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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妃生存手册-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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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后是杀是剐我受着,但现在,谁也别想叫我挪开一步!你且退下!”朱赢厉声道。
  刘佰霖自成为王府内卫统领以来,还从未在哪个人身上受过这等闲气,先是宗盛院鸿述堂扇脸之辱,现在又是当街呵斥。一股怒火登时腾腾窜了起来,烧得他五内俱焚。
  他盯着台阶上那居高临下的女子,眸底渐渐充血。
  公然违抗王命,便是他此刻动武,也师出有名,还有比这更好的机会吗?至于拦在她身前的这些兵甲,不过是李延龄受了一顿家法才带进王府的,王爷不想闹得太难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未必没有收拾他们的意思。那么,现在岂不正是公报私仇的最佳时机?
  如是想着,他握着刀柄的手便紧了起来。
  身旁王府护卫察觉他的小动作,朝身后众护卫做了个手势,众护卫立刻做好动手准备。
  仙客来门口的气氛因为双方对峙的态度一下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旁边围观百姓有些看不懂了。
  “咦?那仙客来门前的兵甲是骁骑营的么?”
  “是啊,黑色的雁翎长刀,只有骁骑营的兵甲才有。”
  “那骁骑营的将军不是王世子吗?王府内卫要与王世子的人动手,什么情况?王爷要废了王世子?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你刚来的吧?刚才的热闹没看到?”
  “没有。”
  “我跟你说,这里头的事情复杂了……”热心旁观者拉拉杂杂地解释一堆。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那事情还未有个结果,王爷急着把王世子妃召回府做什么?”
  “王世子妃一走,谁还能拦得住龙台府的人?王爷什么意思,这还不明白?”
  “啧啧,有意思,真有意思……”
  原本准备动手的刘佰霖听到围观百姓的议论,心中不由迟疑起来。动手不难,他也有充足的动手理由,可由此引发的后果,却是他无法预料无力承担的。
  若是王爷不准备与旻朝彻底撕破脸,李延龄的王世子位暂时应该是废不掉,那么一旦矛盾激化到无可调和的地步,定然需要推出个替罪羊来给双方台阶下。如果这个矛盾因他而激化,那到时这个替罪羊的人选,不言而喻。
  他兀自在内心权衡厉害,一旁的虞霖洲却是急得满头大汗。看这一触即发的阵势,若是真的打起来,且不论最后如何收尾,罪魁祸首指定少不了他一个,只因得了衙役关于这边情况的汇报,他自忖亲自过来也不一定搞得定,所以才去王府搬了救兵。
  他自觉不能看着势态再这样恶化下去,正待出声打圆场,冷不防朱赢身边的凌霄冷笑一声,高声道:“刘统领,世子妃叫你退下你没听见?杵在那做什么?莫不是还记恨当日被世子妃扇了一巴掌,想借着今日之机,公报私仇?”
  凌霄话音刚落,围观群众们沸腾了。这也难怪,以刘佰霖的身份,平头百姓只有趴在脚下仰望的份,难得听到他居然也有吃瘪的时候,哪能忍住不激动?
  “哇!听见没听见没?刘统领居然被世子妃扇过一巴掌!”
  “难怪一上来就凶神恶煞的,原来是想着公报私仇呢?”
  “你们说,那娇小可人的世子妃是怎么扇到这人高马大的刘统领的?”
  “我比较感兴趣的是,娇小可人的世子妃为什么要扇人高马大的刘统领,嘿嘿……”
  “我觉得是这样……(此处省略108个主角为“色胆包天居心叵测刘统领”与“独守空房坚贞不屈世子妃”的小剧场)”
  众人听得眉飞色舞,“嘿嘿嘿”的笑声此起彼伏不绝如缕。
  朱赢:“……”看来新城百姓们生活定然十分富足,看看,这人闲得脑洞都快赶上太平洋了。
  刘佰霖:“……”若不是眼下情况不允许,他恨不得过去把那些满嘴喷粪的刁民统统绑了扔大牢里去。
  不过旁人这么一打岔倒是让他头脑稍微清醒了些,明白此时动手绝对是不明智的,毕竟王爷只说“马上去把她带回来”,而没说“不惜一切代价把她带回来”。
  念至此,他强自咽下一口恶气,将手从刀柄上拿开,看着朱赢朗声道:“王世子妃,仙客来尚未开业,让衙役进去搜上一搜又没什么损失,您若问心无愧,又何必因为这点小事抛头露面哗众取宠,置整个王府脸面于不顾?”
