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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倾大宋-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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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婆子那张满了褶皱的脸,笑的像朵菊花,道:“多谢大人,老婆子岂敢烦劳大人。”

县尉很满意马婆子的知趣,笑道:“马娘子放心,你家二哥的事,我放在心上,不出几日便给他个行房班头。”

“老婆子多谢大人。”

不说县尉和马婆子那点破事,却说王秀灵机一动下,经王卿苧的巧手,终于实现颗粒化黑糖直接进行脱色,效果极好且白糖产出的度极快,几乎是一盆进行调制的黄泥水下去,就能出十几升升白糖,让王秀笑的合不容嘴。

有得必有失,奇货可居是不假,想要有何好价钱必须要囤积到一定程度,才能造成冲击眼球的效果。黑糖需要钱,家人吃饭也要钱,林林总总让王家生机越的困难,要不是看到一袋袋白糖堆积在地窖里,王秀很可能要垮了。

“大姐、大哥你们屋里干什么呢?,赶紧出来吃饭。今个,娘给了做了爆炒块肉。”谢氏抹去平时的忧虑,换上一张笑颜。

王秀正在看书,一听葱爆肉块,顿时眼前一亮,立即想到了葱爆羊肉,丢下书‘唰’地就飞奔出了屋子,惹得正调制黄泥水的王卿苧一阵白眼,狠狠地骂道:“贪嘴的小子。”

话声刚落,王秀挠着头一脸不好意思回来,弱弱地道:“大姐,娘叫咱们吃饭了。”

“知道了,馋猫。”王卿苧把一根搅拌用的木棍放下,拍了拍手站起来,顺手扫了扫裙摆上的尘土,狠狠剜了眼王秀。

王秀缩了缩头,一脸讨好地跟着王卿苧出去,不断沿着唾沫,有段时间没吃到荤的了,嘴里淡出鸟来了。

“你们整天在屋里头。。哎呀,赶紧来吃饭。”谢氏见儿女进来,一脸的埋怨,一脸的心痛。

王卿苧急忙道:“娘,大哥在读书,我得看着他,哎,爹爹去哪了?”

“哎,你爹爹出门好大一会了,估摸着又去牛幺的铺子了,他出去前让咱们不要等他,说是不回来吃饭了。”谢氏说着话,转身整理这碗筷,道:“大哥,娘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葱爆猪肉,你们赶紧趁热吃。”

“爹去牛七叔那里,他不会是要去当掌柜吧?”王卿苧黛眉微蹙,神色很不乐意。

谢氏摇了摇头,苦笑道:“你们先吃饭吧,今个猪肉卖的成色好,娘给你们买了些回来。”

本来,王秀被一盘子肥嘟嘟的五花肉勾住了魂,说实话就像一道紫宵神雷,一下把他给震醒了。是葱爆羊肉好不好,哪有用葱爆炒猪肉的?也难怪,羊肉是商品肉食,实在是太贵了,市面上一斤数十钱,寻常人家也能经常吃到的,消费羊肉对现在窘迫的王家来说,简直是不可思议的奢侈。

猪肉相对便宜许多,很多中资之上人家看不上猪肉,可以说猪肉仅比狗肉强上一点,但那也得花钱啊!他犹豫着道:“娘,猪肉好贵的,哪来的钱。”

谢氏淡淡笑道:“傻哥,再贵也不缺你们这口。”

家里缺的就是钱,娘亲浓浓的疼爱,让王秀鼻头酸涩,如鲠在喉。

香喷喷地猪肉,让他垂涎欲滴。

“多吃点。”谢氏和王卿苧不住向他碗中夹肉,自己却夹些菜蔬吃。

“娘,你也吃点。”王秀不由分说向谢氏碗里夹肉。

“娘不饿,你多吃点,长身子。”谢氏把一块肥肉从碗里又夹给儿子。

“娘,孩儿是堂堂男儿了,娘道要多滋补身子。”王秀停下筷子,心里很酸。

谢氏莞尔,颠怪道:“傻哥,在娘眼里你就是孩子。”说着,又夹了一块细腻的肥肉放进儿子碗里,柔声道:“猪肉凉了腥膻,就不中吃了,趁热赶紧吃。”

越贴己一定要吃一块。”

“娘不喜欢吃肉。”

“娘要不吃,我也不吃。”王秀心里很吃惊,自己在撒娇,没错,是在撒娇,好陌生的感觉。

“好、好,娘吃还不成嘛。”谢氏无奈看了眼儿子,夹起猪肉细细咬了口,宽慰地笑了。

“娘既然吃了,那就多吃点。”

