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孺子帝-第1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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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孺子笑道:“嗯,樊将军专心守城就好,那些新招的士兵怎么样?能打仗吗?兵甲器械可还够用?”

问到这些事情,樊撞山总算能够对答如流,“还不错,比较听话,能服从命令,上战场可能不行,守城足矣,也不用他们拿刀枪弓弩,主要是往城上运送土石什么的,已经演练过几次,非常顺利。”

城头地方局促,又需要保持畅通,不可能堆放太多器械,真到开战的时候,要由城下保证供应,新招的士兵主要是做这种事情,严格来说算不上士兵,但是对守城很有帮助。

随行官员之中看来还有能人,韩孺子不得不承认,他原来对朝中官员有偏见,以为都是一群无能之辈,可种种事实证明,许多大臣其实有真本事,只是被没有被摆在正确的位置上,也没有被给予足够的信任。

韩孺子回到代王府,找出几日来的公文,相信关于招兵的文书就在其中,自己之前只是给忽略了,最近的事情太多,他的确没怎么认真看这些东西。

他正挑灯览阅成摞的公文,张镜和谢存求见,两人已经审过云梦泽群盗,得到不少有用的信息。

围城的匈奴大王来自西匈奴,是大单于的弟弟,地位尊贵,骄傲自大,轻松攻占辽东、奇袭晋城之后,他对楚军十分蔑视,以为用不着什么诱兵之计,尽快攻破晋城、杀死皇帝,才能显出匈奴人的强大,大单于却受东匈奴贵人的影响,坚持只围不攻。

匈奴大王因此才借助江湖豪杰的力量,希望能够暗杀皇帝,然后就能顺理成章地攻破晋城,去与大单于合兵一处了。

据传,大单于的身体不太好,匈奴大王急着合兵,是怕万一大单于升天,自己率兵在外会遭到其他兄弟与侄儿的算计。

至于匈奴大王因为什么消息而发怒,那些强盗也不清楚。

张镜察觉到皇帝有意栽培谢存,因此有意称赞了少年几句。

韩孺子派太监送走两人,对崔腾说:“你去问问谢存的想法。”

除了喝酒,崔腾不常熬夜,早已哈欠连天,很高兴有事可做,应了声是,跑出去追谢存。

韩孺子继续看公文,最终发现,并没有某人全盘负责招兵,从随行的六部大员到晋城本地衙门里的小吏,多多少少都有参与,名目各不相同,最后是随行的一位读书人顾问提议将征用劳力改为征兵,一是壮大声势,二是激励百姓——军饷更高,以兵守城的名声也更佳。

单名仲,韩孺子对这位读书人略有印象,却不记得他有过人之处。

寻找人才永远都是一件难事,即使人才就在身边,也常常会被忽略,韩孺子深有感触,将此人记下,但不急着选用,他还有迫在眉睫的威胁没有解除。

半夜已过,韩孺子快要上床休息的时候,崔腾终于回来,脸红扑扑的,他利用皇帝旨意中的一点小漏洞,邀请谢存喝了几杯。

“问清楚了。”崔腾得意洋洋地说,觉得自己做成了一件大事,“跟我之前说的一样,谢存不愿为吏,宁愿留在仪卫营当散从将军。”

散从将军只是美称,其实就是皇帝的随从。

韩孺子轻叹一声,就算真找到了人才,如何使用也是一个问题。

现在不是解决这种事情的时候,韩孺子派人送走崔腾,上床休息,躺了一会,突然想明白一件事,很自然地对留在屋子里的孟娥说:“我猜到是什么惹怒匈奴大王了。”

“嗯。”孟娥回了一声,等了一会,说:“我没猜出来。”

“大单于即将派来和谈使者。”

“大单于真要和谈?”

“不。”韩孺子心里一沉,“只怕齐国的楚军遇到了大麻烦。”

