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孺子帝-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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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线传来消息,大获全胜,根本没有任何埋伏。

一万匈奴骑兵带着大量牲畜仓皇西撤,被楚军打个措手不及,几乎全军覆灭,只有少数人逃出生天。

大军在外,不好供养,冯世礼命令两万多人回碎铁城待命,自带五千人追赶匈奴人,务必要活捉或者杀死漏网之鱼札合善。

韩孺子有点尴尬,但也很高兴,楚军大胜比他的预测与面子重要得多。

这天上午,韩孺子送走了老将军房大业,迎来了第一批回归的楚军,下午,他与东海王一块去观河城迎接另一批楚军,这批楚军由柴悦率领。

观河城废墟已得到清理,以供大军通过,时值深秋,河水清浅,更不成为障碍。

东海王极少出城,看着废墟发了一会感慨,然后扭头笑道:“咱们算是白来一趟,在碎铁城受了几个月的苦,结果寸功未立。”

“只要楚军获胜就行。”

“是啊,只要楚军获胜……不用在碎铁城过冬了吧?”

“要看朝廷怎么安排,大军肯定要进关平乱,可碎铁城也得有人守卫,明年还有更大规模的战争……”

东海王靠近韩孺子,低声道:“林坤山对你说什么了?”

韩孺子看着那双狡黠的眼睛,也问道:“他对你说什么了?我回府的时候,看你们谈得挺开心。”

东海王笑了几声,“他想撮合我与舅舅合好如初。”

“这对你来说是件好事。”

“好事?心被至亲之人扎了一刀,伤还没好呢,就想让我忘掉仇恨,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东海王可不会轻易原谅那些背叛自己的人。

“要不然怎么叫‘至亲’呢?”

东海王哼哼几声,“该说你了,林坤山肯定给你出什么主意了。”

“他建议我夺取神雄关。”

“哈,他疯了吗?先不说朝廷同不同意,你就算有十万大军,也未必能攻下几百人驻守的神雄关。”

“不用十万大军,几个人就行,吴修回京了,神雄关眼下没有守城大将。”

“吴修回京了?”东海王一愣,对这件事更感兴趣一些,“奉命回京?私自回京?回京干嘛?”

“林坤山说他不知道,神雄关封锁消息,他也是偶然得知。”

“嗯,奇怪。”东海王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卫兵,再次凑近韩孺子,“咱们……你真应该夺下神雄关,然后请朝廷封你做守关将军。”

“师出无名,既难服众,也很难取得朝廷认可。”韩孺子不认为事情会这么简单。

“师出无名?关内不是在造反吗?你占据神雄关是为了平乱啊。朝廷认可……先让韩星封你一个官儿,大将在外,可以便宜行事,既成事实之后,朝廷一般情况下会承认。”

韩孺子笑着摇头,以他的身份,做出的任何事情都不是“一般情况”。

“留在碎铁城就是等死,冯世礼肯定要为侄儿报仇,还有柴家,你算是彻底将衡阳主得罪了,她更不会放过你。”

“回来了。”韩孺子指向前方。

柴悦率领一只军队回城,押送着大量俘虏与牲畜。

得胜的楚军这回没有在城外扎营,直接入住碎铁城,他们在这里只是暂住,等右将军冯世礼赶回来,大军将赶赴神雄关,稍事休息之后,还要参加关内的平乱之战。

与城内将官交接完毕,柴悦来府中拜见镇北将军,感谢他的迎接,也带来一些新消息。

“镇北将军没有猜错,匈奴人的确是在引诱楚军进攻。”柴悦连盔甲都没换,风尘仆仆。

韩孺子惊讶不已,“可是楚军大胜,听说匈奴人只有那一万骑兵,别无援军。”

柴悦将房门虚掩,走到镇北将军面前,严肃地说:“事情怪就怪在这里,抓获俘虏之后,我在行军途中审问过一些匈奴权贵,他们证实札合善的确策划了计谋,几天前他们还接到东单于的来信,说是一切顺利,结果到了约定日期,楚军来了,匈奴大军却没有出现。他们很困惑,也很愤怒,看样子不是在说谎。”

“这真是……”韩孺子不知该怎么说,世事就是这么复杂,自己猜对了,却失去一场胜利,冯世礼冒险出兵,结果建立大功,“冯右将军向西追败,岂不是很危险?”

“我一得到消息就派人去通知冯右将军,他不会追出太远,应该没有危险,奇怪的是单于大军究竟发生了什么?竟然耽误日期,白白牺牲了一万骑兵。”

“难道东单于真的病故?”

