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孺子帝-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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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副将双手被负,靠着一根柱子坐在地上,仍在做美梦。

一多半将官与军吏在与罗副将喝酒,也被拖至将军府,倒在地上仍在酣睡,少数人稍有清醒,没敢睁眼,趴在地上装睡。

柴悦等人陆续将其他将吏找来,第二位孙副将也喝了不少酒,睡得早,比较清醒,是被杜穿云和崔腾硬给拖来的。

孙副将很不服气,在堂上立而不跪,昂首大声道:“镇北将军,诛杀立功将士,你这是要造反吗?”

韩孺子取出将军印,放在案上,下令道:“浇水。”

部曲士兵早已准备好凉水,一盆盆浇下去,正值深秋的凌晨,虽然不至于冷得将铁冻碎,冷水浇头的滋味可也不好受,装睡的几人最先起身,其他人随后跳起来,嘴里哇哇大叫,摇摇悠悠地转动,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罗副将也醒了,早已不记得之前发生的事情,发现女人不在怀里,双手被捆,怒道:“谁?谁在跟本官开玩笑,不想活了?”

看到倒地的同僚们没有被杀死,孙副将稍安,再看向案上的将军印,不安地问:“怎么回事?”

“匈奴大军即将杀到碎铁城,冯右将军很可能已经遇难。”

此言一出,众将吏大惊失色,罗副将终于站起身,手上的绳子却解不开,“匈奴人被打败了,哪来的大军?把印还给我!”

“大敌当前,两位将军不宜掌印,从现在起,碎铁城楚军听我命令。”

“哈哈,你一个毛孩子,想让我们听你的命令?做梦!”罗副将使劲儿晃动双臂,“右将军将大军托付给我们两人……”

“纵酒狂欢、私挟女子,这就是你们两人的治军之术?”韩孺子拍案而起,抓起将军印,“罗副将为官无道,带头破坏军纪,当斩。”

“谁敢斩我?我是朝廷任命的北军右军副将,我伯父是……”

蔡兴海拔刀上前,“我是北军监军,专斩你这种无能误事之辈!”

所谓监军并无实权,而且蔡兴海已被调任为镇北将军麾下的马军校尉,比右军副将低了一大截,更没权力斩将,罗副将瞪起双眼,更不服气,“除了右将军,谁也不能……”

蔡兴海行伍出身,又高又胖,力量不小,一刀砍下去,罗副将人头落地。

蔡兴海收起刀,向韩孺子拱手道:“执法毕,请将军查验。”

堂上的将吏跪下一片,孙副将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知被谁在身后轻轻踢了一脚,膝盖一软,也跪下了。

“匈奴大军将至,碎铁城三万将士的性命握于我与诸位之手,请诸位就在这里推举一位贤将,我立刻交出此印。”

罗副将的人头就在地上,没人会犯糊涂,孙副将第一个表态,其他人附和,认为于情于理、于公于私,镇北将军都最适合掌印。

天边泛光,韩孺子再不推辞,开始下达命令,首先派出斥候伺察匈奴大军,其次紧闭城门整顿全军,然后派人快马加鞭先行去往神雄关报信。

韩孺子还不能立刻出发,杀将夺印,正是军心极度不稳的时候,他得留一阵。

刚刚庆祝过胜利的将士们,很难相信还有一只匈奴大军就在附近,只是惮于军法,不敢乱说,镇北将军身份又比较特殊,他们也不知道这背后究竟藏着什么朝廷阴谋,因此嘴闭得更严。

