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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鬼孟姜-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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赢巳也有些怔,缓缓蹲身,抬手试探着轻抚了抚小黑那脏兮兮的头,轻声道:“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你,不会再让人杀你了!”……
小黑倒也机灵,装着温顺的蹭了蹭赢巳手心,卷着尾巴一瘸一拐的跟在赢巳后头,办完了庆婆的葬礼,便是被牵回了赢巳府去。
孟姜自是想跟着进去,可刚到那府门前却是忽感一股异力扑面而来,将她的魂魄险些震得零落,打坐了半晌才聚了周全。
孟姜摁了摁额角,定是那府中搁了什么驱鬼避邪的法器吧,想来这也是常理,先前她为救凤艽用鬼声与那赢巳通话,赢巳自然是笃定她阴魂不散,为求自保也是该寻些法器入宅。
孟姜凝了凝心神,还是先去凤艽宅中找他商量商量应对之策,到了鬼宅,大门紧闭,穿墙进了宅子,一片死寂,院中满是落叶,墙脚处当日的血痕尤在,想是凤艽受伤后便无法打扫,凤艽尤爱整洁,也不知这几日是怎么熬过来的,兴许真该给他找个可信的小婢才是。
孟姜绕到卧房,终感觉到了几丝凤艽的淡香之气,本以为他当正在卧榻歇息,却是见他此时端坐窗前,左手握着一块白玉,受伤的右手捏着一把铜刀,正在一笔一划的刻着什么。他神情专注,眉头紧锁,想来因重伤未愈很是吃力,这还算凉爽的天气,他额头竟都是细密的汗珠……
孟姜飘上前去,在他耳畔搅起凉气,微嗔道:“伤没好,你还有这雅兴?快去榻上躺着!”
凤艽抖然回神,但对孟姜的到来却也没有太过意外,将手中白玉又捏得稳了些,轻声道:“再点上眼,很快就好了!”
孟姜好奇的凑上前一看,那刻的是一个女子的模样,长发绾髻,身姿纤娇,亭亭而立,顿时笑了一笑,靠着窗桓捧着脸,甚是脸皮厚的笑道:“刻的是我吧?我就这么好看啊?”
凤艽将那玉人刻出眼珠,放到孟姜脸畔,对比端祥,道:“总是要将你刻得比本人好看些,你才愿来栖身啊!”
孟姜刹时明了,他定也是知晓了她真身不见踪影,怕她魂飞魄散,便先行给她雕个玉人安身,笑道:“我夫君真是多才多艺啊,还会雕刻!”
凤艽无心与她逗笑,将玉人小心搁到案上,以玉人养着她的魂魄也不是长久之计,还是得快些将她真身找回才行。抬眼望窗外,残月已是半升,小黑竟还没脱身回来,起身整袍,道:“我去想法将小黑要回来!”……
孟姜连忙飘他跟前挡他去路,道:“你不能去那赢巳府,那阿弃若是见了你,定会又拿刀砍你报仇的……”
凤艽见她发急,想抬手抚她发顶,却只是抚到一手寒凉的清风,心下暗忧,道:“放心吧!我是打算去找那丞相赢机,请他出面去要那小黑!”……
这个法子想来极好,赢机乃是赢巳的叔父,一向待赢巳甚厚,开口要一只街头买来的无主野狗,赢巳定该是不会拒绝才对,可令凤艽和赢机意外的是,赢巳听罢赢机来意,却是道:“巳与这只黑犬有缘,实在不舍,请叔父原谅!”,说着,还又咳出一口血来,惊得赢机连忙伸手来扶,道:“一只犬罢了,巳儿怎能急成这般?叔父不要了,不要了……快好生歇着养病。”
赢机走后,赢巳从榻上撑起,挪步到院中,此时的小黑正被绳栓在院中李树下,盘成一团发蔫,旁边陶碗中搁着的肉骨,也是丝毫未动。在山头吃了几百年的素,做梦都想尝一口鲜肉,可真的摆在嘴边了,却只是一阵阵作呕。
赢巳拈起一只带肉鲜骨喂到它嘴边,温声道:“定该饿了!”
