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孺子帝-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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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应该试试啊。”崔腾小声说,觉得皇帝有点谨慎过头了。

韩孺子其实心动过,但他见过太多所谓武功高手的失败,面对匈奴人大军,他不想拿三十名侍卫的性命去尝试。

只有东海王能理解皇帝的心事,他在心里将夺位失败的原因大部分归咎于江湖人,既然都是武功高手,侍卫不可能比江湖人强出太多。

“陛下需要一条妙计,说起来就有成功的可能,而不是碰运气。”东海王道。

“哪来的妙计啊?”崔腾想不出来,打量东海王,不屑地说:“你有妙计?不对,你要是有也是奸计。”

“呵呵,妙计、奸计是一回事,用在敌人身上是妙计,用在自己人身上是奸计,陛下受困,我也受困,城破之后玉石俱焚,我再蠢也不会害自己啊。”

崔腾说不过东海王,“你的‘妙计’呢?说来听听。”

“我的妙计是集思广益,晋城虽非大城,军民也有数万,总能找出一两个能人吧?”

“贴告示?”崔腾问。

东海王看了一眼皇帝,笑着摇摇头,“城内人心不稳,贴告示会让大家更加慌乱,我的建议是这样:首先,放出风去,就说陛下已经秘密派人出城求援,不管怎样,先稳定一下人心。”

“骗人嘛。”崔腾其实觉得这个主意还不错,嘴上不肯承认。

东海王也不理他,继续道:“其次,也还是私下里放出风声,说陛下仍需要一名备用的使者,或者自荐,或者推荐,不问出身,只要能逃出去就行。”

韩孺子也觉得东海王的计策可行,但是有一个问题,“如果应征的是一名普通百姓,谁会相信他携带的圣旨呢?”

“呃……那就加一条要求,不只自己能逃出去,还得带一位大臣。”

这样的条件过于苛刻,几乎不可能招到合适人选,可韩孺子别无它法,于是点头,崔腾马上道:“我去传风声,这事我能做。”

崔腾跑出去,东海王又道:“我自己肯定不行,但我可以推荐一个人。”

“谁?”

“林坤山,陛下一直带着他,也该用上一用。”

希望立刻变成失望,韩孺子摇头,他宁可将希望寄托在武功高手身上,也不会再相信望气者。

中司监刘介引入一名军官,原来匈奴人又在城外列队了。

韩孺子再次登城,果然看到匈奴人又有攻城的架势。

邓粹也在城上,看样子一点也不着急,周围的将官都已露出惊慌之色,他却只是观察,迟迟没有下令。

看到皇帝到来,众将让开,邓粹指着城外道:“匈奴人佯装攻城,是要引诱另一支北军赶来救驾,他们昨天伤亡不少,今天不会真打。”

韩孺子什么也没说,在邓粹身边站了一会,转身回王府。

皇帝对邓粹的信心又多了一些,众将更无异议。

午时已过,匈奴人果然没有真正攻城,另一支北军也没有被引来。

中司监刘介悄悄走进来,等皇帝抬头,他说:“陛下,中书舍人赵若素求见。”

“什么事?”

“赵若素自愿出城去请救兵。”

韩孺子记得赵若素,此人看过大量奏章,几乎就是一座活书房,可是说到突围求助,他可不像是身怀绝技的样子。

“请进来。”韩孺子以为这又是一个趁机表露忠心的官员,反正都知道皇帝不会同意,不妨显得勇敢一点。

赵若素进屋,却没有像其他官员那样只是说大话,行礼之后开口便道:“陛下舍得城外的那支北军吗?”

第三百一十九章  饥渴交加

夜至三更,一片乌云遮住空中的半轮明月,群星暗淡,晋城城头缓缓垂下一只篮子,到地之后,从里面笨手笨脚地爬出两个人。

中书舍人赵若素握住绳索晃了两下,表示一切平安,轻轻叹了口气,迈步向桥上走去,随从紧跟其后,不住地回头张望,晋城虽小,却是一片汪洋中的安全孤岛,离开这里,不知要游荡多久才能再次靠岸。

两人各背一只包袱,一路西行,这边的匈奴人比较少,几里之外就是群山,进去之后,或许能躲开匈奴骑兵,随从的大包袱里装着不少干粮,沉得直往下坠,他不得不经常往肩上拽两下,怀疑自己不会被饿死,而是被累死。

