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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妃生存手册-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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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延龄,你、你果然杀了王爷!”盛默全扑至床边,确认李承锴已经死了,回身怒斥李延龄。
  “我没杀他。”李延龄道。
  “你还不承认!是你将他软禁于此,是你派人看守他,不是你下令杀他,还能有谁?没人性的东西,今日我便要为王爷报仇!”盛默全忽然拔出刀来,趁李延龄不备,一刀向他砍来。
  众人还沉浸在目睹李承锴尸体的震惊中,盛默全忽然发难,他既然能做到一军之长,身手自然不差,一时间沈行初等人竟然都没反应过来。
  眼看李延龄就要伤在他刀下,朱赢失声惊叫:“夫君!”
  李延龄却又是故技重施,关键时刻一出招便是反败为胜。他脚步略转身子一侧避开了盛默全的攻势,腿一抬正踢在盛默全手腕上,盛默全手一松,刀便被李延龄夺了过去。
  李延龄拿了刀便是反手一掷,没有丝毫迟疑。
  嗤的一声,长刀穿胸而过,盛默全僵立当场,不可置信地缓缓低头。
  一室近乎凝滞的气氛中,只听李延龄的声音既冷且怒地响起:“我说了,我没杀我的父亲,你听不懂么?”
  盛默全喷出一口血,仰面倒了下去。
  房内房外众人一时都沉默下来。
  静默中,沈行初最先走到李延龄面前,单膝下跪,拱手为礼,道:“王爷已故,请世子继位,主持大局。”
  琅琊军的主将呆了一呆,李承锴已死,虽还有个李延寿,然而盛默全也死了,事到如今,他们这些人除了造反和支持李延龄继位之外,似乎已经无路可走。
  于是他也附议,行礼道:“请世子继位,主持大局。”
  有这两人带了头,屋里屋外的人纷纷矮了下去,齐声道:“请世子继位,主持大局!”
  李延龄回过头,看向朱赢,眸光复杂。
  他虽不知朱赢到底是如何做到的,但他知道,李承锴之死绝对与朱赢有关。
  朱赢迎着他的目光,不避不闪,只缓缓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小腹。
  李延龄目光随着她的手势落在她小腹上,最终收了回去,沉默有顷,道:“先为我父发丧。”
  一个时辰后,琅琊王府搭起灵堂满府缟素。
  直到此时才有人想起:大爷李延寿呢?
  李延龄派了人去寻找李延寿,与此同时,尚嬷房里也有人在翻箱倒柜。人死了,总要给大家一个交代,到底是怎么死的?
  尚嬷床下的地道入口自然而然地被发现,继而是地道里李延寿的尸体。
  李延龄等人再次赶到崇善院时,仵作都已经验过李延寿的尸身了,死因很明确,被毒蛇咬到手腕,中蛇毒而死。
  此外,仵作表示李延寿手里握着的那柄匕首看其形状极似杀害王爷李承锴的凶器。
  李承锴死在房间里,李延寿手握凶器死在地道内,真相已经不言而喻:李延寿通过地道钻过来杀了李承锴之后,回去时在地道里被毒蛇咬伤致死。
  至于这个地道是谁挖的,地道里的毒蛇又是哪来的?事到如今,追究这些还有什么意义?王府父子四人,如今死得只剩一个李延龄了。
  一个月后,李延龄料理完李承锴与李延寿的丧事,于六月二十,正式登基为王。

  ☆、第109章 嫌隙

  琅琊王府这场夺位之争尘埃落定后,升任王妃的朱赢开始着手整理内院。
  盛家是彻底败了;盛默全被杀之后,盛道文带领一支心腹亲兵逃离新城;目前不知去向;留下一众盛府女眷惶惶不可终日。
  朱赢不是观世音;自然也没有菩萨心肠;这家,是一定要抄的,男丁自然也是要流放的,罪名是盛默全刺杀世子意图谋反。
  但对于盛府的女人,她倒是不准备严惩,不过没收了家财;令她们迁出盛府大宅而已。
  盛歆培也被朱赢迁出了王府。她知道自己在新城人缘不好;如今娘家倒了,自己如果再离开王府;还不知会被如何欺凌;便死活不肯走。
  朱赢闻听之后,只笑盈盈地对她说了一句话:“人食五谷杂粮;总是难免会生病的。这满府里谁吃什么用什么如今都是我做主;大嫂若信得过我,便只管住下。”
  打发了盛歆培之后,关于文静姝,朱赢倒是没有自作主张,而是去敦睦院问太妃如何打算。
  位份升了一辈却显得比以前还年轻几分的穆太妃道:“毕竟是我的外甥女,年纪轻轻的守了寡也是可怜,就留在王府,由我亲自照看吧。”
  朱赢心知文静姝生的是儿子,除非下狠手将母子二人都除了,否则放出府去若是落在有心人手里,恐怕又得闹出一番风波来。相对之下,留在府里反而好拿捏掌控。
  文静姝刺了穆太妃一刀,如今又由穆太妃亲自照看她,就算穆太妃嘴上不说什么,只怕她也得惶惶不可终日了。
  婆媳二人闲聊了一会儿,穆太妃见朱赢虽是面上言笑晏晏,但眉宇间总萦绕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轻愁,便淡淡问道:“听说,延龄有好些日子不曾回后院了?”
