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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词-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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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通抚掌称好,这位老者绝对是个高手。

    荆老先生抬头看了他一眼,“你要不来一局?”

    他爱棋成痴。若是有人和他下棋,他能从日出下到日暮。

    但是他也只和高手下,比如像宋煜这样的。

    如果是和秋词下棋。荆老先生很不屑。

    就像老虎打架一般,他找的对手必须也是老虎;若是老虎和一只猫打架。那有什么意思?根本不堪一击。

    百战百胜又有何用,根本就不在一个层次上!

    所以宋煜回京后,荆老先生很寂寞,他天天在榆树底下摆一副棋子自己和自己玩,当然,他也希望能有高手来和他玩。

    只是可惜了,这个小庄子怎么会有高手呢。

    荆老先生寂寞了一个多月,好不容易来了个人,这个人还站在他旁边看了半晌,那就说明这人也是会下棋的。

    既然会下棋,他就拉着他玩一局。

    至于那个人玩得好不好,这没关系,看他下几步就知道了。

    严通跃跃欲试,能和高手对弈,即便是下不过他,让他指点几分也是好的。

    “好啊!”他撩了袍子就在荆老先生的对面坐了下来。

    荆老先生伸出手,彬彬有礼道,“请。”

    可是没下几步,荆老先生就原形毕露了。

    “滚滚滚,你会不会下棋啊?”他喝道。

    严通的棋艺其实也不差,可是到了荆老先生这里,却就连秋词也不如了。

    荆老先生气得半死,不过是个半吊子,也敢来和他对弈?

    严通被他这么一通喝骂下来,极为尴尬。

    他平日接触的才子文人都是文质彬彬的,哪有这么直接粗鲁的喝骂赶人的?

    “老先生,我学艺不精,您指点几分……”严通摸着鼻子讪讪道。

    “滚!”荆老先生看到他就心烦,“指点个屁!你先回去练个十年八载再来吧!”

    严通悻悻然回去了。

    他走的时候,遇到迎面捧着茶水过来的平儿。

    平儿是秋词指派给荆老先生斟茶递水的。

    她对着严通施了一礼,然后径直向荆老先生走了过去,她手势娴熟的为荆老先生添了茶水,又为他整理了一下凌乱的棋子。

    严通走到半途,纳闷的转过头,恰好看到平儿在为荆老先生整理东西。

    他是认得平儿的,平儿自打五岁起就服侍秋词,看到平儿在给荆老先生斟茶递水,他心里蓦的一惊。

    这老先生也是侯府的人吗?

    他便不出声了,站在院门处等平儿。

    “这位老先生是谁?”平儿回来时,他拉住平儿询问。

    平儿一脸奇怪的盯着他,“荆老先生啊。”

    “荆老先生?”严通喃喃,他想了好一会,仍然没能想起来这个人是谁,“哪儿来的荆老先生?”

    平儿一听,这可是宣扬小姐的好时机呀,她们小姐最是厉害了,但侯府的人都不知道,这些事,她得好好的和他们说道说道。

    平儿便和他聊起了八卦,“是在花灯节上,我们小姐破了他的残局,所以他跟着小姐回来的,非要拜小姐为师。后来自己有个师父,这荆老先生才绝了这个念头,但他却一心一意的要等小姐的师父回来切磋棋艺……”

    严通心中大为震惊。

    如果平儿说的是真的,那三小姐棋艺之高超,岂不是还在这位老先生之上?

    这荆老先生的棋艺已经很让他震惊了,没想到更让他震惊的还在后头。

    三小姐真有这么厉害?

    “你说的是真的?”他有点不可置信。

    平儿不高兴了,“什么真的假的,这事我们都是亲眼目睹的!”

    她现在在青兰的调教下,已经知道哪些话可以说,哪些话不能说了,当初小姐和宋公子一起出去,这些事可不能让别人知道。

    但其他的,她该宣扬的地方还是得宣扬。

    严通被她的话给震得回不过神来。

    她们三小姐,可真是天赋异禀啊!

 146 棋痴

    严通还是有点不可置信,但平儿已经气哼哼的走开不想理他了。。。

    明明是他要问的,可她说了他却又不信!