“或许吧,那可真是大楚的幸事,以匈奴人的惯例,单于升天,众王子夺权之战少则三五月,多则十余年不止,大楚又有一段安稳,可以专心平定关内暴乱。”

“恭喜柴将军立功,朝廷必有重赏。”韩孺子笑道,事情就是这样,再猜下去也是无用。

“一点小功而已。”柴悦也露出微笑,这点小功对他来说至关重要,只要得到朝廷封赏,就是为柴家增添荣誉,生母与弟弟就能过得好一点,不至于受到生命威胁,“冯右将军所携五千将士皆是亲信,活捉札合善,大功一件,若是真赶上东单于病故——没准会是奇功,封侯增爵不在话下。”

两人互视片刻,同时笑了一声,因为他们都心生嫉妒,并为此感到可笑。

韩孺子叹口气,“流年不利,不对,应该怪我自己,被匈奴人围困之后,变得太小心、太谨慎,到手的机会就这么溜走了。”

“小心谨慎方得长久,镇北将军做得没错。反倒是我,策划多日,鼓动镇北将军从马邑城转至碎铁城,结果这场战斗却与我的计划没有多少关系。”

“没有你的计划,三万北军就不会驻守在神雄关外的山谷里,也就没机会阻击匈奴人,所以你的计划还是很有用的。”

两人又聊了一会,柴悦道:“俘虏当中又有一名金家人。”

韩孺子眉毛微扬,柴悦继续道:“金家的小姐不知去向,可能是与札合善一块逃走了,金纯忠被楚军俘获,我审问过他,他托我向镇北将军道歉。”

“道歉?”

“嗯,他说自己太蠢,非要回草原,没有留在……镇北将军身边,如今后悔莫及。”

“那是他的选择。”韩孺子耸下肩,他不欠金家任何人情了,用不着担心金纯忠的安全,更用不着救他的性命,金家兄弟都是俘虏,该怎样就怎样。

柴悦观察片刻,“三到五日,冯右将军就能回来,明天我要押送俘虏先去神雄关,镇北将军……”

“嗯,我就不送行了,望柴将军早日飞黄腾达。”

柴悦再不多说,向镇北将军深鞠一躬,告辞退下。

韩孺子独自在房间里坐了很久,他没能留下老将军房大业,如今又要送走柴悦,柴悦虽然未立大功,但是肯定会升迁,大将军韩星似乎也很欣赏他,没有意外的话,柴悦前途无量。

两名大将就在眼前,韩孺子却无力收服,不能不心生遗憾,可他没有办法,一名小小的镇北将军无力许下荣华富贵,自然也就得不到追随者效忠,房大业、柴悦这些人与食不裹腹的渔民不同,他们有更远大的追求。

楚军一队队回城,心情极佳,碎铁城一下子变得热闹起来,严格的军法也放松了,成群的士兵走在街上,喝酒、吵架、斗殴,只要不死人就行,一些军营里甚至出现了半裸的女人,嬉笑着与醉熏熏的将士互相追逐。

韩孺子在城里转了一会,惊讶万分,找来部曲营的头目晁化,问他城里哪来这么多酒,还有那些女人是怎么回事,城里明明只有少量女囚,洗衣舂米,极少与将士们接触。

晁化直挠头,“我也纳闷,酒嘛,大家都藏了一些,女人就不知道是怎么来的了,从地里冒出来的?但我敢保证,部曲营里肯定没有。”

韩孺子也只能苦笑。

晁化趁机说道:“大家没上战场,都挺烦恼的,能不能……”

“反正明天天亮之前,我不再出府。”

晁化明白话中的意思,乐呵呵地走了,当兵太辛苦,即使没立功的人也要时不时放纵一下。

蔡兴海、刘黑熊等人回来得晚一些,安顿好士兵之后,也来拜见镇北将军,他们对匈奴人发生了什么意外不感兴趣,兴高采烈地谈论战斗情形,半个时辰之后才告辞。

杜穿云的伤养得差不多了,过来恭贺,等两人一走,他向倦侯埋怨道:“一场大战啊,而且是咱们人多,匈奴人少,就这么错过了,倦侯,你不后悔吗?”

张有才将不会说话的杜穿云推了出去。

实话实说,韩孺子后悔了,整个秋天,四处冒险的是他,结果却在最后一刻退缩,失去了一次难得的立功机会。

二更过后,韩孺子快要上床休息,东海王跑了进来,挥手让张有才出去,认真地说:“我有一个办法。”

“什么?”

