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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风月-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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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她俩一开始还是没当回事,认为这不过是爱偷腥的猫儿从外面捡回来的小干鱼儿而已。
可听到坊间关于“花魁大赛”的传闻之后,她俩傻了眼,尤其是看到这过门的新人望过来的眼神后,她俩顿时感觉到了莫大的压力。
那种眼神、做派一看就是同道中人,再一细看,好象面熟,竟然是原来根本不出名的同门师妹,难道她们最近吃了什么仙丹不成?
再一细打听,这二人居然夺得了“花魁大赛”的魁首,而且二人加起来的赏金竟然达到了万两白银,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本以为是小干鱼儿,却没想到是比自己还要狠的“大鲶鱼”!
仓皇之下,“暖玉”和“温香”急忙掉转枪头,借着较为熟悉的优势,纷纷拉拢本来准备清除出去的夫人们,共同抵御外侮。
可是,她们万万没想到,这两条新来的“大鲶鱼”确实厉害,各方面能力超强不说,一来就摁住了她们不善团结的死穴,和她们争夺起了另几位夫人的资源。
而且,更重要的是,这两条“新鲶鱼”对“桃花馆”和戚、胡二人绝对忠诚,一直有强有力的智囊支持,还具备着集团优势。因为只要“新鲶鱼”乐意,她们可以随时引入更多的“鲶鱼”,彻底把这两条“老鲶鱼”打垮。
痛定思痛之后,“暖玉”和“温香”也醒过闷儿来,意识到原来试图脱离“桃花馆”的行为真是愚蠢之至。于是开始主动与“赛桃花”修复关系,重表忠心,寻求相对平衡。
四美同争春,风光无限之时,争斗更是暗流汹涌。
有女人的地方就有战争,尤其是有众多美女的时候,那就是你死我活的战争,永不停止。
从此,两位巡抚府内永无宁日。
两位老骥伏枥的巡抚,本来身体足够硬朗,但经过众美争春,不光身子快被她们不停的“我要我要我还要”给掏空了,心里也被她们的明争暗斗折腾得可以,真是身心俱疲,连求死的心都有了。
……
又过了半个月以后,戚、胡二人的报捷帖子送到了皇帝的上书房。
朱翊钧读完后大喜,经过这番“朝三暮四”与“鲶鱼效应”的大戏唱完,戚继光和胡宗宪的练兵障碍已经基本扫除,有了一个好的练兵环境,把倭寇驱逐出去,就只是时间问题了。
这一天,一直悬而未决的福王朱廷贵也终于呈上了文物单子,也算是一个大好消息。
皇帝接过冯保递过来的这张单子,只是看了看,心情大好!具体的什么文物,他不太懂,也不关心,等着这位福王上单子,就是想找个机会表彰他,让他纳两位巡抚的小女儿为侧妃。
他看了一眼单子,高兴地把它扔到了桌上:“好!只要有这个东西就好!冯保,这些文物就入库吧,保存好就行!立刻宣福王入京,朕要设宴款待他,你去准备几件贵重的东西,作为对他的回赠,也不能让他太吃亏!因为主要目的不是为了搜刮他,而是叫他无暇他顾!”
“是!”冯保应命,转身出门准备去了。
十天后,福王朱廷贵一行风风光光地进了京城,到了皇宫外,首辅大臣张居正、司礼监冯保代表皇帝,率领文武百官隆重相迎,着实让朱廷贵受宠若惊了一把。
乾清宫的偏殿内,皇帝亲自设宴款待朱廷贵,共叙兄弟之情。
这可是至高无上的荣誉,自万历的老爸隆庆即位以来,其他分封在各地的王爷,还从来没有享受过这样的待遇。
虽然也是一介王爷,但一直居于浙江、福建等东南沿海等地的朱廷贵哪里见过这样的排场和阵势,还没喝几杯,脸就已经红得象猴屁股一样,舌头也大了,不住地颂扬皇帝的恩德。
皇帝看上去也很高兴,虽然很年轻,但很懂礼节,一口一个兄长叫着,给足了他面子。吃到中途的时候,还叫冯保拿来了四件礼物相赠。
一件是宋朝婉约派词人柳永手书的《雨霖铃》,这可是他的代表之作,非常难得。朱廷贵是识货之人,接过这件文物时激动得手直打抖。
另三件是元代延祐年音的三件青花瓷器,一件是梅瓶,一件是纹盘、一件是纹鼎。让人称奇的是,每件上面都是“双角五爪龙纹”,做工极其精美,看得出这三件在烧制的时候,就是一组,真是罕见。
而且,精于此道的朱廷贵知道,自延祐元年开始,“‘双角五爪龙纹’和‘麒麟、鸾凤、白兔、灵芝’这样的祥瑞之物,只有皇家能够使用,臣子和民间均不得使用。只要一用,就是越制谋反。”
自己虽然顶着“福王”的头衔,但这样的好东西,明面上还是不敢使用的。现在变成了皇帝御赐,那就可以名正言顺地作为镇宅之宝了。
他赶紧跪谢磕头:“谢主隆恩!微臣何德何能,让圣上如此厚爱?本来是皇上叫臣收集文物的,如今却让圣上送给臣文物,这怎么好意思呢?”