小黑挑起眼皮瞅了眼那骨头,想起先前自己不险些被人大切八块,顿时又抖了一抖,人果然是比妖还可怕的存在,厌恶的哼了一声,将头扭向一边。
赢巳见此,若有所思的转身去了伙房,过了半晌而回时手里竟是多了几个热腾腾的素饼,搁在小黑脸畔,淡声问道:“这个……你吃么?”
素饼漫出的粮香让小黑大眼亮了一亮,皱着鼻子嗅了又嗅,终是忍不得伸出前爪抱起一饼,呲着牙狼吞虎咽的啃了起来。这饼虽比不得婆婆做的松软,但也算是香甜,身处逆境还是不要挑食得好。
见它进食,赢巳又静默了一刻,目光渐沁出些幽远昏暗的纷杂之色,忽的凉凉幽幽的道:“吃饼的犬,很是少见。你果然是她养的那只小黑吧!”
这话一出,小黑梗了一梗,半口饼卡在喉管,上下不得。这也才想起先前赢巳在楚国是被那熊榄放蛇咬伤,它去送过药,那时赢巳当是见过它的吧。想到此,小黑后背的顺毛顿时倒竖乍开,这赢巳恨婆婆入骨,这下莫不是要拿它泄愤,将它砍了下锅吧?
见小黑抱着饼发怔还透出骇色,赢巳清清寒寒的笑了一笑,道:“不要怕!我说了我会好好照顾你,不会再让人杀你的!”
小黑呲着牙,不信任的瞥他一眼,它可不是那些无知好骗的蠢狗,抬爪将那些素饼刨到一边,再不敢吃,谁知道放没放毒?药死了的狗,口吐白沫,可是凄惨得很。
赢巳显明白了小黑的意思,又默了一瞬,抬手轻轻抚顺它倒逆的背毛,轻声道:“我先前在街头救下你,也只因为觉着你像她养的那只黑犬……先前我府中人被吓得昏死,醒来说是在街头见着一个白衣女鬼牵着一只黑犬,我便想是不是她?”
见小黑瞪着大眼惊诧将他瞅着,赢巳扶着树干缓缓立起身来,转身朝屋中挪步,语声微哑道:“留着你,她的鬼魂才更可能来找我索命,是吧?”
哦?原是作这般打算!
小黑顿时了然,可是却觉着那赢巳的背影看起来很是萧索,颇为成熟的叹了口气,舔了舔爪子上的饼渣,正想再拿一个来塞牙,却听砰的一声,抬眼见那赢巳又是一头栽倒在地,且栽得还有些异常,那身周竟还幽幽的飘出一股子黑气……
☆、第三十三章 驱邪
赢巳这样一倒,自然便是要去传医人,可与在楚国的境遇相同,仍是没有哪个医人愿来治一治这个不得秦王重视的儿子。
阿弃只好心急火燎的出去找个游医,巧得很的是,刚一出府门,便在街角撞见一个正在啃馍的干瘦老头儿,皱巴袍子打着层叠的补丁,胡子拉茬,模样邋遢,但一群老少却是哭呼着“老神仙”,捧着大把圜钱要请他前去治病。
阿弃大为震动,刨开人群,拎了那矮他两头的精瘦“老神仙”的后襟,拔步就走,急迫道:“跟我去治我家公子……”
“呀呀呀,这个该死的泼皮娃娃……快放开我老人家……”
“老神仙”扭着身子,抖着细腿儿,翻着大白眼尖声叫唤,像极了一只被掳受惊的野猫……
“再叫唤!便剁了你!”
阿弃嫌老头儿叫得躁人,索性将“老神仙”一扛,大步回了府去,直接扔到了赢巳卧房,指着榻上昏睡的赢巳,急喝道:“你治不好,休想走!”
