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孺子帝-第1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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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稠在桌子上重重拍了一下,“说得太对了,伴君如伴虎,难啊。这不,我辛辛苦苦找来一位天下无双的绝色美女,送到陛下身边,陛下却转手送给了宠臣,唉,我真是有苦说不出,可是又能怎么办呢?做臣子的还能抱怨不成?只好继续尽心尽力,好在宫中了解我的一片忠心,让我在洛阳多选良家女子,以备后宫之选。”

“宫中?”丑王毕竟不是官员,不懂得官场上新兴的这些称谓。

“就是陛下的生母,眼下还没有正式称号,但是成为太后是早晚的事,所以暂用‘宫中’称之。宫中慈母之心,盼着早抱孙子,更盼着大楚早立大统,因此传令天下选秀,洛阳最受重视,要提供半数秀女。”

丑王心里清楚得很,这是韩稠自己争取来的数目,他讨好不了皇帝,就千方百计地讨好“宫中”。

与此同时,这也是一种委婉的暗示:丑王能直达圣听,韩稠也有办法一步登天。

丑王拱手道:“这可是大功一件,恭喜大人。”

韩稠一挥手,“功劳什么的我不在意,只要宫中满意、陛下高兴就好,老实说,我们这一支世居洛阳,没有别的野心,就是希望能在洛阳踏踏实实地待下去,为陛下尽忠、为朝廷效力。”

“洛阳富甲天下,皆是大人之功。”

韩稠大笑,突然收起笑容,“外面还有酒宴,我居然请贵客在这里饮清茶,真是失礼。我就不拐弯抹角浪费时间了,直接问一句,丑兄,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大人此言何意?”

“外面那些商人,咱们都知道那是奸商,钱来得容易,送礼自然也大方,其实没有别的意思,无非求一个心安,丑兄却拒人于千里之外,是嫌少,还是怕什么?”

王坚火沉吟不语。

韩稠笑道:“我能理解,初次为官,谁也不想出错,更不想留下把柄,尤其是直接给陛下办事,到处都有盯着丑兄的人,没准谁就会捅到陛下那里,换成我,也不敢随便收礼。”

“知我者,大人也。”

韩稠大笑,在书桌上翻来拣去,从乱糟糟的纸堆里找出两张纸,推到丑王面前,左右分开,并列放置。

借着烛光,王坚火低头看去,那是两张房契,写着王坚火的名字,地址一个在京城,一个在临淄,一西一东,相隔数千里。

“这是……”

“两所小宅子,绝不显眼,也不值多少钱,我从大家送我的礼物当中挑了一些,权当乔迁之贺,此刻都存放在宅子里,丑兄可派人去查看。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洛阳不知,陛下不知,就连外面的商人也不知。他们只需要我的一句话,说丑兄为人可靠,他们就都安心了。”

王坚火仍在沉吟。

韩稠稍稍冷下脸,“丑兄,别人的礼你不收,我的也不收?你是觉得礼不够重,还是觉得我会泄密?我跟那些商人能一样吗?这种事真捅到陛下面前,对我有什么好处?丑兄尽管放心,在洛阳,你的‘清廉’名声一点不受影响。”

“既然大人这么看重草民,草民却之不恭,只好不客气了。”

韩稠立刻恢复笑脸,“我把丑兄当亲兄弟看待,希望日后你我能够互相扶持。”

“就有一件难事。”

“丑兄请说。”

“草民曾向陛下提起过商人的种种手段,等陛下再到洛阳的时候,草民总不能说洛阳商人突然改了性子,全变成了好人,总得……”

“明白,明白。”韩稠笑得更欢畅了,“不怕丑兄提条件,就怕丑兄不开口啊,你一说我就明白了,放心,此事简单至极。”

韩稠又在纸堆中翻了一会,拿出另一张纸,上面写满蝇头小楷,密密麻麻地全是人名。

“只要这些人不动,洛阳的商人随丑兄处置,就是兄弟我,也要找几个出头鸟收拾一下,跟送没送礼无关,而是这些人太张狂,失了本分,真以为用钱什么都能买到,是时候敲打一下,让他们分清尊卑贵贱。”

“大人不如将‘出头鸟’的名单也给草民一份,这样的话就更方便了。”

韩稠一愣,随后大笑,“好,好,我就知道丑兄知交遍天下并非浪得虚名。我手头没有现成的名单,咱们先去喝酒,宴席结束之后,丑兄肯定能拿到。”

两人一块往外走,王坚火小声道:“房契上面还缺指印吧?”