  “刘统领,打你一巴掌你又不少块肉,为什么记恨我到如今?”朱赢也朗声问。
  刘佰霖面色一黑,道:“请王世子妃不要顾左右而言他。”
  朱赢道:“我哪有顾左右而言他?龙台府要搜我仙客来,也等于要扇我一巴掌,我虽不会少块肉,可觉着伤了颜面,和刘统领你一样,会气愤难平的啊。难道旁人要扇我脸,还不许我伸手挡一挡么?再者说了,如果因为我这店尚未开业就让他们开了这个先例,他日我这店开业了,若遇到同样情况,你说我是让搜还是不让搜?若不让搜,他们会说上次你都让搜了,这次不让搜,肯定心里有鬼!若让搜了,结果什么也没搜出来,倒损及我店内物品吓到我店里客人,这笔账,找谁算?更有甚者,若是此番连我也妥协了,他日有那不法之徒嫉妒同行生意比自己好,嫉妒邻居家产比自己多,是不是随便到人家墙外去扔个所谓“罪证”,再到龙台府去攀诬几句,就可以三天两头的让龙台府的衙役去查店抄家?”
  围观百姓一听,是啊,若是连王世子妃都不能据理一争,到时候这种倒霉事落在自己头上,平头百姓人微言轻,又有仙客来的例子在前,还有什么反抗余地。
  那些店铺掌柜的体会更深,试想自己开门做生意,求的就是和气生财,若衙役们动辄进来翻箱倒柜一番,弄得鸡飞狗跳人心惶惶的,这生意还怎么做得下去?更有可能的情况是,不需要那些不法之徒去诬告,衙役们自己就会发现,随意在你墙外扔个东西就可以敲诈你,你还无处评理。
  一触及己身利益,百姓们终于第一次统一了看法,纷纷道:“没错,世子妃说的有理。”“那绣鞋扔在围墙外,怎能说明人在仙客来呢?又不是在仙客来的围墙里面找到的。”“就是,而且那门子也没说人就在仙客来,这所谓的人证物证,没一个站得住脚的。”……
  当然其中也有人持不同看法:“可是那女子的确是昨天给世子妃送过绢花后失踪的。”
  “诶,李三,你这话就不对了,哪天你捡了好东西到我当铺当了一大笔钱,回头带着你红翠楼的相好跑了,你老婆找不到你人,还要找我要人不成?毕竟你是来了我店里之后失踪的啊。”
  众大笑。
  虞霖洲拭了拭额上的汗,知道众怒难犯,正想说此案疑点重重,理应回去重新审过。不料尚未开口,旁边突然一声嚎哭。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周氏捧着那只血迹斑斑的绣鞋,一边哭一边喊:“琳琅,我可怜的女儿,你到底在哪儿啊?大人,我眼瞎啦,找不到她,您一定要帮帮我,帮我找到她啊!琳琅……”她原本瘦弱,也不知多久没进食了,面黄唇紫一脸病容,脚步虚浮站都站不住,全靠一旁女尼扶着,看着甚为可悯。
  众人顿时沉默下来。不管如何,这双目失明的老太太女儿失踪了那是事实,而且看那绣鞋上的血迹,若是人站着,血流到绣鞋上以致如此,那人八成是遇害了。
  虞霖洲一时又有些犹豫,眼下虽无确切证据,但种种迹象都指向仙客来,此时回去再审,能传唤的人就这么多,还能审出什么花来?
  而且事情现在闹得这么大,自己即便想草草结案也是不能够了。想退后,新城百姓眼巴巴看着他,想前进,王世子妃居高临下。虞霖洲真恨不得地上能突然裂个缝,好让自己不必这般进退两难。
  “虞大人。”令人尴尬的沉默中,朱赢忽然开口。
  虞霖洲急忙抬头,拱手道:“下官在。”
  “我知道审决讼案,稽察奸宄是你龙台府尹职责所在。我站在此处,是为了表明立场捍卫尊严,绝非有意干扰查案与你为难。今日你要进仙客来,只有三条路可走。”朱赢道。
  “请王世子妃赐教。”虞霖洲忙不迭道。
  朱赢伸出一根尖尖细细青葱手指,朗声道:“一,人证物证但凡有一,我就让路。但是人证证言不能似是而非,必须清楚明白地说明,他确定尸首就在仙客来,物证亦如是。二,谁主张进去搜,必须承诺我,届时若是搜不出什么,必须当众向我赔礼道歉,且赔偿我这些手下一千两银子以作压惊之用。三,踩着我的尸首进去,自然也就不会有人拦你了。除此之外,一切免谈!”