“老神仙”须子一抖,很有骨气的昂着颈子,道:“我老神仙最受不得要挟……哼哼……”,拔了细腿儿作势要走,不待阿弃动手,一旁早已哭成泪人的窝饼倒是先拽了“老神仙”衣袖,见她屈膝一跪,便是磕头,哀求道:“求老神仙快救救公子吧……”
这样一跪,“老神仙”似很满意,便也顺势满是慈悲的叹了口气,细打量了赢巳两眼,然后再拿出那啃了一半的馍来,一边啃一边不紧不慢的道:“你家公子这病啊……嗯,起于相思,再染了邪气……”
阿弃闻言惊了惊,然后捏着拳头大呼“老神仙”高明,道:“可不是?我家公子先前因着那有婚约的阿玄成了大王姬妾,就气得病了,这身子就一直不好,还被那楚国公主的鬼魂缠住,那病就更重了,老神仙你快救救我家公子!”
“老神仙”自己取案头的陶碗盛了碗水咽了饼,瘪着嘴道:“可我老人家不会白白治的!”
“要多少?你讲!我总会想法凑给你!”
阿弃搓了搓手,这府中已没什么钱财,这话说得极没底气。
“老神仙”环视这赢巳屋中,陈设简朴,定也觉着没什么打得上眼的值钱之物,目光便是幽幽的瞥向了那绑在院中树下正盘成一团儿打磕睡的小黑,抬手一指,嘿嘿笑道:“不要钱,将这只黑狗给我老人家就好!”
这话讲得甚是响亮,小黑刹时惊醒挑开了眼皮,可瞅清那“老神仙”时,却是一怔,这老头儿看着有些面熟,这不是先前在楚国时也曾找来给赢巳看过病的那个游医老头儿么?咦,怎的又云游到秦国来了?
阿弃听说只是要狗,当然立时应允,“老神仙”颠颠的走到树下,抬指一敲小黑的头,咧嘴冷笑道:“我老人家最喜吃狗肉了,尤其是这种长得又黑又丑,还牙尖敢咬神仙的疯狗,更该炖了来吃!”
小黑后背麻了一麻,再瞥那“老神仙”将眉上下一抖,笑得奸险,透过那老朽的面皮,骤然认出这个“老神仙”并不是先前楚国所见的那个修了半仙的慈祥老头儿,而是那抢走了婆婆真身的绿壳小海龟,顿时愤怒的呲出犬牙便是要咬,被冲过来的阿弃扯了麻绳五花大绑,还对“老神仙”道:“要这就替你老人家将这畜生剥皮炖了么?”
“老神仙”瞥着呲着碎牙一脸凶意的小黑拈须一笑,幸灾乐祸的嘿然道:“那当然好啊!”
小黑挣扎了两下,视死如归的阖紧眼,用犬语悲凄的呜咽道:“婆婆,呜呜呜……小黑要死了,呜呜呜……婆婆你要替小黑报仇,将这小海龟的壳敲得稀烂,再加盐熬成一锅汤……呜呜呜……”
这咽一出,“老神仙”倒是抖了抖眉,见那阿弃已提刀而来,忙摆手道:“我老人家才想起这两日赶上吃素,想先养着活的,改日再宰!”
哦?
小黑一愣,半撑开眼皮眯缝了眼儿瞅那“老神仙”,他竟是在抬袖抹汗,莫非这绿壳小海龟是真的惧怕婆婆?嘿,可他不是自称乃是顶天立地的大神么?会怕婆婆这样一个山鬼?这样想着,又昂颈用犬语道:“你要是不将套着我的麻绳放开,我就一头撞死,再让婆婆替我报仇!”
“老神仙”又一抖眉,见那阿弃已经走远,四周无人,凑小黑跟前,恨恨道:“该死的小黑狗,别以为本大神真怕了那只山鬼?她眼下都是如同孤魂野鬼,自身难保!”
