑安王这固若金汤的庆州也有他不能奈何的人。即便那人被架空,但就是能恶心他。
  安王会挑衅回去,再让许家人间中当个见证人,也是理情之中。
  所以,旨意来不来,他身份暴露也只是迟早的事。
  宋钊眼睫垂落,将凤眼里翻涌的情绪掩盖了下去。
  此时突然响起一声轻响。
  窗柩被什么东西砸了下。
  段和闻声上前,还没走两步,那声音又响起。接着是紧密的好几声。
  一颗石子就滚到了宋钊脚边,碰到他皂色的靴子。
  段和探身出去,看到赵暮染趴在墙头,手里抛着石子。他惊出声:“……郡主殿下?”
  宋钊闻言将茶搁下,快速走到窗边,赵暮染这时却跳了下地。
  声音隔着墙传进来:“君毅,我们聊聊天好不好。”她娘亲说今晚要守规矩,两人不能见面。
  这样……不算见面吧。
  宋钊只来得及看到一抹艳色残影。他抬脚往外走,来到墙跟前,在她先前出现的位置占定,伸了手轻轻抵着墙道:“好。”
  赵暮染听到声音,身子倚靠着墙壁,抬头看夜空那轮孤月,心头若有所失:“我们明天就要成亲了。”
  “嗯。”
  “可我突然有些不想嫁了怎么办?”
  宋钊眉心一跳。
  少女的声音又从那边传了过来,“可我又说好要对你负责的呢。”
  宋钊:“……”
  “我终于有些明白父王为什么讨厌你了,你确实瞒讨厌的。”
  宋钊:“……”
  “可我对你的喜欢又多于这份讨厌,好奇怪。”少女喃喃自语一般,语气矛盾又纠结,“你会对我好的吧。”
  被惊了几惊的宋钊稳了稳心神,他额头缓缓贴在墙壁前,仿佛这样能和她更贴近。他说:“你相信我吗?”
  “像在山林里那样相信你吗?”
  “嗯。”
  “信的。”
  青年眼中就盛满了温柔,心底的焦虑,那股隐隐涌动戾气都化作平静。“所以你不用担心。”我负天下人,都绝不负你。
  “好。”赵暮染杏眸弯了弯,月华在她眼中流淌,“你转过身,往前走三步,背对着墙。”
  宋钊疑惑,却没有迟疑的照做。他身后就响起了轻轻的动静,少女红袍飘扬翻过了墙,她落在他身后,不由分说踮脚朝他肩膀张嘴就狠狠咬了口。
  刺疼传来,青年没有动。赵暮染咬了一口后退开,身姿轻盈又回到了墙那一面,她轻轻笑着说:“好了,盖了印,你就我的人了。”
  宋钊闻言瞳孔瑟缩,十年前的那幕仿佛又在眼前,她在他意志面临崩溃的时候也咬了他一口。她说:——盖了印,你就我的人了,没有我的允许,你再痛苦也要活下去。
  他闭了眼,唇边扬起笑,手摸上另一处肩头。衣裳掩盖下,那处有着一个历经时光都不曾褪色的印记……


第17章 催妆
  翌日清晨,露水未散。
  赵暮染按往常作息起身,她挽好发正欲寻了枪去院子练功,侍女忙将她给拦了下来。
  “殿下,今儿是您的大喜日子,不能碰这些。”侍女说着拉了她到净房,为她净手净面。男装也不让她穿了,被强迫着换上身水红色的裸肩长裙,外罩大袖纱罗衫,露出锁骨处的一片雪肌。
  赵暮染望着镜中风流妩媚的少女,险些要不认识自己。她抬手摸了摸脸颊,又伸手去提了提长裙,看着镜中人做着相同动作,她心中那种诡异感才算消去。
  此时有侍女来禀已摆好早膳,她‘哦’了一声,迈开脚就要往外去,哪知脚下踩到什么东西,趔趄了一下。
  侍女们就听见布料撕裂的‘刺啦’声响,皆纷纷侧头望去,她们的郡主殿下双手抱在胸前,那条新裁的长裙躺在地上。
  众人:“……”
  赵暮染也很无语地望天。
  裙子太长,踩到怪她吗?