韩稠眨眨眼睛,“丑兄莫急,明天自有人登门处理此事,丑兄也早点派心腹之人去两地查看一下,还缺什么东西,只管开口,包丑兄满意。”

“如果侯爷送的礼还不能让草民满意,草民的胃口可就比天还大了。”

韩稠笑得眼睛都睁不开了,都说丑王最近难打交道,那是因为水涨船高,攀龙之人能被几名商人打动吗?还得是自己亲自出马。

王坚火没有完全满足,出了书房,又向韩稠小声道:“关于选秀,已经够数了吗?”

丑王这是想讨好未来的太后,韩稠心里更踏实了,“只要是丑兄送来的人,肯定入选,五个,怎么样,够吗?”

“一个足矣。”

酒宴结束,王坚火带着两份房契和两份名单回家,挑灯夜看,然后将它们贴身收藏。

加上之前收集的大量证据,足以将洛阳掀个底朝天,王坚火并不在意自己的处境,只担心一件事,皇帝有没有魄力做这件事。

虽然只是一名豪侠,王坚火最清楚不过,皇帝远非无所不能,很多时候,皇帝的顾虑比普通人更多。

第三百六十二章  洛阳

皇帝一行按照最初的路线继续巡狩,从北方转向东海国、齐国,齐国已被分割为临淄国和一郡数县,乱事初平,却已看不出多少兵灾的痕迹,皇帝宣布大赦,重赏平乱将士,调回原地,只留少数人组建水军。

乱军大败,但是参与叛乱的许多海盗以及首恶逃至海上,仍是一个隐患。

大楚原有水军,规模太小,而且分散,韩孺子将各军集中在一起,派任大将,接下来就是一边征兵,一边建造舟船,兵部估计,三年方有小成,想要一举扫平海盗之患,至少也要五年。

韩孺子能等,他已不像最初时那么急迫了,一切都需要时间,最关键的是,大楚早已疲敝多年,急需休养生息。

在群臣的强烈建议下,皇帝没有南下太远,只是临江而望,然后踏上返京之路。

东海王得尝所愿,没有被留在东海国,跟着皇帝一块返京。

谭家人除了王妃以外,则必须留在东海国,接受官府的监督,数名年轻子弟赴北从军,立功恕罪。

对江湖人,韩孺子也不那么急于打击了,他需要制定一个更完善的计划。

洛阳官员出城百里,到河南郡边界恭迎皇帝,排场比上一次还要隆重。

时值夏末,宫中不停地派人送信,催促皇帝快些返京,韩孺子在洛阳只能停留三天。

王坚火不是第一批受到召见的人,直到第三天上午才接到旨意前往行宫。

丑王预感到自己要白忙一场,皇帝还在路上的时候,他就写好了奏章,通过信使送给皇帝,将一切说得清清楚楚,表示有大量证据留在自己手里,皇帝需要的话,随时都可以交出来。

可皇帝等了这么久才召见他,显然是对如何处理洛阳犹豫不决。

行宫里有一座后花园,皇帝邀请丑王一块赏花,几名太监捧着果酒等物远远跟在后面,不影响两人交谈。

两人闲聊了一会,韩孺子微笑道:“阁下似有心事。”

王坚火已经不抱希望,皇帝经历过晋城之围以后,身上的锐气少了许多,做不成大事,“流民皆已遣送回乡,有一些人可能来不及种粮了,但这都是地方上要解决的问题,草民帮不上忙,草民今日是要向陛下辞行。”

“你要离开洛阳?”

“嗯,四处云游,然后去临淄落脚,那里有草民的一所宅院。”

河南尹韩稠向丑王赠送了两所宅院,一所在京城,一所在临淄,王坚火都已在奏章里写明。

韩孺子笑了两声,知道丑王在点醒自己,带头走进附近的一座亭子里,太监们立刻送上果酒,随后退下。

“事情很难办。”韩孺子开诚布公,他征询过许多人的意见,除了崔腾,都以为洛阳不好治理,抓的人太少,无济于事,抓的人太多,只怕整个大楚的商业运转都会受到巨大影响,至于韩稠,乃是皇帝的长辈,又得王美人的欢心,处置此人尤其要小心。

王坚火无意劝说,点头道:“草民明白,草民只有一事相求。”

“请说。”

“大批流民为了返乡,从商人手中借钱借粮,到了秋后,免不了要卖地、卖人,沦为奴隶,家破人亡不说,对朝廷也没有半点好处。”

“嗯,阁下觉得该怎么办?”

