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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血枭图-第1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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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们把南面给老子补上!告诉弟兄们,他们先走一步,老子把这五千人马拼光了,再下去找他们。”

统领恶声道,语气哽咽。

“是!”

士兵转过身,狠狠擦了一把眼泪,朝后方正执矛仰躺休息的勇字营士兵大叫道:“勇字营的弟兄们,给皇上尽忠的时候到了!拿起你们的长矛,随我来!”

一声令下,原本休息的将士们一个个相互搀扶着,大步走了出来,他们身上没有一个完整的,身上血迹斑斑,脸上更是被雨水冲刷的发白。

“走!他娘的,老子杀了五个,够本了,再攒几条人命,老子死了也值!”

“去你母亲的!废物,才杀了五个,瞎嚷嚷个屁!老子杀了八个也没炫耀得跟二大爷似的。”

“……”一群禁卫军伤兵笑闹着,他们互相搀扶,蹒跚而行,手中紧紧握着长矛,就像去赴一场豪华穷奢的盛宴,浑不在意自己年轻的生命也许已经走到了尽头。

这是真正的英雄,漠视生死,无惧无畏。鸿门壮士斩关来,慷慨一卮谁惧死。

禁卫军统领红着眼眶,看着他们谈笑风生的补充进了南面的防线,开始了惨烈的拼杀。统领嘴角弯了弯,狠狠骂了句:“这群兔崽子……”

骂声中,眼泪再也止不住,滚滚流过这个五尺昂藏汉子的脸庞,青山处处埋忠骨,何须马革裹尸还,他们无畏,他们无惧,为了他们效忠的天子,如同一个个疯魔一般。

“长矛——刺!”

“兄弟们,加把劲儿!杀一个够本,杀两个咱们就赚了!”

统领豪迈大笑,如同死前最后留下遗言。

“杀!”

尽管身心疲惫得快倒下去了,可禁卫军的将士仍然士气如虹,他们屹立不倒,在大雨之中,黑色的铠甲在雨夜之中冲刷的满是锈意,他们肩并着肩,手握着手,如同血肉铸造的长城一般。

就在这个时候,一名身着暗红色铠甲的骁武军将领拄刀站在高处,望着山头上激烈拼杀的双方将士,他眼中充满了惊惧和担忧,他这里安安静静,一个人影都没有,他的背后,是无数整齐的骁武军,他们从山下悄悄的摸到了山头上。

“咦,人呢,人呢,他母亲的!”

他的眼珠子都已经有些泛红,没有人,天坛上一个人都没有,静悄悄的,只剩下一杆龙旗在那里立着,颇为古怪。

“咯噔……咯噔……”

就在他肺都快气炸了的时候,在烧香台上响起了整齐的铁甲声,他睁开眼,看到了对面的一群浑身是血的禁卫军。

这场攻防之战进行得异常艰苦,禁卫军以不到他们四分之一的兵力,守住了烧香台的西面,他们奉岳虎的命令,悄悄的从西坡靠近,一路上遇到无数的坎坷,虽是没有遇到什么禁卫军,但是这暴雨这让他们走的无比艰难,终于走到这山头上,还未来得及欣喜。

天坛上已经不见了少武卿的影子,整整一个时辰,以击杀皇帝为任务的这支奇兵,如今却连这小小的五千禁卫军都未歼灭,皇帝和大臣们早已不知去向,这个不利的情况令将领心里有些绝望。

皇帝若不死,他的这支奇兵还有什么意义?如何向太子殿下交代?这场夺权之战还有什么希望?

他现在最疑惑的,在这天坛顶上,一个官员都没有,只有一群残军败将,就是这支千人的禁卫军仿佛对他的偷袭早有所备,当他看到山顶广场上禁卫军将士们面向他们森然列出的一字长蛇阵时,他的心当时便凉了半截,那个时候他就知道,偷袭已经完全失败了,对方早已列好阵势,好整以暇的在等着他们。可是……他们是怎么知道会有这场偷袭的?