  又是一番折腾,数年未穿女装的少女终于扭扭捏捏拧着腰走到桌案前。
  跟在她身边的侍女心惊胆颤的,不时提醒着她注意脚步弧度,担忧地想。嫁衣比这一身还繁复,郡主殿下不会在成亲摔倒吧。
  安王妃已在外头招待几位副将夫人,领着众夫人到女儿院子时,就见她将衣袖撸在胳膊上,露着藕臂在用早饭。
  安王妃进屋的脚步就顿住,有点想捂脸,众夫人瞧见都抿了唇笑——
  郡主殿下果然是巾帼不让须眉,用个饭都得显出别人没有的霸气来。
  用过饭,赵暮染才知道这一天最难捱的时刻来了。
  她先被侍女簇拥去沐浴,花的时间比平常多一倍,接着又是被媪妪按着抹身子,等一切做完居然已经过了午时。
  她以为能歇口气,安王妃就招呼着先前来的夫人呼啦啦都挤进了屋子,要开为她梳妆。
  “娘亲,总得让我吃口饭吧。”赵暮染忍不住抗议,安王妃睨她一眼,“午饭就别用了,水也要少喝,等完礼了再用。”
  赵暮染很不淑女的翻了白眼,这哪里是成亲,简直是在用刑。
  她索性闭了眼,像个木偶一般任一群人围着。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她坐得昏昏欲睡,终于听到自己可以站起身。她站起来,还没来得及活动要发僵的手脚,绣龙凤呈祥的吉服就一层一层被穿在身上。
  喜娘前来与安王妃不知说了句什么,安王妃眼角微红,从一边的侍女手中接过花钗宝钿。
  赵暮染看着娘亲手中的东西,整日来都很平静的心湖便起了涟漪,又见娘亲眼角泛红,昨夜心头发闷的感觉再度袭来。
  “染染坐下。”安王妃轻轻喊了声。
  赵暮染依言坐到妆台前,在铜境里看着妇人为她簪钗。
  钿钗髻中拢,少女出阁妆。
  铜镜中的人儿端庄艳丽,是女子一生最美的时刻,她看着看着,突然涌起股悲意。杏眸起了水雾。
  “染染莫哭,要花妆的。”安王妃抬手轻轻在她肩头按了按。
  赵暮染也不明白这股突来的情绪,被安王妃一说,又强行忍了下去。
  边上的夫人们忙上来说喜庆话,转移母女俩的注意力。
  等到妆成,外边就已响起一阵脚步声,喜娘高喊新郎官儿来催妆了。
  赵暮染就看见夫人们和侍女都出了屋,院子里响起乱哄哄的笑闹声,她站起来也想去看看,却被安王妃拦了下来。
  她疑惑着,院外又响起一阵哄笑,夸郎君高才。然后是院门被打开的声音,安王妃此时往女儿手里塞了把团扇。嘱咐道:“要遮掩严实了,拜堂后也别轻易拿开。”
  赵暮染握着泥金扇柄,想起昨儿侍女在耳边唠唠叨叨成亲流程,好像是有那么一项。
  她纱扇遮面,眼前视物朦胧,吉服繁复,每走一步如负重在操练似的。她一路往外去,走得跌跌撞撞。
  安王妃在她身后看得提心吊胆,生怕她脚下不稳,要失了仪。是有些后悔这些年一直纵着她穿男装了。
  然而,怕什么来什么。
  赵暮染看到眼前有抹红色身影时就迎了上前,哪知脚边是门槛,步子太小没迈过去,整个人就踉跄着扑了出去。
  宋钊被夫人侍女们簇拥着拾阶而上,见穿吉服的女君竟是失足,神色一变就冲了上前。
  香风扑面,温软入怀。他手还不偏不依握着了那个极软极软的部位。
  几乎要满出掌心的触感让郎君心头一跳,旋即却是凤眼闪过厉色,直接松了手——
  这人是谁?!
  身形像是染染,可染染并没有这般丰满。
  难道安王竟是嘴上应着,却让人暗替了,只为抗旨演一场戏?