    平儿也是闷着一口气。

    她走到游手抄廊底下,见浣溪拿着个花瓶走过来,不由得和她嘀咕了几句,“你说那严先生是不是个怪人,他问我荆老先生哪里来的,我告诉他是小姐从花灯节上带回来的,他又不相信,不相信还问我干嘛!”

    浣溪吃了一惊,她不知道平儿是怎么和严通说的。

    “你和严先生说什么了?”浣溪压低声音问她。

    平儿瞥了她一眼,“我只说是小姐赢了棋局带回来的,别的没说。”

    浣溪松了口气,使劲戳她额头,“快去干活,以后少和严先生说话!”

    孔管家和严先生都是人精,若是被他们听出了什么猫腻可不得了了。

    平儿又是个口无遮拦的,虽说经青兰调教过后好了很多,可难保会出现什么漏洞。

    “我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平儿悄悄附在她耳边道,“你放心,我长大了。”

    浣溪哭笑不得。

    严通却是转了头又回去找荆老先生。

    他觉得很不可思议。

    “老先生。”他试探着说道,“我听说您有个棋局被我们三小姐破了,不知在下有没有这个荣幸,可以欣赏此局?”

    荆丹抬起头,一双混浊的眼睛炯炯有神。

    “你想看?”他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严通,半晌后嗤的一声笑了,“你配吗?”

    严通被他这话躁上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

    这位老先生真的是一点面子都不给他。

    “老先生,我棋艺确是不及您万一,可我虚心向您请教,您怎能如此欺人?!”他红着脸大声说道,也不知是生气还是恼怒,亦或是为了掩饰内心的尴尬。。。

    “欺人?”荆老先生听了这话却是疑惑的盯着他,“你说老头我欺人?我哪里欺人了?”

    他说的是实话而已。哪里就欺负他了?

    严通的脸更红了。

    “你说我不配看你的棋局……”这不是欺人是什么?

    余下的话他没有说出口。

    荆老先生恍然大悟。

    “哦,我说你不配看就是欺负你吗?”他看着严通,白色的胡子随着他说话一摆一摆的,“你这棋艺连三岁小儿都不如。怎能说是我欺你?”

    什么?连三岁的小儿都不如?!

    严通这回可是真的被气着了。

    “说你你还不服气哪?”荆老先生摆手说道,“这样吧,你去找你们小姐下,如果你能赢得了你们小姐,那你再来找我。”

    他说罢。也不看严通,而是继续摆弄起自己面前的黑白棋子来。

    严通气得甩了袖子就去找秋词。

    他还真的不相信了,即使三小姐天赋异禀,也不可能就会胜过他!

    他可是下了几十年的棋,三小姐现在尚不满十二岁,他怎么会连一个小女孩都赢不了?

    严通气冲冲的到了西跨院,猛然停下才觉得有些不妥。

    他只是一个下人,怎么向三小姐请教呢?

    浣溪正在院子里摆弄着花花草草,看到他匆匆进来,又加上之前平儿所说的话。她已经猜到了大半。

    “严先生。”浣溪对他施礼道,“您有什么事吗?”

    严通正在想着要怎么说,恰好浣溪先开口了,他便顺着话头说了下去。

    “是浣溪姑娘啊。”他笑着说道,“其实也没什么事,刚才我在门外见到有位老先生在下棋,他棋艺很是精湛,言语间对三小姐更是赞不绝口。”

    他说到这里,浣溪就知道他的意图了,大概是来找她们小姐切磋棋艺的。

    “我听说三小姐还在花灯节上破了老先生的残局。严某平生对残局难局也颇有几分兴趣,所以冒昧前来请教几分。”

    照说一个下人,怎么也是不应该来找小姐请教的,可是严通刚才被气疯了。既然冲了进来,那就干脆一口气说了。

    浣溪笑了笑,“不知严先生想如何请教?”