“大姐,你别在那光拣菜吃,看你瘦的没几两肉。”王秀又给王卿苧夹了几块肥肉。

“吃你的肉,看着肥膘子就腻歪。”王卿苧给王秀个白眼,急忙低下头扒了两口饭。

“大姐要不吃,我也不吃了。”

“好了,别让了,你们姐弟一块吃,不准再让,娘也吃一块。。”谢氏夹了一块最廋的肉,放在碗里一直到吃晚饭才吃下去。

母子三人吃了顿开心的午饭,王秀‘第一次’抢着刷碗,谢氏脸上的笑更加灿烂了,王卿苧倒给他个大大的白眼。

“大姐,你又买这么多黑糖,哪来的钱?”当王秀看到几袋子黑糖,吃了一惊,这可是价值二十余贯的糖啊!

家里已经没有收入了,连吃肉也是奢侈的事,哪里基础的钱买黑糖。王成回到家就唉声叹气,昨日便于谢氏商议,要去给人家当掌柜。

这可是奇耻大辱啊!一个东主去做掌柜,整日里与客人笑脸相迎,这比杀了他还难受。当然,万事兴分店掌柜例外。

想起昨天王成与他的话,仍然历历在目。

王成脸色铁青,来回度步,最终站在书桌前,长长叹了口气,面对他沮丧地道:“过几日,我要去孙三郎的那里,即要好自为之,不要捣鼓那些奇巧玩意,好生读书。”

“爹,再坚持一段时间。”

“好了,我不知道你和大姐捣鼓什么,也不想知道,你要好好读书才是。”说着,王成轻轻一叹,快步出了门。

谢氏才从一旁出来,拉着王秀道:“大哥,你爹爹也是无奈,为娘不知你和大姐在做什么,要那么多的糖,不过要争口气啊!”

王秀转看着谢氏,慢慢地颔,在谢氏宽慰的目光中,他缓缓地道:“娘,家里还有钱吗?”

谢氏惊讶地看着儿子,脸色暗淡,轻轻叹息。

场景回到姐弟二人谈话片段,脸色稍显憔悴的王卿苧,莞尔一笑,道:“你问那么多干嘛,就算我最后一点钱了。”

第二十三章 成败在此一举

王秀仔细打量王卿苧,觉王卿苧除了面色憔悴外,这几日换上了荆衩布裙,身上一件饰也没有了,立即明白了,不禁暗骂自己混蛋,竟没看出几天来大姐的变化。

家里已经没钱买米下锅了,看来大姐把最后的饰都典当了。

王卿苧见王秀双眼直,一个劲的打量她,禁不住一笑,拍了把王秀道:“愣着干嘛,这里有我在,你回去读书吧,想着地窖里那些白糖,都是白花花的银子。”

望着姐姐憔悴的容颜,王秀忍不住双眼酸,泪水哗哗地流下,一点也控制不住。

“秀哥儿,你这是干什么,男儿有泪不轻弹。”王卿苧见王秀落泪,一下子慌了神,急忙用袖角去拭泪。

狗屁男儿有泪不轻弹,简直放狗屁,人贵在率性,面对致诚的亲情,是人都不会毫无感觉,此时无泪那就是畜生。

王秀用袖角抹了一把泪,却止不住泪水,强笑道:“大姐,何必呢?万一卖不出去,你怎么办?为什么一点后路也不给自己留?”

就在昨天,王卿苧收拾自己最后一点值钱的东西,瞒着王秀出去典当了,当即换了几袋子黑糖,王邵恰巧正在读书不知道。

她轻轻一叹,怜爱地看着兄弟,拿出手帕为王秀拭了拭泪水,道:“秀哥儿,娘也把最后的钱财都拿出来了,与其窝囊偷生,不如奋起一搏。”

“娘?”王秀心中翻滚,五味俱全,咬咬牙拿了个小布袋,装了半袋子糖,道:“大姐,我去找何老道。”

王卿苧拦住王秀,道:“再等等不行?”

“差不多了,不能让你和娘为难。”王秀摇了摇头,虽不是最佳时机,但总不能让家人受苦,让娘亲和姐姐委屈,来到这个时代几个月了,感受到的亲情,让他彻底融入这个家庭。

“也好,你去吧!”王卿苧稍有迟疑,还是没有阻拦,当王秀要出门之际,她忽然又道:“前个有琴家大姐,也给了五贯钱。”

王秀刚到门口,惊愕地转过身来,道:“莫言,她知道?”