这个问题令他到现在都困惑不已。

三百三十六章 饮鸠

“传令,分兵五千,诛杀守住山道的那两百名禁卫军,其余将士全力歼灭广场上的残军。”

骁武军将领冷冷的下令。他看出了关键,皇帝和大臣们肯定是沿着那条山道逃下山去了,只要诛杀了守住山道的禁卫军,将士们一路追杀过去,也许他还有希望将皇帝击杀。“咚咚咚”战鼓擂响,令旗挥舞下,骁武军将士像发了疯似的,瞪着血红的眼睛,向残余的禁卫军发起了最为猛烈的进攻。

“来吧!狗日的!你们就算把老子全杀光了,你们也输定了!你们的算盘落空了!哈哈哈哈,陛下已经离开了烧香台,哈哈!”禁卫军统领身形踉跄,口中暴烈大笑。

“弟兄们,杀身成仁,为皇上尽忠的时候到了!”

“尽忠!尽忠!”

禁卫军士兵的大吼回荡在山谷,声震九宵,壮怀激烈。

骁武军将领神色惊惧,挥舞着长刀厉声咆哮:“杀了他们!全部杀光!”

“轰……咔……”

……

今日的这一场大雨,湿润了帝京城的每一寸土地,淡淡的,夹杂着些许寒意的夜风,像一个顽皮的孩子,悄然掀开了东宫门上挂着的碧玉珠帘。

东宫四周的墙上高高悬挂着数十盏红色的宫灯,宽大的龙案之后,少武恒安正在批阅奏章,饱蘸朱砂的笔不时在手中转两下,然后落笔下去填写几个字,合上奏章,又取过一本展开,周而复始。

内侍小黄门静悄悄的站在少武恒安身侧数步之遥,听见宫内更夫的梆子响,小黄门犹豫了一下,终于开口轻唤道:“太子殿下……已是三更了,您是不是先歇息了?”

他头也没抬,犹自提笔批阅,口中淡淡道:“不急,还有十几份各地送来的加急奏章,批完之后孤再歇息……”说着少武恒安忽然抬起头。望着小黄门道:“西北可有奏章送来?”

小黄门想了想,道:“今日没有,即便是有,此时已是宫禁,奏章送不进来的,一般都直接先送兵部备案。”

少武恒安神色有些怔忪,沉默了一会儿,口中喃喃道:“也不知现在甘宁六郡现在拨的粮草发到灾民手中没有……”

西北地龙翻身,实在是国之不幸,也是此因,少武卿才出宫祭天,下罪己诏。

他若有若无叹了口气,少武恒安合上手中的奏章,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低声道:“传孤旨意,以后若有西北奏章,勿需经兵部,先送到宫里来给孤看……”

想了想,少武恒安又加了句:“……不论多晚都要送进来,宫内值夜禁卫不得阻拦。”

小黄门怔了怔,急忙躬身应是,这小黄门看到少武恒安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又将劝谏的话压在嗓子里,摇摇头,压着脚步从东宫走了出去。

大雨伴随的惊雷,轰天裂地,在这帝宫之中,也是一片风雨,少武恒安听着窗外的风声,脸色苍白无比,他不知道在烧香台发生了什么,毕竟一日的功夫,纵然是快马,也是以把消息传到。

只是他心里却是愈发的烦闷,听到这响雷,他突然又想起来了,那日天降陨石为何那么熟悉,那上面的字迹虽然不是很熟悉,但是他却清楚的感觉到那个粗浅的纹饰与他当年看到的那“图腾”分外相似。

就在他沉思的时候,宫门外传来轻细的脚步声,柔柔的声音在轻声问门外侍立的小黄门:“太子殿下还在里面批阅奏章吗?”