皇帝却笑着握住他的手:“兄长不要客气,你已经为朕办了很多事了!朕正准备诏告天下,让诸位王爷和文武大臣都向兄长学习!学习兄长忠心耿耿,精忠报国!再说了,兄长为朕收集了三百件文物,朕这只送给兄长四件,还是朕占的便宜多,哈哈哈!”
第二百一十五章 绵里藏针任夸官
朱廷贵还想客气,皇帝却拉住了他:“兄长就不要客气啦!咱们都是一家人!今后朕有什么事情还得倚仗你呢!”
朱廷贵长跪不起,磕头不止:“但凡皇上有旨吩咐,微臣一定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皇帝笑着搀起了他,让他坐下。心里早已把他骂了千遍万遍:“你个杀千刀的,勾结倭寇走私、涂炭百姓!让你赴汤蹈火?那是不可能的,你不把老子扔到火里去就不错了!”
皇帝这时看了一眼张居正,说了一句:“内阁明日发出诏告,号召天下官员以福王为楷模,向福王学习,学习他精忠报国,矢志不渝!”
张居正拱手应旨:“是!臣连夜拟招,明日发出!”
皇帝又叫过了冯保:“大伴儿,福王这千里迢迢来京,一路辛苦。从明天开始,就由你带着他好好转转北京城吧,把那些好玩的景点都转转,让各点官员做好接待!”
“是!”冯保拱手应旨。
在场陪同参加御宴的官员们都吃了一惊,皇上今天还真是给足了福王面子,又下诏告又让冯保陪同游玩的,这简直就相当于“夸官”!
夸官其实是科举制度中针对新科状元的褒奖。经殿试钦点之后,由吏部、礼部官员捧着圣旨鸣锣开道,状元郎身穿红袍、帽插宫花,骑着高头大马,在皇城御街上走过,接受万民朝贺,因奉有皇上圣旨,不论什么官员,得知夸官,都必须跪迎,向圣旨叩头,高呼万岁。
夸官的目的,是激励学子们努力学习,在来年的考试中取得好成绩。
而这次让朱廷贵“夸官”,意义远非如此。
这其中只有张居正和冯保最清楚,皇上现在把朱廷贵抬得如此之高,就是要让他放松警惕,以后让他摔得更惨!
就在几个月前,皇帝逼首辅大臣高拱退位时也用的是这一招,先把他抬到至高无上的地位,甚至给予加九锡的荣耀,只过了几天,却逼得他走投无路,只能弃位而去,一走了之。
所以,如果这位福王朱廷贵足够聪明,能够韬光养晦,那还有生还的可能。可这位东南之王明显没有这方面的意识,脸上堆满了得意的笑容,好象这个殿堂上除了皇帝以外,再也没有什么人可以让他放在眼里。
树上的桃子如果红透了,鲜艳的色彩确实漂亮,但是,它也就离摔下变成烂泥不远了。
接下来的几天,冯保遵照圣旨,带着朱廷贵四处游玩,把京郊好玩的地方都玩了个遍。凤凰岭、潭柘寺、雁栖湖,处处都有当地官员好吃好喝好接待,就算是皇帝亲临也不过如此。
到了最后几天,朱廷贵都有些乐不思蜀了。原来进京前还战战兢兢,唯恐自己是小地方来的,到了大地方别失了体统才好。谁知道这一来皇上竟然这么给面子,真是太过瘾了!
如果有一天能够当上皇帝,是不是就能天天过上这样的生活?
当然,他在这儿只是这么一想,并不敢有丝毫表露。
对于这天子脚下的北京城,他还是知道的一些的。
这里暗流汹涌,个个都是人精儿!表面上都是笑面佛,搞不好背过脸来就参你一本,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而且你和我,我和他都串成一条线,每人后面都有人撑腰,看上去前台只是一个九品芝麻官,没准后台老板就是当朝首辅。
这就是政治!