王卿苧露齿一笑,道:“她只知道你要做买卖,才偷偷把私房钱给我,还不让告诉你。”

王秀挑了挑眉头,嘴里不知嘀咕一句什么话,一言不转头便走。

王卿苧莞尔一笑,自言自语道:“傻小子。”

。。

王秀不去想别的,他也不能去想,成败在此一举,一个人行走在大街上,他的心尤其的忐忑。

“这不是王老弟吗?”

王秀最不想遇到的人,却很巧地在万事兴质库外遇到张启元,那虚伪至极的笑,还有那令人恶心的和善。有张启元的地方,必然有6天寿这个跟班帮闲,那张嚣张充满不屑的脸,让他有想笑的感觉。

一个低层次的纨绔而已,他根本就不屑和6天寿多说一句话,看不起6天寿的浅薄,但他不想横生事端,如今可没力量对抗张家,看也不看张启元,就向质库铺子走去。

6天寿见王秀不理会他,脸色一变,却看到那小包裹,讥笑道:“怎么,要来当东西,怎么才这点?”

“不能和你比,6大官人都满嘴黄白物了。”王秀淡淡说了句,抬脚进了质库。

“你。”6天寿吃了个鳖,王秀是哪门子不开提哪门子,现在外面把他传的吃屎喝尿,那群纨绔只要见了他,没有人能得住大笑的。

“小官人,这厮太猖狂了,小的教训他一顿。”张启元身边的仆人恶狠狠瞪着王秀。

“算了,不用跟他一般见识,咱们进去看看他要干什么。”张启元看了看四周,依然保持和善地面容。王秀的不理不睬,在他看来不过是失败者可怜地自尊,不值一提,要羞辱王秀也不在乎一时半会,质库门口人多眼杂,传出去难免损害他的名声。

6天寿一脸怨恨,恨恨地道:“要好好羞辱这厮。”

王秀进了铺子问了何老道在不在,自己要求见,不料小厮翻个白眼,倨傲地道:“我家大掌柜,哪能是谁都能见的。”说着,用一双贼溜溜地眼,上下打量王秀。

家道中落,王秀穿的很朴素,全身都是布衣,又拿了个布包,让小厮以为是来典当的。

王秀不得不忍口气,道:“在下上次来过,家父和何掌柜相识。”

“你这小厮,难道不知这位是王家小官人,县学出身的读书人,有你这么待客的吗?”张启元跨进来,当场就义正言辞地呵斥小厮,他虽是骂了一句,在外人眼中却无可厚非,读书人的尊严决不能被侵犯。

6天寿想说话却又不知该怎么说,他显然无法适应张启元跳跃性思维。

“原来是张官人,小的见过张官人。”小厮立即眉开目笑,迎上去道:“不是小的眼拙,我家大掌柜整日忙碌,哪有工夫见闲杂人等。张官人来此何事?有何处要小的效劳。”

“我见这位同窗来典当,特意进来看看。”张启元见小厮知趣,更加和颜悦色,显得风度翩翩。

王秀一阵无语,人无耻到这种地步,实在没什么说的,要是疾言厉色,刻意挖苦,那边好说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此时,自己要是斤斤计较,就是落了下乘,他面不改色道:“烦劳小哥禀报,在下和何掌柜有约。”

小厮一怔,下意识看了眼张启元,没有作声。

张启元一瞪眼,道:“没听到嘛,还不快去禀报何掌柜。”话虽说的好听,但他心下却算计,王秀和何老道有什么勾当?上次两家险些合作成功,要不是他家先下手为强,几乎让王家翻身,何老道是精明地生意人,当日断然抛弃王家,难道留了后手不成?他想看看。

王秀扫了眼张启元,知道这家伙没安好心,他也不怕张启元,俗话说光脚地不怕穿鞋地,笑咪咪地道:“还不快去,误了事你能担当得起。”

小厮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是相当地难堪,狠狠瞥了眼王秀,转身向里面走去。

张启元温文尔雅地笑道:“老弟,又有什么家传之物,前来典当?”

“他能有什么家传。”6天寿一脸的不屑。

张启元这话问的刁钻,即讥讽王秀可怜,又趁机试探虚实,王秀又岂能不知对方用心,果断地过滤6天寿,淡淡地道:“如果张兄有兴趣,可以进去看看,顺便和何掌柜竞价。”

张启元眉头微蹙,眼角闪过一丝阴郁,在万事兴和何老道竞价,这不是当众煽他脸嘛!