韩孺子一整天都在城中巡视,先到部曲营,晁化醒来之后羞愧难当,镇北将军最需要亲信的时候,他却与士兵醉得不省人事,但这不能完全怨他,喝酒之前他请示过,得到了允许。

接下来,韩孺子带着柴悦和蔡兴海走遍每一座军营,争取让所有将士都看到自己。

最后巡视的是勋贵营,这里的军心最乱,可是掩饰得也最好,韩孺子不指望四百多名勋贵子弟全都支持自己,只要他们不惹事就行。

午时过后不久,第一拨斥候返城,带回确定无疑的消息,真有一只匈奴大军正在逼近碎铁城,天黑之前就能赶到。

消息传开,全军耸动,镇北将军威望陡升。

韩孺子趁热打铁,命柴悦安排防守、蔡兴海执行军法,柴悦的第一道命令就是派人去驻守城东小山上的烽火台,那里已经堆好了石块,随时能够推下山去,将观河城堵住。

进城、出城的斥候一队队络绎不绝,带回来的消息越来越惊人,太阳落山前半个时辰,斥侯已经没必要出城,匈奴大军在河北出现。

一开始到达的是前锋军队,大概有四五千人,离得很远,纵马来回奔驰,显然也在勘察周围情况。

没过多久,更多匈奴骑兵陆续赶到,没有过河攻城,而是在远处安营。

匈奴人越来越多,柴悦下令,向烽火台上的士兵传信,推下石块,天黑时将观河城堵住。

没人怀疑匈奴大军的存在了,天黑之后看不清对岸的情形,最低的估计也有五万敌军,远远多于碎铁城楚军——号称三万,实际只有两万五千人左右。

到了这时候,军中的气氛不是怀疑,而是胆怯了,大家都在想一个问题:为什么不撤防神雄关?直说的话,就是为什么不赶快逃走?

柴悦负责向众人解释:按照大楚军法,遇敌畏懦和弃城不守,将吏都是死罪,士兵也会被削夺军饷,甚至被处以徒刑,以囚犯的身份从军。

“匈奴人虽众,三万楚军总能坚守一阵,镇北将军会亲赴神雄关搬取援兵,关内楚军不下二十万,很快就能赶来与匈奴人决战。”柴悦只好连哄连骗,关内楚军数量不少,但是大都前往各郡县平乱,一时半会集结不起来。

但是身为楚将,柴悦明白一点,碎铁城必须守住,只有在这里,楚军才能进退自如,一旦退至神雄关,楚军有守无攻,或者只能从北方绕行才能进攻匈奴人,将会失去背靠城池的优势。

韩孺子原打算入夜之后就出发,为了稳定军心,他又多留了一段时间,在见过许多将士之后,他发现自己不能带走太多人,尤其是不能带走东海王。

“崔腾要去南军送信,咱们两人前往神雄关,在外人看来,这是‘一家人’都要逃跑。”韩孺子必须给城里的楚军留一点保证,“一个去神雄关,一个留在碎铁城,你选吧。”

东海王转了转眼珠,“我留下,但你得保证能将援军带来。”他当然要留下,城内楚军已经接受镇北将军和柴悦的指挥,还算稳定,夺取神雄关却是胜负难料,“大家各有所长,你能夺权,我能守成。”

夜至三更,孟娥如约而至,韩孺子只带二十多人,出发前往神雄关,天亮不久,空中阴云密布,将近午时,雪花飘落,宣示冬季的到来。

冬季本是阻挡匈奴人的天堑,今年却对楚军不利,河水一旦结成厚冰,北边的匈奴大军将能长驱直入,直达碎铁城下。

第一百六十五章  混乱的神雄关

孟娥静静地坐在房间里,行踪诡秘的她善于等待。

张有才跑进屋子,点燃蜡烛,骤然看到多了一个人,差点尖叫出声,隐约认出对方,吃惊地说:“你是……你是……”

孟娥穿着女囚的粗布衣裙,满面风霜,看上去老了几十岁,若是在外面相遇,张有才根本认不出来这会从前的宫女。

“嗯,我是。给我找一身士兵的盔甲。”

“啊?好。”张有才转身要去寻找盔甲,又觉得不对,转回身,“你怎么会在这里?”

“倦侯请我来的。”

张有才挠挠头,恍然大悟,“哦,主人让我在墙上写‘陈’字,就是为了找你吧?”

“嗯。”

张有才又挠挠头,他不了解倦侯与孟娥的来往,因此十分费解,“你怎么会被发配到碎铁城?”

“有人花钱雇我替他的妻子服刑。”孟娥微微歪头打量张有才,“你还有多少问题?”

“没有了。”张有才急忙出屋,很快捧回一套比较轻便的盔甲来,放在桌子上,然后匆匆地打了一个包袱,退出房间,等在外面。

没多久,孟娥出来了,虽然比普通男子瘦小一些,但是穿上盔甲之后,全身上下一点也看不出女子气,面容沧桑得像是三十多岁的男子。

张有才笑道:“你若是早做这身打扮,我肯定认不出来。”

“以后叫我陈通。”

“好,叫你陈通。你为什么要用陈姓呢?是主人找到你,还是你找到主人?你跟宫里还有联系吗?当初你怎么不加入‘苦命人’?蔡大哥也在,你想见他吗?主人不肯带我上路,本来我还不太放心,有你照顾主人,我放心多了。”