  宋钊惊疑不定,一息间已想了许多,心头像是有冷水倾盆浇下,寒意阵阵之余,戾与怒并翻涌着。
  失去平衡的赵暮染没想到郎君说松手就松手,往前冲的身形变作了往后仰。后方的安王妃惊呼,却见少女腰肢一扭,裙摆似红莲绽放在空中,妖冶艳丽。
  当那朵红莲如昙花一现后,赵暮染已是稳稳落在地上。
  她在紧急中提气运出巧劲,扭了个侧空翻。稳住身形,她第一反应是看眼前,发现丝扇依旧被自己攥着紧紧挡在眼前,松了口气:“还好没露出来。”
  少女清甜的声音响起。
  以为被人换了新娘子的宋钊一怔,好半会才找回自己声音:“染染?”
  赵暮染脆生生应了声,有些嗔怪:“你怎么突然就松手了。”若不是她身手好,非得在出嫁时摔个狗啃泥。
  安王妃吓得不轻,终于赶上来,忙给女儿理微乱的衣裙,扶正钗钿。
  台阶下的一众人已被赵暮染漂亮的身手惊呆。
  宋钊就抬手揉了揉眉心,神思有些没缓过来,赵暮染此时将手伸了过去,“我看不见路。”
  一众夫人回神,哄然大笑,宋钊在哄笑声中懊恼,忙去握住她伸来的手。
  少女就在身边,轻风将她身上的馨香不停往鼻端送,让人闻之心头一片滚烫。细软的小手在他掌心滑若丝稠,更是让他想起方才柔软的触感。
  他耳根发热,竟是觉得有些口干。在要迈出步子的时候,鼻尖一热,有什么滴落在了地上。
  有人惊呼:“郎君……”流鼻血了!


第18章 礼成(捉虫)
  暮色昏昏,明灯如星。
  安王府外炮竹声热闹,府内毡席铺地,一路至西南角。
  那处纱幔轻扬,映出一双新人的绰绰身姿。
  安王与安王妃站在青庐外,手相握,看着女儿与郎君相拜,眸中皆泪光闪动。
  新人三拜,攒者高唱‘礼成’。安王在宾客的掌声中五味陈杂,他往前走了一步,安王妃死死握着他的手,低声道:“别乱动!”
  安王被妻子拽住,青庐那边已高唱送入洞房。他就看到身如玉树的郎君拦腰抱起了女儿,在宾客们叫好的声中稳步走来,他的脚就不受控制暗戳戳往外伸。突然脚面一痛。
  瞧见他动作的安王妃狠狠撵了他一脚。
  新人被喜娘宾客簇拥着远去,安王妃这才瞪了眼满脸委屈的夫君。
  女婿在接人的时候失仪,这当岳父的还巴不得要再看女婿继续出丑,全场就她一个人颤颤的,心好累。
  那厢,宋钊稳稳抱着小娇妻,赵暮染埋首在他胸膛前,手里还紧紧攥着团扇。他垂眸看一眼,没忍住笑了声。
  赵暮染就感受到他胸前微微震动,他轻缓的呼吸还不时打在扇面上,热热的温度隔着丝质扇面传来,她整个人都被他的气息所包围。
  她一颗心跳得极快,呼吸好像也乱了,紧绷着身子说:“你笑什么。”
  “怕你被扇子闷着了。”扇面上都显出她鼻子秀挺的弧度。
  “我不闷。”赵暮染不明所以。
  头顶又是传来一声低笑。
  笑声轻快,她的心头就像有根羽毛拂过,让心跳都跟着漏了一拍。
  赵暮染手中的扇子更是贴在脸上了。
  新房设在了东南边的一个五进院落。安王妃得知女儿要成亲的时候就早早让人粉刷拾掇好,院内植满花树,郎君抱着少女,一路来芍药如画、鸢尾似蝶,仿佛是从花海穿过。
  男宾止步于院外,女宾嬉笑着跟上前,催着坐入帐中的新郎却扇,一时热闹不已。
  赵暮染得了安王妃的话,宋钊连吟两首,她都未曾动一分。屋中女宾哄然大笑,只道新娘子害羞,不肯露脸,宋钊无法,只得再吟道:“君心城切切,妾意情楚楚。盟定三生约,共谱月下曲。”