第三百三十七章  谈判与攻城

真让韩孺子猜准了,第二天中午,一队匈奴人来到城门下,护送者高声宣布,大单于使者到来,立刻就要面见楚国皇帝。

这是一种很无礼的做法,事先没有通报,更没有商量,与之相对比,大楚派出和谈使者之前,先派人通知匈奴人,让他们有所准备。

匈奴使者倒是比较客气,其中一人用中原话对城头说自己是皇帝的熟人。

使者之一是金纯忠。

在彭城,皇帝派户部侍郎刘择芹为使者,与匈奴人一道北上,面见大单于继续和谈,以做缓兵之计,这一计并未生效,兜了一圈,金纯忠又回到皇帝这边。

匈奴使者一行十余人进城,护送他们的匈奴士兵返回营地,跑出一段路之后,突然又折返回来,远远地向城头射了几箭。

守卫没有被激怒,何况使者根本不在他们眼前。

皇帝在代王府正式接见匈奴使者,文武官员排列两边,仪卫盛大,挤满了几乎整个院子,匈奴使者只能从一条狭窄的通道走进大厅。

这不是韩孺子的安排,如何接待怀有敌意的异族使者,礼部早有一套成熟的做法,拿来照做就是,甚至不用请示皇帝。

使者一共十二人,进来面见皇帝的只有两人,金纯忠和一名匈奴贵人,后者才是正使,金纯忠是副使兼通译。

匈奴使者拒绝下跪,只肯躬身行礼,金纯忠有令在身,不能违背,只好在躬身时将腰弯得更低一些。

匈奴使者起身之后说了许多话,大多数人听不懂,但是能看出他的狂傲,好像匈奴人已经占据整个大楚,只剩一座小小的晋城。

金纯忠开始传译:“日月所尊、天地所护之匈奴大单于敬告楚国皇帝,我已知晓皇帝有和谈之意,怎奈楚军悖逆无礼,不敬天地……”

匈奴人将战争的起因归咎于楚军,然后宣称已经占据楚国半壁江山,击败了无数军队,楚国已经无兵可用,云云。

大臣们听得愤怒,但是皇帝不开口,他们不能表态,只好怒目而视。

韩孺子坐在那里一直在听,专心琢磨大单于究竟为何要派使者来晋城。

礼部的一名官员得到允许之后代表皇帝说话,驳斥匈奴人的种种说法,并且声称大楚绝不会投降,也不会灭亡。

谈判与隔空吵架没有区别,双方各说各话,文辞、语气、神情才是用来争斗的兵器,具体说了什么则无关紧要。

两刻钟之后,仪式一样的谈判结束,气势汹汹的匈奴使者被送出王府,先安排住处,明日再议。

没过多久,匈奴副使金纯忠单独请求见皇帝,得到了允许,这回没有虚张声势的大臣与仪卫,但皇帝身边仍然围绕着十几名侍卫与太监。

金纯忠跪下磕头,终于能够按自己的意思说话,“户部刘大人被大单于留下,我从塞外而来,亲眼见到各地楚军正向马邑城集结,但是将领们想法各异,对入关救驾还是固守长城,争执不下。”

“碎铁城有何消息?”韩孺子问道,希望能从金纯忠这里多得到一点外界的消息。

“我在塞外的时候,听说碎铁城楚军正向马邑城赶来,不过我觉得那改变不了什么,据我所知,匈奴的主力正等着这支楚军,视为最重要的敌人,有意引他们入关救驾。”

“大单于没有率兵去往齐国吗?”韩孺子有点意外。

金纯忠摇头,“大单于的确向齐国派去一支军队,但他本人留在了燕国,并且已经攻破了燕地长城的关卡,进退自如。”

大单于还是比较谨慎,不肯深入楚地。

马邑城的楚军若是被击破,齐国楚军独木单支,大楚就真的大势已去,韩孺子没有表露出心中的忧虑,说:“既然如此,大单于为何又要和谈?”

“大单于见到了大楚的使者,觉得大楚还是由皇帝掌控比较好,换成别人,大楚一时半会无法恢复实力,也就没法与匈奴一道对抗西方的强敌。”

韩孺子笑道:“金纯忠,你信吗?”

金纯忠知道以自己的身份不可能与皇帝单独交谈,于是不再隐瞒,诚恳地说:“我当然不信,但这是一次机会,大单于希望能与陛下亲自谈判,地方由陛下选择,只要是在晋城与燕国之间就行。大单于或许别有用心,陛下却也能趁机喘息一下,派人去马邑城接管楚军,甚至有机会亲自出塞巡狩。”

金纯忠仍然忠于大楚,起码表现得如此,他在建议皇帝利用和谈逃出晋城,见皇帝还在犹豫,顾不得许多,说:“我妹妹在大单于面前颇有些地位,她愿意帮助陛下脱困,说这是金家对陛下大恩大德的报答。”

韩孺子觉得金垂朵说不出“大恩大德”这种话,金纯忠显然加入了自己的理解,想了一会问道:“大单于想与朕亲自谈判?”

“是,就跟当初在碎铁城的谈判一样,无论谈与不谈,这都是陛下离开晋城的一次机会。”

谈判地点由皇帝选择,虽然限于晋城与燕国之间,但是皇帝起码能够安全走出晋城。

“大单于还有什么要求?”