    严通马上松了口气。

    这浣溪言行得体,举止大方,谈吐之间甚至不输侯府里培养出来的大丫鬟,现在听她这口气。他大有希望能见到三小姐,也有可能看到那副残局。

    他忙道不敢,“严某只要目睹到荆老先生的残局,余愿足矣。”

    浣溪看了看他,点头道,“严先生请稍侯,我去向小姐禀告。”

    严通拱手还礼,“有劳浣溪姑娘了。”

    浣溪进去的时候,平儿正和秋词说着什么,一副眉飞色舞的模样。

    “小姐。”浣溪上前道,“严先生在外求见。”

    秋词还没说话,平儿已经捂着嘴笑了起来,“得不错吧?这严先生马上就找上门来了。”

    浣溪顿时明白过来,刚才平儿就是在说着这件事。

    她瞪了平儿一眼,道,“谁让你在小姐面前嚼舌根来着。“

    平儿朝她做了个鬼脸。

    秋词莞尔,“他来做什么?”

    “他说想荆老先生的残局。”浣溪说道。

    秋词沉吟一刻,“让他到正屋里等着吧。”

    正屋里烧了火笼,整间屋子暖融融的,窗户旁边的桌子上摆了个大花瓶,上面插了几枝腊梅,几案上还备好了点心茶水。

    严通在屋里坐了半晌,又饮了几杯茶,这才见门口的朱红色帘子恍动,人影闪过,帘子随之被挑起,一袭月白色的身影走了进来。

    他连忙起身施礼。

    “三小姐。”

    秋词披了件月白色的狐裘大衣,领口处也是一撮柔软纯白的狐狸毛,头上戴了厚厚的帷帽,进得屋内,她把大氅解开,露出里面的桃红色蜀锦。

    严通已经压下了自己的惊诧——三小姐这一身装束,没有二百两银子都买不来,光是那件狐裘大衣,少说也得一百多两!

    二百两啊,几乎是他三年的年薪!

    秋词坐到了上座,端起手边的茶杯抿了口嘴,这才慢悠悠道,“我听浣溪说严先生想残局,是吗?”

    “是,严某斗胆麻烦三小姐了。”严通带着几分讪讪道,“实在是严某爱棋成痴,还望三小姐成全。”

    又来一个爱棋成痴的?

    那岂不是和荆老先生凑成一对了?

    秋词顿时高兴起来。

    如果他们俩下起棋来,那荆老先生是不是就会忘记她师父了?

    “不麻烦。”秋词心内虽然高兴,脸上却依然是一派风平浪静,她吩咐浣溪,“浣溪,取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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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7 回京(一)

    

    “小姐前两日受了些风寒。”浣溪知道他们的来意,一脸担忧的说道,“这天冷得也太突然了,小姐没防备好,出门时穿薄了,这两日一直没什么胃口呢。”

    孔管家和严通一脸无语。

    他们每次看到秋词出门都穿得厚厚的,这两日还看到青兰备了暖手炉——天还没冷呢,这暖手炉都备好了,怎么还会没防备好?

    “是是。”孔管家也担忧道,“这天说变就变了,着实怪异。”他说着还搓了搓手,以表示真的很冷,“我来的时候都没带几件衣裳,这若是真冷了,还得去添几件厚衣裳才行,不然我这把老骨头还真是受不了。”

    严通也笑道,“我也受不得冷,要不咱一会就去添几件衣裳?”

    孔管家频频点头,“此言甚合我意,咱一会就去。”

    他们好言好语的安慰了浣溪几句,又让她代为问好,让秋词保重身体云云,然后便相携而去。

    浣溪看他们唱完双簧,转身回去禀报秋词了。

    “他们来了这么多天都没回京,府里的人指不定会怎么想。”青兰说道。

    秋词虽是个嫡小姐,可是向来不受宠,那么多天还没回去,说什么身体不适的,这让人很容易想到,是不是恶奴欺主了。

    孔管家在侯府这么多年,他若是想要拿捏一个不受宠的小姐,这也不是什么难事。

    他现在这么着急想让秋词回京,也是有这一层意思在里面——他怕被人家误会了。

    即便是老太太不误会,可府里人多口杂,这种流言传出去终归是不好听的。

    他可不想无缘无故就得了个恶怒欺主的罪名。

    “也是该回去了。”秋词道,“若是一直不回去,母亲也难免担心。”

    若说那府中还有谁值得她惦记的,除了梅氏也没有别人了。

    她正说着,采薇就拿了封信进来。

    “小姐,是夫人的信。”