“我有一个办法让你安全夺取神雄关,舅舅不是想跟我合解吗?好,我给他写封信,让他给予你掌管神雄关的权力。”

“崔太傅是南军大司马,我既非他的部下,神雄关也不是南军的管辖范围。”

“这不重要,关键是神雄关没有将领,咱们……你趁虚而入,先夺关,再要名份。”

“然后呢?守着神雄关我能做什么?”

“你还不明白吗?吴修回京必有蹊跷,拿下神雄关,咱们……你才有机会也回京城。”

“如果吴修回京只是办理私事呢?”

“这就是冒险啊,韩孺子,你不是最爱冒险吗?”

“让我考虑一下,楚军大胜匈奴人,我没参与就算了,还要趁机夺关,实在不应该。”

“对别人不应该,对你自己却是应该,好好想想吧,你得快点做决定,冯世礼一回来,机会就没了。”

韩孺子睡不着了。

三更过后,韩孺子刚迷迷糊糊地睡了一小会,就被张有才推醒,又有一队楚军回城,带来的却不是好消息,终于让韩孺子下定决心。

第一百六十三章  突然出现的匈奴人

夜里回城的楚军数量不多,只有十来个人,他们跟随右将军冯世礼追逐溃逃的匈奴人,途中与大军分离,结果撞见一只庞大的匈奴军队,他们不敢露面,策马狂奔,找不到右将军,于是一路逃回碎铁城。

他们真是吓坏了,一路上几乎没有休息,人人嘴唇发干,脸上全是汗水与灰尘,找不到上司在哪,于是被送到将军府。

消息来得太突兀,韩孺子必须谨慎对待。

“你们在哪看到匈奴大军?”

“离此不到两日路程的一片草原上。”

“草原上?不是山谷?”

士兵们一块摇头,“是草原,匈奴大军驻营休息,营地一眼望不到头,只怕有几十万人!”

他说得太夸张了,韩孺子没法相信,想了想,问道:“你们当真看到了匈奴人营地?”

“看到了。”士兵们异口同声地说。

“再想想,仔细想想。”韩孺子与匈奴人只遭遇过一次,但他看过不少书,那里面都说匈奴军队虽然规矩不多,但是驻营时必然远派斥候,这十多人居然能一路奔到营地附近,有点不同寻常。

就算一部分匈奴贵族习惯了中原的生活,大军也不至于丢掉从前的好习惯。

士兵们呆呆地想了一会,其中一人道:“牛二,你确实看到营地了吧?”

众人的目光看过去,被叫作牛二的士兵面露慌张,好一会才说:“远远看了一眼……可咱们的确遇见不少匈奴人。”

这回大家同时点头,非常肯定。

韩孺子不得不从头问起,终于弄清了大致事实。

冯世礼率军追赶逃跑的匈奴人,两天前的上午将札合善等百余人包围,战斗本应是一边倒,可是突然刮起一阵大风,打乱了阵形,楚军各自为战,牛二等二十几人发现一名骑着骏马的匈奴人,于是追了上去。

没多久,他们发现跑在前方的匈奴人是名女子,以为那是札合善的妻女,于是决定活捉,谁想到那名女子不仅骑着一匹快马,而且箭术精湛,每到快要被包围的时候,总能射中一两人,冲出一道缺口。

就这样追追打打,楚军被激怒,不想要活口了,也向她射箭,却没有射中,到了下午,楚兵突然发现侧翼有一队匈奴骑兵,数量比他们多得多,急忙停止追赶,调头回撤,那队匈奴骑兵并未紧追,而是迎向匈奴女子,将她带走了。

楚兵越想越不对劲儿,牛二大着胆子驶上山坡,结果看到了无边无际的营地,但他也承认,望的时候正对着夕阳,看得不是很清楚。

“但是有声音,咱们都听到了,对不对?”牛二急于得到同伴的认可。

其他人都点头,“没错,那是千军万马奔驰的声音,轰轰响,地面都在颤抖。”

回想当时的场景,士兵们骇然失色。

他们想与右将军汇合,一时间找不到回去的路,只得向东没命奔逃,一天两夜之后,终于回到碎铁城。

“匈奴骑兵看到你们,却没有追赶?”韩孺子问。

“我们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匈奴人喊了几声,我们听不懂。”牛二说。

韩孺子立刻命人找来柴悦和蔡兴海。

柴悦还好,没有参与满城狂欢,蔡兴海却是酩酊大醉,被浇了一盆凉水才清醒过来,听说匈奴大军就在附近,酒劲儿立刻全没了。

牛二等人是在前天下午遇见匈奴人的,如果对方一直东进,那么离碎铁城已经没有多远。

“这不可能,我们也担心会有埋伏,所以特意派人四处伺察,没见到匈奴人的影子。”蔡兴海的第一反应是不相信。

柴悦提醒道:“斥候都是战前派出去的,获胜之后就没派过。”