张有才提出一连串问题,孟娥一个也不回答。

韩孺子一眼就认出了孟娥,倒不是眼力好,而是早有期待,因此一见到陌生面孔立刻猜到会是谁。

一行二十多人出发,走了一整天,夜里扎营休息的时候,韩孺子与孟娥做了见面之后的第一次交谈,简短而直接。

“保护我的安全,别让我被刺客杀死,如果我能夺回帝位,登基之后的五年内,我会借给你一只军队——但你要保证,被攻打的国家罪有应得。”

“好。”孟娥回答得很干脆,没有半点讨价还价,就此留在帐篷里,从前她是宫女,现在是士兵,唯一的共同点是这两种身份皆为假扮。

没人认识这名“新兵”,都以为是镇北将军调来的亲信,没有在意。

众人赶到神雄关时,地上铺了一层薄雪,关口守卫明显严格了许多,在详细询问来者身份并检查文书之后,才放他们进城,有人引导他们直接前往神雄关衙门。

城里一片混乱,大批的平民百姓想要进入关内,数不尽的车辆堵在街上,与来往的士兵冲突不断,韩孺子等人最后只能下马步行,才能绕过重重阻碍。

衙门里更乱,大量奴仆与士兵进进出出,门前停着十余辆车,上面堆满了东西。

“这是……这是要逃跑吗?”崔腾得在关文上盖印才能出城,所以跟来衙门,他听说匈奴大军到来,第一反应也是逃跑,现在看到别人想逃,却鄙夷得很。

林坤山没有跟来,众人当中只有韩孺子知道守城大将吴修已不在城里,因此有点纳闷车上的这些东西都是谁的。

引导者是一名小校,请镇北将军等人在门口稍等,他要进去通报一声,临走时问道:“匈奴大军真来了?而且有几十万人?”

“的确有一只军队,多少人还不清楚,估计明后天会有确切消息。”

小校长叹一声,摇摇头,进衙门去了。

门口来往的人太多,韩孺子等人只能站在一边,除了他们,还有一大堆人守在衙门外等候接见,杜穿云眼尖,最先看到人群中熟悉的面容,“嘿,那不是……房大业!老房!”

房大业晃动庞大的身躯,挤过人群来拜见镇北将军。

他从碎铁城走的时候,还没有匈奴人的消息,年纪又大,因此路上走得比较慢,韩孺子最初派出的信使反而跑在了前面,等房大业赶到神雄关,已是全城惊骇,衙门处于瘫痪状态,房大业能进城,却出不了城,只好与其他人一样,守在衙门口,希望能有人给他的文书上盖印。

崔腾应承下来,“别急,待会跟我们进衙门,我也要出城,正好一块盖印。”

身上未穿甲衣,手中没有刀剑弓弩,房大业看上去与普通的老人无异,态度却仍然不卑不亢,向众人点头,对镇北将军也只是稍稍弯腰。

衙门里迟迟没人出来迎接,崔腾生气了,“怎么搞的?就算不知道我的身份,镇北将军亲至,他们也该出来迎接啊。不行,我要进去看看。”

崔腾迈步往衙门里闯,韩孺子没有劝阻,反而带人跟上。

守门的两名士兵上前拦阻,崔腾抬起一脚,将一名士兵踹倒,另一名士兵急忙挺枪戒备,杜穿云上前,夺过长枪扔在地上,将士兵推出十几步。

进进出出搬东西的奴仆与士兵侧目而视,却没有过来干涉,等在街上的百姓则哄然叫好。

崔腾大摇大摆地往衙门里闯,嘴里喊道:“人呢?人在哪?还不快点出来迎接你家崔二公子?”

衙门口还有一些卫兵,互相看看,没有拦阻这批气势汹汹的军人。

大堂里空无一人,崔腾直奔后院,撞上那名带路的小校,一把抓住对方的衣领,怒道:“知道我是谁?我是南军大司马崔太傅的亲儿子,皇帝见我都要客气三分,吴修不过凑巧当上国舅,凭什么不见我们?”

小校弄不清这人到底是谁,却被气势所吓住,苦着脸说:“公子请,镇北将军请,吴将军等着呢。”

崔腾这才松开手,让到一边,笑道:“妹夫请。”

后厅里摆好了茶水,却没有人,韩孺子将卫兵留在外面,只带崔腾、杜穿云、孟娥和房大业进去。

小校匆匆离去,很快带回一名军吏,自己退下。

“在下是吴将军麾下的主簿,不知镇北将军到来,有失远迎……”

崔腾仍是一马当先,两步来到主簿面前,“少来这套,整个神雄关都知道镇北将军来了,你不知道?吴修呢?让他出来。”

主簿愁容满面,“这个……吴将军……有事……”

韩孺子上前道:“吴将军已经回京,现在主事的是谁?”