    秋词接了过来,拆开一看,原来是梅氏病了。

    她的担心成了现实,梅氏听说她身体不适,担心之下竟然病了。

    原本梅氏就担心她在庄子过得不好,好容易熬了那么久,她终于能回京了,可是却又说什么身体不适要延迟回京,她担惊受怕好几日,终于还是病倒了。

    秋词在心里叹了口气,以梅氏那林黛玉般的性格,恐怕还哭了好几天吧。

    “收拾一下,我们明日就走吧。”最终她对青兰说道。

    青兰应是,着手去收拾东西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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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8 回京(二)

    秋词这里收拾东西回京,孔管家和严通收到消息,实在是大喜过望。

    三小姐终于同意回京了,他们压在心里的石头也放下了。

    秋词又着人去告诉荆老先生一声,让他明天和她们一起走。

    若是扔下他一个人在这里,秋词也放心不下,毕竟这人是宋煜惹回来的,她还是要把他平安带回京都,交给宋煜比较好。

    翌日,阳光暖融融的洒下来,太阳虽然升高了,却一点也不耀眼,似个又圆又黄的蛋黄一般挂在天边,这样的冬日暖阳更让人觉得温暖可爱。

    临出门时,秋词回头看了一眼。

    屋子已经收拾得干干净净,高大明亮的桌椅摆放得整整齐齐,阳光透过窗棂洒落下来,一束束的阳光为房间增添丝许了生气,光线所到之处,有无数的小灰尘在光影里翩翩起舞。

    这个地方,是她穿越过来之后,生活得最久的一个地方。

    这里有她许许多多的回忆,不管是好的,或是不好的。

    “走吧。”

    她静静的看了一眼,转身迈步出了房门,浣溪和青兰跟在她身后,主仆三人很快出了院门。

    门前的马车早已备好,所有的东西也已经收拾妥当,只待她们上车,就可以出发。

    秋词和青兰,浣溪,采薇一辆马车,平儿被秋词指派着和荆老先生一辆,孔管家和严通一辆,马车飞驰,很快就出了竹西地面。

    城门外,白日曛骑着一匹红色的小棕马,穿着一身绯绿的窄袖衣衫。脚蹬一对长靿靴,腰系蝶躞带,外披一袭深蓝色披风,英姿飒爽的等在那里。

    还隔着大老远,赶车的车夫就看到了她。

    秋词让车夫停了马车,下车与她告别。

    “你以后都不回竹西了吧。”白日曛依依不舍的抓住她的手,“我还是想在京都置一处宅子。只要不让我父亲知晓就好。”

    她一直都想在京都置宅子。这点秋词知道。

    只不过是她父母都不允许,所以白日曛才绝了这个念头。

    现在秋词要回京了,她被压下去的念头又突突的冒了起来。

    秋词不知道白家为什么那么反对她在京城置办宅子。可既然他们反对,想必也有他们的道理,秋词不予置评。

    秋词笑道,“我虽然不回竹西。可你不是也常去京都嘛,锦绣纺我也是可以常去的。不至于见不着。”

    “虽然是这样,毕竟是不太方便了。”白日曛叹口气道。

    这就不像她在庄子那般自由,她爱什么时候去找她,就什么时候去。根本不必通报也不必递帖子。

    如今她回京,以后白日曛再想要去找她,那就不太可能了。

    白家毕竟只是商贾之家。她只是商贾之女,与秋词这侯府千金是云泥之别。

    “没事。”秋词安慰她。“难道我要出门买几件衣服还不行嘛。”

    她很难得的哄人,白日曛就扑哧一声笑了。

    “行行行。”她嘟起嘴道,“那我有空就到锦绣纺去,你可得常来光顾。”

    两人说了一会话,眼看着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白日曛也不好再阻拦她。

    “还是快点走吧,赶在傍晚前回京。”白日曛催她走,“你家里人那么久没看到你,应该会很挂念你的。”

    白日曛从来没有问过她,关于侯府的事情,当然,秋词也没有提起过。

    “好。”秋词含笑道,“你也要保重。”