  李延龄自继位后,缅州军政民诸事山一般向他压过来。他对军事或许还有几分了解,对政事民事却是从无涉足,少不得从头学起勉力为之。
  如此一来,前院述政堂整日兵来将往,文臣们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都让他用来理政。为了节省时间,李延龄食宿都在前院解决,可每日还是忙得焚膏继晷焦头烂额。
  朱赢与他,的确有好些日子不曾碰面了。
  朱赢心里明白,忙只是两人不见面的一个原因,更重要的原因是,李承锴之死,让她与李延龄之间,终究是生了嫌隙。
  “夫君继位时日尚短,正是了解民情熟悉政务之时,格外忙碌些也是应当的,我能体谅他。”朱赢道。
  穆太妃闻言,也没做声,婆媳二人又聊了几句,朱赢便告辞回崇善院。
  刚刚走出敦睦园,朱赢只觉眼前一阵黑,四肢瞬间无力,便蹲了下来。
  “王妃,您怎么了?”鸢尾一边扶住她一边着急地吩咐身旁丫鬟:“快去请大夫。”
  朱赢睁眼若瞎地蹲了一会儿,眼前才又渐渐清晰起来。
  “鸢尾,你看看我的脸怎么了?”朱赢站起身,只觉得脸上似抹了薄荷粉般一阵阵地凉。
  “您的脸一点血色也无,白得吓人了。王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莫不是生病了?”鸢尾担忧地问。
  朱赢摇摇头,道:“没什么大事。”她这副身子娇弱,这么些年来也没机会好好将养,怀孕之前便有贫血之症,孕后大约症状又加重了。
  鸢尾扶着她回和光居躺下了,不一会儿大夫来请脉,果然诊断为气血两虚之症,开了点健脾益气,滋养气血的补药。
  丫鬟们去煎药之时,朱赢独自躺在床上,看着帐顶的石榴蝙蝠图案,心中一阵不忿。
  她殚精竭虑机关算尽,难道从来都只为了她自己么?李承锴若是活着,杀他李延龄或许眼睛都不带眨的,凭什么他死了反倒要她承担这后果,又不是她杀的。
  索性就从此刻淡了夫妻情分也好,反正孩子也有了,从今后他做他的王爷,她做她的生意,还省得操心呢。再不济来个死遁,带着鸢尾她们随便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安居乐业悠闲度日,不知有多快活。凭什么要在这里看男人脸色过活?又不靠他养。
  朱赢越想越觉得可行,翻个身细细筹谋去了。
  晌午时分,李延龄刚上完一堂严肃生动的政治课,有仆役来报:“王爷,太妃请您去萱宁居一同用午膳。”
  李延龄揉着额角,瞄一眼案上厚厚的奏章,道:“去跟太妃说,我现下没空,过几日吧。”
  仆役道:“太妃说了,王爷若是没空过去,她过来也行。”
  李延龄:“……”
  来到敦睦院萱宁居,穆太妃早已准备好了饭菜,见他来了,便直接开席。
  “你别不耐烦,我知道你忙。但再忙也得用膳,整日熬干了精力,又不好好进补,倘或身体亏了,这缅州指望谁去?”穆太妃见他蹙眉不语,一边指挥侍女给他盛汤一边道。
  李延龄倒不是反感穆太妃叫他过来吃饭,只是觉得今天这伺候吃饭的人似乎多了些。
  布菜两个,盛汤一个,旁边随时准备上菜的一个,托着茶水的一个,伺候帕子的一个,还有两个侍立一旁不知干嘛的。
  关键是这些还都是身姿窈窕面容姣好的女子。
  李延龄抬头是娇颜如花,低头是皓腕如雪,便着意不看,却也有盈盈暗香扑鼻而来。那布菜的侍女更是借地利之便,恍若无意地将那高耸的胸部蹭过他肩上两回。
  李延龄本就因朱赢怀孕之后,事情又一件接着一件,有三四个月未得纾解了,被这么一撩拨难免心烦意乱,便放下碗筷。
  穆太妃见他浓眉紧皱一脸不悦,悠悠道:“怎么了?我身为太妃,多几个人服侍用膳都招你不快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李延龄道。
  “你不是这个意思是什么意思?皱着眉给谁看呢?这几个丫头姿色都不错,你若有看中的,直接带走便是,本来我今天叫你过来用膳,就是想叫你挑个可意的人去照顾你的起居。”穆太妃慢慢抿了一口汤,放下碗道。
  李延龄略惊诧,他一直以为他娘已经和朱赢和好了,现在这唱的又是哪一出?
