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孺子帝-第1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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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回京。

“此信事关重大,绝不可落入他人之手,你必须亲手交给守相申大人,明白吗?”

随从磕头领命,匆匆出帐。

大楚又一次面临危机,这一回谁能力挽狂澜?冯世礼宁愿多做几种选择,也不想死等奇迹发生。

五千北军出营,在离晋城十几里的地方吹响数十支号角,不等匈奴人合围,立刻撤退。

匈奴人早已布好天罗地网,未曾想鱼儿狡猾,即将入网的时候竟然转身游走,这让他们极为失望,也非常愤怒,冲到寨前,以各种手段挑战。

城里的韩孺子终于等到了信号,北军的佯攻表明赵若素和泥鳅已经用假圣旨骗过匈奴人,成功逃出了包围。

但他只能稍稍松口气,围城的匈奴人越来越多,到处都在搭建高大的攻城器械,匈奴人正在迅速地学习操作技巧,抓来的大批俘虏可作劳力。

下一次攻城,就不再只是射箭那么简单了。

在等来援军之前,晋城还是得想办法自保。

第三百二十一章  皇帝得病

邓粹是个让人拿不准的将军,他的风格就是没有风格,无迹可寻,做什么都喜欢突发奇想,深思熟虑对他来说是浪费时间,排兵布阵则是小孩子的游戏,他经常挂在嘴上的四个字是“随机应变”。

这天下午,邓将军一直在酣睡,日落西山时才从床上爬起来,洗把脸,吃过晚饭,精神抖擞地召集城中众将,宣布要对城外的匈奴人发起一次夜间偷袭。

谁也不明白,邓将军是在梦中想到这一计的?还是早有准备,睡觉就为养精蓄锐?总之没人事先了解这项计划,全都吃了一惊。

邓粹的作战计划极为简洁,由他挑选二十位将军,这二十人各自再选一百名士兵,总共两千人,由南门出城,直攻匈奴人数量最多的大营。

这二十位将军当中有樊撞山这样的猛将,有北军前锋将军这样的高官,有世家出身的权贵子弟,有皇帝身边的仪卫头领,也有晋城原有的小小军官,无论尊卑贵贱,都只能选百名士兵,多一个也不行。

他留给众将的准备时间很短,只有一个多时辰,二更一刻准时出发。

两千将士,占了晋城守军的一半还多一点,没有特别的计划,也没有明确的目的,就要去偷袭将近十万敌军,连樊撞山都无法理解。

邓粹自恃为名将邓辽的同族后人,极其骄傲,不允许别人当面反驳或是质疑,聚议结束之后,众将稍一商量,都觉得这个计划不可行,于是推举樊撞山去向皇帝说明情况。

樊撞山深受皇帝欣赏,心事也单纯,立刻骑马前往王府。

非常时期,面子与礼仪都不那么重要了,皇帝的卫兵,包括徒具高大身材的仪卫,全都被派去守城,只留下数十名侍卫保护整座王府。

樊撞山名气大,进第一道门无需通报,第二道门的太监也只是请他稍等了一小会,第三道门后面就是皇帝的住处,守卫得比较严格,中司监刘介亲自把门,看到樊撞山,冲他点点头。

门后隐约有琴声响起,樊撞山眉头微皱,皇帝有点爱好很正常,可是在这种时候还有闲情逸志听琴,与他印象中的皇帝稍显不一致。

“我什么时候能见陛下?”樊撞山努力压低声音。

刘介竖起一根手指,也不知是什么意思,樊撞山只好等,可一个时辰之后就要出城作战,他心里着急,那琴声隔着门缝听只是一连串毫无意义的吱哑声,连个曲调都没有,他越听越心烦。

“陛下!我有急事!”樊撞山声若洪钟,这一嗓子将身边的刘介吓了一大跳。

“你、你怎么可以……”

樊撞山也不客气,双手掐住太监的肩膀,像拎小孩一样轻松抬起,转身移到一边,嘴里道:“什么时候都能听琴,我的事却只能现在说。”

刘介又惊又气,双脚落地之后一时竟说不出话来,眼睁睁看着樊撞山推门入院。

琴声已经停止,庭院里站着几名侍卫,一字排开,阻止樊撞山前进。

“陛下,我就说几句话,说完就走!”樊撞山大声道,既然闯进来了,总不能半途而废。

张有才从房间里走出来,“陛下宣召樊将军。”

侍卫们让开,樊撞山大步进屋,刚到门口就闻到一股香气,眉头皱得更紧,心想皇帝这是怎么了,又是听琴又是熏香,难道怕成这个样子?那个亲临城头指挥作战的勇敢皇帝哪去了?