  虞霖洲倒吸一口冷气,道:“这……”
  朱赢看他神色为难,便道:“虞大人,我第一条要求,合情合理吧?”
  虞霖洲点头:“的确。”
  朱赢又道:“第二条让虞大人觉着为难?我还是那句话,若是轻易开了这个先例,我朱赢是无所谓,谅你们龙台府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三天两头地来搜王府。可是百姓们的权益谁来保障?若你今日搜得出你想要的,我自是无话可说认罪伏法,可若你搜不出你想要的,给我赔礼道歉并作出相应补偿,难道不是理所应当的么?虞大人如此犹豫,说到底也是觉着当前证据并不足以证明被害女子的尸体就在仙客来吧。至于第三条,让你们了解我朱赢的脾气。有道是士可杀不可辱,我朱赢虽是女子,却也知人争一口气佛受一炷香的道理。今日此事若不辨出个是非黑白水落石出,我便是死在这儿,谁也别想让我让开一步!”字字如铁,掷地有声,绝无转圜!
  围观百姓虽无人说话,却有不少人心中已经默默地给朱赢点了个赞。一个女子心思细腻如此,性格又果敢如此,不管如何,王世子妃这四个字,她担得起!
  虞霖洲擦干没一会儿的汗,此刻又布满了他的额头与鬓角。
  启贤院,罗氏捧着肚子,有些激动地在房内来回踱步。
  薛妈妈疾步进来,她眼睛一亮,问:“现在情况如何?”
  薛妈妈将朱赢的话和众人反应学了一遍。
  “那对方有什么反应?”罗氏问。
  薛妈妈道:“暂时看来好像黔驴技穷了一般,被朱赢逼得毫无还手之力。”
  罗氏皱着细致的眉头,骂道:“还以为遇着个帮手,想不到全是一帮没用的东西!打蛇不死随棍上的道理都不懂么?”
  薛妈妈怕她气坏了身子,忙抚着她的背扶她在一旁坐下,安慰道:“这也难怪,朱赢嫁来这几个月,除了逼急了扇过齐嬷和刘佰霖两巴掌外,不一直是温温吞吞逆来顺受的模样。谁知这次就像突然变了个人一般,带着三爷给她的二十兵甲全副武装地杀到仙客来外张牙舞爪,若不是她去得这样快,穆小峰等人身份又特殊,龙台府的衙役早就冲进去了。”
  “这正是她奸猾之处!初来乍到之时,谁也不待见她,遇着些无关痛痒的小委屈,忍便忍了,还能去三爷面前装可怜博同情,要不然,三爷能第二次回府就又是踹刘佰霖又是拼着受家法也要给她送二十护卫?如今她已经拢住了三爷,在崇善院站稳了脚跟,遇着这攸关生死之事,自然无所顾忌本性流露了。否则,一顶仗势逞凶滥杀人命的罪名扣下来,纵不用她以命抵命,这样的把柄叫王爷王妃握在手中,今生今世,她在这琅琊王府还有翻身之日么?这般口舌如簧哗众取宠的本事,平素倒真是小瞧她了。”罗氏眯了眯眼,问薛妈妈:“城门那边有什么消息么?”
  薛妈妈道:“探消息的人已经回来了,仙客来如今前后门被堵,先前出城的一共三辆板车,装的都是刨花,城门守兵仔仔细细边边角角地搜查过了,没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
  罗氏沉吟片刻,又问:“薛妈妈,你说,她真的杀了那女子并藏尸仙客来么?”
  薛妈妈思索着道:“以眼下情况来看,此事有极大可能为真。旁的不论,若是仙客来中没有问题,她朱赢为什么拼着违抗王命,也非得挡着仙客来的门不让步呢?”
