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孺子帝-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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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腾一拍脑门,“瞧我的记性,我给记错了,那下个月初七是谁的生日?”

“崔腾,你又喝多了?”

“没有没有,今天一杯也没喝。”发现自己的借口太烂,崔腾有点害怕,急中生智,说:“其实我来,是要建议陛下巡视城墙。”

“为什么?”

“因为……因为匈奴人可能会打来。”崔腾认真地说,想不出别的理由。

韩孺子盯着崔腾看了一会,“好,你去备马,随朕一块巡城。”

崔腾后悔不迭,早知如此,他应该找别的借口,可是瞥了一眼低头的张琴言,他又觉得值,“是,陛下,我这就去……”

崔腾跑出去,琴师父女也告辞,张有才送行之后回来说:“陛下真要去巡城?”

“反正也睡不着,北军初至,主力尚在路上,我的确也有一点担心。”

张有才在心里痛斥崔腾,众多卫兵起床之后,也都埋怨崔腾。

崔腾自己不知道,高高兴兴地骑马陪着皇帝出王府、登城墙,东海王没跟来,更让他高兴。

所有人此时还都不知道,崔腾今晚立下了大功。

第三百一十二章  夜袭晋城

北方的夜晚还剩几分寒意,身上的披风呼呼作响,韩孺子双手按在墙上,望了一眼远处的军营,那里的灯光很少,好像是座只有十几户人家小村子,却能给迷路的旅者带来起死回生一般的希望。

夜风吹在脸上,韩孺子一动不动,所谓巡城只是借口,他想出来走走,琴声固然能在心中引起慷慨悲凉之意,但是只有真正走出房间,才能对“慷慨悲凉”有切肤之感。

崔腾躲在墙垛后面,他约了几位好友打算夜饮,现在计划全被打乱了,“北方真冷,陛下去过临淄吗?”

“应该没有。”韩孺子出生在东海国,离齐国都城临淄不算太远,但他不记得自己曾经去过那座城。

“几年前我去过一次,临淄可是个好地方,要说城厚池深,肯定比不上京城和洛阳,可城里一多半地方都是商铺,半年也未必能逛完。洛阳出歌伎,临淄产舞伎,啧啧,那身段、那舞姿,美得能让人连手里的酒都忘了喝。”

崔腾裹紧披风,脸上红扑扑的,真像是喝了一坛好酒。

韩孺子遥望远方的黑夜,“如此说来,卖酒的人肯定不喜欢舞伎了。”

“呃……也不是,酒虽然忘喝,可是举在手里都流在了地上,卖酒的人照样收钱。唉,陛下将自己看得太紧了,领略不到酒与色的好处,我跟你说……我还是别说了。”崔腾突然醒悟,现在若是将皇帝说通,第一个被临幸的人大概就是张琴言,对他来说那可是一个巨大的损失。

韩孺子没有注意崔腾的鬼心事,他只是暗暗感慨江山广大,走了这么久,才经过一小块地方,像武帝那样巡遍天下,大概需要十几年,而且他还没有武帝的资本,必须等国库充实、百姓安居之后,才能遍访名山大川。

这是大楚的江山、自己的江山,韩孺子的这种感觉无法向外人讲述,只能自己默默感受。

“陛下,匈奴人……今晚大概不会来了,咱们明天……再巡城吧。”对临淄城的幻想不够用了,崔腾迫切需要几杯真正的热酒。

韩孺子向前俯身,崔腾吓了一跳,急忙转身拽住皇帝的一条胳膊,“陛下小心。”

韩孺子指着远方一点移动的光亮,“深夜前来晋城,必有要事。”

“那咱们也去城楼里等吧。”

城门楼上下三层,里面的人已经看到迅速接近的光亮,守门将官正在二层临窗眺望,听说“陛下驾临”,急忙与十几名士兵跪在两边,韩孺子命们起身,该干嘛干嘛,他与卫兵站在门口,想听到第一手消息。

光亮到了城门下,有人大声喊道:“开门!紧急军情!”

若是在平时,守门将官不会多废话,顶多看一眼,也就下令开门了,可皇帝就在身后看着,他可不敢敷衍行事,忍着后背的火烧火燎,一本正经地问:“从哪来的?所为何事?要见哪一位?”

城下的人不耐烦地回道:“马邑城求助,城里谁能做主我就见谁。”

守门将官微微皱起眉头,就算是十万火急的军情,这名信使的语气也显得太狂傲了些,可他不能发火,扭头用余光瞥了一眼皇帝,回道:“我这就派人开门,你把军牌、军签准备好,以备检验。”

“快点,军情紧急,耽误不得!”