第二十四章 与老狐狸谋皮

张启元心下很想去看,也有点很不高兴,但他还是笑着道:“我不过是路过而已,要真是上去了,恐怕何掌柜会说我是托。”

王家衰败能有什么好典当的,要是真有传家宝,不早就拿出来了,还需要四处借贷,最终搞得资不抵债,他非常不屑王秀的做作,认定是在他面前充大头。

忽然间,他生出对王秀的几分怜悯,二人平素并无仇恨,也没有什么成见,上次文会,王秀表现的确实有真才实学,得到了钟离秋的赞誉,他虽然丢了个丑很恼怒不假,但那是读书人斗闲气,不是解不开的深仇大恨。

仅仅是为了张文山看中王家的铺面,他才刻意地打压王秀,上次失了面子,也从王家大姐身上找了回来,现在王家衰败,就算王秀有才又能怎样?他站在一个高度去看王秀,用胜利者的心态去看王秀,已经没有继续打压心思了!

就算王家有宝,当了个百八十贯能有何用?东山再起哪有那么容易?不过是换点钱苟延残喘罢了!就在他眼皮底下,还能翻了天不成?

心生所想,目光闪烁几分可怜,语气变得柔和道:“好了,我先告辞。”

王秀没想到张启元会离开,但他并没多想,生硬地道:“不送。”

张启元见王秀神定气闲,心下有点恍惚,却最终决定离开,却不知道他今天胜利者的姿态,所错过的的精彩是一个多么大的错误,足够用他一生来总结得失。

6天寿眨了眨眼睛,他很想羞辱王秀,却吃不准张启元意图,又在万事兴铺子里,闹腾起来恐怕何老道不高兴,到时恐怕连张启元也饶不了他,于是难得地闭上嘴。

很快,在二楼厅子里,王秀见到了何老道。

“小官人,这些日子可好?”何老道全然没有愧色,对他而言仅仅是生意谈成与否,王家盛衰与他无干,没有落井下石,便是看王秀有才,有莫欺少年穷的念头。

王秀也并无一点假色,无论现在还是后世,何老道做的都无可厚非,王家破产不干何老道任何事,何老道放弃王家只能说明他目光短浅,他没必要怨恨,口气平淡地道:“今个拿了点东西,还请何掌柜过目。”

何老道捋着老鼠须,眯着眼打量王秀,见其脸色毫无灰败怨念,不禁高看王秀一眼,小小年纪能有此城府,难得!

当下,笑眯眯地道:“不知是何物事?”

王秀淡淡一笑,把手中小布包,放在何老道面前几案上,做了个请字,并不言语。

何老道狐疑地瞥了眼王秀,慢慢打开布包,亮晶晶地晶状体,他脸色变的极为精彩,那道目光中尽是贪婪的喜悦,失声道:“小官人果然制出了白糖。”

“白度如何?”王秀压根就不废话,在何老道失态后,直接来个开门见山,其实应该是透明度,他不过是应景而已。

何老道到底是老世故,短暂的失态立即恢复,捋着老鼠须,目光闪烁不定,沉声道:“小官人真是无所不知。”

王秀撇撇嘴,压根就不理会何老道的意图,神色玩味地道:“白度如何?”

何老道一怔,他已经确定眼前白糖的价值,本来想夸赞王秀两句套套近乎,趁机要个好价码,没想到王秀根本不跟他绕圈子,不由苦笑道:“小官人这是何必,当时老夫。”

“在商言商。”王秀目光平淡,脸色平静的像深潭止水。

何老道琢磨出了味道,心下有些怅然,大好的一笔生意,由于他的谨慎被错过了!当时,如果他能全然相信王秀,目光放远一些,再坚定一些,王家最危难的时刻伸出援手,恐怕这白晶晶地物事,不用说他也能把利益最大化。

怅然归怅然,他是生意人,截然没有做好前期投资,他的注意力立即转到了后期展商,最重要的是怎样才能找到利益平衡点。他压了压心神,捏了一小撮糖放在嘴里,道:“不错,无论是纯度还是色泽,都远胜市面的货色。”

“每升能值多少钱?”王秀并不在意何老道的赞誉。

何老道似乎进入状态,稍加斟酌,笑道:“若是收购,每升六十七钱足矣。”

比霜糖贵七文钱,真他娘地笑话啊!奸商奸到这个程度,可不是脸皮厚的问题,王秀忍不住一笑,讥笑道:“何掌柜不愧为老经济!”

