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孺子帝-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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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交情用来号召夺印还差了一点,引发同情与愤慨却足够了。

如今,他在中军帐前倒下,背上的鲜血在飘飘雪花的映衬下极为醒目,旁边站着东海王,手举大司马印,心中困惑,脸上却还残留着刚夺印时的兴奋与喜悦。

“柴军正遇害了!”有人叫道,一声声传下去,中军帐前的混战再度停止,众人慢慢聚拢,看着那具尸体。

东海王突然醒悟过来,自己这是在引火烧身,急忙放下手臂,后退两步,“他不是我杀的,我连刀都没有。”

然后他想起来,杀人者必在中军帐内,就在自己身后,于是转身又退后两步,“谁是凶手,赶快站出来……”

“东海王杀死了柴军正!”一名军官大声喝道,他眼中所看到的一切,都在表明这件事实,至于东海王的辩解,他没听进去,更不会相信。

“是东海王!”更多的声音喊道,人群慢慢逼近,这毕竟是韩氏诸侯王,众人还没决定该怎么做,只是互相影响,一步步前行。

“我杀的人,与东海王无关!”一人从中军帐里走出来,手中握着匕首,它上面还沾着血迹。

东海王大吃一惊,低声道:“怎么是你?我还没下令……”

东海王的随从小声说:“请殿下退到一边,远离险地。”

不用他说,东海王一直在后退,心里也很明白,自己能夺得大司马印,全靠随从的帮助,可他还是心生埋怨:没有更好的办法夺印吗?非得杀死柴智?为什么随从会如此愚蠢?

一名随从激不起众将士的敬畏,数十人加快脚步,挥舞着手中的刀枪,冲向目标。

东海王眼睁睁看着凶恶的将士从身边经过,眼睁睁看着随从只凭一柄匕首以一敌多,东海王有心持印下令,又担心命令没人听从。

两双手臂突然一左一右将他架起来,东海王大惊失色,正要挣扎呼救,耳边有人道:“东海王,跟我们走,此地不宜久留。”

架他的人是两名部曲士兵,而且是林坤山的人,专门来保护他的安全,之前被士兵拦住,没能与随从一块冲进中军帐。

东海王也埋怨他们,按照原计划,部曲营里的这些“好汉”本应一拥而上,与随从一块进入中军帐,助他夺印,并控制帐内的全体将吏,结果却被张养浩等人抢先一步,东海王来不及下令,好汉们一犹豫,失去了先机。

东海王总算保持着一丝理智,没有真的开口埋怨,与数十名部曲营士兵汇合,仓皇上马,向中军帐望去,自己的随从正奋力战斗,可是寡不敌众,处于明显的下风,身上已经中招,鲜血遍体。

这是一位武功高强而又忠诚的随从,东海王心生遗憾,可他不记得随从的姓名,更担心另一件事:回京之后怎么向母亲交待?

其他重要将领都被拦在中军帐内,只有柴悦提前出来,这时匆匆跑向东海王,叫道,“官印!官印留下!”

东海王这才反应过来,大司马印还在自己手中,众将士急着为柴智报仇,把它给忘了。

中军帐前的混乱似乎传到了河对岸,那里明显发生了骚动,哨兵按时喊“平安”,声音却有些不同寻常。

东海王看了看对岸,又看了看跑来的柴悦,喊了一声“驾”,驱马前行,将官印收入怀中。

他不能留在这里,将士们杀死随从之后,很可能会将矛头转向他,即使他们不敢杀王,也会将他囚禁,东海王受不了这种羞辱,他相信自己肩负着更重要的使命。

东海王带着数十名部曲士兵驶下山岭,向碎铁城跑去,在他们的右手边,相隔不过几十步,排列着大量的器械与士兵,混乱暂时还没有传播到这里,可士兵们正在交头接耳,互相询问。

楚军即将大乱,东海王得出这样的结论,策马跑得更快。

他没有进入碎铁城,在南门外遇见了林坤山,望气者正在这里观望形势,看到惊慌归来的东海王,不免大吃一惊。

“怎么回事?”

“别说了,计划有变,即刻回京,这就出发,一刻也不耽搁。”东海王望向南方的官道,恨不得插翅飞行。

“镇北将军……”

“他完蛋了,就算回来也是个死。根本没有那么人支持他,匈奴人不杀他,北军也会。林坤山,你到底站在谁的一边?”