  然而赵暮染仍是不为所动,外边响起侍女来禀,是安王要请郡马到前方应酒。众位夫人又是哄笑,七嘴八舌说郎君莫不先去敬酒后再行结发合卺酒之礼。
  宋钊抿唇,站了起身,看着如山不动的团扇,轻叹一声。丈母娘到底跟染染说了要作几首,才能得与佳人相见。
  夫人们见他站起来,笑声更大了。
  赵暮染此时正苦恼她忘记了娘亲交待作诗几首移开扇子,就感觉身边一空,在场的夫人还起哄郎君快去敬酒。她心间焦急,在宋钊还在发愁中一把放下了扇子,伸手就拽住他袖子:“不许走。”
  宋钊被拽得一怔,屋里的夫人们也都愣住,新房顿时安静了下去。
  下刻,却又是响起一阵哄笑。
  在洞房里不让新郎走的新娘也就只有文颐郡主一位了。
  安王妃为女儿豪放的话羞得都想捂脸,去扇就去扇,还多这么一嘴干嘛。
  宋钊也忍着笑,重新坐回到帐内,低头看妆容精致的少女。
  这是他首次见她长大后的女装模样。
  伊人云鬓黛眉妩,水眸顾盼多娇媚,宋钊目光微凝,呼吸都变得极缓。
  他的染染能英气逼人,亦能红妆百媚生。
  他想,幸得安王宠女如命,幸得皇帝虎视眈眈,迫得安王不敢将女儿随意许人,才得他如今与她执手。
  宋钊想着,那历经种种,早已麻木不仁的心仿佛变得柔软了一些。
  喜娘前来给两人各剪下小撮发丝,交缠打结,置于香囊内,再端了合合卺酒,说着吉祥话儿祝新人成礼。
  安王又三派人来,宋钊起身,轻声与赵暮染说声他去去就来,视线又在她沾着湿意的红唇流连片刻。这才出了新房。
  他缓步走在庭院中,入目皆是喜庆,身后新房里夫人们的嬉笑声渐小,他在院门处又突然停了下来,转身回望。
  庭院深深,里边有他的妻子。
  妻、子,他垂了凤眸,一个词无声在嘴里喃喃几遍,唇缓缓扬了弧度。
  安王见女婿姗姗来迟,二话不说就先让他喝了三杯。
  青年从容自若,仰头便喝酒认了罚。灯火映着他清峻的侧颜,爽利间有几分昂扬的锐气,引得一众男宾纷纷叫好。听闻过他在山林间做下事情的副将们更是侧目。
  宋钊与安王亲近的众副将皆饮了一杯,其余宾客亦三三两两结伴前来相敬道喜,对这个突然冒出的安王女婿上下打量,对他那张好相貌在心中褒贬不一。
  被安王狠狠刮了笔礼钱的李郡守也领着家中小辈前来,安王大笑着拍他肩膀:“管家和我说了。你来了就是已经是给本王面子,哪用这般破费。”
  李郡守忍着生疼的肩膀,在心里暗骂句莽夫,强笑道:“殿下与我客气了,郡主为国为民,巾帼般的人物,小小贺礼实在已是汗颜。”
  “这都还是小小贺礼。”安王哈哈一笑,又拍了他两下,“本王倒想见见什么叫大大的贺礼了。”
  李郡守一噎,可不敢再接这话,安王这是要搬空他郡守府啊!他想着忙转移话题,将准女婿拉了出来顶场子:“还没给殿下介绍,这是与小女定下亲事的许茂,兵部许尚书家的大郞。”
  安王闻言挑挑眉,斜着眼瞥过去,“哦?兵部尚书啊,正好你帮我带个口信,兵部欠我的几万粮饷还给不给了。”
  正要来行礼的许茂动作就一顿,额间有细汗,忙回道:“殿下,小子如今还未领职,不敢过问朝中事。”许茂冷汗津津也不全为安王迎头来就故意讽刺打脸,更多是为看清安王身边那位女婿的样貌。
  这人不是护国公家的大公子,怎么成了安王杨姓的女婿!