不久之后,东城冲出一队骑兵,百余人,试图吸引匈奴人的注意,可是没起多大作用,匈奴人兵力雄厚,一点也不慌乱,数百人上马迎战,其它营地按兵不动,根本不受影响。

楚军没敢真的交锋,很快就退回城中。

赵若素与随从这时连山区还没走到,这样的两个人,想要一路步行穿过匈奴人的封锁,完全是异想天开,在躲躲藏藏地跋涉了将近一个时辰之后,他们被活捉了,山里也有匈奴人,用绳索将两人的双手牢牢捆住,像对待牲畜一样牵着走。

随从唯一欣慰的是,两人的包袱都被抢走,减轻不少负担。

匈奴人开心地交谈、嬉笑,两名楚人一句也听不懂,赵若素突然生出一种恐惧,如果匈奴人根本不将他当回事,当场杀死,他的计划就将一败涂地。

于是他大叫大嚷,摆出一副我很重要的架势,结果挨了几鞭子,脸上留下一条血痕,火辣辣地疼。

两人被栓在营地里的一根柱子上,路过的匈奴人朝他们放肆地大笑、吐口水。

天亮了,还是没人搭理、审问他们,甚至没人送水送饭,他们还没有被杀死,唯一的理由似乎是展示匈奴人的强大:没有任何人能从他们的包围中逃走。

赵若素一直昂首站立,不肯显出屈服,在心里对自己说还有希望,匈奴人不会这么快做出反应。

临近午时,饥渴疲惫的他实在忍受不住,只好坐在地上,背靠柱子,望向晋城,心中忐忑,全不像面对皇帝讲出计划时那样镇定。

随从也坐下,舔了舔嘴唇,小声说:“咱们不会死在这里吧?”

赵若素不擅长鼓舞人心,想了一会,说:“据我的观察,十次奇计只有一次能成功,所以治理天下以守正为上,不可常用奇计,这一次是迫不得已,能不能成功……就看天意吧。”

“啊?我看你在陛下面前的说得挺好,还以为……我被你骗了。”随从是皇帝身边的人,名叫泥鳅,对整个计划只有一知半解,勇气消失殆尽,带着哭腔说:“我可是自愿跟你来的,才跑出这么远一点,我自己一个人还能跑得更远一些呢。”

“哭,大声哭。”赵若素说。

“干嘛,瞧不起我吗?”

“你一哭,这事就更像真的了,使劲儿哭。”

泥鳅干嚎了两声,很快悲从中来,真的大哭起来,鼻涕一把泪一把,引得周围的匈奴人哈哈大笑。

赵若素厉声喝止,骂他给大楚皇帝丢脸,泥鳅哭得更厉害了,直到有人嫌烦,上来抽了两鞭子,他才止住哭声,悄悄抽泣,等匈奴人走远,小声道:“赵大人,我的名声全毁了,以后你可得为我挽回名誉。”

“放心,只要能活着离开,功劳全是你的。”

泥鳅差点又哭出来,这位赵大人可真不会鼓舞士气。

天色渐晚,匈奴人一直虚张声势,没有发生战斗,被俘的两人饿得软弱无力,泥鳅想哭也哭不出来,嘀咕道:“昨晚我还嫌干粮太沉呢,现在真是怀念啊。”

赵若素全身直冒虚汗,听到“干粮”两个字,肚子咕咕直叫,但是仍然挺直身体,努力维持坐姿,“你总有一个名字吧?”

“有啊,泥鳅。”

“我是说大名,正式的名字,先生或者家中长辈给起的名字。”

“这个……我就知道我姓晁,名字就叫泥鳅。”

“哪个晁?”

“有很多晁吗?”

“不多,常用的就两个,一个卷着舌头,一个不卷舌头。”赵若素一边说一边用缚在一起的双手在地上写出“晁”、“曹”两字。

泥鳅不认字,试着卷舌、不卷舌,来回叨咕半天,肯定地说:“我是卷晁。”

“是这个。”赵若素指着地上的“晁”字,“我给你起个名字吧。”

“泥鳅不好听吗?”

“好听,但是难登大雅之堂,以后你当官了,当堂审问犯人,他正好叫……大鱼,你不就尴尬了?‘泥鳅大人传令,杖案犯大鱼十下。’”

“呵呵。”泥鳅笑了,“我还能当官?”

