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孺子帝-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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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明白男女之情还有更多含义时,却不得不频繁踏上征途,在金戈铁马中与皇后遥相思念。

空音曲不会让人产生遗憾,韩孺子知道自己早晚会回到京城,无需南征北战,与皇后长相厮守,回忆的每一个片段都充满了温馨,令他的嘴角不由自主地上翘,露出一丝微笑。

泥鳅也在微笑,或者说是在傻笑,不知是想起了什么,吸引他的不是琴声,而是床上女子偶尔的顾盼。

张有才无动于衷,而且越来越警惕,在他看到,皇帝和泥鳅的举止都有点失礼,对皇帝他没办法,对泥鳅却不用客气,左右看了看,从桌上轻轻拿起一根象牙如意,从皇帝身后悄悄伸过去,迅速地在泥鳅的脸颊上戳了一下。

泥鳅一惊,扭头看向张有才,神情很是不满,但是接下来不再那么痴迷了,甚至打起了哈欠,一旦对张琴言不感兴趣,他就只是一名贪睡的少年。

韩孺子什么都没注意到,他的回忆发生了变化,所见不再是皇后崔小君,莫名其妙地化成了许久未见的金垂朵,与温婉的皇后截然不同,金垂朵总是一副警惕与恼怒的样子,可是又显得楚楚可怜,她的坚强是伪装出来的,像是坚果的外壳,等着被敲开,显露里面甜美的果仁……

韩孺子一惊,觉得自己不该有这种想法。

张琴言又看来一眼,这回与皇帝对视的时间稍长一些,目光中已没有最初的紧张与矜持,而是一种恰到好处的鼓励,鼓励皇帝更大胆、更放松一些。

难道皇帝不能为所欲为吗?韩孺子知道自己还不能,但是在某个范围之内,他的确不需接受任何束缚。

可韩孺子还是不能完全放松,皇后的形象时不时冒出来,用微笑无声地发出指责。

琴声越发婉转,像是两名相交多年的好友,用亲切的嘲笑劝说皇帝不必如此拘谨。

琴声差点就成功了,就在这时,屋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中间夹杂着砰砰的声响,不仅打乱了琴音,也让皇帝如梦初醒。

“去看看。”

泥鳅留下,张有才立刻去屋外查看情况。

床上的女子停止抚琴,隔壁的琴声也消失了。

张有才很快回来,“是孟娥,不知怎么了,拼命拍打门户,说是要见……陛下。”

孟娥被“关”在同一个院里,因为皇帝的亲口要求,身上没有枷锁一类的刑具,在屋子里行动自由。

一想起孟娥,韩孺子完全清醒过来,“对了,有些事情我还没有问清楚。”对张有才道:“将她送回房。”

“是,陛下。”

韩孺子一走出房间就碰到了中司监刘介,指着屋内,“刘公的主意?”

“老琴师说琴音远近不同,各有功效,所以我……”

韩孺子看向东厢房,那里聚着一群卫兵,“引路,朕要见孟娥。”

“陛下万万不可!”刘介挡在皇帝面前,将女侍卫留在皇帝同一个院子里,就已经不妥,好在卫兵众多,不怕她做出什么事,可皇帝一旦接近她,事情就很难控制了。

“朕在门外与她交谈,她不至于隔墙刺驾吧?”

刘介想了一会,勉强点头,引着皇帝,顺廊庑走到东厢的一间屋子门前。

里面的人还在拍打房门,韩孺子示意卫兵退后,刘介开口道:“孟姑娘,陛下来见你了。”

拍打声停止,孟娥的声音问道:“陛下向北疆派兵了?”

“朕要亲赴北疆,明天一早就出发。”韩孺子说。

孟娥沉默了。

韩孺子示意刘介和卫兵们全都退下,他不需要保护。

刘介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门锁紧闭之后,小声道:“我们都在对面,随叫随到。”

韩孺子点点头,目送刘介等人走向西厢房,正好张有才、泥鳅送张琴言回东厢的另一间房,张琴言怀中抱琴,始终垂头,脚步悄无声息。

“陛下操心的事情真不少。”孟娥突然开口。

韩孺子看着张有才、泥鳅走开之后,说:“让我疑惑的事情更多。”

“我欠陛下一个解释,可我要先问几件事。”

“问吧。”

“在我提醒之后,陛下又练过内功吗?”

“没有,不过有时候我会不由自主地按内功法门呼吸。”

“只要没特意修炼就好。”

“怎么了,有危险吗?”