走进屋子,樊撞山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

皇帝坐在椅榻上,努力挺直身体,但是脸色苍白,双唇没有血色,额上隐约渗出汗珠,显然是得了病。

樊撞山大吃一惊,立刻跪下,关切地说:“陛下……我不知道……”

“没关系,一点小病。”韩孺子努力挤出一个微笑,“樊将军有什么事?”

樊撞山张开嘴,一肚子话却说不出来,说邓粹乱定计划,皇帝又得亲自出马,可是看他的样子连走出房间都很困难,“那个……那个……我知道现在不是时候,可是……大家守城都很辛苦,能不能……能不能给大家一点赏赐,不用立刻执行,发几道圣旨,说要重赏,大家也就满意了,等到解围之后再赏不迟。”

“樊将军尽管放心,朕已经安排兵部、吏部官员拟旨,明天你们就能看到,守城将士皆有赏赐。”

“是是,陛下原来早就想到了,是我太蠢、太急,陛下好好休息,我不打扰了。”

樊撞山起身要走,韩孺子叫住他,“朕偶染风寒,很快就能恢复,樊将军……不要太当回事。”

“是,不当回事。”樊撞山退出房间,迎上中司监刘介。

“现在你知道了,出去可不能乱说。”刘介提醒道。

“不能,绝对不能,打死也不能。”樊撞山就差赌咒起誓了,走到门口,又向刘介道:“一场胜仗能让陛下的病快点好吧?”

“或许吧,心情好,病也会好得快一点……樊将军可不要乱来,打仗不是儿戏。”

“当然,上面还有邓将军主事呢,我想乱来也没人听啊。”樊撞山大步离去,暗暗发誓,今晚无论如何也要打一场胜仗。

房间里,韩孺子侧身躺下,可是已经没心情再听琴,张嘴想要叫泥鳅,突然想起他已经被派出去了,只好对张有才说:“你出去打听一下究竟发生什么事了,樊将军看我得病,有话没说。”

“陛下……”张有才不放心就这么离开。

“我没事,孟娥在就行了。”

张有才只好退出房间,快步离去。

孟娥站在角落里,樊撞山刚才甚至没注意到她的存在。

“我去让他们继续抚琴。”孟娥说。

韩孺子苦笑道:“真的有效吗?我觉得这些香气和琴声好像没什么用,听上去也不如之前那样能够静心。”

“陛下的病与众不同,一是急火攻心,二是修炼内功已久,突然停止,以至于五脏六腑守卫空虚,因此一点小小的风寒就成了重病。”

“我不能恢复修炼吗?”

“不可。”孟娥没有给出理由,“琴声能够代替内功修炼,熏香含药,三五天之内陛下就能痊愈。”

虽然孟娥并非太医,当初停止修炼内功也来自她的建议,韩孺子还是决定采纳她的建议,“好吧。”

孟娥出去,琴声很快响起,孟娥也回来,仍然站在角落中。

韩孺子躺在榻上昏昏欲睡,却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总是突然蹦出一个念头将他惊醒,随之出一身虚汗。

“你认识张琴师父女?”韩孺子问道。

“不认识,但我认得他们的琴声。”孟娥说。

“你懂音律?”

孟娥沉默了一会,“义士岛曾经想借助神仙的力量复国,结交过许多奇人异士,其中也包括一些琴师。”

韩孺子忍不住笑了一声,“现在还信吗?”

“无所谓信与不信,义士岛早已变成江湖势力,江湖中的事情真真假假,全信就是傻瓜,不信则会失去许多朋友。”

“比如望气者。”

“望气者是北方燕赵之地的术士,这些年才兴起,义士岛接触得不多,琴师却是古老的行业,关东盛行已久,东海有人专门传授此艺。”

“皇宫里也有琴师,与张氏父女好像不是一路。”

“当然不是。”孟娥正要解释,张有才回来了,她立刻闭嘴保持安静。

张有才一路跑回来,气喘吁吁地说:“邓将军要发起一次夜袭,亲自率军两千出城。”

韩孺子腾地坐起来,又出了一层虚汗,眼前一花,差点晕过去。

“陛下……”张有才急忙上前要搀扶。

“没事。”韩孺子慢慢躺下,“既然是邓将军的主意,应该不会有错。”

“可大家都说这是乱出主意,樊将军十有八九就是为这事来的,见陛下生病,他没敢说。”

“邓粹是守城大将,一切由他做主,樊将军说了也没用。”

皇帝如此信任邓粹,张有才很是惊讶,“陛下觉得这次夜袭能成功?”