小黑眯缝了眼儿又呜了呜,作势要以头撞树,被“老神仙”扯住绳头,见他脸难叹气道:“小黑啊,几百岁了,怎的这般大气性呢?我老人家刚也是吓吓你嘛,我老人家不吃狗肉,尤其是你这种长得丑的……”
见小黑气呼呼的露出了雪白的犬牙,“老神仙”还颇为大气的一笑,俯身对小黑耳语了一番后,小黑惊了惊,眼中泛出一抹深藏的幽绿,然后将尾巴一卷,趴在树下,又是一副乖顺的模样了。
这一幕恰让阿弃望见,对“老神仙”更是赞叹,道:“老神仙你真是厉害,这么快就将这畜生驯服了!”
“老神仙”一副得道就要升天的得意尽头,斜睨着小黑,道:“那是当然,我老人家还治不了一只又黑又丑的小黑狗了?”
小黑默默含泪,呲了呲牙,这小海龟这般不要脸,要不是他说有法子帮婆婆找回真身,真是想将他加盐熬成一锅龟汤……
……
“老神仙”倒也并非浪得虚名,一剂漆黑的草药给赢巳灌下,苦臭的药气中,赢巳便是缓缓撑开了眼皮。
守在一旁的窝饼泪眼朦胧的扶起赢巳,忙不叠的问着公子要吃些什么喝些什么。赢巳的目光却是先望向那院中的小黑,再挪向那蹲在屋角啜羹的“老神仙”。
“老神仙”很是从容的吧唧下嘴,瞥那赢巳,印堂有些发黑,眼神有些发滞,咧嘴说了句废话:“公子醒了?”
赢巳眼珠动了动,在听窝饼说清是这“老神仙”救了他后,靠着榻壁艰难的坐了端正,道:“多谢老神仙救命!”,想了一想,再从腰间取下佩玉要做为“老神仙”的诊金。
“老神仙”这会儿摆出一副医者仁心的清高派头来,老气横秋的道:“我老人家先前与公子在楚国就见过,这是有缘啊,收什么钱呢?”
楚国?
赢巳怔了怔,细打量“老神仙”后,终是认出这张老脸来,眼光有些闪烁,撑起便要行礼,难得神色间流露出感动,道:“当日多谢老神仙相救,早想报答,却难觅老神仙仙踪。”
“老神仙”自是将他扶住,装模作样的道了几声公子客气。
窝在院中树下的小黑竖了竖耳,不满的哼了一声,当日救你赢巳命的明明就是婆婆和凤哥哥还有他小黑,你赢巳目为仇人不知感激,反倒对这没帮上忙的“老神仙”又拜又谢的,这是什么道理?
小黑的哼声落进“老神仙”耳中,翘着胡子白了小黑一眼,扶赢巳在榻上安坐,再打量了赢巳几眼,问道:“公子昏睡时可是又被那噩梦纠缠了?”
这话一问,赢巳面上谦礼的表情抖然僵凝,瘦凹的脸庞更加没了血色,干裂的嘴唇颤了颤,声音带着浓浓乏意的道:“并没有什么噩梦……”,说着,让窝饼安顿“老神仙”去客房歇着,便是乏然的躺下,背过了身去……
“老神仙”抖了抖眉,便又摸出个馍在榻旁啃了起来,吧唧着嘴朝屋外踮着小碎步,不紧不慢的道:“我老人家不但会治病,还有那招魂捉鬼的本事哦……唉呀呀呀,前尘不解,又怎么安生……”,这话说毕,用眼角敲瞥向那榻上的单薄身影,见他肩头微抖,转过身来,满是血丝的双眼纷杂中透出哀伤……
日落西山,“老神仙”吃饱喝足,打算闷觉,房门却是轻响了起来,听赢巳病弱的语声:“老神仙,歇着了么?”