“当然,你是陛下身边的亲信,只要不出错,当官是早晚的事,而且是大官。”

泥鳅咳了两声,喝道:“泥鳅大人传令,敢叫大鱼,即是有罪,杖打八十、发配边疆。”

赵若素刚想说一般人受不了八十杖,泥鳅又哭了,这回一开始就是真哭。

赵若素轻叹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赵大人……给我……起个名字吧。”泥鳅抽抽噎噎地说,“得比……大鱼……还大。”

“比大鱼还大,就是鲸了,那是一种海中巨兽,据说能吞下整艘船。”赵若素在地上写下“鲸”字,可惜天色已黑,连他自己也看不到字迹。

“吞下整艘船?”泥鳅既不相信又悠然神往,“那我就叫鲸,晁鲸。”

除了一个新名字,这个晚上仍然什么都没发生,城里又有一支小队出来试探敌情,但是没什么用,匈奴人不为所动。

赵若素和晁鲸饿过劲儿了,靠着柱子睡觉,一大早被冷水当头浇醒,几名匈奴人唧哩咕噜地说了半天,踢了几脚,扔下两只硬饼,扬长而去。

这是他们两天来唯一的食物,也不管地上有多脏,双手拣起,狼吞虎咽,连赵若素也顾不得形象,连啃三大口之后,才改为细嚼慢咽。

“匈奴人不会做饼。”晁鲸说,舔舔嘴唇上的面渣,他的饼已经吃完了。

赵若素将剩下的半张饼撕下一大半递过去,晁鲸没敢客气,接在手中吃完,肚中饥火稍减,仰头叹道:“可惜我的那些金银宝贝啊,全村人辛苦捕鱼十年也换不到这么多钱,虽然最后都要还给陛下,我总能摸一阵,现在连摸都不摸不着了。”

“还给陛下?”赵若素没听懂。

“是陛下让我收受贿赂,然后……”晁鲸双手捂嘴,想起这是秘密。

赵若素笑了两声,没有多说什么,对皇帝又有了一些新印象。

这一天只有早饭,没有午饭、晚饭,晁鲸更饿,尤其是感到口渴,后悔早上被浇凉水的时候没多接一口,实在不愿看匈奴人骑马跑来跑去,哑着嗓子问:“赵大人,你今天好像比昨天镇定啊。”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急也没用,不如顺其自然,还能解渴解乏。”

“真的?”晁鲸也学赵若素的样子正襟危坐,没一会就觉得后背酸麻,放弃尝试,遥望晋城,喃喃道:“张有才肯定在吃香喝辣,当时让他跟出来就好了。”

入夜之后,匈奴人开饭,肉香远远传来,晁鲸小声咒骂,连觉得都没法睡了,可是看到一队匈奴人骑马驶来,他急忙闭嘴,眼前亏他可不吃。

匈奴人解开柱子上的绳索,牵着两名犯人往营外走,马快人慢,两人只能小跑跟随,赵若素喊了几句,质问要去哪里,没有得到回应,晁鲸脸色惨白,“完了完了,这就要动手了,匈奴人倒爱干净,要把咱们带到营地外面去,不会……不会是那座尸堆吧?”

尸堆大火直到现在还没有完全熄灭,仍有青烟升起,一想到自己会死在那里,晁鲸不渴也不饿了,只觉得心里发虚双腿发软,又怕给皇帝丢脸,只好强做镇定,再不开口。

不知走出多远,周围越来越荒凉,看样子不是去尸堆,而是就地挖坑。

匈奴人停下,互相说了几句,大部分离去,只留下两人,待同伴走远其中一人跳下马,用中原话道:“让两位大人受苦了。”

晁鲸目瞪口呆,赵若素抱拳道:“阁下不是匈奴人?”

那人掏出匕首,割断赵若素手上的绳索,“我们是辽东的楚人,说来惭愧,为了一家老小的性命,不得不跟随匈奴人、扶余人入关,我们也没办法,能有机会救下两位大人,算是我们的赎罪吧。”

晁鲸更加意外,但是也没忘了伸出手,让对方割断绳索。

赵若素显得很警惕,“阁下这么容易就让匈奴人离开了?”

那人耸耸肩,“混了一个千夫长,说话多少有人会听。”

赵若素点点头,表示相信了。

“此地不宜久留,两位大人赶快走吧,我勘察过地势,从这里入山,沿着左手的山走,十几里以后就能上官道,那里没有匈奴人。”

赵若素摇头,“现在不能走,我们的东西……”

那人转身,从沉默的同伴手里要来一个小包袱,“东西在这儿。”

赵若素急忙接在手里,借着月光查看了一下,松了口气,“感谢两位义士,不知两位尊姓大名,日后如有机会,也好为两位请功。”

那人笑道:“降敌之人,哪还敢留名以辱先祖?两位大人快些走吧。”

赵若素挎上包袱,拱手致谢,晁鲸也拱拱手,问道:“我们的干粮呢?”