“之前几天,楚军每晚都出去骚扰匈奴人,今晚化虚为实,没准能成功。”

“骚扰匈奴人根本不是邓将军的主意。”

“邓将军随机应变,没什么错误。”

张有才本来想对皇帝说还来得及阻止夜袭,现在无话可说了,想了又想,“两千人,是守城楚军的一半,对匈奴人来说却是九牛一毛……”

韩孺子还能听到琴声,脑子却越来越沉,喃喃道:“邓粹如果真是一员大将,他的目标就不是匈奴人,而是……”

皇帝终于睡着了。

张有才了等了一会,蹑手蹑脚地上前,为皇帝盖上被子,转身小声向孟娥道:“真的不用找太医吗?”

孟娥摇摇头,“我知道陛下得的是什么病,放心吧。”

张有才没法放心,孟娥可从来没说过自己会治病,可皇帝信任她,他也没办法。

琴声继续,皇帝这一次睡得比较熟,张有才忍不住轻声问道:“陛下刚才话没说完,他觉得邓将军夜袭的目标会是什么?”

“外面的攻城器械。”孟娥想也没想,直接给出答案,自己也觉得奇怪,因为之前她根本没怎么考虑过这个问题。

张有才想了一会,在额头上轻轻一拍,“怪不得邓将军要求所有士兵都携带火把,但是只有几十人可以点燃,其他人要出城之后再说,他是要火烧啊。陛下跟你说过了?”

孟娥没有回答,她正在学习以皇帝的方式考虑问题,这是她回到皇帝身边的最重要原因。

她认为自己学得不错。

第三百二十二章  万一之策

楚军每晚都出来骚扰一下,从来不真打,叫喊几声就退,连城门都不敢开得太大,匈奴人习以为常,每次也只是象征性地驱赶一下,仿佛正在吃草的野牛,面对蚊虫的叮咬,顶多摇摇尾巴、晃晃耳朵,绝不会让这点小事耽误自己吃草。

匈奴人已经将晋城围得水泄不通,他们一点也不着急。

因此,当南城的两座城门突然敞开,大批楚军骑马冲出来的时候,匈奴人一开始根本没有注意到,尤其是这些楚军只有领头的几十人举着火把,更显数量稀少。

匈奴人是通过马蹄声发现楚军数量众多的,反应倒快,他们的马匹通常就停在帐篷附近,立刻就有数千人上马,更多的人随时待命。

可楚军今晚的目的仍不是交战,而是那些刚刚架好的攻城器械。

这些器械都是从沿途城镇搜刮来的,最具威胁的是十几架高大砲车,能从数里之外将巨大的石块抛到城墙上,还有几辆坚厚的撞车,能够直抵城门外,以铁头撞门,还有一些桥车,推开河边,放下桥身就能形成一座简易桥梁,数量最多的器械是云梯,五十几座,与桥车放在一起。

匈奴人不太会用这些东西,甚至觉得它们碍事,干扰马匹奔驰,因此没有存放在营地里,而是直接在营外搭建,离南城不到十里,向前推出一段距离就能开始攻城,倒是比较省事。

晋城有守无攻,匈奴人一点都不担心。

邓粹的目标就是这些看守不严的攻城器械,匈奴人瞧不起这些古怪的玩意儿,楚军却了解它们的威力,视为心腹大患,只是没几个人想到邓将军真敢出城毁械,而且身先士卒,手举火把冲在了最前面。

所有楚军的火把都被点燃了,夜色中一下子多出上百倍,似乎有几万人发起进攻,匈奴人大吃一惊,迅速集结更多兵力,要与这支突然冒出来的楚军决战。

楚军就是利用匈奴人集结的这点时间,点燃了大部分器械,这些东西无法完整运输,只能拆卸之后一件件运来,然后在城外组装,刚刚完工不到一天。

保护这些器械的卫兵是扶余国军队和一些楚人俘虏,前者数量太少,后者不愿为敌军效忠,一看到楚军冲来,许多俘虏主动放火,然后大叫大嚷地求救。

可惜,楚军救不了人。

放火之后,邓粹立刻下令退兵,所有人都扔掉火把,紧跟自己的将军,俘虏没有马,只能徒步跑在后面,被匈奴骑兵所践踏,死伤惨重。

不管怎样,这次奇袭居然成功了,楚军损失了一位将军和数十名士兵,但是毁掉了最大的威胁。

众人回城之后立刻紧闭城门,众将士纵声欢呼,十几名将军上前,要向车骑将军贺拜,邓粹却根本没有停留,就在众人的注视下,马不停蹄地跑回自己家,进屋继续睡觉,甚至不肯安排一下守城事宜。