何老道捋着老鼠须,对王秀的讥笑一笑了之,厚颜无耻地道:“虽说霜糖颇让人喜爱,销路也会不错,但价钱也不宜过高,不然有多少人能买得起。”

“霜糖?何掌柜你好像搞错了,这可是白糖,绝非霜糖可比。”

王秀赞赏何老道的精明,却鄙夷何老道为人,价钱高没人买这不笑话,任何商品都有高低档次,无限接近透明的白糖,绝对是糖类里的‘贵族’,为何不能卖个高价,无非是何老道有别的心思,商人伎俩而已。

不过,他根本就不担心,在绝对利益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是枉然。

“定什么价格,相信何掌柜比我在行,我要的不过是送货价格,每斤二百钱,一文也不能少。”

何老道眉头一动,顿时明白王秀的用意,禁不住暗赞好谋划,真是一只小狐狸,不开设固定店铺不与别人竞争,专门做供货人,谁也找不了他的麻烦,他考虑再三,脸色为难地道:“难道小官人不知,买卖上不可过分贪心。”

王秀淡淡一笑,道:“天下独一份,奇货可居,何掌柜切莫又失去机会,以至于一错再错。”

何老道神色一滞,王秀话中有话很坦诚也很露骨,商水县的铺子很多,陈州的铺子也很多,还有京畿开封府,他不干自有别人干。让他有些吃味是上次的教训太深刻,自个的眼光还是太浅了。

“为何小官人选择老夫?”

王秀眉头一挑,微笑道:“何掌柜背靠万事兴庞然大物,又有自家开的食货铺子,自然是最佳的人选。”

何老道眼皮子一跳,是个不错的理由,话中另一层意思他也明白,不外乎你虽是最好的人选,但我还有别的选择,只不过你占了些优势。

诱惑,眼前白晶晶地糖,对他的诱惑是绝对的,这可是一大笔财富,他断不能放弃,当下试探着道:“每月能有多少?”

王秀见何老道上套,道:“技术操作很繁琐,配料也很繁琐,在下正在不断改良。然物以稀为贵,供货也不能太多,先期投放每月给何掌柜二百升。”

何老道摇了摇头,道:“二百升太少。”

王秀冷冷一笑,道:“要是放在以前,凭我家财力支撑不要说2佰升,就是两钱升也轻而易举。”

“小官人需要钱,大可放心说出来,老夫一力承担。”何老道瞬间把握关键,自是大包大揽,王秀话中的讽刺被他自动过滤出去。

王秀呵呵一笑,道:“不用何掌柜费心了,在下又不办什么铺子,用不了那么多钱财,靠自己一文文赚到手的钱,实在。”

何老道虽是脸皮颇厚,也不由地微微烫,人家和他在商言商,一点人情不也搀和,让他情何以堪啊!

“不过,黑糖脱白只是制糖一个环节,并不是不能给人,等到合适时候我自会考虑合作,有钱大家赚才是真道理。”王秀笑眯眯放出诱饵,等待鱼儿上钩,商场上虚虚实实嘛!

何老道目光一滞,王秀的意思很明白,联想当初对方说的改进甘蔗榨汁制糖,再看看几案上白晶晶地霜糖,他的脸色渐渐严肃起来。

第二十五章 人生第二桶金

王秀态度很淡漠,却轻松搞定了何老道,让这只久经世故的老狐狸服服帖帖,答应大量提供黑糖,以每斤六十文黑糖给王秀,每斤二百文钱价钱购入白糖。

要说何老道是老江湖,又是万事兴分店的大掌柜,面对王秀竟然规规矩矩,实在让人大摔眼镜,当他送王秀出来时的殷勤,让小厮惊掉了下巴。

无他,就是因为巨额的利益!他五十五钱购进的黑糖,卖给王秀赚了一笔钱,二百文钱购入白糖,但正如王秀说的,白糖奇货可居,市面上还没有那么白的糖,完全可以成为贡品进入宫中,他又岂能错过大好时机。

二百文一斤?笑话,怎么也得卖个二百五六到三百千之上,利益一定要最大化。不然,他还能叫何老道?

得到王秀暂不供给他家的许诺,又知道王秀准备对制糖技术进行一系列改良,他算是铁了心维护王秀,破天荒下了八百斤的订单,并且一次性算清,支付价值一百六十贯的白银,并提前供给王秀三千斤黑糖,做价一百八十贯。

一百六十两足色的官银,价值不是一百六十贯铜钱可比,何老道是下足本了,银钱不等价得比例,算是自己小小歉意,提前做个人情,王秀可是他的财神爷啊!

王秀先拿了二两散碎银子,哼着别人听不懂地小曲,晃悠悠地迈着小方步向市场走去,他要买些滋补品给娘和姐姐补补身子,这些日子好东西都给他父子两人了。

他和何老道商量好了,一百五十八两足色官银,下午一并送去,并把白糖给给运走,至于黑糖,何老道在三日后送来,出白糖后再行结算。

这也是何老道的精明之处,先看看白糖的市场反应,而且他也想趁机炒作一家,三天时间足够了。

王秀压根就不理会何老道的小九九,人嘛!各有各的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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