“陛下的内功已经接近下一个阶段,我需要配制一些丹药以做辅助,目前还缺几样重要的材料,在药成之前,陛下最后不要练功。”

“好。”韩孺子怎么都觉得孟娥是在撒谎,但是没有追问。

“陛下亲征北疆带了多少兵?”

“两千多人,还有五万北军会在路上与我汇合。”

“太少了,匈奴人会倾巢出动。”

“我现在还不想与匈奴人交战,只是防备匈奴人入关,如果可能的话,也会与大单于继续和谈,大楚需要至少三年的休养生息。”

孟娥又沉默了一会,然后道:“陛下曾经对我说过,虚张声势是帝王之术。”

“是吗?”

“陛下说过,我记得清清楚楚,大单于就是在虚张声势,他根本不想和谈,去年之所以退兵,是因为东西匈奴刚刚合并,矛盾重重,需要尽快弥合,经过一个冬天,这已经不是大问题。大单于想要入关,他以为只有依靠大楚的城墙才能阻挡西方的强敌。”

“你对大单于突然变得这么了解?”

“与大单于谈判的人告诉我这些,义士岛愿意让出大楚半壁江山,陛下做不到这一点,无法取悦大单于。”

“让出自己并不拥有的东西总是很容易,但是也很难实现,我会让义士岛和大单于明白,他们之间的交易只是虚幻,匈奴人若想得到大楚的保护,就老老实实待在塞外。”

孟娥轻叹一声,“我的话都说完了,陛下问吧。”

韩孺子一肚子疑惑,真要开口的时候却发现没什么可问的,“宝玺是怎么回事?”

“很抱歉,那天晚上,我一出城门就被哥哥追上,他让我交出宝玺,我不同意,可我不是他的对手,只好一路逃亡,不能向西去见陛下,只能向东,本意是想借助大将军韩星的保护,可惜晚了一步。”

“孟徹杀死了韩星?”

“不是,我哥哥那些人一直循迹追踪我的下落,刺杀大将军的人来自云梦泽,我在东海国和临淄城见过他们。”

“圣军师?”

“没错,就是这个人,义士岛、扶余国与匈奴人的联手也是他一手促成的。”

洛阳城里没有找到圣军师的踪影,韩孺子就猜测此人很可能逃到了东海国,所谓在洛阳只是虚晃一枪。

“如此说来,圣军师策划已久。后来呢?你将宝玺转送给洛阳丑王?”

“嗯,大将军遇刺之后,我更不能西行,只能继续东逃,在洛阳,我实在无路可逃,早听说丑王有求必应,是位真正的大侠,所以……听说他利用宝玺跟陛下打过赌?”

“你看人很准,丑王不负所托,的确配得上一个‘侠’字。然后你与孟徹一道回东海国,他没有逼问宝玺的下落?”

“我对他说已经将宝玺藏起来,如果真能击败楚军,我才会将宝玺交给他。后来宝玺在洛阳出现的消息传来,我立刻从临淄城逃走,到处躲了一阵,昨天过来见陛下。”

在外人听来,孟娥的话中漏洞不少,韩孺子却宁愿相信,心中只剩下一个疑问,“你……为什么回来?”

“因为我与陛下达成过协议,我保护你的安全,你助我复国,它还有效吧?”

韩孺子笑了一声,没有回答,转身走开,虽说皇帝应该不信不疑、当机立断,可有些事情,他必须仔细想一想。

孟娥知道皇帝走开,再度沉默。

韩孺子刚刚进入卧室,东厢的另一间房里走出老琴师张煮鹤,几步来到孟娥门前,低声道:“井水不犯河水,别碍我们的事。”

孟娥没有回应,她知道自己的去而复返还没有完全取得皇帝的信任,所以有些事情她只能暂时隐瞒不说。

张煮鹤在房门上轻轻敲了一下,匆匆走开。

第三百零四章  玩物丧志

时值仲春,白昼渐长,天气转暖,一群宽袍大袖的官员拿着锄头刨地,身后是另一群官员撒种、覆土,没一会工夫身上就开始出汗,接着双腿发软,手中的农具无比沉重,脸上的汗珠噼里啪啦地往下掉。

可是没人敢叫苦,更没人敢怠工,因为皇帝走在前面,与他们干着同样的活儿。

这是他们从彭城出发的第一站,皇帝要亲自劝农,仪式都是现成的,先是祈雨、拜神农,然后是皇帝赐给当地一包种子,地方长老献上枯草包裹的泥土,最后是皇帝与百官下地耕田。

之前的仪式都好说,无非是象征性地做些动作,还有本地巫觋的怪异舞蹈可供观赏,耕田却是实打实地出力,偏偏皇帝是个实心眼,本来只需要扶下犁、举锄刨个三四下就行,他却亲自推犂耕完一整块田,然后又带着群臣碎土撒种。