“没了,就这些,他说真正的谈判要由真正的君王进行,底下的人再能说会道,也表达不出君王的意图。”

韩孺子认真地思考了一会,“为了这次谈判,大楚与匈奴总得暂时罢兵吧?”

“当然,大单于说只要陛下同意,双方同时传旨,命令各自的军队都停在原处不动,眼下匈奴人占据优势,暂时罢兵对大楚有好处吧?”

韩孺子点头,当然有点好处,尤其是受到围困的晋城,最需要的就是时间。

“朕会考虑。”韩孺子不急于给出回答。

金纯忠却有点着急,“大单于的命令,我们只能在晋城待一个晚上,如果明天天黑之前谈判还无进展,右贤王就会受命攻城。”

“右贤王就是那位匈奴大王?”

“是,他自称‘大王’,好压过诸王一头,此人凶残好战,一直声称要第一个进入京城、踏平皇宫,早想攻破晋城,好率兵西进。”

“大单于身体还好吗?”韩孺子听说匈奴大王是想回大单于身边争权。

金纯忠一愣,“见过一次,大单于看上去还很硬朗。”

“明天朕会给你回话。”韩孺子仍不显急迫。

金纯忠磕头,起身准备告退,最后道:“陛下英明神武,远见卓识非群臣可比,请陛下深思熟虑,右贤王一旦受命攻城,绝不会手软。对了,我从右贤王那里带回一名楚人,陛下要见一见吗?”

韩孺子心中吃了一惊,以为邓粹暴露身份,人头被送回来了,马上反应过来,金纯忠神情自然,说明他带来的是个活人。

韩孺子点下头。

那名楚人以随从的身份留在匈奴人的住处,奉召前来见驾,韩孺子远远看去就觉得此人眼熟,却没有邓粹那么高,可是身穿匈奴士兵的服装,帽子压低,浓密的胡须占据了多半张脸,看不清模样。

站在皇帝身边的崔腾突然伸手指着来者,吃惊地连叫啊啊。

金纯忠没有跟来,“匈奴人”一进屋就趴在地上放声大哭。

原来是东海王。

侍卫与太监们也认出来了,惊讶之余也没有放松警惕,反而都盯着东海王,对他的去而复返心生怀疑。

崔腾早明白自己上当受骗,东海王是自己想逃,根本不是为皇帝探路,此时不由得勃然大怒,“好啊,你还敢回来?怎么穿成这个鬼样子?你投敌了?”

在听说花缤的种种遭遇之后,韩孺子对东海王思归并不意外,纳闷的是东海王竟然会被匈奴人放行。

东海王不理崔腾,又哭了一会,这才扔掉帽子、扯掉胡须、脱下皮甲,只剩内衣,重新跪下,“陛下,我差点就回不来啊。”

又是崔腾道:“谁也没指望你回来啊,匈奴人对你怎么样?好酒好肉侍候你了吧?”

东海王指天发誓,“我绝不是要投降匈奴,若有半字谎言,天打雷劈。我本意是想为陛下探路,最不济也能去搬取一路救兵,谁想……我知道自己不告而别,犯下欺君之罪,陛下怎么处罚都行,砍脑袋我也没怨言,只请陛下听我说几句话:千万小心,花缤等人潜回晋城,想杀刺驾!”

东海王还不知道花缤早已被皇帝收服。

韩孺子相信东海王不会投降,但是不相信他的“本意”,“花缤等人不用你管,匈奴人怎么会放你回来?”

皇帝终于开口,东海王松了口气,可皇帝竟然对刺驾一事无动于衷,又让他心里没底,擦干眼泪,说:“匈奴大王暴怒,说楚人都是……他想杀我,正好赶上大单于使者到来,我就大喊,杀我可以,就是别将我送回城,陛下看到我肯定会生气——陛下,我这是故意说给匈奴大王听,让他以为我的出现能够激怒陛下,陛下一怒就会将使者全杀掉,其实我知道,陛下……”

“右贤王前晚已经发怒,今天又为何暴怒?因为大单于的使者?”韩孺子打断东海王。

东海王摇摇头,“因为邓粹。”

“邓将军怎么了?”这是韩孺子最为关心的事情。

东海王一急,反而说不出话来,连咽两下,终于开口道:“邓粹逃出了匈奴大营。”

韩孺子长出一口气,虽然这只是一个小小的胜利,邓粹能否带回大军仍是未知之数,但韩孺子悬心已久,总算可以放下了。

“不只如此。”东海王的声音里有一点埋怨,就因为邓粹,他才陷入绝境,差点死在匈奴人刀下,“他还拐走了匈奴大王的一名姬妾。”

从皇帝到太监,听到这句话的人无不目瞪口呆。

“所以匈奴大王非常愤怒,派人去追邓粹,还发誓说一定要攻破晋城杀死皇帝。陛下,邓粹可给晋城惹下了大麻烦!”