崔腾吃了一惊,“好小子,跑得真快!”

主簿更是大吃一惊,脸色都变了,“你、你……”

“这是镇北将军。”崔腾冷冷地提醒。

主簿急忙改口:“镇北将军怎么知道……”

“吴将军回京,官印交给你了?”韩孺子问。

主簿点头。

主将不在,通常情况下会指定副将掌管军队,吴修却将官印留给一名主簿,显然是怕走漏消息。

“交出来。”韩孺子命令道。

直到这时,其他人才明白镇北将军又要夺印,崔腾大喜,跟着说道:“对,快交出来,别等我杀人搜身。”

主簿面无血色,神雄关平时军务不多,他能够掩饰得住,一旦大乱,他却不敢做主,“那个……印不在我这里。”

“你敢戏耍我们!刚才还说在,现在不认了吗?”崔腾举起拳头。

主簿最初只是点头,还没来得及解释,这一急,嘴上更不利索,双手挡脸,“官印被韩将军拿走了。”

崔腾放下拳头,“韩将军?哪个韩将军?”

“北军左将军韩、韩桐。”

“韩桐?”崔腾认识的勋贵最多,转念间想起了这人是谁,“武帝十七皇子的儿子,嘿,妹夫,是你的堂兄。”

韩孺子听说过韩桐,冠军侯韩施就任北军大司马之后,招入大量宗室子孙,韩桐就是其中之一,位为左将军,深受信任。

夺印一下子变得困难了。

“桐将军什么时候来的?”韩孺子问道,按宗室的习惯,称名而不称姓。

“今天上午,比镇北将军早了两个时辰。”

韩孺子心中一叹,原来他只晚了一步,要不是为了安抚碎铁城中的楚军,他本应早到一些的。

事已至此,后悔是没用的,何况安抚楚军是一项必须的任务,即使提前知道会晚,韩孺子当时也只能选择留下。

“桐将军人呢?”

主簿早已乱了方寸,马上答道:“去东城查点仓库了。”

“带我去找他。”

主簿摇摇头,“不行,我得把吴将军的东西打点好,天黑前送出城,少了一件,我也担不起责任。”

崔腾和杜穿云一块上前,两人只会动手,不会别的,主簿举手护头,却不肯松口,他是吴修的心腹之人,只为国舅一人做事,官印可以交,私人物品却不能丢。

房大业拦住两人,问道:“吴将军的东西是要送回京城吧?”

主簿茫然地点头,不明白这位平民装扮的老头子是怎么进来的。

“通关文书已经准备好了?”

主簿再次点头。

“拿出来看看。”

主簿摇头,双手按住小腹,崔腾和杜穿云这回知道该做什么了,一人抓一条胳膊,崔腾伸手入怀,掏出一封木函,打开之后,从里面取出文书,“老子过关这么难,吴修连人都不在,倒给自己的私财准备好了文书,真应该参他一本。”

房大业接过文书,扫了一眼,那上面写着主簿的姓名,看来是要弃关而逃。房大业也不询问,撕掉文书,对呆若木鸡的主簿道:“你需要一份新文书,带我们去见左将军吧。”

韩孺子完全没料到房大业会帮忙,当时带他进来只是想尽快给他一份通关文书。

房大业像年老的雄狮一样沉重地喘息,冷淡地说:“我也要出城。”

第一百六十六章  敢死之士

(感谢读者“房老将军”的飘红。)

东海王亲自登城向对岸望了一眼,心里一沉,有点后悔留在碎铁城了。

整个天际都被颜色暗淡的帐篷占据,一队队骑兵在对岸肆无忌惮地纵横驰骋、观察南岸,有一些匈奴人就立于岸边,向碎铁城指指点点。

东海王觉得自己被发现了,甚至被弓箭瞄准,虽然隔着一条河,好像也不太安全,于是转身向随行将官问话,顺势躲在墙垛后面。

“真有十万人?”

“从帐篷数量上推算,大概七万到十万人。”一名将官回道,这是多批斥候亲眼观察之后得出的结论。

“这么多!”东海王已经听过这个数字,还是感到震惊,当初在马邑城的时候,有二三十万楚军做靠山,他觉得十万匈奴人太少,现在却感到“十万”像山一样沉重,可他不想表现得太胆怯,勉强笑道:“已经下雪了,粮草难以为继,匈奴人越多,退却得越早,对不对?”