“允许各地百姓从官府借贷,暂度难关。”

“各地官府未必有这么多钱,再有几位河南尹这样的官员,大可接受商人的贿赂,强迫百姓还贷。”

王坚火轻叹一声,“陛下既有难处,就当草民没提过吧。”

“不,这件事总需解决,你还有别的办法吗?”

王坚火想了一会,摇摇头,“草民尽力而为,或许还能救一些人。”

“流民与阁下非亲非故,阁下尚且要尽力而为,朕乃大楚皇帝,怎敢置身事外?”韩孺子招手,张有才从外面进来,将一份折好的纸放在石桌上。

王坚火得到示意,打开看了一眼,那是一道还没有颁布的圣旨,上面写着皇帝即将返京,感念百姓流离失所的艰辛,只要是返乡归籍的流民,某年月日至某年月日期间的借条,一律上交地方官府,各地再汇集到京城,皇帝将开私库,替百姓偿还。

王坚火看毕,大吃一惊,抬头看向皇帝,这才明白,谨小慎微只是表象,皇帝仍有一颗决绝之心。

“陛下……”惊讶过后,王坚火还是有话要说,“借条可以造假,陛下一开此口,只怕账务成倍上涨,陛下……还得起吗?”

韩孺子微笑道:“所以朕需要阁下收集的名单与证据,来要钱可以,朕绝不赖账,但也要说道说道他们的这些枉法之事。”

王坚火恍然大悟,皇帝这是先将账背到自己身上,然后再吓得商人们不敢要账。

“这是……哪位高人替陛下出的主意?”王坚火怎么也不相信年轻的皇帝能想出这样的主意。

这的确不是韩孺子的功劳,而是乔万夫拟定的计划。

“朕身边自有良臣。”韩孺子含糊道,“阁下觉得可行吗?”

“可能还是会有不怕死的人向陛下要账。”

“只要是正常亏欠,此人又无枉法之事,朕愿意偿还。”

王坚火寻思了一会,“这意味着陛下不会立刻处置洛阳的商人?”

“商人逐利,可是也能沟通有无,多之伤民,缺之更伤民,收其利留其人,以观后效。”

“他们改不了。”

“若是洛阳官员都能像阁下一样清廉公正,商人无贿可行,还改不了吗?”

王坚火听出了皇帝的留用之意,起身离凳,想要跪下谢绝,皇帝示意他坐下,王坚火道:“像草民这样的人,当不得官。”

“朕不强求。”韩孺子还是有些遗憾,“群丑可宥,首恶必除,朕起码要让洛阳商人一时半会不敢再与官员勾结。”

“即便那是宗室子弟?”

韩孺子点头,“但是朕的手段可能不符合阁下的期盼,朕要给河南尹升官。”

王坚火一愣,“升官?”

“河南尹韩稠选秀有功,朕要提拔他为宗正卿,算是升了半级,明日随朕入京,今后前途无量。”

韩稠一家几代在洛阳经营,根深蒂固,先将他从洛阳调离,将会更好收拾一些。

“陛下了解选秀的内幕吗?勋贵之家想将自己的女儿送进宫,要向河南尹送礼,普通人家不愿攀龙附凤,也得送礼,河南尹争到半数名额,可是一笔大买卖。”

“嘿,河南尹这算是囤积居奇,可他算错了买主,这回必定血本无归。”

王坚火再无疑惑,由失望变成欣喜,又由欣喜变成敬佩,心中甚至生出一股冲动,想要向皇帝宣誓效忠,但他忍住了,他了解自己的性格,终究不愿受到束缚,于是道:“草民还有一计,陛下要听吗?”

“洗耳恭听。”韩孺子微笑道。

丑王早就揣着此计,一直不说,确认皇帝真要做事之后,才肯披露腹心。

王坚火起身拱手,正色道:“草民王坚火,承陛下之恩,监督流民安置,收受两所宅院以及大量财物,证据确凿,甘愿伏法。陛下欲治洛阳,请先从草民起。”

韩孺子轻叹一声,他之前曾在圣旨中斥责过王坚火,目的是帮他行事,看来王坚火是尝到了“甜头”,还想继续下去,令自己从朝堂彻底脱身,重返江湖。

韩孺子叹息,因为他刚刚送走一位不愿留在大楚的人。

“好,如阁下所愿。”

王坚火跪下,真心实意地磕头谢恩。

河南尹韩稠还不知道自己“升官”的消息,见皇帝这次到来不像上次那么冷傲,愿意入住他所安排的行宫,极为高兴,将选中的大量秀女聚在一起,早让画工图描成册,皇帝可以按图索人,也可直接鉴赏。