  “你的意思是……她鼓动百姓甚至不惜以命相胁,就是吃准了王爷此时不会以强硬手段与她撕破脸,想逼着龙台府知难而退?”罗氏猜测。
  “还有一种可能是,她在拖延时间。别忘了,仙客来中可是有木匠有厨娘的,逼急了,把一个人剁成肉泥包成包子,届时便是让人进去搜,你要怎么证明那包子就是失踪女子呢?”薛妈妈面色阴沉道。
  罗氏听得有些反胃,转而又着急起来,道:“既如此,要不然我们……”
  “奶奶,我们的人可以在暗中观望,但绝对不能浮出台面。第一,这盘棋不是由我们开局的,下到这一步,前不见头后不见尾,我们看到的只是中间几步,无法预测整个局势,自然也无法把握棋子走向。第二,对方既然与朱赢开了这个局,眼下旗开得胜与满盘皆输只差一步,若是我们,便是断尾求生也得与她背水一战。推己及人,对方绝不可能如此轻易放弃,我们且等后续就是。”
  薛妈妈话音方落,外面有人喊她,她出去片刻,回转对罗氏道:“奶奶,有人出来作证了。”

  ☆、第40章 交锋三

  仙客来门外,所有人都看着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干瘦老头,原因无他,这老头说他可以作证,证明昨夜有两个人曾用箱子抬了一个死人到仙客来。
  “当时大约是子正时分,我打更到旁边的甜水巷,因为尿急就想找个墙角解决。就在这时,我看到两个人从王府街那头抬了个大箱子,鬼鬼祟祟地往仙客来过来了。当时我就觉着奇怪,这仙客来自易主后,白天木匠在里头干活,一到晚上就闭门落锁,这两人大半夜的过来干嘛?于是我就躲在墙角多看了几眼。抬箱子的两个人到了仙客来门口时,一人开门的时候大约手没抬稳,箱子翻了,滚出来好多半尺来长的东西,还有半个人的身子。那头重重地砸在地上,人却动也没动,显见是个死人。这下把我吓得差点尿了裤子,也顾不得其他,趁两人没发现,赶紧跑了。今天睡觉起来,听人说仙客来出事了,我就过来看个热闹,原本没想多话,可是看到这位大姐……”老头说着说着还抹起泪来,哑着嗓音道:“我儿子也是三十来岁就没了,这世上的苦,再没有什么胜得过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众人闻言,唏嘘之余,竟也隐隐地为朱赢捏了一把汗。
  这下人证有了,是不是就该让衙役进去搜了?听这老头说得言之凿凿的,难道仙客来里真的藏着一具尸体?如果真让衙役们搜了出来,众目睽睽的,这王世子妃,该如何收场?
  虞霖洲听到那更夫说箱子里滚出许多半尺来长的东西时,心里就已经有了底。因为方才在公堂之上,为了证明那只大箱子的可疑,门子曾特意强调那些木头娃娃也就半尺来长,那样一只大箱子,不得装个几百个?而这老头说半尺来长的东西,也十分符合当时已是深夜虽有月光却不足以看清细节的现实,若他说掉出许多木头娃娃,他倒反而要生疑了。
  这样一想,这更夫所言之真实性便大大提高,虞霖洲心里有了底气,连腰杆也挺直了些,抬头看向朱赢,道:“王世子妃,您看这……”
  朱赢不语,只一挥手。
  两名兵甲立马上前押住那更夫。
  更夫大惊失色,冲虞霖洲叫道:“大人救我!”
  虞霖洲瞠目,正要问朱赢意欲何为?朱赢一抬手制止了他,道:“虞大人不必动怒,光天化日众目睽睽,难道我还能杀人灭口不成?不过作为此案唯一人证,他若真能助虞大人侦破此案,我赏他一百两银子,嘉奖他见义勇为不畏强权之气概。若不能,胡编乱造构陷王世子妃的罪名,他也逃不了。”言讫,朱赢干脆利落地向旁边轻移两步,让出仙客来的大门,手一伸,道:“吴都头,请!”
  吴都头见状,唯恐朱赢反悔一般,冲一旁衙役做个手势,便箭一般地冲进楼去,将院子里干活的木匠和厨房里洗菜做饭的丫鬟婆子都赶至一处,令一名衙役看着,其余人便翻箱倒柜掘地三尺地搜查起来。
  仙客来门外,连旁观群众在内足有两三百人,都目光灼灼地盯着仙客来的大门,仿佛瞬间都有了透视能力,能透过墙壁看到衙役们在里面的搜查情况一般。众人胃口被吊了这么久,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知道结果了。
  唯一不关心这点的大约只有朱赢与她的丫鬟侍卫。
  朱赢慢悠悠地步下台阶,来到周氏身边。老太太虽然看不见,但听说衙役们已经进去搜了,便不再哭嚎,但脸上悲苦之情始终萦绕不绝。
  她枯瘦如柴的手紧紧攥着那只绣鞋,攥得绣鞋都变了形,仿佛手心攥着的不是一只鞋,而是她余生唯一寄托。
  朱赢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伸手轻轻搭上周氏的手腕。
  周氏全副心神都在等着衙役们给她一个答案,根本没听到朱赢走过来的声音,手腕猛然被人握住,不由吓得一颤。
  虞霖洲察觉,过来欲请朱赢与周氏保持距离,朱赢无奈道:“虞大人,本世子妃在你眼中就是个穷凶极恶之徒,是么?”