将官更显尴尬,还是不敢发作,正要命人打开城门,韩孺子道:“告诉他皇帝在此,让他先说军情。”

将官急忙转身,躬身听命,然后又朝城门下说道:“陛下就在这里,你有紧急军情现在就说吧,马邑城遭到匈奴人进攻了?”

外面沉默了一会,“大楚皇帝在你身边?”

“没错,有话快说吧。”将官加重了语气,隐隐觉得这人有点古怪。

“我不相信你,让我看一眼皇帝。”

此言一出,将官再不用绷着了,斥道:“你是什么人,胆敢如此无礼?”

韩孺子正要上前,崔腾拦住他,自己走到窗口,推开将官,酝酿片刻,破口大骂:“混账王八蛋,不知深浅的东西,让你回话你就回话,还敢提要求,皇帝是你能见的吗?马粪吃多了,不知道自己是谁了?还不赶快下跪。谁谁,把弓箭拿来……”

连守门将官都觉得过分了,心想宠臣就是宠臣,崔家的势力比从前更强大了。

韩孺子十分不满,还以为崔腾能说出点什么,原来只是骂人,正要开口阻止,崔腾惊讶地说:“咦?这算什么?他居然跑了。站住!我命令你站住!我是大将军崔宏之子,你敢——他还真敢,跑过桥了。”

崔腾转身看向皇帝,一脸的不敢相信,他骂过的人无数,还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韩孺子大步走到窗口,果然,那名信使已经跑过护城河,将手中的火把扔到路上,疾驰而去。

“立刻通知北军营地。”韩孺子命令道。

“是……通知什么?”守门将官还糊涂着。

“有外敌……”韩孺子话音未落,从外面突然射来一箭,虽然准头不够,射在城墙上,却将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原来早有一批人埋伏在护城河对面的土坡下方,这时冲到桥上,边跑边向城楼射箭,黑暗之中也不知有多少人。

崔腾合身将皇帝扑倒在地,大叫道:“护驾!护驾!”

韩孺子一把推开崔腾,对冲过来的将官说:“通知北军,下令守城。”

守门将官这回知道该通知什么了,蹬蹬上楼,片刻之后,号角声响起,忽长忽短,这是在通知城外的北军营地,也是在警告全城。

韩孺子站起身,对随身的卫兵道:“去传各营将领,到城墙上见朕。”

几名卫兵领命退下,韩孺子也向楼上走去,崔腾又一次拦住,“陛下,这里太危险,还是下去吧。”

“让开。”韩孺子厉声道,他连外面究竟发生什么都不知道,绝不会马上离开。

崔腾只得让开,紧跟在皇帝身后,卫兵们一部分跟着上去,一部分守在下层。

顶层的士兵已经吹过号角,正等着城外的回应,守门将官急得手足无措,来回转圈,不知接下来该怎么办,一见到皇帝,立刻跪下。

顶层有柱子和飞檐,没有封闭的围墙,四面开放,韩孺子站在女墙边向外张望,崔腾等人紧紧护在两边。

偷袭者不是很多,只有数十人,这时都聚在护城河的桥上,向城门楼射箭,还有一些人似乎在撞门,顶层位置高,暂时无忧,可是黑夜中乱箭射来,崔腾等人还是胆战心惊,万一皇帝被擦着点皮,他们可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远处的北军营方传来低沉的号角声,守门将官听了一会,解释道:“北军已经发现敌踪。”

韩孺子能看到,北军营地里的火光迅速增多,数十、上百,越来越多,连成一片。

城墙上也有士兵,数量不多,这时都聚在门口上方,向下射箭,将桥上的人逼退。

“去通知其它城门,城墙各段随时都要有人巡视。”韩孺子继续下令。

“是是是……”守门将官急忙下楼,带着本部士兵四处传令。

这次偷袭出人意料,晋城连斥候都没派出,竟然让敌人摸到了城门口,要不是崔腾的突发奇想,很可能连城门都丢了。

“你立了一功。”韩孺子抽空说道。

“啊?”崔腾一脸茫然,想了一会才说:“扑倒陛下是我的职责,只要陛下别怪罪我失礼就好。”

韩孺子摇摇头,继续向外观望,偷袭者退却,支援者却已经到了,全是骑兵,速度奇快,也不点火把,在黑暗中呼啸往来。

“他们是匈奴人!”连崔腾都听出来了,“这怎么可能?马邑城、关卡都失守了?咱们怎么一点消息都没得到?”