诸将可没这么镇定,只好带领本部士兵迅速登城,防备匈奴人的进攻。

匈奴人非常愤怒,将那些留在原地的俘虏也都杀了,整个晚上都在轮番攻城,可是没有器械相助,他们仍然只能停在河岸边,因为离得太近,没来得及调头,还被城头箭矢射中一些人。

据邓府的人说,车骑将军整晚未醒,反而是将军夫人胆战心惊,几次出屋打听消息。

邓粹为自己赢得“怪将”之名,再没人说他不配当守城大将,可是即使最敬佩他的人,心里也有点没底,总觉得他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犯下大错。

韩孺子也睡了一觉,不那么香甜,梦境一个接一个,前后没有任何联系,阻止他进入熟睡,也不让他醒来。

一睁眼已是天亮,韩孺子出了一身透汗,自觉好了一点,可是身体依然虚弱无力,坐起身,从张有才手里接过湿巾擦脸,瞥了一眼角落里的孟娥,歉意地说:“你们一晚上没睡?”

“刘司监替了我一会,我睡了一觉,倒是孟娥姑娘一直在这里。”

“我站着也能睡觉。”孟娥说。

韩孺子还想说点什么,可是太疲惫,刚醒时的那点精力迅速消失,他又变得头昏脑胀,吃东西也没有味道,喝了两口粥就饱了,突然想起昨晚的事,问道:“邓将军……”

张有才已经打听清楚,绘声绘色将夜袭经过说了一遍,城中传言颇有夸大,将楚军形容得如同神兵天将,出入匈奴营中如入无人之地,倒是颇为振奋人心。

韩孺子笑了笑,知道结果就行了,对过程无需计较,毁了那些攻城器械,晋城又能多坚持几天,他放心地躺下,虽然睡不着,也能稍微舒服一些。

“东海王和崔腾一早就来了,非要见陛下。”张有才说,对这两个人都不喜欢。

“嗯。”韩孺子这时的反应比较慢,他自己觉得马上就做出了回答,其实已经隔了一会,“让他们进来吧,见不到我,他们的疑心会更重。”

张有才叹了口气,出门去传旨。

东海王与崔腾一整天没见过皇帝,疑虑丛生,抢着进屋,在门口撞在一起,互相瞪了一眼,崔腾力气更大一些,第一个进来,看到皇帝的样子,大吃一惊,“陛下……陛下真的生病了。”

韩孺子不想说话,张有才替他道:“一点小病,很快就会好。”

崔腾提鼻子嗅了两下,“生病不吃药,熏香干嘛?”

张有才也不知道,嘘了一声,示意两人不要打扰皇帝,崔腾闭嘴,东海王一直没吱声,向皇帝行礼之后找地方坐下。

崔腾沉不住气,来回踱步,被张有才瞪视,只好也坐下,想了一会,对东海王说:“你可别有坏心事。”

东海王冷笑一声,“我在城里能找到一个支持者吗?城外就是匈奴人,谁还愿意……陛下的位置比任何时候都稳固。”

“邓将军昨晚打了一个大胜仗,我父亲很快就会率兵救驾,晋城就要解围了。”

东海王仍然冷笑,只是压低了声音。

“有话就说,别弄怪声。”崔腾不满地说,也压低了声音。

“邓粹昨晚顶多算是小胜,赶走了身边的狼,外面还有一圈老虎呢。”

“只要我父亲……”

“匈奴人与临淄叛军勾结,大单于一直没有露面,意味着匈奴人的主力根本不在晋城,你觉得他在干嘛?肯定是等着你父亲率军北上,他好中途拦截呢。”

崔腾脸色白了,“城外那么多匈奴人还不是主力?”