  “怎么?怕朱赢不高兴?她有孕在身,至少一年不能伺候你,这时候给你纳个小的服侍你本是她的本分,我看她不开窍,才代她行事。她若有脸不高兴,自有我修理她,你不必担心。”穆太妃用帕子掖着唇角道。
  李延龄闻言,眉头皱得更紧了,顾左右道:“都退下!”
  侍女们行了礼,鱼贯出去。
  “娘,你又想做什么?”李延龄盯着穆太妃问。
  穆太妃道:“我话说得还不够清楚么?给你纳个妾伺候你。如今你是缅州之主,琅琊王府的王爷了,不是当初那个不得宠的三爷,就这么守着一个女人苦哈哈地过日子,也不怕人笑你!”
  “笑我什么?我乐意守着朱赢一个。”李延龄不悦道。
  “哦?乐意么?你敢指天戳地地说一句,方才面对那些莺莺燕燕,你心中就毫无波澜?如有半句谎言,就让朱赢难产而死,怎样?”穆太妃斜睨着他道。
  李延龄倏然站起,脸都气白了,却说不出话来。
  他又不是石人,怎可能毫无反应,但那是生理上的自然反应,又不是他心里作祟。
  穆太妃冷笑,道:“你们男人那点心思,她们这些未见过世面的小女儿不知道,难道我还不明白么?如今你是缅州之王,在缅州这片土地上,你爱杀谁就杀谁,爱宠谁就宠谁,怕个什么?便是你拢了一屋子的莺莺燕燕,朱赢她能翻出天去?就如我当年,再如何努力都得不到你爹一丝真心,不也一样过么?连我都看出你已对朱赢淡了心思,你自己却还在自欺欺人,可笑不可笑!”
  “我没有对朱赢淡了心思,我只是……”
  “只是什么?”
  李延龄重新坐了下来,面露疲惫。
  “只是因为你爹和李延寿李延年的死,觉着无法面对她?”穆太妃问。
  李延龄不语,算是默认。
  “我是没这个能力,我若是有这个能力,哪还轮得到朱赢动手?”穆太妃冷冷道。
  李延龄抬头看她。
  穆太妃眼角一挑,眸光冷遂:“对你来说,他们是你有血缘关系的父亲兄弟,对我来说他们算什么?你才是我的骨肉。相较之下朱赢还比我善良些,至少她没有亲自动手,只不过利用了人性之恶罢了。若换做我,你都休想给他们收尸!”
  李延龄目瞪口呆。
  “怎么了?觉得你娘我恶毒么?没错,我是恶毒,但这也是被他们逼出来的,因为我心里清楚,反之亦然。朱赢想来也清楚这一点,唯独你不清楚罢了。说实话,有她这样一个头脑清楚心狠手辣的媳妇,我死也能瞑目了。至于你,愿意糊涂就继续糊涂去,等朱赢生下我孙儿,谁还稀罕你?”穆太妃一脸嫌弃道。
  李延龄无言以对,灰溜溜地出了敦睦院。
  他本想回前院继续处理政事,想起穆太妃的话,脚步一转往崇善院去了。
  朱赢已不在和光居。
  康王李瑢恂应她之邀兴师动众地想要立一番功劳,谁知缅州王权不声不响地就完成了更替,大旻连个插手的机会都没有,他在皇帝面前被晋王好一顿奚落,心中自然不忿,写信来质问朱赢。
  朱赢心中早有打算,但如何能让李瑢恂再次相信她,却需好生筹谋一番。
  她倚在书房窗口思虑,一抬眸却见院中草盛花繁景色宜人。
  这座浸透了鲜血的王府,花草是否也比别处长得更茂盛些?