“是。”

话音刚落,东宫门外便款款走进一道纤弱婀娜的身影,她身着绛紫宫装,合体的裁剪突出她傲人的曲线,如云高耸的鬓发间,斜斜插着两支金步摇,随着行走而颤颤摆动,隐约发出悦耳的叮当声。

少武恒安看到她,微微一笑,疲惫的目光终于露出些许的暖意。他伸出手,一把拉住幽儿,柔声道:“幽儿,为何还未睡去?”

小黄门见幽儿进来。急忙识趣的向她行了个礼,躬身退到了门外,并细心的关上了书房的大门。幽儿仍如少武恒安初见她时那般清冷,只是望向少武恒安的目光中多了几分化解不开的情意。

“公子,夜已深,还在操劳国事?”幽儿的声音一如她的外貌般甜美。

少武恒安拉着她的手,轻轻一带,幽儿便坐在了他的怀里,温香软玉满怀,少武恒安深吸了口气,有些贪婪的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馨香。

不论男人或女人,一旦陷入情感的漩涡。谁都不会太过理智,古往今来那么多帝王亡国,很多都是因为挚爱的女子而失了江山,那些亡国之帝后悔吗,少武恒安习惯了幽儿的陪伴,习惯了无论什么时候,她都在自己身旁。

谁也不知道,可与心爱的人在一起的幸福感觉是真实的,甚至真实得可以触碰,幽儿伴随少武恒安多年,从小就跟着少武恒安,十多年了,幽儿很少不在他的身旁。

“国事难为呀!”提起国事,少武恒安爽朗的脸上不由掠过几分阴霾。幽儿闭着眼,静静俯在他怀里,听着少武恒安的心跳,嘴角勾起几分复杂的笑意。“今年开春,我……造反的官员死了不少,朝中到处都是空缺,前几日甘宁六郡地龙翻身,死伤无数,灾民数以万计往南方逃荒,西北草原蛮族兵马又蠢蠢欲动,在那西南府,大理作乱,山中蛮族也是兴兵作乱……孤这个太子,当得实在累极了……”

少武恒安沉沉叹息,他和柳涣一样,都是弱冠的年纪,自从少武卿让他监国以来,举国的农桑,赋税,河道,兵事……全部都压在他一个人的身上,他的身子很差,比少武卿还要差,也是这个原因,少武卿很不喜欢他,少武卿很担心这个儿子会先自己一步离开,少武恒安微微一叹,他觉得这辈子从未如此累过。

“帝王也有帝王的苦处,殿下,您这些日子瘦多了,要保重身体才是……”

幽儿纤手轻轻抚上少武恒安的脸庞,脸上满是心疼,少武恒安身子本来就不好,不太适合长时间操劳,感受着幽儿的温暖,少武恒安舒服的闭上眼,像个躺在母亲怀里的孩童般惬意。

“人人都想做太子。孤实在想不通,太子除了住的房子比别人大一点,到底还有什么好?”少武恒安叹息道。

幽儿神色怔忪的盯着龙案上那盏摇曳不定的红烛,她的神情也变得如烛光般摇曳,轻轻叹了口气,幽儿的声音如同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一般遥远缥缈,梦呓般呢喃道:“是啊……如果你不是太子,那该多好……”

少武恒安一怔,随即笑道:“当初孤不愿意做这太子,现在也不愿意做这个太子,可是……唉,帝室之人便是这般极端,不是极享荣华,就是下场凄凉,孤也没得选……”

幽儿也笑了,清冷的脸庞璨然绽放的笑容,令满室忽添几分醉人的春意。

少武恒安看着幽儿的笑容,不由一呆,饶是抵日缠绵,却仍看不厌,看不腻,幽儿永远有着令他痴迷的魅力。

幽儿看到少武恒安的眼睛,浅浅一笑,她喜欢看少武恒安的笑,只是少武恒安永远是皱着眉头,很少有笑的时候。

“幽儿,幸好有你陪在孤的身边,为孤解了不少烦忧。待父皇归朝过后,我便然你做太子妃,你我从此在这深宫之中终日陪伴,孤为你操琴,你为孤起舞……”

幽儿神情忽然有些黯淡,伏在少武恒安的怀里,久久不愿出声。君情缱绻,深叙绸缪。君未负我,我何忍负君?