那人一笑,走到坐骑旁边,解下一只皮囊扔过来,“干粮没有,只有一点酒。”说罢翻身上马,与同伴离去。

“居然能碰到义士,真是太幸运了。”晁鲸道。

赵若素拍拍身上的包袱,“不是义士帮忙,是它。”

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山里走去,晁鲸不想那么多,打开酒囊喝了一大口,递给赵若素。

赵若素摇头,他已经忘了饥渴,只想快点离开此地,去找那支不知驻扎在何处的北军。

第三百二十章  布衣圣旨

冯世礼陷入了绝境,因为一时谨慎,他保住了自己和一万五千名北军将士的性命,但是没有几个人感激他,许多人认为如果当时全军参战,未必会败给匈奴人,还有人认为,北军理应不顾一切地救援皇帝,北军都尉刘昆升等人虽死犹荣,右将军却陷大家于不义。

冯世礼进退两难,进攻是送死,退却是不忠,他只能就地依山傍水扎营,设置重重障碍,坚壁不出,向朝廷和东方的大将军崔宏送信,等待下一步命令,可是一来一回至少需要十天,等援军到来,又是十天。

皇帝所在的晋城随时都可能失陷,营外的匈奴人没日没夜地挑战,麾下的将士时不时明嘲暗讽……冯世礼觉得自己快要坚持不住了,真想率军冲向匈奴人,一了百了。

中书舍人赵若素和皇帝的亲随晁鲸到得正及时,再晚半天,冯世礼不出营,北军将士们也会自愿出去迎战。

匈奴人指的路很简单,两人还是在山中迷路,绕到了楚军营地后方,被斥候发现,立刻送至营地,正好赶上匈奴人暂时退去,途中未遇阻拦。

冯世礼如释重负,虽然有过矛盾,他对皇帝的判断还是比较信赖的,最关键的是,他不用再负责,千斤重担压在头上,他快要被逼疯了。

可圣旨让他大吃一惊,那上面明确无误地命令北军即刻向晋城进发,不要与匈奴人缠斗,尽快进城与皇帝会师……

缠斗与否可不是北军能决定的,冯世礼拿着圣旨呆了半晌,抬头看向赵若素,隐约记得中书省确实有这么一位官员,至于皇帝的亲随晁鲸,他见过几次,却是第一次知道其人的名字。

然后他又看向帐中的十余位将官,这些人跃跃欲试,早已急不可耐,好像赴敌而死是一项荣耀,是一件必须要做的事情,晚一步就会被别人抢先……

冯世礼不知道别人的表现有几分真实,只清楚一点,自己不想死,但是不得不死,圣旨就在手里,抗旨不遵,不仅自己活不了,整个家族都会受到牵连。

“传令下去,午时三刻全军出营,前往晋城与陛下会师。”冯世礼下令,在正式场合不能说“救驾”,只能称“会师”。

离午时三刻只剩一个时辰,基本就是吃顿饱饭,然后就得上马。

圣旨要求“即刻”,冯世礼只能延长这么一点时间。

众将听令,正要出帐准备,赵若素开口道:“且慢。”

皇帝并没有要求他这么做,赵若素自作主张,想看看这支北军是否忠诚,他很满意,右将军冯世礼以下诸将没人犹豫,更没人找借口,值得依托。

“赵大人还有何事?”冯世礼客气地问,无论心里怎么想,脸上一点也不会显出来,跟其他将领一样。

赵若素目光扫视一遍,最后落在晁鲸身上,说:“把衣服脱下来?”

“啊?就在这儿?这可是陛下赐给我的衣服。”

“不仅如此,它还是一道圣旨。”

此言一出,帐篷里的人无不惊讶,最为吃惊的人当然是晁鲸,低头打量自己的衣服,“这是……圣旨?我怎么不知道?”

“陛下怕你沉不住气,快脱下来。”

“哦。”晁鲸倒不在意,他的确沉不住气,心里存不住话,至于当众脱衣服,他更不在意,在渔村的时候,他有一半时间差不多都是光溜溜的。

晁鲸穿的是一件短衣,外表看上去没什么特别,翻过来看,里面却有一大块补丁,针脚细密,晁鲸一眼认出这是张有才的手法,笑道:“陛下可真会玩。”

帐篷里没人笑,都明白这道“布衣圣旨”才是皇帝的真实意图。

别人不敢动手,赵若素要来一柄匕首,亲自挑开针线,好一会才将圣旨完整地拆下来,转身向众人展示。

一块方方正正的布帛,上面写着字,盖着宝玺之印,确实是一张圣旨。

赵若素双手捧起圣旨,准备要念,晁鲸手疾眼快,一把抢回原来的衣服,小声道:“了不起,原来我一直在穿圣旨的匣子,以后会值钱吧。”