“老神仙”抖着眉毛去开了房门,见赢巳独自而来,日落有风,他身上却只着了一件宽敞的黑袍,套在瘦削的身上更显单薄,大有一阵风来都要乘风而去的架势。
“老神仙”将他迎进来,客套的问了两句“公子身子好些了?”,见他若有所思的应了两声后,便又是沉默了……
这般欲言又止的模样,倒让“老神仙”耐不得烦了,拿出挂在腰间的葫芦,抿了两口酒,喷着满口的酒气儿道:“若没猜错,那让公子噩梦的是那死得很惨的楚国公主?”,见赢巳脸又白了一分,“老神仙”老脸镇重的点了点头,道:“公子想将那恶鬼打得魂飞魄散,我老人家可以办到!”
“不……”
赢巳抖然抬眼,脱口而出,见“老神仙”脸有诧色,忙艰难的正了正神色,道:“我,我并不这样想……”,骨头突兀的双手搁在膝上,拽住袍子,似有些紧张……
☆、第三十四章 招魂
“哦?”
“老神仙”抖了抖眉,不想将那恶鬼打得魂飞魄散这还的确让“老神仙”有些意外,道:“那公子是怎样想的?”
赢巳缓了缓神,抬眼望向窗外沉昏天色,目光也沁出几分浓沉哀色,哑声道:“我只是想求老神仙将那鬼魂招来,交给我便是……”,顿了顿,垂下眼眸:“因着……因着我与她的仇怨,想自己来了结!”
“老神仙”瞥他一眼,自不量力那话着实忍住没骂出口来,道:“可既是有仇,那恶鬼难免会要了公子的命哦?”
赢巳清寒的笑了一笑,很无所谓的淡淡道:“那样不也是个了结!”
“老神仙”把拉了下凌乱的胡须,这小身板里不要命的胆气,他老人家还是有些许欣赏的,咧嘴笑道:“求生难,求死总是要易些。嗯,好吧,公子只要答应我老人家一个要求,我老人家必定将那恶鬼擒来见你!”
听“老神仙”应诺,赢巳昏沉眸中都闪起了微光,转而一思,却又微微蹙眉,道:“先前听阿弃说起,你老人家想要那只小黑,可那只黑犬与我投缘,必是不能让出的。但我城外倒还有些薄田,可让给你老人家,可好?”
“老神仙”愣了一愣,在凡人看来,能养家糊口的田地不该比那只又黑又丑还吃得多的黑狗来得贵重?那只丑狗竟是还能有这等身价?
“我老人家要土地做什么?”
“老神仙”扁了扁嘴甚觉不满。可不满归不满,还是又摆出一副凛然正气的模样,将胸口捶得砰砰作响,道:“这样吧,我老人家若是帮你将那鬼魂招来,你就算是欠着我老人家一个人情?以后,我老人家寿终飞升了,将我老人家好生埋了,拿些好吃好喝的来拜也就是了!”
这合情合理,又很有出世之人风度的话一出口,赢巳更是敬了这“老神仙”两分,连忙起身行礼谢过,道:“老人家的恩情,赢巳若是不死,定不会忘!”……
……
二人又聊了些无关痛痒的天地道法,眼见残月已是半升,万籁静寂,“老神仙”见赢巳虽已满脸疲色,却仍是撑着话唠,这明摆着也就是今晚不招魂来,便是赖着不走的意味。
“老神仙”有些无奈的打了个呵欠,高深莫测的一笑,从袖中神秘兮兮的掏出一个拳头大小的稻草人,扎得很是松散粗糙,一“手”一“脚”还长短不一,赢巳看得都有些皱眉。
“老神仙”见出赢巳的嫌弃,将那歪歪扭扭的稻草人的手脚扯了扯,信心满满的道:“这就是个招魂的摆设,重要的是我老人家那了不得的招魂本事……”
赢巳微点点头,但不展的眉头仍表露出他对这稻草人的难以入目,又见“老神仙”燃起几根蓍草,咿咿呀呀的轻念了起来,装模作样了半晌,却是没半点动静……
“老神仙”老脸有些挂不住了,先前已悄将这宅中的驱鬼法器收去,那山鬼不该再进不来宅啊,只得再暗暗施法将暗音传出府外:“你这山鬼,让我丢了老脸,我就不帮你救那又黑又丑的小黑狗了!”