对于这些事情,他只是知道而已,究竟谁谁谁是一伙儿,他这个远在千里之外的赋闲王爷,哪里知道得这么多。
不过有一点他是知道的,那就是冯保——这位皇上面前的大红人,这条大腿一定得牢牢抱住。
冯保兼任司礼监和大内总管,把持着整个皇宫的饮食起居、内外礼仪等各项事宜,牢牢掌控着皇城的兵力防卫。更要命的是,他还兼任东厂督主,这个最可怕的间谍机构几乎让所有的官员都没有任何秘密可言。
所以,这几天,皇上让他陪着自己转悠,也正好和他套套近乎。虽然在这次来之前,就文物单子的事情已经和他沟通过很多回了,自己也没少下功夫。
这会儿,他和冯保正站在潭柘寺的山顶,眺望远方。
眼见其他人都站得比较远,他轻轻咳嗽了一声,悄悄拿出了一本佛经递给了冯保:“冯大人,这本佛经是前些日子一位友人所赠,烦您给看看,是不是真迹?”
冯保接过佛经一看,大惊失色,急忙翻了起来。
朱廷贵知道冯保是收藏的大家,而且细致入微,没有什么文物能逃过他的眼睛。
这本佛经看似稀松平常,实际上却极不寻常,太让人震惊了!
它竟然是六祖慧能手书的《坛经》!
六祖慧能是唐代的佛教禅宗祖师,得黄梅五祖弘忍传授衣钵,继承东山法门,为禅宗第六祖,著有《坛经》流传于世,是中国历史上最有影响力的佛教高僧之一。他与代表东方思想的先哲孔子、老子,并列为“东方三圣人”。足见其在中国历史上的重大影响力。
他最出名的,是两件事情。一件是在黄梅五祖命门徒作偈以选拔继承人时,他作了一首偈,名动天下,这首偈就是广为流传的:“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另一件是他到广州法性寺观光法会,两位法师争论风吹幡动,一说风动,一说幡动,他却说了一句禅语:“不是风动,不是幡动,仁者心动。”从而折服该寺主持,请他升座说法,奉其为师,最终成为一代“南宗”。他后来集一生之智慧著成的《坛经》,也成为传世之经典。
识货的冯保,双手捧着这本佛经,竟然在微微地颤抖。
他确实很激动,史上相传六祖慧能斗大的字不识一个,完全凭借聪明才智理解和顿悟佛理,最后靠口述及别人手书才完成《坛经》。当然这是谣传,他原来在一次偶然的机会见过慧能的手书,笔力老道,就和这本佛经上的一模一样。
所以这本很有可能是真品!如果真的是真品,那可就是价值连城的宝物!
细心的朱廷贵看到了冯保眼中那丝贪婪的光,这种收藏酷爱者见到珍品后的狂喜,他非常理解,他也知道传言果然不假——这个皇上面前的大红人果真喜欢文物收藏,甚至已经到了几近变态的地步。
他轻轻问了冯保一句:“冯大人,不知道这本佛经……”
冯保满脸是笑地看着他,双里却牢牢抓着《坛经》没动:“福王殿下真是好福气,不知道这样的宝物是从哪儿得到的?”
福王很是痛快地笑了笑:“嗨,这就是一个偶然巧合的机会。本王对佛经也不是很懂,如果冯大人喜欢,就将此物赠给冯大人,如何?”
冯保急忙摆起右手,可左手却仍紧抓着佛经:“使不得,使不得,君子不夺人之美。这么重的礼物,冯保可是绝不敢收,正所谓无功不受禄啊!”
朱廷贵哈哈大笑:“哈哈哈!冯大人客气了!小王长居荒地,对这京城之事还不甚了解,以后还得多多仰仗冯大人呢。怎么说是无功不受禄,冯大人只要以后多对小王关照则个,小王不甚感激才是啊!”
冯保又推让了几下,才表现得诚惶诚恐地收了。
朱廷贵见他收了,顿时大喜,悄悄贴近了他的耳朵:“冯大人,久闻朝中对于外省各王颇有微词,不知小王……”
“嗯!”冯保猜到他要这么问,所以故作神秘地点了点头,凑近了他说道:“福王殿下,实不相瞒,确实有此非议。不过皇上对您可是真心信任!对于言官参奏别的王爷,皇上还听上一听,有时也信。但对于您,皇上一直都说您好,说您和闵维义、钟钦良是国之栋梁,值此东南沿海抗倭大计,顶住压力,全力为皇上分忧,实属不易!”