    “嗯,保重。”白日曛对她挥手告别。

    秋词的马车走出很远,还能看到她那件深蓝色的披风在风中飘扬。

    “小姐,咱走吧。”白日曛的丫鬟春晓对她说道。

    白日曛坐在红色的小棕马上,她一夹马腹,手拉缰绳,马儿得得得的调转马头往回走。

    “白小姐。”

    远处一名身着蓝色直裰,外罩玄色披风的男子唤住她。

    白日曛看过去,原来是朱三公子朱礼儒。

    他也骑着一匹马。

    “白小姐这是要出城吗?”朱礼儒骑着马,笑着驱使马儿上前与她打招呼。

    白日曛对他施礼,“朱三公子,真是巧啊。”

    “是啊,真巧。”朱礼儒说道,他今日是要到旁边的一个县去拜访亲戚,没想到这么巧能遇到白日曛,“你这是去哪儿呢?”

    “我一个朋友今日离城,我是来送她的。”白日曛很有礼貌的说道。

    “哦。”朱礼儒有心想要多说几句什么,但白日曛显然并不想搭理他。

    “朱三公子这是要出城吧?那我就不妨碍你了。”

    她说完就夹着马腹,马儿在原地转了一圈,得得得的重新走起来。

    朱礼儒无法,只得眼睁睁的看着她回了城。

    他心里却是烦恼无比,暗道下次一定要想个好些的主意,可以和她多相处些时间。

    …………………………

    安平侯府。

    贺秋彤听到丫鬟说三小姐今日回京,她急匆匆的找了贺秋雪。

    “四姐姐,那傻子真的要回来了吗?”贺秋彤焦急的问道。

    傻子?谁是傻子还不一定呢?像你这种张口闭口就傻子傻子的人,恐怕真的连傻子也不如。

    贺秋雪看了她一眼,慢悠悠道,“五妹妹,那是三姐姐,你怎么能这么说她呢?”

    贺秋彤也知失言,可她刚才确是急了。

    “哎呀四姐,你也知道我不是故意的,我那不是急了嘛。当初可是你说的,她起码三五年不会回来吗?怎么这才半年,祖母就让她回来了啊?”

    “那是因为父亲回来了。”贺秋雪道,“你又不是不知道,父亲自小就疼她……”

    她话还没说完,贺秋彤就有些慌了。

    是啊,父亲自小就疼那个傻子,若是被父亲知道,是她说谎陷害了秋词……

    “四姐,父亲不会知道我们的事吧?”她慌张道。

    贺秋雪真想一巴掌拍死她。

    慌慌慌!多大点事,慌成这个鸟样!

    “父亲怎么会知道呢?”贺秋雪温柔的安慰她,“事情都过去了那么久,你不说我不说,谁也不会知道的。”

    贺秋彤这才放下心来。

    但很快,她的不满又重新起来了。

    “父亲真是偏心。”她说道,“回来那么久,也就刚回来那天和我说了几句话,到现在还不曾来找过我呢。”

    贺秋雪笑了笑,没说话。

    这一点上,贺秋雪可比她得宠多了,她多次在柳姨娘那里见到贺昌明。

    不过贺秋雪没那么笨,她不会向贺秋彤炫耀。

    “四姐,父亲有找过你吗?”贺秋彤又问她。

    “不曾。”贺秋雪说道,“父亲刚回家,有很多事情要做,哪有空见我们呢?”

    贺秋彤想想也是这个理,遂不再纠结这个问题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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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9 回京(三)

    这是主子平日最珍爱的一套茶具,也是主子专用的,旁人当然不能碰。

    “谢谢你的茶。”秋词对宋煜道,“我先告辞了。”

    宋煜点头,“改日我再为贺小姐接风洗尘。”

    秋词实在不喜欢他说这种话,因为这可能不是客套话。而是大实话。

    之前他每次说要去“拜访”她,结果就真的去了。

    她不喜欢和宋煜有过多的交往,也不想见到他。

    “不必客气。”她毫不客气的推辞,“宋公子事务繁琐,不必麻烦了。”

    宋煜却一本正经道,“怎能说是麻烦,你替我照顾荆老先生多时,难道还及不上一顿饭?还是说,你认为我是那种知恩不报的人?”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她还能说什么?

    宋煜并没有耽搁很久,从滕王阁出来后,秋词就回了侯府。

    她的丁榭阁早已经收拾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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