韩孺子让柴悦和蔡兴海再次询问那些楚兵,他在自己的房间里沉思默想,一会之后,命张有才去请东海王、泥鳅去传崔腾。

东海王先到,看样子并没有睡觉,笑道:“怎么,想通了?”

“你给崔太傅写信,然后跟我一块去神雄关。”

“不是我本人去的话,可能没用。”

“让崔腾去。”

“好吧。”东海王并未坚持,“就按你说的来,事成之后,也给我请个官儿当当。”

张有才铺纸研墨,东海王的信写到一半,崔腾睡眼惺忪地来了,怒声怒气地问:“找我干嘛?大半夜的。”说罢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听说要让自己去见父亲,崔腾一下子清醒了,“我去!什么时候出发?”

“天亮时我们送你去神雄关。”韩孺子说。

东海王写好了信,等它干透,转身对崔腾说:“快去快回,别在路上耽搁,这可是要命的大事。”

“放心吧。”崔腾拍胸脯保证。

东海王还是不放心,“让杜穿云跟着他。”

“不用。”崔腾一个劲儿摇头,他虽然与杜穿云尽弃前嫌,但是不希望被人监视。

韩孺子觉得这是一个好主意,又让泥鳅去叫杜穿云,来回踱了几步,将张有才叫过来,附在耳边小声交待了几句,张有才点头,拿着笔墨匆匆出门。

东海王笑道:“你这是怎么了?突然改变主意,还一副如临大敌的架势。”

“的确是如临大敌,匈奴大军离此大概不到一日路程。”

崔腾吓得一哆嗦,“怪不得派我去见父亲,妹夫,你对我真是……太好了。”

杜穿云和泥鳅来了,默默地站在一边。

东海王一脸疑惑,“哪来的匈奴大军?”

柴悦和蔡兴海正好走进来,神情严峻,他们问得比韩孺子还要详细,最终确认那些楚兵所言非虚。

“逃跑的匈奴女子,很可能是金家的女儿。”柴悦看了镇北将军一眼,继续道:“可她不像是诱敌深入,更像是偶然碰上的,这就非常奇怪了,札合善竟然不知道这只匈奴大军的到来……”

韩孺子也有疑惑,但他决定先做事,“那只匈奴大军是存在的?”

柴悦和蔡兴海互视一眼,同时点头称是。

“既然如此,冯右将军和他的部下凶多吉少?”

柴悦和蔡兴海再次点头,东海王插口道:“等等,冯世礼凶多吉少,这些楚兵是怎么逃回来的?”

“他们是被匈奴人放回来的。”柴悦道,他对匈奴人的了解稍微多一些,“这大概是一种威胁,想在碎铁城制造混乱。”

“愚蠢。”东海王评判道。

韩孺子却正需要这种“愚蠢”,他看向屋中数人,说:“事发突然,冯右将军生死未卜,我是镇北将军,奉命驻守碎铁城,有资格接管全部楚军吗?”

此时城里共有楚军两万多人,冯世礼已经指定了两名亲信副将暂时掌管全军,按理说没镇北将军什么事,要不是两位副将醉得太厉害,把守城门的士兵又都是韩孺子的部下,那些逃回来的楚兵根本不会被送到将军府。

蔡兴海第一个表态,“既然是镇北将军,整个北疆都能接管。”

这算不上理由,柴悦道:“只要楚兵还在城里,镇北将军……应该有资格接管。”

“好。”韩孺子又将众人扫视一遍,“孤城难守,我要亲自去神雄关求援,我将接管全部楚军,再交给两位代管。”

柴悦和蔡兴海大吃一惊,脸色都变了,柴悦道:“这个……匈奴大军数量未知,碎铁城或许不用救援……”

只有东海王知道韩孺子前往神雄关的真实意图,说道:“求援或许多余,可匈奴人万一势众,将碎铁城包围,现在不求援,以后怕是没有机会。”

柴悦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对接管楚军感到忐忑,“跟两位副将说一说,没准……”

韩孺子摇头,“我信任两位,两位信任我吗?”