半个时辰就能结束的劝农仪式,一下子从清凉的早晨延长到酷热的下午,就算是真正的农夫也很少会在太阳底下干这么久的活儿,更不用说一群四体不勤的文官。

吏部的一位随行官员终于体力不支,昏倒在了田龚里,被几名士兵迅速抬走,以免有碍观瞻。

最后一排官吏全都来自本地,经此一累,他们终于明白皇帝劝农是来真的,县令毕竟聪明些,向站在田边看呆了的师爷不停使眼色,直到眼泪哗哗地流,师父终于反应过来,悄悄离开,改变之前做好的安排。

于是,黄昏时分,劳累了一整天的皇帝与百官终于坐下来吃饭的时候,桌子上摆放的不是珍馐美味,而是地里刚挖出来的野菜、陈年粟米熬成的杂粥、乡农自酿的豆酱与米酒。

县令押对了,师爷也充分理解了老爷的用意,皇帝对这顿饭十分满意,饥肠辘辘的百官吃得也是分外香甜,纷纷称赞农家风味的美餐。

若不是晚上发生的一件事,韩孺子甚至会给县令升官。

泥鳅年纪小些,不够稳重,敢在皇帝面前说话,夜里服侍皇帝就寝时,忍不住炫耀道:“跟着皇帝真是好啊。”

张有才不屑地撇撇嘴,韩孺子笑道:“有什么好的?不是出征打仗,就是吃野菜,不比你在拐子湖捕鱼更舒服吧?”

“那不一样,捕鱼的泥鳅……总是泥鳅,跟着皇帝,泥鳅变大鱼啦,那么多大官儿,从前我连见都见不着,现在全都对我客客气气的。”

张有才更不屑了,忍不住道:“你得记着,他们是对陛下客气,不是对你。”

“这个道理我能不明白?客气是给陛下的,东西总是给我的吧?”泥鳅笑逐颜开。

韩孺子已经换好衣裳,听到这句话,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有人送你东西?”

泥鳅还没反应过来,得意地从怀里取出两枚金簪,簪子的造型极为精美,泥鳅全不在意,掂了两下,“有好几两呢,我找人看过,是真金,那个官儿说了,这算是提前送给我的新婚贺礼,嘿嘿,等我成亲,还有好几年呢。”

“哪个官儿?”

“就是本地的朱县令,他可真是一个好人。”

“他送礼给你,没提什么要求?”

“没有啊,他倒是说希望以后跟我多亲近。”泥鳅终于察觉到皇帝的神情不对,他也变得尴尬起来。

泥鳅从前是渔村里的野孩子,不像张有才那么熟悉宫里的规矩,也不像杜穿云从小在江湖中摸爬滚打,心事比较单纯,韩孺子虽怒,却不忍心对他发火,看着那两枚簪子,说:“东西你留着吧,等你再长几岁,我一定为你安排一门好亲事。”

泥鳅脸色通红,默默地将金簪收起来,将要熄灯的时候,突然又拿出金簪,大声道:“我明白了,朱县令不怀好意,他是想让我替他在陛下面前说好话,他是贪官!”

张有才连连摆手,让泥鳅小点声。

“贪官的东西我不要!”泥鳅举起金簪就要往地上扔。

“金子毕竟是金子,拿去救济穷人也是好的,干嘛要毁掉呢?”韩孺子劝道。

泥鳅只好又收起金簪,“这些官儿好阴险啊,说是只想交朋友,别无所求,其实都藏着坏心事,这么说来……跟着陛下还真是一件累活儿。”

张有才哼了一声,韩孺子却大笑,“你知道这是累活儿,就是好事。张有才,你没交几个大臣朋友?”

张有才吓了一跳,急忙摇头,“我可没有,向来公事公办,除了传召,平时连话都不说。”

“可以聊聊……”韩孺子心中一动,对泥鳅说:“交给你一项任务,办好了,大功一件,到时候让你挑媳妇儿。”

泥鳅脸更红了,“陛下尽拿我开玩笑,陛下给的任务,我还能不做?跟娶媳妇可没关系……”

“这项任务很简单,以后再有官儿送你东西,你照收就是,过后拿给我看一眼,就不算你受贿,那些官儿说什么、要什么,你也都要告诉我。”

“就这么简单?”