第三百三十八章  东海王的猜测

邓粹是怎么将匈奴大王的姬妾拐走的?没人知道,虽然匈奴人声称那是一次暴力劫持,但东海王觉得那名姬妾十有八九是自愿的,邓粹的身材、相貌都是一等一,能说会道,到达匈奴营地的第一天,就引起了匈奴大王身边所有人的注意。

可是谁也想不到他真敢做出这种事,匈奴人想不到,东海王更想不到,差点因此丧命。

匈奴女子擅长骑术,换上普通士兵的衣服,与邓粹和四名随从,带着二十多匹马,当晚的酒宴结束之后不久就离开了营地,直到次日清晨才被发现,人早已不知去向,匈奴大王派出十几路追兵,直到东海王离营的时候,仍没找到线索。

“邓粹甚至没给我一点暗示!”东海王心存余悸,声音还在发颤,“说跑就跑了,他想害死我,他故意的,就是想害死我!”

崔腾实在忍不住了,抚掌大笑,“好一个邓粹,逃跑之余,还不忘借匈奴人之手替陛下惩处叛徒,下会见面,我一定要敬他三杯。”

东海王没敢站起来,跪在地上怒道:“我不是叛徒!”然后转向皇帝,换上一副严肃的面容,“虽然探路的计划失败了,但是我没有白走这一趟,打听不少重要消息。”

东海王躲在严肃背后小心翼翼地观察,希望能从皇帝不动声色的脸上看出一点情绪,可他失望了,皇帝既不愤怒,也不喜悦,好像根本不在意东海王的存在。

韩孺子在想邓粹,迄今为止,他已经想方设法派出去不少人,大都杳无音讯,本来被寄予厚望的卓如鹤已经被抓,塞外虽有辟远侯张印坐镇,但那是一位守成的老将,轻易不会落入匈奴人的陷阱,但估计也想不出奇计来救皇帝,至于南方的楚军,人数既少,还受临淄叛军的牵制,更指望不上,邓粹一下子成为晋城和皇帝的最大希望。

可邓粹行事乖张,以随机应变为准则,敌人无从预料,自己人也猜不到他下一步会怎么做。

韩孺子心里暗自叹了口气,他还是得想更多办法自保,目光终于定在东海王脸上,“你打听到什么重要消息?”

东海王心情稍稍放松,正要开口回答,崔腾开口道:“且慢。陛下,先让他说说是怎么得到消息的。匈奴人就这么将他放回来,可有点古怪……”

“有什么古怪的?匈奴大王根本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以为我是普通的勋贵。”东海王真怕自己死在崔腾嘴下,辩解之后,还是先说消息来源,“匈奴大王身边有一名通译,从前是楚人,我花了不少心事讨好他,从他那里得到的消息。”

韩孺子抬下手,示意东海王可以说下去。

东海王早已准备好,“根据通译的说法,加上我的猜测,大单于之所以派人和谈,其实别有用心。”

“你还是少猜为好。”崔腾就是不肯放过东海王。

东海王恼怒地瞥了他一眼,继续道:“临淄叛军与匈奴人勾结,坚守不出,指望得到匈奴人的支援,可是北地未平,大单于不愿分兵南下,于是只派出一万骑兵前往临淄,原以为能与叛军里应外合,趁乱击溃楚军,可是没能成功。”

“匈奴人战败了?”韩孺子问,他对柴悦还是很有信心的。

“我不敢对陛下撒谎,事关匈奴人的颜面,通译不肯透露真实情况,但我猜——”东海王又瞪了崔腾一眼,“那一万骑兵必定进展不顺,临淄叛军也没能冲出包围,所以大单于急需一次停战,好腾出手来解决南方的战事。”

韩孺子想了一会,“不对,现在停战的话,马邑城楚军不会入关,匈奴主力的伏击计划将会受到影响,对匈奴人来说,北方比南方更重要才对。而且想打乱齐国楚军的部署也很容易,攻破晋城比和谈更有效果。”

“呃……反正我是这么听说的,大单于请求和谈,最重要的原因不在马邑城,而在临淄。”东海王也有点糊涂了。

崔腾压低声音,但又让东海王能听到,“我怎么觉得这是匈奴人故意泄露的消息?”