  虞霖洲一怔,慌忙否认:“下官绝无此意。”
  “那你总是这般防备着我做什么?干等无聊,我不过想与这位大娘聊两句罢了。”朱赢道。
  虞霖洲闻言,只得退开一旁,道:“您请便。”
  朱赢转过头,看着惶惶如惊弓之鸟的周氏,轻声问:“大娘,近年来您家里失踪的,不止你女儿一个吧?”
  周氏脸色一变,干裂起皮的嘴唇蠕动着,没有说话。
  “若是您知道琳琅是来琅琊王府送花,您会让她来吗?”朱赢仿佛也不需要她回答,兀自问道。
  周氏干枯的眼中泪花又起,颤抖着想把手腕从朱赢手心里抽出来。
  朱赢用了点力气攥紧不放,继续道:“如果您知道,您一定不会让她来,对吗?所以说,一开始你并不知道琳琅来琅琊王府送花之事,那么此事,是谁告诉你的?”
  周氏剧烈地颤抖起来,一边摇头一边泪如雨落,半张着嘴,嘶哑的嗓子却发不出丝毫声音,空洞得让人倍感绝望。
  “阿弥陀佛,女施主,这位老施主已是身心受创不堪重负,请你高抬贵手,莫再相逼。”旁边扶着周氏的女尼半侧着身子朝朱赢行了个佛礼。
  朱赢放了手,将目光投在女尼身上,良久,微微一笑,道:“失礼了,不知师太如何称呼,在哪座宝刹修行?”
  女尼道:“贫尼法号慧空,师从古月庵一清师太。”
  “听师太口音似乎不是新城本地人,不知师□□籍何处?”
  女尼面色微僵了僵,道:“贫尼自幼被一清师太收养,祖籍何处,贫尼亦不自知。”
  朱赢了然地哦了一声,将目光从女尼脸上移开。
  女尼微微松了口气。
  朱赢忽然又道:“慧空师太,你瞧我这日子过得忙忙碌碌营营逐逐,真让人心烦意乱得很,能否请师太给我念上一段《静心咒》,让我也好冷静冷静。”
  女尼:“……”
  朱赢看着她道:“出家人慈悲为怀,师太不会连我这点小小请求都要拒绝吧?啊,如果师太不会念《清心咒》,念别的也成。”
  女尼神色一凛,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道:“施主说笑了,我佛慈悲,普度众生。只不过,贫尼出山门时,师父一再叮嘱一定要照看好老施主,贫尼一心难以两用,还请施主见谅则个。不若等老施主这边有了结果,贫尼再为施主念……”
  女尼话未说完,远远一男子扯着粗嘎的嗓音大喊:“奶奶!奶奶!您在哪里?”
  围成一圈的吃瓜群众循声转头一看,立马自动分开一条通道。
  何大山看到了人群深处的朱赢和凌霄等人,登时大喜,带着大蓟和两名尼姑一边朝这边发足狂奔一边大喊:“奶奶,古月庵的尼姑请来啦!奴才动作快不快?能不能得个五角星啊?”
  众人:“……”五角星什么鬼?这奴才又是什么鬼?
  朱赢侧过身子,以手抚额:好想装作不认识这厮……
  扶着周氏的女尼一见那两个尼姑,面色大变,放开周氏转身便走,不料去路早已被穆小峰手下封住。
  “师太,这么急去哪儿啊?”凌霄一边大声问着一边“不小心”地将女尼的帽子扫落在地,一头长发披散下来,凌霄惊讶大叫:“哎呀师太,您从小出家怎么到如今还没剃度啊?”
  虞霖洲本来一直傻站在朱赢旁边看得一愣一愣的,此刻也不知哪来的灵感,手一挥让身后衙役将那女子押住。
  女子大叫:“为何抓我?扮个尼姑也有罪?”
  虞霖洲一脸高深道:“有罪没罪,上了龙台府大堂自有分晓。”周氏曾说栖身古月庵,她一个眼瞎的老太太,若无旁人协助,连庵堂都走不出,更遑论来龙台府告状。这女子若是个真尼姑也就罢了,居然是假扮的,其中定然有猫腻。
  朱赢转头看了虞霖洲一眼。虞霖洲身为龙台府尹,出场至今好不容易抖个官威装一次逼还被朱赢当场抓包,忍不住老脸一红。
  又等了大约两炷香的时间,吴都头带着衙役满头大汗地跑出来。
  本来已经有些不耐烦的众人立马停止议论,目不转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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