“嗯。”

泥鳅呆呆地想了一会,“我这算是奉旨受贿吗?”

“怎么说话呢?”张有才斥道。

韩孺子笑道:“算是奉旨,但你只要有一件事、一句话隐瞒,就是逆旨不遵,你接受的每一笔贿赂都要加在一起定罪。”

“啊?那我万一忘了一句,岂不是倒霉了?我明白了,给皇帝办事,就是看起来容易,其实很难,到处都是陷阱。”

“那你要不要接受任务?”

泥鳅皱眉想了一会,“陛下最后会将这些行贿的贪官都给收拾了吧?”

“当然,这就像是钓鱼,你是鱼饵。”

“这可不像,我以前总钓鱼,一块鱼饵只能钓一条鱼,有时候还钓不着,再钓鱼就得更换鱼饵,我这一块鱼饵,怎么能钓那么多官儿?”

韩孺子无奈地说:“这只是一个比方,不用处处相似。”

“嗯……好,我做,贪官儿什么的最可恨了,居然找到我头上,一定要狠狠收拾他们。”

“心里恨就行了,可别表露出来。”张有才提醒道。

“放心吧,我明白。”泥鳅真上心了,晚上睡觉时也不打呼噜了,不停翻身,在梦里打贪官。

韩孺子不愿扰民,所以就住在城外的军营里,独居一顶帐篷,躺在床上,只觉得腰酸背痛,比骑马打仗还累,不由得想百姓真是辛苦,为了秋后的收成,要受多少罪。

他还没睡着,中司监刘介的声音在外面传来:“陛下休息了吗?”

“进来吧。”韩孺子勉强坐起身。

刘介手持烛台走进来,另一只手小心地护着火苗,“陛下劳累一日,身体必然酸痛,不宜太早入睡,我找人为陛下推拿一下,可以舒筋活血,以免明日颠簸受苦。”

刘介不仅是骨鲠之臣,还是一位极为细心的太监,一下子说中了皇帝的心事,韩孺子揉了揉肩膀,“营里有懂得推拿的人吗?”

“有,陛下稍待片刻。”刘介将烛台放在桌子上,同时点燃了另一根蜡烛,帐篷里一下子明亮不少。

刘介退出,没多久,推拿者进来了,不是韩孺子以为的太监,而是张琴言。

韩孺子一愣,早已觉得刘介在琴师这件事上举止有些奇怪,现在这种感觉更强烈了。

“怎么是你?”

张琴言没有抱琴,也没有再用魅惑的目光看皇帝,只是跪在地上,像是在恳请。

“你懂推拿?”韩孺子还是没办法将她撵出去。

张琴言点头。

“那就……试试吧。”

张琴言起身,细步走到床边,跪坐在上面,仍然不肯看皇帝,做手势请皇帝躺下。

韩孺子俯身躺好,感到有手指按在背上,初时力道很弱,一点点加强,顺着穴道缓缓移动,先是觉得身体更加酸痛,很快就变成了舒适。

恰在此时,帐篷外面传来琴声,不是空音曲,虽然没有飘飘欲仙的感觉,与推拿配合,却让韩孺子更加放松。

“你是琴师,怎么也懂推拿?”韩孺子问道,背上的手指停顿片刻,“对了,你不会说话,真是遗憾。”

手掌的力道固定了,不轻不重,手法繁复,推、拿、按、摩、揉、捏、点、拍等等俱全,韩孺子虽然是第一次被人这样按来按去,凭感觉也能判断张琴言十分精于此术。

手掌离开后背,张琴言轻轻嗯了一声,韩孺子转过身。

张琴言依然低头,长长的睫毛在眼眶下留下两片阴影,平添几分神秘,一手按在自己的腿上,另一只手很自然地伸入皇帝衣中,在他的胸上推拿。

又是另一番感觉,手掌的力道更弱一些,好像也不专在穴道上移动,柔和得如同一杯美酒。

韩孺子猛然警醒,一下子坐起来,张琴言没有防备,身子一倾,差点摔下床去,轻轻地啊了一声,一脸的惶恐,仍不敢看向皇帝。

“够了,去叫刘介进来。”

张琴言向皇帝磕头,慌张下床,退出帐篷。

刘介立刻进来,“陛下找我?”

“刘介,朕以为你是骨鲠之臣,为何做出此等不耻之事?”

刘介急忙跪下,“陛下恕罪。”

“你以美色进献,受了河南尹的多少好处?”