皇帝在洛阳停留的最后一个早晨,就用来做这件事。

各级官员都被召至行宫里,河南郡的差人抬来整整三大箱画册,韩稠很谨慎,早就找来洛阳城里最有名的媒婆,由她向皇帝讲解各女的特点。

媒婆为此准备了将近一个月,为将某女突出或是隐藏,她收了不少礼物,因此斗志昂扬,准备在皇帝面前一展身手,作为自己一生中保媒拉纤的巅峰之作。

结果她却没有用武之地,只是远远地望见皇帝一眼,一肚子美言活活地憋在肚子里,据说她回家之后大病一场,好多年没再保媒。

与她相比,河南尹韩稠更是倒霉。

当着众多河南郡官员,中司监刘介宣读了几道圣旨,第一道就是将所有选秀女子送回各自家中,皇帝在圣旨中自责,以为晋城之围皆是皇帝一人之过,以至天下震动,官民悬心,万幸得脱,不敢再扰百姓,三年之内,不许选透,十五岁以上的民女,许其嫁人。

皇帝将选秀与晋城之围联系在一起,没人敢吱声,韩稠汗流浃背,很快就发现,这才只是霉运的开始。

第二道圣旨将丑王发配到北疆,罪名是收受贿赂,鉴于王坚火安置流民有功,又肯主动认罪,许其不戴枷锁,家人、财物皆不受牵连。

第三道圣旨就是后来赫赫有名的“代偿令”,皇帝将流民近几个月写下的所有欠条借据都收归自己手中,韩稠当时却对这一道圣旨最不感兴趣。

第四道圣旨,河南尹韩稠劳苦功高、忠心可嘉,堪为宗室表率,特升任宗正卿,即日随驾进京。

韩稠当场晕倒在地,连“谢恩”的机会都没有。

韩孺子命人抬着韩稠上路,回转京城,经此一行,他明白了许多道理,尤其是杨奉的那句话:

人的一生有两次成熟,第一次知道自己能做什么,第二次知道自己不能做什么。

“不能”并非不做,而是更巧妙地做。

韩孺子还有匈奴的大仇未报,云梦泽、东海群盗、西域筑城等诸多隐患也需解决,但他首先得回皇宫,面对身边最为亲近的人。

(本卷结束)

第三百六十三章  后宫大势

到了函谷关,离京城已没有多远,皇帝总算是安全返回,随行人员全都松了口气,唯有东海王心里越来越不安,入夜之后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

王妃谭氏终于忍受不住,伸手掐住东海王腰侧的一块肉,轻轻用力,冷冷地问:“折腾什么?”

“哎呀,快松手,你明知道……”东海王又痒又痛,那里是他的“命门”,别人不敢触碰,谭氏却是伸手就来,没有一点怜惜之意。

又等了一会,谭氏才松开手,东海王憋笑憋得脸都红了,好在这是夜里,他长长吐出一口气,“我是诸侯,是你的夫君……”

谭氏的手又伸过来,东海王急忙改口,“也是你的小跟班,这回行了吧?”

“我问你,半夜不睡觉,翻来覆去地折腾什么?”谭氏可不容易糊弄过去。

“我在想你们谭家。”

“嘿,还有谭家吗?”谭氏转身,背对东海王,京城谭家如今已经变成东海国谭家,只有她一人能够回京,而且自从接受洛阳丑王的帮助之后,江湖地位一落千丈。

“人生起伏原本如此,你这样一个聪明人,连这点也看不透?”

“我又不想出家,看那么透干嘛?”谭氏没好气地说。

东海王将妻子用力扳转身,认真地问:“你们谭家跟晋城邓家有仇吗?”

这句话他藏了好几天,实在找不到线索,只能开口向谭氏询问。

“邓家?新任车骑将军邓粹?”

“对,但他现在不是车骑将军了,已被陛下免职,待罪之身,就等着去西域筑城,没个十年八年回不来。”

谭氏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谭家从前在京城,邓家在晋城,一个是民,一个是官,从来没有过来往,哪来的仇怨?”

“这就怪了,既然跟谭家没有仇怨,邓粹干嘛总盯着冠军侯的事不放?还公开扬言要报仇,找谁报仇?肯定不是陛下……”

谭氏立刻警觉,“回来好几天了,怎么不早对我说?”

“我想先找到原因嘛。”

“邓粹不是要被派往西域好几年才能回来吗?怕他什么?”