林坤山翻身上马,“当然是东海王,但是别急,此去神雄关距离遥远,大雪封堵,路不好走,得带够给养。”

“山口有北军新建的营地,那里能得到给养。”东海王心里早有了成形的计划,向西望去,无人传令,岭下的大军却开始移动,向中军帐聚集,在他看来,这更是不祥之兆。

他失败了,韩孺子也失败了,可他还有机会,能够尽快返回京城参与夺位,或许可以先去投奔舅舅,在南军的簇拥下返京。

东海王摸了一下怀中的大司马印,突然发现自己并没有一败涂地,甚至还立了一功:没有此印,北军必然陷入大乱,再不是南军的掣肘。

“驾!”东海王当先进入官道,向南奔驰,一心只想快些离开是非之地。

他忘了以命护主的随从,忘了正与匈奴人和谈的韩孺子,忘了混乱的北军,甚至忘了身后的林坤山以及数十名随从,他只想跑得更快一些、再快一些。

东海王逃离中军帐的时候,北岸发生了一阵骚动。

按照约定,北岸有一万名楚军,一部分充当哨兵,剩下的分为五队,如有万一状况,四队用来迎战匈奴人,中间一队的职责只有一个:以最快的速度冲向和谈地点,救下镇北将军。

这一队的将官是蔡兴海,手下的士兵不多,只有五百人,个个都是精兵,而且值得信任,一半来自部曲营,另一半则是蔡兴海亲自挑选的北军将士。

蔡兴海曾在北军挂职为督军,他很擅长结朋交友,在森严的皇宫里,以贱役的身份尚且能成为“苦命人”的重要一员,进入北军之后,很快就融入进去,甚至能带着一批人进城救助当时的倦侯。

他自知今天的任务极为重要,带着五百人尽可能靠前,直到与第一拨匈奴哨兵在雪中互相能够望见为止,距离大河四五里远,他自己又前行半里左右。

中军帐内外的混乱一直没有传到这里。

楚军哨兵已经传信说镇北将军的信使正在赶回,因此望见雪中一骑驶来,蔡兴海并不意外,只是紧紧盯住来者,希望听一句“将军平安”,这比哨兵定时传来的“平安”更具说服力。

韩孺子低着头,直接驶到蔡兴海面前,勒住缰绳,抬头小声道:“别吱声。”

蔡兴海险些从马上跌落,很快反应过来,又惊又喜,急忙点头。

“让大家退后二里,然后再告诉他们我回来了。”

“是。”蔡兴海调转马头,尽量抑制心中的兴奋,以正常的速度回到队伍前,传令退后。

不远处的三名匈奴哨兵看到了这一切,松了口气,与一队楚军相隔如此之近,实在让他们感到紧张。

韩孺子跟在后面,逐渐加快速度,在两里以外与队伍汇合。

镇北将军竟然独骑返回,所有人都是既吃惊又高兴,可是已经得到蔡兴海的命令,不敢表露情绪。

附近没有匈奴人,只有楚军哨兵,他们应该不会多事,韩孺子立刻命令几名士兵去打探南岸的情况,他独骑返回是要平定混乱的,如果一切太平,他就得执行另一套计划。

士兵很快返回。

南岸中军帐不仅混乱,而且是一场大混乱,随时都可能失控,漫延至全体楚军。

韩孺子稍稍安心,与此同时还感到悲哀,他料到了混乱,却无力提前阻止,只能采取出人意料的办法,接下来才是真正的考验,他可预料不到混乱的程度,更预料不到自己的声望是否足以平定混乱。

韩孺子带着蔡兴海的五百人向大河疾驰,南岸的叫喊声越来越清晰,过河的时候,他已经能看见中军帐前的混战。

更多的士兵看到了镇北将军。

韩孺子摘下普通士兵的头盔,身后没有将旗,但是有五百名将士的追随与衬托,即使是没见过镇北将军的人,也在几乎一瞬间认出了他,甚至不用向同伴询问。

南岸距离中军帐最近的一些士兵已有乱相,他们想知道岭上的将领们是不是在互相残杀?楚军还有没有统帅?