“太子……为何你偏偏是太子……”幽儿的眼眶忽然微微泛红。少武恒安有些不解的看着她,“幽儿,你今日怎么了?可是身子不适?”

幽儿一惊。微笑着飞快摇头。

“殿下,喜欢看幽儿为你翩翩起舞么?幽儿便在这东宫内为你舞上一曲,解你操劳国事之疲劳,如何?”

幽儿的笑容变得凄凉。水袖长拂,眼波流转,幽儿在少武恒安痴迷的目光中开始翩然舞动。灵巧的身形在东宫猩红的地毯上如一条小蛇般扭动摇摆,幽儿送上凄然绝伦的一笑,且舞且唱道:“石桥细雨,画舫里,伊人谁依,研磨粉底,执笔手,勾勒眉宇;琴声转起,离魂夜,花落满地,追忆沾衣云霜薄衫去。似醉意,看,琅琊金羽;音律起,夜莺,初啼,丹青笔,挥毫写意绕指,柔肠却,韶华去;是前世曾痴迷,还是你今生无法忘记;秦淮河夜雨纠缠水滴,谁吹长笛;是前世欠你的爱意,化作今生情思记忆;金陵城灯火萧瑟秋意,青丝换霜雨……”

娇莺初啭的歌声中,少武恒安击掌而和,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幽儿曼妙的舞姿,目光中满是赞赏,此时他疲意尽去,脸上满是笑容和满足,他很久没有看到幽儿跳舞了,自从他入主东宫,他很少有这么多闲暇的时光。

幽儿舞动的身形愈发加快,白皙欺雪的娇颜已微微沁出了一层细细的香汗,在舞到最眩目的时候,幽儿的身形忽然噶然而止,她轻轻的,慢慢的走到龙案前,纤手举起了刚刚小黄门端上来的酒壶,又斟满一杯美酒。缓缓递到少武恒安面前,并向他露出一个生平最美丽的笑容,她举着酒盏,脸上的笑容愈发深了,只是连她自己都没有看到,她眼中隐隐约约的哀伤。“殿下,请殿下满饮此杯……”

“劈啪!”

天空一声炸雷在东宫上空回响,东宫外一个急促的声音响起,一个小黄门跪倒在冰冷的大门前,惊慌失措的大喊道:“殿下,殿下,紧急军报!”

接过酒盏的少武恒安听到这一声炸雷,瞬间手一抖,酒盏已经落在了地上,摔得粉碎,昏黄的烛灯下,少武恒安叹了一口气,不经意间低头,却见澄黄的酒滴落地之后,竟然在白玉石铺就的地板上冒起了泡泡,并隐隐升起一缕淡淡的烟雾,紧接着,地板被酒浸湿的那一块地方渐渐变得黝黑,如同被腐蚀了一般。

听到这一声酒盏摔碎的声音,殿下的小黄门也身子一冷,静静的跪着,一句话也不敢再说,只是慢慢的等待着少武恒安的怒火。

毒酒,怎么可能是毒酒?

沉迷在温柔乡里的少武恒安终于清醒了,看着一旁冷漠的玉人,他心里一痛,从来没有觉得眼前的这人是如此的疏远,这,还是陪他这么多年的幽儿吗?

“进来说话,何事惊慌?”

少武恒安沉默良久,终于选择不去理会,看向了殿门,他心已经如同这寒夜一般冰冷。

听到少武恒安的话,小黄门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他身死不要紧,万一要是误了这军情,纵然是死一万次,也是无济于事的。

“回禀殿下,烧香台,烧香台出事了……”

“什么?”