  朱赢心中一阵厌烦。
  身后传来极轻的脚步声,朱赢想起自己的打算,便头也不回地问:“鸢尾,你说我们去崑州生活如何?”

  ☆、第110章 和好,开战

  不闻回声;朱赢转过身;却见李延龄眉头微蹙地站在她身后看着她。
  她愣了一下,很快回神,唇角一弯笑得自然而然,道:“夫君;用午膳了吗?”
  李延龄看着她的眼睛;他记得她以往高兴时;即便不笑那双眼睛都是流光溢彩的;而如今,虽然她笑着;那眼里的光彩却是沉凝无波。
  她在假笑。
  李延龄心里闷闷的,极不好受。
  “你方才说,要去崑州生活;什么意思?”他不答反问。
  朱赢道:“没什么意思?不过想着,若是夫君与猋族开战,不如顺道把崑州占了;与大旻划江而治。到时若夫君愿意;把王府迁至崑州也行;若夫君不愿意;我就在崑州建一座别苑,没事的时候带鸢尾她们过去住两天,就当散心……”
  朱赢话还没说完,已被李延龄一把扯了过去。
  “你想离开我!”他盯着她的眸子,咬牙切齿道。
  “夫君觉得怎样算离开?天各一方,还是同床异梦?”朱赢不避不闪。
  李延龄被她问得一怔。
  朱赢趁机挣脱他的钳制,揉着手腕道:“我知道你心里对我生了疙瘩,没关系。这世上有些事本来就是这样,不得不做,却怎么做都是错。我也不想为自己辩解什么。如今你是缅州之王了,今时不同往日,身边有的是为你出谋划策之人,我也该退回后院了。你放心,但凡你不是想休妻另娶,我都能做到与你相敬如宾。”
  李延龄握了握拳,侧过脸道:“我只是需要一段时间来平复心情,为什么你们一个两个都要来逼我?”
  “我不逼你,真的,随便你用多长时间,我都可以等得。”朱赢回过身,整理书桌上的账目资料。
  “我觉得你已不再在乎我。”身后男人忽然语音低沉地来了一句。
  朱赢手略顿了顿,动作不停,只道:“放一条鱼入水,只需瞬间,然而要钓一条鱼上来,往往却需耗费数个时辰。钓鱼是如此,人心之得失,也是如此。夫君当看开才是。”
  “我看不开。”李延龄忽上前几步,从背后拥住她道,“你相信么?我从不曾怪你,我只恨自己没用,让你为我脏了手。我担心,这一辈会不会就这样顾此失彼地没用下去,一直让你替我收拾烂摊子。”
  朱赢:“……”他这样说,她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她气李延龄冷落她,可反过来想,她设计杀他父亲害他兄弟,若他无动于衷甚至夸她一句“杀得好”,难道她就开心了?难道那样的铁石心肠不会让她心中一寒?
  正如她所说的,有些事情,根本就是无解的。世道是复杂的,人心也是复杂的,她与他又格外不幸,处在这复杂中心罢了。
  但他是单纯的,也正因为他的这份单纯,让他适应不了这样的复杂,以至于渐渐地也适应不了愈发复杂的她了。
  她低低叹气一声,放下手中的纸张,小手柔柔地覆上他的手背,低声道:“不会的,能让你没用的都死了,剩下的,都是不会拖你后腿的。你只管向前好了。”
  李延龄手掌一翻,将她的手握在手心,问:“你会在原地等我?”
  “不。”朱赢侧过脸,额角蹭过他的下颌,“我会与你同行。”
  李延龄心中大安,拥紧她将脸埋进她的颈窝,深深地吸了口气。温淡幽香盈满肺腑的瞬间,李延龄可耻地发现自己竟然动了欲念,与在萱宁居时那种心烦意乱不同,这种欲念深切而急迫,而且目标明确。
  朱赢也算老司机了,感觉到脖颈旁边男人的脸皮发烫就明白发生了什么。想着也已经过了头三个月的危险期,这么一直让男人憋着也不人道,于是便没有拒绝男人揉抚她胳膊的暗示性动作。
  李延龄见她不推拒,知道有戏,弯腰一把将朱赢打横抱起,就往隔间软榻上去了。
  半个时辰后,李延龄将浑身无力的朱赢抱回和光居,自己翘着尾巴精神奕奕地回前院去了。
  这次以后,夫妻两人算是冰释前嫌,李延龄又开始回崇善院睡觉了,不管多晚都回来。有时候回来太晚,怕把朱赢吵醒,他不敢伸手抱她,便在她身后摊着胳膊等,偶尔朱赢一个翻身,便自己滚到他怀里了。而他不管是醒着还是睡着,都会下意识地抱住她。
  对于这种睡前自己抱着被子,醒来却被男人抱着的生活,朱赢偶尔会从心里泛起一丝甜蜜的感觉来。
  这日难得他回来得早,沐浴过后裸着精壮的上半身上床。
  朱赢凑过来,李延龄从善如流地搂过她就吻了上去。
  朱赢捶他,道:“不能太频繁。”
  李延龄无辜状:“不是你自己主动凑上来的?”