琴师父女都来自河南尹韩稠府里,韩孺子由此推论刘介很可能是受韩稠指使。

“陛下,虽然我担不起‘骨鲠之臣’四字,但也不至于为外臣所用。”

“那你为何三番五次向朕进献张琴言?耽于酒色、玩物丧志的道理你不懂吗?”

刘介不吱声了,似乎有难言之隐。

韩孺子更加恼怒,“刘介,别让朕后悔带你出征。”

刘介磕头,“是陛下的母亲……”

韩孺子一愣,“她让你向朕献美?”

“她也是一片苦心,希望陛下能够早生皇子。”

韩孺子呆住了,突然担心起宫中的皇后崔小君。

第三百零五章  选妃之争

崔小君仍跟从前一样,每日早晚两次去给太后和王美人请安,宫中清寂,这就是最重要的日常活动,她并不觉得辛苦,只是很难与婆婆直视。

自从那晚之后,两人就没再有过私下交谈,崔小君对皇帝守口如瓶,不打算报复,王美人也好像忘记了一切,每次见面微笑以对,但是极少说话。

因此,这天傍晚请安之后,王美人在庭院中叫住皇后,请她入房一叙,崔小君非常意外,还有点紧张,她很清楚,这位真正的婆婆比太后还难对付。

在房里,崔小君再次请安。

王美人坐在椅子上,坦然接受皇后的礼拜,没有赐坐,抿了口茶水,说:“有件事情,本应是太后负责,可她现在的状况不是很好,没有多余精力,只好有劳皇后了。”

“婆母尽管吩咐。”

“你也知道,皇帝老大不小,今年整十七岁。”

“是。”崔小君没太明白,十七岁算不上“老大不小”,但是对于一国之君来说,的确不算年幼。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寻常男子尚且如此,何况陛下至尊之体呢?大楚连遭灾厄,群臣悬心、万民仰望,都希望帝位稳定传承,不要再出任何意外。”

崔小君醒悟,回道:“婆母的意思是……”

“宫中近日颇有传闻,说皇后有孕在身,为何太医院没有通报此事?”

崔小君脸色微红,“都是谣言,我还没有……没有……”

王美人轻叹一声,“真是遗憾,如果皇后能产一子,足以稳定乾坤——无论怎样,太后与我都希望两年之内能看到至少一位皇子诞生,皇后是否也有这样的想法?”

“当然,皇嗣昌盛,利国利民。”崔小君生长在富贵之家,早就受过教育该如何当皇后,顿了一下,主动说道:“皇帝登基三年该当选妃,明天我就向宗正府和礼部传旨,督促他们拣选有德女子入宫。”

王美人微笑道:“皇后如此大度,实是陛下之幸、大楚之幸,想必你也明白,嫡长子为大,无论谁先生出皇子,皇后的儿子才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太后与我只是希望陛下能够子嗣众多,不要再出现桓帝突然驾崩之后的混乱局面。”

崔小君回到寝宫,明知不符合皇后的礼仪,心中还是感到委屈,与此同时充满了对倦侯府的怀念,怀念那里的每一个人、每一只小鸡小鸭、每一刻与倦侯相处的时间……

次日一早,给太后请安之后,她还是写了一份懿旨,一式两份,以秋信宫的名义送给宗正府和礼部,要求两部司着手为皇帝选妃。

当天下午,宗正府和礼部还没回信,崔府突然传来消息:老君病重,临终前希望能看皇后一眼,恳请太后恩准。

这封请求信直接送到了太后面前,单是看到“崔”字,太后就感到厌烦,想都没想就同意了请求,站在一边的王美人来不及阻止,也没办法阻止,她现在还不是第二位太后。

天黑之前,皇后出宫归省崔府。

府内气氛凝重,崔小君下轿之后直奔后宅,将跟随的宫女与太监都甩在身后。

祖母的卧室内药味浓郁,一大群妇女站在床前哭哭啼啼,看到皇后到来,全都让开。

崔小君看到了母亲,点下头,移步到来床前。

老君躺在床上,呼吸微弱,似已昏迷。

想起祖母对自己的种种宠爱,崔小君悲从中来,坐在床边,握着祖母干枯的手,片刻间已是泪流满面。

宫女跟进来,秋信宫女官立刻下令,只有皇后的母亲、两个姐妹、一个嫂子能留下,别人通通退出。

房间里宽松了许多。

“太医怎么说?”崔小君含泪问道。

“太医说老君年老体衰,肠胃不好,想必是积食不畅、偶染风寒所致,让我们准备后事。”小君的母亲生性懦弱,多半生都活在婆婆的阴影之下,到了别离之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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