东海王之前还能与崔腾一争,现在却只能怒目而视。

韩孺子没有接崔腾的话,向东海王问道:“接受和谈的话,可能会中大单于的奸计,还会惹怒城外的右贤王,如此说来,朕应该拒绝和谈,将使者撵出城去?”

东海王脸上的泪水已干,这时露出笑容,趁机起身,向皇帝走近几步,直到侍卫和太监露出警告的神情,他才停下,说道:“我有一条妙计。”

“给谁的妙计?陛下还是匈奴人?”崔腾问。

东海王这回不理崔腾,他已经失去皇帝的大部分信任,必须尽快、尽可能争取回来一些,“接受和谈,但是不停战。”

“嗯?”

“大单于的目的是让陛下传旨暂时停战,和谈只是一个借口,咱们的最好做法就是利用这个借口争取一点时间,但是绝不颁旨停战。”

“这能拖几天?”崔腾不屑地问。

“拖一天也得拖啊,然后想办法弄清齐国究竟发生了什么,让大单于如此紧张,宁可暂时放弃对马邑城楚军的诱兵之计,也要与陛下和谈?”

“根本没有原因,都是你瞎猜的。”

东海王强迫自己不看崔腾,只盯着皇帝,许多事情的确是他猜的,猜准了,他能在皇帝面前立一功,猜不准——他不敢想。

“传匈奴使者金纯忠。”韩孺子下令,一名太监领命退下。

东海王和崔腾都看着皇帝,韩孺子就是不肯表态。

东海王有些尴尬地说:“陛下,我能去换身衣裳吗?匈奴人的东西臭死啦。”

“去吧。”

东海王谢恩,急忙向外跑去,崔腾看他消失,抓紧时间说:“陛下,花缤他们的任务是刺驾,东海王没准也领到了同样的任务,一定要小心提防,干脆把他跟花缤他们关在一起吧。”

“要提防,但是先不用关押。”韩孺子扭头看向崔腾,“这件事交给你,今后就由你盯着东海王,替朕提防。”

“是,陛下。”崔腾兴高采烈地领命,拔腿就要走。

“干嘛去?”

“盯着东海王。”

“那也用不着每时每刻。”

“哦。”崔腾有点失望。

东海王猜到自己不在的时候,崔腾必进谗言,所以回来得很快,换上了从前的衣裳,脸上却还是汗津津的,没来得及清洗。

金纯忠没多久也到了。

“朕决定接受和谈。”

此言一出,金纯忠磕头,东海王长出一口气,崔腾却皱起眉头,以为皇帝是被东海王说服了。

韩孺子其实早就做出了这个决定,现在的他没有太多选择,东海王的种种猜测只是给他一点参考,“明天一早你们就可以出城,回去转告大单于:朕已经派出正副二使,大单于应该见过,朕与大单于的会面,也由他们酌情商定。”

“陛下何时颁旨停战?这是大单于特别在意的事情。”金纯忠先要完全自己的使命。

“下次你们带一位大楚的使者来晋城,共同商议停战之事。”

“是。”金纯忠又磕了一个头,说道:“微臣本是楚人,流落塞外,不得已充当匈奴使者,微臣宁愿留在城里服侍陛下。”

金纯忠已经多次表达此意,韩孺子这时却更不能接受,“时机还没有到,无论怎样,你现在都是匈奴使者,事关国体,朕不能留你。”

金纯忠只得再次磕头,起身告退。

次日一早,匈奴使者离去,匈奴右贤王由此得知大楚皇帝根本没生病,明白自己上当受骗了,更加愤怒,一整天都在派兵挑战,但是有大单于的严命,不敢直接攻城。

守城一方却不敢大意,樊撞山住在了城墙上,连睡觉都不离开,随叫随醒,就怕被打个措手不及。

韩孺子也几次凳城,预感到匈奴右贤王可能会在使者一去一回的这几天时间里,想方设法攻城。

只过了一天,他的预感就成为现实。

匈奴人没有直接攻城,反而放一支援军进城。

时至午后,西南方烟尘滚滚,一支楚军正奋力杀向晋城,匈奴人虽然也在拦截,但是不太用心,人数也少,这支楚军离城池越来越近。

樊撞山担心这是匈奴人的诡计,因此下令严守城门,不准打开,可是看到城外楚军的旗帜之后,他吃了一惊,立刻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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