韩孺子猜不出原因,可他知道,这绝不是一场普通的袭城,之前的信使明显是楚人,却为匈奴人效力,敌方有备而来,晋城内外却只有数千兵马。

韩孺子转身对那名吹号士兵说:“传令北军向城内撤退。”

士兵从来没这么近地见过皇帝,紧张得说不出话来,点点头,接连鼓了三次劲儿,终于吹响了号角。

城外的啸声越来越响,说不清有多少匈奴骑兵,其中颇有人能射强弓,大概是听说皇帝就在城门楼上方,疯狂射箭,韩孺子只能让开。

号角声淹没在啸声中,也不知北军听到没有。士兵不敢停下,一遍接一遍地吹。

城池四周的鼓声此起彼伏,说明到处都有敌人。

樊撞山第一个赶来,大步冲到楼上,不等他开口,韩孺子道:“带领你的士兵在门内守着,准备接应外面的北军。”

樊撞山应声是,转身下楼。

仪卫营的将领随后赶到,韩孺子让他们集结本营士兵,随时准备支援压力过大的城门。

晋城将领来得最晚,代国都尉邓粹被关在监狱里,众将群龙无首,因此更显慌乱。

韩孺子亲自指挥,向各座城门派出将士,并派人在城墙上来回巡视,防止有敌军攀墙。

崔腾再次劝说,韩孺子仍不肯下楼,他在等北军回应,虽然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他却在很短的时间内明白一件事:眼下最重要的事情不是击退敌军,而是尽可能挽救城外的那支北军,不能让他们白白牺牲。

只要坚持到明天午时,会有更多北军赶到。

第三百一十三章  城门恶战

虽然号称北方重镇,晋城却算不上坚固,自从武帝对匈奴采取攻势以来,位于塞内的晋城就没有遭遇过外敌进攻,年久失修,防卫松懈,偌大一座城里,守兵还不到一千人。

在一个人人毫无防范的夜晚,匈奴人突然围城,事先没有点半点预警,好像是从地下冒出来的,要不然就是北方的长城无缘无故地坍塌。

无论什么原因,晋城官民都为此陷入了惊恐之中。

街道上到处都是人,有出来打探情况的,有呼妻唤子想要躲藏的,还有害怕到极点放声大哭的。

樊撞山率领一千名士兵在街上列队,正对着城门,没有骑马,他们的任务是守住城门,以接应外面的北军,而不是冲锋陷阵,他对又哭又喊的百姓十分厌烦,专门派出一队士兵来回驰骋,驱赶靠近者,以免待会受到干扰。

城外的叫喊声越来越响,即使隔着厚重的城门也能听到,樊撞山是个倔脾气,也不管外面有多少敌人,叫声越响,他越兴奋,站在最前方,轻声对自己手中的长斧说:“老兄啊老兄,今晚看你的了,别让兄弟我丢脸,兄弟我过后自有报答,用最干净的清水冲洗,用最硬的石块打磨,用最干净的抹布擦拭,保证让你跟从前一样锋利……”

身后的众将士忍住笑,看一眼手中的兵器,也在心里嘱咐了几句。

城门楼上方有人喊道:“陛下有旨!开城门!准备接应!”

樊撞山吼道:“遵旨!”

城门洞里的士兵开始动手,樊撞山大步向前,他知道,只要打开一条缝,就可能有敌人冲进来。

“不准开城门!不准开!”有人喊道。

樊撞山转身望去,只见数人在两列士兵中间骑马飞驰而至,眉头不由得一皱,战斗在即,任何人在军中乱闯都是重罪。

来者不知罪,也不怕罪。

肥胖的代王翻身下马,至少有二十年没这么拼命跑过了,几乎喘不上气来,冲着城门洞大喊道:“不准……不准开门!”

守门者都是代国士兵,听到代王的命令,全都住手。

樊撞山毕竟为官多年,面对诸侯不敢造次,耐着性子说:“代王殿下,开门接应是陛下的旨意。”

“我去见陛下,这就去,跟他说不可开门,外面匈奴人太多……在我回来之前,不许开门,开门者斩。”代王晃动着肥胖的身躯向城墙上走去,踩着台阶一步一停,喘两下才能继续迈步。

樊撞山看得心焦,外面的叫喊声越来越响,抬头再看,城楼上没人探身出来,皇帝显然没听到下方的声音。

“开门!”樊撞山大喝一声。

城门洞里的士兵举着火把,没有动。

代王的四名随从留下,这时一块摆手,“不能开,不能开,代王有令……”

“代王的命令比圣旨更大?”樊撞山再也忍不住,两步来到随从马前,手起斧落,将一名随从砍落马下。

众人都惊呆了,居然没人发出声音。

樊撞山再次大喝:“还不开门?”