话说了三遍,仍是天地寥寥,一片黑寂,没有动静,“老神仙”扁了扁嘴真想呕出一口老血,无奈的将那稻草人扔在了案头,摊了摊手……
赢巳眸中先前还燃起的微光渐渐黯下,难掩那打从肺腑透出的失望,撑着案头立起身来,乏然道:“老人家早些歇着吧!”,缓缓朝屋口走去,步伐疲累沉重,背影更是落寞,可就在拉开屋门那一瞬,赢巳抖然驻了步……
只感一阵寒凉清风扑面而来,灌进了屋中,搅得轻薄帐帷抖出一片波澜,接着便见那摊在案头的稻草人立了起来,且有阴寒冷声:“你这不要脸的老头儿,这么丑的人偶,也想招魂捉鬼?”
这声一出,“老神仙”顿时扬眉吐气的得意起来,抬眼见赢巳立在原地,双手紧捏住袖口,面上虽没有半点表情,却止不住有些颤抖。
“老神仙”怕他吓出个好歹,忙上前将他扶住,一脸正义的道:“公子莫怕,有我老人家在此,她伤不了你!”,说着扬手作出一副要将鬼魂打得魂飞魄散的架势。
孟姜飘在半空轻嗤了一声,见“老神仙”扭过头来对她挤眼,且暗声道:“这赢巳虽说有邪在身,但有一半是起于心病,让他安下心,这病根便也了了,帮一帮忙!”
孟姜扯了扯嘴角,将这赢巳治好也并没什么打紧,稍作思量,语重心长的道:“赢巳,先前我便跟你说过,我惨死之仇,我就不跟你计较了,我夫君也不会跟你计较,他是一心想辅助你……”
赢巳的脸却越发惨白,满是血丝的双眸也如蒙上了一层薄霜,寒凉且看不真切,张了张口,语声黯哑且颤,道:“你不与我计较,我却要同你计较,当初你将我劫走,说过什么,做过什么?你可还记得?”
孟姜捂额,这赢巳还真是记仇得很,道:“若你是气当时我让你叫我婆婆,你觉着受了辱,可我不是也死得很惨了么?说来,还是我吃亏!”
“老神仙”扁着嘴啧啧摇头,幸灾乐祸的斜瞥孟姜插言道:“这就是口头占人便宜,这毛病真是讨嫌!活该要命呢!”
赢巳捏着衣袖的手指更用力了些,轻吸口气后,竟是寻着孟姜出声的方向走去,说出的话也忽的有了莫名的底气,道:“的确是我害你惨死,我等着你来取我性命,让我也做了鬼还你!”
孟姜白那赢巳一眼,扬起一片寒凉阴气,尽量拿出耐心,道:“唉,我若要杀你,还会等到如今?我从没想过要你的命啊!”
那阴风抚动了赢巳耳畔两缕散发,他眸光微动,又寻那寒凉逼进了两步,道:“我记得那‘婆婆’是半点亏也吃不得的性子,可我害你惨死,你为何却不要我的命?”
“这是因着,因着……”
孟姜捂额寻思,该编个什么理由才好,幸是“老神仙”瘪嘴挤眼的替她解围,道:“公子你是大贵之人,所以这小小的女鬼不敢要你命嘛!”
“对,对,对,就是这么个缘由!”
孟姜连连点头,道:“今日我是来说,我也死了许久了,也该走了,以后再不会来害你,你也不必再噩梦了!”,对她的恨消了,定也就不该会仇视凤艽了吧,这般说着,扬起阵凉风飘然而去。
屋中寒气已去,赢巳显也感觉得出,慌忙拿起那案上的稻草人,急问道:“老人家,她的鬼魂还会再来么?”
忙活了半宿,“老神仙”早已磕睡深重,打着呵欠朝榻上一躺,随口接话道:“不会了,不会了,没听那只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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