听到这个消息,少武恒安猛地变了脸色,烧香台,那可是祭天的地方,若他所料不错,今日皇帝已经下了罪己诏了。

“从实说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禀殿下,骁武军大将岳虎率领麾下五万大军造反,兵围烧香台,烧香台此时已经是危在旦夕了!”

那小黄门垂下头,将手中带血的信函呈了上去,这是一个禁卫军的将士从烧香台上带出来的,此时他受伤过重,已然死在了宫门外。

听到这个消息,少武恒安眼前一黑,吐出一口鲜血,随即昏死了过去,一旁的幽儿看到少武恒安昏死过去,冰冷的心瞬间化冻,她连忙扶起了少武恒安,将他扶在了床榻上,心痛间,两行清泪再也无法止住,只是一个瞬间,便夺目而出!

她没得选择,她从一开始就没法选择,她在认识少武恒安之前,早就认识了少武恒勇,她便是天杀卫的“修罗”,他不能违背少武恒勇的命令,作为从小被少武恒勇收容的杀手,她的存在只是为了别人的死亡!

如果说少武恒安是一柄剑,那么少武恒勇就是一把刀,一把无形的刀,他的隐忍,如同一匹毒狼一般,自从他坐上太子之位,他已经在给自己组建势力了。

在少武恒勇攻打烧香台的时候,一条密令已经传到了幽儿的手中,十多年了,隐忍了十多年,她终于收到了第二个命令,只是这个命令,却是杀死陪伴自己十多年的男人。

“殿下,殿下……”

幽儿终究只是一个女子,她后悔了,看到少武恒安晕厥过去,她心如刀绞,无比的痛苦。

御医很快就到了东宫,少武恒安僵直的躺在榻上,如同一个死人一般,脸色更是无比的苍白,他仍旧是昏迷着,不曾醒来。

烧香台上已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帝京之中的少武恒安却在这个关节眼上昏迷不醒,不得不说,少武恒勇算得很准,他把一切都算了进去,不惜杀父杀弟,为的只是一个皇位,一个冰冷的王座。

“杀!”

战火焦灼,夜尽天明,柳伐早早带着寒举从烧香台上退下,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他生怕少武卿反悔,他也很是不解,为什么少武卿会放过他?

“将军,接下来,我们去哪里?”

望着阴暗的天空,寒举突然开口问道,他觉得自己有必要问一问柳伐了,帝京这个地方,不适合柳伐,也不适合自己,只有南狱的天地,才是他们的战场!

“我们,回去!”

柳伐望着帝京的方向,却又调转马头,毫不犹豫的朝着西南走去,一切随缘吧,知道的太多,只有烦恼,他不想再追查下去了,他日君临天下,一切都将会成为浮云,现在少武卿的位置岌岌可危,西北又是大乱,他必须要回去平定西南了。

鹿正肥,何不逐?

柳伐大笑一声,心已经飞到了南狱,那里还有自己的一个家,还有自己记挂的人,当然帝京的炎凝,他也没有忘记,他暗暗咬牙,半载的光阴,他一定要平定了西南府,然后趁势北上。

“淅沥沥……”

雷雨不停,战争不止,烧香台上已经停止了厮杀,数千禁卫军无一生还,全部倒在了血泊之中,此时少武卿在众人的簇拥下,也终于走到了龙腾的身旁。

或许,龙腾这里是他在这烧香台上唯一掌控的地方了吧,数千禁卫军站在雨水中,死死的护卫在少武卿的周围,他们要做的,就是用自己的生命,保护少武卿的生命。

“陛下,休息一会儿吧!”

一夜未眠,少武卿的脸色很差,事实上,这一夜,又有谁休息了,战阵之上的兵士们,他们只要稍微迷糊一下,下一刻他的头颅就会被割下,他们不能休息,也不敢休息。

“休息什么,战势怎么样了?”