  朱赢道:“我只想看看你身上的伤疤。”
  李延龄无奈,只得躺下任她看。
  朱赢将他翻来覆去地数。
  李延龄笑道:“做什么?一条疤给我生一个娃?”
  “去你的,当我是母猪?”朱赢咬了咬唇,道:“一共十一条,定要砍他一条胳膊方能解恨!”
  李延龄把她搂进怀里,道:“放心,上次交手我已经清楚他的路数了,下次再碰上,他没那么容易伤我。”
  朱赢忽想起一事,道:“上次在隆安扎纳与你交手,说不定就是受他指使探你路数。这个卑鄙的男人,一早就想对付你了。”
  “那是不是也意味着,他一早就看上你了?”李延龄忽而敏锐起来。
  朱赢:“……”
  “与他往来确实是我疏于防范,小瞧他了。吃一堑长一智,这辈子我再也不会犯这样的错。”朱赢这错认得干脆利落。
  李延龄亲了亲她的额头,将她又搂得紧了些,半晌,有些压抑道:“还是少生几个吧!”
  朱赢:“?”
  “以前聚少离多也就罢了,如今朝夕相对,却能看不能动,为夫好憋屈。”李延龄郁闷得把整个头都拱到她怀里。
  朱赢看着他孩子气的举动,又好气又好笑,刚想说话,冷不防屋外有人叫他。
  若不是有要紧事,下人们是绝不会在这个时辰叫他的。是以李延龄也没耽搁,吩咐朱赢早点睡,自己披衣起来,出去了。
  这一去便是一夜未归,第二天早上朱赢才得到消息,苏赫巴兽这个变态男人从新月平原偷袭了缅州边城小河台并顺利占领了该城。
  如此挑衅,李延龄必然会反击。
  朱赢急忙修书一封,让温宇快马加鞭送去给李瑢恂。
  十天后,李瑢恂收到了朱赢的来信。
  是时,他正与心腹幕僚在府中商议如何才能扳回收复缅州不成这一局,消除父皇对他的不良印象。见是朱赢的信,拆封时他还带着几分愤怒,然而拆开之后却是越看眼睛越亮。
  一旁幕僚见他神色有异,忍不住问:“王爷,朱赢公主信中对缅州一事怎么说?”
  李瑢恂合上信纸,脸上表情甚是奇特,似欢喜,又似疑虑。
  他道:“她说缅州王权更替过程峰回路转是她始料未及的,不过本王一番心力也不算白费,猋族,进攻缅州了。”
  “那公主的意思是……”
  “让本王设法说服父皇发兵帮助缅州一同打退猋族,顺便收回去年被猋族所占的新月平原。另外,她让我设法让晋王去做此战的督军,她说,她能让晋王有去无回。”李瑢恂一脸跃跃欲试的表情。
  若是朱赢真能借此战替他除了晋王,岂非一了百了?
  幕僚闻言,道:“若真能如公主所言,固然是好。说服皇上发兵助战并非难事,毕竟缅州在名义上来说也算我大旻国土,何况还有个一雪前耻的由头在里面。难的是,怎样才能让晋王毛遂自荐来当这个督军?”
  李瑢恂思虑片刻,微微笑了起来,道:“若是晋王知道此战必赢,而本王又机关算尽地想当这个督军呢?”
  幕僚捋着长须道:“王爷便这般信任朱赢公主?”
  李瑢恂冷笑道:“本王是何等人?岂容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戏弄!”
  幕僚道:“臣下的意思是,王爷能确定朱赢不会投向晋王?”
  李瑢恂眉头一皱,少倾,还是摇头,道:“她与福阳势同水火,应当是没这个可能。当然了,本王也不会让她有这个机会!”
  八月一日,缅州正式对猋族宣战。
  八月二日,清晨,和光居。
  朱赢亲自将一件编织得细密轻软的金丝软甲给李延龄穿在里头,一边给他整理衣襟一边眉眼不抬道:“我没有别的要求,只求你活着回来。”
  李延龄看着身上的金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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