“这个家伙……不是一般人物,他在塞外伏击匈奴人的时候,放过了崔昭,说明他不是针对崔家,那就剩下谭家和我。我向陛下探过口风,邓粹肯定会被派往西域,但是为了让他安心,邓粹的一个妹妹十有八九能进宫,这可是一个不小的麻烦。”

“陛下不是说三年之内不再选秀吗?”

“邓家的女儿会直接进宫,用不着选秀。”

谭氏沉默了一会,“你别管了,明天我去打听。”

东海王吓了一跳,后悔自己的多嘴多舌,“千万别,咱们现在生活在夹缝中,多看谁一眼都可能被人告诉陛下,你知道我费了多大努力才取得陛下的信任?”

“邓粹不是有个妹妹吗?既然要送进宫,肯定也在队伍里,女人之间好打听消息。”

“可你是谭家人,万一邓家……”

谭氏转身。

东海王无奈,轻轻叹了口气,安静地躺了一会,说:“为什么我身边就没有人能送进宫呢?”

谭氏转过身踹了丈夫一脚,差点将他踹到床下去,“怎么,你还打算让我做点什么?”

东海王无意中自言自语出声,急忙辩解道:“怎么可能?我又不是崔家那种人,我是说……宫里有上官太后、王美人、崔皇后,又去了一位邓家的女儿,可有一出好戏。”

“你那么想看,怎么不去当皇帝?”

东海王立刻伸手捂住谭氏的嘴,小声道:“你疯啦,还敢说这种话?当心隔墙有耳。”

谭氏摆脱丈夫的手,“想做事却没胆子,呸。我问你,你干嘛对宫里的事情这么感兴趣?”

即使是对妻子,东海王也不说想为母亲报仇的事情,笑道:“还不是为了咱们、为了谭家?陛下亲政时间不长,年富力强,事必躬亲,估计很久都不会懈怠,眼见得又是一位武帝,有这样的陛下,外臣想要掌权,几乎不可能。可陛下也是人,而且心地仁慈,常有不忍之心,很难压制后宫之争,你看着吧,少则几个月,多则三五年,能在后宫胜出者,其家必掌大权。”

“王美人有家人吗?”

“嘿,富豪之家尚有众多攀亲之人,何况是大楚太后?而且王美人未必就是最终的胜利者,她隐忍的时间太久,稍一得势就有点沉不住气,缺少大将之风。”

“你的皇后表妹呢?”

东海王早已考虑多时,张嘴就来,“表妹生性温婉,很少与人相争,甚至会主动将手中的东西让给对方,只求息事宁人。可她生于崔家,从小备受宠爱,骨子异常骄傲,所谓的不争乃是不屑,一旦触及底线,她绝对会让对手大吃一惊。”

谭氏见过皇后,还跟她一块在宫里逃亡过,想了一会,觉得丈夫说得没错,又问道:“邓粹的妹妹呢?会参与争权吗?”

“我没见过她,但是她只要与兄长邓粹有三分相似,那就必然要争,我只是不明白,邓家衰落已久,争权到底是为什么?”

“我会打听出来。”谭氏说,又要转身。

东海王却说到了兴头上,“你怎么不问太后和金贵妃?”

“太后退隐,匈奴女人留在塞外,有什么可问的?”

“未必,此消彼长,现在王美人还没怎么样呢,趋炎附势之徒就已蜂拥而上,等她成为王太后,谁还在乎上官太后?记住,上官太后不是普通人,她发起怒来,可是要杀人的。”

谭氏第一个想到的不是婆婆崔太妃,而是上官太后的亲妹妹,以及传说中死于太后之手的桓帝,“嗯,那的确是一个可怕的人。”

“金贵妃说是不回京城,却将二哥金纯忠留在陛下身边,背后又有整个匈奴做靠山,进可攻,退可守,要说后宫诸人当中,她的地位最稳,当然要坐山观虎斗,说不定哪一天就会长驱直入,进宫掌权呢。”

“陛下很喜欢她,是不是?”

东海王对这一点却不是特别在意,“那么有名的美女,谁……”

谭氏的手又掐在了腰侧,东海王立刻求饶:“别……是你问我的。陛下不是那种贪恋美色的人,我听陛下的意思,同意金贵妃留在塞外有许多原因,其中一个就是担心会因此坠入温柔乡不可自拔。”

谭氏哼了一声,又叹息一声,“好美的贵妃,好决绝的皇帝。”

“所以你知道了吧,后宫里都不是省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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