少武卿摇摇头,努力让自己打起精神来,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无边的困意朝着他席卷而来,只是山林却依旧如同被云雾所笼罩,什么都看不清楚。

三百三十七章 帝斥

“龙腾呢,龙腾!”

看不到龙腾的身影,少武卿突然有些心焦,现在所有的希望都在龙腾身上了,若是龙腾出事,烧香台上所有的人,都将会成为骁武军的阶下囚。

“咳……陛下……”

浓雾中一个大汉慢慢走出,脸色十分难看,他身上的盔甲已经被褪下,而是多了一些包扎的白布,是的,他受了重伤。

“龙将军,现在,如何了?”

少武卿看到龙腾的样子,也是有些吃惊,但是他也不想问,废话他不想多说,他只想知道,这烧香台还能守多久,或者说,自己这个皇帝,还能当多久。

“回陛下的话,这里,还在我们的手中,其余怕是……”

龙腾走近少武卿,压低了声音,他不敢声音太大,如此人心涣散之际,若是再说一些不利士气的话,那恐怕这些禁卫军连最后的战意都将消失。

“唔……”

听到龙腾的话,少武卿脸上的肌肉不竟抽搐了一下,正如同他想的那般,此时已经到了绝境。

“咯噔……咯噔……”

就在少武卿为战事所担忧的时候,突然他听到了整齐的马蹄声,不由让他心中一惊,不过片刻,在南山上出现几个黑点,斥候的回报还没到,几个黑点已变成了几十个,几百个,上千个,最后黑压压的一大群,仿佛掀翻了蚂蚁窝似的,几千个黑点迅速集结,在少武卿和仪仗禁卫军惊愕的目光中很快连成一片黑色的巨浪。

熟悉的号角声呜咽般吹响,少武卿两眼圆睁,脸色苍白,浑身忽然一个激灵,很快禁卫白是怎么回事了。

“龙腾,结阵迎敌!所有禁卫军戒备!”少武卿瞪着血红的眼睛,嘶声厉吼。

黑色的巨浪带着无边的杀意,风驰电掣地拍向少武卿,少武卿虽然戎马半生,此时也是头上暴起了青筋。

忙脚乱的结阵伴随着禁卫军们紧张而粗重的呼吸声,少武卿额头冒出了冷汗,扭头往后一瞧,见身后却是宽阔而幽深的烧香台大峡谷,他心中一坑,顿时叫苦不已,不知不觉,他带着禁卫军,走到了一条绝路上。

手下军士在一片慌张忙乱中匆忙结阵,夹杂着上级军将粗鲁的喝骂抽打声,数十名侍卫抽刀在手,如临大敌般将少武卿团团围起来。

少武卿骑在马上,呆呆注视着前方不远处缓缓逼近的数千骑兵,他仍旧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看到那面代表着皇帝的旗帜仍旧立于中军阵内高高飘扬,士气渐颓的禁卫将士们忽然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苦苦抵抗的人群中爆发出一阵绝然的嘶吼。

“死战!”

“死战!”

令旗挥动,一直迂回于两翼的千名禁卫骑兵终于发动了进攻,在两侧呈两个半月型向中军围拢,然而终究比不得骁武军骑兵的战力,几个来回冲刺间,禁卫骑兵伤亡近半。

这是少武卿第一次亲身经历如此大规模的战阵厮杀,当初在帝宫起兵之时,少武卿的感受只有悲哀和愤怒,而现在,他却只感受到绝望的痛苦。

没有人逃跑,也没有人怯战,因为没有地方可以逃了,背水一战已呈不死不休的局面,唯有以命搏命才有活下来的机会,禁卫军人数被斩杀得越来越多,对方骑兵仍肆意地在人群中挥刀劈刺,无数将士饱含不甘倒在血泊里。

不如人就是不如人,战场向来只以实力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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