这可是一场豪赌,万一所谓的匈奴大军没有多少人,万一匈奴大军根本不是来攻城的,万一冯世礼活着回来……每个“万一”都会给在场几人惹来大麻烦,尤其是打算接管全军的韩孺子、柴悦和蔡兴海。

蔡兴海突然跪下,他早就准备好了,甚至觉得这一天来得太晚了一些,“请倦侯下令。”

对柴悦来说,选择更难一些,他刚刚立功,前途一片大好……可是一想到那些逼他自裁谢罪的柴家人,也将心一横,跪下道:“柴某愿唯将军马首是瞻。”

崔腾在一边看得兴起,也跟着跪下,不知该说什么,只是激动地叫了一声“妹夫”。

东海王退后两步,微笑不语,他可不会再向韩孺子下跪。

“跟我去见两位副将。”韩孺子说,走到墙边,取下自己的佩刀。

路上,韩孺子叫上值夜的十名部曲士兵,在大门口又与张有才汇合,他已完成任务,在墙上写下“陈”字,这是召见孟娥的信号。

杜穿云护送崔腾,韩孺子身边急需一位保护者。

韩孺子、东海王、崔腾、柴悦、蔡兴海、张有才、杜穿云和泥鳅,再加上十名卫兵,一行十八人穿街过巷,人人都带着刀剑。

快要天亮了,除了少数彻夜狂欢者,大多数士兵已经入睡,碎铁城一片安静。

冯世礼的两位副将一个正在呼呼大睡,一个还在与部下喝酒,一手抱着一名女子,让她们给自己夹菜喂酒,对即将发生的事情全然没有防备。

第一百六十四章  当斩

罗副将其实已经醉得麻木了,脑子里一片空白,仍舍不得送到嘴边的酒肉,更舍不得松开臂中的两名女子,他很清楚,只要一松手,那些如狼似虎的将官就会扑上来,将她们夺走。

他是个手紧的人,手指能弯曲绝不伸直,握杯紧、抓钱紧、抱女人紧,宁可让东西烂在手里,也不愿与他人分享,满桌的酒肉,都是手下将官孝敬的。

“几十万楚军,只有……只有咱们……立下大功,右将军吃肉,咱们……喝汤,必须……必须喝个够,来!”

两杯酒送到嘴边,罗副将一碗喝了一口,咧嘴大笑,将两名女子搂得更紧,她们只好使出浑身解数,面带微笑的同时,保持手中酒杯的平衡。

十几名将官早已烂醉如泥,又一次,他们败给了罗副将,没能将他灌醉。

韩孺子就在这时带人赶到,看着满屋子的乌烟瘴气,越发坚定了夺取兵权的意志。

屋子里燃着十几根蜡烛,亮如白昼,罗副将眯眼看了一会,认出那是镇北将军,立刻将女子按在桌下,两人只好放下手中的酒杯,然后他想起来,自己奉命领军,职位比这位废帝高一级,于是稍稍松手,冲着门口傻笑。

“镇北将军,你来晚了……来晚了,去别处……找女人吧,你几岁了?”

“交出将军印。”韩孺子命令道。

“凭、凭什么?”罗副将借着酒劲,一点也不怕废帝,甚至不肯起身迎接。

杜穿云带着两名卫兵,绕过满地的醉酒者,来到罗副将身边,卫兵伸手去拽两名女子,罗副将大怒,双臂用力,喝道:“我的,都是我的!”

杜穿云在罗副将脖子后面劈了一掌,罗副将双臂微麻,没能保住怀中的女人,怒不可遏,腾地站起来,酒劲上涌,脑中一阵眩晕,自己倒下了,就算整个天下在手,他也只能松开,打个哈欠,合上眼睛,“我的,谁也不能……”

杜穿云在副将怀里翻了两下,掏出一个小包裹,打开之后看了一眼,送到倦侯面前。

果然是冯世礼托付给罗副将的将军印。

韩孺子对军中事务已有了解,收印入怀,下令道:“两位副将酗酒误事,下狱;即刻召集军中所有七品以上将官与文吏,两刻钟之内到将军府议事,后至者以军法论。”

夺印轻而易举,众人信心大增,立刻奉命行事,但是韩孺子和柴悦明白,夺印只是开始,让众人承认夺印之举,才是最难的一步。

部曲营的士兵夜里也在纵酒狂欢,只有少数人因为要守卫将军府,没有参与庆祝,韩孺子聚集到七八十人,命他们手持刀枪,站在左右两边。

罗副将双手被负,靠着一根柱子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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