朱廷贵听了后有些飘飘然:“皇上,皇上真是这么说的?”
冯保严肃了神色:“确实如此!不过……”
福王顿时紧张起来:“不过什么?冯大人尽可直言不讳!”
冯保放低了声音:“不过您也知道,朝中众人之口,说什么的都有,尤其是有人就看不得你好!所以有人参奏你和二位巡抚贪赃枉法、勾结倭寇、鱼肉百姓、草菅人命。”
朱廷贵睁大了眼睛:“冤枉啊!冯大人,你可要为小王说几句公道话……”
冯保微笑着点头:“下官当然知道!福王尽可放心,皇帝也非常信任您!”
朱廷贵这时又从怀里掏出一阵玉制的佛珠来,递到了冯保的手上:“冯大人不是外人,如果不嫌弃,咱们就以兄弟相称!小王在外不容易,虽然勤恳本份,却也架不住朝中有人胡言乱语,还请冯兄弟多多保全!这串佛珠相传是黄梅五祖传给六祖慧能的继任主持之物……”
冯保的眼睛又睁大了,瞪得象牛眼一样,直勾勾地放出了光。
第二百一十六章 打草惊蛇任游走
五祖传给六祖的传位佛珠,这可是稀罕之物,姑且不论它的玉质成色如何,就是这其中的传承意义,就足够珍贵。
朱廷贵把这串佛珠塞到他的手里,郑重其事地说道:“冯大人,小王的身家性命,可都系于您一人身上,拜托,拜托了!”
……
上书房内,朱翊钧叫了张居正和冯保一起议事,主要是研究研究怎么修理这个朱廷贵。
冯保把这些天朱廷贵的表现简单说了说,但是对于朱廷贵送他六祖慧能的手抄《坛经》和五祖传位佛珠这一段,他略掉了没说。
把情况说了以后,他加了一句自己的判断:“朱廷贵现在非常的春风得意,刚开始还有些受宠若惊,现在已经是心安理得了。要说心中防备还是有的,不过看他现在的样子,从其他大臣那儿没打听到什么,从臣这儿就更打听不到什么了!”
“嗯!”皇帝点了点头,“他这也逛了好几天了吧,算是给足他面子了,明天就让他回去吧!”
冯保连连点头:“确实是!是该让这个越来越得意忘形的家伙回去了!”
皇帝这时注意到旁边的张居正一直沉默不语,于是出声征求他的意见:“先生!您的意思是……”
张居正一捻胡须,对着皇帝笑了笑,侧过脸来,问了冯保一句:“冯总管,你刚才提到一句,说朱廷贵派人在朝中打探消息?”
冯保点头:“是!想想也无可非议!他们这些外省的王爷,朝中的动向如何,关系着他们的身家性命,所以打听也是正常的!”
张居正把目光转向了皇帝,拱手说道:“皇上!看来这个福王并不简单,感觉他已经完全得意忘形了,但实际上他还是有防备的!”
“嗯!”皇帝与他对视了一眼,“当时咱们就把这个福王和闵、钟二位巡抚列作最难对付的人,他勾结倭寇干了那么多的坏事,心里害怕,肯定会有防备。先生,您的意思是,进一步打消他的顾虑?”
冯保这时在旁边插了一句:“咱们不是已经发出诏告了么?号召天下群臣向他学习,这已经是最好的打消顾虑之法了……”
皇帝笑着打断了他:“大伴儿,先生的意思是只发诏告还不够,还想来一剂更狠的猛药!”
冯保这才意识到自己说的有些多了,急忙向张居正抱拳行礼:“首辅大人,愿闻其详!”
张居正捻着胡须笑了:“臣的意思,其实刚才冯大人已经说出来了!”
冯保一下愣住了:“我已经说出来了?我好象没说什么啊?”
张居正重复了一句他刚才说过的话:“你说过,京城有人参他与二位巡抚及倭寇相互勾结。”
冯保瞪圆了眼睛:“这是我故意吓他的,目的是让他有所忌惮,本来并没有人参他!”
张居正笑着接过话头:“吓得好!让他有所忌惮,非常必要!如果变假为真,真的参他一本,相信会把他吓得更厉害!”
皇帝这时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笑着说:“先生!你的意思是找人真参他一本,然后再置之不理……”
张居正笑着点头:“皇上圣明!臣就是这个意思!这样一来,就更能突显皇上对他的信任,而他也就愈发地对皇上感恩戴德!”