  而且圣上已赐婚,这会旨意应该是没到。
  许茂心惊胆颤,闹不明白眼前的人是什么心思,又想自己撞见,会有什么后果。宋钊的手段,他有幸旁观了一次,如今想到那截森森白骨,他腿肚子都在打飚。
  安王讥讽一句也就不削与这样的小子说话,把宋钊推了出去:“李郡守这般有心,你该与他喝一杯。”
  月色下的青年手执玉杯,朝中年男人举杯,抿尽杯中酒。宽袖掩住面容前,他朝偷偷摸摸打量自己的许茂微微一笑,凤眸溢出清冷厉芒。
  许茂没错过他一息间的神情,举杯的手发抖,大半杯琼酿便灌进了襟口,惊得他卟咚一声跪下。
  李郡守被他这举措也惊了惊,听闻他颤声告罪失仪,脸色便阴沉一片。这个女婿,撒了洒居然也吓得跪下,如此鼠胆!
  安王懒得和他计较,大手一挥将李家人挥退,转而带着女婿继续在宾客间转悠,美滋滋看着女婿被灌一杯又一杯。
  照这样喝下去,这臭小子估计连房门都找不到!
  酒过三巡,安王妃便派了人来看情况,得知女婿在席上起码喝了三壶,又好气又好笑。心里骂了夫君一句幼稚,着人去将女婿救了出来。
  安王听说是妻子请人,他哪敢不放,还吩咐侍女路上照看好,外人面前井然是个和气的泰山。
  宋钊有些飘的步伐在转过游廊后就变得稳健,眼中亦没有方才安王所见的迷离。
  他抬头看了看天上皎月,心里装着的人儿仿佛就伸手挠了他一下,快步往院子去。
  赵暮染此时已净了面,重新梳妆,坐在案前手执银箸去夹鱼肉。
  侍女们见着宋钊归来,问安还未道出就见郎君已抬脚入内。他的身影被烛火拉长,投在案前,赵暮染眨了眨眼,才抬起头就见郎君快步前来坐在她对面。
  宋钊坐下后,视线就凝在了她身上。她一身的齐胸大袖裙衫,勾勒出玲珑有致的身材,锁骨处的一片雪肌在灯下如玉般生晕。
  “你……”赵暮染闻到一阵酒气,“这是喝了多少?”
  宋钊忙收回惊艳的目光,伸手去将她银筷取过,夹了一筷子酱汁百合鱼片喂到她唇边,“还好,你是穿不习惯这样的大袖裙衫吗。”
  赵暮染张嘴含住鱼片,余光扫到自己沾了菜汁的袖子,忙将手放下。
  她的举动说明一切,早想提醒的侍女抿了唇笑,又去取了双筷子放到宋钊手边。
  赵暮染不好意思地说:“是有些不习惯,没有束袖的方便。”然后就拉了他还要为自己夹菜的手,“你用过了吗?”
  宋钊摇摇头,少女小声抱怨了句什么,将他拉起来要他坐到身边。挽着宽袖转而为他夹菜,“我再让呈些饭食来。”
  宋钊看了眼那一筷子的红烧肉,心脏深处似被什么撞了一下,有些激荡。
  赵暮染看着他将肉吃了进去,就眯着眼笑:“你要多吃些,好好补身子。”
  这话听着有些怪,宋钊想到昨夜和白天呈到眼前的补汤,神色又微妙了一些。赵暮染不觉,要继续给他夹肉吃,却突然就被他按住了手。
  宋钊说:“我不饿。”
  手背一片滚烫,是来自于郎君的温度,赵暮染心头就莫名一阵狂跳。但郎君很快就松开了她,转而给她夹遍每一道菜,直到她捂着肚子再也吃不下去。
  看着侍女撤掉桌案,赵暮染脸上发热,那一大桌的菜几乎都进了她肚子啊。
  是不是显得有些太能吃了。
  宋钊扶着她站起来,侍女满脸笑意前来询问是否要备热水了。侍女脸上暧昧的笑意太过明显,赵暮染顿时就恍然过来,他们接下来是要……像那个册子里一样吧。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