镇北将军的出现立刻阻止了混乱的萌芽,他就是统帅,没人怀疑。

韩孺子没有停留,他知道,如果想迅速制止混乱,他必须以最快的速度直达混乱的核心,这样的做法有点冒险,但是值得。

岭上的将士还没有发现镇北将军的回归,正在恶言争吵、刀枪相向,指责对方是混乱的始作俑者,各种关于阴谋的猜测层出不穷。

蔡兴海带领一队骑兵冲进人群,强行将大家分开,并辟出一条直达中军帐前的通道。

韩孺子骑兵前行,终于,帐前的所有人都看到他,意外、惶恐、惊喜、猜疑……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情绪,但他们终究停止了争吵,全都安静下来。

安静并不是屈服,镇北将军一句话说错、一道命令不对,都可能重新引发混乱,而且是再也无法平定的混乱。

三具尸体摆在帐前,一具是军正柴智,一具是东海王的随从,一具是某名军官,虽然寡不敌众,无名随从最后还是抓住一名陪死者。

韩孺子跳下马,发现事态比他想象得要严重,柴智该死,死得却非常不是时候。

他向四周扫了一眼,没看到东海王的身影。

第一百八十六章  同仇敌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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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孺子从来没有如此紧张过,周围的人成千上万,却都敌我难料,他们可能成为最强大的助力,也可能突然举起刀枪杀过来,决定一切的关键或许只是一句话、一个动作、一个声音、一片雪花……

韩孺子看着地上的三具尸体,不知道第一句话该说什么。

中军帐内,十几名将领慢慢走出来,他们之前害怕受到复仇者的波及,全都躲在最里面,直到这时才敢露面。

北军都尉刘昆升总在犹豫不决,与镇北将军对视的一瞬间,他跪下了,这是第二次了,少年在最为意想不到的时候出现。

其他将领也都跪下,即使此前支持柴智的几个人也不例外。

韩孺子坦然接受他们的跪拜,没像平时那样请他们起身,他转过身,解下披风,接着开始脱身上的甲衣,蔡兴海早已跳下马,守在一边,这时趋步上前,帮助镇北将军解甲。

韩孺子动作比较慢,谁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刘昆升等人抬头看了一眼他的背影,急忙又都垂下头。

柴悦带着一批人跑过来,在镇北将军两边跪下,韩孺子仍不说话,也不请众将起身,继续一件件地解脱甲衣。

周围的普通将士先是莫名其妙,渐渐地感受到恐慌,中军帐前擅动刀枪已属死罪,大敌当前扰乱军心,更是罪不可赦。

“是东海王……”有人高声喊道,想为自己的行为辩解,话说出一半就闭上嘴,心中更加恐慌。

韩孺子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想吸引注意,并拖延时间,等他脱下全部外甲,身上只剩棉衣,张开双臂,正要开口说话时,附近突然响起一个声音:“平、平安!”

帐前哨兵仍在尽忠职守,对岸的声音不太响亮,到他这里与中军帐近在咫尺,声音显得十分突兀,喊完之后,他挺起胸膛,目不斜视地望向半空。

他这一声的影响远远超出自己的想象,笼罩在中军帐前众将士头上的恐慌因此大为减弱,终于有人喊出来:“东海王的随从杀死了柴军正!”“我们在报仇!”

韩孺子挥手,命令蔡兴海手下的士兵后退,这样一来他就与闹事的将士直接面对。

他前行数步,离众人更近,柴悦、蔡兴海等人都吃了一惊,未接暗示,不敢跟上去,只有孟娥以普通士兵的身份紧随其后。

“我们只想报仇……”一名离镇北将军最近的军官紧张地说。

“我在这儿。”韩孺子一直走此人的五步之内才停下,“没有盔甲、没有刀剑,你想报仇,出手吧。”

军官更紧张了,急忙摇头,“是东海王……”发现自己手里竟然握着刀,急忙抛在地上,“是东海王的随从……”

“东海王是我的弟弟。”韩孺子宁可自己说出这个事实,也不想待会被别人捅出来,他抬高声音,“在这里还有多少韩氏子孙?”

一些人羞愧地低下头,北军当中的确有不少宗室子弟,地位最高的是右将军韩桐,此刻也与其他将领一样,跪在中军帐门前,身边就是三具尸体。

“还有多少人是皇亲国戚?是勋贵后代?”