剩下的三名随从嘴里叫娘仓皇让路,门洞里的士兵也慌忙转身,开锁卸闩,用力缓缓拉开城门。

代王刚爬完一半台阶,转身看去,一屁股坐下,怒喊道:“混账!陛下与全城百姓死于你手!”

樊撞山不管那些,反正皇帝下令,他只想冲出去杀个痛快,加快脚步进入门洞。

城门的闩锁刚刚被取走,突然被从外面撞开,门内的士兵被弹倒一片。

一名身穿重甲的大汉步行闯进来,嘴里大喊大叫,手中兵器高高举起,也是一柄长斧,形制稍有不同,斧身更长,斧刃稍短,比较粗糙。

两名持斧勇士都愣了一下,同时兴起,挥斧劈向对方。

樊撞山只快了那么一点点,将敌人连盔带头劈为两半,对方的长斧几乎贴着他的肩膀砍下去,樊撞山全不在意,往地上啐了一口。

城门外全是人,大都不像是匈奴人,而是来历不明的步兵,樊撞山管不了那么多,手中长斧转着圈劈砍,所到之处,血肉横飞。

被城门弹倒在地上的代国士兵看得呆了,坐在地上一直没站起来。

樊撞山身后的士兵拥上来,长枪如林,步步推进,可外面的敌兵也不少,硬是用躯体组成一道墙。

双方血战,寸步不让。

韩孺子就在城楼之上等候消息,城外北军已经退至城门以外,相距不到一里,中间隔着一座桥和不知多少敌兵。

城外的匈奴人放弃对城门楼的射击,改为围攻北军,韩孺子向外望去,虽然天色很黑,交战双方又都没有火把,可他还是能大致看清交战的惨烈,北军在敌军的四面包围中艰难前进,不断地有人马倒下。

他希望樊撞山能快一点开出通道,接应北军士兵。

“陛下……”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带着哭腔的叫声,韩孺子吓了一跳,以为有别的城门被攻破,急忙转身,“什么事?”

肥胖的代王跪在地上,更像是一个肉球了,哭道:“陛下,不能开门呐,樊将军会把陛下害死的……”

韩孺子心中恼怒,沉声道:“城外有数千将士,都是北军精锐,若不开门接应,他们必然陷于敌军之中不得生还,若是有他们相助,晋城或许能守得更久一些。”

“不行啊,陛下,匈奴人太多,打开城门就……就关不上了……”

“你看到匈奴人了?”

“还没有……据说……”

“过来看看。”

皇帝就站在墙边,代王却不敢上前,瘫在那里,像是站不起来,几名卫兵上前,一块架起代王。

“陛下!陛下!”代王杀猪般惨叫,卫兵却一点也不体谅,硬将他架到了墙边。

“看到匈奴人了吗?”韩孺子问。

代王跪在地上,双手扳着城墙,只露出眼睛以上,咽了咽口水,颤声回道:“看、看到了。”

“多吗?”

“多。”

“晋城能守住吗?”

“我、我不知道。”

“晋城共有六座城门,还有三段城墙有缺口,总共九处需要严加防守,城内士兵满打满算也不到三千人,如果得不到城外三千北军相助,晋城坚持不到天亮,你我皆为异族所俘,那将是大楚开国以来最大的惨败。”

大楚定鼎之初虽然处于弱势,但是从来没有皇帝落入匈奴人之手。

代王不敢吱声了,望着黑暗中呼啸往来的匈奴骑兵,心胆俱裂,双腿绵软,真的站不起来了。

城下突然传来怒吼,樊撞山终于开出一条血路,他已经冲到桥边,长斧大开大阖,所向披靡,身后的士兵长枪外向,将敌兵向两边驱赶。

“真是一员无敌猛将!”崔腾一直守在皇帝身边,这时由衷赞道,甚至生出一股冲动,想要下去与樊撞山并肩战斗,不过也只是冲动而已,他的双脚还是牢牢站在原处,安慰自己说还是保护皇帝更重要。