新圣旨否决了之前的命令,北军不仅不能前往晋城,还得保证自己的安全,可以退却,选择更合适的营地,但是不能超过三十里,然后静待援军,至少要与匈奴人数量相当时,才可发起进攻。

然后是一连串的人事任命,大将军崔宏仍然统领天下楚军,要以最快的速度与皇帝会师,柴悦被任命为骠骑将军,这也是一个久已空缺的虚衔,对柴悦来说,仍属于一步登天,比邓粹跨越的品级还要大。

弘农郡守卓如鹤被加封为太子少保——这也是从一品的虚衔,与有没有太子无关,大楚惯例,赋予低级官员重要任务的时候,加封品级很高的虚衔,这样才能名正言顺地下令,事后也不会对朝廷格局产生太大的影响。

卓如鹤拥有了总督边塞、调兵遣将的权力,与碎铁城的辟远侯张印汇合之后,他要将指挥之权移交给真正的将军。

对京城,皇帝没有更多安排,守相申明志和中掌玺杨奉二人应该知道该怎么做。

冯世礼这回真的如释重负,皇帝总算没有失去理智,做出了正确选择,马上道:“北军无需退却,就在这里坚守,等援军到来。”

一名将领上前问道:“如果晋城遇急呢?北军还是旁观吗?斥候说了,这几天匈奴人一直在增加,带来不少器械,肯定是要攻城。”

赵若素沉默了一会,开口道:“陛下说了,不以一人累天下,匈奴人势强,就算晋城被毁,北军也不可出营,能退则退,不能退,继续坚守。”

诸将沉默,终于相信皇帝真的不想让他们去救驾。

赵若素又道:“冯将军若是有意,请派兵向匈奴人发起一次冲锋,让晋城守军看到,好让陛下知道我已经平安到达。”

“当然,明天……不,待会就派兵。”冯世礼马上道。

“还有,派人去塞外找卓如鹤,务必及时将这道圣旨交给他,如果卓大人已经不在,就将圣旨送到碎铁城。”

“没问题,我会派得力之人出塞。”

“冯将军已经给京城和大将军送信了吧?”

“当然,已经送出几天了,暂无回音。”

赵若素点点头,“最后请冯将军派几名军士送我们去齐国,我要去与大将军汇合。”

经过几次派兵,京城兵力空虚,大楚最重要的两支军队一支在北,一支在东,塞北的将士数量更多,但是比较分散,集结在一起要花很长时间,东边的军队比较集中,但是受叛军牵制,难以调动。

赵若素亲自去见大将军崔宏,就是要确保那支军队舍小求大,尽快北上救驾。

冯世礼一一照做,派出十人带圣旨出塞,派二十人护送赵若素、晁鲸前往齐国,与此同时,五千北军将士出营,大张旗鼓地向匈奴人挑战,不求一战,只是要让晋城看到这支军队确实存在。

赵若素与晁鲸没有休息,传毕圣旨之后,即刻出发。

一切安排妥当,冯世礼终于闲下来,瘫坐在椅子上,有气无力,好像刚刚从战场上回来,身体虽然疲惫,脑子却转得飞快。

他叫来一位将领,问道:“再说说匈奴人的情况。”

“包围晋城的匈奴人大概六万,每日增加五千以上,现在已经达到将近八万人,看样子还会继续增加。据说燕国和中山郡的城池大都已被攻克,只剩少数还在坚守,匈奴人带来的许多器械就是从楚军手里夺来的……”

冯世礼打断将领,“按你的估计,匈奴人大概什么时候会攻城?”

将领想了一会,“少则三日,多不过五天,匈奴人就足以发起一次大规模的攻城。”

冯世礼挥手让将领退下,身边不留任何人,独自在帐中沉思。

算来算去,他发现无论哪一边的援军都不可能及时赶到,匈奴人的策略很清晰,要么利用皇帝引诱一批批楚军救驾,趁机歼灭,要么攻破晋城活捉皇帝以要挟大楚,绝不会等到楚军的数量多到与匈奴人相当。

“真是不幸。”冯世礼叹息道,是皇帝本从非要御驾亲征,走到这一步实在怨不得别人,他自己研墨铺纸,提笔写了一封书信,收入函中,叫来心腹随从,命他带信回京。

“此信事关重大,绝不可落入他人之手,你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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