几名将官点头,一人补充道:“当然,碎铁城也要守得住才行。”

真话刺耳,东海王很难维持脸上的笑容,只好转身又向对岸望去,“你们已经制定守城计划了吧?”

“是,柴将军有两条计划:匈奴人一直在伺察观河城,很可能要从那里过河,等他们过河清除石头的时候,东山烽火台可以推下木西征,重新封堵通道。”

“嗯,不错,是条好计划,应该能将匈奴人堵住几天,第二条计划呢?”

一名将官指向西边的流沙城,“河水正在结冰,变得厚实之后,匈奴人大概会从那边长驱直入,柴将军打算在流沙城设置一支奇兵,伏击匈奴人前锋,挫其锐气。”

“好。”东海王不太会领兵,只要将军们有计划,他就稍稍安心。

在城墙上站得够久了,东海王抓紧披风,离开城墙,“城门一定要关紧,城墙一定要牢固,千万别给匈奴人可趁之机。”

回到将军府,一群勋贵子弟正等着他,十来个人,一见到东海王,立刻上前谦卑地行礼,与这些人在一起,东海王自在多了,立刻猜到了他们的来意,冷淡地点点头,迈步走入正厅。

果不其然,端茶送水的奴仆一退下,这十余人就将东海王围住,七嘴八舌地劝说。

“停停。”东海王用手指了半圈,停在胜军侯的儿子身上,“楼忌,你来说。”

东海王的选择是有理由的,在这些人当中,楼忌的父亲爵位最高。

楼忌与东海王比较熟,也不客气,马上道:“咱们离开碎铁城吧,还来得及,匈奴人一时半会过不了河,咱们快马加鞭的话,用不上两天就进关了。”

东海王的手指继续移动,停在宰相殷无害的一个侄孙身上,“殷小眼儿,你怎么说?”

殷小眼儿的眼睛并不小,只是平时总笑眯眯的,显得小,这时瞪得滴溜圆,几乎嚷了起来,“碎铁城守不住!镇北将军带不回援兵!咱们不能坐以待毙,得快点逃……快点撤离!”

“你们的想法一样?”

众人点头,楼忌道:“塞外的一座孤城而已,值得守吗?要我说,咱们先撤,大军随后,能将三万楚军带回关内,也是大功一件。”

东海王想了一会,“你们说的有点道理,咱们去找柴悦说说,毕竟守城军务由他负责。”

“可您是东海王,镇北将军指定您总揽全局。”众人劝服了东海王,都很高兴,一个个如释重负。

东海王起身,眉头微皱,“勋贵营将近五百人,想撤退的不可能只有你们几个,多找些人,一块去见柴悦,给他一点压力。”

“对对,大家都想撤,凭什么只让咱们出头?”

没多久,五十多名勋贵子弟聚在将军府,准备跟随东海王一块去见柴悦,人人面带喜色。东海王还不满意,又说出几个名字,让楼忌等人去叫过来。

张养浩、谢瑛、丁会三人来了,胆战心惊,面如土色,他们都曾在河边寨弃东海王于不顾,一直担心受到报复。

出乎他们意料,东海王很是热情,笑呵呵地迎上来,“这种时候,咱们就别记仇了,还是做朋友吧。”

三人感动得快要哭了,跪下忏悔,被东海王扶了起来。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去见柴悦,一路上吸引不少目光。

柴悦住在西北角的一座城楼里,在这里能够方便地观察敌情,他正与十几名将吏商议流沙城的伏击计划,听说东海王带着一群勋贵子弟前来求见,心里咯噔一下,城内楚军只是勉强稳定,勋贵营若是带头闹事,大军只怕很快就会随之崩溃,就算镇北将军本人在此也弹压不住。

可拒而不见也不是办法,柴悦只好让他们进来。将吏退到两边,心中想法都一样:如果勋贵子弟们想逃,他们也不用冒险开战了,大家一块奔回关内,就看谁的速度更快。

五十多人走上城楼,有东海王在,众人立而不跪。

东海王道:“柴将军,有件事我们想问问你。”

“请说。”柴悦起身相迎,十分客气,这些人他一个也得罪不起。

“楚军为什么非要守卫塞外的一座孤城?”

柴悦已经向许多将士解释过,东海王问起,他只好再说一遍:“碎铁城虽然孤悬塞外,却是大楚之城,自武帝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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