更多人低头,北军的勋贵子弟本来就多,中军帐前尤其众多,无不与宗室沾亲带故。

光凭这些话可止不住众人心中的不满,韩孺子终于想到了办法:只有一件事能令众将士暂时放弃纷争与矛盾,那就是同仇敌忾。

韩孺子指向北方,雪花仍在飘扬,视线受阻,远方因此更显神秘。

“十万匈奴人就在对面严阵以待,另有十万匈奴人已经杀到马邑城,只待大单于一声令下就要攻城,还有更多匈奴人藏在北方,随时南下支援。”韩孺子将进攻马邑城的匈奴人数量翻了一倍,两个“十万”比较顺口,更惧威慑力。

果不其然,听到这番话之后,所有人无不大惊,众将敢于闹事,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对岸有一个现成的“大功”,如果匈奴人比预料得更加强大,楚军没有必胜的把握,他们刚才的所作所为就不是“胡闹”,而是“重罪”了。

“你们是大楚的将士、大楚的精英,强敌当前,不战自乱,有何面目返回关内?”韩孺子走进人群中,众将士纷纷让开,抛下手中的兵器。

韩孺子走到最高处,望着北方说道:“东西匈奴已经合并,楚军却要分裂,诸君纵不在乎大楚存亡,难道连自己的性命也当成儿戏吗?”

这话说得稍有些重了,周围的将士大都出身勋贵之家,最怕的不是军法,而是与“不忠”沾边,越来越多的人跪下,最后所有人跪成一片,纷纷叫嚷着请战。

韩孺子心中稍安,大步走到中军帐前,第一道命令是将三具尸体送进帐内,然后让所有高级将领在他身边围成一圈,就在众人面前商议军务。

柴悦直到这时才有机会提醒镇北将军,大司马印被东海王带走了。

“印不重要。”韩孺子必须淡化这件事的影响,否则的话,有可能引发另一场混乱,他甚至没有立刻派人去追东海王,真视大司马印为无物,“刘都尉继续执掌北军。”

刘昆升羞愧难当,“刘某无能,不堪大任。”说罢又要跪下。

韩孺子这回阻止他下跪,“许你戴罪立功,集结全军,采取守势,没有我的命令,不准渡河。”

一名将领惊讶地问:“不和匈奴人作战了吗?”

“起码今天不能作战。”韩孺子刚刚消除混乱,楚军的稳定还很脆弱,这种时候根本不可能与匈奴人一战,“冯右将军、桐左将军辅佐刘都尉,护送中军帐退回碎铁城,柴将军留在前线……”

韩孺子接连下达数道命令,最后道:“我还要回去与大单于谈判。”

这个决定比镇北将军独骑回营还要令众人意外与惊讶。

“镇北将军,万万不可……”刘昆升等人可不希望镇北将军这时候离开,他们几个都没信心掌控全军。

韩孺子挥手阻止他们的劝说,“你们有你们的职责,我有我的,无论谈判中发生什么,无论我能不能回来,楚军今日绝不可渡河,明白吗?”

刘昆升等面面相觑,好一会才点头应允。

由于丢失了大司马印,刘昆升与左右将军只好亲自去传令,韩孺子留下柴悦,低声道:“尽可能多要士兵留守前线,这是你的职责。”

柴悦点头,心里还是不放心,“镇北将军真要回去继续和谈?”

“将领不和,上下离心,你觉得这一仗还能打吗?”

柴悦不语,来了五万援兵之后,楚军的战斗力反而下降,的确不适合发起进攻。

蔡兴海一直留在旁边,上前道:“我送镇北将军回去……”

韩孺子摇头,“必须是我一个人。蔡兴海,你立刻带一百人前往神雄关,给大将军写信,提醒他马邑城危险,还有,如果可能的话,把东海王劝回来。”

蔡兴海领命离去,韩孺子又对柴悦说:“对岸就是匈奴大军,楚军此刻没有大司马印,也没有真正的统帅,你已经证明自己的能力,接下来得争取自己的地位。”

“我?”柴悦心中惴惴不安。

“如果我回不来,楚军需要一位大将,如果我平安回来,我需要一位得力的帮手。柴悦,你想建功立业、封侯拜相,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机会了。”

柴悦面红耳赤,不知说什么才好。

韩孺子招手,命人牵过来自己的坐骑,翻身上马,看了一眼孟娥,冲她点点头,缓缓驶向河曲。

众将士已经听说镇北将军还要回去与匈奴人和谈,全都感到不解,慢慢地有人给出了解释:“楚军内乱,不足与匈奴人一战,镇北将军为了保住楚军将士,不得不去和谈,以牵制匈奴人。”

这个解释说服了许多人,也让许多人感到羞愧难当。

柴悦呆呆站了一会,孟娥上前道:“柴将军。”