冯保到这会儿刚听明白什么意思,大笑了起来:“厉害!厉害!首辅大人,你这招叫虚虚实实,把捕风捉影的事情变成事实,这一招可真够狠的。”
“哈哈哈!”张居正也大笑起来:“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这个朱廷贵,他既然是自己做下的事情,所以肯定怕鬼。那就怨不得我们装鬼了,这世上本没有鬼,有鬼的只是他的心!对吧,冯大人!”
冯保眼见张居正的眼中精光一闪,让人不寒而栗,不由得止住了笑,点了点头,却是再也没说话。
皇帝这时主动为张居正鼓了一下掌,然后问他:“先生,您看这参奏之事,让谁来做比较合适!”
张居正又悠哉悠哉地捻起了胡须:“回皇上的话,这是都察院的职责!皇上可以把左都御史葛守礼叫来,让他推荐人选。”
皇帝说了声:“好!”转脸对冯保说道:“传葛守礼速到这儿来!”
“是!”冯保应命,转身出门传诏去了。
冯保刚一出门,皇帝象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突然问了张居正一句:“先生,这个叫葛守礼的左都御使加进来,可就意味着知道整个东南沿海抗倭计划的人又多了一个!”
张居正微微一笑:“皇上尽可放心!葛守礼是我大明的栋梁,先帝在世时都称赞他忠勇有加、铁面无私,确实值得信赖!”
都察御使,也就是文武百官们口中常说起“言官”的头头,专门负责对各部、各省官员进行监察、弹劾。辩明冤枉,提督各道,司天子耳目风纪之责,具有名正言顺的参奏权和弹劾权。
凡是大臣奸邪,小人构党,作威福乱政者,一律弹劾。凡是百官猥茸贪冒,败坏官纪者,一律弹劾。凡是学术不正,上书陈言变乱成宪,希望以此得到进阶作用者,一律弹劾。
所以,都察御史的权力很大,与六部尚书平行,合称七卿。
不一会儿,葛守礼来到了上书房。
这还是他第一次得到皇帝召见,不免有些紧张,在听首辅张居正介绍完情况后,他吃了一惊,还以为皇帝要追究他事先没有察觉朱廷贵和闵、钟二人的恶迹,一下子紧张起来。
“皇上!”他“扑通”跪倒,主动承揽责任:“福王朱廷贵与浙江、福建二省巡抚闵维义、钟钦良确有勾结,但是因为证据不足,都察院不敢轻易下结论,而且首辅大人原来有过交待,对这三人之事要慎重,等到时机成熟时再……”
皇帝笑着对他摆了摆手:“好了!你不用紧张,朕不是追究你的责任。先生说的确实是朕的意思,这三人确实盘根错节,现在还不是连根拔起的时候。朕只问你一句,对于这位福王朱廷贵,一定有人参过他吧?要不然你怎么知道他与那两位巡抚相互勾结?”
葛守礼继续磕头:“皇上圣明!确实有人参过他!都察院在浙江、福建、江西等十三道均设有监察御史,在选拔时就考虑秉性必须为正直之人,虽然官职只有七品,但是他们多不畏权贵,敢于参奏。浙江和福建的两任监察御史,都参过这个福王,但是都碍于他久居东南,势力太大,不敢轻易弹劾,而且缺乏足够证据,所以仍在酝酿阶段。”
“好!”皇帝站起身来,把葛守礼搀了起来:“葛爱卿,朕来问你!如果现在朕给你这个机会,让你找人参他一本,你敢是不敢?”
张居正没有说错,这个葛守礼果然是大义凛然,一身正气,只见他向着皇帝一拱手:“皇上!朕身为左都御史,吃的就是这碗饭。这位福王确实作恶多端,只要皇上为臣作主,臣纵然万死,也要参他一本!”
“好!国有良将,天下大治!有你这样正义凛然的大丈夫,不愁天下不治!”皇帝扶着他的手臂让他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然后竟然拱手向他施了一礼。
“这可使不得!皇上!您是万乘之躯,这岂非折煞臣矣!”葛守礼万万没有想到少帝会向他行礼,急忙跪倒磕头。
皇帝笑着把他搀扶起来:“好了!这里没有外人,咱们君臣之间就不要相互多礼了,朕想让你在明天上朝的时候就参他一本,行不行?”
葛守礼拱手应命:“绝对没问题!臣在明天早朝时就亲自参他一本,就参他勾结地方大员、鱼肉百姓。”
张居正这时在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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