代王坐倒在地上,喘着粗气,被巨大的恐慌彻底淹没。

城外的北军前锋也看到了樊撞山,士气大振,加快速度,终于在桥上相会。

樊撞山杀得兴起,差点将第一个跑来的北军士兵砍下来,认清来人身份之后,退回桥后,又向侧翼冲杀,好将通道开得更宽一些。

北军骑马过桥进城,韩孺子在城楼上默默计数,心中不由得一凉,进城的人太少了,不过一千余人,剩下的北军不知陷在何处。

可他不能再让城门敞开了,城外的匈奴骑兵尾随而至,樊撞山再是猛将,也挡不住如雨倾落的箭矢。

城墙上的士兵得到命令,对着护城河上的桥乱射,尽量将匈奴骑兵挡在对岸,樊撞山又砍翻几名敌人,才在士兵的连番催促下转身回城。

城门缓缓关闭,部分敌军跟入城中,立刻陷入重围,没能夺取城门。

下方传来消息,“城门已闭!”

韩孺子稍松口气,此次前来袭城的匈奴人没有他想象得多,而且准备得不是很充分,中途改变计划,也没有明确的主攻方向,给了晋城喘息之机。

“代王,这回你不用害怕了……代王,代王?”崔腾连喊几声,弯腰推了几下,惊慌地对皇帝说:“代王……死了。”

在酒池肉林中享受数十年的代王,居然在晋城城门楼上,被匈奴人吓死了。

韩孺子也吃了一惊,让开几步,定睛看去,代王脸色发青,双唇张开,停止呼吸似乎有一阵了。

“去叫太医。”韩孺子的随行队伍中有好几位太医,虽然没用,可还是得看一眼。

崔腾心中颇多感慨,却说不出来,只能问道:“代王这算以身殉国吗?”

“算吧。”韩孺子叹道,他总不能对全城军民宣布代王是被吓死的。

韩孺子离开城门楼,向城下走去,迎面遇上北军将领,将领顾不上礼仪,急切地说:“辽东,匈奴人是从辽东来的。”

“辽东?”

“具体情况还不知道,是扶余国攻破了关卡,匈奴人入关之后一路绕城急行,各地都没来得及送信。”

韩孺子愣住了,原来孟娥说的话一句没错,可他之前已经派人传旨,要求辽东戒备扶余国,怎么还会被攻破?

“有多少匈奴人?”

将领无法回答,转身看向城下,数名士兵推来一名俘虏,是名匈奴人。

军中有人会说匈奴语,开口询问,那名匈奴人骄傲地立而不跪,快速地回答了几句。

“所有匈奴人,能进关的都进来了。”通译看向皇帝,脸色苍白,“前锋八千余人,后面还有更多,大单于很快就会亲自到来。”

(今日一更,白天要出门处理一点事情,回来得可能比较晚,qq聊天改在下周日,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三百一十四章  崎岖之路

折腾到后半夜,匈奴人攻势放缓,他们的计划原是假装信使、趁虚而入,这招败露之后,内部似乎发生了分裂,一部分人继续攻城,另一部分人围攻城外北军,结果都没有完全成功。

晋城仍在楚军手中,城墙上的三处缺口被连夜堵上,只是人心惶惶,短时间内谁也无法填补。

北军三千前锋军损失惨重,安全退回城内的人只有一千二百多,其中近半数负伤,其他人不是被敌军包围就是在夜里走散,直到天快亮的时候,城外还偶尔会响起呼啸声,那通常意味着又有北军士兵被追、被杀。

韩孺子心中不能毫无惊恐,更多的却是愤怒,匈奴人居然就这么入关了,长驱直入,事前没有一点预兆,辽东驻军不少,连点声息都没发出来。

他在城墙下召集随行官员。

兵部的一位主事颤声回道:“辽东郡二十三城,驻军两万三千人,往西依次是燕国,驻军三万有余,中山郡,驻军三万四千人,代国……”

“这些驻军大都守卫关卡与塞外城镇,关内有多少人?”韩孺子打断,他急切需要可用的数字。

“两郡三国,可能不到……不到七千人。”兵部主事被自己报出的数字吓得脸色都变了,这意味着匈奴人入关之后几乎没有受到阻拦。

“地图。”韩孺子说。

兵部侍郎转身叫手下小吏,要来一张简单的地图,铺在地上,众人围观,皇帝独占一面。

形势很不乐观,匈奴人入关之后可以一路南下与临淄叛军汇合,也可以驱马西进,包围晋城,活捉大楚皇帝。

韩孺子命令北军前锋将官暂领守城之责,他只带少数人回王府。

东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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