柴悦猛然醒悟,挥手叫来碎铁城的一群将官,向他们布置任务,“匈奴人对镇北将军的态度,取决于楚军的强弱,楚军要撤回南岸,整顿再战,就像之前的两战一样。”

柴悦稍稍修改了镇北将军的说法,不提楚军内乱,不提实力稍逊,更不提退回自守,他敬佩镇北将军,但是对如何指挥军队,他有自己的想法。

在柴悦的命令中,前方一万楚军的退回更像是蓄势待发。

然后,他带着十余名将官走向刘昆升等人,他们的动作比较慢一些,正在指挥卫兵抬出尸体,拆解中军帐。

柴悦走到刘昆升面前,拱手道:“中军帐回城,请将北军将士留在前线。”

“全部?”刘昆升吃惊地问。

“是。”

“镇北将军说得很清楚,今天不渡河。”右将军冯世礼道。

“正因为今天不渡河,才要做出开战的架势,令匈奴人不敢轻举妄动,我要立刻将木桥全部架好,全军向河边集结。”

刘昆升目瞪口呆,“你这不是……不是逼着匈奴人对镇北将军出手吗?”

“不然,匈奴人提出和谈,是因为觉得楚军强大,所以,越是示弱,对镇北将军越不利。”

刘昆升哑口无言,冯世礼和韩桐打量柴悦,不明白这位年轻的勋贵为何突然强硬起来。

“镇北将军任命我掌管前线。”柴悦道。

冯世礼哼了一声,正要开口,刘昆升道:“就按柴将军说的来。”

刘昆升意识到,自己并不是镇北将军的亲信,也没有能力指挥全军,将权力“让”给柴悦,或许是更好的选择。

刚刚经历过一场混乱,左右将军都不想反抗北军都尉。

帐篷还在拆卸,柴悦护送北军都尉和左右将军提前回城,一路上向岭下的各营将领传令,让他们听从将军柴悦的命令。

刘昆升成为活着的大司马印。

河对岸,脱掉盔甲的韩孺子正策马疾驰,以更快的速度返回和谈帐篷。

匈奴哨兵已经发现异常,一路传话回去,很快得到无需理会的命令,在大单于看来,这正是镇北将军“退兵承诺”的体现。

韩孺子顺利回到原处,却不能立刻进帐,一名匈奴人进去请示,得到大单于的许可之后,才让这名奇怪的卫兵进去。

帐内,大单于和房大业也都脱去甲衣,正在把酒言欢。

第一百八十七章  遥远的西方

(公历六月最后一天,阴历猴年马月还剩四天,求求订阅,别等下一个猴年马月啦。)

金垂朵的匈奴语不足以应对所有对话,一旦偏离既定的和谈内容,开始随意聊天的时候,金垂朵的翻译更加笨拙。

房大业的匈奴语比她还要好些,他在边疆从军数十年,战时与匈奴人打过仗,和平时也与匈奴人有过来往,甚至结交过朋友。

大单于首先提起了往事,他问老将军是否参与过几十年前那场著名的马邑城大战,房大业点头,那是武帝早期的战争,就是在那一战之后,大楚由守转攻,连战连胜,最终迫使匈奴人分裂为东西两部。

在那一战中,双方兵马众多,而且互不服气,大战持续了整整半个月,战场逐渐向北方的开阔之地延伸,匈奴人想将楚军引入更利于骑兵作战的地方,楚军气势正旺,真的紧随其后进入草原。

双方锋芒毕露,最后是禁军更胜一筹,匈奴人输得心服口服。

大单于当时还是王子,房大业则只是一名普通小校,手下管着五十名士兵,都不是战争中的重要角色,但是回想起自己的戎马生涯,都对那一战的印象最为深刻。

“大将军邓辽用兵如神,他说往哪去,我们就往哪拼命地追,过一段时间之后,总能撞上逃跑的匈奴人,那是我第一次在战场上立功……”

“匈奴人不是逃跑,引诱敌人追赶,等敌人疲惫的时候转身再战,这是我们一贯的打法。”

“大将军看穿了你们的把戏,紧随不舍,根本不给你们转身的机会。”

两人说着说着,用匈奴语吵了起来。帐篷里有一张桌子,上面摆放着一些杯壶碗碟,两人就在上面规划地图,重现当年的战场,一个力证楚军大获全胜,一个想说明匈奴人幸存者众多,不算惨败。

金垂朵一句话也插不上,只能与对面的“镇北将军”面面相觑。

“他听不懂我们的话?”

金垂朵冷着脸点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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