“主力当然跟在大单于身边,他不来攻打晋城,就是觉得还有更重要的目标……”

张有才怒道:“你们两个就不能说点别的?干脆闭嘴安静一会吧。”

崔腾闭嘴,连做手势,表示不再乱说话,东海王低头,笑而不语。

韩孺子慢慢坐起,张有才更加不满,觉得那两人打扰了陛下休息,韩孺子招手,对张有才说:“你们两个去休息吧。”

皇帝的声音有气无力,张有才不放心,又不敢违命,只好应声是,慢慢退下,孟娥走得比他还快一些。

张有才一关上门,崔腾马上道:“陛下别在意,东海王是在瞎说,我父亲不会那么容易上当,必然有把握才会北上救驾。”

东海王本想用沉默与微笑表示不屑,最后还是没忍住,开口道:“是啊,崔太傅有把握,那得等到什么时候?晋城只怕连块城砖都留不下。”

崔腾怒视东海王。

韩孺子道:“东海王说得没错,援军固然要等,可是也得做好万一的准备。”

“万一?什么万一?”崔腾没理解。

东海王摇摇头,“万一匈奴人找到攻城办法,陛下得想办法逃出去,哪怕是只身逃出去,也是楚军的胜利、匈奴的失败。”

“对对,是得想个办法。”崔腾连连点头。

韩孺子想得却更远一些,“无论如何,我不能落入匈奴人之手。”他仍然感到头晕,可是有些事情他早已想好,不会改变,“如果能逃出去,当然最好,如果不能,我需要有人将遗体彻底毁掉。”

崔腾张口结舌,注意到皇帝连“朕”都不说了。

东海王更是惊讶,也忘了称呼“陛下”,说道:“匈奴人不会杀你的,他们顶多要挟更多的财物与土地,大楚承担得起。”

韩孺子重重地喘出一股气,“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崔腾道:“不说玉碎的事,先说说怎么逃出重围吧。”

韩孺子正要开口,刘介进来,轻声道:“陛下,我把太医叫来了。”

“嗯?”韩孺子不记得自己曾经传召太医。

刘介也不做解释,转身叫进来一名随行太医。

太医一进来就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但是什么也没说,向皇帝磕头,起身诊脉,韩孺子太虚弱,连拒绝的力气都没有。

太医反复诊脉,偶尔抬眼看一下皇帝,半天也不说一个字。

刘介向东海王和崔腾发出暗示,让两人离开,崔腾不太情愿,东海王却很识趣,悄悄走出房间,崔腾只好跟上,刘介也出屋,轻轻关上房门,只留皇帝与太医两人。

太医是随行官员之一,任职太医院,经验丰富,等屋里再无外人,他挪开手指,起身退后几步,跪在地上,说:“微臣浅见,以为陛下是中毒之症。”

“中毒?”韩孺子一惊。

太医沉默片刻,回道:“而且是与当初的思帝以及镛太子遗孤一样的毒。”

第三百二十三章  蹊跷

太医对自己的诊断很有把握,当初太后调查中毒事件的时候,他正是参与者之一,“陛下是不是时时感到困倦,但又睡不踏实?体虚无力、食欲不振、易出汗、脚趾微麻……嗯,这都是初期症状,陛下会越来越疲惫,昏睡的时间越来越长……”

“可有医治之法?”韩孺子问。

太医跪在地上回道:“如果是在京城,有办法缓解症状,然后再慢慢医治,晋城缺医少药,微臣不敢轻下断言。”

韩孺子嗯了一声,如果太医院有办法解毒,当初的思帝和后来的镛太子遗孤就不会死了。

他现在很容易走神,听说自己中毒之后,只在开始时一惊,念头逐渐转到别的事情上,这时在仔细回忆镛太子遗孤的模样,依稀记得那是一个胖胖的小孩子,与英王有几分相似,更多的细节却想不起来了。

他努力回忆,好像这件事非常重要,全然忘了近在眼前的危险。

太医抬头看了一眼皇帝,小声提醒道:“陛下。”

“嗯……”韩孺子的思绪回到了现在。

“陛下前几日还登城观战,说明中毒不久,下毒之人必然还在城中。”

“下毒者也能解毒?”

“很有可能。”

“太后认定崔太妃是主使者,好像也没什么用。”

“崔太妃当然不会制毒,当时她带进宫的一名侍女才是毒药的来源,据说是什么南方‘鬼山门’的弟子,这名侍女当晚就被处死,很可惜,如果能让她说出毒药的配方……”太医摇摇头,突然发现自己关注的方向不对,急忙磕头。

韩孺子根本没注意到,他现在只能想一件事情,而且不能思考太久,但他的判断力依然敏锐,“传刘介。”

“是,微臣还是给陛下开一张方子吧。”

韩孺子点下头,表示同意,但他没想吃药。

太医退下,刘介进来。

韩孺子差点忘了叫中司监进来的原因,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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